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蛛后的玫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atthia
“刺客不知道的是,即使蒙着脸,他还是被认出来了孩子在父亲的同僚里见过这个人。不过‘菲利斯’也明白,要是身份暴露,刺客一定会回来完成尾工作,而他没有任何保护者可以依靠。”
“结局呢,尼科尔家的财产被法师会回,奴隶全部就地拍卖。菲利斯被一个女红袍看中,成了她的侍童,两年以后才找到机会逃出塞尔。”
达维克吸了口气,想说点什么,但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这个故事并不新奇,甚至有一半他早已猜到,只是从法师口中说出来时,卓尔感觉心脏像是被蛇缓慢地裹住一样,既冰冷又憋闷。
“所以,”菲利斯却又恢复了轻松随意的态度,对着他微微一笑,“放心吧。尼科尔的儿子十年前就被杀了,而在完成这件事之前,菲利斯也不会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从卓尔腿上坐起来,拿起那份密函离开了客厅。达维克目送着菲利斯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楼梯转角,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如果世界上有比杀死一个红袍法师更艰难的事,那就是成功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很显然,菲利斯从没有考虑过后一半他并不打算活着回来。
“你有计划的吧?”第二天早晨在餐桌上,卓尔终于没忍住问道。
法师把正在喝着的茶杯放下,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细节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但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有详细计划的吧。”
“当然。”菲利斯挑了挑眉毛,“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至少要先成为红袍法师,在达到这一步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那如果你找不到他怎么办?也许消息是假的,也许他确实曾经在这里呆过,但早就离开了呢?”
“我会一直找下去。”菲利斯无所谓地回答道。
“好吧。”达维克点点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法师在银月城过得不开心,或许报仇不过是借口,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离开的理由。而现在,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塞尔,走上了竞争红袍法师头衔这条路。
如果成功了,那么毫无疑问,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之一,菲利斯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许到了那时候,就算那个人露面,菲利斯也已经失去了不顾一切的理由。又也许,到那时他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势力,面对的则是个风烛残年、不堪一击的对手。
当然,卓尔更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
“嘿。”菲利斯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吃完了吗?我们该走了。”
“就我们两个?”卓尔中断了遐想,抬头对法师笑了笑,“不带野蛮人?”
“他有别的用途。”菲利斯站起身来,“再说,我想今天也不会碰到更大块头的东西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当它们散成四块躺着的时候,看起来确实没有野蛮人块头那么大。”
两个小时以后,当卓尔一屁股坐在一具被拆散了的构装体上时,终于有心情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菲利斯没有理会他的揶揄,自顾自地在满地残骸里面寻找着,直到从里面摸出一把古旧的钥匙来。达维克坐在旁边看着他把钥匙插进另一具构装体胸前的盒子,打开胸腔,小心地捧出里面的内容。一些钱币被法师随意地扔到地上,卓尔咂了咂舌,起身过去拾这些“没用的垃圾”去了。
根据菲利斯解读出的命令信,这是一个里通外国的红袍法师留下的遗物。法师会要求回“所有的”东西,不过说到底他们真正在意的只有交换情报的信件和法术书。至于剩下的,既然菲利斯同样不关心,达维克一点也不介意帮忙取走。
当他捡起最后一枚金币时,菲利斯也把不多的卷轴和文献翻看完毕。他的表情看起来既不欣喜也不沮丧,达维克想这意味着法师至少得到了足以交差的东西。
“走吧,回家?”达维克脱口而出,然后觉得有点奇怪。
在卓尔的词典里,“家族”、“基地”和“安全屋”都很好理解,但“家”却是不存在的。教授他们地表通用语的老师将之解释为“能为地表生物共同生活提供保护的建筑,然而大部分情况下所谓保护只是虚伪的安全感”。正如每一堂地表相关的课程那样,学生们是哄笑着听完的。
