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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先锋同人]你虔诚的灵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刃平生
“时光微尘”的眼镜在他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他忽然想到,假如给这东西一个名字,那他的一切问题或许就都有了答案。
他拿着那眼镜,颤抖的手却迟迟做不下决定。
他们说只要给它,或者说给他自己的记忆一个名字,他就能透过一个全新的模拟人格,跟自己的回忆交流。
可他却非常清楚,杰克莫里森不只是他回忆的全部,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加布里尔莱耶斯已经在那爆炸中死去了。活下来的是死神,是为不明不白地死去的战友们正名的唯一希望。
他知道他在过度地透支着自己,也知道他就像一张风中飘零的引火纸,只要稍微接近火源,他就会迅速地燃烧殆尽。
可是,谁都不能阻止他点燃自己。拖着苟延残喘的将死之躯,躲在安全的地方默默地逃避在温暖的回忆之中,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他必须要自己去寻找,找到他遗忘在记忆里的真相。
莱耶斯站起身来,拖着僵硬的脚步走到瓦罐前,捡起死神的面具,抖落上面的灰尘。
他在几天前刚刚引爆了死人帮的工厂,这里看起来离那边并不太远。
他得去废墟里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看到这里,那你一定不介意听作者说两句话。
我想说的话非常非常简单:
如果你看到哪里,觉得有趣,觉得悲伤,或者觉得很感动,都请不要吝啬地告诉我。哪怕只是复述我原本的文字,哪怕只是单纯地说几句你的感受。
知道看了我的文字之后你的感受,这才是我更新的全部动力。
创作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有如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望不见前方的灯火。
请为打动过你的文字的作者,点一盏微弱的明灯。
谢谢喜欢,我亲爱的读者。
☆、第四章-上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终于重逢,却难逃命运的捉弄
76号士兵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孤独地行走人间的鬼魂。
他原本名字的主人,在瑞士的苏黎世有一块庄严的墓地。他后来还去看过一次,远远地躲藏着,用战术目镜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中搜寻一线渺茫的希望。
他看到了安吉拉齐格勒医生和安娜的女儿法芮尔,看到了一脸凝重的莱因哈特。他看到年轻的“猎空者”莉娜奥克斯顿紧咬着嘴唇,泪水沿着护目镜边框淌得到处都是,却执拗地甩开工作人员递给她的手帕。
可是,当初在他的命令下被召集回来,共同参加联合国总部保卫任务的战友,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他真是异想天开,一把年纪了还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从几十年前他就已经知晓了这世间的不公和残忍,如今却像个童子军一样不敢面对现实。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都在哪里。
在那篆刻着杰克莫里森名字的墓碑旁边,加布里尔?莱耶斯和安娜?安玛莉的坟墓正与他紧紧相连,一如他们生前。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莫里森都已经记不太清楚苏黎世的样子。他依稀记得那里的风景很美,大家都还活着的时候偶尔还喜欢带着三明治去公园里野餐,顺便给慕名而来的年轻人签个名儿。联合国还在当地公园里给他塑了个雕像,用的是他年轻时的样子。莱耶斯总说那一点都不像现在的他头发实在太多了。
在心底深处,他知道他什么都记得。只要花上一点时间,努力去挖掘一下,他那当了一辈子领导人的聪慧大脑就会把什么都和盘托出。可他从来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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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干。
恰恰相反,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正在下意识地把那些美好的回忆全都埋藏到记忆深处。他不能毁掉它们,就只能将它们深埋,在上面盖上厚厚一层土,再压上一块石头,就像掩埋一个已死之人,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76号士兵站在屋顶上,抬起头仰望天边刚刚浮现的一丝光明。
