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敌相爱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晚睡
“没干什么啊。”易云舒松开手的同时无辜地一摊,“人之常情,我也想让你爽上一爽。”
“爽你妹!”叶歧路一下子坐了起来,将易云舒从自己的身上掀了下去,“你丫是不是傻帽儿?还是说你丫被自己哥们儿给撸了一管儿还当爽事儿呢?”
易云舒没说话,只是张开手掌给叶歧路看。
叶歧路虽然没有看清易云舒手掌里的是什么东西,但他用脚想都能想到,更不要说那扑面而来的刺鼻的腥味儿!
“你丫真他妈……”后面的话叶歧路没有再说了,而是直接从床上走下床,卷了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清理完自己,不言不语,一边提裤子一边摸黑找拖鞋。
“你要去哪儿?”易云舒问。
叶歧路懒得回答。
他走到客厅开始拾自己的东西。
书桌上摊着的和合着的书本全部塞进书包,挂着的毛衣和棉衣逐一叠整齐塞进大包里
易云舒走了出来,在卧室门的旁边停了一下,就冲上去抢叶歧路的包,“你要走?就因为这点儿事儿你就要走?这种事儿不要太正常,你有什么抹不丢地?真至于你生气、摔咧子啊?”
“正常?抱歉,我一点儿不觉得这样儿的事儿叫正常。”叶歧路从易云舒的手里拽回大包,继续往里面装着东西,“我可受不了我哥们儿在我睡着的时候搞这种事儿!”说着他手上一顿,转头看向易云舒,嘴角抽了一下,重音咬得错落有致“很恶心!好吗?”
“…………”易云舒紧紧抿着唇角,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歧路飞快地装东西。
“你不要这样子!”一说出口连易云舒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里带着那么点儿委屈唧唧的,仿佛还有点儿哭声。
叶歧路停顿了一秒钟,抬头看向易云舒。
“你都不陪我过年啊?”易云舒将唇线绷得笔直笔直的,“就算我脸上的伤都没好,可是过完年我必须要离开北京去台湾了,要好几个月见不到呢,今天是大年三十儿,一年末了儿你要留我一个人过年?”
“左珊还在医院里,你可以去找她。”叶歧路轻轻说,“以前二十几年没有我,你照样儿可以过年,再见,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叶歧路背着大包小包和吉他,离开了易云舒的家。
“砰”的一声巨响,易云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还是太心急了……
叶歧路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呢!
是个正常男人就遭不住!
“以前的二十几年没有我,你照样儿可以过年”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明明拥有过,却又失去了
就像现在的他。
易云舒整个身体斜歪到了地上。
**********
叶歧路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在大院儿门口贴春联儿的涤家父子。
看到背着大包小包的叶歧路,两个人均是一愣。
“你不是在易云舒那儿过年吗?怎么回来了?”涤非疑惑地问。
“嗨!甭提他了。”叶歧路笑着摆了下手,“我先回家放东西。”
叶歧路前脚一进家门儿,后脚涤非就跟了进来,连珠炮儿似得地问,“你和易云舒茬架了?还是吵架了?因为左珊?”
“没事儿。”叶歧路将身上的东西一一放回小屋,“没吵架更没茬架,大概是意见上有点儿分歧。”
涤非没听懂,歪了下头,“怎么?”
叶歧路再次摆了下手。
既然叶歧路现在不想说,那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这点涤非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不追着叶歧路问了,而是拉着他跑出去放鞭炮。
那个年代过年的时候还是倍儿有年味儿的,满街穿着新棉袄的小孩子追逐着放鞭炮,每家每户都要贴上崭新的春联儿,胡同里有互相送年货和拜早年的邻里之间,更有拖着行李从远方归来的游子。
就算大年三十,珠市口的炒肝儿店依然照常营业其实过了中午就没有顾客了,老傅只是想凑齐个三百六十五天全年营业的头罢了。
叶歧路和涤非跑到炒肝儿店找傅传心。
当然率先“迎接”他们的是傅立文。
小孩子变化得很快,一年一个样子,傅立文已经不是小学生,去年上了初中。
他现在的嘴巴依然是那么的臭贫。
“哎呦哎呦”傅立文端着一碗饭边往嘴里扒边含糊地说,“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两位大吉他手?”他看着叶歧路,“你丫不是去易云舒家了吗?怎么了?除夕夜被丫给踹出来了?”