不过,如果是守卫森严的红袍法师居所,应该能够称之为“家”了吧。
“交还东西之后,我还得去一个地方,”菲利斯摇了摇头回答道,“到城里之后你可以先回。”
“去哪?我不介意四处转转。”
“一个你不会想参观的地方。”法师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这里最大的奴隶市场。”
第17章
菲利斯直到夜色接近全黑的时候才回来,打开门的时候卓尔好奇地往他身后瞥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卓尔忍不住笑了笑,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菲利斯去奴隶市场大概只是法师会的任务,又不意味着……
“嘿,别摸了,我没带着钱包呢。”法师用轻柔的语调说道,达维克先是莫名其妙,然后才发现他长袍的阴影里还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猛一看起来完全像是个六七岁的女孩。
“咦,什么?真抱歉。”她飞快且不动声色地把双手从菲利斯的长袍口袋里拿出来,用无忧无虑的轻快语调回答道,“我只是想取暖但不小心把手放错了地方,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卓尔目瞪口呆地看着法师和之前对野蛮人一样,把这个小半身人招待进了书房,至少半个小时里面叽里呱啦说的全是半身人语,天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菲利斯中途甚至还出来向老仆人叫了茶和饼干。
“我强烈建议明天你再带个矮人回来。”趁着厨房还在烧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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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达维克看着菲利斯说道。
“矮人?为什么?”法师有点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好出发去攻打秘银厅啊。”卓尔往沙发上一靠,拉长了语调回答道。
法师挑了一下眉毛,无视了他的吐槽,拿了茶盘自顾自又进了实验室,丢下达维克独自在客厅里,消化自己那份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好奇心。
艾瑞希“苍耳”,人如其名,是个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并且无论如何都很难甩掉的存在。她才在菲利斯的临时寓所里呆了半天,达维克已经被她弄得有些头疼了。他试图耐心地向她解释,他既不关心她的家族系谱,也不关心野蛮人好像是叫做巴特的感情经历,但这个力充沛的半身人少女仍是每过半个小时就来“友好交流”一下,向他汇报屋子里其他住客的情况,直到她自己也被困意关照才罢休。她在卓尔上锁的卧室来去自如,在野蛮人栖身的地牢直进直出,达维克猜她不去找菲利斯完全是因为法师那里有魔法陷阱。
因此,当第二天终于得以跟随法师出门的时候,即使正值阳光灿烂的正午,达维克也感觉如释重负。
据说今天要去的是李奥洛斯个人的研究所,存放藏书和施法材料地方,他平时并不常住,大部分事务都交由年轻学徒打理。达维克甚至有点担心菲利斯将来会不会也要搬进去,成为这些学徒中的一员。但据法师说,学徒之间也是有差别的,一旦被允许穿上红袍,就等于完全独立了。
而获得一名红袍法师议员的承认,就是这个资格最终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对此达维克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一方面他自然希望菲利斯能斩获成功,但如果事情太过顺利,就意味着他对李奥洛斯的看法没错:半灵看中的可不仅仅是菲利斯的才能,并且注定会索取其他的代价。
和大部分这座城市的主人一样,李奥洛斯的研究所坐落在富人区的近郊,从闹市乘马车不到半个小时,既不会太吵闹,也不会太冷清。或许是作为议员的特权,或是灵血统的影响,他的属地周围一片绿意,完全没有人工设施的痕迹。走近了看,围墙上同样布满绿植。枝叶和藤蔓显然心修剪过,却做出自然生长的样子。在那之中坐落着的木造建筑也是同样的风格,所有的细节都经过雕琢,再做出古旧的历史感。在达维克看来,就和这地方的主人一样矫揉造作。
造型古雅的大门敞开着,一眼就可以看见里面广阔的庭院。院内空无一人,至少到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依然如此。但几秒钟之后,这份安静就被粗暴地打破了。伴随着大声惨叫,一具躯体从天而降,跌落在他们眼前不远的地方。
他的样子有些熟悉,达维克依稀认出就是那天在市集上与他讨价还价后定下法杖的学徒,李奥洛斯似乎称他为艾萨克。
年轻的学徒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失去焦点的双眼瞪视着天空。他褐色的长袍上更深的颜色斑点慢慢扩大,洇出来的暗红色液体很快被身旁的泥土吸。就算不靠近,达维克也能看出来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即使手脚还偶尔动弹一两下,也不过是临终的抽搐而已。