这是他在外流浪的第7个年头,第2372个日子。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醒来。
还跟莱耶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准备两人份的早餐,然后再去叫醒自己的另一半。但其实不论是他还是莱耶斯都清楚地知道,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他们都在年轻时便接受了超级士兵的改造,身体的新陈代谢比普通人要慢上几十倍。他们可以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地行军赶路也不会营养不良,更不用提是否需要按时吃早餐了。
事实上,自从他离开了瑞士,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好好地在一张像样的床上一觉醒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很少在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停留,一开始只是不接近繁华地带,部分也是为了逃避针对他的追捕;慢慢地,他却连旅馆和床铺都没法靠近。
他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美食,也喜欢听吉他弹奏的乡村音乐。农场的成长经历让他热爱生活,他有很多小爱好,有一些古怪得常常让莱耶斯嗤之以鼻。就比如他喜欢集旧卡片和高达模型,喜欢电子陶艺和家庭手制木工,还喜欢在圣诞夜扮演圣诞老人去街道散发礼物。孩子们简直为他疯狂,他甚至一度想要不要在退休后跟莱耶斯一起领养一个战争孤儿,把她抚养长大,然后教导她要正直和坚强。
可现在他再也看不得那些东西。他有时甚至怨恨曾经的自己,对这个世界投入的爱太多太深,以至于现在仿佛一切都与他为敌。他在回忆之门上加了重重锁链,提防着所有人的接近,但最终他要面对的敌人却只有自己一人。
他停顿了片刻,陷入新的思索之中。
这些年来,他还未尝败绩。76号士兵所到之处,必能得到他想要的讯息。没有人能敌得过一个战场老兵,更不用提在昨夜那样的既定之局中悄无声息地消失,让他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他第一次觉得,这位神秘的对手就像他一样,是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的鬼魂。
如果他终究无法以压迫性的胜利逼迫对方交代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他便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想办法永远地消除这个威胁。
否则,终有一天,当他们再次兵刃相见,说不定死的就是他了。
莫里森觉得他差不多也该走了。他花了太多时间重新搜索这个爆炸的厂房,等醒悟过来对方或许早已逃出天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起对方移动时那弥散的黑色身影,像阴影一样笼罩在他的胸口。他们的科技又提升了,竟能把一个人改造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要攻击这样的对手简直比跟一支智械军队作战还要困难,除非,你能在他毫无察觉时就接近他的身边。
他从工厂的屋顶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另一栋稍矮的房屋顶上。他游刃有余地跳过一个又一个矮小的障碍,手里握着脉冲buqiang的样子就像端着一盏茶。多拉多的线索已经中断了,虽然他原计划在这里多停留几天,但现在混在那些受惊的游客之中一起离开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百米外的高处,死神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天还没有全亮,海边常有的迷雾让他看起来跟屋顶上的一个多功能天线盒没什么两样。他密切地注释着匆匆赶路的死神,不自觉地握紧了脉冲buqiang的扶手。
那家伙看起来跟昨天晚上有些不一样,他想。就算隔着迷雾,他也能看出那人脚步虚浮,一副好像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或许昨晚伤到他了,76号士兵想道。如果是他自己,就绝不会在这种身体状况下贸然地重新现身。
他看到死神转了个方向,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死神似乎对这边的路不太熟悉,犹豫着要走哪条岔路,还抬头看了看仍然在轻微冒烟的工厂。
废墟里还有什么让他在意的东西吗?这么重要,以至于他要冒着巨大的风险重新回到自己差点被杀的地方去?
