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扶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亓2018
“不肯喝的,就灌下去。”她小声交代端着托盘的太监们。
我赶到偏殿时,凄惨的哭叫声和求饶声交织成一片。
“住手。”我提高了声音阻止了那些行刑的人。
霍氏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过来,看到是我时,惊诧疑惑的眼神瞬间变成森冷的恨意。比起那些得宠的妃子,我“夺走”的是她夫君最后的一整个月。她的嫉恨,似乎也理所当然。
我越过跪在地上等死的绝望人群,走到霍氏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的诏书递给了她。
“这是陛下的遗诏,赦所有陪葬的人。”
大殿内突然异常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霍氏的手上。霍氏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过了一刻,才用微颤的手将那张遗诏展开。
跪在地上的人们屏住了呼吸。
“不错。这是先王的赦诏书。”霍氏终于开口。她拧着眉将诏书合起,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
“你们,可以走了。”
人们呼出一口气,不少人喜极而泣。
霍氏非常不耐的挥挥手,旁边的宫人对死里逃生的人们喝骂:“哭什么哭!还不快滚!”
人们相互扶携着爬起身来,踉踉跄跄退出门去。
“扶苏公子。”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头。霍氏面带微笑看着我,眼神闪着残忍的光。她将手里的诏书冲我举了举。
“这赦诏书的名单里,似乎并没有公子的名字。”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确实没有。”
白承业终于肯将诏书交给我时,眼里闪烁的是与这女人一样残忍而快意的光。
“扶苏,”他对我说,“我在下面等着你。”
“那……?”霍氏挑了挑细眉,撇撇薄唇刻薄的拖长了尾音。
我望向殿外,午后的冬阳明净而温暖,普照在门外的重重楼阁,层层殿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还有十个时辰就是明日辰时。
可惜,来不及了。
我走到一个端着托盘的内官前,伸手,端起一杯酒来。
微微垂首,杯中的液体清亮而澄澈,与普通的宫中佳酿并无二致。
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而后,我仰脖,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啊!”
那端着托盘的老太监惊呼出声,手一抖,托盘上其余的酒杯跌落与地,霎时摔得粉粹。老太监跪倒在地上,仰着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霍氏似乎也吃了一惊,好半天没有说话。
“霍王后,现在,我可以走了么?”我问她道。
她愣了一下,“可、可以。”
我转过身去,缓缓走向殿外。
“公子走好。”身后,霍氏终于笑了起来,声音得意而刻薄,“臣妾就不送了。”
殿外,元喜捂着嘴,已把眼睛哭得通红。看见我出来,赶忙上前来扶。
我向他摆手,微笑着道:“这忠君酒的毒要一刻钟之后才会发作,我能自己走回去。”
元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摸摸他的头,也没办法安慰,只能拉过他的手道:“走吧。我还有事要交代你。”
元喜哭着点头,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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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仍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来到寝宫门口,里面竟不知何时聚了一院子的人。
我和元喜吃惊的在门口停住。
“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些嫔妃、宫人、侍卫以及御医们一见我们回来,纷纷“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谢公子大恩大德!”
人们对着我磕头不止,个个泪流满面,悲痛不已。
“快起来吧。”
我忙让元喜去扶几个年老的宫人先起身。
“不用谢我,”我对他们说,“你们本就不应该死啊。”
“可是公子却为了救我们而……”范御医泣不成声,刚被扶起来又拜倒在地,“公子也不应该死啊!”
我摇了摇头。
其实,就算不为他们求那道诏书,白承业也必定不会放过我。而就算他肯放过我,王后霍氏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
所以,“跟你们不相干的。快请起来,都回去吧。”
范御医站起身,望了望左右,而后走近几步,自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到我的面前,低声说道:“扶苏公子,忠君酒的毒无药可解,不过宫中流传已久一种秘方,可以延缓毒性的发作,卑职制了一颗在这瓶子里,本来是给自己用的。现在……”
他擦了把眼泪,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试过秘方的人都已不在了,效用无法确知。但应该至少能延缓发作几个时辰,又或者可以拖延一天半日,甚至十天半个月,也有人说是一年半载或者更长……”范御医说着又泪流满脸。
我震动的听完他说的话,一瞬的狂喜几乎淹没我。身子晃了一下,元喜扶住我。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住范御医的手,也抓住了那小小圆腹的瓶子,“这瓶子里……”
范御医把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又看了下左右,而后靠到我的耳边,“若公子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就请吃下它吧。蒋侍卫打点好了人,公子什么时候想要出宫,就让元喜告诉卑职去安排。”
跪在地上的一个侍卫抬起头来,虎目含泪,向我点了点头。
元喜接过那瓶子,倒出里面的一颗红色药丸放在手心送到我唇边。我用手指捏起那珍贵的丸药,有宫人立刻端过一碗水来,我向她道了谢,就着冰凉的液体将那颗丸药吞入腹中。
范御医又一次跪倒在地:“公子一定还有许多事想处理,卑职等不打扰公子了,这就退下了。”
人们跟着他又拜了几拜才起身,抹着泪走出了寝殿的门。
元喜扶着我走入内殿,我让他把妆台打开。
铜镜可鉴,而镜子里的那张脸,可还是昔时容颜?
