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追夫记[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宰相追夫记[重生] 分卷阅读125
每月五两银子的月钱。
“谢大人,陆侯爷,大事不好了,外头永郡侯家的府兵将府衙包围了。”刘单闵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府兵,怎会?今日我同宁侯在大营已经同他们讲好了今后会慢慢安排他们的去处,怎么会突然反了。我去看看。”谢宣心道奇怪,起身想去府衙门口查探。
“大人且慢,外头这会儿是衙役顶着,府兵情绪激动,他们说了,要么大人放人,要么就让大人提头出去。所以还请大人三思。”
“提头?哼,不过一帮乌合之众,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谢宣甩了衣袖叫上了身边的人外府衙门口走。果然刚走到院中就能听见外头的哄闹声,全是吵着让谢宣放人的。
谢宣与陆檀帅一百兵严正以待,一行人行至府衙大门,百来个士兵站成几排在前头形成了一道人墙,谢宣与陆檀立在门后不远处的台阶上,然后吩咐衙役开了门。
“放人,放人,放人!”大门一开,整个府衙彻底沦陷在一边哄闹声中。不过许是被那支严整的英部队震慑到了,所以即使他们人更多,即使他们群情激愤,大门一开却没有一个人往里硬闯。
谢宣示意门口的衙役擂鼓,才稍微将哄闹声压下去,等待的时间中他一直在观察,今晚来的这些人中并不完全是他们早上在大营看到的那一批,其中混杂了许多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那是茶园中的人,为首的竟是今天早上在校场被陆檀威胁的兵痞,这会穿上营服谢宣才发现他竟是个统领。
等到声音好不容易小些了,谢宣才大声道:“诸位将士,不知今夜围府所谓何事?”
那头子道:“《保侯令》无情,毁我家园,让我等失业,废新令,行旧令,放了侯爷,不然我们杀进去,诸位兄弟,是不是?”
“是!是!是!放了侯爷,放了侯爷,放了侯爷!”一众士兵又闹了起来。
“放肆!孙天永私增府兵那时涉恶不涉不罪,你等这般是想造反不成?”谢宣一介文官,此刻却莫名来了一阵暴脾气。
“反又如何?我等就是要做永郡侯家的府兵,谁也不能断了我等的生路!”双方对峙,谁也不肯退让。
陆檀忽然跟谢宣耳语了几句,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谢宣又对着那领头发问:“本官最后问你们一次,今日是否要同皇上作对,是否要造反?”
听闻谢宣这样问的时候,呼声便小了一些,众人面面相觑,声音渐弱,只剩那为首的见情势不对,朝着谢宣大喊道:“你不放永郡侯,我等便造反......”
他没能将话说完,因为流风不知什么时候越过那道人墙,取了他的首级。领头一死,众将士大乱,他们许多人都是这两年才被招进去的,每日操练都是随意做的,平常欺压个百姓已经算了不得了,这样血淋淋的场面怎能见过。
为首的尸首异处,流风站在人墙最外边,他身上干干净净,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方才杀了个人,身上却干净得很,一身白衣愣是没有弄脏一点儿。此时他一手提剑立在府衙门口,令人望而生畏。流风眼中蹦腾的杀气难以掩藏。
“流风,回来。”陆檀忽然在后头叫了一声,那声音急促而温柔。
流风仍是一脸凌厉,唯独眼神显露了两分慌乱,飞速了剑往回走。明明两个人中间隔了没几步,陆檀见流风往回走,还是走下两级台阶,将人手中的剑接过来,又牵着人重新站回了原位,不过这次他让流风再上了一级台阶,站在他的斜后方,作出了一副将人护住的架势。而流风从善如流,偷偷与他贴近,偷偷扯着陆檀的衣袖,依赖之色尽显,仿佛刚才那个瞬间取人首级的不是他。
“肃静!肃静!”谢宣出面维持持续,他知道永郡侯手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特别是新招进来这些,今日会过来围府怕是受人蛊惑,所以才会同意陆檀的说法,让流风去杀了那为首的。等到人群好不容易平静了些,谢宣才继续道:“这话今日本官已经说过一次,这里我再说一次。皇上隆恩浩荡推行《保侯令》,所有府兵都能领十两补助银子。登记在册的府兵,若还愿意做兵的,在府衙登记,之后会被编入正规军。不想做兵,家中卖茶的,连续三年减茶赋三成;想自己做买卖的,府衙记录后第一年税。皇上天恩,何时让你们没了生计?孙天永自作孽,诸位若还有念及主仆情义想为他讨个公道的,尽管站出来,一律当反贼处理,株连九族!”
