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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蛛后的玫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tthia
这不是幻觉。没有幻觉会如此真实。
达维克感到自己终于能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
“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我已经上当了,你最好趁现在赶紧嘲笑我。因为如果不是的话”
他的后半句话被菲利斯的嘴唇堵住了。
卓尔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飘在空中的幽灵,看着自己把法师从桌子上拽下来扔到床上,将他的双腿分开架到自己肩上,抬起他的腰,极其粗暴地侵犯他。他能听见法师夹杂着痛苦和愉悦的低声呻吟,看见他抓住床栏的发白的指节。法师的头向后仰去,泪水从他半闭的眼角滑落下来,与汗水汇到一起,打湿了他的头发,被情`欲染成樱粉色的身体上之前欢爱的淤痕还没消失,又被重叠上新的、更加明显的标记。
射出来的时候菲利斯用手背挡住眼睛,开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卓尔刚刚被放回身体的意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但法师却一边抽泣着一边抬起腿来环着他的腰,给出了再明显不过的继续信号。
达维克纠结得要命。他当然还硬着,甚至硬得更厉害了。原始的本能告诉他什么都别管,继续发泄欲`望才是最佳方案,但他清醒的理智完全在拖后腿。最后他只能换了一个或许能让菲利斯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略有些草率地结束了这一切。
从时间上来说或许可以算是速战速决,但达维克却觉得自己累得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满足感的浪潮消退之后内心有无数的疑问,却没有可以问出口的。
很明显那是压抑已久的痛苦情绪爆发的结果,达维克自己也经历过。那时候与他还是敌对关系的菲利斯解开了他的镣铐,给了他足够的独处和舔伤口的时间。但他不确定现在的菲利斯想要的是这个。
“……我肯定毁了你的体验。”在他旁边,法师喃喃地说道。
“对啊,糟透了。”达维克回答道,“糟糕得我还想再来一次。”
“再过几十天,约定就到期了,”菲利斯沉默了一阵,忽然又说道,“你很快就会忘了这些的。”
卓尔原本懒洋洋跳动着的心脏像是忽然被刺了一下。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但法师说得很笃定,语气里没有丝毫遗憾,仅仅是叙述而已。
“当然。”达维克硬邦邦地回答道,“我会买一堆易容术卷轴什么的,找个人们都很好骗也不喜欢互相捅刀子的城市,用美色勾`引一个或几个姑娘小伙,从此过上没羞没臊花天酒地的生活。”
法师轻声笑了起来。
“那就好,”他重复了一次,好像完全放下心来一样,“那就好。”
他没有再说话。这让卓尔有些失落。他原本是想逗菲利斯生气的:假如法师表现出哪怕一点不悦或占有欲,他一定会顺竿爬地讨价还价,索取一些额外的甜头。
然后留下来。留在法师身边。
但他完全想错了。菲利斯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他的纵容恐怕只是因为这一切是有期限的。他不介意在达维克面前暴露软弱的一面,反正他们迟早会变成毫无利益关系的陌生人。
但这样也很好。卓尔迷迷糊糊地想道。大部分没有保质期的东西都又干又硬,而那些新鲜多汁的则很快就会腐烂,或者就像蜂巢蜜一样,当咂不出甜味的时候就应该吐掉。但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而是把蜂蜡都吞下去了。
那感觉并不好。
他醒来的时候菲利斯还在睡着。背对着他,蜷缩起身体,松松垮垮的衣领下面露出雪白的后颈来。卓尔看着那里出了一会神,心情慢慢地变得好起来。菲利斯从对他充满厌恶,到现在任他予取予求即使只是在床上,也不过花了一个多月。
剩下的时间足够再发生很多事了。或许菲利斯希望他忘记这一切,但他可不会让法师就这么轻易忘了他。
他已经受够被人掌握了。如果要离开,也应该是他厌倦了这种关系,主动选择抽身,而不是被榨干利用价值然后丢在一边。菲利斯是一介毫无背景的学徒也好,成为英红袍法师也好,对达维克来说都无所谓。卓尔不属于这个体系,大可以将塞尔的一切规则踩在脚底,因此他的忠诚无法用金钱或者权力买。法师知道这一点,也应该明白他是无可替代的。
菲利斯尼科尔,战场或者床上,你总有离不开我的时候。
卓尔笑了起来,凑过去搂住法师,在他的后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起床了,莴苣姑娘。”
他们到达赌场的时候已是黄昏,热闹的夜晚即将来到,但此时还有点冷清。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只有寥寥几桌赌客,因此他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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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吸引了一些注意。