我细细端详着自己,让元喜帮我把长发高高束起。
殿下,我的殿下,他从来都不喜欢见我散发垂腰的妖冶模样。
“公子……”元喜迟疑的看着镜子里的我,表情显出万分的讶异。
“怎么?”我问。
他痴痴地看着我,讷讷道:“从没见过公子这个样子。”
我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是啊,他何时看到我这个样子?
他所熟悉的那个人,是叫男宠扶苏,他从来都是云发旖旎,媚眼如丝,举手投足极尽妖娆柔态。
何曾是这般,束发正颜,眉目端庄,宛若清白儒生。
我微微的笑了。
“元喜,我要去见一个人。在他的眼里,我从来都只有这一个样子。”
这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人的样子。
范御医的秘方很有效,一夜过去,忠君酒的毒还没有发作。
天未明时,我梳洗穿戴妥当,又在镜前把自己仔细看了一遍,而后戴上一顶宽檐黑纱斗笠遮住面庞,跟着元喜悄然离开寝宫。
蒋侍卫等在后宫僻静的甬道拐角,他领着我们穿过几处破落的冷宫院落,终于来到一个窄门口。
门外,已准备了一辆青幔马车。
“公子想去哪里,跟车夫说一声就好。这里的事末将会善后的。”蒋侍卫抱拳对我行礼。
我道一声谢。
他也许会用什么人的尸体代替我埋在内宫后山的乱葬岗下。不知霍氏会不会有兴趣查验死人,也许我这一走会连累了他还有范御医或者更多人。
可是,我已顾不上这许多。
我想见他,殿下,我的殿下。
我想见他……最后的一面。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我真的,真的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见到他,最后一眼,然后,便可以死而瞑目了吧。
马车平稳的驶向都城的南门。
那里,吴国的文武百官已在城楼之上搭建高台摆下御座,准备好迎接和朝拜他们新的王和王后。
百姓只能在大道两边观礼,如果幸运的话,也许我能在他下马登城时看见他的一个侧脸。
“公子不是认识晋国的朝臣么?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让他们带您去见晋王呢?”元喜竭尽全力护着我在汹涌挤向城楼下的人群中艰难穿行。
我摇头。
不,今天不行。
此时此地,他携王后入主吴国,接受万民朝拜,我怎可冒失求见?又会引来多少猜疑困扰?
“可是公子……”人群将我们越推越远,元喜急得要哭了。
我明白他不肯说出口的话。
已过了一夜,忠君酒的毒随时都会发作,也许,除了此刻,我根本等不到再与他见面的机会。
想到这里,心内不由一撞。
“公子!”元喜惊呼一声,我失足被人撞倒,挣扎着站起时,元喜已被人群冲到远处。
一股剧痛突如其来的自小腹袭来,冷汗瞬间滑下额角。
是毒发作了么?
我眼前发黑,耳中却听到人潮涌动,无数人的声音大声呼喊。
“来了!来了!晋王陛下到了!”
来了,他终于来了。
我奋力睁开眼睛,挣扎着在拥挤的人潮中踮起脚尖往远处眺望。
果然,城门的那边有一队车马驶入。领头的一匹高大骏马上,一个男子挺拔的身影看似那么熟悉。
“殿下。”
我唤他。
“殿下……”
那么遥远的,隔着憧憧人海,隔着茫茫岁月,我唤他,轻声的亲昵的唤他,我的殿下。
遮面的黑纱斗笠被人群挤落在一旁,我听见有人发出惊叹,不少人回过头来看我,人们窃窃私语。
我再也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鲜血自我的口中涌出,人们发出惊呼。
“你怎么了?”
“他是谁?”
“长得这么美……”
“公子!公子!”元喜跌跌撞撞的拨开人群挤到我的面前,他想把我扶起来却无法做到,我捂着小腹倒在地上,痛得浑身发抖。
“毒发了……”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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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不成声,绝望的喊,“公子!不要!不要死!”
我感觉到他的摇晃,从猛烈变得轻微,应是痛得已失去了知觉。视线模糊已看不清元喜的脸,我抬手想为他擦一擦眼泪,告诉他,不要哭了,人都会死的,没关系。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握紧。
握紧。再握紧。
啊,不,那不是元喜的手。
那么有力,那么温暖,那么熟悉,难道……
身子一轻,似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我感觉到那两臂的力量,将冰冷的身子牢牢圈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睁不开眼来,只听一个声音响在耳畔。
“扶苏,是我,我在这里。”
第29章
如果这世上有天堂,那么在看到扶苏的那一瞬间,就是赵宣的天堂。
如果这世上有地狱,那么在看见扶苏的那一瞬间,就是赵宣的地狱。
那种冰火交融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欣喜若狂,万箭穿心。
扶苏!