卓尔抬起头,看向学徒坠落的方向。在顶层的窗前站着一个人影:那是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和死者同样的长袍,脸上带着扭曲的恶意。
男人向下瞪视着庭院,没有看艾萨克,也不是在看已经拔出武器的卓尔。达维克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望去,发现菲利斯安静地站在那里,既不抬头,也不躲闪,仿佛根本没有发现对方一样。
随后男人猛地踏上窗台,一跃而下。他落下的速度很慢,卓尔知道那是很常见的羽落术,但很少有人能做到身在空中的同时,毫无破绽地控制自己的行动。达维克甚至没有找到偷袭的机会。
他安稳地落在死去的艾萨克旁边,正好避开了被血污染的地面,然后再次直视着菲利斯。
“我倒没预料到你能走到这一步。以宠物来说,做得还不错吧。”他的表情里有一丝戒备,但更多的是鄙夷,显然没有看高菲利斯的实力。
趁着这个机会,卓尔观察起他来。这个年长一些的法师学徒从装束到举止,都很明显是在追随李奥洛斯。他其实也称得上高大英俊,但与这种模仿的气质却毫不相称,处处透出他急躁粗暴的本性来。
“如果你不想也落到这个下场,”男人对着艾萨克的尸体抬了一下下巴,“最好识相一点把东西交出来然后回家去,小法师。”
“抱歉?”菲利斯眨了眨眼,“东西?”
男人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显然更加认定了菲利斯不足为虑。
“当然是那封信,推荐信!”他用匕首指着菲利斯,“我没有兴趣把力浪在额外的对手上,以后你爱怎么靠拍老师的马屁往上爬都无所谓。但要是这次你挡了我的路”
“放轻松,”面对他张扬的武力威胁,菲利斯微笑着抬了抬手,“我是个造东西的,可不太擅长正面决斗。”
见他这么快就服软,男人显然有些惊讶,气焰也没那么盛了。他将匕首向下压了压,点了点头。
菲利斯不慌不忙地把那封信取了出来,向对方站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此情景,男人反而大吼起来。“别动,就站在那里!让那个卓尔也离远点!”
他一副和绑匪索要赎金似的紧张架势让达维克差点笑出来,但这种无法理喻的狂人更难对付,一不小心恐怕就要弄个两败俱伤。达维克看向菲利斯,法师此时也向他的方向稍微转过了视线,然后做了个“交给我”的手势。卓尔点点头,向后退了几步:万一两人真的起了摩擦,他站在场地中间只会让菲利斯束手束脚。倒不如作壁上观寻找机会。
“好了。接下来呢?”示意达维克走远之后,菲利斯摊了摊手,问道。
“把东西放在地上。”法师学徒哑着嗓子说道。
菲利斯慢条斯理地蹲下来,将怀里取出的信封一丝不苟地摆放在面前。在这期间达维克一直紧盯着学徒,以防他偷袭,而法师学徒的注意力则全在菲利斯身上,一直到他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才稍微放松了戒备。
他用匕首示意菲利斯再离远些,菲利斯毫不犹豫地照做了。最后两人一直退到了接近庭院大门的地方,法师学徒才匆忙跑过去拾取他的战利品。
他刚刚将信封拿起,菲利斯突然抬手向着那个方向虚晃了一下。男人简直是下意识地后跳了一步,将双手向前伸去,一片火焰从他的掌间飞出向前铺开,但就在几乎同时,他自己的脚下也蹿起一道火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法师学徒的身体被气浪抬到空中,然后飞了出去。
“你”他似乎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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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悍,落地以后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才抬头说了一个字就昏了过去。
菲利斯等了一会,才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查看情况。血从法师学徒的鼻子和耳朵里流了出来,看来伤得不轻,不过看起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卓尔举起匕首,看了法师一眼。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建议不要这么做。”李奥洛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虽然赫尔利斯家不算什么排得上号的名门望族,让继承人死掉也是会惹来一些麻烦的把他交给我来处理吧。”
“做得不错,尼科尔。”他走近来,对着菲利斯点点头,“去把你的东西拿回来吧。”
菲利斯刚刚转头去看了一眼那封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二十尺开外的推荐信,半灵已经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那封。”李奥洛斯勾了勾手指,又有两个样式完全一样的信封从昏迷的赫尔利斯怀里飞了出来,到了他的手上。达维克注意到其中一封上面还沾着血迹,信封上标记着艾萨克的名字。
“拆开吧。”李奥洛斯将信封交到年轻的法师手里,“说不定会有好运气呢?”
