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妖子
……
好黑。
好黑啊。
怎么那么黑,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样,浓黑里一点光也没有。
舒墨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太黑了,这是他瞎了吗?
他挣扎了下,顿时身子像是突然从沉睡中醒来,钝痛霎时间从头顶袭满了全身,他的头像是被炸开了一样,疼得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一疼让他之前的记忆倏地全都冲进了脑海里。
在废墟里,他看见了一个臃肿的胖子,正在拖着一个人朝外走,那时候雨雾太大,他看不清楚,只能快步走上前,打算帮助,接着他看见那胖子拖着的人,赫然是淮赧市重案组组长周鹏。
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周鹏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全身是血?他做了什么?
就在他脑袋里一股脑冒出一堆问题的时候,他突然脑袋一疼,被人袭击了。
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接着他开始慢慢动了,先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四肢,确定自己的身体还完好无损,他眼珠转了转,努力睁开眼皮,依旧是黑暗。
舒墨想,应该是被蒙住了眼睛。
于是他张了张嘴,舌|头里的知觉慢慢恢复,随之而来一股甜腥味在口中扩散,舌|头上被压着有着浓重酒味道的东西他被堵住了嘴。
手呢?他动了动手指,指尖摸到冰冷坚|硬的东西,指甲戳了戳,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铁,他大力动了下手臂,立刻听见哐啷的声响,他想他应该是被人束缚在了铁制的椅子上,还给上了镣铐。
这是一个刑椅啊,舒墨脑子里倏地冒出这个想法。
顿时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
在一个满是霉斑的屋子里,他被人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困住了行动。
他被人拘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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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凯撒大帝(方块)地底封印的残肢(一百二十八)碎毛
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情形,舒墨立刻镇定了下来。
慢慢的,他调动着身体所有的感官,努力去感知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好在,他除了头部遭到重击,身上倒是没有受到其他残忍的伤害。不过空气中那股历久弥新的淡淡的铁锈味让他实在无法太过乐观,此刻,这股异常熟悉的味道让他更加冷静了。
那些只存在于书本里的案例突然间跳进了脑海里。
袭击,囚室,黑暗,死寂,刑椅,拘禁。
一个个可怕的词眼都莫名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地那个影子有了脚有了手,为那影子逐渐成为人形的玩意填上血液、骨头、脂肪、肌肉……变得越来越具象化,最终形成了无数张脸天才巨人狂魔、同性恋食人王、学霸王子校园杀手、邪恶虐杀狂、恶魔的首席门徒……
那些都是变|态的、喜好折磨的、嗜血的连环杀人狂。
想到这里,舒墨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那他似乎不会容易那么简单挂掉了。
没有一丝光线,逼仄黑暗的屋子里,放置张满是铁锈的刑椅,上面囚禁着一个少年,鲜血淋漓的,看起来很惨。
少年脑袋无力地向下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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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眼睛部位被黑布遮住,嘴被堵住,口水只能顺着闭不上的嘴角止不住地顺着下巴流到脖颈里。
屋里几乎没有声音,唯一的声音,就是因他手里的动作而传来的金属锁链摩|擦的声响。
到处充斥着恐怖和令人生寒的恶臭味道,宛如人间的炼狱。
或许屋子的主人是要用无边的黑暗加上难以忍受的恶臭,让被五花大绑囚禁在刑椅上的少年发自内心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甚至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已达到神崩溃,以至于变成蝼蚁苦苦哀求,这样,他就可以享用满是绝望和恐惧的大餐。
然而……
这世界的规律总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
被束缚的黑发少年却没有一丝丝的慌张,他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反而是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下脑袋,慢慢舒展身子,看来十分惬意。
真是古怪的景象。
没有人看见,那被堵住可怜兮兮的嘴,嘴角正轻轻地向上扬起,与此同时少年喉咙里不时地会发出诡异的赫赫声。让人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如果有人看见少年的模样,一定会发现,少年的表情十分奇妙,他此刻像是沉浸在一场盛大的演奏会现场,脸上流露出尽是陶醉享受的表情。
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些蠢蠢欲动的味道,他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非要形容,他像是被狩猎的狮子,在囚笼里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在潜伏在角落里,伺机打算给任何出现自己眼前的人类致命一击。
少年无声笑着,苍白的脸上慢慢腾起兴奋的粉,心里默默想着。
真是……
令人……
兴奋呀……
这感觉让他热血沸腾,一时间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他心里着急地想着见到那个抓他来的人,想看看那人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折磨他,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更急不可耐了。
他正期待着即将而来的战斗,无论是肉|体折磨还是心灵的侵入,对他来说都是一件玩味的事情。
他在想,该死,怎么那家伙还不来?
