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绊步多
唇上还残留着被啃噬过的酥|麻感,景姒抿了抿嘴,不禁想起刚刚在观星台上,斛律铖迷茫之间叫了他一声“姒儿”。
他心里仿佛塞了一团乱麻,还没等理清楚,一具健硕的身躯便伏了过来,敏感的颈边嫩肉,被湿热紊乱的气息冲刷着。
景姒浑身抖了一下,他试着把斛律铖推开,但斛律铖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终于,景姒有些生气了,低声道,“斛律铖,你快起来!”
斛律铖却一动不动,就在景姒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时,斛律铖说话了,“姒儿,等会儿我拖住她们,你趁机逃出去!”
再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景姒却无法像上次那样淡然了,他忍不住有些愠怒,“放肆,不准你再这么叫!”
“姒儿,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斛律铖却听不见似的,喃喃道,“七年了,我只喜欢你。”
“姒儿,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你可不可以……”
他话还未说完,就身体一软,闭上眼睛了。
景姒回刚点了斛律铖睡穴的手,转而抱住了他正往下滑的上身,神情有些无奈,“本太子能自救,不用你添乱。”
景柔听到景姒那边动静不断,忍不住瞥了一眼,见他们抱在一起,忍不住嘲讽了一句,“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景姒没搭理她,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也不解释,他手掌扶在斛律铖背后,感到黏糊糊的液体正侵透衣料,爬到他指缝里来。
把手放到眼前一看,暗红色的血沾满了手掌。
景姒眉头一皱,这傻子竟然伤口裂开了也不说!
“景柔,斛律铖的伤口裂开了,你让人来给他处理一下。”景姒掰开斛律铖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力地把他平放在榻上,很是担忧。
景柔下意识就要让人过去,纤手刚抬起来,她就想起,如今景谟已经找到了,那么景姒与斛律铖,也就没有必要活着了。
都怪这东宫总给她一股不对劲的感觉,让她心里十分不安,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冷笑一声,踱步走过去,“我倒是给忘了,既然已经找到三皇兄,那么你们也该共赴黄泉了。”
景姒的手,在斛律铖衣袖上狠狠攥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景柔一步步靠近。
由东宫往北十里,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宫门,直通宫外。
此时,这人迹罕至的宫门外,停了几辆其貌不扬的乌篷马车,其中一辆,坐在赶马位置上的是一个清秀少年,他一身布衣做普通百姓打扮,但不俗的容貌还是让他充满了威仪。
他姿态悠闲,但总往灯火最明亮那个方向飘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突然,他身后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眉目柔美的少女从里面钻了出来,月光打在她脸颊上,赫然是不久之前在画舫上出现过的青梧。
从打开了一会儿的车帘看进去,隐约可见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车帘落下来,便又遮住了里面的情景。
青梧不敢与白蘅待在同一辆车驾上,她跳下车,躬身行礼,“回主子,陛下的情况十分凶险,必须尽快启程!”
鲜少有人知道,医仙谷正统的主人是不学医的,他们只习武,而且往往是武学奇才。
医仙谷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白烨这一个谷主是学医出身,但他只是暂代谷主之位,真正的谷主是一直远离江湖,潜藏在大雍皇宫中的白蘅。
等到白蘅及冠,白烨便要把位子还给他,所以青梧等人才对他如此恭敬。
“再等等。”白蘅有些心不在焉,他忍不住站起来往东宫的方向远眺,心里不住地想,景姒怎么还没出来?宴席还没结束吗?
青梧知道他在等谁,但那日她在画舫上,亲眼见到白蘅欺侮太子,如今太子会答应他一起离开雍都,恐怕也是他使用了什么不光的手段胁迫来的。
她低下头,不得不把白烨搬出来压白蘅,催促道,“师父有令,一接到陛下就迅速离开,不得拖延!”
白蘅轻飘飘看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往宫里走,边走边说,“你们带着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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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先走,马车给我留一辆,我去找他。”
青梧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主子!”
