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飞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雾十
他也号啕大哭,哭得是那么伤心,死命地朝颜夫人伸手,不要和娘分开。
在得知颜君陶被送到下界差点死了的时候,医师临就发过誓,他不会再让颜君陶因为他而受伤,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所以,医师临再一次选择了放手,把宝押在了颜夫人身上。
他自己也觉得他其实是有点记吃不记打的,刚刚被颜君陶的亲娘骗过,如今又要把赌注押在一个爱慕着他亲娘的养母身上。
幸好,颜夫人并没有再一次让医师临失望,她为医师临在比混沌还要漆黑的世界里,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烛火。那烛火实在是太过微小,仿佛随时都会被弹指吹灭,也给不了医师临任何温暖,但至少它的存在让医师临明白了,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而颜君陶只有成长在这样的正常人身边,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他会被母亲教会什么叫温暖、什么叫爱以及什么叫幸福。
这都是医师临觉得自己所给予不了颜君陶的,他连自己都温暖不了,他连自己都嫌弃得要死。
颜君陶的资质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哪怕在下界时受了伤,却依旧完好无损地成长了起来。只需要日常吃一些医师临调配的药,就可以继续当个乖乖巧巧的宝宝。
“我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抱着你喂药的,你肯定不记得了,因为我亲手抹去了你的记忆。”
“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你是我的哥哥?”颜君陶看着医师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感情。
但他想这大概是他最接近心魔的一次了吧?
“我想你知道啊。”医师临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他抬手摸了摸颜君陶绸缎一样顺滑的黑头发,“怎么可能不想呢,做梦都想啊。只不过我的打算是等你飞升之后再告诉你。”
颜君陶转身,专注地看着医师临,差一点就要问出口,但是我飞升之后,你却没有告诉我。
“别这样看我,陶陶,你在下界一直以为颜家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才不会产生什么心魔。”医师临对此是感触最深的一个人,在他飞升的时候,他最大的敌人还是他的母亲,哪怕他这辈子再不想与之缠上关系的就是他的母亲,但她仍然如影随形,始终摆脱不掉,“我怕你和我一样,哪怕也许你不会,我也不愿意去冒险。”
所以,为什么飞升之后你没有告诉我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注定只能等颜君陶飞升之后再去深究了。
“如果你不是想告诉君陶这些,你设计让姜宗主引君陶进来,是要做什么?”容兮遂在知道医师临其实是颜君陶同父异母的哥哥时,内心基本是日了整个动物园的。但很快他还是决定了要继续不喜欢医师临,而不是转变态度,因为医师临真的很讨厌。这个时候还要装白莲花,他才不信医师临会有什么“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的高尚觉悟呢。
医师临给了容兮遂一个“你也很讨厌,咱们彼此彼此”的笑容,他这回倒是放下了颜君陶,因为一言不合,他就有可能要去教容兮遂做人了。
颜君陶脚踏实地后,对容兮遂招了招手,让一切剑拔弩张随风静止。
容兮遂不自觉地起了怕会伤害到颜君陶的魔器,带着身后变大的与腓腓近前,某个角度看上去就像是甘愿为颜君陶由狼化犬。他还是那么漂亮,那么高大,却心甘情愿为颜君陶折腰,低下高贵的头颅。没有什么为什么,只因为他是颜君陶,只因为他是容兮遂。
颜君陶让容兮遂把他抱起,这才勉强探到了腓腓厚重的头顶,轻轻一拍,腓腓就“嘭”的一声缩回了只够颜君陶一抱的大小。
“把我放下吧,谢谢阿兮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容前辈”已经从颜君陶口里绝迹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听就知道他们亲密无间的“阿兮”。
颜君陶脚尖才着地,腓腓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各种求摸求蹭,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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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嗖嗖的可爱。
颜君陶的小短手看起来哪怕只是抱着这只肉肉的腓腓都有点吃力,但他还是自己抱着腓腓走到了医师临身边,一把将这个毛茸茸的东西放到了他哥怀里:“这是腓腓,可以解人忧愁。虽然蠢了点,吃得多了点,但总体来说还算有点用处,送给你吧,好不好?”
