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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绊步多
已陷入梦乡的恩客优怜们,被一个个从被窝中抓出来,丢到地上。
被扰了清梦的他们刚想挣扎,却在看到冰冷的刀刃后退缩了,他们有的浑身赤|裸,不得不蜷缩起来,勉强遮掩。
一个穿着华贵的青年男子,一间间房地查看着,阴翳的眼神如冰霜冻结,看得人遍体生寒。
那冰霜下面,又似乎压抑着极不安分的怒火,准备随时择人而噬!
御林军将领随侍左右,满头大汗,“不知殿下可有找到那刺客?”
“这里没有,”景匿攥紧拳头转身,“接着搜!”
江边连片的红灯笼,再次被点亮,这次伴随着的却不再是娇声软语,而是死寂沉默里间或突兀穿破夜色的女子尖叫声。
斛律铖靠在床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他被一声尖叫惊醒,看景姒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推开窗,往外看了一眼。
醉金舫的灯也早就打亮,煌煌火光中,为首的景匿很是显眼。
老鸨陪着笑脸,“军爷,我们这醉金舫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景匿一脚将她踹开,直接下令,“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黑压压的御林军便如流水般,闯进了醉金舫。
斛律铖阖上窗,回去床边叫景姒,“殿下,醒醒。”
景姒惺忪着睡眼,说话都带着水汽,“怎么了?”
第70章第三世完
白蘅的声音有些虚弱,只能勉强听清,“奴婢,不知道殿下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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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用刑!”不用看,景姒都知道景是以怎样一副冰冷的面孔下令,“什么时候她招了,什么时候停。”
景匿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催促了一句,“皇弟?”
景姒这才抬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守在门口的总管太监打眼看见他,惊喜道,“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景正在气头上,他认为是那医仙谷的谷主白烨,趁着景姒出宫的时机,将景姒劫走了,所以只能严刑逼供白蘅,逼他说出景姒的下落。
听到总管太监的话,以为是景匿回来了,景冷冷看过来,“可有找到?”
景姒对上景充满威严的眼神,知道景近些年来身体状况不佳,往往太阳还未落山,便会不受控制地昏睡过去,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他却还守在殿中等他,爱子之心溢于言表。他眼眶有些酸涩,叫了景一声,“父皇,我回来了。”
景的目光,在看见景姒时,眼神一瞬间从冰天雪地到春暖花开,他对着景姒张开怀抱,“姒儿,来父皇这里。”
景姒走到他跟前,被景拉着坐在身边,还没等景姒说些什么,景便伸手抱住了他,“姒儿,父皇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景姒知道景很没有安全感,最近几年尤其如此,他伸手拍了拍景的脊背,安抚他道,“儿臣哪儿也不去,就陪在父皇身边。”
“姒儿……”景又他,景姒“嗯?”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他把景推开些,果然,景撑着这么久不昏睡过去,早已是强弩之末,现在看到景姒就站在他面前,心里那根拉紧的弦骤然放松,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父皇,你好好休息吧。”景姒看到景鬓角多出了一丝白发,心中一恸,忙撇开眼,吩咐侯在一旁的总管太监,“把父皇送回寝宫休息,动作轻些。”
总管自然知道景姒在宫中说话的分量,恭敬应了声“是”,便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亲自送景去安寝了。
看到景被宫人服侍着出去,景匿眼底满是困惑,却没有多少心疼担忧。
所有皇子公主中,景独宠景姒一人,若不是如此,当年余贵妃也不会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威胁柳婕妤给他下了药。
景匿幼时还愤懑妒忌过,随着年龄增长,又在某次无意间撞破了柳婕妤的丑事之后,才明白自己本就没有资格奢望景的宠爱,这才逐渐释然。
但对偏心偏到没边的景,景匿到底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感情来,看他身体明显不对劲,也只觉得雍都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而已,其余的,一丝悲戚也无。
等安顿好了景,景姒才腾出空,去看倒在一片血泊里的白蘅。
方才一直安静得仿若不存在的白蘅,竭力抬起头,娇弱的小脸脸色苍白,还溅着几滴血珠,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她眼睛亮了亮,“殿下,你回来了。”
景姒看着她的眼神惊疑不定。
“画奴”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尤其是这双如出一辙的艳丽双眼。
但与强势放浪的画奴不同,东宫的白蘅是端庄娇怯且温顺沉默的,性格上如此巨大的反差,很难让人相信她们会是一个人。
不,也许她们的性格,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景姒想起不久以前,他问白蘅是否还记得青梧时,她过于冷漠的反应,以及明知道青梧不在殿内,还要冲进火场以至于损坏了嗓子的事。
她会冲进火场,并不是为了救青梧,而是为了……
景姒心中,疑窦丛生。
景匿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犹豫着问了一句,“皇弟,可要宣太医?”
