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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敌相爱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晚睡
叶歧路也弯腰看了过去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音响后面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深褐色的板子和一沓儿雪白的画纸。
叶歧路吃惊极了,“你会画画?”
易云舒也是一惊,叶歧路怎么知道的?目光轻轻一动,他也看到了音响后面的画板。
“…………”易云舒用很稀疏平常的口吻说,“我玩儿摇滚之前就是学画画的。”
叶歧路慢慢直起了腰。
简单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东西不要太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了易云舒的家境一定是非常好的,至少是绝对不差钱儿的。
七八十年代家里经济条件能承担得起孩子又学笛子又学画画的,不说凤毛麟角,也是屈指可数。
易云舒将画板慢慢抽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很久没动笔了,以前就是我想学画画,但我爸爸不同意,是妈妈支持我,执意送我去美院的,结果我自己个儿从美院退学跑去玩儿音乐,有我这样儿的儿子,大概她是伤透心了吧”
叶歧路悄悄拿起翻盖在地的几张画作。
一张又一张地查看下去,清一色全是左珊。
她在哭、她在笑、她和花儿,她和鸟儿,她在跑、她在跳、她穿着裙子、她带着帽子、她在雨里、她在风中……
叶歧路挑了挑眉梢。
这些画……
回忆有多美,现实就有多苦……
叶歧路看着蹲在那有些落寞的易云舒。
他悄无声息地将作品原封不动放回原位,然后轻轻摸了下对方的头顶,“来吧”
“啊?”易云舒迷糊地转过头。
“来,画我。”叶歧路笑了起来,“给我画一张,让我见识一下易大画家的水准。”
易云舒呆呆地看了叶歧路好几秒,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真的?”
“这有什么可扯慌儿的啊?”叶歧路从墙角拿起易云舒的吉他,背到后面,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吉他背带,坐到了键盘旁边的椅子上
“就画我和吉他键盘。”
易云舒凝视着叶歧路,简直离不开视线。
“快来啊。”叶歧路又说了一遍。
“……好。”
易云舒从笔筒里抽出一根铅笔,用小刀削圆了头,拎着画板坐到了钢丝床边,他竖起画板放在大腿上,捏着铅笔却迟迟下不去笔。
因为他聚会神地注视着叶歧路。
因为对方在冲他微笑。
因为他的手在抖!
作者有话要说:歧路这撩得太血腥了!云舒表示脆弱的小心脏根本扛不住啊!
歧路:[拿着画]真好看!
云舒:[严肃脸]那是因为你好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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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气的我今天依然很勤奋,晚上12点还有!!
第37章
夏日在虫鸣鸟叫中飞速驶过。
叶歧路的1990年也在吉他和书本中毫无波澜地度过。
易云舒在下半年去了台湾,随后秘密乐队也一同前往。
期间易云舒偶尔会回北京,只要回到北京就不了和叶歧路见上一面,不过每一次都是大家聚会,单独碰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远在香江的左珊名声越来越大,专业院校的她演技卓越,刚出道没两三年就已经拿奖拿到手软了。
有时候在电视上或者影院里看到艳压群芳的左珊,叶歧路仍然觉得这一切虚幻的很不真实。
想起88年飘着大雪的冬天,在东四与左珊和易云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左珊美得那么生涩纯粹,那么的石破天惊,让他一眼就呼吸凝滞。那时候的易云舒那么的锋芒毕露、飞扬跋丨扈,只是一句话,就让他们结下了大大的梁子。
但是青春的岁月和情绪产生的快,消失的也快。
那个对他说“癞蛤丨蟆想吃天鹅肉,还得再修行个三百年”的易云舒也逐渐模糊在时光的长河中了。
他是知名摇滚乐队的主唱。
他是名符其实的rockstar!