兑换筹码的地方就在入口处,菲利斯刚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侍者已经微笑着问道,“尼科尔先生是吗?主人正在恭候您。”
这份热情有些出乎意料,据说安东尼科菲是个相当倨傲的人,他们本来已经做好点力才能登堂入室的准备了。
“莫尔顿来通过气了?”趁着侍者背过身给他们带路,达维克悄声问道。
“那只能起到反效果吧,”菲利斯看起来也有写迷惑,“我不太相信这两人能维持良好的师兄弟关系,哪怕仅仅是表面上。”
卓尔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附近没有埋伏之后,才跟着侍者上了二楼。沿着走道有几间贵宾室,正中那间稍大一些,还未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男女的嬉笑声。侍者敲了好几次门,里面才渐渐安静下来,接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一脸不耐烦地出来开了门。
“看来这‘恭候’要打个不小的折扣啊。”法师笑了笑,凑到卓尔耳边说道。
“也可能是这位科菲先生非常擅长利用等待时间。”看看四周无人,卓尔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要不要我们也利用一下?”
赌场主人并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会儿那个侍者就低着头走了出来,远没了刚才的热情,有些没打地邀请他们入内。
安东尼科菲是个有着一头红发的高个子青年,比起法师,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更像个浪荡公子。看到有人进来,他才不太情愿地放下手上的酒杯,顺手在身旁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宝贝儿,去隔壁等着我。”
女子娇笑着离开了,科菲则开始相当不礼貌地打量着菲利斯。
“先说明白,我对你可能会说的任何事都没有多大兴趣。只不过今天早上莫尔顿大少爷气势汹汹地要我拒绝和一个叫菲利斯尼科尔的人见面我觉得这样大张旗鼓地接待你,他说不定要气得哭鼻子。”他说着大笑起来,“不过,既然都来了,玩点什么怎么样?要是你赢了,我就耐心听你把话说完。”
“好啊,”菲利斯微笑着回答道,扫了一眼面前的桌台,拈起上面散落着的骰子,“骰子扑克,三局两胜?”
第29章
“可以。”赌场主人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地说道,“那么要是我赢了,我要‘那位女士’下次茶会的入场券。”
“我还以为您是早就去腻了的那类人呢?”菲利斯带着惊讶的表情脱口而出。
他的猜测似乎让科菲半是得意、半是懊恼,架子也渐渐放了下来。
“很显然,像我这样没有家族背景的玩家,不太受欢迎。”他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的评价也许影响了别人的判断,我希望当面交流能解开误会。”
达维克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位老兄不受欢迎的原因,恐怕不只是没有背景吧。
“我会看看我能做什么。”菲利斯摇了摇头,似乎很遗憾的样子,“另外,这里似乎”
“没有反魔场?”科菲有些傲慢地点了点头,“我要求关掉的,贵宾室不需要那种东西。”
那可能是你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卓尔在心里继续补充着评论。
很显然,小莫尔顿比起这位私生子更加有城府,但能这么恣意妄为,红发法师手中一定握有某张王牌,在摸清楚那是什么之前,两方都不要得罪最为稳妥。
菲利斯显然就是在试探。他不紧不慢地掷出骰子,脸上始终带着轻松的微笑,而坐在桌子另一端的人就没这么淡定了。
双方的水平和手气看起来差不多,第一局赌场主人胜利,接着菲利斯很快扳回一局。一进入决胜局科菲就坐不住了,掷出的点数稍有不对就骂骂咧咧,怒气冲冲的样子。卓尔怀疑要是他真的输了这场赌局,事情未必会像约好的那样发展。
看起来菲利斯的想法与达维克不谋而合,他在占上风的情况下故意浪了一次重掷,又表现得像是计算错误一样懊恼。当他叹了口气主动认输的时候,赌场主人的心情果然大好,不但主动过来和他握手,还不太吝惜地吐了几句褒奖出来。
“愿赌服输嘛,”菲利斯假装遗憾地苦笑着,“那么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他转身向外走去,达维克没有跟上,果然没过两步,对方就叫住了菲利斯。
“横竖我今天也闲得很你是李奥洛斯的徒弟对吧?要是你想的事是把莫尔顿挤下去,我们说不定不只有机会合作,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我不是为自己而来的。”菲利斯摇摇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具体的情况暂时不便透露,只能说,某位要人希望与您结交。”
“哦?不找前程远大、近水楼台的莫尔顿,却找我?”
