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蛛后的玫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tthia
“当然,想怎么处理随你喜欢,”他摇摇头,转向法师,“但就像你说的,地表忽然多了一堆来历不明的卓尔,这可不好交代。”
“那么?”
“我看可敬的科瑞菲尔斯先生没必要知道这件事,”达维克假装打了个哈欠,“当然我亲爱的姐姐们也一样。”
鬼知道科瑞菲尔斯先生是谁,反正听起来像是个厉害的邪恶法师就行。
“既然您这么说了。”菲利斯假装遗憾地点了点头。
“哦,”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达维克看向巡逻队的卓尔们,“今晚你们没来过地表,当然,我们也没来过或者,你们有别的打算?”
说完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按在了匕首上,同时简直听见了倒霉的巡逻队长准备逃跑时抬起脚跟的声音。
但对方并没有动。达维克有点惊讶地抬起眼睛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巡逻队长的手同样也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赞美蛛后,赞美主母。”他缓缓地用怀疑的口气重复道,“葬礼刚过,班瑞家的新主母,不是要等一个月以后才选定吗?”
第10章
沉默维持得越久,就越可疑,达维克对此再清楚不过。但班瑞主母死了?
在达维克的概念里,主母应该是永恒的,至少她在他出生之前几百年就一直存在,而且在他死后几百年之后也会活得好好的。
谁会想到去攻击第一家族的主母?又有谁会想到这件事竟然能成功?单单消化这件事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卓尔眼睁睁地看着巡逻队长又往前迈了几步,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危险、危险、危险!
下意识地,卓尔伸手握住了武器,犹如溺水者抓住稻草一样,即使明知这样只会让自己下沉得更快。伴随着对面逐渐蔓延过来的杀意,冰凉的绝望感浸透了他全身每一个毛孔。
快,该死的,说点什么。哪怕只是
忽然,菲利斯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剑拔弩张的沉默。先是小声的、克制的笑,然后变成无法抑制的大笑,最后他浑身颤抖着,擦掉笑出来的眼泪,面对卓尔们投过来的眼神,开口了。
“真不幸,看起来‘第一家族’的底牌少了一张啊。”
巡逻队长的动作微微一滞,达维克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菲利斯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地扫视着整个巡逻队,凡是和他视线有接触的卓尔们,都显得有些僵硬。最后他才转向达维克,微笑着说道。
“这么重大的消息,难道不应该向生意伙伴透露一下吗?”
“既然班瑞家并没有失去蛛后的信任,”达维克如释重负地干笑了两声,感觉到冷汗已经顺着脊背流了下来,“由谁来担任主母并不重要,不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观察着巡逻队长的表情。对方看向菲利斯,然后又看向达维克,脸上的表情早已从带着杀气的警惕,变成了闯下大祸的不祥预感。
“我当然同意,”菲利斯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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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只是,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
“如果你能忘记向科瑞菲尔斯先生提起,”达维克做出安抚的表情,贴近了他,“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了,亲爱的埃德温。”
“很难说,”穿着红袍的法师伸出手,把玩着卓尔胸前的蜘蛛挂坠,“例如什么样的交换能让我忘记这件事呢?我的记性一向令人讨厌的好。”
“任何东西。”达维克亲密地搂住了他的腰,在菲利斯的唇角吻了一下,“只要你开口,谁会拒绝呢?”
借着这个机会,他们交换了暗号。随后卓尔越过法师的肩膀,给了巡逻队长一个眼刀。
“也许嘉奖完这位诚实的勇士”
对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徒劳地试图退回到队伍中去。但达维克的出手要快得多。
“我们可以慢慢谈。”说完这句话之前,他的匕首已经划开了这名同族的喉咙。
温热的血液溅了出来,直到几步开外,在他们和巡逻队中间划下了一道清楚的界限。
达维克不动声色地松开手,任由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落在脚前。连看也不看尸体一眼,他直接盯住了巡逻队里表情最复杂的那个卓尔。
每支队伍都会有两名队长,找到副队长的方法就是如此简单:没有什么东西比正队长的尸体更能鼓舞他的士气了。
而假如他掂量一下,就不会重蹈前上级的覆辙了达维克衷心希望他没有大胆且愚蠢到生出为同伴复仇的念头。
“恭喜你荣升一级。”达维克感觉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表面上却轻描淡写,“今晚到此为止,如何?”
