昏君[重生]
作者:涩涩儿
古代架空重生忠犬腹黑攻x先渣后诱受强强宫斗伪叔侄渣受幡然醒悟结果碰到了重生并见证过他的一切渣的攻he小推
昏君[重生] 分卷阅读1
《昏君[重生]》作者:涩涩儿
文案:
萧无尘前世身体中过毒,被太医断定不能多思多虑,可是,萧无尘在太后姨母和皇太弟的哭求下,仍旧强撑着身体,誓不做昏君,将摄政王手里的权利全都夺了回来,并鸩杀之。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破败的身体和皇太弟的断然夺位。
重生归来,萧无尘终于明白,有一个那样勤恳能干并纵容他的摄政王皇叔在,他就是真的放手做一个昏君,又何妨?
……只是,眼瞅着他从太子变成皇帝,昏君越做越滋润,和那位其实没有血缘的皇叔感情越来越好的时候,皇叔突然一梦惊醒,记起了自己前世被枕边人“鸩杀”的事情!
萧无尘:qaq天要亡朕!
本文又名:
#出来混,迟早要还,哪怕你是皇帝#
#渣受幡然醒悟结果碰到了重生并见证过他的一切渣的攻君该肿么办#
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无尘┃配角:┃其它:
银牌编辑评价:
前世的萧无尘是一个病秧子皇帝,朝中大事多由摄政王处理。但他还是在奸人挑唆下,将皇叔“鸩杀”,结果自己也痛失皇位。重生归来,萧无尘觉得,有勤恳能干并纵容他的皇叔在,他宁愿做一世昏君。只是,眼瞅着他和那位其实没有血缘的皇叔感情越来越好时,皇叔突然一梦惊醒,记起了自己前世被枕边人“鸩杀”一事!
文章讲述了一个前世拼尽全力誓要做明君的皇帝,重生归来,报复仇人之余,打算在皇叔的庇护下,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昏君的故事。只是文章标新立异,到这里故事并没有结束。在萧无尘打算做一世昏君的时候,小攻皇叔突然一梦记起前世被小受萧无尘“鸩杀”一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个性鲜明,值得一读。
第1章重生
承光三十年,腊月初九,丑时,大雪。
明明是最该安静的深夜,东宫的寝殿外头,却有不少宫人来来去去的提着灯笼走着。
“阮公公,太子殿下现下可是起身了?”
一个披着翠绿斗篷的宫女正跺着脚,似乎是想要自己暖和一些,见着寝宫的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挤出来一个三十六七岁的中年太监,忙忙迎上去问道。
阮公公脸色很是难看,道:“太子接连三日三夜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后娘娘病榻,今晚难得回东宫沐浴歇下,如今算来,统共才睡了一个时辰而已……”
那绿斗篷的宫女忙赔笑道:“公公,您是宫里的老人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们沈妃娘娘最是个菩萨性子,心里又心疼皇后娘娘的病,一着急起来,就什么主意都没了,只一味地伤心流泪。可不正是因着沈妃娘娘为着皇后娘娘的这一份忧心之下就手足无措的心意,这才要奴婢来请太子殿下过去为皇后娘娘尽孝,主持大局么?”
菩萨性子?一味伤心流泪?
阮公公心底冷笑一声,看着外头的鹅毛大雪,想着太子殿下的身子,终是没忍住,讽刺了几句:“那倒是奇了,说来,之前皇后娘娘只是小病的时候,沈妃娘娘以一己之力将这合宫的事情都管理的稳稳妥妥,赏罚得当,可是连皇上都赞过的,怎么今日只是区区照顾病中的皇后的事情,沈妃娘娘今日竟是都要依赖太子殿下一个孩子了么?”
那绿斗篷的宫女闻言,也不再赔笑了。
左右这阉人也是自家主子早就忌惮的人,只等着皇后娘娘一死,接着要被处置的就是这阉人了。
反正,那位太子殿下心里,她们沈妃娘娘是最仁善的了,区区处置一个奴才,那位太子不会不给沈妃娘娘面子的。
“瞧阮公公这话说的。不管咱们沈妃娘娘能不能管好这一宫的上下事务,只要沈妃娘娘能照看好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掏心掏肺的信着她,这沈妃娘娘甚么时候能干,甚么时候不能干,又有甚么要紧的?”
