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不太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亲王宗室的年夜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宋炔照例找借口走了出去,崔清宛边笑语晏晏地继续主持下去,一边向大宫女示意。
刚结束宴会回到宫中的崔清宛,在听到大宫女的禀报后有点出乎意外。
“你确定看见陛下进得是陶大人的院子,不是青楼?不是别院?”
“确实是,除了和陶大人走得很近,其他渠道传来的消息,陛下身边应该没什么心上人。”
崔清宛呼出一口气,暗道是自己多想了。
小院的门前,黄怡站在那里,像个门神一样,现在再看到陛下和陶相在一起时,无论看到什么,他已不再条件反射性地打自己耳光,因为,凭他的直觉,即使皇帝陛下很小心地保护着陶相不受流言伤害,但他能确定,这两人,心心相印,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女子的存在。
看到皇帝陛下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黄怡忙抬脚上前,听候吩咐,宋炔心情大好地说:“准备一下,我与陶相要再去一次西南暗访”
一辆低调考究的马车顶着大年初一的雪花,驶出了上京。
马车内,宋炔把一大束梅花放进陶疏桐怀里,看着那张十年来没有任何岁月改变的清隽的脸,低声说道:“卿与梅花,正好!”
陶疏桐笑了笑,抱起梅花放在鼻间闻了闻,很是轻松惬意地说:“陛下有心了!”
扯过那条狐狸毛毯子,宋炔搂过那稍显瘦削的肩膀,把大半都盖在他的腿上,笑着说:“梅楠这个没眼力劲的,也不给我进贡点好毛皮,瞧瞧这张毯子,毛都快掉完了。”
“陛下,哪天咱们也去皇家猎场,亲自打几张毛皮,自己再做一张新的”
“梅远也善弓箭”?宋炔惊讶地转过头。
“陛下负责打,臣负责缝!”陶疏桐向宋炔眨了眨眼睛。
“贤惠呀,梅远,不过让我最重的臣子还自己缝衣服,我是不是太粗心了,要不回去后给你派两个宫女去?”宋炔笑道。
“别,有女子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更是不便,我从小就是自己缝补衣服的,手艺比宫女差不了多少。”
“好,说好了,回去咱们就去猎场,我打你缝啊!”
“好”
当马车走到当年那个村子的时候,黄怡乖巧地向宋炔请示,要不要去看看。宋炔想到那个讲话风趣的老头,笑了笑,点了点头。
黄怡指挥着车辆,拐上了那条小路。
当走到老头家的时候,老头正喜滋滋地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在看到两个贵客时,一愣之下眼睛便笑出了一条缝,哈哈大笑着说:“哎呀,是两位贵人呀,自打招待过两位呀,老头子我这几年是好事接二连三呀,两个儿子娶了媳妇,一个儿子添了孙子,全托皇帝他老人家的福呀。”
陶疏桐看了眼哭笑不得的宋炔,笑着对老头说:“咱们的皇帝呀,可不老,正青春年少呢!”
“就是个娃娃,只要坐在那个尊贵的位子上,我们就应供奉他为老人家,这可马虎不得。”老头很严肃地叮嘱这两个年轻人。
看起来,这几年生活确实过得不错,满桌的菜里,几乎盘盘有肉。住的房间也很是宽敞,宋炔和陶疏桐被安排进了两个很舒服的单间。临回屋前,宋炔低声对陶疏桐道:“很想念那年我们挤在一张床的夜晚呢,梅远?”