“你丫甭他妈放屁!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啊?!”涤非骂了一句,朝着里面儿喊,“传心!传心呢?”
“他走了。”傅立文又扒拉了一口饭,“一大早儿就颠儿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叶歧路问。
“东四吧?”傅立文说,“他那丫挺除了隆福寺还能去哪儿?”
叶歧路和涤非对视了一眼。
涤非理所当然觉得傅传心去唱歌了,他还问叶歧路,“三十儿还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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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儿也有人去迪斯科啊!”叶歧路回答道,但他下意识感觉傅传心绝对不是单纯的去唱歌,而是去找陈克。
如果傅传心真的去找陈克了的话……
最好不要带涤非去找他们吧……
就在叶歧路犹豫的这几秒,涤非已经说出口,“走啊,回家去吃年夜饭,然后我们也去玩儿,给传心捧场儿去!”
虽然团圆饭经常被称作“年夜饭”,但也有很多家庭在中午或者下午就吃完了,晚上就看春晚包饺子。
叶家老两口儿都不在家,叶纷飞也不在北京,叶歧路自然跟着涤家吃饭。
吃完饭又在大院儿里放了一挂大地红,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彻天际
很快鞭炮就响完了,洁白的雪地上一片鲜红的鞭炮残骸,果真是“大地红”。
叶歧路坐着涤非的摩托车去了东四隆福寺。
88年冬天与左珊和易云舒他们相遇的迪斯科已经被查封了,就在小康和肥牛吸丨粉儿被抓之后,老板自然难逃法网。
但东四的迪斯科和歌舞厅并不是只有那一个。
他们去了傅传心以前总唱歌的那一家。
以前不算很有名,但最近两年随着娱乐业的发展,生意和名声越来越大。
叶歧路和涤非聊着天走了进去,其实叶歧路还是挺担心的,万一涤非和傅传心陈克照上面儿,这话儿可怎么说是好?
但显然他的担忧目前来说是多余的。
因为舞台上的人赫然是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熟悉到就在今儿早晨,对方还坐在他的身上……
“我操!”涤非一边拉着叶歧路往人群里挤,一边叫嚷着,“这家老板玩大发啦?把易云舒请来得多大的面儿和钱啊?”
不管是1992年还是1989年,易云舒身上永远不变的,是那股在舞台上的号召力和掌控力。
只要他站在舞台中央,他拿着麦克风,那么舞台下的人无一例外地会变成他的信徒。
他脸上的伤痕不能让失去一丝一毫的功力。
那是传说中像宗教一样的来自摇滚的魔力。
易云舒这次演唱的是秘密乐队自己的歌,那首红遍大街小巷的《雨》。
但这次的演绎却大不如前,没有激情的摇滚伴奏,只有一个键盘和一只麦克风。
他在轻轻吟唱。
涤非兴奋地拉着叶歧路往前走。
叶歧路根本不想凑到前面去。
站定在舞台前的时候,叶歧路就想自己走到后面去。
但显然为时已晚
因为舞台上的音乐已经戛然而止。
易云舒就像之前为了证明timeout是自己的地盘那次,用一个优美的身姿从台上飞跳进人群。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叶歧路的面前。
叶歧路睁大了眼睛。
因为对方牵起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晚了几分钟!抱歉!
不过很肥!!!!
云舒这章强行搞各种大事儿啊!