可惜,他并没有发现,离他仅仅一步之遥的位置,有一张脱了漆的椅子,一个瘦削的男人正端坐在上面。那男人穿着一套深黑色贴身衣服,将自己隐在黑暗里,和沉闷的黑色融为了一体。
从少年醒来到方才,那个男人一步都没有离开,也没有发出一个声音,宛如一具死尸。
那人此刻正一眨不眨地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闪动的眸子透露出意味深长的东西,他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少年再次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才缓缓站起来,背着手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在幅员辽阔的平川省,欲海市只是在角落里的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小城市,年轻人都大多离开,街上行走的人群都是悠闲的老人,这座城市仿佛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等待着被融合,等待着消亡。
夜晚的巨大爆炸没能引起民众半点兴趣,大概没有比喝茶遛弯更能吸引他们的。
街上被人丢弃的流浪狗三两只成群结队在街道上横行,宛如城市里的恶霸,为了生存权利和人拼死搏斗。
又抢了一个小孩手里的肉包子,逃过举着棍子的年迈的两脚兽追击,四腿兽立刻钻进街角里准备享用大餐。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只硕大的大肥猫犹如炸弹一样的一声砸向地面跟着灵活地肥肚子一晃荡,直接对准狗嘴上来就是一抓,接着又是啪|啪|啪三下,麻利地从狗嘴里抢走了肉包子跳上围墙逃走。
这一切行动快如闪亮,骨瘦如柴的流浪狗来不及反扑,只能饿着肚子继续上街寻找下一个目标。
肥猫舔着爪子,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围墙一跃到旁的大树上,虽然又肥又丑,但是肥猫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势,扭动着腰肢几乎压弯了细弱的树枝,就在树枝被压到极限时,它又灵活地一跃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旋风转,云滚滚的肚子左右一晃,羽毛般轻轻落在旁边窗台上,做完这些让牛顿都目瞪口呆的动作,它好整以暇地扭动着腰肢,把肉包子丢在窗台边上,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饲养的两脚兽幼崽。
小萝卜却一动不动,趴在床上,小身子有节奏地上下起伏。
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眼角还挂着泪,眉头皱着看着挺可怜。
土豆尾巴一甩,心疼地舔舔小萝卜的鼻头,小萝卜哼哼了声,倒是没醒。
于是土豆转过身,踩着绵软的铺盖从床位到了床头,跟着仰着脑袋注视着一直没醒的男人的脸,它撇了撇嘴,不客气地一抓踩在那人脸上,自己饲养的两脚兽幼崽就是被这家伙惹哭的,想到这里,它眯起眼睛直接挥动着爪子狠狠地拍在男人脸上。
这毫不留情的肉垫子猛地一拍,一直昏睡不醒的容铮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毛乎乎的大脸,两两呆立对望,两秒后,土豆对准容铮的脸又是狠狠地一巴掌,不等容铮反应立刻就钻进了小萝卜的怀里,还瞪着眼睛冲容铮威胁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容铮一愣,眼里没有焦距地打量了下屋里的装饰,冷蓝色塑料窗帘,白色墙砖,及对床上昏昏欲睡的老大爷,正撑着眼睛努力注意着床上的吊水。
那张床上躺着个和小萝卜差不多的男孩,剃了光头,浑身插着管,看来病得不轻。
真是可怜……
看见这一幕,容铮眨了眨眼皮,刚醒来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土豆眼疾爪快,趁容铮愣神又飞快给了他一巴掌。
“嘘。”容铮这次一把抓住伸来的小爪子,然后举起食指竖在嘴前,警告道:“大家都在睡觉。”
土豆一双绿豆眼直勾勾看着他,好似看出他的意思,对峙两秒后埋下头自顾自舔着爪子。
容铮松了口气,脸色渐缓,伸手轻柔地捋了下小萝卜额前的碎毛。
这时,小萝卜忽然嘀咕了声,土豆和容铮同时大惊失色,前者挥舞着爪子准备给容铮再来一下,后者懊恼不已考虑对策,然而小萝卜却只是伸手抠了抠肚皮转了个身继续闷头大睡,大有雷雨不醒的架势。
容铮轻轻叹了口气,昏昏沉沉地撑起身子,身体里传来巨大痛感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之前的记忆瞬间侵入了脑海里。
没有孩子的兴旺村,娇羞的谷曼谷小玉,疑神疑鬼的刘大娘,死不瞑目的谷大叔,一起起无人问津的失踪案以及后院那棵包裹着尸骨的大树……
容铮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那寥寥的黑烟在山间飘散着,位于山中的八佛会所、参加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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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孩子们、疯狂踩踏的人群、巨大的爆炸所有的一切瞬间钻进脑海里。