他甚至不用再去摸匕首,对方已经掩饰着兴奋,低头行礼了。
看着巡逻队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直到确信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这里的动静之后,达维克才长出一口气,转过身来。
“那可真悬。”他说道。
他的同伴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答。夜风吹走了达维克最后的紧张感,他笑着拉住菲利斯。
“走吧,去通知他们可以谢幕了。”
菲利斯却没有动,达维克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注意到法师的掌心全是冷汗,脸色也并不太好。
“……没受伤吧?”
“……没有。”菲利斯的回答简直像是硬挤出来的一样。
看着菲利斯的眼睛,达维克忽然意识到他是在后怕。这个发现让卓尔掩饰不住地开心起来,他抱住法师僵直的肩膀,硬把他拉近自己。
“怎么,吓得走不动了?”他在菲利斯耳边戏谑地问道。
“闭嘴。”法师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微微发抖的身体却无意识地靠了上来。
怀中感觉到的温度令卓尔心中涌起某种奇妙而陌生的情绪。他低下头,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地吻了菲利斯。达维克的脸上和身上都沾着不属于自己的血,让那个吻的开头尝起来带着苦涩的铁锈味。
他的吻没有遭到任何拒绝,这似乎是个好的开始。他能感觉到菲利斯的颤抖渐渐平复,指尖也重新变得温暖起来。但就在他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法师推开了他。
“我们该走了。”像是对达维克,也像是对自己,菲利斯说道。
法师的语气并不太坚定,但是达维克还是依言住了手。这当然不是自愿的:菲利斯依然能下达他无法违抗的命令,而且似乎与剩下多少法术栏位无关。
达维克有点兴味索然地跟在菲利斯身后向着镇内走去。当他们走到镇民聚集的旅店门前时,菲利斯停了下来,有些迟疑地开口了。
“我没有准备多的易容术。”
“随便编个理由吧。”达维克心不在焉地耸耸肩,“没人会在意的。”
法师点了点头,“你觉得……他们还会回来吗?”
“什么,他们?”卓尔抬起头,“噢,你说巡逻队。今晚当然不会了。”
“我是说,以后。”菲利斯看着他,慢慢地说道。
达维克有些惊讶。他们只在这个镇子里呆到明天早上,为什么要关心之后?
“我想不会。至少几个月以内不可能。”卓尔停下来想了想,回答道,“地表多的是可以掠劫的镇子,没必要挑难搞的下手。”
菲利斯没有回答,再次点点头,侧身示意达维克先走。
卓尔不太情愿地推开门,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片足以称得上万分热烈的欢呼声迎面而来。
达维克甚至没有找到机会对自己卓尔的外表做任何解释。到处都是对着他的笑脸、用力拍着他肩背的手、以及接连不断地递过来的酒杯。跺脚声与口哨声充斥着耳膜,柜台那边还有人在复述着他之前的举动,似乎用尽了一切夸奖的形容词,每说一句,都获得观众更多的掌声与笑声。
卓尔灌下三四杯啤酒之后,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在一片热闹的混乱中他在远处捕捉到了菲利斯的身影。
法师还穿着红色的长袍,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桌旁。说不定是用什么法术让镇民们暂时忘记了他,来来往往的狂欢浪潮竟然没有将他卷进去。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菲利斯抬起头看过来。视线接触的瞬间,他似乎是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消失在人群中。
后面的记忆似乎不再连续了。卓尔依稀记得他被人硬拉到了大厅正中的空地,参与了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集体疯狂旋转的运动。然后每转几圈,他就在掌声和欢呼声中被送回座位,再灌上一杯。不管是麦酒、蜜酒还是葡萄酒,他一定已经尝过这个镇子里所有的储备。有些闻起来像猫尿,但还有些相当不错。
