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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进来坐吧。”门里的老头朝我和瞎子摆了摆手,转身走回屋里。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整个人就呆住了。

    这老头不是别人,他……他居然是野郎中!

    可野郎中明明已经死了啊……

    “进去吧。”

    瞎子拉了我一把,我才缓过神来,带着满心的疑惑和瞎子走进了屋里。

    同时我也看清,屋子的中央供奉着一尊神像。

    这神像长身耸立,高足有一丈,脑袋几乎都顶到房顶了。满面虬鬓,身穿红袍,赫然是鬼王圣君钟馗的塑像。

    以前我就听野郎中说过,他学的鬼道之术传承自鬼王钟馗,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神像虽然神威凛凛,但我总觉得看上去不怎么舒服,感觉这神像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野郎中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两碗水,示意我和瞎子坐下喝水。

    他自己则坐在火炉边的一把椅子里,拿起偎在炉边的一个铜壶,在一个碗里倒了些黑褐色的液体。

    是黄酒。

    我虽然不怎么爱喝黄酒,但也闻出,那是加了生姜,温热了的黄酒。

    野郎中端起酒碗‘吱溜’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抬眼看向我和瞎子,“现在说说你们的事吧。”

    看着他那对绿豆眼,我心里更加狐疑,看表情,他居然不认识我。

    如果他真是野郎中,不应该这样啊。

    可鬼是喝不了热黄酒的,他是活人,他明明是野郎中个,却不认得我。

    难道……野郎中有两个




第174章 一百多岁的野猪肉
    见野郎中看着我,我想了想,说出事的是我姐姐,她好像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被鬼压床,而且半梦半醒间还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双红鞋。

    我把季雅云之前遭遇红袍喜煞的事换了个名字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留意野郎中的脸色。

    他先是微微皱眉,继而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时不时的喝上一口酒,等我说完,他已经连着喝了三碗黄酒,本来就红润的脸更加红通通的。

    “把你姐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野郎中沉声说着,又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我盯着他,缓缓的报出了季雅云的生辰八字。

    野郎中听了,呲着牙吸了口气,摇着头说

    “八字全阴,难怪会招惹邪祟了。等明天雨停了,我跟你们走一趟。至于收费……要看是什么情况再谈。”

    我忙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我姐姐的命就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狐疑到了极点。

    我和野郎中是有过接触的,虽然不能说熟悉,却也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和一些小动作。

    呲着牙吸气,正是他的习惯动作之一。

    这习惯虽小,但十分的有特点。

    每次遇到为难的事,他都会左眼的外眼角先抽搐两下,然后嘴往右咧,短促的吸一口气。

    听上去这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亲眼看到,都会感觉有些怪异。

    原因很简单,人的动作是由神经控制的。

    一般人的面部动作要么是两边平衡,要么就是单独的一边动作,这属于自然反应。

    简言之,他既然左眼角抽搐,那应该是左边的嘴角跟着动作才对,他却是往右咧嘴。

    不光往右咧,而且是向下咧。

    正因为他这个习惯动作太自然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感觉就像是,两边的脸不属于同一个人似的。

    习惯动作可以相似,但不可能完全相同,就比如天底下找不出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全然一样。

    由此可以肯定,眼前的就是野郎中。

    难道说县里死的那个,只是恰巧也叫殷**

    可如果是那样,野郎中为什么不认得我了

    这时老驴从外边走了进来,边脱雨衣边说“老殷,别光顾着喝酒了,给弄口吃的呗。这雨下的,一路上可把我给折腾哭了。”

    听口气,两人显然是十分的熟稔。

    野郎中喝的满脸通红,起身笑骂

    “你个老东西,哪次来我这儿短过你的好处走,跟我去厨房,给你看点好东西。”

    两人去了厨房,屋里只剩下我和瞎子两人。

    瞎子起身走到门口,往厨房看了一眼,转过身从包里拿出罗盘看了看。

    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鲜有的凝重起来。

    我小声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收起罗盘走到门后头,开始贴着墙一步一顿的往前走。

    我看的奇怪,可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就没打扰他。

    瞎子走到墙角,回头看了看,转过身,开始往另一边走。

    当他走到另一个墙角的时候,猛然间倒吸了口气,几步走到了那尊钟馗像面前,抬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塑像。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问他有什么发现,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瞎子转过身,朝着我身后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竭力想要显得自然,可我还是看出,他笑得很牵强,动作也有些僵硬。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心里想着,转过身,就见老驴端着口生铁锅进来。

    锅里微微冒着热气,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

    从我们见到老驴,他就一直阴不呲咧的,说话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这会儿他却笑着说“快搭把手,把水壶拿开。”

    我走过去提下炉子上的水壶,看他把铁锅座在了炉子上。

    锅里黑乎乎油汪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另外还有一些刚下锅的灰色东西,好像是某种菌菇。

    老驴把锅座好,搓了搓手,笑着对我们说

    “你们俩赶巧了,这回有口福了。”

    我陪着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一大锅吃食卖相可真不怎么样,但散发出的味道却格外诱人。

    特别是一座上炉子,那些灰蘑菇一煮开,别提有多香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哈喇子。

    再看瞎子,盯着锅里的东西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野郎中从外边进来,左手提着个竹篮子,右手却提着个大塑料桶。

