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线傀儡
“什么情况?”姐姐冲我们做口型。
阴影稍稍散开,亮得非常不自然。我们转向闭着眼搜索信息的朱辞镜,却是苗丝雨先举了举手。我们看向她,她能控制周围的植物或凭空长出草藤,此时她通过帐篷外的植物感应到了什么
她夸张地比着口型:“恶、魔!”
我们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姐姐。平时看不出来,但当有什么突发状况时,姐姐神领袖主心骨的地位就体现出来了,哪怕现在她已经退休了。她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服,在我们魔法特效的映照下就像褪了色一样,但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斗志昂扬,一个坚决的手势:杀出去!
如果姐姐还是魔法少女,我们完全可以倚仗她一把重剑冲出去。不知不觉中,我们都这样依赖她,我们毫不怀疑有了那把剑的她可以杀遍天下,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再躲在她背后了。我们几个眼神手势打过,确定了阵型我开路,朱辞镜和苗丝雨在中间保护姐姐照应我们,云舒殿后。我深吸一口气,掀开帐篷……
没有恶魔。外面甚至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本晴朗的天空上乌云翻滚、雷鸣阵阵而已。
我回头看看她们,她们也目瞪口呆。姐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卧槽,是领域!”
我们表示疑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城市有修为那么高的恶魔啊,连朱辞镜也一脸茫然。
姐姐冲我喊:“我们见过的!”
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四年前那个……?又复活了?”
姐姐恨恨地骂着冲到了前面,我连忙去拉她,她甩甩头发,“我今天非了结它不可!”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怒意,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怒,一惊之下居然没有拉住她,她率先冲出了帐篷。我能理解她,我的感情甚至和她没有差别:爹娘死了,而它却可以复活,怎有如此不公之天理?当然,后来站在局外再回想这次行动,我能理性地认识到我们的冲动是不应该、也没有任何意义的那么写实的领域,我们几乎没有办法找到恶魔的核心。但当时我们没有想到那么多,更何况姐姐本来就是那么冲动的人。
我们冲出帐篷,一道闪电就追着姐姐劈过来。我把手中的矛往她旁边地上一插,电流导到了地下,大地却开始摇晃,崩出一条长长的裂缝。姐姐跳起来,没有落进裂缝里,却落到了另一侧,闪电劈下,她几番躲闪开,竟有些狼狈;而我们这一侧却也无暇自顾,地面变得泥泞,和着突然降临的倾盆暴雨和狂风,一时间我连周围形势都看不清,更可怕的是那雨落在皮肤上还有种灼烧的痛感,大约是酸雨吧,我拼命往帐篷跑去。
一道强光忽然爆发,不同于闪电,像斜阳一样有着舒心的温度,身上的烧灼感也消失了。我回头看去,朱辞镜高高举着手,“圣光”像个小太阳一样蒸发着雨水。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帐篷,甚至没有高一点的树,周围尽是荒山野岭,低洼处奔驰着洪水,高处泥土滚滚,天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切可能发生的天灾几乎都浓缩在了这里,触目惊心。
在圣光的保护下,我们跳到裂缝另一边,我把姐姐背起来,朱辞镜查到了出口,我们便向那里赶去。姐姐不是特别重,由于魔法的加持我背着她还能正常移动。她没有任何表示,不说话,更没有坚持要去了结恶魔,我不知道她怎么样,反正我是怂了,这个恶魔我觉得我惹不起,至少现在惹不起。
我们逃出领域,回到了帐篷里,个个狼狈不堪,相对无言。阳光的影子映在帐篷布上,我在她们脸上看到了劫后余生的表情,想想也是,这个恶魔是我们这一批魔法少女见过的最高级的恶魔了。
一缕黑烟从我们面前飘走,那是恶魔领域的外观,我们没有去追,只是瘫在那里默默看着。这个恶魔……甚至没有出动它自己,只是派了个领域来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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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人。
一会儿,苗丝雨变回原形,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送衣服毛巾来,我们弄脏的是战斗服,下一次变身它又是干净的了,但姐姐穿的是便服,怎么说她也得打扮整齐了再出去。
衣服毛巾送来了,姐姐在一旁换,我们四个背对着她讨论。我们问朱辞镜,她说:“我到了恶魔来的警报,但只有一瞬间,下一刻我们就在领域里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苗丝雨问:“有没有可能是恶魔太强了,干扰了信号?”
