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高考5年逃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信渡
有不同的地方。他们录取通知书上落款“教务处”,而叶策的落款是“校长室”。
当然,绝大部分学生是这次灾难的幸存者。
担心大学生做抢手代考,因此整个下沙学区放假。而正在午睡的叶沐瑶逃过一劫。
叶策转悠一圈后,回到车站的休息区,在她身旁坐下,说:“看来是我们运气背,遇上个西贝货。军方真的派人去了各大校区搜救。而存活的人,都被送到了这里。”
叶沐瑶微微颔首,“我和舍友就是搭乘军方皮卡,来到这里。”
叶策:“那么,我们即将去的地方,或许是华夏最后一片安全区域了。”
他们坐的地方偏僻,而胖子一个人就能挡住数十人的觊觎目光。即使有心人想要窥伺什么,映入眼帘的全部是胖子宽厚的背影。
更别说偷听消息了。为照顾胖子耳聋,叶策把进入时空的细节都写在了草稿纸上,
“我抽到的是猴赛雷之银时空,凡人模式。让唐三藏放弃取西经。最终得到的奖品是他的讨饭碗和一把银钥匙。”
胖子写:我进的是帝王龙之铜时空,傻瓜模式。明太丨祖叫我把30斤烧饼吃完,得到一把铜钥匙。
叶沐瑶:猴赛雷之金时空,超神模式。任务是找出杀害新郎的凶手。得到一把金钥匙和侯小姐的绣花鞋。
叶策继续写: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每一个生肖下有三个时空。比如:金猴、银猴、铜猴。
而金、银、铜三个时空的任务分别对应三种难度:超神(难)、凡人(普通)、傻瓜(简单)。
每通关一个时空游戏,必会赠送一把相应钥匙。金时空是金钥匙,铜时空是铜钥匙。
胖子:我进的时空任务最简单,不需要斗智斗勇。因此猜测,通关铜时空的奖励只有钥匙,没有其余赠品。你们的“讨饭碗”和“绣花鞋”到底是什么?
叶策:讨饭碗=式神。我没玩过抽卡游戏,看不懂使用说明书。
叶沐瑶:稀有度=式神品质。r=普通,sr=稀有,ssr=珍贵。
叶策:猴赛雷告诉我两个信息。
1、星级与式神能力挂钩。星级越高,能力越强。
2、满星后,解锁新技能。
合理猜测,当把星级升上四格后,式神品质会进化。比如:r→sr。从而得到新技能。
叶沐瑶:我的式神能力对男性不太友好。
叶策:我的……算了。不提也罢。
关东煮吃多腻味。叶策从姐姐那讨来两个钢去自助贩卖机前买水。刚取下一瓶农夫山泉,余光瞥见鞋带松了。
他原地蹲下系携带。岂料方才逃命过程中,无意刮破身上衣服,包括背后书包。
书包底部露出一个碗大的缺口。这么一蹲,唐三藏的钵就不凑巧地掉了出来,落到地上咕噜噜滚半圈,最后在叶策身前稳稳当当地停下。
这时候,路过一名小瘸子,见他穿得破破烂烂,面前摆了一只讨饭碗,于是慷慨地往钵里丢了一枚钢,当啷声尤其清脆。似乎怕叶策为难,他立即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叶策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纤瘦的背影。
他端着钵站起来,心里好笑,又觉得不能浪陌生人的好意。因此情不自禁地唱起一首悲伤的歌应景:“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哪知又是“当啷”一声脆响,钵里的钢竟然在青天白日下有丝分裂了!
一元变成两枚一元。
叶策灵机一动,四下观察,见无人注意他,便悄咪咪溜进一个阴暗角落,将农夫山泉也放了进去,故技重施唱起歌。果然,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农夫山泉也不负众望地分裂了!
此时此刻,他方才明白过来式神的用途。
原来唐三藏的钵是一个钱生钱,物生物的聚宝盆啊!!!
对于叶策这个穷逼来说,这简直是出门踩狗屎,天降六合丨。不马景涛三连都对不起三藏法师从印度千里迢迢化来的缘!
兴奋,咆哮、嘶吼!