    看到他的右手,我忍不住嘬了嘬牙。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次在莲塘镇,为了把鬼鲶从倒缸子里引出来,野郎中不惜咬掉一节手指在我手心里画符借煞。

    之前见他‘死而复生’,我脑子一直拧着,竟没想到这一点。

    “来,尝尝我自己酿的酒。”野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他把酒桶放到桌上的时候,我看清了他展开的右手。

    他右手的食指的确短了一截。

    可看清他的手指后,我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更加深重了。

    我记得他当时是咬掉了最前端的一截手指,也只有从关节部位咬,牙齿才能把手指咬断。

    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他右手的食指生出了指甲,而且手指头还是三节。

    那就像是一根完整的手指头,从来没有受过伤,可偏偏就是短了一截。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形在医学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了老何,还有照片里中间的那个人。

    这两人的拇指同样短了一截,照片里的人我没办法证实,可我仔细看过老何的手,他的拇指绝没有受过伤的迹象,就好像是天生就短那么一截似的。

    想到老何,我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扳指。

    扳指为什么不见了……

    “赶紧坐下,吃点热乎的吧。”

    野郎中边招呼我们,便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碗摆在桌上,拧开塑料桶的盖子,倒了四碗酒。

    我不是个贪酒的人,可这酒一倒出来,立刻酒香四溢,和锅里的肉香混合起来,我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四个人围着炉子坐下,老驴也不谦让,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抄起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大块黑乎乎的肉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

    肉刚从锅里捞起来,烫的很,他被烫的直吸气,却嚼的满嘴流油,样子就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肉,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野郎中夹了块蘑菇送进嘴里,用筷子指着锅对我和瞎子说

    “乡下就这样,你们可别嫌脏。”

    “哪能呢!”瞎子说了一句,可拿筷子的手还是犹豫了一下,从锅里夹了块肉吹了吹,塞进嘴里嚼巴起来。

    我本来觉得这野郎中邪门,是不想吃喝的,可见老驴吃了肉喝了酒,瞎子也跟着吃了,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关键是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中午又吃的早,这会儿五脏庙早咕咕叫了。

    肉送到嘴里,肥的入口即化,瘦的很有咬劲儿,却一点也不柴。

    我感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忍不住问野郎中“老先生,这是什么肉啊”

    野郎中嘿嘿一笑,“野猪肉,我上个星期刚从山里打的,炖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看着他熟悉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笑了,“老先生玩笑了,这可不像野猪肉。”

    野猪肉我在孙禄家吃过一回,可不是这味儿,关键什么肉也不可能炖三天三夜,那还不全化了啊。

    老驴也笑了,说“这就是野猪肉,不过上年头了。老殷,这野猪得五六十年了吧”

    “呵呵,你个老东西,亏你活这么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真要是五六十年,炖这么长时间,那还不成肉酱了”

    野郎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用筷子指着锅里的肉说“这家伙至少得一百多岁了。”

    我本来想笑,想说哪有野猪能活到一百岁的。可看着老驴一脸吃惊的样子,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个老头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干嘛要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

    可要真像野郎中说的,这野猪活了一百多年,那还不成精了

    心里想着,嘴里却停不下来。

    我端起碗喝了口酒,一股火辣从嗓子眼直透进胃里,顿时辣出了一头的汗。

    我连忙从锅里夹了块蘑菇塞进嘴里,却听瞎子急着咳嗽了两声,似乎想提醒我什么。

    可这会儿我再想把蘑菇吐出来,已经不能够了,这看上去厚实的肥蘑菇,竟和烂透的肥肉一样,一道嘴里就化了……



第175章 阴骨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瞎子,却见他一脸纠结,倒没什么焦急的模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嘴糙的很,从来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可这会儿忍不住寻思,这是啥蘑菇啊,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正想着,就发现野郎中和老驴都笑吟吟的看着我,眼里都带着一种戏谑的意味。

    老驴抹了抹嘴,笑着问我“知道这是啥不”

    我有点讪讪的摇了摇头。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寻常人可吃不着。”

    “大爷,这到底是什么蘑菇啊我怎么没见过啊”我被他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

    老驴嘿嘿一笑,说“这是毛灵芝。”

    我更迷糊了,要说是灵芝,刚下锅那会儿还真有点像,可毛灵芝又是什么东西

    野郎中的脸上同样带着笑意,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又倒了一碗,抿了一口,这才看着我说

    “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这东西其它地方没有,它就专门长在坟头后头。”

    我吓了一跳,坟头上长的东西,那咋能吃啊

    野郎中像是故意恶作剧似的盯着我压着嗓子说

    “不光是坟头,还必须是百年以上的老坟,坟里的主儿还必须得是横死的、冤死的;坟主死的越冤、死的越惨,长出来的毛灵芝就越肥实。锅里这些是我在老坟头采的,味道也就一般,要是能找着长在棺材板上的毛灵芝,那味道才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呢。”

    我看了瞎子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我不禁一阵恶心。

    可看到俩老头戏谑的眼神,我忍不住笑了。

    我说“甭管哪儿长的它也是蘑菇,好吃就行。”

    说着,我又连夹了两大块毛灵芝塞进了嘴里。

    妈的,吃都吃了,一块儿和八块儿有毛的区别。

    我本来是有点赌气的意味,没想到俩老头一看我百无禁忌,居然急了,一人抄着一双筷子抢着从锅里捞蘑菇,样子就跟我小时候跟着姥爷去吃大席似的生怕抢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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