1991年的春天踩着鸟语花香姗姗到来。
也到了恋爱的季节。
已经从大专毕业的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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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彻底底走上了摇滚这条路。
反正正经儿工作也赚不到什么钱,而在九十年代初玩摇滚的靠走穴就能赚到一笔不菲的工资。
涤父涤母压根儿不知道涤非在外面每天搞些什么东西,不过看他每天背着乐器出出进进的,钱也没少赚,叶歧路还帮忙担保,所以他们也赞同了涤非的摇滚事业。
直到突然有一天半夜,涤非神神秘秘地来找叶歧路。
叶歧路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涤非敲窗户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赶忙地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结果丫一脸春风荡漾地对叶歧路说:“老子恋爱了!”
叶歧路:“…………”
涤非看到叶歧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他的话呢,又得意洋洋地重复了一遍,“我恋爱啦!”
“听到了,听到了!”叶歧路忽然笑了出来,又推了涤非一下,“大半夜的你丫就这儿屁事儿?你丫真的不是来跟我炫耀的?”
“哎”涤非也像刚刚叶歧路推他那样儿,推了回去,“瞧你这嗑儿唠的,我这不是太兴奋了,来跟你分享幸福呢么?”
“行啊,你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对象儿了。”叶歧路点了点头,露出一股老父亲的欣慰笑容,“女孩儿是干什么的?”
“她叫柯芳,是大学生,party上认识的,可漂亮了~”涤非一脸幸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又推了叶歧路一下,“你丫甭羡慕我,凭你这条件出去不得是一把罩儿啊?赶紧也饬一个啊。”
叶歧路一下子笑了出来,“饬个球儿。”他躲开涤非推他的手,“我马上就高三了,考大学啊,哪有功夫跟你丫似得搞对象儿。”
“甭当我是傻帽儿。”涤非不屑一顾,“就你那成绩瞎几把写都能上清华。”
叶歧路:“…………”
涤非这一波捧杀简直牛逼的不行。
“大半夜的,甭特么说些废话瞎扯淡了。”叶歧路表示拒绝涤非的“祝福”,裹了下外套,“我回屋儿睡觉了,你丫一个人在这儿冒泡儿吧。”
“哎哎哎”涤非追了几步,“歧路你甭走啊……”
叶歧路毫不留情地“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涤非:“…………”
这年头实话实说都不行啊。
三个月后,叶歧路才见到了涤非的女友柯芳的真面目。
那是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
叶歧路在当时北京的摇滚圈儿也算是小有名气,摇滚人的party,叶歧路到场也不会有人有异议。更何况他是跟着涤非来的。
这一次叶歧路还带来了他的发小儿,真正意义上的竹马柏鹏飞。
柏鹏飞期末考试失误了一道大题,回家被他妈妈拾的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叶歧路和柏鹏飞从小一起滚到大的,一下子就能在脑海中模拟出那个血淋淋的场面了。
叶歧路:“…………”
无言以对。
所以叶歧路就带着柏鹏飞出来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就需要摇滚!
疯狂吧!呐喊吧!尖叫吧!
就像鸦丨片一样,吸上一口,所有的烦恼都会在顷刻间被遗忘。
涤非他们乐队自从鼓手离队之后一直残缺不齐,那会儿会弹吉他的人很多,虽然水平都马马虎虎,但会敲鼓的就非常稀有了,而且鼓是一个乐队的骨架,节奏乱了那其他人都不用玩儿了。
所以涤非这一年多就转去打鼓了,吉他手基本上外招。
今天叶歧路正好来了,照比上次在西二旗方晓组织的party上露的那一手,他又修炼了一年多,如今他的水平早就今非昔比,这么个大神放着也是放着了,又是好兄弟不用讲金钱人情,涤非就干脆把叶歧路抓上台了。
涤非他们乐队的歌曲吉他部分有些复杂,但对于叶歧路来说基本上小菜一碟,只需要自己摸两遍,再和乐队合一遍就稳稳当当的了。
party的地点当然还是五道口的timeout。
叶歧路背着吉他上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三年前他和涤非在台下为杨平科、为李北候、为易云舒等人撕心裂肺地呐喊,转眼间,他们自己现在也站在舞台上了。
舞台下是观众宛如昨日的他们。
柏鹏飞挤在舞台最前方。
吉他声响起的时候
他已经跳了起来了!