第3章奇怪面具男
***
叶策淡定下来后,将式神塞入书包,准备把喜讯告诉老姐。等世道稳定,他们就可以靠一个讨饭碗发家致富啦!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正当他迈开步子的时候,全站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筋斗云号”即将到站,请拿好你们的随身物品,等候上车。切勿拥挤。如若违反秩序,温柔的乘务员小姐姐将会把你丢入渤海喂鲨鱼。”
火车进站打铃
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翘首以待。
一辆银白色的高铁在万众瞩目下缓缓驶来,车身绘山海异兽,栩栩如生。直到列车停下,车门打开,大家才像刚学会呼吸似的,嘈杂起来。
此时,素质在个人安危面前成了摆设,大部分人争前恐后地挤到前面,仿佛只要坐上这班列车,就能去一个西方极乐世界。
但是一不小心就乐极生悲了。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时间似乎突然静止,所有人动作一僵,脸上的神色五纷呈。而那些推搡、争抢的人,一瞬间心如死灰。他们明明和车门只有一步之遥,此时却像隔着世上最遥远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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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在欢快喜庆的歌声中,一轮轮诡异的卡通转盘从天而降,挡住所有人的去路。
甜美的客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十二生肖时空开启,所有进程加载完毕。请按下紫色圆扭,进行时空选择】
和上次一样,但凡有人试图逃离,转盘便吐出一个金钟罩将他盖住。这是披着糖衣的恶魔游戏,好比外儒内法遵守游戏规则,又极其不讲道理。
挂机的,一心两用的,骂客服的,都会原地爆炸。
叶策伸长脖子张望,休息室里的叶沐瑶已经按下圆扭,进行时空传送。他亦紧追老姐步伐。
一阵天旋地转后,叶策置身于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
时空里的客服一板一眼,不像外面那个一言不合就杀人。机械声音传来“欢迎来到猴赛雷之金时空,请在大屏幕上输入您的id。
叶策的id很好记我就是六。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按下“enter”后,显示游戏登录成功。
【正式玩家天问,下午好。请核对您的任务信息】
玩家昵称:天问
id:5946
挑战时空:金猴时空
游戏难度:超神模式
通关时间:三天
游戏期间是否需要变装?
【是,否】
那就变一下吧。现在的情况敌暗我明,知道的信息越多,更利于通关。
叶策:“是。”
屏幕上顿时跳出几大种类:a、制服诱惑b、假面舞会c、成熟果实d、东京丨热
选项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当看到最后一个时,他气得耳朵充血,义愤填膺地叫起来:“我是这种人吗?!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谁说小痞子一定是臭流氓了?”
客服深感抱歉,正要开口安抚,就听他气呼呼地说:“可恶!你们居然如此了解我!”说着喜滋滋地拍下按钮,“东京丨热,走你!”
客服:……mmp。
三秒后,一只约莫两米的白胖雪人从天而降。它头戴草帽,长了一根胡萝卜的鼻子,肚皮圆鼓鼓的。更时髦的,还是一件无袖、无裤、可拆卸的雪人装。
这已经不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了。
这简直是标题党欺诈消者啊!!!
花了3秒接受现实,把雪人头套摘下,他嘴上又开始跑火车,意味深长地看大屏幕一眼,“你们是怕我在东京融化吗?”
客服见他把胡萝卜拆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立刻开溜:“游戏开始!”