白蘅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但她从小侍候在太子身边,身份与一般的奴婢有所不同,也能宣太医诊治。
“不急,”景姒却摇了摇头,他有许多问题,需要白蘅解答。还有景的身体,也不能再拖了。
他对侍候在一旁的宫人下令,“你们都出去吧,守在外面,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殿下。”
宫人们鱼贯而出,景匿不知景姒想要做什么,“皇弟……”
景姒捡起侍卫留下的沾满血的鞭子,密密的睫羽低垂着,打断了景匿的话,“皇兄也出去吧。”
“你也一夜未眠,很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他瓷白的手,攥紧粗糙暗红的牛皮鞭时,有一种剧烈的视觉上的冲击,让景匿有些目眩神迷。
早在多年前,在东宫书房见到景姒的那一次起,他便意识到了外表像瓷娃娃一般脆弱的景姒,事实上拥有怎样一颗强悍却冷漠的心。
他看看景姒,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仿佛他一个不注意,景姒便能像露水那样,被阳光一照,便会永远消失。
他深深看了景姒一眼,低下头,“景匿告退。”
门被景匿从外面阖上,空旷下来的大殿上,只剩下景姒与白蘅两人。
景姒握着皮鞭站起身,走到白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血腥味,就弥漫在他周身,剧烈反差之下,是致命的诱惑。
白蘅仿佛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眼中带笑地直直望着他,“殿下,要单独与白蘅说什么?”
景姒却没有说话,而是蹲了下来,血污沾染上了月白的衣角,洇成一团暗色血渍,白蘅看到了,状似惋惜地说了一声,“脏了。”
“手给我。”景姒恍如未闻,把空着的那只手递到白蘅眼前,修长的手指,宛如一件完美的玉雕,肌骨莹润。
白蘅看痴了一般,愣愣地伸出手,搭在了景姒温暖的柔荑上。
景姒笑了一下,径直朝她中指第二个指节摸去,那里有一个经年的疤迹,就算是用肉眼,都很难发现。
若不是在画舫上时,景姒中了那样诡谲的毒,皮肤的感知敏锐了几倍,也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记号。
而且,他察觉到的,不仅仅只有这个,还有一件身为女子绝不可能有的东西。
受过伤的皮肤,只要细细查看,总会发现与周围皮肤不同的地方,景姒摸到那微微的凸起,便将她的手丢下,转而用皮鞭的手柄,挑起了她细白的下巴。
“白蘅,或者画奴?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景姒唇角还是笑着,眸子里却冰冷一片,“究竟,是男是女?”
一直静站在一旁的白蘅走上前来,“公子,这边请。”
斛律铖不动,看着景姒,景姒也还看着他,“那你以后,若是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亲手送到你手里。”
说完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一句,“我叫,斛律铖。”
听见这样天真的承诺,景姒笑了,温润的笑里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真实,熠熠生辉。他看着斛律铖认真的眼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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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白蘅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请。”
斛律铖又看了景姒一眼,说“我走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白蘅将斛律铖送到东宫门口,叫了一个下等宫女将他带回住处,便折身往回赶。
在一处走廊上,遇到了眼睛哭红的青梧。
看见是她,青梧不肯示弱地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白蘅回视线,与她擦肩而过,往太子寝宫的方向走,却突然被青梧叫住了,“喂!”
