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起来
黎恒笑起来,林河也笑了,微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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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靠了靠,是个放松的姿势。
“我原本以为聚会散了你会和李定容闹脾气,谁知道李定容吐了你半身,你也只是把衣服一扔,对他还是温柔细语,我那时候就在想,你要么很爱李定容,要么就是个依附者。”
林河没说话,抿了一口酒。
“后来你们公司在圈子里异军突起,简直是奇迹,我才真正认识你,林河,你和李定容的事我管不着,但我不像老宋,老宋会因为李定容或者其他人辞退你,可我不会,我能保你,甚至,我能让他们尊重你。”黎恒拿着酒杯,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冲林河微微笑起来,“来挖你前,我做了很多调查和工作,我说猜到你会来这里,并不是随便开开玩笑。和你散了伙后,我就在坐在那里等你。”黎恒指了指另一边,“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恕我直言,现阶段老宋的公司已经给不了你施展拳脚的平台和空间了。”
黎恒笑着看着林河,又叫了一杯酒,“我挖你,自然是看中你的工作能力、专业能力,当然,还有你手里的资源。我能给你的东西远比老宋能给你的多太多了,股份、分红、年薪,甚至别的什么,比如宁润……你都可以开条件。”
林河喝得慢,懒洋洋抬了抬眼皮,“你好像很有自信。”
“你敢说你没有动心?”黎恒笑起来,“林河,你们公司现在已经一团乱麻了吧?你不累吗?你在这行这么多年,肯定知道现在市场多不好,生意都是抢来的,不进则退,补位的一大堆,各个都在虎视眈眈,更别提老宋的公司内部已经一片混乱了。”
林河默然,他当然动心,是个男人就有野心,黎恒有一点说得很对,老宋的公司现在已经不能提供他想要施展手脚的平台了,其实这和早期的战略布置有关,老宋的公司现在在圈子里出了头,占了好时机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时候制造业大好,不少人还没想着走军的路子,眼光浅得很,一些小厂只重眼前利,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时间长了人就油了,品质自然而然就差了,名声也差了。后来北方的几个大厂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合并,成了体系,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老宋就是在一堆眼光浅显的小厂里冒了头,后来又走了老丈人的关系,拿了证,一个萝卜一个坑,这做军品的位子是立住了。
这种事向来有利有弊,老宋靠老丈人的关系拿了证,老丈人自然想谋点好,解决就业,产值更高,小厂越办越大,人越塞越多,成了大企业,资产越来越高,账面好看,但实际利润却没那么好,而且接的活越来越杂,早期都是低端工艺,这些年人工、用地、材料成本增加,更是难办,老宋不是没有谋求转型,林河帮着他开拓了高新技术市场,可低端工艺不能舍弃,毕竟养了那么多人。所以老宋的公司到现在是真的棘手,更别提最近内部一片混乱了。
林河现在猜不透黎恒的意思,毕竟黎恒还没透底,他到底要干什么?打算怎么做?他轻轻扫过黎恒,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喝了一杯。
黎恒弯了弯那双好看的眼睛,也不急,慢悠悠喝酒,手指跟着旋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等一首歌结束,黎恒一口喝完酒杯里的酒,“我的名片你没扔吧?”
“没有,毕竟值钱。”
黎恒笑出了声,“我说了没你值钱。那,考虑考虑?”
林河静了片刻,“黎少,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您搞事情,我公司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黎恒挑了挑眉,刚要说话,被林河截断,“我是想说,我公司现在处境很不妙,很大一部分是您造成的,您如果选择了它,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黎恒听到这里面上丝毫不显,只是笑,微微靠在吧台。
林河从黎恒的神色里看不出任何信息,看这样子,话也套不出了,干脆喝了口酒,声音转了个弯,把话语权扔回黎恒。
“我还是那句话,你比较值钱。”黎恒轻笑出声,“等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可以谈得更深一点。”
29-帮你
这次是林河先走,黎恒没有耍帅,目送着林河的背影离去,又叫了杯酒。
林河走也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被骚扰得烦了,因为宁润一直给他发消息,现在估计聚会散得差不多了,更是狂轰滥炸,偏偏林河很吃这一套,宁润撒娇卖萌真是一把好手,软绵绵地喊林哥,一会又说你怎么不管我了,有人欺负我……
要是宁润闹一闹,林河根本不会理会,但宁润这么一撒娇,他就没了脾气,他感觉自己成了奶妈,但的确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忍心,又看宁润发了好几条消息,他之前都没回复,叹了口气,回消息问宁润聚会结束了吗?