容铮瞳孔一缩,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少年的脸上。
狂风暴雨间,满脸血污的舒墨微笑着看着他,俯下身轻轻地在他额前落下一吻,紧接着轻声道:“等我回来。”
刚一说完,一股巨大的爆炸声忽然在耳边炸开,只见舒墨陡然被一阵旋涡吸进了黑暗里,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手机,赫然出现在眼前。
容铮颤|抖了一下,心脏猛地缩紧,一股难以克制的恐慌感席卷了全身。
他颤|抖着从床边小桌上拿下那部四分五裂的手机。
头上悬着的老式电灯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对床昏昏欲睡的老大爷再也坚持不住,头往前一栽睡死了过去。
光头男孩猛然睁开眼,他面无表情地侧开脸看向容铮,朝着容铮缓缓勾起了嘴角。
昏暗的灯光照在脸上,男孩的眼皮翻着,没有眉毛的眉头皱在一团,在容铮眼里男孩的五官扭曲成了一个漩涡的形状。
粗喘一口气,他惨白着脸,急忙翻开被子,将手背上的针头猛地一拔,血顿时就涌了出来,他毫无反应,趿着拖鞋一瘸一拐朝门口走去。
门此刻却猛地被推开,多米黑乎乎的脑袋从外面钻了进来,手里拎着塑料袋,还背着个沉甸甸的电脑包,看见容铮正朝着他走来,下意识地就要展开笑容,容铮却大力推开他,朝门外走去。
指针现在指着凌晨三点,可医院走廊满满当当全都是人,看起来十分热闹,除了穿着白衣痛苦呻|吟的病人,更多的是穿着红白制服的救援人员及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他们正皱着眉商量着什么。
“怎么样?”
“我们已经在山里开始寻找的,森林武警部队也已经加派了人手,我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人必须得找到,不然周老……”
话听一半,容铮皱眉没打算再听下去,不知道是谁家公子丢了,这么大阵仗,不过和他没有关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人,忍着疼,他摇摇晃晃朝电梯走去。
眼角却闪过一个红肿着眼的少年,正抽抽搭搭地和人讲述着什么,他脚步猛然顿住,惊奇地转过头看向那两人,他倒是不惊奇少年为什么只有一只脚,而是惊奇于和他说话的瘦小人影,那人穿着的衬衫老老实实系到下巴下第一颗,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却有着一头羁傲不逊黑色小卷毛,昭示着主人既规矩又叛逆的矛盾性格。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旁有人注视的目光,动作顿了下,回头和容铮直接打了个照面,忍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容队!”
容铮眉头一紧:“魏威,你怎么在这里?”话刚问出,倏地看见魏威眼角微红,脑海里有闪过方才那两人说的话,他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周鹏,周鹏是不是出事了?”
魏威看着他,沉默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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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凯撒大帝(方块)地底封印的残肢(一百二十九)酒鬼
同一个夜晚,凌晨四点左右,老张就起身换上红黄相间的衣服,拿着扫帚和簸箕慢慢吞吞下着楼。这是一条热闹的新街,不,准确上来讲,应该说这是一条在这座苟延残喘老城中唯一一条有娱乐活动的街道。早就被淘汰的属于九十年代的迪厅、街角里若隐若现妖娆扭动身姿的浓妆女人和门口站着膀大腰粗保安的老土酒吧,在这里扎根发芽且发展得欣欣向荣。巷子里弥漫着股消散不去的恶臭,街边的下水道时常被凝固的呕吐物堵塞导致污水横流。老张脸上毫无波澜,只是熟练地戴上口罩,利落地飞起扫把又落下,顺着这条深夜依旧光火的巷道朝里慢慢清扫。“叮当”一声,一个酒鬼踉踉跄跄从酒吧里摔出来,同时骂骂咧咧嘴里蹦着不知道谁的父母亲戚,也没人应声,他倒是也没再回酒吧的打算,臭嘴骂够了挠着裤裆一步两晃朝着老张的方向走去。老张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习惯性地提着扫把朝边上一站,留出过道,让那人经过。那酒鬼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半眯着眼睛朝前走着,醉得实在厉害身子已经几乎稳不住,上宽下窄的身材跟不倒翁似的一直在左右乱晃,老张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酒鬼的范围,谁知酒鬼手使劲一甩,只听“嘭”的一声,老张的扫把簸箕被那酒鬼手随意一碰全哗啦啦地摔在了地上。酒鬼随即跳起来大声责骂:“你他妈故意的啊!看老子不揍死你!”老张吓得满头大汗,磕磕巴巴解释:“我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啊,是你手碰着扫把,把扫把碰倒了!”“还他妈狡辩!”