人群忽然变得沉默,本是双方对峙,此时却慢慢变了,也不知是谁先说了句“我想回家陪媳妇儿种茶”,人群中声音渐渐响起来,谢宣此刻才放松下来。
第123章封相(十五)
那日之后便瓜洲府衙忙了起来。因为真的花名册没了,前来登记的人数过多,谢宣他们便多了一项任务,核实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着实让他们抓到了不少想浑水摸鱼的人。一行人忙得团团转,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将瓜洲事宜处置妥当。谢宣在房中写完要送回京都给景文昊的信几乎已经瘫在椅子上。
官场上的事谢宣从不让李之源上手,于是在瓜洲的这一月李之源迷上了下厨,因为每每他都会拖着流风帮忙打下手,于是一月之后二人的厨艺竟都小有成效。当晚李之源又从厨房里做了两样东西。
“你累啦?”李之源提个食盒进来放到谢宣跟前,“龙井虾仁儿和绿茶豆腐,尝一尝?”
谢宣了桌上的东西,勉强打起神去试吃,李之源则是趁这个时候走到谢宣身后帮他捏捏肩膀,最近谢宣总是伏案到很晚,他心疼得很。“怎么样?”
“不错,味道很好,小源做的越来越好了。”谢宣赞他。
“主要是瓜洲的茶好,明日就要启程,想来真有些舍不得。离开瓜洲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茶叶来做菜?今儿个我特意多放了些茶叶,你尽量吃吧。”
“郢州就在瓜洲旁边,小傻子想什么呢?”谢宣哭笑不得吃了东西。
李之源本以为他们会一大早就出发,结果等他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而一旁的谢宣半分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李之源拿脚踹踹谢宣,示意他起来,结果被谢宣一把捞在怀中,箍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嗯嗯,干嘛呢?怎么还不起来,不是要去郢州么?”李之源跟谢宣拉开了些距离,大口喘气问道。
“时候尚早。”谢宣坐起来,伸个懒腰。
“尚早?转眼就是午时了,从瓜洲城到郢州不是要走一日么?现在都不出发哪里能赶得上晚上入城?难不成我们晚上要宿在山里?”
“小源真聪明,从瓜洲到郢州要翻过莫干山,人都说那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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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仙境,自然得宿上一晚,我二人裹着被子看个日出也是好的。”谢宣笑着从外头柜子拿出两件软甲,蹭蹭李之源的鼻子,示意他起来穿衣裳。
一行人拾妥贴,出发时已经是下午。趁着天色好,周围的景致也不错,谢宣干脆马车也不乘了,与李之源策马走在前头。这两日的天气已经回暖,日头渐长,所以他们入莫干山的时候天还未全黑,走在前头的人马打着火把继续前行。
“不是说要宿在山中么?怎么要打着火把连夜赶路?”李之源躺在马车中昏昏欲睡,突然靠在谢宣胸口,发现他的心跳得异常快。又伸手捏了谢宣的脉搏,才发现的确异常。“你怎么了?脉搏如此不正常,你身上可有何处不舒服?”
谢宣将李之源的手抓下来握在手中,亲亲他,道:“小源,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扔你一人在京中么?”