白蘅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原因,声音带着凉薄的意味,“不管我是死是活,都不要回来找我,还有,治疗陛下的药方,我埋在医仙谷最大的那颗桃花树下了,你转告给白烨。”
他之所以藏着药方不说,不过是想借此胁迫景姒跟他走罢了,但景姒却到现在都没出现,既然胁迫已经不起作用,药方暴露与否也就跟着变得不重要了。
他要去找景姒,不论等待着他的是刀尖还是毒酒。
青梧拿他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声音消失在重重夜色中。
一个医仙谷弟子胆怯地凑上来,问青梧,“师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青梧顿了顿,景的情况太过凶险,已经不能再拖了。
她咬牙,“上车,连夜回医仙谷!”
景匿正坐在皇子府的后花园中喝酒,旁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无。
八月十五,月圆、桂花开,也是那个人的生辰。
他的手边,摆着三个面具,其中两个是刻意狰狞了容貌的牛头和马面,与之相比,剩下的那个要显得漂亮很多,白色的底上,勾了几瓣绯色桃花,唯一美中不足地是,这面具的边缘有些破损,像是被人踩过一般。
景匿的手略过牛头马面,拿起了景姒戴过的那一个,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眸光幽深。
那天以后,他派人找了许久,才从街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回了这个面具。
景匿喝的是桂花酿,如清水一般并不醉人,但他的思绪,还是朦胧了一下,飞回了半月前的雍都街头。
来来往往的人流,他只看得见那个纤细的身影,世上的人那么多,能放进他心里的,似乎还是只有那一个。
但是,那又偏偏是最不可能接受他心意的人。
心情越发烦闷,景匿接着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下去。
越喝越觉得这酒太过无味,不能解了他心上的愁,景匿刚准备叫人换烈酒来时,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从花园的走廊传来。
不多时,皇子府的管家便匆匆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了个人,脚步有些踉跄,穿着宫裙,若是景谟在的话,定然能认出,这就是在宴席上不小心把酒打翻在他身上的那个宫女。
景匿看到这宫女神情慌张,脸色也很苍白,心里顿时就觉得不妙。
果然,那宫女一见到景匿,便跪倒在地上,“大皇子,求你快去救救太子殿下吧,三皇子要杀他!”
景匿握着面具手骤然紧,面具上的裂纹扩大,不多时便碎裂成了几瓣。
斛律铖不动,看着景姒,景姒也还看着他,“那你以后,若是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亲手送到你手里。”
说完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一句,“我叫,斛律铖。”
听见这样天真的承诺,景姒笑了,温润的笑里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真实,熠熠生辉。他看着斛律铖认真的眼神,说,“好啊。”
白蘅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请。”
斛律铖又看了景姒一眼,说“我走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白蘅将斛律铖送到东宫门口,叫了一个下等宫女将他带回住处,便折身往回赶。
第66章第三世6
虽然不知“画奴”为何突然停手,但若她想要继续做些什么的话,他仍旧没有半点推拒的余地。
洁白贝齿咬住嘴唇,景姒心里首次生出了难言的屈辱感
他们怎么敢,如此放肆!
“锵!”宝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脆脆响起,景姒冷笑一声,“你想杀了我吗?”
“殿下?”回应他的的声音,却不是“画奴”捏尖了的低柔,而是独属于成年男子的磁性,带着激动,“真的是你?”
“……”景姒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斛律铖?”
斛律铖“嗯”了一声,景姒不知道,他已经挑开了垂下的暧昧纱幔,低头看着只露出头的景姒,神情莫测。
他记得幼年时,第一次偷偷溜进东宫,原本是想找景姒问罪的他,在看到窝在被窝里里静静睡着的景姒后,满腹的委屈,都被奇迹般地安抚了。
那时候他只觉得,小恩人长得真好看,而现在,那秀美的眉眼长开,多了少年的英气,更多的却是眼尾上翘的靡丽。
鬼使神差地,斛律铖伸出手,隔空抚在他空茫的眸子上方,“殿下,你的眼睛怎么了?”