朱辞镜点头:“有可能,我再试试能不能搜索到它。”说完她闭上眼睛,如老僧入定一般。我们一齐看着她,等她从宝石储存的信息里找到需要的信息。
朱辞镜忽然向后一仰,我们皆大惊,却是姐姐接住了她。姐姐脸色凝重,不知是在抱怨还是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沉默的云舒终于开了口:“不劳你一个退休的老年人心。”
姐姐的怒气立刻转移了目标:“你瞎逼逼啥?”
我和苗丝雨对视一眼,交换无奈。
第7章实习男朋友
在我们把蛋糕吃完之前,朱辞镜及时醒了。姐姐和云舒莫名其妙又赌起了气,我和苗丝雨只好自己动手,凭借并不丰富的急救知识判断朱辞镜出了什么事。但我们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她既没有发烧又没有翻白眼,有点像睡熟了却做了个不好的梦,微蹙着眉,脉搏跳动很快。
她醒来的时候我们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苦笑着说:“信息库果然是被恶魔影响了,我被困住了……”
她看看释放低气压的两人,赶紧转移话题调节气氛。
当晚,我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窝在空调被里睡不着,越想睡越睡不着,最后忍无可忍打开手机开始刷空间,刚转发一条说说没两秒钟,就看见宋道溪给我发了句私聊:“嘿。”
我激动地回:“还没睡呐?( ̄ ̄)”
他:“白天睡了一整天,刚刚醒,在吃宵夜。”
我:“小心长胖哦!_(:_」∠)_”
他:“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爸妈,要是我弯了怎么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卧槽,怎么突然讲这个,心里慌得跟吃了一箱跳跳糖似的,接着我看见他发来的下文:“妈说就当多养一个儿子吧,爸说就当没养这个儿子吧。”
他发了个笑哭表情,想表达的应该是“哭着强颜欢笑”吧,发道:“但他们一致认为想想可以,实践不行……”
我的心往下跌去,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有些颤抖。
他:“我,青春叛逆。”
我:!!!
我当即把自己滚进被子里裹了好几圈,要不是考虑到隔壁姐姐和楼下他本人会听见,我还想在床上蹦两蹦。他这是同意了吗?我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为了跟父母唱反调才想跟你在一起的,所以,我现在还不敢立刻同意……”
我攥紧被子,按着心口平复心情,一时想不到怎么回复。
他又发了一段话:“还有啊,你确定你要跟我吗?你先想好你为什么喜欢我……这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总觉得我没什么好被喜欢的地方……另外咱们要是在一起的话以后会有很多事情要面对呢,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说:“我两年前就想好了呢。(//////)”
我说:“我一个天生弯的有没有心理准备都一样的啊。e-(`;)”
我忐忑地看着屏幕,看着我压箱底的秘密,等着他的回复。
隔了一会儿,他说:“那我能不能下周开始先当一段时间你的实习男朋友?”
我一边开心到炸裂一边有所疑问,最终我敲上去的是:“实习是什么情况?~(?)”难道实习男朋友工资少正式男朋友工资多?