光线太亮了,但达维克并不讨厌这气氛。有些熟悉比如这种喧哗、还有人喊着不知所谓的卓尔语让他想起格斗武塔的毕业狂欢,但更多的则新鲜又温暖,像是刚喝下去的带着热度的酒。
方圆几里之内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且他们都不想杀他蛛后啊,卓尔的狂欢可不是这样的。
达维克当晚最后的记忆,是被人扶着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然后一头栽倒在铺得平整的大床上,酣然进入无梦的睡眠。
被叫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只睡了一、两个小时。
“起来了,辛德瑞拉。”菲利斯站在他床边说道,“天快亮了。”
达维克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等菲利斯恢复了他的地表灵伪装后,跟在法师后面下了楼。眼看着菲利斯跳上马车前座,想也没想地也跟着踩上了踏板。
法师有点诧异地看着他,说了几句类似今天是阴天之类的话,接着往旁边挪了一点,给他让出位置来。
卓尔在车上又打了十几分钟的瞌睡,这时候马车已将小镇抛在脑后,开始转向大路。
达维克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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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渐渐被早晨的冷风吹得清醒起来。就在这时候他发觉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肩上的瘀伤几乎不痛了。
卓尔下意识地又动了动,才注意到原本受伤的位置被敷上了绷带,还隐约有药物的清凉感渗透出来。
“谁干的?”达维克抬起手臂问道。
“阿什丽。”法师注视着前方的路,随口回答道,“昨晚好像是她送你上的楼。”
达维克沉默了一阵,没有去揭穿。他虽然醉得厉害,但起码还能分得清扶他上楼的是个男人。小镇上的青年不少,但没有一个身上会有墨水和香料味的。
就在这时马车转上最后一个弯道,已经能看到大路的路口了。前方一片开阔平整,菲利斯却拉住了缰绳。
达维克知道那是为什么。就在路口处,有两匹马正在朝这个方向走来,两位骑手全身盔甲,挂在侧面的剑鞘摇晃着,上面带着以卓尔的视力从这个距离已经能看清的,形状优美的新月标记。
第11章
“什么都别说,交给我来应付。”菲利斯说道,然后安稳地让马车继续前行。
达维克倒确实有些紧张了。虽然自己现在有地表灵的伪装,但会不会被看破则很难说。菲利斯曾经说过,负责核心守卫的银月骑士很少离开主城。能让他们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卓尔紧盯着他们,直到两队人马交错而过。达维克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请等一下”,然后那两名骑手竟然调过头来,赶上了他们的马车与他们并驾而行。
“请问,”一名银月骑士看了一眼达维克,“两位是这个镇子的居民吗?”
想起菲利斯的叮嘱,达维克没有回答,只是含糊地笑了笑。结果旁边一声老气横秋的咳嗽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小伙子们遇到麻烦了?”一个活灵活现的贾斯帕先生坐在达维克旁边说道,“这大清早的,一定很急。”
卓尔目瞪口呆地看着法师,一路盯着那两人看,他都不知道菲利斯什么时候施的法。
“没有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那名骑士一脸尴尬,“我们只是在找个人,昨晚是不是有个法师在镇子里留宿?”
“法师?”“贾斯帕先生”叼着烟袋,一脸困惑地摇头,“这一阵生意不好,要是有客人大家都会知道你们要定房间吗?便宜得很。”
“不不,”银月骑士看起来有些失望,“我们不住店,谢谢您了。”
他和同伴交头接耳了一下,然后对着菲利斯和达维克行礼致意,掉转马身准备离开。
“哦,等一下!”菲利斯竟然主动叫住了他们,达维克悬在半空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你们说的法师,长得什么样?”
“呃,浅栗色头发,个子不太高,”银月骑士形容道,“皮肤很白,不喜欢说话,很可能嗯,应该没错,是一个人旅行的。”
“听起来倒是有点像,”菲利斯点点头,“阿尔翰那啊,那小伙子叫什么来着……菲、菲利浦?”