宁润到回复神一振,眼珠子转啊转,问道,结束了你回来嘛?还没等林河回复,下一条消息又发出去了:李定容跟人出去了,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又黑又冷。
林河看了前半句眉头一皱,李定容好好的出去做什么?
后半句却哭笑不得,房子大是大,可明明有暖气和灯,又黑又冷个屁,可明知道宁润在瞎说,他还是心软了。
他想了想还是回去见宁润了,就当消个食。
果不其然,屋内灯火通明暖气十足,宁润看到他明显眼睛一亮,很快又大声地“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又偷偷用眼神瞄了瞄他。
“今天他们看到你什么反应?”林河也不在意,问了一句,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哄几句就好了。
宁润嘟了嘟嘴,“你要是在你就知道了。”
“气氛融洽吗?李定容心情怎么样?”林河去翻冰箱的酸奶。
宁润没答,盯着看了林河好久,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天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我约到黎恒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宁润托起下巴,看林河挖酸奶,却避开了自己的眼睛,“你瞎说。”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你根本没约到,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就是不肯进来。”
林河根本不在意,扯开嘴角笑了笑,“随你怎么想。你现在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走了。”
宁润瘪了瘪嘴,起身坐到林河旁边,“他们……”他抬头看了林河一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反正他们也看不起我。”
林河轻微皱了下眉,却也没说话,等着后文,谁知道宁润一副说完了的样子,还叹了口气。
“李定容为什么出去了?”宁润不说,林河只好问。
宁润耸耸肩,“好像是要去外面玩。”
“那你为什么没跟去?”林河简直服了宁润,他完全不知道宁润到底想干嘛,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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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把握好。可人都是自己选的,再蠢都得自己受着,所以哪怕心里塞得不行,也只能继续调教了。
“对啊?我为什么没去?”宁润一拍大腿,眨巴眼看林河。
林河看着宁润那张脸,分明是做戏呢,酸奶一放,铁勺子落在餐桌上,宁润头一缩,林河冷笑一声,“宁润,你和我玩这套是不是?”
“林哥……”宁润还委屈上了,“我什么都告诉你,那你能不能也告诉我啊?你到底干嘛对我这么好啊?到门口了也不进去。”
林河愣了一下,仔细看宁润神色,还是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心下稍安,“想让你照顾好李定容。”
“那我已经搞砸了。”宁润又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林河心下一惊,“你把话说清楚。”
“唉,”宁润欲言又止,“今儿有人说在门口看到你了,却没进来,和黎少走了,李少神色就不好了,他们让我哄李少,我就做了那道菜,就是你之前教我的,谁知道李少更生气了,问我怎么知道的。然后他们问我这道菜的来历,我就说你教的啊,他们说你心黑,这是故意整我呢!”
宁润停了下,特意看林河神色,林河一双眸子沉沉,看不出情绪,他继续,“我当然不服气啊,我说林哥对我可好了,什么都教给我!根本不坏!他们说我傻,又说你那么爱李少,不可能平白无故对我这么好,不弄死我算客气的,今天你更是到了门口也不进去,摆明了知道有事。”
“林哥,我才不信他们说的那些坏话,”宁润贴得更近,好闺蜜似地把林河的手包起来,“我知道你是真心教我,可是,你到底图什么呀?”