阮公公脸色微微一白。不知是被这寒风吹得,还是被宫女的话刺得。
“再说了,百善孝为先,皇后娘娘既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又是太子殿下的嫡母。甭管皇后娘娘那里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只要那边出了事儿,难道阮总管还能与陛下一样,拦着不让告诉太子殿下么?”
那宫女嘴皮子极其利索,站在廊下,噼里啪啦就说了一通,末了还不忘讽刺道,“我瞧着,公公还是快些把太子叫醒,否则误了时辰,到时候,只要咱们沈妃娘娘在太子面前一提这件事,公公怕是就保不住今日在太子面前的体面了!”
阮公公深深看她一眼,这才转过身去,打算去真的把太子叫醒。
毕竟,百善孝为先,这句话,这宫女说到了点子上。
结果他刚刚转过身,就有东宫的小太监,急急忙忙领着沈妃身边的嬷嬷赶来了。
“等等!阮公公等等!”那嬷嬷忙忙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也正好能喊住阮公公。
阮公公回过头去,看了那嬷嬷一眼,又瞄了一眼那个私自给那嬷嬷带路的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瑟缩了一下,立刻在大雪地里跪了下来。
那嬷嬷只当没有看到小太监的模样,径自抱着手炉,“咯吱咯吱”的踩着大雪,快步走到阮公公面前,笑道:“公公且慢,先前皇后娘娘咳出了血,主子这才打发了绿意过来请太子殿下去主持大局。这会子皇后娘娘醒了,知道外头下了雪,特特吩咐了不让咱们来打扰太子。
主子原是不肯,后来瞧着皇后娘娘不咳血了,太医煎的药也能自个儿吞服,显见是大好了。我来之前,皇后娘娘吃了药,还要拉着几个亲近的宫人说话。这不主子才打发了我过来,说是不必请太子过去了。太子劳累几日,合该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阮公公眯着眼睛开始打量那嬷嬷,见那嬷嬷眼睛里果然透出一丝惋惜之色,仿佛不能让太子在大雪天里奔波这一趟,让她很是可惜似的。
阮公公见此,再瞧一瞧外头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终于信了,道:“既如此,那就劳烦夏嬷嬷和绿意白白走了这一遭了。”
二人自是连声道“不敢”,尔后直接告辞。
绿意跟在夏嬷嬷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走着。
等走出了偌大的东宫,扭头看一眼东宫被大雪覆盖的绿瓦红墙,忍不住道:“嬷嬷,主子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不是说,要趁着陛下不在,皇后又恰好昏迷不醒,好好让太子辛苦一番么?”
毕竟,即便是对常人来说,偶然劳累几日,在大雪天里被刺骨的寒风吹些时候,回家也少不得一场风寒。
尤其太子是早产儿,身子打小就不好,十岁之前,一直是把药当饭吃,也就是这三四年里,太子的身体才终于好了一些,却也不能和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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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太子若病了,那整个身体定然是要被多掏空一些的。
沈妃虽然深得太子信任,但是圣上和皇后素来重视太子的饮食起居,她就是有些心思,寻日里也不敢在太子的饮食起居上动手脚。这才不得已,想了法子,打算让太子因“为皇后侍疾寒夜奔波”的由头而身子再次虚弱。
甚至,绿意不知道的是,她的那位主子打算要的,还不只是这些。
夏嬷嬷闻言,意味深长道:“你呀,到底年轻。你只知道主子是要算计太子,却不知主子是在处处算计太子。先前让太子在皇后病榻前守上三天三夜是算计,在太子睡下没几个时辰时,就让你来唤太子重新起身,往椒房殿去侍疾是算计,那么,现下主子令我亲来,阻止太子去椒房殿,自然也是算计。”
绿意懵懂听完,思索良久,忽而喜道:“依着嬷嬷的意思,是那一位,终于要不好了?”
而在那一位终于要“不好”到甚至很可能一命呜呼的时候,太子却在东宫歇息,甚至拒绝了沈妃请其去椒房殿主持大局的事情要是在将来传了出去……
绿意想到如此,心中就忍不住的畅快。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子好了,她们这些底下的奴才才好。她当然是希望她们的主子能真真正正的心想事成!