白蘅顿住脚步,回头,大概是很少在旁人面前低三下四的原因,她语气别扭,“好好照顾太子,否则就算你是我的师、师妹,我也饶不了你。”
等她说完,白蘅脸色未变分毫,一言不发,确定她没什么想说的了之后,便重新抬步,打算离开。
“哼,小人得志!”这冷淡的反应,看在青梧眼中,显然就是一朝得势便尾巴翘上天的真实写照,嘴上抱怨起来,“等回到医仙谷,我定要在师父面前告你一状!”
白蘅却好似什么也没听到,脚步不停地走出了长廊。
太和殿,刚议完事的内阁大臣们鱼贯而出,他们每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阴沉。
景坐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单手撑着下巴,与景姒有几分相似的眸子微垂着,遮住了里面的森然冷意。
总管太监奉茶,语带安抚道,“陛下,太子之位的归属已是既定事实,您不要太过担忧,气坏了身体,殿下还要为您担心。”
从小伺候在景身边的大总管又怎会不知道,二皇子景姒就是陛下的逆鳞,旁人看上一眼,景都是要暴躁的。
景接过茶,抿了一口,突然笑了下,“他们说姒儿名不正言不顺?”
“砰”的一声,景把茶杯砸到面前的桌案上,“那些个不知父姓的野种,连姒儿的东西都敢觊觎!”
景身边不喜多人伺候,是以此时的太和殿中,只有他与太监总管两人。
饶是如此,深宫隐秘骤然被皇帝一语道破,总管也还是煞白了脸色,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这话以后万不可再说!”
景觑他一眼,看他满头都是冷汗的可怜模样,不甚在意地撇撇嘴角,“起来吧,朕以后注意些便是。”
总管这才擦擦汗水,哆嗦着身子站起来。
景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
“陛下,可要用晚膳了?”
“嗯,摆驾东宫,朕要与姒儿一起用膳。”
皇帝的车驾浩荡停在东宫门前时,血红的暮色淡去,天空逐渐被墨色渲染。
看着天色,景心中暗暗着急,今日那些内阁大臣们拖得久了些,错过了晚膳的时辰,也不知小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
正这么想着,一个火红的身形从殿内冲出来,直直撞进景怀里,被父皇冷落了好几天的小太子抱住景的大腿,语带委屈,“父皇。”
由于生性上的矜持,软软叫一声父皇已经是他的极限,其余更多撒娇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只抱着景的腿不肯撒手。
景心疼得不行,弯腰将他抱起,亲了亲他软软的脸颊,“姒儿,怎么了?”
景姒摇摇头,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想父皇了。”
景姒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妃,但景待他是真好,是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这几日朝堂不安宁,地方上又闹了灾荒,景连续几晚都是睡在御书房,今日午时才抽出空来看他一眼。
但当时景姒睡着了,根本不知道他来过。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自家父皇了。景虽然没来,珠玉重宝依旧每日流水一般地涌进东宫,但那些东西在景姒看来都是死物,还比不上景陪他吃一顿饭。
第71章小果实与小修罗
斛律铖带他溜回来后,害怕被发现,便离开了,景姒此刻正心烦,只想一个人待在僻静的地方,也就没有留他。
景姒早慧,比民间传颂聪慧过人的三皇子景谟认字还要早得多,再加上他平日里的娱乐活动实在少得可怜,看书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兴趣,多年下来,宫中藏书他已通读了大半,是以,就算他深居东宫中,景又对他宠溺过甚,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稚子。
男子生子……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若这事发生在旁人身上,景姒至多当做说书人臆想的无稽之谈,一笑置之罢了,但当这荒唐事件的主角变成景和自己时,景姒脑中便如同万千箭矢呼啸而过,钻髓刮骨的疼。
景姒小时候,曾见过余贵妃带着景谟到御花园玩耍,气质娴雅的余贵妃一颦一笑都带着母性的光辉,让躲在丛中的景姒不仅想,自己的母妃是什么样子?
却原来,他并不是没有母妃,而是父皇就是他的母妃么?
