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追夫记[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每逢听到此句,谢宣都只是弹一弹李之源的脑门,道:“好好抄书,待会儿考你功课。”
好在林恒远上次被陆檀吓唬住了,想来是两兄弟通了气,林恒志倒真没有为难李之源。如此便过了一月。这一月李之源每日一休息就被谢宣逮到了自己那儿逼着练字抄书做文章,还严厉的不行,一点儿也不放水,就连陆檀都时常笑谢宣竟是管的比夫子还多。李之源怨声载道,宁愿回自己房去面对林恒志。
李之源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书院休假这一日,这次正好赶上端午,书院做主,给每个学生发了一串大粽子才把人放回去了。谢宣将李之源和自己的东西拾成了一个包袱,自己背着,李之源则“受累”提了两串粽子。院门大开,李之源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的李恒,头一回感觉如此亲切,抛下谢宣奔向了李恒:“父亲,您终于来了。”
三人坐上马车,李恒不过问了一句:“怎么样小源,之前那么想来书院,如今心满意足,这一月可高兴了?”
李之源嘴里正吃着个粽子,听到李恒这么一提,委屈上涌,差点没被枣核呛住。谢宣给李之源拍拍背,又拿出竹筒给了他温水,然后就听见李之源说:“父亲,我现在还能换书院吗?太可怕了,上学一点儿也不好玩。哥哥骗了我,他从前说了要是我入学便会陪着我玩,这入了院倒好,他倒是日日陪着我了,就从来没有玩儿过,逮着我就让读书,练字背课文。前几日夫子留的作业明明是背《道经》,哥哥愣是逼着我把《德经》也背了,这就算了,还让我抄了两遍,还不许有错字,错一个字,整张纸就废了。纸多贵呀,父亲,我都说他浪不好,他非不听,您瞧瞧,我这手上握笔的茧子又比前些日子厚了。”
谢宣听到自己的一番苦心被李之源如此控诉,不有些尴尬,道:“小源在甲字班,抓紧点儿总不会有坏处。”谢宣心中实在委屈,他知道李之源的水平,平日里多是些小聪明,实则不爱读书,上次他帮李之源偷奸耍滑进了书院,还一不小心进了甲字班,若是没有点儿真材实料,难遭人诟病。就是这样,这一月对李之源才严厉了些,哪曾想能引来这么多抱怨。
反观李恒确实没有一点儿不高兴,笑嘻嘻捋了胡子:“甚好,甚好。”
第29章暴富(一)
端午第二日,宁侯五十大寿,因有着李夫人这层关系,请帖是早早派到了李府上。第二日李夫人好生拾掇了一番带着三个小孩儿去了侯府,一行人被带进了后院儿。
此时已经有几家夫人到了,正坐在后院闲话家常。宁侯夫人见着李夫人带着小孩儿来了,自然高兴。“妹妹今日可算是来了,上次见你还是你家李大人升职的时候,两月了都未曾到你的帖子说要过来看看,当真是做了侍郎夫人就望了姐姐不是?”
李夫人赶紧坐到宁侯夫人身边,道:“姐姐哪里的话。前两月母亲帮我请了个教养麽麽,这两月都带着依依学规矩,忙了些。这不趁着今日侯爷生辰,过来看看姐姐。”说罢示意身后的丫头拿了个盒子出来,给了宁侯夫人。“这是娘亲前些日子在远音寺住了一月求来的玉观音,这玉成色不错,观音也刻的细致,远音寺住持在佛休会上亲自开的光。穿观音的红线是我娘在佛前亲手搓的,共九股,这观音给世子,保平安。”
李夫人娘亲礼佛,宁侯夫人一看东西便知是真用心做的,也不起东西,直接说:“过来祝寿已经破了,还送这些个东西做什么。”又对丫鬟道:“去院儿里把世子叫来,就说他李姨姨带了礼物,让他快些出来试试。”
转头几位太太便聊到了一起,谢宣带着李之源站到一旁有些尴尬。好在陆檀来得快,几人还没说上几句话,陆檀就到了一堆人跟前。
“母亲,姨姨。”陆檀向两人问了好。
“过来瞧瞧,这是你姨姨给你求来的观音,我瞧着你整日爱闹腾,这东西倒真是带一个在身边的好。”陆夫人将那观音从盒中取出,亲自给陆檀戴上了,“正合适,也好看,还不谢谢你姨姨。”
陆檀听了母亲了话,转身对李夫人道谢,完了便说要带着李之源跟谢宣去后院玩,李夫人正愁没地方安置这两个孩子便应了。
陆檀规规矩矩的模样并未坚持多久,一离开陆夫人的视线,又成为人前那位大少爷,而陆少爷也并未带着两位去后院玩儿,而是坐上马车由后门出府,上了街。李之源不知道去哪儿,一路掀着窗帘往外看。
“世子今日带在下出来是什么意思?”马车走的并不快,说明并未出城,谢宣透过李之源拉开的一点窗帘大概知道陆檀要把人往哪儿带了。
“说了叫陆兄,怎么又改成世子了?谢老弟,哦,我知道了。你清楚我要带你去哪儿是不是?”