他:“不是说正式情侣就要接吻了吗?我就怕你接近我之后才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所以……”
我开心到原地螺旋升空炸裂,变身开窗出去狂奔了一圈回来,把所有能表达开心的颜文字都发了一遍,这下激动得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宋道溪果然有空就跑过来“骚扰”我。这是他的用词,在周一早上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他这么说。晨风微凉,我们并肩走着,靠得很近,他说我脸是红的,我说那是因为朝阳。
我觉得说是骚扰还真有点贴切,每次互动都浅尝辄止,很古典很保守,却又很频繁。大部分的互动不过是上学放学一起走、一起去食堂,最出格的应该就是课间一起去上厕所了吧……果然是严格地守在“实习男朋友”的定位上。但这样也刚刚好,至少我不会开心到猝死。不过与其说是骚扰,不如说是试探,就像两只蜗牛终于蹭到了对方面前,伸出触角好奇地彼此触碰。
第一天我简直受宠若惊,回家半个晚上睡不着觉,睡着后还梦见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第二天早上起来只好迅速洗澡洗衣服,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快迟到了。
我纠结了三秒钟,变身为魔法少女从阳台飞了出去。
姐姐呵呵一笑:“小夏终于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了呐。”
魔法少女真是个违反物理规律的存在,我从十四楼滑翔下去可以毫发无伤,还可以在高楼间飞檐走壁,估计要是有人看见我,也只能看见一道紫色的影子。不到两分钟我就降落在了我们那一层楼的男厕所里。
厕所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宋道溪。
对视三秒钟,我反应过来,恢复原形,冲出厕所。
他在洗手,此时关了水龙头喊我:“哎,花夏”
我:“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结果那傻逼花了一整个上午的课间试图说服我我那样打扮真的不傻。
就在我以为这个星期就要这样在开心地猝死的边缘试探中过去的周四下午,朱辞镜忽然一个电话过来帮我请了假。
她对老师的说辞是花虔生病了,要我去某个地方坐她的车去医院看看,但我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根据我的实战经验,而是根据我多年在热血少年漫里摸爬滚打积攒下来的经验。
我跑出校门,悄悄变身飞去她说的那个地点,那是个小巷,一只完全形态的恶魔安静地窝在那里。它的颜色是纯黑的,如同柔软的黑缎,它睁开一只眼睛看向我,眼睛不像荔枝,更像是苹果。我挥了挥长矛就要冲过去,一缕黑烟飘到我面前,让我刹了车。
那是领域。
我凝神看向恶魔,居然看出了一丝悠然之意。它眨眨眼,领域黑烟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忽然明白它想告诉我,领域里有人。
我咬牙,伸手去抓领域黑烟,然而那黑烟就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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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黑烟似的,从我指缝间溜走,碰不到抓不住,可能我要是带了什么瓶瓶罐罐都能抓住它吧。我一时间很想冲上去揍它,上一次那个恶魔也是吃了人的,我也照打不误,但这次……
它看着我气愤的样子,又睁开了一只眼睛,两只一起眨巴眨巴,很是愉悦。
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它是四年前就和我们家结下仇怨的那只恶魔,跟成了似的。我后退一步。既然是那个恶魔的话……就算要打,我一个人也打不过,只能期待云舒能扛到我们进领域的时候吧。
朱辞镜踩着墙头从巷子另一头跳过来,跟我说:“你试试看能不能把领域引开,也许领域和本体之间有了一段距离就……”
我盯着恶魔明显是在看她的双眼,打断了她的话:“它都听到了。”
朱辞镜:???
她转头仔细去看恶魔,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它一直在看你,还略带挑衅。”
她还想再问我什么,不过这时苗丝雨来了,她扬手,半空里出现一个魔法阵,植物涌出,草尖笔直笔直指向恶魔,我们连忙去拦她。朱辞镜解释说:“阿舒和阿虔都在领域里面。”
苗丝雨也咬牙切齿:“它这是算准了我们投鼠忌器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我思考着:“要是能让它把我们捉进领域里就好了……”
我们试了很多方法,它不为所动,怎么也不肯跟我们打,什么都试过,就差对它掀裙子了,最终还是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干着急。好在我们还有非战斗型人才朱辞镜,现在她的光辉照耀着恶魔,她在试图催眠它。
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她忽然垂下了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苗丝雨问她怎么了,她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应该是在确认信息,然后她睁开眼睛对我们说:“她”
第8章有故事的女同学
下一刻,领域展开,我们置身于滔天的巨浪之中,本来站得很近的三个人没有丝毫防备就被冲开。我游过去,顶着洪水的巨大噪音喊着问:“谁?怎么了?”
朱辞镜看看我,面如死灰,没有回答,转头四下张望。苗丝雨个子矮,直接被水淹没,她瞄准了方向就扎下去,把苗丝雨托出水面,沉默地向附近高地游去。我心下一紧,朱辞镜这个表情我从未见过,那么难过那么痛苦,难道是……
一抹鲜红出现在我视线里,顺水漂流,朱辞镜那个角度刚好注意不到,但我一下子认了出来,那是姐姐。她抱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比上次还要狼狈,我跃出水面向她凌波跑过去,看见她眼睛都是血红的。
她这才注意到我,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神色间是说不出的悲戚,继而她嘶吼起来,那么绝望的嘶吼:“你们怎么才来!你们还来干什么!你们都给我出去!给我出去!我要跟恶魔同归于尽!你们给我出去!”