希望你摆脱了父母之后,能够不再有任何烦恼。
医师临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算了,什么容兮遂不容兮遂的,我弟弟喜欢最重要:“陶陶才是哥哥的腓腓啊。”
有点傻眼,一会儿转头看看容兮遂,一会儿看看就这样被转手送人的媳妇。
然后,暗戳戳地用头拱了拱容兮遂,示意他说些什么。
容兮遂确实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颜君陶笑得是那么开心,一排米粒似的小白牙,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们可以为他质疑世界,也可以为他与任何人握手言和。
“我让陶陶来,只是为了看一下我过去的这些研究。”医师临都难得平和了下来,带着颜君陶又重新打开了卷轴,准确无误地停在了颜君陶刚刚没有来得及看到的某一部分上,里面记载了医师临对于不同材质打造的躯体的试验结果。
有钢铁,有药材,也有植物,好比莲藕什么的。
真的是想造出个哪吒啊。
医师临手把手地带着颜君陶看向了植物列表里的甘木一栏。
“有不死之国,阿姓,甘木是食。”医师临念起了一句古籍上的记载,低声对颜君陶解释,“世人都说这甘木是不死之树,我却觉得这只是传说中不死之国的人的食物。”
医师临在侥幸于伊耆药宗万年的库藏中,真的找到甘木的一枝后,就马不停蹄地用甘木做起了他的试验。
“甘木能不能让人不死不好说,但甘木却绝对是灵魂盛放的最好载体,而在我的所有研究里,只有甘木之体,曾滋养出半个灵魂。”医师临曾是那样小心翼翼地期待着对方的成长,就像是养育自己的骨血一般,教他说话,教他认人。
这回轮到颜君陶傻了,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创造出灵魂?哪怕只是半个。
“然后呢?”颜君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大家不知道医师临有关于躯体的研究成果,也不知道原来他关于造人也要成功了。
“没有然后了,我还是失败了。”医师临摇摇头。他唯一的成功就只是给颜君陶换了山玉的躯体,连他自己如今的这个身体,他其实都不算特别满意,这身体注定在下界活不过百年,他已经在着手制造自己二次飞升的事情了。
幸好,颜君陶也已经是渡劫期了,很快就能够飞升,他不会错过颜君陶多少。
“那半个灵魂呢?”
“被夺舍了,那个傻逼还以为装傻能够蒙骗过我。”医师临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试验体状态,他冷酷地一笑,没有人可以愚弄他,因为颜君陶而被颜君陶的生母骗过一回,已经是医师临这辈子的奇耻大辱了,“那个傻逼存在的意义,也就是让我从他的身上,得到了如何给你换个躯体的灵感罢了。”
不过,医师临曾经失败的试验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和那能把人变成先天灵体的枝条,有什么关系吗?”容兮遂十分敏感,几乎是一针见血,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拙劣的模仿罢了。”医师临嗤笑,“简直是浪甘木。”
颜君陶送过来标本的时候,医师临都不需要怎么检查,只一眼就确定了这正是甘木。甘木繁殖能力很强,只需要很小的一个碎屑,都够它生根发芽,在很快的时间内就重新组建一个家族出来。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医师临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医师临让姜老爷子带颜君陶来的原因之一,就是让颜君陶明白,他这些过去失败的记录是伊耆药宗所有人都能够看见的,有人从中得到灵感,抄袭而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他做的话,绝对不会这么粗制滥造,毫无美感。
莫名的,这个理由说服了包括容兮遂在内的所有人。
“所以,有没有办法缩小怀疑人的范围呢?”