76号士兵转念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在潜伏的十几个小时和搜寻死神的几个小时里,他几乎把那地方给翻了个底朝天。就算还有肉眼看不见的,战术目镜的红外侦测系统却永远都不会搞错。
那就这样吧,他转念就做下了决定。
他又在屋顶上移动了几百米,重新回到来处附近。他绕了近路,一直等到熟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的战术目镜之中。那人就像个活靶子,迟缓而笔直地向废墟走过来,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在这里的遭遇。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他想。再迟几分钟,自己或许已经坐上了前往古巴的轮船。可偏偏就在此刻,他们重新狭路相逢。
他对准死神的头部,为保险起见,先更换了一块全新的脉冲弹夹。
他知道,他将不会再有第二次比这更好的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勾下了扳机。
子弹打在死神的头上和胸口,穿透了人类所有可能的致命部位。
他担心着他的敌人会再次雾化,可他没有。死神倒下了,却没有血液喷涌而出。76号士兵并没有感到意外,就连他自己也很少会流血,可如果心脏和大脑遭到了损坏,就连智械都别想活下来。
但他还是在原地停留了一分钟,屏住呼吸,谨慎地观察着已死的目标。海风吹拂着死神的衣摆,他的两手空空,被杀死时连枪都没有能ba/出来。
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威胁。76号士兵站起身,沉默地从后面跳下屋顶。
他本该就这样直接离开。他听说狙击手从不近距离查看自己的目标是不是已经死透了,因为这很容易暴露自己。但他转念一想,为狙击手确认尾的工作其实也是有另外的人负责的。可他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
于是他半路转身,趁着早起的人们还都没有开始出门活动,加快脚步走回他杀死敌人的位置。那尸体还在那躺着,没有任何活过来、或者被人动过的迹象。他慢慢走近,直到站在那人的面前。
他用脉冲buqiang戳了戳死神的手指,不出他的意外,皮肤的颜色已经变青了。死神的脸上还戴着那个可怖的面具,上面磕掉了一块,露出脸的一角,有什么东西在面具下微微地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或许是某种通讯装置,莫里森心里一动。这下他可赚到了,只要那东西还没有损坏,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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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追查到更多跟高层有关的线索。长久以来的追寻终于有了一线曙光,他难以控制激动的心情,在死神面前蹲下身来。
他缓缓地摘掉破损的面具,然后,他终于看到了死神的样子。
莫里森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重新恢复跳动的那一下重重地撞击他的胸膛,他差点跌倒在莱耶斯的身上。先是一阵惊喜在他心里滋润开来,像是早晨刚起床时半睡半醒的吻,甜蜜而梦幻,但紧接着,死神额头上那触目惊心的致命伤口却让莫里森猛然惊醒。
他放下脉冲buqiang,跪在已死之人的身边,伸手去摸莱耶斯伤痕累累的脸颊。
他的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几次都没有能够拨开死神戴在头上的兜帽。莱耶斯总喜欢穿这样的衣服,尽管莫里森一直都觉得这种过大的帽子只会遮蔽视野,会在与隐蔽的敌人作战时让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
黏稠的血液仍然在缓慢地流淌。莫里森伸手去擦,但只是越擦越多。他干脆摘下全是血的手套,粗糙的手指抚摸着莱耶斯脸上的疤痕。他下意识地去握莱耶斯的手,却碰到了莱耶斯腰间冰凉的枪柄。他把它ba/出来,看着那熟悉的型号,突然间颤抖起来。
7年来,他一直独自默默承受的悲恸和心悸在一瞬间将他吞噬。他毕生从未流过的眼泪决堤而出,浸湿他的领子,倒流进他的鼻腔,灌满他的口中,尝起来湿咸又酸涩。在他的脑海深处,野兽一般绝望的嘶嚎渐渐地夺去了他所有的人格和理智。
他看不见,他听不见,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世界再没有了寒冷和温暖,快乐和悲伤。
他抱住莱耶斯的身体,手指紧紧地嵌进莱耶斯的后背。过了好长的时间,他才再次看着那张仿佛只是陷入睡梦中的脸,轻轻在莱耶斯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加比,加比,”他呢喃着,“加比,天亮了。”
远处的海面上,太阳正照常升起。朝霞似锦,云散天明,这座南方小镇上的居民,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第四章-下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搭档,是在地中海沿岸的战场。”
“他们说有钱人不去佛罗里达度假。他们会直接坐飞机去希腊,在伊利奥斯的海边晒上一两个月,然后再去米兰看时装展。意大利的北边离法国南部很近,拖到七八月份就能在普罗旺斯看到漫天遍野的薰衣草。我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儿,我猜什么东西漫天遍野起来,应该都跟大麦田没多大差别。”
“要是再多点时间,可不能错过维也纳的音乐节。地中海沿岸最舒服的季节就是秋天,那时候还没开始玩命下雨,阳光也终于变得没那么晒了。我知道你总是嘲笑我不懂真正的音乐,但我没觉得洛杉矶流行的爵士乐比吉他要高明多少。不过某种意义上我也承认,古典音乐是永恒的经典。虽然,我真想听他们用吉他来弹弹看啊!”