不知道这章到底有什么问题,后来看的读者也不要问作者删了什么,什么都没删,一脸懵逼的状态。
第48章
因为对方牵起了他的手。
不止叶歧路,连旁边的涤非,甚至其他的吃瓜群众都目瞪口呆了。
“走!”易云舒简短有力的一个字。
这时候周围的观众已经陷入近距离围观偶像的喜悦中,都在大声的呼喊和用力的拍手。
在那个年代,看到现在的叶歧路和易云舒,每个人第一反应都会是兄弟情深、第二反应也是……第□□应也是……
大概除了易云舒自己,在场没有人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单纯的好哥们儿、好兄弟。
甚至连叶歧路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
“去哪里?”叶歧路也笑了,大大方方的。
一想到叶歧路好像没有因为早晨的事儿继续迁怒于他,易云舒别提多开心了。他挑起嘴角,模棱两可地笑道:“去那个鸟语花香的‘秘密花园’!”
除了叶歧路,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
哪怕是涤非,也在旁边大叫着:“歧路!我还以为你和易云舒茬架了呢!结果现在看来你俩儿还是倍儿铁的嘛!”
易云舒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他在欢呼声中轻轻问叶歧路:“你告诉涤非的是,我们茬架了?”
叶歧路摇了摇头他脑海中都是易云舒的那句“鸟语花香的‘秘密花园’”。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的梦。
不知道易云舒是不是意有所指啊……
但是,叶歧路突然想到了,易云舒应该不知道他的梦才对吧?
怎么回事儿呢!
难道他当时还说了梦话吗?
这……
易云舒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舒畅,他到现在都没有松开叶歧路手,“走!”他又重复一遍。
然后他手上一个用力,将叶歧路从人群中扯了出来,两个人在所有人的目送中,离开了歌舞厅。
不过,一走出歌舞厅,叶歧路就默不作声地甩开了易云舒的手。
易云舒回头看着他。
叶歧路面带严肃地问:“你丫到底想干什么啊?”
“没什么想干的。”易云舒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星星又明又亮的,还顽皮且欢快地眨眼“我只是在等你。怕你来找不到我,所以我就干脆上台唱歌。”
叶歧路疑惑地皱了下眉。
易云舒没有再去牵叶歧路的手他知道对方大概心里是不喜欢这样儿的,刚才在里面没有直接甩开他,那是出于他是舞台上的易云舒,所以给了一个面子,如果在两个人的时候再去牵对方的手,八成要造成新的一个拂袖而去的场面易云舒拉住了叶歧路的胳膊,将他往车场里带。
叶歧路被易云舒带着慢慢走,脑海中在拼命转着,过了一分钟,他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今儿晚一定会来东四?一定会去那家歌舞厅?”
易云舒哈哈大笑了一声,突然一脸得意,“因为这可是我的层层部署!”
叶歧路轻轻“啊?”了一声,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点,“所以,上午的时候,传心是你约出来的?”
易云舒耸了耸肩,“如果是我本人出面儿的话那估计不行咯?”他又笑了起来,“但是对付傅传心的手段不是很多?他的弱点,你我不是都很清楚吗?我以陈克的名义让人去珠市口的炒肝儿店去请傅传心,然后再以傅传心的名义去找了陈克,现在两个人估计已经和好了吧?”
“今儿三十儿,你和涤非是铁定要去找傅传心玩儿的,听说他家人说了他去东四唱歌儿,那你们晚上也铁定会来的呀!而且一定会去傅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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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经常唱歌儿的那家。所以我就在舞台上等你们啦~ww”
叶歧路:“…………”
易云舒:“www”
“可以,这波逻辑我给你一百分。”叶歧路说完,又问,“那你周旋儿了这么一大圈儿的理由是什么?或者说,你非要在今儿晚上见我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车库。
易云舒坐到了摩托车上,一边启动着一边说,“理由?很简单啊,今儿可是大年三十儿,就今天一晚上,你甭再走了,陪我吧~好不好?”