夏嬷嬷只是笑,不过她的腰板,比平日挺得更直了。
东宫。
阮公公并非糊涂人,可是,智者千虑,尚且会有一失。更何况他一心担忧着太子的身体,因此虽然心有疑虑,但是推开太子的寝宫门,将衣裳上的寒气烤走,进去内室看着床榻上睡得沉沉的脸色发白的少年时,阮公公就有些不舍得叫醒太子,将沈妃奴才的那些不妥处告诉太子。
然而,正在阮公公心中犹豫之时,却见床榻上,原本睡得沉沉的太子,忽而梦靥了。
阮公公心中一急,不敢轻易唤太子,只敢在一旁轻轻推了推太子。
孰料他只是轻轻推了一小下,床上的人就蓦地睁开了眼睛。
“阮……阮公公?”萧无尘声音里带了些沙哑和歉意,苦笑道,“朕竟不知,朕这一死,头一个见得,竟是朕曾经对不住的人。阮公公,当初你说的对,的确是朕被歹人蒙蔽视听,才累得公公毙命。只是,不知朕见过你之后,下一个要见的,是否是皇叔?须知,朕之一生,最对不住的人,正是皇叔……”
萧无尘只当自己是死后进了地府,在地府里头遇着了“熟人”,不禁开始诉说自己的歉意。
却不知阮公公却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忙忙上前掩住了萧无尘的嘴,连连道:“殿下可是梦靥了?竟是说起胡话来了?甚么真的假的,有些字,可是只有那圣上才能说,殿下虽是一人之下,深得圣上宠爱,却也当谨言慎行才好啊!”
萧无尘一怔。
殿下?圣人?谨言慎行?
为何阮公公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偏偏这些字凑在一起,他反倒听不懂了?
萧无尘正在懵懂之时,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纤细,苍白,瘦弱。
这不是二十七岁的承宁帝的手,而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手!
萧无尘想到当年偶遇的那个癞头和尚给他的批命,忍不住声音微微发抖。
“今岁,何年?”
“承光三十年啊。”阮公公是伺候着萧无尘长大的,见萧无尘神色间颇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殿下忘了,半个月前,圣上才刚刚过了六十大寿,今岁可不就是承光三十年么?只是皇后娘娘病重,圣上爱惜皇后,不肯大办,否则的话……”
阮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萧无尘忽然掀了被子,直直往门外跑去!
承光三十年,腊月初九,大雪,承光帝继后沈氏,薨。
第2章回光
承光三十年,腊月初九,大雪,承光帝继后沈氏,薨。
这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即便从阮公公口中知道了今岁是何年,萧无尘依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可是,无论是不是在梦中,他都始终记得承光三十年的腊月初九的夜,是他的母后离世的日子。
当年母后病重昏迷,始终不能清醒,萧无尘守了母后三天后,身子吃不消,终于回到东宫歇息。
而当夜他睡下之后,他那位好姨母就派了人来寻他过去“主持大局”。彼时照顾他长大的阮公公不心疼他劳累几日,语气中难有些推脱,于是在姨母身边的嬷嬷又来告知不必太子过去的时候,阮公公太过心疼他,一时没能想清楚沈妃阴谋,竟真的没去叫醒他。
于是就是这一夜,萧无尘的母后死了。
且,第二日一早,萧无尘睡到日上三竿去椒房殿的时候,才知晓他的母后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
而他去的太迟。
他到的时候,不但他的皇姐皇妹皇弟皇侄到了,就连宫外的诰命夫人们也都已经跪在椒房殿里开始哭灵。
于是太子萧无尘“不孝”的名声就此传扬开来。即便是数年之后,萧无尘做了皇帝,依旧时不时的有人拿出这件事情来讽刺萧无尘不孝,不堪帝位。
萧无尘眼下青黑,不顾一切的就要往椒房殿跑去。
不过,他这样的焦急,却不是为着要向他那位好姨母报仇,也不是为了阻止那件让他背上“不孝”名声的事情的发生,而是要去见他的母后的最后一面。
他的母后。
然而,萧无尘能不顾一切的就光着脚、穿着亵衣就往外头跑,阮公公却不能看着他的太子殿下这样糟践自己。