李之源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外头风餐露宿不说,《保侯令》反响不好,中间少不了有想作乱的郡侯,所以危险是一定的,只是不知危险何时来罢了。而这也是他执意要跟出来的原因,无论生死,好歹他们两个在一起。
“月黑风高杀人夜,小源,待会儿若是有何异动,你别怕,哥哥会一直在。”
“我不怕,我日日与流风一起,他教了我不少本事,前两日还给我一......”李之源话未说完马车便停下了,他便知道外头乱了。来人完全没有声音,唯一听到的只有刀剑碰撞的砰砰声以及马儿受惊后的嘶鸣。李之源心慌意乱,二人在车中坐着,手紧紧牵着,谁都没有说话。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有几剑甚至刺穿了车板,忽然听到陆檀高喊了一句:“谢宣跳车。”两人知道不妙,赶紧掀开帘子往下跳,等下来才发现竟是有人在车板的夹缝中塞了硝石,两人刚跳车站稳,被两个护卫拉在身后,便飞了一个火把到车上。爆炸并不大,应该是硝石的分量不多,所以才会混过那么多次的检查,不过两人若是还在车上,这会儿怕是不死也没有个好人了。
谢宣带出来的都是兵,但这会儿敌暗我明实在不好打,来人越来越多,谢宣与李之源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他心中隐约察觉不妥,伸手到怀中摸出了陆檀给他用来保命的暗器。他一手牵着李之源,一手抓着暗器,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的情势。
忽然谢宣被扯了一下,他便往李之源的方向倒去,等他反应过来回头看时,才发现李之源已经一手持剑,斩杀了一个全身黑衣,从他后方过来的刺客。他回头时李之源握着剑的那只手还在颤抖,一剑穿心,来偷袭的那人仿佛也没有想到会落到这份田地,倒下时瞳孔长大,眼神人得很。
流风远远看到了此处发生的事情,两下解决了自己周围的人,回到谢宣身边护着。此时他们带的暗卫也全部出现,局面终于得到了控制,谢宣一行人慢慢占了上风,终究还是将那般人打回去。
等刺客退去,谢宣清点了人数,还好他们早有防备,所以一队人马也只有十几个轻伤,一个重伤。再次启程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谢宣决定连夜入郢州。
谢宣二人马车被毁,四人便同乘一辆。流风方才杀人太多,身上难不干净,这会正冷着一张脸,由着陆檀给他擦脸,不过好歹人家两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似李之源,从杀了人就开始发抖。
谢宣紧紧揽着人,在他耳边轻声道着:“不怕了,不怕了。”
“他第一次杀人,会做噩梦。”流风看着李之源冷不丁冒了一句,说完便被陆檀搂得更紧。
谢宣又何尝不知道。这样血腥的场面见着一次已经极度可怕,他虽重活一世,却还是会梦到他上一世在吴家村看到的尸体,那样的场景,实在触目惊心。时隔这么多年,每逢思及此他仍是心悸,更何况如今李之源是亲手杀了人。
李之源上车之后愣了半晌,才将头埋到谢宣怀中,道:“哥哥还好你没事。”
第124章封相(十六)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颠簸,好在有惊无险,李之源被谢宣抱着,不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今夜来的人与我们到的风声不一样,看来郢州那边加了筹码,而且还加了不少。”陆檀小声说道。
“呵,我也没想到自己项上人头这般值钱,郢州康郡侯竟舍得拿出五十万两银子雇凶杀我,好在陆兄好神通,能到这些风声,否则今夜怕是不得安生了。”谢宣看着怀中的人还是觉得心痛,“好在小源没事。流风,我要多谢你教了他两招,不然今夜躺下的便不是那个刺客了。”
“是他自己要学的。”流风小声说了句。
“嗯?”
“他缠着我要习武,从澜洲一直到瓜洲。他根骨很差,从前也只跟陆檀学了些花拳绣腿,我不想教他。”流风道。
“宝贝儿,我陆家祖传的功夫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花拳绣腿了?”陆檀对流风的轻视十分不满。
“你现在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流风直愣愣看了他一眼,才转过头继续对谢宣说话,“他说你太忙没时间练功夫,他要学两招傍身。一共只教了他三招,都是杀招,就那几招对付一般人足矣,软剑是陆檀的。”
谢宣抬头看向陆檀:“所以你也知道小源偷偷学了功夫,就我一人蒙在鼓里?”
陆檀举双手道:“天地良心,我从未听过李之源在学功夫,更未送过剑给他。”
“是我自己让人打的,本想陆檀生辰时送出去,后来觉得还是他用更合适。”
“所以我的礼物,你未经过我允许,甚至都未曾让我知晓有这样一份礼物就替我送出去了?”陆檀突然觉得自己这是找了个败家孩子,让流风给气笑了。
大队人马当晚赶到了郢州府衙,知州出来接人时看到诸位面上身上的痕迹不禁打了个寒战。“参加各位大人。”
“我等奉皇命推《保侯令》,这是皇上手谕,知州府要全面配合。”
“是是,小人定当竭力配合大人。”胡大人点头哈腰却搏不来谢宣的半点儿好感,之前在瓜洲府的时候,知州又何尝不是伏低做小,事事听从调遣,全是为了麻痹他们的假象。在谢宣车中放硝石的一定是那知州的人。
“我与宁侯途中遇袭,请胡大人立马带上一批人马去莫干山搜证。护卫中有人重伤,立刻找些大夫过来。还有,劳请胡大人即刻让人写封公文发出去,就说《保侯令》已到郢州,第一件事便是解散康郡侯府的府兵。郡侯府中所养之人,愿为兵者,在州府登记,日后会被编入正规军队;不愿入伍者,领十两银子的遣散,回家务农的减税三成,经商做买卖的税一年。若有违者,不愿接受调遣,一律视作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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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诛之而后快。”方才路上的刺杀耗尽了谢宣的耐性,对方既然要做小动作,他便先在明面上将人的路给堵死。
李之源睡得沉,马车入了后院他都没醒,谢宣先下车,小心翼翼将人抱出来往屋里走,走到一半发现李之源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缠到自己腰间了。轻柔地将人放上床榻,自己坐在床边,一只手撑在他的耳侧,低头下去吻他。李之源被他亲的气息不稳了,才睁开眼睛。
“为什么装睡?”