我游到她身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她向朱辞镜的方向拉过去。苗丝雨已经缓了过来,两人听到她的声音便往我们这边赶。姐姐没有挣开我,或者说已经没力气挣开了,她全部的力量都用在手上,紧紧抱着那个天蓝色的女孩,顺水漂流或被我拉扯。
她忽然挣扎了两下,转身把女孩塞到我怀里,嗓音嘶哑,语气却不容质疑:“把她带走。”
我悚然放开了她,差点连怀里的尸体也扔下是云舒,朱辞镜说的“她”是云舒,没有说完的话是“死了”。
怪不得恶魔肯放我们进领域,原来是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完了。
朱辞镜和苗丝雨过来了,“圣光”照在我们身上,效果立竿见影,姐姐的表情平和下来,很快她就陷入了昏睡。苗丝雨的神情反而比朱辞镜稳重,她织出一个大草茧,把姐姐和云舒都装在里面。我感觉这么安排有点不合适,但又找不出更好的方式了这是在恶魔领域里,攻击不知道会从何而来,朱辞镜的圣光只能为我们提供些许保护,想要移动乃至逃出去,我们必须保持轻便。
我和苗丝雨一人抬草茧的一头,朱辞镜开着圣光保护走在前面指路,天地昏暗,到处都是晃荡的泥水,只是没有地震也没有闪电,我们走得还算平稳。风雨交加,圣光黯淡下去,只足以把酸雨过滤成普通的雨水而不足以完全挡住,雨水漏进草茧里,姐姐被呛醒了,咳嗽了几声。
“云舒啊……”姐姐忽然说道,却没有了下文。
我感觉我们一行人就像送葬的队伍,衣服灿烂的颜色也像是黑白,而单人棺材里的两个人,活着殉葬的也听不出任何生机。
云舒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已经至少五年没见过他们了,而他们三年前生了二胎后也不再管她,她自一起生活的老人死后便自己生活着;因为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她甚至没什么朋友。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她已经下葬了,她的父母甚至没有来现场参加她的葬礼,他们是通过来参加葬礼的亲戚手中的手机视频通话参加的。
她的死亡发生在周四的事,周六她便入土升天了。
姐姐一直眉头紧锁,通过刷高考前还来不及刷完的题来麻痹自己。我周五上午帮忙处理了一些事情,下午去上学,去的时候她是什么姿势,晚上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什么姿势,她居然没有吃晚饭。
周六回来,她跟我讲起关于云舒的那些事,她通过回忆这些来用悲伤填充自己,却妄图同时从悲伤中自拔。她说她和云舒相处的时候总觉得不顺心,没想到那家伙死后更让人不顺心。
我用苗丝雨关于她们两人之间相互理解的猜测问她,她想了想,说有道理,又说:“或者,我和她的相互理解一直停留在潜意识层面吧,本能地相互理解,又本能地排斥这种理解。”
她努力用学术研讨的态度来面对这些过往,从初见到死别,一直讲到深夜。
姐姐说她还是很喜欢她们的初见的,云舒当时和几个同学一起补课时被捉进了领域,紧急之下变了身,却一直顾忌着背后同学们的眼光而不敢放开了打,命悬一线,这时姐姐来了,“美英雄救美”。
她说的时候还笑了,可以想见那是多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往事。蝉曳长了声音吵闹,若回忆的缘由不是逝去,而哪怕是天各一方的离别都好,都该是很美好的情景吧。
最后还是说到了结局,姐姐没有表情,她停住了话头,凝视着窗外,良久才说道:“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恶魔……”
她:“不行,我套不下去了。”
我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想搞笑的,但她并没有达到目的,她的声音都有一丝颤,脸上的笑也仿佛在哭。
那天是中考最后一天,姐姐依旧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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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把云舒送到考场外,直接理由是送考红衣真好看,根本理由是自己不能欠云舒的人情。她送云舒到门口便去周围逛街,想着买一杯什么饮料给云舒庆祝,结果刚走到那个小巷前面就被框进了恶魔领域。