叶歧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易云舒。
“来,上车吧。”易云舒将一个深蓝色的安全头盔递到了叶歧路的手中。
从东四到什刹海的不算远,当然也不算近,骑摩托车需要三四十分钟。
摩托车驶进了后海街,停在了易云舒家楼下。
易云舒帮叶歧路将安全头盔解了下来,并问:“你想不想喝点儿酒?或者再吃儿点什么?我再去前面儿买点儿。”
喝酒……叶歧路可不敢让易云舒喝酒,他赶忙拉住了对方,“我什么都不想吃,更不想喝酒,你甭折腾了,外面儿好冷,上去吧。”
听到叶歧路主动说上楼,易云舒乐开了花儿。
两个人上楼去,易云舒先去打开了大门儿,按开了客厅的灯
叶歧路见到客厅里的场面就愣住了。
客厅的中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周围还附带了几把椅子,餐桌上摆满了佳肴
五香肘子、鱼香肉丝、排骨炖土豆、干煸豆角、糖醋里脊、蒜薹炒肉、菠菜黄瓜汤……
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却是五花八门各种品种。
以及中间摆着一大盘儿的炒鸡蛋。
易云舒走到餐桌边儿,拉开一把椅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真的不会做饭啊,所以这些菜都是买来的……只有两个菜我自己做的……就马马虎虎的当年夜饭吧……”
叶歧路:“…………”
“哦对了,”易云舒继续挠着头,“餐桌是我一早儿出去买的,大三十儿的都关门儿了,我在这周围跑了老半天才逮到一家儿要关门儿还没关门儿的店,押着他们抬回来的”
叶歧路抬眼看着易云舒,没说什么,而是回身关上了大门。
易云舒又跑到了平时叶歧路学习的书桌前,从书桌上那个黑乎乎的袋子里翻了翻,然后看着叶歧路,慢慢地、慢慢地……抓了一大把东西抽了出来……
叶歧路一下子就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了,他立刻:“…………”
那他妈是拉花儿!
是每年班级组织联欢会儿的时候,教室里挂的那些花花绿绿的拉花儿由细铁丝儿固定着的色亮光纸,赤橙黄绿青蓝紫,还有银色,反正五颜六色的。
叶歧路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好了!
易云舒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开始崩坏了、崩塌了……
说好的rockstar呢!
rockstar不应该是又帅又酷,背着吉他贝斯不苟言笑的吗!
玩什么拉花儿啊!你他妈住手!
不过易云舒显然不知道叶歧路面无表情的脸隐藏着“…………”的内心。
他还乐呵呵地将那一堆缠在一起的拉花儿都从黑袋子里扯了出来。
甚至像是展示什么宝物一样给叶歧路看。
他刚举起来
接二连三的亮光纸条像雪花儿一样脱落了下来……
“…………”易云舒,“这么不结实的?”
叶歧路无语了几秒,走上去帮易云舒接住那些已经拖地的拉花儿,“三毛钱一条儿的东西你指望它能多么结实?”
“三毛??!!”易云舒惊叫了一声,“傻逼老板怎么卖我一块五啊?!”
“…………”叶歧路继续无语,“一块五一条的拉花儿你丫也能往家买,真他妈有钱!不宰你这肥羊儿宰谁!”
易云舒叹了口气,“我不是琢磨着你丫喜欢吗,压根儿没意识到多少钱,就买回来了。”
叶歧路:“…………???”
“等一下!”叶歧路惊了,“谁他妈告诉你我喜欢这玩意儿的?”
“小诗啊……”易云舒嘟囔着,“她说你在学校的时候都玩儿这玩意儿,尤其过年的时候,倍儿高兴!我上学的时候可不玩儿,她说现在的学生都赶潮儿了,跟我们那时候土老帽儿不一样。”
叶歧路简直快晕过去了。如果不是左珊故意的,那就是两个人都傻!
但显然现在傻的只有易云舒,因为左珊百分之百是故意瞎说的!也只有易云舒这傻帽儿会咬钩儿他作为一个玩儿吉他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去玩儿什么狗屁拉花儿啊!
叶歧路看了看那个黑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肯定还有东西,他指着,说,“你还买了什么玩意儿?”