宁润那双水润润的眼睛柔柔地看着林河,眼里全是信任和满足,像个等待老师答疑解惑的学生,林河说什么他都信。
林河试着把手抽回来,没抽动,喉头有点干,“你知道我真心教你就行了。”
“他们说让我小心你,说你从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宁润的手那么用力,林河感到心慌,更令他心慌的事,宁润凑近他,眼神一下变深,“林哥,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帮你,你告诉我。”
30-警告
林河瞳孔一瞬间放大,突然笑了下,趁宁润一个愣怔抽回了手,“我说我想要你信不信啊?”
林河慢条斯理地吃了口酸奶,看宁润回不过神的样子方才气顺,“你说你,长得是漂亮,身材也的确好,但比你好的也不是没有,你说为什么李定容就了你呢?我好奇呗,想尝尝你的味道,提出来了李定容没同意啊,我吧,喜欢美人啊。”
宁润明明知道林河在瞎扯鸡`巴蛋,心跳却还是快了几分,也笑了,眼睛也亮了,干干脆脆地靠在林河身上,清晰地感到林河僵硬了下,也不在乎,一双手已经缠上了林河的脖子,“我喜欢你呀。你不是知道嘛?我也想和你做的。”
林河试图推开宁润,却被缠得更紧,宁润温热的身躯已经贴上他的胸膛,下半身有技巧性地扭动,“林哥,我们做好不好?嗯?不会有人知道的……”
“下去。”林河躲了躲,没躲开,差点被撩起火,语气也硬了,“宁润,我要生气了。”
宁润见好就,挑了挑眉,老老实实下来,一双眼睛里全是委屈和不满,“你看,你又骗我。”
林河没吱声,眉头皱了下,喝了口水。
“我猜,我是你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宁润突然说了一句,冲林河笑起来,眼睛却很亮,简直让林河心惊,“林哥,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怎么配合你呀?”
“你有套我话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服侍李定容吧。”林河直觉今天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避开了林河的目光,就要拿衣服走人。
“然后呢?那时候的你,在哪里?”宁润轻轻笑了下,直直地看着林河。
林河停下了脚步,眯眼看宁润,对方只是乖巧地坐着,冲他无辜地笑,但那双眼睛里却藏满了情绪,他心里咯噔一声,他选的人,太聪明了点。
宁润等了林河好一会,又给林河倒了一杯水,体贴地拉开座椅,“林哥,现在,能告诉我你的打算了吗?”
林河漫不经心地笑了,衣服随手扔在被拉开的座椅上,“你希望我在哪?不如你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
“要你。”宁润答得认真,帮林河把大衣理好,抬起头,冲林河笑,“是你不要我。”
林河哑然,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电话吵到了。
他接起来,停了一会,眉头就皱起来,看了眼宁润,挂了电话。
“穿衣服,和我走,”林河套上大衣,“李定容车祸住院了。”
宁润呆了,瞪大眼睛狐疑地看着林河,林河冲他温柔地笑起来,语气却很危险,“起你那些有的没的心思,也小心你要说的那些话,听明白了没有?”