扶苏!
在那一刻,赵宣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世上万物都在眼前消失,汹涌欢呼的人潮,顶礼膜拜的朝臣,城楼,高台,仪仗,御座……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脑中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念头。
冲过去!
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冲到他的身边,扶起他,抱住他,亲吻他,告诉他
“扶苏,是我,我在这里。”
“扶苏,不要怕,我来了!从此后,无论是谁都无法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死神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匪夷所思,但晋国国君、吴国新主赵宣真的就当着文武百官和千万百姓的面,驱马冲入人群,将跌倒在地的一名绝色男子抱上了自己的马背。而后,他弃王后于不顾,更不理会即将举行的朝拜大典,丢下所有人,紧紧拥着那个男子绝尘而去。
消息传出,天下大哗,流言飞起。
媚主妖孽又作乱了!
人们纷纷传言。
这一次,居然连一向刚正清傲与王后琴瑟和鸣的晋国君王都不能幸于难!
难道,继魏国、吴国、楚国之后,那叫扶苏的男宠又要缠上有望一统天下的晋国之主,祸国殃民,害到赵宣荒淫亡国才肯罢休么?
而那本是百官拜服万民所归的一代贤君,难道也要步所有亡国君王的后尘,被美色迷了心窍,不顾江山发妻,一心只想夜夜笙歌,淫靡荒政么?
坊间流言甚嚣尘上,朝中谏书更如雪片般一封接着一封送往尚书台。
礼王赵荣急得犹如油锅上的蚂蚁,已把那堆满奏折的书案不知推倒了多少次,茶碗也不知摔碎几十只。
谢勋老成持国,不断劝他稍安勿躁。
“陛下并非毫无分寸之人,只不过一时冲动之下才行差踏错,等这阵风波过去,自然也便风平浪静了。”
“他有分寸?!”赵荣简直想骂人,“他有分寸会做出这种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来!简直就是胡闹至极!”
赵荣气得踢倒几案,“扶苏!又是那个扶苏!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一剑杀了他!”
大将军徐广一直没有作声,此时却突然开口:“王叔,如果当初不是扶苏公子,在魏国地牢的时候陛下大概已经……我们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富国强兵,即将统一天下的局面。”
谢勋连连点头:“徐将军说得有理!有理!”
“有理个屁啊!”赵荣怒发冲冠,已经口不择言了,“他扶苏救驾有功是不假,可是现在呢!为了他,你们的那个陛下不顾礼法,不顾人情,当着所有人的面丢下吴国公主的发妻跟另一个男子亲吻拥抱,你们说说看,这吴国上下群臣百姓,心里要怎么想?咱们好不容易复国练兵,灭了齐国,得了吴楚之地,眼看着就是诸国归顺,天下归心了,可如今倒好!真是一子错满盘输!你说冤不冤啊!”
赵荣连连跺脚,突然狠狠一甩袖疾步向门外而去,“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去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么胡闹把个大好江山搞成如今一塌糊涂的局面,到底是后悔不后悔!”
赵宣听完礼王的愤怒指责,只是一笑,淡淡说道:“不后悔。”
赵荣再也料不到外面骂声载道清议沸腾已乱成一锅粥了,而他只不过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一时愣住,竟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谢勋与徐广随后亦到了,跪下行完礼。
赵宣平静的问道:“谢相,徐将军,你们也是来劝孤的么?”
谢勋躬身一礼,“陛下,扶苏公子乃我大晋立国拓土之功臣,微臣等对公子只有钦佩崇敬之心,绝无冒犯责难之意。”
徐广连连点头,赵荣闻言却是哼了一声,倒并无他言。
谢勋接着说道:“只不过,陛下初入吴国,人心未稳,大局未安,似乎不宜在吴宫纳男妃而专宠,令王后难堪,也让吴国群臣诸多猜忌。”
赵宣似有沉吟,一时无语。
徐广跪下`身道:“陛下,谢相所言不虚。末将等都知扶苏公子并非什么媚主男宠,他所作所为全都为了我大晋和陛下。但是战事方定,楚、齐等多处仍有叛乱,吴国局势若再不稳,军中恐生变故。”
赵荣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男宠祸国,已是定论。无论他扶苏如何特殊,陛下你要坐稳江山,万民信服,后宫之中断不可有此男子出现!”
谢勋语气温和,却也跟着拜倒,沉声道:“王叔所言极是,望陛下大局为重,切不可纳男宠而伤民心!”