酒鬼啐了一口,一把揪起老张的领子把人贴着墙根提了起来:“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你个破扫大街的,老子弄死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张心知和酒鬼没什么理论可将,干脆讨饶。可道歉也没能让对方满意,反而更加蹬鼻子上脸。老酒鬼骂骂咧咧,大有你道歉我就原谅,我还有没有面子之类的意思,他不让老张离开,扯着袖子指着上面一块深黑色酒渍:“赔赔赔钱,我这衣服进口的,干洗都要两三百,你得赔!”说完朝老张伸出四个手指头比了四,“没有那么多钱,你今天就别想走。”老张错愕地张大嘴,这一开口就要他小半月的工资,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再说这污渍一看就不是自己弄上的,这怎么能行!那人看老张半天不回话,还拿小眼睛瞥着他,大有不愿意掏钱的意思,突然酒劲上来,酒鬼大骂一声:“好,不赔钱是吧,那就给老子割块肉!”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食指长的折叠刀,吊着眼睛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对着老张的脸比划。割肉?老张心中咯噔一下,脑海里顿时浮现起往日这条街巷里有人半夜被酒鬼捅死的事情,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再看那近在咫尺的小刀离着自己鼻子也就两三厘米的距离,张嘴就要叫。这时,突然幽深的黑巷尽头深处,传出了一道脚步声,不大不小在整条巷道里悠悠回荡,那是高跟鞋和坚硬的水泥地大力的碰撞才会发出的“哒”“哒”“哒”的声响。那脚步声带着节奏,中间每次间隔了两秒,再发出另一个同样的声音。老张的叫声扼在喉咙深处,酒鬼迷迷糊糊朝那声音的地方看去,那里黑森森的,附近的路灯不知道被谁家砸了,没半点光线。他又伸手抓了把裤裆,放开老张没头没脑说了句:“算你这小老头运气好。”“嘿嘿嘿。”他晃悠着朝声音方向走去,嬉笑着说,“操,想哥哥的大棒了吧,我都听见滴水声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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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都等不及了。”那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摆脱掉酒鬼纠缠,老张疑惑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下一秒,瞳孔倏地一缩,整个身子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只见巷边的一家按摩店门被推开,由店里洒出的昏黄色光线将周围的漆黑一点点驱散开。昏暗的灯光下,一抹暗紫色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是一个女人,相貌姣好身材曼妙的女人,暗紫色的旗袍将女人的身材表露无遗。酒鬼发出咂巴嘴的声音,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女人白皙的脸脖颈、面团一般高耸的胸部、及水蛇一般纤细的腰肢……大手不停揉着裤裆那块,不一会儿那处就升起了团小帐篷,酒鬼似乎觉得不过瘾,屁股朝前一耸一耸的,猥琐到了极点。然而……他身后的老头此刻却大煞风景地惨叫了一声,把刚刚高涨的情绪打断,硬是憋得不上不下,酒鬼顿时怒了,大骂了句脏话,脸红脖子粗地回头打算给老头点颜色看看,却见方才还哆哆嗦嗦跟他求饶的小老头,此刻脚上踩了风火轮一样跑得飞快,还边跑边喊:“血啊!好多血啊!”酒鬼被那最后歇里斯底的喊声猛地一震,酒劲顿时去了五分。夜风此刻冷冷地吹着,他耳后一大片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了起来,这时候那“哒”“哒”“哒”的鞋声又响了起来,开启的按摩店门又观赏周围瞬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里。那声音越来越近,酒鬼的身子像筛子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跑,却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一动也无法动。“这位……大哥……”一道清脆的女声猛然出现在背后,气吹在耳边,酒鬼几乎站不住了,脸上坑坑洼洼的毛孔里不断往外渗着油汗,把衣领浸透,弄得脖子瘙痒难耐,可他的手却有千斤重般,怎么也举不起来。接着他感到了一双冰凉的手湿湿滑滑的触摸到他的脸上,巨大的血腥味也随之钻进鼻子眼冲进大脑里。他瞪大双眼,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发出抽噎的声音。“你……刚刚……是……在叫我吗?”女人的声音悠悠的,像是飘在天上,听得那酒鬼小腿一软,再也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这时候他看见女人苍白的脸上裂开一条猩红的缝隙,嘴唇周围乱糟糟的红色,就像是刚吃过什么血淋淋的东西一样,酒鬼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能哆嗦着蜷缩着身子,大力摇晃脑袋:“没有,没有,我没叫您,没叫您!”“哦?”