一想到景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寿命,景姒不仅是脑子,连心脏都开始抽痛起来了。
他已经顾虑不到男子生子有什么不对了,满心都在想的是如何保住景的命。
从青梧的话里,可以推知,那医仙谷的谷主估计就是他的另一位父亲,而且,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能救景了吧。
但是现在,不愿意自救的却是景本人。他是大雍最尊贵的皇帝,他不愿意的事,无人能勉强。
但若是,那最高的位子换了人来坐,景是不是就能放心地去医仙谷静养了?
景对他的判断没错,比起大雍的皇位,他更喜欢寄情山水,四处游历,反正景谟众望所归,皇位让给他又有何妨?
但现在,景姒不得不重新思量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景谟聪慧好学心胸宽阔,日后就算让他坐了那个位子,自己与景也性命无虞,可那日在御花园内,景谟借景匿之手,意图害死斛律铖的事给他敲响了警钟。
他救斛律铖,的确不是一时冲动。
大雍手握兵权的武将有二,一是常年镇守阙都城,被景从草莽中提拔起来的大将军斛律弈,二就是盘根错节底蕴深厚的伍氏一族。
伍家与景谟母妃出身的余家是世交,景谟此计若是成功了,既能除掉军权上的异己,又能除掉景匿这个竞争者,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斛律铖一死,形势本就严峻的阙都会陷入怎样的危机,这位目下无尘的三皇子显然不在意。
景谟只比他小两个月,心思便已然如此诡谲狠辣,真的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么?景姒动摇了。
窗外清脆的鸟叫传进来,惊了孤坐在软榻上的小太子。
最终,他慢慢抬头,看着摆在软榻前那画着秀丽江山图的屏风,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来,决定死生的权利,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稳妥。
想通了的景姒一扫之前的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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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穿好鞋袜,将衣衫上的皱褶压平,举步走在桌案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提笔蘸墨,神色平静地接着写了一半的文稿写下去。
阳光透过轩窗照进来,映在景姒姣好的侧脸上,肌骨莹润,少年姝色。
写了没一会儿,门被叩响了,白蘅沉静的声音传进来,“殿下,大皇子来了。”
景姒手一顿,洁白的宣纸上顿时洇染了一个墨团,在一众规整的字迹里,煞是刺眼。
素白的手将宣纸从桌上掀起,揉成团,丢在放在案下的废纸篓里。景姒对白蘅吩咐,“让大皇子直接来书房吧。”
白蘅:“是。”
景匿到的时候,景姒新铺开的一张宣纸上已写了两行,眼睫低垂着,面庞如玉莹白,只一眼,岁月沉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景匿躁动的心平静了些许。
他对站在一边的白蘅吩咐,“你去给本宫端杯茶来。”
白蘅看了景姒一眼,见他无甚特殊神色,便垂眸应了声“是”,转身退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书房的门。
充溢墨香的书房里顿时只剩下景姒与景匿二人。
景姒笔下依旧未停,他不开口,景匿也只能保持沉默。
景匿平日里只爱舞刀弄枪,对琴棋书画之流最是不屑一顾,他宫中的书房俨然成了个摆设,几月都不曾踏足一次,许久没人打扫,书本都已落满了灰。
这样铺纸挥毫的场景,景匿在景谟身上看到过无数次,但那时候他只感觉装腔作势,没来由地厌恶。但奇怪的是,看到景姒垂着眼睫、认真运笔的模样,景匿心里生出的却不是厌恶,而是另一种难以明辨的情愫。
他还是第一次见景姒摘下绡纱后的模样如玉脸颊非但没有给那双漂亮的眼睛减分,反而让他整个人更加致洵美,比起素有雍宫第一美人之称的柳婕妤,还要美上几分。
细白的手腕活动,景匿的目光定格在上面,看他在纸上留下一个个隽秀端正的字体,漆黑浓密的睫毛反射着春日的阳光,熠熠生辉,不知不觉,景匿竟是看呆了。