宁润小声地“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底多了,林河这句警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31-软弱
李定容也是衰,他身边没带人,自己也不想开车,蹭了别人的车,前面追尾连环事故,又被货车蹭了,一车人里就他伤得最多,脚踝受伤,骨裂,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损伤,倒霉得不行。
林河带宁润赶到医院的时候,李定容狼狈得很,脸色阴着,很疲惫的样子,看到林河却笑了下,要过来拉林河,对宁润倒是真的有点冷淡。
林河看了几眼伤,听医生介绍了情况,也没当回事,但看到宁润一直盯着自己,只好装成关切和心疼的样,对李定容温柔细语。
这么哄了好一会,李定容脸色阴转晴,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河,轻声唤道“宝宝”,握林河的手也越发用力,林河笑了笑,看李定容满脸疲惫,自己也怕呆久了会不耐烦,就劝他睡一觉。
李定容不舍地点点头,难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你别走。”
林河一愣,莫名心头一酸,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今天出事的时候……”李定容眼睛睁大,定定地看着林河,“一直在想你……我……”
宁润听到这句抬了头,明显眼睛一亮,很快又压下情绪,看着林河。
林河闭了闭眼,心却不可避地被这句话搅得酸疼,他硬下心,一只手轻柔地摸李定容的脸,“定容,嘘,别说了……快睡吧……”
李定容仍然盯着他,不舍得闭眼,林河心中酸涩,用手遮住李定容的眼睛,清晰地感觉到睫毛划过柔软的手心,只觉得心头发烫,连声音也软了好几分,“睡吧,我一直都在……”
等李定容睡着,林河静静看着李定容的睡颜,轻轻拨开那只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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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润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茶水间旁的休息室。
默默无言,林河拿了根烟,却没吸,只是夹着,靠在门背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宁润不敢打扰,等了半晌,缓慢地凑上前,慢慢地、慢慢地把林河手里的烟拿下来。
“林哥。李少舍不得你。”宁润小声喊了一句,那张漂亮的脸贴过来,他微微仰起脸,轻微地碰触了林河的脸,动作却很温柔很慢,没有什么攻击性,林河清晰地看到宁润眼里有哀求,那张漂亮鲜艳的唇一开一合,“我也舍不得你。”
宁润深深地、深深地看着林河,眼里全是愁绪。
林河抿了抿唇,缓慢地眨了下眼,垂下眼睑,慢慢地往后退了半步,宁润的脸色一下黯淡下来,手心握成了拳,又无力放开。
“和我走。”林河低了头,长舒一口气,避开了宁润疑惑的目光,“给李定容做汤去。”
宁润的眼睛亮了亮,微微笑起来,“好。”
林河心里乱得很,他让宁润做,自己在另一边看,实在很想抽烟,但这里不允许,可他心里烦得很,难得想喝酒,烂醉,却也没这个条件。
这时候的宁润很乖,很懂事,体贴地给林河倒茶弄水果。
等忙了一阵,宁润端了成品出来,林河尝了口汤,点了点头。
“宁润,”林河的脸上难得有迷茫和脆弱,却还是强打起了神,嗓音却是干涩的,“我今天太累了,你回去好好陪李定容好吗?”
宁润微微顿了顿,半晌还是小声地“嗯”了一声,末了抬起头,很可怜地问了一句,“林哥,你明天来吗?”看林河神色灰暗,忍不住加了一句,“我和李少都离不开你。”
“来……”林河叹口气,“我一早就来……”
送走宁润,林河下了决心,打电话给黎恒,“黎少。”
“林河?出什么事了吗?要我帮忙吗?”
林河突然哑了言,他莫名鼻头发酸,一整天,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感受他的想法他的决定,李定容说你别走,宁润问明天来不来说离不开。
他唯一获的那一丁点善意和温柔居然来自萍水相逢的黎恒。
这么晚了,黎恒接到他的电话,第一句话不是打官腔,不是谈价码,不是玩手段,他只是实实在在地问,你这么晚找我,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
是啊,这么晚找黎恒真不像是他林河会做的事,但他太累了,他需要听一听黎恒的计划,堵上他的未来。
他清了清喉咙,赶走那些软弱,一开口却还是露了情绪,“黎少……我……”
“不着急,你慢慢说。”一句话稳住了林河的心神,林河鼻头却更酸了。
几秒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缠。
“抱歉,这么晚打扰到黎少……”
“喊我黎恒吧。”
林河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红酒塞子被拔出的声音,然后是潺潺水声,一下子又静了。
“黎恒……我想听一听你的计划……”
32-别走
黎恒是个直觉敏锐的人,他知道现在林河失态了,但这就是突破口,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林河讲长篇大论,因为他知道林河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说了一句,我不喜欢赌博,但我喜欢赢,我也有本事赢。
林河低低笑了。
黎恒也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来找你。”末了又轻轻加了一句,“方便吗?”