“殿下,您好歹要穿上衣裳再出去啊!外头可是下了大雪,这样的天儿,您这么往外头一站,回头保准要生病。您自个儿是生病生多了,也不觉得那药渣子苦,可是圣上和皇后娘娘见了,得多心疼您啊。您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圣上和皇后娘娘想想啊。”
阮公公追着萧无尘跑到了外间,好容易抓住了萧无尘的手臂,忙忙说了一大通。
萧无尘此刻已经推开了一角门,门外寒风烈烈,吹入屋子里,他登时打了个冷颤。
阮公公再顾不得许多,忙忙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拽着萧无尘往内室去更衣。
萧无尘被那寒风一吹,脑袋终于又清醒了几分是了,如果这是梦,那么,病也就病了,左右反正不过是一场梦;可是,如果这并不是梦……那么单单以他的病弱的身子,怕是连跑出东宫去见母后都做不到,就又被人给抬回来了。
还不如换了衣裳,穿的暖暖和和的,再去椒房殿。
阮公公见萧无尘沉默着任由他抓着去更衣,心头松了一口气,就一面和小宫女一起伺候着萧无尘更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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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把沈妃身边的绿意和夏嬷嬷先后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通,末了一顿,又道:“先前奴才心疼殿下前几日辛苦,总觉那夏嬷嬷既然说了那番话,脸上神色又如此,那么,皇后娘娘大约就是真的清醒了,并且嘱咐了周遭人莫要再叫醒您了。只是,现下想来,皇后娘娘身边总有亲近人,没道理是沈妃派了她的嬷嬷来告诉咱们这件事,而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来跑上后头这一趟……”
阮公公说罢,觑了萧无尘一眼,忙又道:“奴才不是说沈妃会假传皇后娘娘口谕,阻挠皇后娘娘的亲近人来传口谕,亦或是沈妃会对殿下不利,只是觉得此事甚是奇怪,殿下既起身了,那么此刻跑一趟椒房殿,倒也未为不可。”
阮公公说罢,就沉默的束手站在了一旁萧无尘对沈妃的信任和依赖,他是全然看在眼中的。他这番话说下来,难有些在挑拨太子和沈妃的意味。阮公公心想,接下来,或许太子就要斥责他了。
孰料萧无尘听了,却是一语未发,等到阮公公再次忐忑的望去时,就见萧无尘披上了白狐狸皮的斗篷,径直就往外头去,口中还吩咐。
“阮公公,拿着父皇留给孤的印鉴,你亲自带人去请父皇回宫。”
阮公公心下登时大喜,俯身跪道:“谨遵太子令!”
他早就察觉出沈妃的不对劲,奈何病重的皇后也好,之前的太子也好,都不肯轻易的将正在皇陵的圣上请回来。心下太子终于松了口,阮公公心中自是高兴。
让他高兴的事情还在后面,等到他跪完之后,送太子出东宫时,太子很快看到了跪在雪地里的那个小太监。
萧无尘脚步一顿。
阮公公上前一步,道:“方才,这小石子直接引着沈妃身边的夏嬷嬷就进来了,所以,奴才才让他在这里跪着的。奴才想着,做错了事情,总要罚的,即便小石子是国舅爷送来的……”
小石子忙忙跪地磕头:“殿下,殿下!奴才方才是一时糊涂,一心想着夏嬷嬷是沈妃娘娘是贴心人,沈妃娘娘又是殿下的亲姨母,必然不会害了殿下,这才情急之下,忘了通报这档子事情了。奴才不求殿下饶了奴才,只求殿下看在国舅爷的份上,等罚了奴才后,依旧留着奴才在您身边伺候才好呀。奴才可是打小就跟着国舅爷,被国舅爷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殿下的,奴才就是死了,也寸步不敢离开殿下身边的!”
阮公公登时要恼,偏偏萧无尘在这,萧无尘又是素来偏着舅舅一家的,阮公公虽是萧无尘的亲近人,但终究只是个奴才,又如何能和萧无尘的舅家相提并论?当即只能垂头不语,等着萧无尘像从前那样,继续把这件事情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原来,你是舅舅心调教了,送过来给孤的啊。”萧无尘声音清清冷冷,丝毫听不出半分情绪,“可是,孤从未听舅舅提起过这件事情。你莫非是哄骗孤?”
小太监心下一沉。
萧无尘已然冷笑了一声,道:“你做错了事情,本就该受重罚,现下又污蔑孤的舅舅,其心可诛。阮公公,将这胡言乱语的奴才,立刻杖毙!”