景姒将脑海中的文章默出来,顺着笔势将后面的一半补完,将宣纸晾在桌上风干,他这才一边揉着手腕,边抬眼看向等了许久的景匿,“皇兄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景匿听到景姒的声音,才如同从某种谗妄中醒过神来一般,想起了来意,“只是我宫中的一名异族伴读,今早起来便未见到他,想来大概是皇宫路径曲折,迷了路。我来是想问问太子,是否有见到他。”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番话,必定感念大皇子的仁爱,对伴读都如此关心,一早未见便亲自寻找,礼贤下士不过如此了。
但景姒心知景匿所说的那名伴读就是斛律铖,对大皇子口中的话一个字也不信。他粉唇微微带着笑意,面无异色,“本宫今日还未出过东宫一步,无缘一见皇兄那异族伴读,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斛律铖不可能在这里,景匿自然知道,这只是他来东宫见景姒的借口而已,哪里是真的想来找什么伴读。
那晚血修罗发作,景匿阴差阳错吃了那枚定心丹,心里那疯狂的嗜血冲动竟然真的压下大半。之后,他暗地里找了许多名医为他看诊,但无一例外,那些庸医无一能解他所中之毒,更有甚者,连他中毒了都查验不出,只说他脉象正常,无需医治。
景匿愤怒地砸毁了许多东西,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找到景姒这里。
但现在,景姒的态度暧昧不明,景匿并不知道他是知道些什么,才会故意将那药留下,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景姒看他,“皇兄还有什么事吗?”
景匿咬咬牙,心中挣扎。
景姒却突然有了动作。
他从红漆楠木桌后走出,一步步朝景匿走近,垂下的宽大衣袖在空中画出一艳丽的弧度。
景匿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呆站在原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景姒离他越来越近,他看到景姒走到他面前,上身微微前倾,纤细的身子像是要整个倾倒在他怀里一般,鼻尖除了墨香,还多了几抹桂花的暗香。
被父皇千娇万宠着长大的矜贵太子,在他身前嗅了一下,景匿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透过春日薄薄的衣衫,打在胸口的皮肉上,轻微的痒意。
景匿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景姒。
景姒抬起头,直视着景匿,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皇兄身上的火|药味,似乎淡了一些。”
这名头还有鼻子有眼传闻景姒太子乃神仙下凡,出生前半月,皇帝梦中有红鸾飞舞,乃姻缘吉祥之兆。
一个说书人站在一方桌案后,正说着红鸾入梦的神迹,四周围满了男女老少,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听得如痴如醉。
“嗤”突然,一声嘲笑打破了和谐的氛围,“这么说的话,你们这太子应该是红鸾转世才对,哪里是什么神仙!”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那个出言不逊之人,案桌后的说书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立即反驳,“举凡仙人下凡,都以祥物率先入世为预兆,有那红鸾为证,才更能说明太子殿下来历不凡!”
说书人说完这一串,看向被众人孤立出来的人,发现是一个相貌粗犷的异族人,身高体壮,看人的眼神阴测测的,嘴边讥诮笑痕尤未散去,煞是刺眼。
“看兄台不似大雍人,在下奉劝你一句,”说书人却丝毫不忌惮他的威势,唾沫横飞,“景姒太子造福万民,为大雍百姓敬仰爱戴,若是你再出言不逊冒犯太子,就别怪我们大雍之人无礼,欺压外邦人了。”
四周的百姓也纷纷响应,你一言我一句地谴责这不知礼数的异族人,“太子治理了河水,让我的家乡于水患之忧,他若不是仙人下凡,怎会又这样通天的能力?”
“太子推行太学,让我们这样的寒门子弟有机会读书识字,入朝为官,你这粗鄙的外邦人,休得胡言!”
“……”
异族男子没料到会引来这样激烈的讨伐,愣了一瞬,看众人神情激动,像是随时会冲上来揍他一顿的样子,不由有些胆怯,往与他一同而来的人身后躲了躲。
跟在他身边的斛律铖脸色发冷,看这钵盂王子吃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王子可逛累了?”
二人正是斛律铖与那来大雍朝贡的钵盂王子。
钵盂王子来到雍都已半月有余,刚开始的几天,对陌生繁华的雍都,他还稍有些露怯,多数时间呆在驿馆里,还算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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