她有试过逃跑的,作为一个刚退役不久的魔法少女,她对领域相当敏感,黑烟一出现她就转身跑了,但她现在已经是个凡人了,快不过领域扩展的速度。她一进去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无边的旷野和如墨的黑云把她紧紧包围,人类便是如此的渺小。
“我还是没想明白,她是怎么知道恶魔在附近的,最有可能的倒是恶魔自己找上了云舒。但是好像说不通啊……”姐姐说,“没想到跟恶魔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我居然还不知道恶魔为什么会跟我们打架。”
云舒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把她拖上一处高地站稳,向着天开枪,在看上去像闪电的魔法攻击落下之前一枪把它崩掉。花虔坐在她脚下,风没有吹起她的裙摆,而是吹乱了她的头发,花虔恍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救起云舒时也是如此霸气。
云舒远程的优势体现了出来,魔法闪电显然是要耗很多能量的,被她这样以少换多地日天日地日空气,很快连乌云都白了。
但云舒的攻击也不是不消耗能量的,她这种无视蓝槽的打法显然支持不了多久。花虔看出来了,拽拽她的裙子斥她:“你干嘛?不要命了?”
云舒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瞄准那片天光,积蓄能量,发射冰弹,说:“不知道出口在哪,我就自己开一个。”
“你疯了吗?”花虔大惊。
“也许吧。”云舒终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笑意。她再次扣动扳机,手臂颤抖,这些花虔都看得一清二楚。
云舒果真把天打出了一个豁口,当然,后来证实她只是打散了乌云,但当时她们竟都信以为真。云舒背着她高高跃起,一道魔法闪电劈下,云舒把她甩进豁口,闪电劈在云舒身上。
魔法闪电的致命作用不在于那一点点的电流,而在于魔法攻击对魂魄的摧折,这让云舒的面容得以不被破坏。姐姐说她不明白为什么云舒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明明再撑多一会儿就能得到我们的支援,但我知道,云舒应该是想到了恶魔的套路,她知道只有她死了它才会放我们进来。
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姐姐对我说:“它欠我们家三条命。”
周五晚上宋道溪和我一起回家,终于和我提起我请假的事情。他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好吧,下午吃饭一直在跟我东拉西扯地讲一些有趣的事。
他问我:“你姐姐还好吗?”
我说:“她身体很好……那天说她生病只是个幌子。”
“去拯救世界啦?”
“是啊……”我笑。
“怎么样?”
我低下头,想了想说:“云舒死了。”
又补充道:“那个短头发蓝裙子的魔法少女。”
我们在电梯前站定,面前还有几个等电梯的人,于是不便再说什么,话题就这样中止了。
忽然,他碰了碰我的手,这还是自上次拔头发以来他第一次和我有意肢体接触。我抬起头,他看着我,用目光擦干了我郁积在心里的悲伤。有些时候,目光能表达的比语言更多,也更清晰,当心灵的窗户互相打开时,人心中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会自然而然地互相浸染。
我被他温暖得开始发烫,受热膨胀,密度减小,离地升空……他大概是察觉了这一点,笑了笑,为了不让我被风吹走,拉住了我的手。
回家看到刷题的姐姐,我不敢笑,也忘记了给她做饭,进了房间反锁房门,在空调被里捧着手激动地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第9章大喜又大悲
周日上午,姐姐又恢复到了周五麻痹自己的刷题状态,我纠结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下楼买菜,结果买完菜回来发现姐姐出去了。
我心下一慌,然后发现了她给我留的便条,她说她要出去逛逛。
嗯,没有又被恶魔抓走就好。我看着她摊开在桌子上写了一半又烦躁地划掉的解答题,想得很乐观,我也常常刷题刷到想出去暴走一圈,更何况她这种自虐式刷题。
中午她没有回来,下午依旧没有。中午我写完作业去做饭,做饭前打电话给她,刚接通她就吼了句“吵什么吵”,挂了电话,于是我随便泡了碗面解决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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