谢宣黑着脸,道:“若是只有我俩便罢了,带着小源是要做什么,他才八岁。”
“八岁怎么了?我八岁时,掌事麽麽已经给讲了风月之事。”
“不行。”谢宣冷脸,“不能让小源接触那些东西。世子若是喜欢,待会儿自己上去便是,我与小源在楼下等着世子。”
陆檀见谢宣如此认真,忍俊不禁:“我不就是带着你们往青|楼去么,至于这般跟我置气?你怎么护那小孩儿跟护儿子似的?得了,放心吧,今日带你们过来是做正事儿的,一会儿便知。”
陆檀如是说,谢宣便也不再纠缠。还是同样的后院,还是被人带进了同样的包厢,只是这次一进去,对着看台的窗户便是关着的。陆檀带着两人入座,又招呼了些酒菜上来。
“不知世子两次带我上来此处究竟是何故?”谢宣带着李之源坐在旁边,李之源嘴馋,看着一桌子吃的顿时垂涎三尺。谢宣帮他净了筷子,夹菜给他。
“谢宣,我让人开窗,你看一眼外头,你若是能说出一点端倪,我便告诉你。”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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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卖了个关子,一挥手,一边站着的小使便开了正对戏台的窗。
谢宣不知陆檀卖什么关子,自然不敢放过一丝细节。此时正是下午,这楼中客人并不多,除了些长年住在青|楼的纨绔,剩的便都是些楼中的女子,此时穿着也不似平时暴露,反而多了两分随意。
陆檀说让谢宣看一眼,便真的只是一眼。谢宣一圈刚扫完,那小使便关了窗户。
陆檀看着谢宣,笑而不语。
谢宣脑中默默回想一遍,盯着陆檀,不太确定道:“这些女子的装扮头饰似乎与大齐有所不同,但又并非是南疆,蛮族这些与大齐相邻之国来的。在下见识浅薄,请世子赐教。”
陆檀大笑:“只是一眼便能看出其端倪,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说的不错,但又不全对。她们的服饰,头饰都是改过的,不仅是这些,她们身上用的香膏,这店中的装潢,桌上的餐食,全都是引入了外邦的东西,融入大齐的特色,让人接受起来比较容易。”
“陆兄的意思是,这间店独一无二?”
“是,又不是。这妙语楼是柳堤街上最火的楼,这楼中的女子漂亮是一方面,这店中新颖之处便是另一原因。这家生意一好,必定引来其他店的争相模仿,但是画虎画皮难画骨,赝品始终是赝品。于是市场上便有人出高价买这些东西,但是......”
“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好买,或者说卖这些东西的人在京中有些地位,做起这些生意来并不方便,虽有货源,但是在地下做的买卖始终不如明面上好看,供不应求自然引起有人的不满,长此以往无异自断财路。所以世子现在是想把这盘生意搬到明面上来?”
“聪明。在下面只能赚这条街的钱,在上面赚的是整个京都的钱。”陆檀饮口茶,赞道。
“那又与我何干?”谢宣不明。
“要将生意搬到明面上来,自然要有说头,沧州毗邻南疆,若是有位富家公子变卖了祖产,带着独家的手艺来京中开铺,自然是最好不过。”
“那又为何必然是我?”谢宣仍未放弃逼问,宁侯在京中势力不小,若是想扶持个自己身边的人出来做这样的事,自然再容易不过,而他不过是个入京不到四个月的毛头小子。
“不是我选了你,是这条路选了你。谢兄,幸得菩提庙中珠,鱼跃龙门天下识,是天意,选了你。”
第30章暴富(二)
碍于李之源在场,陆檀的话只是点到为止,但这些已经足够让谢宣知道,他入了陆家的眼。等李之源吃的差不多,一行人便起身回宁侯府。此时已经快到入席的时间,侯府上宾客渐多。
三人从后门进,往前厅去,远远看到了梓君侯萧冀与萧战。
“呵,他们怎么来了,派了这么多年的帖子没有一回到过,这次上门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陆檀一脸不屑。
四方的茶室内,宁侯身着紫色长锦袍与夫人一同坐于正中,手中正把玩着一盏玉如意,不怒自威,正与众人闲谈。一直沉默的梓君侯余光瞥见陆檀,立马接过话来:“宁侯好福气啊,听闻前些日子宁侯世子在书院好威风,以一敌四,打的对方是毫无招架之力。不像犬子,一无是处,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不说,还被人倒打一耙。”
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自然知道宁侯与梓君侯向来不合,本来萧冀今日来祝寿,众人已是倍感惊奇了,如此看来,果然是来找茬的了。
宁侯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磨砂那如意的手更添了两分力气。“檀儿。”
陆檀上前两步,弓腰行礼,道:“儿子在。”
“你萧伯伯说你在书院动手,欺辱同学,你可认错?”