想起那时候自己还苦苦暗恋着对方,陶疏桐飞快地在天子嘴角亲了一下,在宋炔还呆愣着时,微笑着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宋炔痴痴地抚摸着嘴角,喃喃道:“陶相,变坏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炔天朦朦亮便起了床,把陶疏桐从被窝里拉出来,陪着自己打拳。
“陛下,臣的水平不足以当你的陪练呢,还是换侍卫来吧。”陶疏桐很谦虚地建议道。
“梅远,我就想和你练呢,你尽管放开打便是。”宋炔拉开架势。
陶疏桐对这套太、祖长拳也练了五六年了,虽没什么杀伤力,但给皇帝陛下喂喂招,也还是拿得出手的。于是也不客气,出拳便向宋炔面门而去。
宋炔微微向后一仰,伸手一握,便把陶疏桐近在眼前的拳头攒在手里,用力一拉,陶疏桐整个人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梅远,以后出拳的时候要兼顾着后盘,稳住。”宋炔一手握着手,一手搂着腰,脸上却一本正经地传道授业解惑着。
远处的黄怡笑眼瞧着,想着陛下终于恢复在美人面前潇洒自如的撩人技能了。转眼又想到自己竟然把陶相比作美人,又习惯性地伸手啪了自已左脸一下。
正被甜蜜暧昧着的两人被清晨这声脆生生的巴掌震醒,宋炔不满地瞪了过来,黄怡看着天子那心思被人撞破时要恼羞成怒的脸,忙机灵地去准备行礼去。
到达江陵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黄怡利索地把一行人安排进了最大的酒楼临仙居。
换了身衣服,两人走到了大堂,点了几个小菜一壶小竹叶青酒喝着,兴致勃勃地听着众人的议论。
临仙居的仕子煮酒论道越发激烈,有赋诗追怀秦楚黑河大战的,有八卦皇帝老儿又宠幸了哪个美人的,到最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一个问题的讨论上:“土地和战事改革的成功,到底皇帝的功劳大?还是陶相的功劳大?”
论战的人很快分成两派,皇帝派觉得是皇帝陛下改革决心坚定,才能力克重重阻挠让新法得以顺利实施,陶相只是起了辅助作用。
陶相派认为正是有了陶疏桐的谋略和才华,才有了新法和战事的胜利,皇帝只是起了支持的作用。辩论本身便带着感情色,欲发使得两群人摇动三寸不烂之舌,把辩论搞得热气腾腾,火花四射。
第47章刘文杰
“诸位都错了,没有皇帝陛下的大胆起用,就没有陶相的华丽绽放,若没有陶相的雄才大略,就没有皇帝发起的改革能成功实行。所以,二人如同姜子牙与周文王;诸葛亮于刘备;卫秧与秦孝公,君臣心心相印,才能共成千古佳话。至于谁的功劳最大,这本题就错了,诸位在这辨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角落里一人站起来,边走向中央边朗声说道。
看着那双桃花眼,宋炔笑道:“这鬼才刘文杰,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刘文杰的发声赢得了众仕子一片掌声,几个贵族子弟看到这风清朗月般的人物,忙上前邀请他一起喝酒,这个人也不娇情,冲着原先坐着的角落喊:“幕白,过来,有人请咱们喝大酒呢。”
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正是这几年蛰伏在大理寺的苏幕白。他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脸上冷冷淡淡的,坐下后便一声没吭。
宋炔看着这个颓废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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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殿试时无所畏惧的意气风发,朝陶疏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陶疏桐看着苏幕白,沉思了一会,才轻声对着宋炔道:“其实还有一条路,让他离开上京这个是非之地,到地方上任,即能发挥他的才华,也能换一种心情。”
“嗯,这法子不错,黄怡,明天你瞅个时机向苏幕白传道旨,让他就任江陵府白元县县令。
黄怡拱身领旨,悄悄退下。
苏幕白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跟上司来江陵跟个案子,竟然还能接到皇帝陛下的封赏圣旨,还是大总管黄怡亲自来宣。
看着苏幕白手捧圣旨一头雾水的样子,刘文杰拿折扇敲了敲他的头,调侃道:“你还真是不适合我们这一行啊,直来直去的,都跟了我四五年了,半点也没沾到我一点机灵气。昨天在大堂,那两个大贵人一直在看着你呢。”
“你怎么知道?也没见你四处看啊?”苏幕白茫然道。
“我脑袋后面长了一双眼睛,你瞧瞧!”刘文杰说着把后脑勺伸了过来。
看着那光溜溜的后脑勺,苏幕白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这位不正经的上司嘲笑了。
“认出了皇帝陛下而不上去拜见,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苏幕白气哼哼地道。
“说你不机灵你还真傻上了,陛下希望我去拜见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为那两个大贵人在众仕子面前树个君明臣贤的形象,才是陛下希望的吧。”刘文杰桃花眼里光四射。
“你可真是个狡猾的政客。”苏幕白冷冷道。
“错,是个智慧的政治家。”刘文杰拍了拍苏幕白的肩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说道:“年轻人,对自己的上司客气点,‘狡猾’这个词用在我这种风雅人物身上,你觉得良心能安吗?”