“完全缩不小。”姜老爷子终于找到了该他说话的地方。这里谁都可以来,谁都能看见,保证干净是唯一的参观条件。
能够确定的是,这幕后之人肯定与伊耆药宗有着不浅的关系,至少那个关系足以让他或者她看到医师临的失败作品。姜老爷子在从医师临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幕后黑手时,就明白伊耆药宗怕不是又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变态年年有,伊耆药宗总要独占八分。
“我怀疑是我娘或者我当年的那个试验品又夺舍了其他身体在搞事。”医师临耸肩,从一个阴谋论者的角度给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很多修真话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嘛。”
主角怀疑了一圈人,就是死活不去怀疑明明就在眼前的答案。
就像是姜老爷子这样,仿佛根本没有办法缩小怀疑圈。但在医师临看来,故事就是这么简单,虽然他的失败作品人人都可以看到,但最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无外乎他娘,和当年那个夺舍装傻、破坏了他全部心血的东西。
“你娘还活着?”颜君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这可比医师临也看修真话本更刺激。
“你来信的时候不是说最近在看吗?我听名字很有趣,就也顺便了解了一下。”这样才能培养共同语言啊,医师临这个哥哥当得可是很细心的,“至于我娘,她好歹是我娘啊。”医师临笑得十分温柔,“哪怕她对我做了很多错事,但她毕竟是赋予我生命的那个人,我自然不可能夺去她的生命。”
医师临迟迟没有想起的白莲花人设再一次上线了。
但这次连颜君陶都对于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
“别这样看我,宝贝。”医师临抬起冰凉的手,抚住了颜君陶黑白分明的眼,他就像是他的良心,总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真的只是帮我娘削去了她本就不该有的仙骨,打断了她也许从未有过、只会给男人跪下的膝盖,顺便敲醒了她早就该醒过来的脑子,最后,送她回到了她该回的地方。”
姜老爷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这、这还不如直接让有毒女死了呢。
“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出来兴风作浪,那确实是我监管不到位的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一回,他一定会亲手送她上路。
当然,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是有毒女,而是那个夺舍的东西作祟。
“我会让它彻底报废的。”医师临使命感还是不错的。
“那邹屠帝的龙凤胎……”颜君陶至今还记得那对可爱的孩子。
“让那边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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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研究一下,会尽快治好他们的。”
容兮遂抬眼看了看医师临,话就在嘴边,却没有问出。既然那甘木枝条是脱胎于你的试验,你会不知道怎么解决?还需要研究?
但不管医师临想要做什么,肯定是想要帮颜君陶达成所愿,容兮遂自然也就不会插嘴。
容兮遂没话说,医师临却还有不少话说。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医师临密音入耳地问容兮遂:【我曾经飞升成仙,怎么与下界违和都正常。但能和我打个平手的你,又是什么来头呢?】
【我就是在下界长期滞留的一个钉子户而已。】容兮遂笑眯眯地无懈可击。
【没有飞升的打算?】医师临挑眉。
容兮遂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里的深意是没有人能看得懂的荒芜。
【我不关心你到底为什么不想飞升,我只想告诉你,不要耽误了我陶陶的前程。他注定要成仙至圣,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你最好认清自己,主动放手,这样才不会显得难看!】医师临这个好哥哥也就只会维持在颜君陶面前。
颜君陶回身:“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陶陶你想不想看小哥哥小姐姐来唱歌跳舞啊?都是一流的乐修与舞修,多才多艺还漂亮。不像有些人,只有脸能看。”医师临在讲清楚自己的过去之后,虽然还不忘维持白莲花人设,但多少也放飞了一些自我。
为了给颜君陶换一个暧昧对象,医师临无所不用其极。
“你不要太过分。”容兮遂眯眼。
医师临嗤笑,直接叫住了颜君陶:“陶陶,你和这位容前辈是什么关系啊?”
“是最好的道友!”颜君陶不假思索。
医师临给了一个颜君陶再假不过的笑容,然后给了容兮遂一个眼神,听到了吗?死心了吗?
战火再起。
容兮遂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颜君陶:“说起来,你小时候吃的那些药,都是怎么吃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医师临一僵。
颜君陶也停步,思考了起来,对噢,他是怎么吃的药?
容兮遂笑容加深:“我这里正好有点山玉髓,不如你来尝尝和你小时候喝过的味道有什么区别吧?”
“你怀疑是在玉髓里加的?”