“如您所说,没有家族势力的玩家,在这里不太受欢迎。”菲利斯非常流畅地说道,“就算凭着一己实力单枪匹马杀入高层,依然要做出很多妥协。例如说,为了换取某些资源而给出违心推荐,哪怕明知道被推荐的人实力不足。”
他这一席话满是假设、一个名字也没有提,科菲却听得连连点头,显然已经将“某位要人”跟李奥洛斯、“小莫尔顿”跟“实力不足的被推荐者”对号入座,并且深信不疑了。
“因此,单纯‘向上爬’是不够的。”菲利斯继续说道,“所有人都明白,在赌场里的玩家,无论如何呼风唤雨,都有可能一夜之间把赢到的全部输掉,只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成为庄家,然后自己制定规则。”红发法师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告诉那位要人,我很乐意与他结盟。”
“此事必须绝对保密。我来找您是以个人身份打听莫尔顿的情报,而您拒绝了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请求。此前此后,我们都毫无交集。”
“当然。”
“那么,”菲利斯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将一张字条递了出去,“明天晚上十一点,请到这个地址来。”
“这是?”
“一份见面礼,当然。”年轻的法师微笑着,“您去了就知道了。”
达维克觉得这个安东尼科菲应该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拉铃叫来了侍者,吩咐他多拿一个杯子,然后强硬地要求菲利斯留下来喝几杯庆祝一下。法师自然没有拒绝,两人就势攀谈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科菲的话就多得停不下来了,不需要多少谈话技巧就让他吐出了真相。他的母亲过去师从莫尔顿议员,两人的确有过暧昧,但他本人的身份从疑,对这位候补父亲也没有什么尊重之情。
“大部分红袍法师都会窥探自己学生的研究,”科菲端着杯子摇了摇,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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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尔顿并不他光明正大地抢。你知道,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见到一个有权有势又有名望的导师主动提拔自己,怎么会怀疑他暗藏心思呢。但你要是被他丢出来的诱饵迷住,把自己的成果告诉他,没多久那就成了他的东西。但在你发现之前,他就会找个理由让你身败名裂。”
“他想对我也玩这套,却没想到我也留了心眼。”他又灌下一杯,相当得意地继续说道,“记录大部分是真的,但是最关键的地方有问题,于是他一步步越陷越深,最后忍不住亲自实验,等他意识到自己灌下去的药水不只能增加法术威力,还能要了他的老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啦。这老家伙现在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我死了他也活不长他当然只能自我安慰说不定我是他的私生子。”
“私生子!这倒真是个好主意,”红发法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应该找机会睡了他年轻漂亮的新老婆,替他生一个有点法术才能的继承人。等他撒手归西,一切迟早是我的。”
看他也不能再吐出什么来,菲利斯找了个借口告辞。科菲没有挽留,醉醺醺地站起来送客。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拍了拍菲利斯的肩膀。
“你要不要考虑甩了李奥洛斯,来给我工作?不像他,我对干男人不感兴趣。”他斜睨着菲利斯,“当然喽,就算你有这需求,我这边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他又像是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我会考虑的。”菲利斯没有动怒,微笑着回答道。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红发法师还在很有乐趣地自斟自酌,丝毫不知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悄然决定了。
“感觉如何?”在回去的马车上,菲利斯问道。
“我甚至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达维克耸了耸肩,回答道。
“我做过一点调查,”法师笑了笑,“他从十二岁开始就在莫尔顿门下了,直到去年为止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或者应该说,到去年为止他都只是个无名小卒,甚至还有着‘个性懦弱’的评语。”