“从今天起,你已经不是我上司了,天涯路长,不必再见,狡猾的政客!”苏幕白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稍显清戚的背影,刘文杰轻轻地叹了口气。
作为白元县的县令,在上任之前,按制要到江陵知府衙门报道的。苏幕白怀揣着圣旨,心里五味杂阵地来到了江陵府正堂。
江陵府已没有了范青,没有了长公主,现任知府张大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新派人物,寒门出身,为官清兼,为人清冷。
客客气气地作了一番为官□□后,张大人便借口公务繁忙,出去了。让苏幕白自行休息,待各项手续办完后便可去白元县赴任了。
苏幕白无聊地坐在那里,喝光了快两壶茶的时候,一个布衣书生走了过来,一双半旧的鞋子上满是黄泥。
苏幕白抬头看了去,不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你不是那个在酒家给我报信的人吗?”
书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道:“苏兄可真是健忘,我不但在酒家给你报信,那些账簿还是我送给那位姑娘的呢。”
提起那位姑娘,苏幕白脸色明显暗了暗,书生大概也听到点了风声,便茬开话题道:“听说接替老袁的新县令到了,不会就是苏兄吧?”
“正是在下”苏幕白拱了拱手。
“祝贺苏兄高升啊!”书生很真诚地笑着说。
苏幕白突然想到一事,便问道:“上次那件大事,你也算立了大功,怎么看你的衣服,没有升迁吗?”
“升不升迁无所谓,当时我在农业司里,对这种操作很是反感,所做之事只是出于道义,没有丝毫的功利驱使。”书生淡淡地说。
看着书生一幅视官位如草芥的超脱,苏幕白又想到了上司那幅政客嘴脸,心时不禁诽谤道:“真是人品比人品,有些人能气死人呀。”
书生看了眼发呆的苏幕白,接连喊了两声‘苏兄’才把出神的人拉回来。
“苏兄所要上任的白元县,人多地广,是一个天然的粮食大县,唯一不足的是,县内极度缺水,我们刚好琢磨出了一个水车,明天跟苏兄一起去看看,适不适合那里的状况。”书生微皱着眉头说。
“在下替白元县父老谢兄台恩典,还请问兄台如何称呼?”苏幕白大喜,想诚心和书生结交。
“小生苗源,农业司司正。”书生拱手道。看着苏幕白一幅无所事事的样子,苗源又道:“若苏兄得空,可以随我去附近的村落看看比较好的水利工事,以做参考?”
“好极了”,苏幕白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跟着苗源快步走了出来。两人从马厩里牵了两匹马,一路谈笑风生在来到了城外。
苗源是个热情的年轻人,他的热情不止体现在好侠义,更体现在他热爱的农事上。
一架架水车,按一定的距离排列着,把上游河湾里的水运送到最下游的农田里,在这片一个月都没见一个雨滴的田地里,绿油油的禾苗肥肥美美的,让人看着便心满意足。
“苗兄大才呀,我大楚农人之福。”苏幕白由衷地赞道。
“哎,这算什么,这几年我一直想修一些水渠,把这纵横交错的农田依渠而划,若建成,整个江陵府,将不见旱年。”
“那为什么还不建呀”?苏幕白急道。
“苏兄,亏你也在官场上混过几年,这么大个工程,且不说对这些一心往上爬的知府们毫无吸引力,即便是皇帝陛下,在掏银子时手也得抖上一抖。”苗源看起来应是碰了几次壁了,语气里满是灰心。
苏幕白突然想到了他那个不正经的上司,那个狡猾的政客。
“走,我带你去找个人,他也许能带你见到天。”苏幕白拉起苗源,打马来到了和刘文杰所住的旅舍。
“哟,天涯路远,不必再见了嘛不是,幕白,你这天涯路也太短了点吧?”见到两人的刘文杰两只桃花眼里都装满了戏谑。
“这是农事司的苗源,他有重要的东西要面奏陛下,我知道大人有办法找到陛下,还请大人帮忙”苏幕白忽视掉上司的目光,一本正经地拱手行礼。
“陛下嘛,现在肯定还在江陵,不过给你个机会,你猜,陛下现在会在哪,猜对了,我就带你们去。“刘文杰抱着两个膀子,像逗小后生一样看着他。
苏幕白呼出一口气,为了不再让上司瞧不起,他很用力地想了一大会,才坚定地说:“陛下现在应该在知府衙门,面见江陵官员”
对他给出的答案,刘文杰表示意料中地点了点头,轻声说:“提醒一下下啊,陛下是微服私访,私访,明白吗?”