“就是在玉髓里加的,不用尝了。”医师临简直是欲盖弥彰。
容兮遂已经把甘甜清爽如果汁,还带着扑鼻香气的山玉髓喂到了颜君陶的嘴里。
颜君陶:“!!!”这和他小时候喝的完全不是一种味道!哪里是往玉髓里加了药,根本就是往药里加了玉髓啊!
“大概那根本不是什么山玉髓,就是药吧。”容兮遂一语道出真相。
而喝到真正的山玉髓,喝得根本停不下来的颜君陶,幽怨地看着他哥道:“你这么骗孩子喝药,良心不会痛吗?”
套路太深!
第33章三十三条咸鱼不翻身:
不给医师临任何解释的机会,容兮遂继续装作好意地补刀,对颜君陶道:“你也别太怪哥哥,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改进了,你吃的那个陶响球就是证明。”
“!!!”颜君陶凝脂点漆一样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有一种世界观都被颠覆了的感觉,“我吃的不是真正的陶响球?”思及那让他吃得根本停不下来的糖,突然有点一言难尽。
天衍宗其他弟子都明智地选择了继续在不同的试验间参观,虽然不知道颜君陶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本能让他们选择了趋利避害。连公子阳都被好心的天衍宗弟子拦了下来,不能去问啊,这简直送命题。
容兮遂还在火上浇油,怀着比上坟还要沉重的心情道:“恐怕是这样。”
在颜君陶想要把陶响球里的糖递给容兮遂尝尝的时候,医师临一下子就拦住了。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游刃有余,并找了一个勉强符合洁癖性格的借口解释了自己的行为,但容兮遂的脑海里却一直有一个细节挥之不去医师临直接把糖喂进了颜君陶的嘴里。
这可不太符合医师临“不愿意强迫颜君陶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的好哥哥形象,他甚至是带着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迫,生怕颜君陶吃不完。
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被医师临如此紧张?自然是经过严密调配、刻度准的药剂。
“你最好想想过去还有什么东西吃起来怪怪的。”容兮遂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陶陶,你听哥说……”
“我的病还没有好吗?”颜君陶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他两辈子都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生病了,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一定会配合吃药啊,不需要骗的。当然,得知自己也许还在生病的颜君陶,突然就兴奋了。
他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拒绝吃药,然后加重病情,导致无法修炼?
“不是病,不是病,”医师临已经顾不上和容兮遂斗法了,几步上前,蹲下与颜君陶对视,“我只是想试试容兮遂有没有给你下什么蛊惑心神的药。”
颜君陶:“???”这是什么操作?
“我听说你本已选择了直接闭关,冲击飞升,结果却突然又自己打断了自己,还下了山,这实在不太像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别人比你有背景、比你有资质,而是比你有背景又有资质的人,还比你更努力。颜君陶就是这种别人家的孩子的杰出代表,他天生就是修道之才,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监督,就明白乖乖修炼的道理。如今性格骤变,虽然医师临不管弟弟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但医师临也觉得他有权力保留合理的质疑。
再联想颜君陶在闭关之前最后见的人是容兮遂,容兮遂又对颜君陶有那么一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这也不能怪医师临会胡思乱想。他必须做点什么来确保自己的弟弟没被人蛊惑。
事实证明了,容兮遂还不至于如此卑鄙。
“我是宁可用‘与君陶割袍断义、第一时间远离他’的方式来压抑自己,也绝不可能伤害他的!”容兮遂也没有办法忍了,他必须要说清楚,不是对医师临,而是对颜君陶。
虽然他很想颜君陶留下,但如果飞升是颜君陶想要的,他也会……想尽办法成全他的。
困惑了颜君陶有些年头的割袍断义,就这样突兀地被揭晓了答案,不是容兮遂突然就两面人得不再重视他们之间的情谊,而是正因为太过重视了,生怕自己伤到颜君陶,才要选择控制自己先一步离开。他很怕哪怕与颜君陶多说一个字,都会放任心中的阴暗面滋生,而选择永远地把颜君陶留下,关进只有他能够看得见、听得到、感受得到的世界。
记忆里,细树下的容兮遂,终于不再只有决绝的背影。
还有颜君陶所看不到的,在转身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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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与双手紧握。摊开掌时,已是鲜血淋漓。一遍遍自动愈合,又一遍遍自我伤害,只因十指连心,容兮遂需要一些超过大脑的疼痛来提醒自己要理智。
他不能伤害颜君陶,他也不想伤害颜君陶,他绝对不能原谅伤害到颜君陶的行为。
在你前程似锦的修生里,我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控制好我心中的野兽,让它为你驯服。
颜君陶忽然又想回了最早以前的问题,既然如此,容兮遂为什么不飞升呢?