女人打量着他,似乎在判定他说话的真假,视线从脸部一直到了裆部。那酒鬼打了个寒颤,连忙爬起来,趴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举在头顶不停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不知道是不是菩萨真心听见他的请求,那女人没再纠缠,而是踩着高跟鞋朝另一边走去,酒鬼中间悄悄抬起脑袋朝远处看了一眼,就见地面上新鲜的一滴滴血迹,在脚步声消失之后,酒鬼趴在地上,顺着那血迹的方向朝巷子里爬去。就在他爬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一个拐角,他抬起头朝那拐角看了一眼,里面有一条逼仄的墙缝,几乎只能供一人通过,猛地咽了口唾沫,他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正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耳膜。他脸色煞白,小心翼翼趴着墙壁站起身来,他大着胆子朝里探头看去,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嘴里念叨着,他从兜里拿出手机调出电筒,朝那逼仄的小道里照去,接着他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你……在看……什么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回荡着空荡荡的走廊上。多米一蹦三跳地举着手里的手机疯狂朝走廊上跑,他身上挂着一只硕大的肥猫,正眯着眼睛抓扯着他那头染烫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把抓下肥猫,魏威推了下脸上的眼镜面无表情地把事情全经过粗略地给容铮讲了一遍。“……我们后来查到可能会所的监控会拍摄到嫌疑犯的画面,昨晚上了会所查取监控录像,没想到周队半途借口开溜,说是要去查探下会所,结果这一去就没再回来。”魏威吸了口气,“半途他有打过电话……说什么要救人,还让我们联系市局,可是后来突然没了信号电话断了,我们也没联系到局里……”接下来不用再说了,容铮皱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知道该大叹一声孽缘,还是细说一声巧合,周鹏魏威和他们调查组居然不约而同到达当地。无论是从周鹏口中了解到的失踪少女及当地城镇不作为甚至包庇的行为,还是他们自己调查出来的欲海市某些官员富商和贾杰勾结在当地建立赌场,甚至利欲熏心让孩子打黑拳参加类似大逃亡的赌博游戏来获得大量钱财。都指向一个方向。小小的一个欲海市,居然敢这样无法无天,利用其闭塞贫穷的环境,当地官员与富商勾结,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网,成为了另一种扎根在当地无形的黑色恐怖。社会越发发展,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老百姓们感受着国家发展进步带来的莫大好处,吃饱肚子安居乐业,没事还能上上网骂骂小明星。老一辈的可能还记忆里留着当年战争留下的阴影,新一代新新人类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社会还会有如此阴暗的角落。更无法想象,当今社会在不断大力度的反腐倡廉的举措下,居然还有官员敢做出这等字勾当。就连容铮都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他们偶然从黄媛失踪案查起,恐怕连门路都摸不到。如今一份份证据摆在面前,一份份受害人的血泪盈襟的申诉在耳边回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纵然震撼,无法相信,却依旧得面对事实。那些官员为何执迷不悟,深探其原因,或许就是一个词语:贪婪。容铮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胡明海那张脸,胡明海来得未太过巧妙,而且不惜牺牲生命也要拿到那份所谓的名单,那他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身份?可惜……那份名单终究是没有找到……容铮看着眼前的孩子,裤管下空落落的,低着头不安揉搓衣角的男孩,男孩从容铮突然到来后,就没有再吭声,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脚尖,脚中间的地面上有一小滩积水,被光照着特别闪。这一场景让他实在于心不忍,忍不住问:“这孩子,是解救出来的吗?”魏威轻声“嗯”了一声,看起来十分疲倦地揉了揉鼻梁:“这个孩子说他逃出来之前见过一个自称警察的男人,听他的描述,那人很像周队。”魏威顿了下,沉默了一小会儿,深深看了容铮一眼说:“我听说,那里爆炸了,还起火了。”容铮抿了抿嘴。魏威说:“山那么大,听说每年不少人失踪,失踪后又突然出现……所以不用太担心了。”容铮“嗯”了一声,手揣着兜里。魏威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扇子状的阴影。容铮看着他欲言又止几次,最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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