菲利斯有些迷惑地看向半灵,对方则又一次笑着点了点头。得到许可的年轻的法师犹豫着,打开了信封。
第18章
封内的信纸几乎都是同样的内容,只有抬头的名字不一致。信封上写着艾萨克的那封,里面的抬头是西蒙赫尔利斯,而外面标着赫尔利斯的那封,抬头则是另一个陌生的名字。
在不同的抬头以及一段统一的推荐词之下,是一个大概有二十行的,标记为“候选者”的表格。除了艾萨克和赫尔利斯以及那个陌生名字之外,菲利斯尼科尔也赫然在列。但就在他们读信的同时,艾萨克的名字正在渐渐消失,终于完全变成了空白的一行。随后,赫尔利斯的名字也开始褪色。
“这么说,你真的没有打开过自己的那封信?”看着菲利斯惊讶的表情,李奥洛斯像是遇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一样笑了起来。
“跟我来。”他笑着转身向室内走去,“塞尔并不是一个会奖励诚实的地方,但是就当是帮我打理庭院秩序的报酬吧。”
“至于小猎犬,”走到门口的李奥洛斯沉吟了一下,回过头来扫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达维克,“既然你习惯走到哪里都带着他,我也破例一下好了。”
卓尔很想装作没听见,但又不能无视菲利斯示意自己跟过去的眼神。半灵的这份大度比敌意更令他窝火很显然李奥洛斯根本没把他的存在放在眼里。
李奥洛斯领着他们进了门。室内很宽敞,看起来像是个聚会的场所,除了必要的书柜与圆桌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家具。沿墙摆着一排看起来很舒适的环椅,半灵小幅度地勾了一下手指,其中两把便无声息地移动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前。
他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示意菲利斯坐在对面。当然,身为奴隶的卓尔就只能站着。
“我需要你花几分钟时间处理掉所有准备的法术,以及,摘去身上所戴的所有魔法物品。”半灵一边点上蜡烛,一边很悠然地说着。
菲利斯还没什么反应,达维克已经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摆好了防御姿态。李奥洛斯抬起眼睛看着他,无声地笑了笑,表情里带着一丝鄙夷。卓尔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半灵想动手,全副武装的菲利斯加上达维克也不会给他增加多少压力。但要求一个法师释放掉全部法术位,意味着他接下来将有整整一天毫无自保能力。在塞尔这种地方,其危险程度不亚于在冰天雪地里赤身裸`体。
菲利斯倒是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然后开始摘掉手上的巫师戒指,将口袋里的卷轴匣放在桌上,最后将颈上挂着的项链取了下来。围绕着一颗较大的圆形红玉,左右各有几颗稍小一点的珠子,左边是四颗,右边不知道为何没有对称,只有三颗而已。
“火球术项链?”半灵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形状奇特的笔,“不是安全的防身选择,但对你来说似乎挺合适的。”
卓尔恍然大悟,赫尔利斯会中招,自然是因为踩上珠子触发了陷阱,不知道菲利斯究竟是什么时候将那颗珠子卸下来丢到他脚边的。
李奥洛斯将那只细长的金属笔在蜡烛的火焰上反复灼烧之后,又拿回来仔细检查,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菲利斯。
“把手给我。”
达维克带着几分好奇和更多的不甘心看着半灵握住菲利斯的手,在他手背上刻画出细致的雕纹。那支笔没有蘸过颜料,经过的路线上却留下艳丽的红色,也没有血流出来,显然是某种魔法印记。年轻的法师轻微皱着眉,显然是在忍受疼痛,却不得不努力保持静止得破坏了仪式。
整个室内安静无声,大概过了十分钟,李奥洛斯才放下了笔。
“你可以走了。”他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从明天开始,出示这个纹身,法师会的大部分设施你都可以随意出入。”
“但这不意味着你的红袍资格被承认了,”看着年轻法师的表情,半灵不动声色地补充道,“拥有这个标记代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仅此而已。”
“明白了,”菲利斯郑重其事地低下头去,“我不会浪这个机会的。”
尽管在半灵面前表现得如此沉稳谨慎,整个回去的路上,年轻法师的脚步都像是要跳起来一样地轻快,脸上也有藏不住的笑意。看到他这个样子,达维克一方面为他开心,一方面也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快走到他们临时寓所的门口的时候,看看周围没人,卓尔忽然停了下来,像是认真地在思考着什么。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那个仪式。”他一脸严肃地沉吟道。