大屏幕消失,街道上的人都活了过来,顿时熙熙攘攘,充满了小贩的吆喝声。
叶策再三确认胡萝卜是真胡萝卜,就塞嘴里“嘎嘣嘎嘣”吃了。他戴上雪人头套,大摇大摆地走在人群中,并未引起任何关注。看来在npc眼里,他是正常形态。
那么变装是为了防止什么?纯粹好玩吗。
叶策记得老姐说过,金猴时空的任务是找出杀害新郎的凶手。古代小镇规模不大,出了骇人听闻的事,不用多久就人尽皆知。他坐在茶楼大门外,将金钵放在面前,边坐等钱,边听了会墙角,得知出事的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侯府。
这时候,当啷一响。一枚铜板扔进了讨饭碗。
叶策扭头,“谢谢啊,好人一生平”
安字因为错愕消失在嘴边。
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九的人站在他面前,一头柔顺的白色短发在阳光下闪烁耀眼光泽。一双浅棕色的眼睛,目光锐利。脸上戴着狰狞的黑虎面具,身穿飒爽风衣,脚踏长筒军靴。除了眼睛,其余部位都被黑色包裹得密不透风,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当然,叶策自己也半斤八两。戴着滑稽雪人头,穿得破破破烂烂,还臭不要脸地假装乞丐要饭。
显然,他们两个都不是npc,而是正式玩家。
那人冷冷地看了叶策一眼,既不惊讶,也不客套,转身就走。
“哎。哥们,搭个伙呗!”叶策立刻抄起金钵,紧追上去。他一直以为这是单机游戏,哪知还能组队,屁颠屁颠地跟上,忽然一想不对。
12生肖x金银铜,充其量也就36个时空。华夏2050年,共有1600万学生参加高考。倘若风刀削去15/16,那也有100万人存活。按照这个概率,第一次游戏时,任务场景里不应该只有他一人。
叶策坦率地将想法告诉面具男。
面具男边走边说:“宇宙中存在多个平行时空。每一名正式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36个生肖时空。但当玩家过多时,也会出现时空重叠。即,你的时空也是我的时空。”
叶策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俩是竞争者?这游戏有规定通关者数量吗?不会这么变态,只能一个人活着出去吧?”说着抱紧自己的讨饭碗,不动声色地寻找逃生路线,准备随时开溜。
面具男冷冰冰地说:“如果我想杀你,现在你已经躺下了。”
他一身酷炫装备,出口就是熟稔规则,显然对游戏了若指掌传说中的高端玩家。
这是给叶策刷经验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了。立即自来熟地说:“哥们,我叫叶策。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呀?”
那人沉默半晌,眼睛一瞥,就瞧见一个搞笑的雪人头,也扭着脖子看他。脸上的胡萝卜被吃了,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帽檐下的眼睛既黑又亮,好像一弯璀璨银河都落进去了,显得热情真诚就差没执起面具男的手,说“你要信我呀!”
鬼使神差地,他开了口,从变声器里传出一道金属般的冷质嗓音:“白起。”
叶策念了两句,问:“这是真名还是游戏昵称?”
白起反问:“叶策是真名还是昵称?”
叶策道:“当然是昵称啦!你玩网游难道用真名做id么。那样撩妹会有风险的,一不小心就被人打死了!”
他用手肘捅捅白起的胳膊,藏在纯洁雪人头套下的脸笑得厚颜无耻,“有机会我带你撩妹哈!”
白起冷冷地道:“不需要!”
叶策:“那你带我撩啊!”
白起:“……”
叶策叹息道:“我特别丑。地中海、绿豆眼、龅牙嘴。别人看我一眼,都是对他们的残忍。兄dei,你一定特别帅吧?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瞻仰一下美男的风采?”
白起冷冷地自嘲,“听说过丑人上街影响市容,见过美男出行遮遮掩掩么?”
叶策道:“有啊。兰陵王!不过那人长得像娘娘腔。你这么爷们,应该不会长了一张漂亮小姐姐的脸吧?”
短短一瞬间,叶策全身竖起的毛孔真切地感受到滔天的杀意来自身侧之人。
但也只有刹那。
白起在须臾间起极端威势,强忍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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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嘴抿成一条直线,快步向前走。
叶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唠唠叨叨地说:“年纪轻轻,经常生气,容易短命。,我这才发现你眼珠子是浅金色的,混血吗?你这头发是染的还是天生的。如果是天生的,去医院看过没?可能是肾虚。哇,你的小耳朵好可爱哟。居然粉红粉红的!”
白起终于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地说:“你能不能闭嘴?”
叶策颇为遗憾地砸吧了一下嘴,“好像不能。”
“……”
第4章侯小妹
***
叶策觉得白起这人自我矛盾,可能是双子座。一方面,他看上去冷傲,难以亲近。浅金色的眼眸半点儿不暖,好像长白山上的东北虎成了。另一方面,他虽然恼怒叶策的油腔滑调,也拥有教训叶策的实力,但就是忍耐着,迟迟不对叶策下毒手,称得上温柔。
叶策都有点怜爱他了。自我脑补道:眼前的小哥哥一定从小吃苦,爹不疼娘不爱,所以长成这副冷冰冰小受气包的性格。
一路上,叶策碎碎念,外加调戏他。他偶尔会恼羞成怒,眼神凶狠得要吃人,但旋即就深呼吸,将所有怒气吐出来,继续赶路。
叶策觉得好玩,竟然问也不问他去哪里。等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抱紧怀里的讨饭碗,战战兢兢地说:“这位壮士、大侠,我们要上哪儿?”