“我累了,不想自己走。”李之源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谢宣哭笑不得:“之前在接上牵你一下都不许,今日怎么了?不怕我众目睽睽之下抱你坏了你的名节?”
李之源恨不得扑过去堵上他的嘴,最后还是只扑到了腰上,将头埋在谢宣的心口,道:“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
谢宣摩挲着他的背脊,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幸苦小源了,我也吓坏了。”
谢宣一改往日里工作狂的作风,写了张勿扰的条子贴在他们房门上,便抱着李之源沉沉地睡了过去,中间他觉得太冷,醒了好几回,发现被子盖的好好的,并没有漏风。仔细一摸,才发现是李之源身上温度太低,他吓坏了,以为是人今日受惊了,不过再仔细瞧他却是睡的好好的,以为自己多心,便将人搂紧些睡了。
他们这一躺,便一直睡到了下午。中途康郡侯府上的下人派人来过两次,要请宣与陆檀过府,都被谢宣门上那张“勿扰”的条子给挡了回来。等两人休息足够了,他也不着急,只问过知州是否将公告贴出去了,有是否有人过来登记。
“大人,今日只有几人过来问过,想来是大家都不了解《保侯令》,不如大人先去康郡侯府上瞧瞧?”
“众人不理解《保侯令》与康郡侯何干?胡大人言下之意莫不是这郢州是他康郡侯的天下?如此僭越,难道大人视皇上于无物?平头百姓听不懂《保侯令》的就劳烦胡大人将政令翻作白话,茶馆儿里不是有说书的么,即日起,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给大家说说这政令如何推行下去。”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了。”胡大人颔首。
“不过既然来到郢州,康郡侯必然要见,就今晚吧。我也不过他府上去了,劳烦大人遣人走一趟,请他今夜出来一聚,地点大人定,钱我来出。胡大人不必替我省钱,哪儿的菜好吃去哪儿。”
胡大人应下,有些摸不着头脑。谢宣在前两个洲府的做法可谓是雷厉风行,两地知州给他通了气,说是这位大人不好惹,让他千万夹起尾巴熬过去。可谁知这大人没有半分传说中疯狂做事的模样,来了这么久,账本和税的事情一个字不提,亏得他趁着谢宣还在瓜洲的时候叫了人过来细细准备了一番,结果什么都没用上。
到了晚些的时候,谢宣拾妥帖就和陆檀出门了。胡大人将宴席设在了歇雨阁,郢州城内最出名的酒楼,以各色海产扬名。他们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一人,看起来年轻,不过三十来岁。谢宣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康郡侯竟生得这样年轻。
第125章封相(十七)
今晚设宴只有四人,陆檀、谢宣、郢州知州胡大人跟康郡侯。胡大人带着二人一到,康郡侯便起身作揖行礼。“见过宁侯,见过谢大人,二位大驾未曾相迎,失礼失礼。”
“康郡侯客气,我与谢宣半夜到的,郡侯一早派了几波人过来请,哪是你失礼,分明是我二人无礼。”陆檀接了话过来,与谢宣入席。
胡大人从中调解了两句,四人倒也坐下了。歇雨阁作为郢州最好的酒楼,好在两点,其一地理位置优势旁家无可比拟。这酒楼设在郢州城中,且不说最繁华的地方向来寸土寸金,光是它三面环水的地势就是难得了,歇雨阁正是坐落在湖畔边,三面皆是湖景,白日里风光不消说了,每当夜幕降临,歇雨阁点了灯笼,映照的水面波光粼粼,其景更美。其二便是歇雨阁的菜色,大师傅在这里已经做了许多年,打出的招牌便是将郢州菜做出特色,味道正宗不说,又多了些创新,名震三州。
今夜四人所在是歇雨阁最好的包厢,上的菜品也都是心炮制的,不过在坐的显然胃口都不甚好,佯装吃了几口,夸了夸厨子的手艺,又赞了周围景致,最终还是聊到了正题。
“听闻二位大人奉皇命推行《保侯令》,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万分,本以为二位会修整一番才有动作,岂料两位竟然先发出了政治府兵的公告,果然是雷厉风行。”康郡侯道。
“雷厉风行也是无奈之举。”陆檀道,“康郡侯不知,我与谢兄在来途中于莫干山遇刺,来了上百的刺客,皆是各种高手,若不是我二人得皇上庇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当然得趁能喘气的时候多做些事情,不然有负皇恩。”
“遇刺?怎会有这等狂人,我三洲境内百年来都未曾出过这等大事,侯爷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可派人出去查探过了?”