“什么?”法师果然上钩,也停下来看着他。
“就是在西门港那个什么地方嘛,也有类似的文化。每当……被判定合格了,就会纹一个记号上去。”他故意把句子中的主语说得特别小声,引得菲利斯凑过来。
“什么……合格?”
达维克贴到菲利斯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
“……黑毛猪仔,体重合格。”
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跑,头也不回地就一路冲进屋里上了楼,没一会果然听见法师带笑的声音从房间门外响起。
“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卓尔顶在房间门后,让法师没法推开,试了两下之后菲利斯果然没了耐心,后退了两步开始撞门。达维克等他撞到第二下的时候猛地拉开门,毫无防备的法师一下子摔进他怀里。达维克转过身顺手把门闩上,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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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按到床上,开始吻他。
他本来以为菲利斯会反击的,结果法师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爱得多,一脸犹疑的样子似乎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挣扎。他发呆的这会儿达维克可一秒都没浪,等到法师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只剩下里衣了。
“等等”法师猛地抓住卓尔不安分的手,“达维克”
“怎么,有话想对我说?比如‘其实我也想操`你很久了’?”达维克凑到他颈侧不客气地舔了一下,换来一声惊叫。“这可不公平,你想操我的话随便什么时候勾勾手指就能做到,可我错过了这次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菲利斯板着脸盯着他,看起来像是要生气,又像是要哭出来,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不要后悔。”他偏过头去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
后悔?后悔什么?现在停下才真要后悔吧?
达维克深吸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心脏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胸腔仿佛要炸开一样。
忽然“吱嘎”一声打断了他的动作,达维克条件反射地抓住武器,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半身人站在那里一脸迷惑。
“噢,抱歉,”她以一种极度无辜的表情说道,“不要在意,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啊?!
这下轮到达维克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他抽出匕首,冷笑一声跳下床,杀气腾腾地向艾瑞希走去,半身人见势不妙一溜烟地跑了。
达维克跟着一路下楼,打定主意至少胖揍她一顿。面对卯起来的卓尔,半身人左冲右突都没能摆脱,最后干脆像是慌不择路一样地往地下室钻。
卓尔起武器,带着瓮中捉鳖的把握闯了进去。
然而艾瑞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对付。几分钟以后,卓尔发现自己站在最角落的牢房门口,野蛮人用身躯堵住了去路,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事吗?”他一边用不太标准的通用语问道,一边警惕地护住身后的小女孩,看起来倒好像达维克在试图欺负她一样。
达维克的窝火持续了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到入睡的时候都在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既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然后他又听见了恼人的“吱嘎”一声。
卓尔从床上跳起来就想破口大骂,视线转过去的时候却呆住了。
菲利斯穿着睡袍站在那里,靠着门,当他们的视线对上时,法师抿了一下嘴,露出卓尔所熟悉的微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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