“好。”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林河没有食言,他和黎恒结束通话后意外睡了个好觉,起了个大早,去见李定容,李定容大概累得很了,还在睡,宁润乖乖巧巧地缩在一旁,脸色不太好,陪床的确累得很,但就算这样,也很美,宁润苍白的脸蛋别有一种脆弱无助的美。
宁润睡得浅,估计睡得也不舒服,听到细微的声音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林河,眼睛亮了,慌忙抹了抹脸,就笑起来,他冲林河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去洗漱。
林河冲他笑了笑,找了个位子坐,用手机处理公事。
宁润吃着林河带来的早饭,感动地一塌糊涂,满心都是眷恋,腮帮子鼓鼓囊囊,一脸满足地看着林河,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
林河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去外面吃,放松点,他也只是摇摇头,直直地看着林河,摆明了不乐意离开,最后林河也不管他,随他去了。
李定容悠悠转醒,却只看到宁润,问林河呢?
宁润给李定容拿东西洗漱,细心照料,“林哥去买东西了。一会回来。”
李定容被伺候得舒服,连脸色也好看很多,宁润舒了口气,“李少,昨儿林哥特地为你做汤了,熬到很晚才睡呢……”
他看李定容嘴角忍不住上翘,也笑了,声音轻快,“李少,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林哥听了可高兴了,你今儿再多说一点呗……”
李定容奇了,捏宁润的脸,“你不吃醋?”
宁润嘟了嘟嘴,眼睛滴溜滴溜转,凑过脑袋,“那你李少也和我说说呗,偷偷的就好了。”
李定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乖。”
林河去楼下溜达了一圈,再上来的时候象征性地买了点有的没的,全当交差,李定容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宝贝,你怎么才回来?”
林河愣了,他怀疑李定容脑子撞傻了,都多大了还玩刚追人的那一套,又被李定容拉到床边,只好顺势坐下去了,没话找话,“你好点没?”
“嗯,好多了。宝贝,我昨晚一直在想你。”李定容把玩着林河的手指,执着地和他十指相扣,“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可不能有事,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一起做……”
“定容……”林河有些僵硬地避开炙热的视线,起身帮李定容拾东西,“你该去做检查了。”
李定容微微愣住,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林河这么冷淡,林河已经反手握住李定容的手心,“定容,那些话我等你慢慢说,现在,别让我担心好吗?好好做检查。”
李定容笑起来,忍不住握紧了那只手,“好。”
宁润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叹气,他知道,李定容的甜言蜜语已经快要留不住林河了。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是担心他的生死和健康。
不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是漠不关心和态度冷淡。
林河这样的人,对爱的人自然奉献一切,但不爱了,自然也有回的权利和自由。
是个人就会心软,就会犹豫,就会挣扎,可现在的林河,硬生生比昨晚的林河更难打动更生冷更冷漠,宁润悲哀地想,我的猜想莫不是要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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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没由来地一阵恐慌,林河于他,是生命中难能可循的珍宝,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是他可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林河利用他,隐瞒他,他都不在乎,因为林河没有对不起他,林河善待他,接纳他,发掘他,给他提供生长的土壤和资源,给他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尊重和期待,这么多年,在他贫瘠匮乏的生命里,林河这样的人,走进了他的人生,让他黑白单调的生命板上突然被泼上了活泼生动的色,增添了新的意义,有了新的期待。
所以他舍不得林河走,他不会放任林河离开,哪怕这是林河想要的,哪怕林河会因此记恨他,但他舍不得,他想自私一回,只要能让他看到林河,只要林河留在他身旁,他就满足了。
因为他知道,林河一旦离开,绝不会再回来,他会像那被困在笼中多年、有朝一日重获自由后展翅高飞的老鹰一般,决绝离去,再不回头,他只能看着林河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他有的已经那么那么少了,林河是他心里的执念,是他心中所有的净土,所以别走,林河,我不想放你走,我不会让你离开。
33-吻
林河来了个电话,是黎恒的,他瞄了瞄被推去做检查离得越来越远的李定容,了眼神,按了接听,嘴角不自觉带了点笑意,往另一头的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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