旁边的苗源突然出声道:“我明白了,陛下现在应该在茶馆,这可是获取消息的好地方。”
刘文杰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这小书生还不错,够机灵,走,我带你们去。”
三人在江陵最热闹的茶馆停下,刘文杰站在一棵歪脖子大槐树下,斜眼瞅着苏幕白,问:“瞧瞧,能看出什么没有。”
茶馆门口很是热闹,一群商人仆从打扮的人正在兴高采烈划着拳,二楼的窗口上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悠闲地观街景。苏幕白看了好一会,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便迷惑地看向不怀好意笑着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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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站的大槐上,有个人正看着你”听着上司突然变得你鬼一样阴冷的声音,苏幕白下意识地便要往树上看,一双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不要命了,那可是暗卫,杀人可以不偿命的。”
两个年轻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都吓得找不到地方放了。
好一会,苏幕白才缓过来,自己什么风浪没见过,金殿也站过,皇帝都怼过,都是上司故弄玄虚才搞得自己迷迷瞪瞪的,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刘文杰一眼,挖苦地问:“大人,您这么历害,怎么没有胆量直接去面见陛下,站在这里,就这么等着?”
“对,就这么等着,聪明!”刘文杰笑眯眯得说。
苏幕白觉得上司大概又是在说反话,便闭了嘴没吭声。
第48章陶想失踪了
不一会,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竟是大总管黄怡。
他走到刘文杰面前,笑着行了个礼:“刘大人可真是机灵啊,竟然被你找到这里来了?可有什么事吗?”
“多谢黄总管谬赞,我没什么事,这里有一个小兄弟,是治水方面的奇才,我猜陛下会有兴趣见他一面的。”说罢便拉过苗源,推到黄怡跟前。
黄怡点了点头,轻声说:“跟我走”,便领着苗源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苗源跟在黄怡后头进了雅间,低着头听黄怡跟皇帝陛下禀明情况后,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苗源,你过来坐下吧,详细地把你的想法说一说。”
苗源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穿天蓝色长袍的年轻公子,满面含笑地看着他,旁边坐着一个穿淡青色袍子的清隽公子,正云淡风轻地喝着杯里的茶。
苗源想起自己见了天子还未曾行正儿八经的大礼,忙撩起袍子便要跪下,皇帝陛下在看到他鞋子上的黄泥后,站了起来,双手扶住了他,把他轻轻按到黄怡准备的椅子上,笑着开口道:“苗卿不要多礼,在外一切从简。”
听到眼前这个云端上的尊贵人物竟然称呼自己‘苗卿’,苗源突然醍醐灌顶地明白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意味。
在经历了一开始的结巴慌乱后,对农事的熟悉与热情重新回归理智,苗源行云流水地把自己的农田水渠灌溉法讲了出来,在谈到大约需要的银两时,苗源有点心虚地瞄了眼皇帝陛下的脸色。皇帝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苗源的心像被扔进了冰窟窿,瞬间冰冷。
“你说的数目太少了,至少还需增加三成。”一个清淡低沉的声音响起,苗源猛地抬头看了过去,眼前是一双深不可见底的眼睛,正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刚才的算法并未把人工算进去,这是很大的一块,即便去除自家农田所需的义工,光主渠部分的人工便占三成。”还是那个沉稳的声音,不容置疑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目中无人。
“是属下疏忽了”,苗源低下了头,心道这下需要的银子更多了,希望更小了。
“陛下,这个买卖一本万利,划算得很,一年投入,十年见利,利及千秋万代。”
苗源不可置信地重新抬起头,看到皇帝陛下微笑着看着那个人,轻轻点了点头。
“苗卿啊,朕回去后,便下旨让工部拔银子过来,你全权负责江陵的水利事宜,若能成功,便全国推广。”
苗源跪下,正儿八经地对皇帝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待苗源退出,宋炔看向陶疏桐道:“梅远,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若边关再起战事,我们会首尾不兼顾。”
“陛下,自黑河一战,后秦没有十年时间喘不过气来,后燕已与我们结盟,其余小国,不足为惧,此时,大力发展农工,正正当时。”陶疏桐抿了口茶,云淡风清地说。