妈的!还管什么白天和黑夜!还管什么成绩与考试!
都他妈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现在的他想要的只有宣泄!
舞台下一阵阵的尖叫声。
五斑斓的灯光下,面无表情拨弦的叶歧路简直性感的一塌糊涂!
帅!
真他妈帅!
连闻过他屁味儿的竹马都忍不住失控地叫他的名字:“叶歧路!!我爱你!!!你他妈的!!!嫁给我!!!”
尽管他的声音被完完全全地埋没在一波又一波尖叫的浪潮里。
台上的叶歧路当然听不到柏鹏飞的叫声。
但是他能看到柏鹏飞一扫抑郁,兴奋的表情。
一曲完毕,乐队下台了。
柏鹏飞还在奋力地鼓掌。
突然旁边有个人拉了他胳膊一下。
柏鹏飞回过头,是一个又清纯又美丽的女孩。
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问:“你认识他吗?那个吉他手!”
柏鹏飞点了下头:“当然啊!”
“他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柏鹏飞立刻警惕了起来,抬起手往右侧一指,“后台往那边儿走,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
那个女孩依然笑着:“这样啊”
柏鹏飞礼貌地笑了下,不再理这个女孩了,兴高采烈地往后台跑。
叶歧路已经脱下吉他了。
他正在仰头喝水。
柏鹏飞走了过去,与涤非等人微微点头致意,立刻走到了叶歧路的身旁,用力拍了一下他胸膛,“大兄弟!牛逼坏了!”
“咳咳”叶歧路一下子呛到了水。
咳嗽了好几秒,他才顺过来气儿,也不客气地拍了回去,“你丫要谋杀我?”
柏鹏飞一边帮叶歧路拍背一边说:“哎呀,我要想杀的话,早在你还吃土的年纪就怼死你丫挺的了,还轮的到你今儿这么得瑟?对了,刚才听到我在下面喊你的名儿没?”
叶歧路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从后来慢慢走进来一个女孩。
柏鹏飞顺着他的目光一望,他就:“……”了。
还真来了啊……
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秒,涤非就叫道:“哎,芳芳你来啦!”
叶歧路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就是柯芳。
柯芳对涤非笑了一下。
“哎对了”涤非拉着柯芳的手走到叶歧路和柏




与情敌相爱的日子 分卷阅读56
鹏飞的面前,互相介绍道:
“歧路,我女朋友柯芳。”
“芳芳,这就是我总跟你提的好哥们儿歧路。”
叶歧路有些开玩笑地说:“嫂子好。”
柯芳微笑着点了下头。
涤非又介绍柏鹏飞,“这是歧路的发小儿,柏鹏飞。”
柏鹏飞面子上也很平静,洋气的说了个英文:“hello~”
“行,你和嫂子热乎儿去吧!”叶歧路打趣地拍了下涤非的肩膀,在涤非拍回来之后,叶歧路转头继续和柏鹏飞说话:“你刚刚在台下喊什么了?我压根儿听不到啊,好像不止我的名儿吧?”
“哈哈哈哈。”柏鹏飞大笑道,“当然不止啦,我喊‘叶歧路我爱你嫁给我!’,妈的我发现我现在倍儿喜欢你啊!”
“…………”叶歧路,“你他妈的……搞事情……”
突然间一个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后台入口处传了过来:
“喜欢他的人多了,排队娶、排队嫁,什么时候儿轮到你了?!”
不止柏鹏飞和叶歧路,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放眼望去
后台入口处斜靠着一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香烟和白衬衫,他的眉梢眼角上挑着,比过去更加的风情万种、飞扬凌厉。
正是面无表情的易云舒。
叶歧路拢了下眉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歧路竟然这样问!
易云舒嘴角抽了几抽,“这儿多年来一直是我的主场儿,我怎么不能来了?”