还是说,其实容兮遂也知道大荒会崩塌,不想去仙界冒险?
“咳。”医师临适当咳嗽了一声,打破了颜君陶和容兮遂之间越来越古怪的气氛,当他是死的吗?他在颜君陶看不到的地方对容兮遂勾起了一个不屑的笑容。他可不想他弟弟上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上我”的千古八一八。既然对于陶陶来说,你们是好道友,就给我一辈子消消停停地当个好道友!
“说起来,我刚刚听小姜说,你想知道修真界的未解之谜?”
“对!”颜君陶一下子眼睛就亮了,什么药啊大荒啊,暂时都被放下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吧?”
“好!”
“来,阿兄牵着你的手啊。”
“给!”
简直再没有比颜君陶更主动的宝宝了。
在医师临成功把颜君陶忽悠走之后,姜老爷子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几次对着容兮遂叹气,最后才道:“容前辈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您说您干嘛要较这个劲儿呢?”
你法力高强不怕折腾,我怕啊。qaq
姜老爷子的言下之意就是,医师临又不会变态到想要和既是自己的弟弟又是自己的儿子的人发生点什么。容兮遂哄好了医师临,只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啊。他真的想不明白容兮遂为什么不选择讨好,反而选择较劲。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吗?面子在爱情面前能值几个钱?
容兮遂还真不是因为面子问题,他只是:
“他能把我如何?”
容兮遂嗤笑,只要颜君陶高兴,医师临就是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容兮遂并不觉得他需要屈尊降贵地去讨好医师临,那只会让他无限地牺牲和颜君陶在一起的时间。
医师临能如何?
他能如何的地方多了去了!
很快,医师临就教了容兮遂做人。
好比,他扬言要带颜君陶去看小姐姐跳大腿舞:“我们说话,总要有点人来助兴。”
大腿舞据说是很多年前某个被异世界来的灵魂夺舍,最终又坚强不屈反夺舍回来的乐(yue)修,通过那个异世界灵魂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提炼出来的华。
与之齐名的还有“脱衣舞”和“上空秀”。
至于为什么异世界的脑洞千千万,这位乐修却只提炼出了这么些个少儿不宜的东西,因为很显然物以类聚啊,这个差点被夺舍的乐修,也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玩意儿。一辈子一事无成,修为无所寸进,却反而因为这些富有极致节俭神的舞蹈,而永远地被一部分人记在了脑海里,甚至供了个长生碑,实乃某些颜色服务行业的财神爷。
甚至还有魔道著名的魅师魔女,从苦练这些舞蹈里,参悟到了先天之道,立地飞升。最神奇的是,这位魅师魔女在登上天梯之前,还坚持跳完了她的舞,可以说是相当敬业了。
颜君陶虽然没有真的看过这些清凉的舞蹈,但他不可能没有听过。在医师临说给他准备了这些接风洗尘的时候,颜君陶整个人都有一种如魔似幻的不真实感。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医师临”的信号。
“你不觉得他们都是肮脏的吗?”虽然颜君陶觉得任何职业只要不犯法、不违反道德都是值得尊重的,不分高低贵贱,但医师临明显不是这种人。他连别人在他面前挠个头都嫌恶心,这到底是怎么突然想通要看白花花的肉体的。
“人是肮脏的,但舞蹈是美丽的。”为了给容兮遂添堵,医师临也是拼了,生搬硬凑道,“我听说还有什么人体盛,你要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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