“查了,”谢宣饮了口茶,道,“一入府就让胡大人派人去莫干山搜证,不过奇怪,等胡大人手下到时却说那路上干干净净,半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想来是有所误会,若真如二位所言,那样大范围的刺杀又怎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未留下呢?”康郡侯的脸色没有丝毫异常。
谢宣一笑,道:“蛛丝马迹自然是有,昨夜我一行人捉了个活口,关押在府衙内还未审,我们自己的人轮流看着。不瞒康郡侯,这一日我在房中就是苦于思量如何审这重犯。”
“大人审案的手段雷霆在下即便在郢州也有所耳闻,想必这样的案子对大人没什么难度,既然大人手上有证据,下官祝大人早日破案,严惩凶手。”康郡侯举杯,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过说起来二位从前都是先查账的,怎么今日到了郢州不查账本儿反倒整理府兵了?”
“账本儿这种东西,真真假假,诺大个郢州多得是人才,要是想造假,十个谢宣也看不出来,不过府兵就不同了,都是人,造不得假,自然先做这个。这推行政令好比行军打仗,自然要出其不意。”谢宣自顾自喝了杯酒,心叹这康郡侯也不过如此,是个沉不住气的,这样的问题竟然能当着酒桌子问出来了。
“大人好胆识,下官佩服佩服。”康郡侯恭维了两句,几人又谈笑着饮酒作乐,最后侯保证一定会好好配合二人推行的政令,这场酒宴才算完结。几人在歇雨阁散场,乘了各自的马车回去,不过中途陆檀的车拐了个方向往康郡侯府去了,宴席中间,康郡侯给了他一个锦囊,里头装的正是去往康郡侯府的路线图。
“侯爷来得好生快,我的马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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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府上。”康郡侯将陆檀带到了自家书房。
“侯爷席间相邀,定有要事,自然要快。”陆檀坐下,旁边就摆了一盏热茶。
“不知侯爷过来一事......”
“放心,我与谢宣说自己落了紧要的东西在歇雨阁,他先回了。康郡侯有话不妨直说,天色已晚,昨夜遇刺没能休息好,我还眼巴巴等着要回去睡呢。再说了,我好歹是皇上下旨钦点的钦差,过来推行新令,其中利益冲突与郡侯见面总有些不规矩的地方,还是避嫌的好。”
“哈哈,这话若是谢大人说出来还有理有据,好赖大人是皇上一手提拔上去的,不过由侯爷来说可就有些奇怪了。”康郡侯强笑了两声。
“哦,为何?”
“这,这......”
“康郡侯但说无妨,今夜我二人在此,但求个痛快。”陆檀大方说道。
“既然侯爷有令,小的莫敢不从。侯爷是朝中正二品,本轮不到小的说三道四,只是前朝老侯爷的事情整个大齐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一听是侯爷当这钦差之时不禁觉得有些讽刺罢了。”康郡侯道。
“老侯爷忠君爱国,一世英名,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实在是惹人唏嘘。如今皇上好不容易为老侯爷平反,重用了您,可是却是来推《保侯令》的,宁侯想必比下官更明白,保侯保侯,借保之名行废之事。我知道侯爷会说如今整顿的不过是郡侯,上不得台面,不过郡侯也好,真侯也罢,都是早晚的事情。”
“闹了这一晚上我还以为康郡侯有何大事,原来是因为这个。不怕康郡侯笑话,我知道皇帝让我帮他推《保侯令》是为了什么,天下间也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做这样的事,不过我愿意。我在外头东奔西走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让我老爹有一日能重返故土,让皇家有一日能还我陆家列祖列宗一个清白,他都做到了。他还我宁侯身份,洗我陆家冤屈,我帮他肃清大齐风气,铲除个中威胁,利益交换各取所需罢了。即使有朝一日废侯废到我头上了,我也半分怨言没有,摘下我顶上乌纱。侯爵,我压根儿没放在眼里。康郡侯的意思我明白得很,不过若是想拉个同伴,你便找错了人,比起这莫须有的爵位我更在乎陆家一门忠烈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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