白起冷冷地晃他一眼,“现在知道怕了?”
叶策的食指无意识地摩裟金钵,显得局促不安,半晌后,他才抬起雪人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白起,随后又低下去,忸怩地说:“我们这样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传出去名声不好。我以后还要找一个贤惠老公的。”
“……”
白起神色一僵,表情有些微妙。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淡定与声音,问:“你是断袖?”
叶策伤心地问:“你歧视基佬?”
白起语气一滞,遂即咳嗽两声,“不……”话是这么说,步子却迈得大了一些,与叶策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叶策肚皮里笑得快要抽筋,眼神依旧幽怨,叹气道:“我们也算是一场露水姻缘”
“别胡说!”白起低声呵斥他。
叶策改口道:“那好吧。一夜友情。行不行?”
一夜友情,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白起微微蹙了眉头,继续向前走。
叶策跟上去说:“我们好歹也是一夜(友)情关系。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白起自动忽略他第一句话,回答道:“找侯小姐的妹妹。”
叶策说:“我在茶楼里打听到一个消息。小镇上发生一桩命案,死者是侯小姐的新婚丈夫。你怀疑妹妹杀害姐夫?”
白起并不答话。匆匆赶到侯小妹夫家,被一个老奴告知,侯小妹去了山上密林里散步,之后就没回来。叶策觉着奇怪,半夜三更,主母一直不归,这家人却不着急,也不上心。
倒是白起皱紧眉头,复又急急忙忙上山寻人。他穿梭在树林里,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灯笼,冷冷地喊:“侯小妹”
空旷的树林里回荡他的声音。
叶策跟在他身旁,左顾右盼,余光忽然瞟到一条白惨惨的纤瘦身影,立刻顿足,转头向那处奔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侯小妹身穿孝服,已经吊死在了一棵槐树上。
老祖宗造字是有讲究的,许多玄机就藏在里面。
槐者,木鬼也。因此槐树招阴,可以藏鬼,也可以养鬼。这不,刚刚上吊的侯小妹,尸体还热乎着,就突然魂魄出窍,化为厉鬼了。
她吐着长长的红舌头,面孔扭曲,声嘶力竭地怒吼:“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永远不会!”
叶策问:“谁呀?”
侯小妹飘到他面前,宛若黑洞的眼眶里流出殷红眼泪,咆哮道:“你要替我报仇!”
叶策道:“报仇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害你这么凄凉的罪魁祸首是谁呀?”
侯小妹指着树林旁的水潭,“你自己看!你自己看!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过不下去!”