赵宣看着三人跪倒在自己面前。他面容沉静,目光在这三位忠臣良将脸上一一扫过。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们的意思孤明白。”
缓缓开口,声音亦十分平静。
“不过,孤并不打算让扶苏做什么后宫的男宠。”
他字字清晰,语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孤从未打算轻薄与他。如你们所言,扶苏救主、复国、兴邦、平天下,乃我大晋一统天下之功臣。孤的后宫太小,怎能容得下这样一个扶苏?等他伤势痊愈,孤便要为他封爵立府,让天下人都知他的功绩,也让他此后永享荣华太平。”
三位重臣震惊的表情被赵宣长身而起的身形抛在脚下。
“孤对天发誓,”他的双眸望向远处,长眉入鬓微微挑起,坚定的语声在大殿中回响,“从此之后,孤不会让扶苏再受一丝伤害一点委屈!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第30章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耳畔,一片寂静。
慢慢的,有了一丝感觉,那是心口的一点暖意,渐渐的漫延开来,所到之处,四肢百骸逐一苏醒。
我缓缓睁开眼来。
柔和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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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入我的眼帘,我合了合眼,感觉到身体里渐渐聚集的力量,重新又睁开了双眸。
“公子!”
立刻,头顶传来元喜喜极而泣的呼声。
“你醒了!公子醒了!”
我努力撑大眼睛,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有人扑在我的床边。
“醒了!”不远处传来陌生的喊声。
“醒了!”另一个人接着喊道。
“醒了!”第三个人向外高呼。
一声叠着一声的仿似海浪一般,层层的将那两个字推到了更远处,在空旷的殿宇中激起了一阵回声。
“醒了!”
“醒了!”
仿佛无数人都在欢呼。
这是在哪里?很有些吵呢。
我有些疲倦的重新合起了眼帘。
“醒了么?”
昏昏欲睡时,耳畔捕捉到的一个男子嗓音令心头一跳。
我立刻清醒过来,极力张开眼去。眼前依旧模糊难辨,但能清晰的感觉到是有一个人影从外殿飞奔而入,转过屏风时身形顿都不顿,几个疾步便来到床前。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只听见那一声唤。
“扶苏。”
身上一暖,似被人整个拥在了怀中。
“扶苏。”
他又唤了一声,而后,我的双唇一暖,竟是有人吻下来。
长长的吻,久得令人忘记时间。
我呆呆的任由那炽热的双唇将自己的完全包裹,整个人都似淹没在了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洋,忘记呼吸,忘记回应,只想沉溺其中直到天荒地老或者海枯石烂。
就在快被那无边的深情窒息的时候,他及时的松开了我。我仍是怔忪着,过了一刻才晓得要大口喘息。
我听见那久违的笑声。
“还是这么笨。”宠溺的声音笑道,“透不过气来了也不晓得叫停。”
我讷讷的舔了舔似乎并未满足的双唇,他低头又在上面轻啄了一口,而后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捧起了我的脸。
我缓缓抬起了眸子,眼前,终于变得清晰。
心跳,在一瞬间,仿佛停歇。
这是……
这是他……
他的眉……
他的眼……
我抬起了手,指尖触到肌肤的瞬间狠狠颤抖了一下。
这是……
他的脸!
还有他的鼻,他的唇……
好看的唇角弯弯,这是,他的笑。
“扶苏。”
他轻轻的温柔的再次唤我的名字,将我颤抖冰冷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七年,”他看进我的瞳子,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九个月,”双唇紧抿,字字切齿,“十三天。”
泪水,一下子滑落我的脸庞。
我笑了。
“两个时辰。”
轻声的,我补充道。
七年九个月十三天零两个时辰。
这是我们分别的日子。
七年九个月十三天零两个时辰。
日日思,夜夜念,分分秒秒,每时每刻。
原来,他真的和我是一样的。
“殿下……”我泪落如雨。
他笑着摇头,把手放在我唇边不让我说话,而后双臂紧将我拥在了怀里,托着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
“你错了扶苏,”他柔声笑道,“是十个时辰你见到我后就晕了过去,到现在已昏迷了足足八个时辰了。”
我在他怀中仰起脸来,他的目光正在这时垂下来。
相视,一笑。
我动了动唇,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他唇角含笑,微微张口,却也没有说话。
静静的,望着彼此,不知过了多久。他俯下`身来,又一次吻上我的唇。
这一次的吻,更长更缠绵。
唇舌交融,口中的甘露因忘情的吮`吸而漫出唇角。他不知止歇,卷起那一缕银丝再次进入我的口中。
我喘息着,脑中只余空白,不知所措的回应,青涩得一如未经情事的处子。
他不管不顾,托住我的后颈,一味的探入,搅动,舔舐,深情索取。
抵死缠绵。
就这样,不知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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