清隽的脸,清淡的语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感。
“这也许就是梅远的魅力之处了”宋炔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心里下了个结论。
站在大槐树下等待的刘文杰看了看正用脚踩蚂蚁的苏幕白,难得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幕白,你到任后要多看、多听、多想,一县虽小,却包罗万象,切不可像在御史台那样,只有正直侠义是做不好一个父母官的。”
苏幕白乍听到这么中肯的劝诫,很是感动,忙拱手向他施礼:“下官谢过刘大人”
“傻样!”一把扇子敲上了头,那双桃花眼又恢复了不正经,好像刚才那几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样。
苏幕白无语地抬头看天。
苗源激动地走了出来,差点就同手同脚了。
“成了?”刘文杰看了他一眼,觉得多此一问,那个年轻人脸上就差写着这俩字了。
“多谢刘大人,多谢苏兄,今晚一定要请二位临仙楼喝酒,万望赏光。”苗源面色发红,好像没喝就醉了。
“得,别喝了,我建议你先回到你的图纸前先冷静一下吧,要想感谢的话,有空就帮帮你的苏兄吧。我很忙,告辞了!”说完便敷衍地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苏幕白朝他笑了笑,说:“我陪苗兄,不醉不归。”
苗源走到半路,面色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突然停住,对苏幕白拱了拱手:“苏兄,酒先欠着,我真地需要立刻到我的图纸里去看一看,做到万无一失,才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呀。”说完急匆匆地跑了。
苏幕白看着他脚底生风的样子,笑了笑,喃喃地说:“是呀,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我,也该走了。”
当皇帝走出茶馆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向黄怡道:“哎,刘文杰走了?”
“早走了,陛下,刘大人轻车简从,应该是跟案子来的。”黄怡答道。
“这个机灵鬼!梅远,我们也该回去了”皇帝转向陶疏桐。
陶疏桐微笑着点了点头,黄怡早一溜烟地准备去了。
他们抵达上京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上元佳节。两人也没回宫,直接逛起了花灯。
在走到当年老人家摆花灯的大树下的时候,冷冷清清的,花树不见了,老人家也不见了。宋炔突然想起陶疏桐抱着黄马脖子哭的那次,他一把拽过同样沉思往事的陶疏桐,咬着他的耳朵问:“告诉我,那次你为什么哭?”
陶疏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眸深处有氤氲的水光蒸腾,“因为你!”声音哽咽,情难自禁。
宋炔猛地一拉披风,罩住了两人,披风下,脖劲交鸣。
不远处,一个清雅的身影僵住,然后,仓皇离去。
过了十五,皇朝又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但作为皇帝的宋炔,却一连几天,一下了早朝后便不见人影。
半个月后,当陶疏桐下朝回到小院时,看到四张雪白的狐狸皮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已经风干了。
灯下,陶疏桐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熟悉地穿针引线,近乎虔诚地缝制着一张狐狸皮毯子。
油灯的光暗了暗,陶疏桐抬起头,想拔一拔灯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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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从油灯里飘出来,直入鼻孔,一阵猛烈的头晕目眩,他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呵,还真是贤惠!”清冷的年轻男子扯了扯狐狸皮毛,冷笑着讥讽了一句,朝外一摆手,十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利索地把陶疏桐抬进了一口大樟木箱子里,像鬼魅一样,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刚要起床上早朝的宋炔,无来由地差点撞向了地面,他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难道不宜起床吗?”
肃静的乾元殿内,众臣看到皇帝走了过来,忙齐唰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宋炔习惯性地朝右边第一排那个位置望去,没来由地脚下一个趔趄。
那个位置,四年来风雨无阻地出现在那里的人,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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