景姒觉得眼睫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手掌灼热的温度,熏染他的眼球。他忍不住眨眨眼,“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他通医理,这诡异的毒他虽然闻所未闻,但也能判断出,这并不是永久性的毒。
斛律铖的手,已经从浓密的眼睫逐渐往下,一路划过粉白的脸颊,停留在艳红双唇的上方,仿佛只要往下一点,就能伸进那温热的口腔中,搅动嫩红软舌。
清明的绿眸,染上了某种只能藏匿于阴暗的欲念。
景姒久未听到斛律铖的回答,有些奇怪地微微偏头,唇上感到了灼热的温度,比绸面更加刺激的触碰,让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斛律铖的手抖了一下,他将手回,方才触碰到那软唇的手指揉了几下,像是在怀念,声音也有些不稳,“你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景姒无暇去想斛律铖的手为何会出现在他嘴唇附近,流遍全身的疯狂快|感已经快将他逼疯了。
几乎用了所有的理智,他才将到了喉咙的呻|吟止住,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变得紊乱无比,“你,不要碰我……”
绯红的脸颊,艳若桃李。斛律铖的眸色暗了暗,“殿下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臣可以帮忙。”
“不,”景姒埋在被子里,浑身都是热汗,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也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你出去!”
“殿下……”斛律铖还想再说,景姒已经咬着牙,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
“臣告退。”
景姒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心底一根名为羞耻的弦瞬间松弛下来,此时他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便伸手将汗湿了的被子拉开,身上的灼热,终于有所缓解。
他靠在床头喘了会儿气,才颤抖着手,向下伸去。
斛律铖站在门外,身为练武之人,他的听觉比常人不知敏锐了多少,薄薄的门板根本阻隔不了屋内的声响。
绵长难耐的喘息,带着鼻音的轻哼……尽数传入他耳中。
“姒儿……”他在心里叫着这个称呼,终于意识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许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景姒到底鲜少做这样的事,没一会儿便泄了出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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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会儿,拉着被子把自己遮掩住了,才把斛律铖叫进来,“你来的时候,可有看见一名白衣女子?”
斛律铖看他比方才更加美艳的一张脸,有些神思不属,但好歹还能听清景姒在问些什么,“未曾。”
听到回答,景姒也不意外,猜测那“画奴”许是听到斛律铖来的风声,溜之大吉了。
“殿下,今晚可还要回宫?”听到方才房中的动静,斛律铖当然能猜到,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想也知道景姒不愿意再留在这里。
“不必了,明日一早再回宫吧。”出乎斛律铖意料的是,景姒却拒绝了他的提议,“你就待在本宫身边,不准走!”
斛律铖惊讶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属下就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殿下放心。”
没听出他语气里的郑重,景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并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发现,发泄了那一次之后,身体竟然更加敏感了,此时若是再有什么大动作,只怕是要当着斛律铖的面出丑了。
将斛律铖留在房里的景姒也很无奈,斛律铖是他如今唯一的依仗,若是他离开了,难保“画奴”不会卷土重来。
听到斛律铖答应之后,景姒安心了许多,静静把自己埋在被衾里,竭力忽视那磨人的触感。
那感觉极为怪异,越是忍耐,却反而越是强烈。景姒几乎要咬破了嘴角。
“斛律铖!”迫不得已,他只好向身边唯一可信之人求救,“给本宫讲讲你的事吧。”
幼时,每当他睡不着时,景都会把他抱在怀里,温声讲着故事哄他睡觉,现在,景姒也想从斛律铖身上故技重施。
斛律铖一撩衣摆,坐到床边,双目紧紧盯着景姒,“殿下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的事情就好。”景姒忍得辛苦。
“那我给殿下讲讲阙都的雪吧,京中似乎没有雪。”
“没有的。”
“……”
一问一答间,时间过得飞快,飞鱼烛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到了底。