“对对,菲利斯。菲利斯尼科尔。”银月骑士眼睛一亮,“您见过这个人?”
“见是见过,”法师摇了摇头,“但那是昨天一大早的事啦。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两名骑士忽然同时问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啦,”“贾斯帕先生”摆了摆手,“看起来是有急事,路过休息了半小时,喂完马就走了。”
“他有没有说过话?再小的事都行。”骑士焦躁地摇了摇头,“像是要做什么,要去哪里之类的。”
“去哪里倒没说过,”菲利斯继续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不过他问了问往路斯坎的几条路。你们要赶上可得趁早啦,看这天气”
“多谢多谢!”没等他说完,那两人连连点头,以几乎是飞奔的速度策马离开了。
菲利斯又安安静静地沿着大路走了十几分钟,然后才撤掉了伪装。达维克憋了一路,这个时候才笑出声来。
“路斯坎?好地方。”
“我没把他们送到冰风谷去喝西北风,已经算不错了。”
“你做了什么要他们这么急着找你?”
“你觉得呢,”菲利斯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就算在银月城的研究所里,挂在你腰带上的匕首也不多见的。”
“所以你从里面偷了这个出来?”达维克吹了声口哨,“干得好。”
“‘借’的,”法师加强了语气,“我还在申请相关研究的登记卡上签了名呢。”
“所以,你还打算还吗?”达维克往座位上一靠,看着菲利斯驾马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菲利斯淡定地回答道,“你打算还吗?”
“我怎么舍得,”达维克嬉皮笑脸地摸了摸武器,“从来没人喜欢我到送我礼物的程度。”
“这可不像是全镇大英雄阿尔翰那先生说的话。”菲利斯哼了一声,回答道。
想起昨晚的见闻,达维克停顿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怀念地微笑。
留恋一个把你当做地表灵来喜欢的人类村镇,这太恶心了。
达维克咳嗽了一声,赶紧把话题转开。
“今天早上你喊我起床的时候,”他没话找话地问道,“好像叫我辛德瑞拉接下来是要把阿尔翰那这名字换掉吗?”
菲利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去,“不,那只是比喻。辛德瑞拉是个童话(fairytale)里的人物。”
“妖(fairy)的故事灵的故事?”达维克不明所以地反问道。卓尔管地表灵叫妖,但人类不太可能用一样的词。
“不,童话。”法师解释道,“是一种讲给小孩子听的睡前故事。”
“你是说‘从前有个讨厌的卓尔小男孩,他不肯听姐姐的话,后来脑浆就被灵吸怪吃掉了’?”
法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最后只是慢慢地叹了口气,“不,我们不会给小孩子讲这些。”
“哦~”达维克拖长了音调回答道,“那辛德瑞拉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我不想解释。”
“你可以问我魔索布莱城的事。你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也满足你的,这有什么不好?”达维克说道。他其实对人类编出来的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但逗菲利斯说话却很好玩,尤其是他现在竟然真的有些苦恼的样子。法师在与陌生人客套的场合游刃有余,但银月骑士说他不擅交际,也应该是真的。
“为什么我会想知道魔索布莱城的事?”法师绷着脸回答道。
“一个法师会有嫌知识太多的时候吗?”
达维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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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找对了切入点,菲利斯明显地表现出了犹豫的样子。法师看了看天色,好像在评估用聊天打发时间是否划算,最后终于妥协了。
“好吧,”他点了点头,“但这真的很蠢。”
卓尔伸展了一下四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都这么叫我了,我总该有权利知道这是不是好词吧?”
“辛德瑞拉是个少女,”菲利斯瞥了他一眼,“她的父亲再婚了,继母带过来两个年长的女儿,这让她的生活变得很糟糕。”
“两个姐姐?”达维克吹了声口哨,“三倍的鞭子,说不定还更多。完全能想象。”
“她们不用鞭子至少故事里没说,但确实想方设法虐待她了。”
“嘿,你刚刚还严正声明人类不给小孩子讲这些呢。”
“那一个卓尔版的辛德瑞拉该怎么反应?后续总不会一样了。”
“我想想,”达维克耸了耸肩,“她逆来顺受了?”