“回父亲,儿子不认。”陆檀斜眼瞥了萧战,“梓君侯家大公子欺辱同学,先是恶语相向,言词侮辱,后来更是仗着自己习武,打伤别人。孩儿从小听父亲教导,习武不是为了让百姓惧怕,而是为了保护无法自保之人,受人敬重。孩儿出手,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只会武力镇压他人的匹夫,并未伤及任何不会武功的同学,望父亲明察。”
“陆檀你说谁是匹夫?”萧冀一听这陆檀口中所言与自己儿子所讲完全不同,即使无条件站在自己儿子这边也是面上无光。“人说宁侯府出来的都是人杰,呵,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等话来的人杰当真是让人长见识了。宁侯世子果然好教养啊。”
“回萧伯伯的话,我宁侯府的后生自牙牙学语起便有先生在府中授课,学识规矩,萧伯伯若是有需要,大可问父亲借过那几位先生去。”
“檀儿,不得无礼,跟你萧伯伯说话该是什么样子?回去抄十遍家规。”宁侯发话,陆檀自然敛。
“萧兄莫怪,我侯府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自然骄纵了些,方才说话失了规矩,望萧兄见谅。”
萧冀稍微敛两分怒气,微微侧身,手背在身后,似乎仍不满意。
“萧兄方才问的事,犬子已经答过了,要说这事,我也知晓几分。据夫子讲,前些日子萧大公子在书院带着人拦了一位新入学的寒门子弟,恶语加身,难以入耳。吾儿莽撞,见不得萧大公子恃强凌弱,才仗义出手相助,没曾想伤到了萧大公子。说来确实是府上考虑不周到,你我两家相识这么多年,吾儿伤了萧公子,我自当派人送些细的药去。只是那段时间,整日陪在皇上身边探讨这城中府兵安置一事,抽不开身啊。萧兄你也知道,我们做臣子的,能得圣上赏识,自当殚竭虑。这样,我立马让府中的人去清点一番,寻摸些顶好的药材,待会儿萧兄吃完宴席,让人给萧兄送回府上。”
“陆奕衡,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梓君侯听完宁侯的说辞,更是冒火。那府兵一事,他与宁侯明争暗斗,最终却还是被宁侯得了,此刻还拿出来炫耀,无异是在羞辱他。
“欺人太甚?”宁侯笑了,周身的寒气却是愈发重,只见他起身,徐徐两步踱到梓君侯跟前,“令公子恃强凌弱,你可知他欺辱的是谁?是李侍郎家的侄儿,李侍郎夫人与我夫人姐妹一场,这李家的孩子,我是准备大寿之时做义子的,萧公子伤了李家的人就是伤了我宁侯府上的人。我念及公子年纪尚轻,平日里萧兄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便压下此事,只想着息事宁人,说到底,最后我儿也没吃亏。萧兄倒好,今日我寿辰,带着令郎上门讨伐,若不是这事我早已知晓,今日我儿怕是不了当着诸位同僚的面受我一顿责骂。萧兄倒是说说,究竟是谁在欺人?又是谁太甚?”
宁侯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平日里不与梓君侯争不过是顾念到皇上,今日在自己府上遇到这般糟心的事儿,便没必要忍下去。梓君侯脸色发青,今日这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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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又输了,只能拂袖,带着自己儿子走了。
一事毕,一事起。方才宁侯说了今日要李家小子做义子,便是真的要。当着诸位的面让人端了茶来。李之源一时有点懵,这事儿之前可是从未有人跟他提过,谢宣在一边捏捏他的手,告诉他让他过去奉茶,他才颤颤兢兢端着茶杯,跪下,奉茶给宁侯,叫了声义父,宁侯就势将头先把玩的玉如意给了李之源,便算是礼成了。
宁侯的义子是李之源,当晚谢宣与李之源被一同留在了侯府上。李之源躺在侯府厢房中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抱着那玉如意不肯撒手,是不是拿着蹭蹭谢宣的脸,问:“哥哥,是不是很舒服?”