景姒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在斛律铖温和低沉的嗓音中,竟真的渐渐忽略了药效的折磨,眼皮沉重。
“殿下?”斛律铖唤了他一声,没有回应。
流了一烛台红泪的蜡烛,“咔哒”一声,燃尽了,屋里顿时黑暗一片。
“晚安,我的殿下。”低沉缱绻的男声,轻轻响起。
少女正是大雍当朝最小的公主,五公主景柔。
景柔看也未看他一眼,弯身钻进了乌篷船内,匍一进入,一股难言的腥膻香气扑鼻而来,夹杂着男女欢爱的暧昧声响。
这乌篷船外表低调,内里却铺金砌玉,极尽奢华,最里面放了一张宽大的床榻,隔着垂地的红纱,能看见两个男女滚做一团的身影,那声音正是从此处传出。
若是一般女子,见到这样激烈的场景,就算不夺路而逃,也是会羞红了脸,而景柔却是脸色都未变一下,她甚至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以平息心里的愤怒。
待到那边云雨初歇,一壶茶水也已经见了底。
床榻中有悉嗦声响起,身材修长男子站起身来,一边穿着衣物,一边安抚还躺在床上的女子,“芸,你好好休息吧。”
方才叫了许久的女子嗓音沙哑,“谢三皇子体恤。”
景柔把空了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冷哼了一声,“三皇兄,还真不愧风流皇子的名头,对区区一个低贱妓子都这般怜惜。”
纱幔后的女子沉默了一瞬,开口向三皇子寻求庇护,“三皇子您是清楚的,芸虽沦落风尘,但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若不是倾心于三皇子,也不会……”
她辩护的话还未说完,一把匕首便飞射而出,带着寒光,撕破了那薄薄的纱幔,“嗖”的一声,钉在了芸头上三寸的床板上,只差一点,便能划伤她娇美的脸颊,直接戳进那双潋滟着春水一般的眸子里。
芸被吓得失语,脸色煞白,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也是她最近被三皇子景谟临幸次数太多,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这外表柔弱的五公主,一张美人皮下是掩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
“柔儿!”景柔当着他的面,差点伤了他的人,景谟再怎么样,也得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万一伤了芸的眼睛,可如何是好?”
这话听来奇怪,就像三皇子在意的只是芸的眼睛一般。
但被吓坏的芸无暇去在意这些细节,她感动得哽咽了声音,“谢三皇子为奴家说话。”
景柔透过破了一个洞了红纱幔,看见了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的确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但她那姿色,大多得益于那双漂亮的眼睛。
眼尾微扬,眼睑内含,像春天盛放的桃花,带着撩人心神的魅意。
这乌篷船里的摆设,分明就是缩小版的东宫。景谟想要金屋藏娇的对象,景柔心知肚明。
“一个赝品而已,坏了便坏了,有什么可惜的。”景柔回视线,语带引诱,“真正值得珍惜的,应该是那天下无双的正品才是。”
景谟安抚芸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匆匆几句,将芸哄得破涕为笑,捏着衣襟着离开了,才折返回来,看着景柔,“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景柔眨眨眼,“皇兄这些年装作沉迷女色的样子,有时皇妹都不由得疑惑,皇兄究竟是厌倦,还是乐在其中?”
第67章第三世7
二皇子景姒,生来体弱,一直被景带在身边,甚少出门。但凡出门,必定脸覆薄纱,由一众婢女奴才服侍着,仗势堪比皇帝出巡。
就连册封太子之日,二皇子景姒也是坐着六人抬轿撵,让人抬着上那观星台的。
体弱多病、生母不详、相貌不详、学识修养不详……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混在一起,偏偏这样一个人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任大雍的哪一个臣子,心里都是打鼓的。
请求废除太子的奏折如雪花一样铺满景的桌案,但素来乐于纳谏的君王在这一件事情上却格外固执,几乎是寸步不让。
几个严词激烈的谏官被当庭革职之后,百官再也不敢轻易尝试了。他们转念一想,景如今还不到三十,正是壮年,那病弱的太子能否活到景善终都还未可知,的确不宜操之过急,惹君王厌弃。
没了大臣的阻拦,后宫一向又没有话语权,景姒的太子之位这才板上钉了钉。
阳春三月,冬日的寒气还未完全消退,使得春风料峭,带起一阵春寒。
当年出生的皇子公主们都已长到了十多岁的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整个皇宫都能看到他们四窜的身影,这不,才刚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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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便又在御花园里闹了起来。
斛律铖站在冰冷的池水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岸上的人,像是一匹狠厉的孤狼。
大皇子景匿被他的视线扎了一下,心底有些害怕,脚下后退了两步,被站在他身后的三皇子景谟扶了一把,“皇兄,你怎么了?”