“…………”叶歧路换了个问法,“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对,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易云舒继续面无表情:“大约在冬季。”
所有人:“…………”
只有叶歧路反应过来易云舒的话中话。
左珊离开北京之时,易云舒在歌厅唱的那首歌就是《大约在冬季》,后来他们在街边儿躲雨的时候,易云舒问雨什么时候停,叶歧路故意挪揄他,回答了“大约在冬季。”
叶歧路笑了两声,拍了拍手,“可以,这个回答妙极了!就是大约在冬季。”
“我早就来了。”易云舒迈开步子,“你还没上台之前。”
这个时候涤非插了句话,问道:“小白和小五呢?”
“他们先去旁边的饭店,应该已经点完菜了,让我过来接你们。”易云舒回答,“在台湾吃的不习惯,回家了,整点儿野味儿。”
“哦哦,”涤非问了下其他两个队友,“那我们一起去吧?”
大家一致同意。
柏鹏飞和摇滚圈儿的那些人都不熟,想提前离开,不过被叶歧路给拦下了。
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装模作样的问了下易云舒的意见。
其实易云舒他妈的脸上写满了不爽,但还不能发作他知道柏鹏飞是叶歧路的发小儿,不管怎么说叶歧路肯定是向着柏鹏飞的,刚一回京就和叶歧路因为这些臭鱼烂虾撕逼茬架太不值当了他只能忍气吞声地点点头。
timeout旁边的农家店,不仅主打菜是野味儿,连饭店的格局都装修的非常“山野人家”。
一间一间的竹屋,还有用竹子搭建的长长的走廊。
夏日的夜晚在这儿吃饭乘凉,别提多么的清爽了。
顾小白他们点的菜基本上都是土生土长的野味儿。
他和卫武就差边吃边痛哭流涕了
“妈的,地道的家乡味儿啊,太他妈让老子感动了!”
涤非拼命给柯芳夹菜,柯芳也笑眯眯地给涤非夹。
“我操。”顾小白骂了一句,“几个意思?欺负我们没果儿?”
涤非冷哼了一声:“你丫浑身的骚丨味儿,谁没果儿你都得有!”
“……还甭说,我现在真没果儿。”顾小白长叹了一声,慢悠悠地饮了一杯酒,“台湾妹子太他妈软滴滴了,真吃不消啊,还是咱们北京大妞儿带劲儿!”
“甭光扯台湾妹子,”涤非问道了正题,“你们合同谈的怎么样?”
顾小白回答:“还行,先录着吧,总不能闲呆着儿啊,云舒说年末再看看。”
易云舒一直假装漫不经心地望叶歧路那边儿瞄,都差点把筷子头插鼻孔里了看叶歧路和柏鹏飞有说有笑地嚼耳根子就莫名其妙的上火!
忽然听到顾小白提到他的名字,易云舒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了一声:“啊?”
“你想什么呢!都愣神儿了。”顾小白挤兑易云舒,“这是吃吃饭想到左小诗了呢?”
一提到“左小诗”的名字,叶歧路自然而然地抬起头往易云舒这边儿看了看。
易云舒稍稍有些恼羞成怒地捡起一小块鸡骨头扔向顾小白,“你丫净他妈放屁!”
顾小白躲了一下,更加挤兑易云舒,“那你莫名其妙地发愣又生气是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多年了一提到左小诗,怎么还跟踩了尾巴的猫儿似得,你要还想她想的不行,回头咱们陪你去香港找她玩儿,好吧?”顾小白笑得贼兮兮的。
易云舒又朝顾小白丢了一块骨头。
这个时候就需要卫武出来当和事佬儿,“喂喂!两位!多大了?怎么还跟十几岁那会儿打打闹闹的呢,吃饭吃饭,这么地道的野味儿你们不吃我全吃了啊”
“吃个屁!”易云舒今天简直邪火横飞。
顾小白不再故意刺激易云舒,转头对叶歧路说,“你的吉他又上了几个档次啊,怎么样,就没考虑一下加入什么乐队玩玩?”