“也就是说,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伪装自己,终于成功抓到了莫尔顿的小辫子,现在正在享受胜利果实。”卓尔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目标大部分也都死在这种时候。”
“是啊,莫尔顿会拼命保护他,但莫尔顿的仇敌可不会。”菲利斯看着窗外,“人一旦把眼光盯在一件事的成败上面,就看不到别的危险了。”
你也知道啊。卓尔在心里咕哝着。
到现在为止菲利斯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是在豪赌,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就已经令人捏一把汗了,而对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筹码的达维克来说,更是心惊胆战。
“那么,决定反派的人选了吗?”达维克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发现菲利斯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两条路。”卓尔想了想,回答道,“第一,和莫尔顿结盟,杀掉科菲。优势是下手容易;劣势是,莫尔顿此后将不会再需要我们,假如他毁约,甚至反过来斩草除根,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和科菲结盟,干掉莫尔顿。这个方法更加直接,而且我们也知道莫尔顿议员现在自顾不暇,不见得能把凶手揪出来;劣势是,虽然有继续合作的可能,科菲并不是个可靠的盟友,他的大意就能害死我们。”
“……嗯,听起来可以算是各有利弊?”
“我还没说完呢,”达维克板着脸回答道,“这是客观角度的分析。”
“好吧,那么主观角度呢?”
“我想把那个红头发的混蛋手指一节节拧下来插进他的眼睛里。去他的‘对干男人不感兴趣’,你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了吗?”卓尔一拳砸在窗框上,“他要是没在打什么歪脑筋,李奥洛斯就是全伦头发最浓密的半灵了!”
菲利斯本来很认真地在听他说话,听到最后一句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算是在吃醋吗?”
“我从不吃死者的醋,”达维克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很尊重他们的,毕竟关系到我的饭碗嘛。”
“那我们就赌莫尔顿大少爷言出必践了。对他来说,他父亲的推荐比李奥洛斯的要有价值得多,毁约倒不一定值得。”
卓尔点点头,“那今晚的活动,你要参加吗?”
“我不能,”菲利斯笑着摇摇头,“我得离得越远越好,还必须被人看到。”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回答,达维克依然觉得有点失落。没猜错的话菲利斯今晚应该会去找那个女红袍法师,将这个“故事”告诉她,博取她的欢心。对于菲利斯,这是非常值得的一步:只要成功,他面前最后的障碍莫尔顿和布尔韦尔都将被扫除干净。但对达维克来说,想到那个女人就会隐约地感到不快。
卓尔叹了口气。他又在患得患失了,这不是个好兆头。这只是他和法师约定的一部分,用来交换自由的工作,不带感情地去完成就好。至于菲利斯去讨好谁,甚至真的去勾`引谁,都不关他的事。
既然决定了要成为猎手,被猎物迷得神魂颠倒肯定不能算得上成功吧。
第30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虚惊一场,艾瑞希坚持要跟着达维克出行。见识过她的身手之后,卓尔对此没有意见。更何况等待目标出现还要很久,要打发时间,有一个半身人同伴还是相当愉快的。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埋伏地点蹲守了。街对面就是昨晚他们做过手脚的仓库,此时也有两个守卫站在那里,除此之外四下无人,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艾瑞希果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扑克,两个人就在屋顶上一边悄声聊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打起牌来。达维克一心想问她关于菲利斯的事,但半身人看起来似乎知无不言,唯独在这点上含糊其辞。卓尔也只能推测出她和法师认识不久,但肯定早于他“买下”她的时候。很显然菲利斯的交游广阔甚至超出想象,而他的这些朋友们也有不少秘密。
菲利斯给莫尔顿和科菲的地址就在这个仓库再往前一条街的地方,而这里是必经之路。到了约定的时候,隐约已经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车声了。达维克向着那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有着莫尔顿家族纹饰的车厢。菲利斯嘱咐莫尔顿使用他母亲家族的马车,那么现在车里自然就是他们下午见过的那位“私生子”了。