看到身边一众皇子公主、伴读奴才,大皇子才又有了底气,挥开了三皇子的手,站正了身子,望着站在水里无法上来的斛律铖,咬牙切齿,“这狼崽子敢瞪我!”
一直缩在后面的五公主露出哭红的杏眼,娇俏的小脸上笑容灿烂,“大皇兄,给他点颜色瞧瞧。长着这样一双怪眼睛还敢出来,昨晚一想到今天要跟他说话,我就吓得手脚发凉。”
斛律铖半身泡在水里,浑身都快僵硬了。他进宫才三天,之前大都是用胡语与人交流,他们的话他只能听懂几个字眼,“绿眼睛”就是其中一个。
在斛律铖长大的阙都城,胡人汉人参半,各种眸色都有,绿色只是其中常见的一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但斛律铖也不是傻的,从他们并不良善的神情里,能推测出,他们对他有敌意。
虽然已经入宫三天,名义上是大皇子的伴读,但这群人还是第一次理他。今天,他路过御花园时,被哭哭啼啼的五公主拉住,她手脚比划的半天,斛律铖才明白,原来是她手腕上的玉钏掉进了湖水里,请他帮忙寻回来。
斛律铖没多想,便下了水去为她寻,刚摸到陷进泥里的白脂玉钏时,大皇子一群人便从密丛里冒了出来。
不知他们打算做什么,也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斛律铖举起玉钏,竭力思索着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汉话,“让我上去,就,给你。”
看这狼崽子被整了还蒙在鼓里,大皇子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刚才被吓退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既然是狼崽子,怎么能放任他在宫里乱跑,冲撞到父皇怎么办?”大皇子看着斛律铖,眼里有嗜血的光芒闪动。他对身边的奴才吩咐,“去,把我的弓箭取来。”
那奴才浑身一哆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斛律铖是斛律大将军的独子,如今斛律将军征战在外,斛律铖作为质子被送入宫中做伴读,不说对人家多么厚待,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见这奴才竟敢不按自己说的办,景匿发了怒火,一脚踹在奴才的心窝上,“你是聋了不成!?我让你去取弓箭,为何不去?”
景匿人虽小,但酷爱练武,气力并不小,此刻他专挑着心窝子踹,那奴才当即便倒地昏迷不起,嘴里吐出一口热血。
“这般不经踹。”景匿又补了几脚,确定人真的昏迷过去之后,才指了另一个奴才,“你去取,快去快回!”
见到前者的惨状,这奴才哪里还敢怠慢,当即转身,像是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飞速地离开了。
三皇子景谟眸子微眯,似乎有些不解,“皇兄,这里又没有猎物,你让奴才取弓箭做什么?”
闻言,大皇子景匿哈哈大笑,“猎物?这绿眼睛的小狼崽不就是吗。”
五公主也娇笑连连,不断重复道,“杀狼崽,杀狼崽。”
景谟却没有跟着笑,白玉般的小脸,如同他那出自书香世家的母妃一般,端庄冷静,声音淡雅温煦,“那皇兄可要让奴才们看紧了,莫让狼崽跑出来。”
“母妃让我早些回去,皇兄、皇妹,我就先走一步了。”景谟说完,也不待他们如何反应,便径自带着自己的奴才离开了。
“三皇兄真是无趣,每次都只出主意,却不玩到最后。”五公主噘着嘴,有些不满。
景匿却是个粗枝大叶的,关注不到女儿家心思的变化。他注意到斛律铖趁着他们说话的时间,双手已经攀上池边,就快要爬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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