叶歧路轻轻松松地耸了下肩。
“甭他妈挖人!”涤非一下子就听明白顾小白的意思了,阻拦道,“歧路是我的人,我可等着他高考完了进我们乐队玩儿呢。”
“去一边儿去!”顾小白不以为然,“叶歧路这水平儿在你们乐队岂不是屈才了?只有我们乐队才能让他尽情的施展!是不是云舒?”顾小白寻求易云舒的支援。
可是易云舒满脑子都是涤非的那句“歧路是我的人”。
我的人。
我的人……
我的人?????
妈的,五脏六腑都堵在一起了!
浑身难受!
易云舒一下子将筷子给摔了出去!
所有人:“???”
好端端的这尊佛怎么又发什么脾气了?
“你们研究吧,”易云舒轻描淡写地说,“我要出去抽根烟。”
说完易云舒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他到底怎么了?”涤非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
顾小白挠了下头,胡乱猜测道,“估计是我刚才提左小诗提的。”他捏出个文艺腔,“思念成灾~~~~”
“你也是有毛病。”卫武瞪了顾小白一眼,“你明明知道云舒的心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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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儿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云舒早给你丫绝交了。”
顾小白:“…………”
叶歧路也觉得顾小白有点过分。
这种事情偶尔说说也就算了,总挂在嘴边儿开玩笑就有点不合时宜。
过了十几分钟。
叶歧路出去上厕所。
一出去就看到易云舒伏在竹子制造的围栏边抽烟。
人有三急,叶歧路优先选择跑厕所。
很快他从厕所回来,易云舒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就像一幅名家手下的油画一样。
如果不是夜风不停地吹动他的黑发和衣角,以及指尖的袅袅薄烟,叶歧路都怀疑时间是不是已经静止了。
叶歧路走了过去。
易云舒终于动了,他慢慢回过头。
“怎么样?”叶歧路率先问。
易云舒模棱两可地回答:“就那样儿。”
叶歧路走到易云舒的身边,轻轻靠在围栏上,“是你想做的摇滚吗?是你喜欢的音乐吗?”
易云舒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就那样儿。”
叶歧路:“…………”
聊个天怎么这么劲儿呢……
“你呢?”易云舒弹了下烟灰,有点好奇、有点讥讽、又有点不爽地问:“你现在吉他这么强,有没有成群结队的乐队追求你?”
叶歧路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实话还是谎话,“没有。”
易云舒呵呵冷笑了一声,“屋儿里不就有两个么?”
叶歧路:“…………”
“唉。”易云舒突然态度一转,幽幽地叹气,有点小委屈地说:“我真是又自豪又后悔啊”
叶歧路轻轻笑了笑。
“你说你丫怎么就这么有出息呢!”易云舒更委屈了,“有出息还有主意!眼界儿还倍儿高,压根儿不把我当盘儿菜。”
“……”这话是怎么说的?叶歧路立刻摆手,“我可没有不把你当盘儿菜。”
易云舒更加委屈叽叽的了,撇着嘴,“哦,原来我就是盘儿菜。”
叶歧路:“…………”
这个迷之脑回路,高材生依旧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接招。
“你还不如真自己个儿组个乐队玩儿呢。”易云舒将烟头掐了叹气叹气,无限叹气,“我心里还能稍微舒坦点儿。”
叶歧路好像、仿佛、似乎……
有点懂了易云舒的思维了。
对方是憋气晚上他去给别的乐队串场儿呢吧!
是吧?!
是吧!!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叶歧路:?????
就在易云舒生闷气+叶歧路很无语的状态下,他们的包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出来的是柏鹏飞。
他一眼就看到了叶歧路和易云舒,直接走了过来,玩笑般拍了下叶歧路的肩头,“时间有点晚了,我先走一步了啊。”
叶歧路点了下头,嘱咐道:“那你小心点儿,出门儿就打面的,别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在外面瞎晃悠。”
柏鹏飞刚说完“放心吧。”包厢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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