“…………”易云舒瞄了叶歧路一眼,将拉花儿放到对方的手上,然后双手伸进黑袋子里,慢慢地拿出两个圆柱体型的罐子
易云舒小声说:“喷雪和带……”
叶歧路:我的妈,这联欢会儿的标准配置是什么鬼啊!
“吃饭吧。”叶歧路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拉花儿放回书桌,“你应该饿了吧?吃完我们再玩儿。”
易云舒顿时两眼放光。
看来小诗说的没错啊!果然过年就是需要拉花儿和带!
易云舒打开了电视。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遇到歌曲节目,两个人就默默地听完,然后就着歌曲结构和旋律编曲等聊上几句,期间易云舒还会给叶歧路说那位歌手演唱的一些可取之处和不足之处。
在这个时候,叶歧路才觉得易云舒的形象变换回来了,终于正常了……
这才是一个当红的rockstar应该有的样子!
遇到语言类节目,易云舒就会和叶歧路说话
“你猜哪两个菜是我做的?”易云舒端着饭碗。
“这还用猜?”叶歧路用余光斜睨着易云舒,用筷子头轻轻点了下餐桌最中央的炒鸡蛋和最旁边的炒黄瓜。
“哇!”易云舒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准?果然是心有灵犀吧!”
“灵犀个屁啊!”叶歧路忍住笑意,冷哼着说,“就这两个最难吃!”
易云舒:“…………”
呜呜。
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慢吞吞地吃完了饭,也没拾,就拎着那个黑袋子进卧室了。
易云舒打开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外面世界的鞭炮声鸣萦绕在耳边。
易云舒回身问叶歧路:“响吗?”
“响。”叶歧路如实回答。
易云舒笑了笑,转身看向夜空无数朵烟花炸开在天空的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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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舒又回身问叶歧路:“美吗?”
“美。”叶歧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易云舒大笑道,“这些都是我雇人放的!所以你可要记住92年啊,这一年不仅有你的高考,有奥运会,还有我雇人放的这么多的鞭炮。”
“甭胡说八道了!”叶歧路也笑了,“明明是我雇的人!”
“行,你雇的我雇的都一样,懒得跟你争”
易云舒刚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听到了隔壁的阳台被打开了,然后那个男人拎着一挂“大地红”的鞭炮,冲屋里大叫着:“老婆!快出来看啊!漫天都是烟花儿!都是我雇人儿给你放的!”
一个操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儿的女声从屋里喊,“好!都是你丫雇的!赶紧放,放完回屋儿,外面儿那呼呼的小风儿吹的啊,忒他妈冷!”
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同样站在阳台的叶歧路和易云舒,朝他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将大地红鞭炮挂在阳台外面,用烟头引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
鞭炮的巨大声音就近在咫尺,在耳边轰隆隆地炸开。
叶歧路和易云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妈的。”易云舒笑道,声音基本上淹没在鞭炮声中“雇人这个梗儿好像一点儿都不新鲜了!”
叶歧路轻轻笑着。
“咱们玩儿点新鲜的!”易云舒说着就拉着叶歧路回屋儿了。
他从黑袋子里拿出拉花儿,在阳台上挂了几条,又在屋里和客厅都挂了几条。
然后他拿出喷雪,一边“咔哒咔哒”地摇一边问叶歧路:“想喷点儿什么?”
叶歧路也拿着另一罐喷雪在上下摇晃,然后将喷头对准一大面玻璃,一笔一划慢慢地喷着
“吉他”
两个大大的黄色字。
易云舒笑了起来,在“吉他”的旁边喷上粉红色的“摇滚”。
客厅和卧室的电视机们都在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电视里开始擂鼓喧天。
外面已经鞭炮齐鸣。
春晚的主持人和嘉宾们欢乐洋洋地倒数着1992年猴年的脚步声。
叶歧路在“吉他”的下面喷了几个英文字母
“happy”
是优美的花体。
易云舒想了想。
电视里:“5”
他写下“l”
“4”
“o”
“3”
“v”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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