“男士优先。”艾瑞希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一个造型奇特的球体交给他,达维克在手里掂了掂,看准对面的仓库大门,用力甩了出去。
紧随着他的动作,半身人也举起了手里的发射器。达维克扔出去的圆球砸在门上裂成两半,从里面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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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油状液体来,紧接着艾瑞希的火弩箭准地落在那摊油液上,守卫反应过来之前,一人多高的火焰已经蹿了起来。
艾瑞希招了招手,示意达维克跟上,接着就沿着屋顶的斜面往反方向遛了下去。两人刚刚滑落到地面,巨大的爆炸就席卷了周围,连他们背靠的这堵墙上,都簌簌地掉了不少灰泥。
尽管早有准备,爆炸声依然震得达维克的耳朵嗡嗡作响。周围充满了烟雾,连他的夜视力也受到了影响。卓尔站起身来,用衣领护住口鼻,对捂着耳朵的艾瑞希做了个“我去看看”的手势,就向着爆炸中心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仓库的门和顶部已经完全被炸开,旁边是两个守卫残缺不全的尸体。借着还在燃烧的火焰光芒,达维克捕捉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车厢。
马车夫被气浪掀到了路边,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死了,而车厢里似乎还有动静。达维克走过去,正好看见安东尼科菲挣扎着爬了出来。
衣着华丽的赌场主人这个时候可显得有些狼狈,浑身沾满了灰土和血迹。烟雾阻碍了他的呼吸,让他每爬一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咳嗽一阵。卓尔靠近了一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科菲正好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看见了他。
“你是”他似乎认出了达维克,一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不过依然态度傲慢,“愣着干什么,快帮我”
卓尔看了一眼周围,马车的车窗完全碎了,周围散落着碎掉的玻璃和窗框。于是他蹲下`身来,捡起其中一片带着锐利尖角的,准确地刺进了科菲的颈动脉。
远处开始有了声响,显然不久就会有人聚过来查看情况了。达维克最后看了一眼脚边的尸体,借着烟雾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因为不能借助交通工具,他们回到寓所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但菲利斯仍是比他们要迟得多,直到半夜才回来。
“怎么样?”
“还算顺利,”看见达维克,法师露出了有点疲惫的笑容,“我去换件衣服,一会详细告诉你。”
他身上确实还沾着点烟味,似乎还有脂粉香气,这对菲利斯来说应该都是讨厌的味道。达维克于是坐下来,继续等待着。
但过了很长时间,法师还没有从楼上下来,卓尔上去看的时候,发现他歪在自己卧室的椅子上,肩膀上还七零八落地卷着外套,显然是衣服刚换到一半就累得睡着了。
达维克忍着笑,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到床上去,然后开始帮他脱衣服。菲利斯睡得非常沉,连这样的动静也没能弄醒他。他这么毫无警觉甚至让达维克起了一些糟糕的念头,但终究没舍得真的实践:法师肯定不会高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侵犯过,或者甚至正在被侵犯。虽然设想一下这样的场面确实让卓尔有些心猿意马,但终究还不是时候:至少在这件事上,耐心是绝对必要的。
最终他只是拉过毯子给菲利斯盖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门铃声就接二连三地响起来了。达维克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堆了不少信件。早晨的报纸加了号外,大略地描述了昨晚的事件。卓尔猜得没错,那仓库里放着黑火药,但所有可调查的证据包括他辛苦一晚上涂上的助燃剂都已经随着那把火灰飞烟灭了。
然而由此引发的猜测却不会少。路过的家族马车与意外死掉的法师学徒虽然没有明说,文章作者几乎已经认定这是一次针对诺曼莫尔顿的失败暗杀了。这正是菲利斯计划的一部分:莫尔顿从无法撇清关系的受益人,摇身一变成了潜在的受害者,而矛头也自然而然地指向了与他有直接竞争的布尔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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