“等等。我记得你不是说学会怎么弹吉他了吗?我怎么从来不记得听你弹过?”
“……哦,仔细想想是我记错了,学会弹吉他的是杰西。这小子学什么都快,就是一根死脑筋。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还活着,他连我们的葬礼都没有出席。我打从心底惦记他,如果他知道你最终死在我手上,搞不好他会拿着‘维和者’来找我拼命。”
“在我离开苏黎世之后,那些国家,我全都去过了。”
“我去了很多地方,加比。比我们这一辈子为了跟智械作战去过的地方还要多,你根本没法想象。我翻越阿尔卑斯山,从瑞士到奥地利,从意大利到法国。我还用飞机炸弹威胁过航空公司,潜伏在货箱里四十多个小时,成功偷渡回美国本土。没有什么人帮助我,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想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会再觉得我是那个曾经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了。”
“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英雄了,加比。我为之战斗了一生,可我却直到头发都白了才明白这个道理。人们从来都不需要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的宿命,生而开始,至死如斯。智械也是人类自己埋下的恶果,一小部分人为了利益隐瞒真相而导致危机蔓延,最后却是我们来替他们拾残局。”
“要是我早一点明白,早一点明白就好了。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么努力。我们努力过头了,也认真过头了。我们总想着拯救更多的人,一不小心消除了人类最大的威胁。威胁没有了,还需要英雄做什么呢?”
“你看,我在说什么呢……我在犯浑。我就是个胡言乱语的老头子,早就该躺在属于我的坟墓里。为什么我没死在那场爆炸里?为什么我要自以为是地扮演什么英雄?”
“为什么我明明都说了后悔,却始终不肯改变自己?”
“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莱耶斯觉得,他刚刚好像睡着了。
这感觉很奇异。久违的无梦的睡眠让他整个躯体都感到放松。他伸展开四肢,如海燕借着海风滑翔。他感到身体和大脑像是在进行自我修复,他再一次找回年轻时的感觉。
那时候,不管刚刚战斗了多久,只要给他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他总是能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就像重新活了过来,又能再重上战场。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天的星空。
视线很清晰。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没有找到死神的面具。
他不自觉地想要向着天空伸直手臂,去触摸那美丽的夜色。随后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臂沉得像是灌满了铅,完全抬不起来。
他没法翻身,因为他好像身处在一个异常狭窄的空间,前后左右都没有冗余,只是恰好能容下他的身体。紧接着他才发现,他身边全是刚刚挖掘过的土壤他正处在一个死神形状的坑里。
头顶的土地上,有什么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说话。那声音很轻,却也很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一瞬间,他找回了他之前遗忘的所有记忆。
他想出声,可是刚刚从地狱归来的事实冲击着他的大脑和身体,让他一时失语。
他们已经分开了整整7年,彼此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上苍眷顾,让他们再次重逢。如今他们仅有咫尺之隔,他不介意再多等一小会儿。
于是他安静地躺在莫里森为他挖的墓坑之中,慢慢恢复着体力。莫里森说了很久,他也听了很久。
他听着莫里森自言自语。他听到莫里森傻气地笑,又认真地数着那些细微的过往。莫里森的声音时高时低,每一种语气他都曾在失去对方后的回忆中模拟过几千几万次。莫里森跟他讲述着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他独自经历的事情,那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只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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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想哭。