菲利斯看起来吃了一惊,“为什么?”
“这很简单啊,”卓尔坦然地回答道,“既然实力这么悬殊,当然要蛰伏起来等待出手的机会所以原版的辛德瑞拉怎么做了?”
“……她的确毫无抱怨地接受了继母和两个姐姐的无理要求:干着最脏最累的家务活,穿着最破的衣服。”
“你看”
“但辛德瑞拉是个温顺善良的女孩,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找机会复仇。”
“你是说从头到尾,”达维克抬了抬眉毛,“她都没有把楼梯打上三层蜡帮助她们扭断脖子,做饭的时候在汤里下慢性毒,或者干脆把门堵上‘意外地’一把火烧死这几个老娘们,顺便把全部遗产捞到手……蛛后啊,她活到故事结局了吗?!所以到底为什么你管我叫辛德瑞拉?”
“……我想你在任何故事里都会活得不错的。”菲利斯抿了抿嘴,达维克觉得他像是微笑了一下。
“如果她自己对抗不了,就需要盟友了,”卓尔想了想,换了个推测,“既然是故事的主角,总该有个转机吧。”
“嗯,”菲利斯回答,“有一天这个国家的王子到了婚龄你知道王子是什么吧?”
“稍微修改一下,主母的继任者需要一个侍父?”
法师点点头,“为了选出意中人,他邀请全国的少女都来参加他的舞会。”
“哈,”达维克稍微振作起来,“目的是进入舞会获得王子的好感,简单地说就是色`诱希望她在这点上有些天赋。”
“大部分童话的主角长得都很好看。”
“所以那是在夸我吗?”达维克眯起眼睛。
“……到了那天,继母领着两个姐姐出门了。辛德瑞拉也想参加舞会,但却被锁在家里。她只好一边干活一边祈祷,一个路过的仙女也就是妖,听见了她的声音。”
“顺带一提,这确实不是指灵。”菲利斯补充道,“‘fairy’最早的词义是‘会魔法者’。”
“你是说一个法师帮助了她。”
“是啊,”菲利斯这次真的笑了,“她把南瓜变成马车,老鼠变成白马,为辛德瑞拉换了一身华丽的舞会装,还给了她一双水晶鞋。但仙女同时也嘱咐她必须在十二点之前离开,否则魔法就会失效。”
“懂了。”卓尔动了一下,“所以如果得意忘形,在那地方呆得太久,我的地表灵伪装就会穿帮。”
可再怎么说镇子里又没有王子,相比之下他对会魔法的那位还比较感兴趣。
“后来呢?”
“舞会上王子对辛德瑞拉一见钟情,再三挽留,但午夜钟声已经敲响,她只好匆匆逃离舞会,却落下了一只水晶鞋。她走后,恋恋不舍的王子下令大臣找遍全国,水晶鞋的拥有者就是他的意中人。而尽管她的继母和姐姐百般阻挠,辛德瑞拉还是成功地靠着另一只鞋证明了自己,从此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完毕。”法师用枯燥刻板的语调结束了这段话。
“……就这样?”达维克认为菲利斯的不耐烦是有理由的,这怎么听都是个略觉无聊的结局,“所以这个故事想证明什么?对人类来说,长得漂亮、舞跳得好很重要?”
“只是哄小孩的童话而已。”菲利斯干巴巴地回答道,“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听到这故事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我没‘听到’过,是书上看来的。”法师回答。
“但也有个说法,”他停顿了一下,语带讽刺地补充道,“辛德瑞拉是个贵族,所以才能跟王子结婚:写这个故事的人大概是想表明,生在什么家庭很重要吧。”
达维克联想了一下魔索布莱城的情况,决定接受这个理由。不过菲利斯的态度却让他思索了更长时间。
“你出生在塞尔的事,”他过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你过去的同僚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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