谢宣从书院回李府后,便搬去了厢房,如今正是两月都未与李之源同床了,冷不丁这么在一起,莫名觉得暖心。“舒服的很,过些时日日头大了,你便枕在上头睡觉,舒服。”
“这是如意,又不是玉枕,再说了,这东西一定贵的很,回去便要交给娘着。”李之源抱着如意翻个身,“哥哥,你说侯爷为何要我做义子呢?”
“当然是因为小源聪明活泼,有喜气儿,侯爷见着了喜欢。”谢宣没换衣服,隔着被子侧躺在李之源身边,看着他。
“那哥哥喜欢我吗?”李之源冷不丁冒了一句,然后盯着谢宣,让他不能有丝毫的机会躲闪。
“喜欢当然喜欢。”
一场夜话终于结束,谢宣听见外头更夫敲响了一更天的响声,悄悄起身穿上了衣裳,打开门,外头正有一人在等他了。谢宣内心平静,跟着那人绕着侯府走了些时间,到了间屋子,一打开,侯爷跟世子都在。
“见过侯爷,见过世子。”
“无须多礼。”宁侯拂袖,示意谢宣起来。“今日檀儿想必已经带你看过妙语楼了,小哥儿觉得怎样啊。”
“回侯爷,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侯爷慧眼如炬。”谢宣恭维道。
“嗨,哪什么慧眼,实话实说那妙语楼就是我陆家的私产了。早年祖上跟太|祖打江山的时候到过一些番夷之地,得了些记载异域香料,建筑,服饰的书籍,之前放着没动。我这儿子太皮,发现了这些东西便日日想着用其生财,说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说说,我诺大个侯府养不起他怎么的?他性子倔,不过脑子倒灵活,妙语楼竟真被他开了起来。不过你也知道,太|祖的规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许增设私产的,特别是做到我们这份上,多少双眼睛盯着,想找麻烦。老夫啊,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却也不想这么折进去,按我来看,本想着找个亲信来做,他偏偏不信那些人。吾儿自小主意便多,他千选万选就是要你,就是不知你可愿意了?”宁侯说的坦诚,语气也亲切,若不是下午亲眼见着他与梓君侯呛声时的面不改色,谢宣怕是真的要以为这就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了。
“在下身份卑微,有何能做的,请侯爷明示。”谢宣道。
“卑微什么呀?不是说好了八拜之交吗?”陆檀没忍住,“得了,我父亲好说话的很,老弟你无须这般拘谨。实话告诉你,这妙语楼现在是在我娘亲弟弟名下的,但那人小家子气不说,心思还多,我觉得靠不住,一看就是想找机会抓着我们家的小辫子将那楼据为己有。不过无妨,妙语楼那种东西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我摆在里头的东西,你倒是想想,如今这年头最好赚的就是各位夫人小姐的钱。妙语楼不过是个途径,只要让各位小姐夫人知道这些人是被楼中姑娘的装饰吸引,自然引得人争相购买,如今前半段,我们已经做到了,就差名正言顺将那祖传的东西搬上来。”
“世子,谢宣有一话......”