直到冰凉的水滴滑落到他再次恢复知觉的脖颈,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哭。他的胸腔上下起伏着,但他却没有办法坐起身来。他的眼泪流淌过血迹干涸的伤口,让他感到刺痛,也让他感到重新活着。
头顶上,说话的声音停止了。黑影挡住了他的天空,他本能地闭上了眼。可他马上意识到是谁在看着他,又立刻睁开眼睛。
从下方仰望,莫里森湛蓝的瞳仁一如既往,就像他们彼此最爱的星光。
他没有听清莫里森说了什么,也可能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感觉到那个身影瞬间滚落下来,压在了他身上。凌乱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和额头上,同样落下的还有莫里森滚烫的泪水。
“杰克,别哭了……”他沙哑地开口,那空洞而没有生命气息的声线却只是让莫里森的哭声更加哀恸。莫里森的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把脑袋整个埋在他的脖颈之间。他的杰克像年轻时那样蹭着他的耳朵和鬓角,热烫的眼泪把他的整个衣领都浸湿了。
他们就在这临时的墓穴中紧紧拥抱着彼此,很久都没有分开。土壤一点都不冷,温柔地承载着他们,像是见证一对历经磨难的爱人兑现他们曾经的诺言
直到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他有太多话想告诉莫里森,但没等他开口,莫里森就堵住他的唇。他嘴里全是之前心脏受伤时倒流的血,现在都干涸了,黏在他的口腔内壁和舌头上,但莫里森毫不在意。
他们的亲吻带着泪水和血液咸涩的味道。莫里森吻的又快又急,拼命地伸进他嘴里,寻找他的舌头并与之交缠。比起□□,这更像是在确认他死而复生的事实。所以他放任莫里森这样做,尽管他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而莫里森吻得他就快喘不过气了。
几分钟之后,莫里森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嗖地坐起来,充满愧疚的表情直白地写在脸上,莱耶斯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已长满胡茬的脸。他看到莫里森的额头正中央,有一道贯穿了整张脸的疤痕。
“谁把我的杰克伤成这样?”他轻轻地说,“没有我在身边的时候,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大的罪……”
莫里森摇头,抬手擦了擦一直没有停下来的眼泪。他看起来跟7年前几乎完全不一样了。如果不仔细辨认,几乎没办法在那张被疤痕撕裂的脸上找到以前的杰克莫里森的痕迹。
他的头发凌乱而参差不齐,鬓角处久未心打理的胡茬一路蔓延到下巴和嘴唇。可最让莱耶斯痛心的,还是那双眼睛。
守望先锋的领袖眼里永远燃烧的火焰熄灭了。那曾经在满天星空下温柔地绽放光芒的眼眸如今却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深入灵魂的痛楚。他知道莫里森很痛,就算不说,莱耶斯也知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莫里森,可在分别的7年里,他们都变得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他忽然惊恐地想起他戴在脸上的“时光微尘”。莫里森摘走了他的面具,却没有拿掉它。
“加比,你是不是非常想我?”
坐在他身上的莫里森突然开口,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脸上还带着干涸泪水的痕迹,但却已经露出莱耶斯熟悉的笑容。
莫里森的手指抚上那用来记录的单片眼镜。“时光微尘”的记录指示灯再度亮起,他觉得自己在莫里森的注视下仿佛无处遁形。
“你看,你戴着的这个单片眼镜,真像我以前用的旧版战术目镜。”莫里森说,“如果不是因为它在你面具下闪光,说不定我都不会发现,我以为是黑爪特工的人竟然是你。”
莫里森的话让他灵光一闪,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是啊,我当然……非常想你。”他不自然地低声说。“上了年纪之后有点视线模糊,有时候在移动中看不清敌人。我就想,或许我也可以像杰克那样,搞一个什么眼镜来辅助瞄准……”
莫里森安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嘿,杰克,”他匆忙地转移了话题,“既然我没死,我们就别坐在这里浪时间了吧。你说呢?”
莫里森先跳上去,接着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了上来。他简单地跟莫里森解释了一下他死而复生的经过,并猜测大概是这种技术让他对自己身上所中的致命伤口进行了修复。莫里森点点头,帮他找回了死神的面具。他庆幸莫里森没有把这玩意儿扔掉,于是重新把它戴了回去。
“你要知道,”莫里森突然说,“就算你的脸毁了一半,我也绝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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