叶策与白起随着侯小妹来到岸边。微风轻拂水面,波光粼粼,在一片模糊中,回忆的影像渐渐清楚,那是一幢构造宏伟的宅邸侯府。
事情要从已故的侯老爷说起。他先后娶了两个女人,正房生下侯大哥后就病死了。二房生了一男两女,即侯二哥、侯小姐、侯小妹。
侯府是商贾世家,什么都没有,除了钱。这个年代讲究士农工商。因此商人的地位最低。
有一次,侯老爷出差办事,受到一个九品芝麻官的白眼,回家后气得吃不下饭,把侯二哥送进学堂,准备培养一个状元,给自己长长脸。但他没等到侯二哥金榜题名,就撒手人寰了。临终前嘱咐侯大哥,一定要和做官的读书人攀上关系,光耀门楣。
哪知侯二哥连秀才也考不上。那侯大哥只能另辟蹊径了。正巧两个妹妹都到了适婚年龄,又德才兼备,因此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侯大哥对这些人都不甚满意。自己四处托人打听,最后选择两人做自己的妹夫。一个是临镇有名的才子林离,家境贫穷。侯大哥认为他将来能出人头地,因此让他入赘给侯小姐。另一个叫薛墨,出生书香门第,祖上做过江南巡抚,家境一般,颇为清高。侯大哥把侯小妹许配给他。
原本以为是天赐姻缘羡煞旁人,哪里晓得是风霜寒刀受尽嘲讽。
薛墨在家排行老三,因是正房所出,是以地位比老大和老二高一些。他年龄最小,侯府来说亲的时候,上面的两个哥哥早已娶妻。
这年头没有ps邪术,男女私下也不能见面。相亲之人,合眼缘与否,全靠画师一支笔。小镇上所有未出阁的姑娘画像,都出自一家之手。看他门口生意红火,想必是写实派的。
因此侯府把侯小妹的画像送到薛宅时,薛家上下,除了大嫂和二嫂,都是高兴的。
大嫂阴阳怪气地说:“富贵人家的小姐可不一般呢。手段高的很。不像我们小门小户的,最为老实淳朴了。画师来的时候,也不梳妆打扮,素面朝天就出去了。
听说这些经商人家的小姐,从小就往脸上涂脂抹粉。看上去像天仙似的,在外头面前光照人。但有个怪癖,一定要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才敢洗脸。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化妆品用多了,脸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侯府是镇上的首富,两位小姐自然从小就见过世面了。这位侯小妹,想必是个中翘楚。”
二嫂因与大嫂同住一个屋檐下,时不时产生摩擦,背后颇有怨言。但这次倒同仇敌忾起来了,仿佛亲眼见过卸了妆后的侯小妹。她一脸撞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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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叫道:“阿弥陀佛!如果她睡在我身边,我晚上是不敢起床如厕的!谁晓得会见到什么吓人的东西呢?”
因此侯小妹还没过门,宅子里就有了中伤她的谣言。
大嫂与二嫂如此讨厌素未蒙面的侯小妹,只因小妹嫁进来后,名义上是薛三奶奶,实际上是薛宅未来的当家主母。她们是小门第出来的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以文盲而骄傲。看不惯那些明能干的女人尤其是商人家的女儿。
她们认为这些女人不正经,满肚子打细算的坏水。在侯小妹未过门之前,大嫂与二嫂经常凑在一起,自动脑补侯小妹骑在她们头上,耀武扬威的可恨样子。从而愈发厌恶她,每晚在丈夫耳边吹枕头风,每日在公公婆婆面前搬弄是非。
那时侯小妹还没嫁过来,即使她们说得天花乱坠,煞有其事,薛宅的人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直到侯小妹过门后,地狱般的日子就开始了。
商贾之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侯小妹又是第一次出嫁,即使从老妈子那知道了如何敬茶,仍旧出了洋相,将茶杯打翻了。
其实是因为二嫂故意端了一杯滚烫的茶,要她去孝敬公婆。
侯小妹不知道这一层,心里难过自责,婆婆亦皱了眉头,对这个不懂规矩的媳妇很不喜欢。
没过几天,大嫂与二嫂携手来到侯小妹的院子。她们一进房,就往内屋走,站在侯小妹的嫁妆箱前,酸溜溜地说:“妹妹是金贵人家出来的,陪嫁品都不少呢。”
侯小妹此时还未听出她们的嘲讽,歉意地说:“初来乍到,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有正式拜访两位嫂嫂,实在对不住。”说这,从嫁妆里拿出一只金镯子和金钗,送给她们,“一点心意,请两位嫂嫂下。”
大嫂不接,冷嘲热讽道:“都说无商不奸。我从前还不信,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呢。妹妹好阔绰的手气,想必家里人没少在穷苦人家身上揩油吧。”
二嫂附和道:“对呀大嫂。做人还是清白些好。我们虽然不能穿金戴银,但我们无愧于心呀。”两人说完,相视一笑,自认给了小妹一个下马威,携手出去了。
侯小妹倘若还听不出她们的奚落,就是傻瓜了。她气得浑身发抖,碍于情面,没有发作。晚上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薛墨。薛墨是个秀才。他有读书人自命不凡的清高,也有酸儒的懦弱和迂腐。
“总归是你哪里做的不对,才落人口舌。如果你做的很好,别人哪里能挑刺呢?家和万事兴,以后你注意点自己的言行。”说完,就抱着课本,“之乎者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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