“你是不是要问为何偏偏是你?”陆檀抢过谢宣的话。
“是。”
“那我便认真告与你知。其一,你身世符合我设想的故事,这想法我也是近两年才想出来的,我查过你,身家清白,却又是个可怜人,适合做那种卖了祖产出来闯荡的少爷。其二,我敬重你的品格与人才。能让胡夫子开后门的人文采出众自然是无话说,我却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压过陶宪之一筹,好才华;再来,当日第一次带你上妙语楼时,你目不斜视,甚至显出两分反感,与京中纨绔相去甚远,好品性;更有当日我与你并非挚交,萧战与你为难时,你却不卑不亢,此等气节,好风骨。”
谢宣想到这种种巧合竟被误解成这个样子,被陆檀夸的有些心虚,赶紧自谦道:“哪里哪里,陆兄谬赞。”
“老弟你别谦虚,我看人绝不会有错,这事十拿九稳,这生意要做起来还得找工坊,正好等到明年你十四可以单独开户的时候,我们便能一举成事。”此时的陆檀意气风发,正如上一世惊鸿一瞥所见,翩翩少年郎不过如此。
第31章祸端(一)
自那晚定下在京中开铺一事,陆檀便更多了些理由找谢宣出书院去。店铺选址,工坊招工,事无巨细都要跟谢宣商量,于是谢宣不得不白日里顶着黑眼圈应付夫子,晚上被陆檀拉出去,监督各项事宜的进程,顺便认人。如此繁忙的行程下,谢宣自然不太顾的上李之源,李之源轻松不少,却不甚开心,好不容易逮到谢宣问一句:“哥哥近日何故忙成这样?”谢宣却只能摸摸他的脑袋,哄他两句。
转眼过了两月,日头渐热,书院放了十日长假让众人回家避暑。休假前几日,陆檀每日都是一大早就来李府将谢宣接走,夜深露重时再给送回来,即使李恒心中大抵猜到侯府看重他这侄儿,还是觉得有些过分了,他怕谢宣分不清轻重,为了眼前蝇头小利丢了前程。而李之源这两月在书院只跟谢宣堪堪碰上几面,虽然谢宣总是托同学带些小食给他,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好不容易放了长假回到李府,却更是一面也见不上,竟还不如书院,李之源心头不大舒爽了,而这份不舒爽在七月初七这天爆发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人说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这一天也恰巧是李之源的生辰。李之源早早起身还未来得及擦脸就跑到谢宣的厢房去,想说趁着时候尚早,讨个好头,结果一推门,房中空无一人。再问问院中的丫头,才知今日陆檀来的竟是比往日都早,谢宣早已走了。
李之源垂头丧气回了自己的院子,安麽麽此时正端了碗寿面,看到李之源回房,便贺了他生辰喜乐,又道让他快些过来吃面。李之源吃面时委屈极了,明明前几月谢宣对他是千依百顺,恨不得无时无刻跟他在一起了,他心说自己有幸,终于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好哥哥。怕谢宣厌烦他,便也想着日日对谢宣好,有好吃的总留着他的那份;他让自己做的功课,再心不甘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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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也做了;想着那哥哥读书好,将来定会入仕,当日在菩提庙中得了东珠也马上给他。结果倒好,这么好一个哥哥偏偏一入学就被那宁侯家的世子拐走了,说到底,自己已经认了宁侯做义父,也算半个宁侯家的孩子,那哥哥怎就偏心成那样,只跟一个玩?
李之源觉得自己可怜极了,撅着嘴连面都没吃完,吓的安麽麽以为是自己没有做好,在李之源停筷之后,自己夹了一口,发现与平日无异,才奇怪了。下午时分,李之源懒懒散散,不想动,也不愿看书,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安麽麽让人在房中放了几大盆冷水,旁边儿又有小丫头打着扇,这一睡,自然就久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之源觉着自己的脑袋被人动了动,然后脸就贴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以为是自己流的口水浸湿了枕头,下意识用手去抹嘴,发现并无他物。又动了动脑袋,觉得不对劲,才恍惚着睁眼,发现一庞然大物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再仔细瞧,竟是谢宣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他的屋子,让小丫头出去了,正拿着把扇子给他扇风。再用手摸摸脑袋下面,自己的麸皮枕头已经被撤掉了,半撑起身子一看,正睡在一块小小的的玉枕之上。
“睡醒了?”见李之源醒了,谢宣也坐起身来。
“你怎么回来了?今日不跟世子出去了?”李之源有起床气,睡的迷迷糊糊的本就烦躁,再看到自己坏心情的始作俑者,顿时来了脾气。
谢宣并不说话,起身去床边的小桌上端了碗东西,舀了一匙送到李之源嘴边。
李之源心中暗下决心不能被美食所诱,一定要拿出点态度来,却在一股凉气到自己嘴边的时候默默张开了嘴。这是碗拿红糖水的冰镇过的果子。
“好不好吃?可还冰?”谢宣看到李之源开吃,问道。
李之源不说话,倔强地撅着嘴,除了吃东西外不给谢宣留下任何表情。
“宁侯府上今日开了冰窖,刚拿冰水镇好的果子,刚端上手就想到你,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先坐了马车赶回来给你,就怕不冰了,怎么样,可还爽口?”
李之源心中有些动摇,那个好哥哥仿佛又回来了,可是仍告诫自己,不能被敌人的蜜糖所迷惑,于是仍是不理他。
“小源这几日是累着了怎么的,今日睡了好久,你可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都快酉时了,马上就要用晚饭。今晚石舫街上有灯会,我头先问过李伯伯了,都要出去的,待会儿你就跟着我,我们单独玩儿好不好?吹糖人儿,画糖画,投标射箭,你想玩儿什么都带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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