小太监身形一抖,蓦地呆住。他甚至忘了利益尊卑,呆呆地看向萧无尘,仿佛要从这个温和多病的少年身上,看出一丝玩笑之意。
可是,他只看到了少年瘦弱的背影,正眨眼间消失在了苍茫的大雪之中。
阮公公和东宫里头,听到这个命令的宫人俱都呆住了,他们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个孱弱温和的太子殿下,仿佛是一觉之间,就变成了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人。
有了真正的君王气势。
萧无尘却并不理这些人的想法。
他只是径自凭着一口气走出了东宫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大口的喘气,两腿微微发软。
他走不动了。
以他的身体和虚弱,寻常若是缓步而行,中途再歇上两三次,他也是能从东宫一路走到椒房殿的。
可是,偏偏他之前就劳累了三日三夜,方才又是疾步而行,现下却是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萧无尘看看天色,想到他即将要过世的母后,惨白着脸,吩咐身后太监。
“阿壮,你背着孤继续走,阿丑,你立刻小跑回去,叫肩舆来抬孤。”
萧无尘的身边的亲信,除了阮公公这样的总管太监外,还有阿壮、阿丑、阿哑和阿药四个承光帝特特替他挑选和调教的太监。
四人俱都比萧无尘大了四五岁,长相身体各有缺憾又各有优点,对萧无尘极其忠诚。
可是,就是这样的四个人,却一个都没有跟萧无尘走到最后。
萧无尘趴在阿壮的后背上,微微沉默。
当年因为他对沈氏和皇太弟的无条件的信任,失去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
阿丑本就有些腿脚功夫,很快就带着人追上了萧无尘,让萧无尘上了肩舆,匆匆赶去椒房殿。
抬肩舆的太监力气大,脚步快,不过两刻,就从东宫到了椒房殿的殿门口。
萧无尘必须要下肩舆了。
他下了肩舆,站在椒房殿的门口,忽然近乡情怯,不敢抬脚进去。
他记性自来好得不得了,前世的这一日,正是母后的忌日。那么,此刻呢?
此刻他的母后,还活着么?
“……为甚现下我不能出椒房殿?主子是病了,不能主事,圣上是让沈妃来照看主子,可是,这椒房殿依旧是主子的地方,沈妃凭甚不让我出椒房殿?凭甚不让我去请太子过来?太子要再不过来,主子才是真真的等不到见太子最后一面了!”
悲戚怆然的声音传来,萧无尘身子蓦地一震,快步往椒房殿里奔去。
他没有来迟。
第3章听话
虽是深夜,椒房殿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正殿的床榻上,一名年近不惑的女人,正虚弱的咳嗽着。
她一面咳嗽,一面神色悲戚的拉着坐在榻上的二十六七岁的一身珠翠的女子的手,低声道:“还没有来么?太子他,还没有来么?”
那一身珠翠的女子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掩面,泣道:“姐姐你再坚持一下,太子身子一向弱,这一歇下,再重新起床,还要一路从东宫走来,怕是要花上不少时间。再说了,姐姐都派了自个儿的亲近人去寻太子,还有甚不放心的?”
那床榻上的女子又咳嗽了几声,她仿佛是听到了身畔女子的解释,仿佛又没有听到。
她强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是啊,无尘身子弱,行动的慢些,也是常有的。本宫再等等,再等等。本宫……一定能等到无尘的。”
说罢,又咳嗽了起来。
那年轻女子以帕掩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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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站了起来,让宫人伺候那虚弱的女子,自己则是懒得再装,看了那仿若老妇的女人一眼,礼也不行,就出了椒房殿正殿的内室,直接坐到了椒房殿外间的主位上。
“哎哟,我的主子哎,您就是心中急,现下也万万坐不得这个位子啊。”夏嬷嬷从外头回来,瞧见自己的主子沈妃一身华服、满身珠翠的就坐在了椒房殿的主位上,登时就急了,忙忙上前去抓住了沈妃的手臂,试图把她拉起来。
沈妃端着手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不语。
夏嬷嬷显显急出了一身汗来,再次低声劝道:“主子啊,咱们可不差这一会儿,眼瞅着那一位就要没了性命,太子又对你视若亲母,八皇子年岁还小,圣上又素来对您有那么一丝的亏欠之意。等那一位当真走了,过了一年的国孝后,就是咱们国舅爷不提,朝廷里难道就没人提及让您做皇后的事情了么?这是早晚的事情,您又何必急于一时,落人口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