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桑岚跺了跺脚,拉着我就要往墓园里跑。
我反拉住她,走进墓园,却只是像季雅云一样,慢条斯理的往前走。
这样一来,季雅云就一直和我们保持着大约五十步的距离,沿着中间的台阶,一步一步缓缓的向上走。
桑岚这会儿也不问什么了,哆哆嗦嗦的紧贴着我的胳膊,时不时的低声抽泣两声。
季雅云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忽然间转了个身,朝着一排墓碑后面走去。
我一边拉着桑岚在后面跟着,一边心如电转的思索着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可没等我理出头绪,季雅云忽然间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桑岚身子猛一颤“小姨……”
我也是头皮一紧,再顾不上多想了,加紧脚步跑了过去。
跑到季雅云转弯的位置,看清状况,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季雅云的的确确是不见了,而在她刚才‘消失’的位置,一块墓碑竟隐隐透露出血一般暗红色的光芒!
“我小姨呢”桑岚哭着问,手指甲都快卡到我手背里去了。
“别出声。”
我低声说了一句,拉着她缓步往发光的墓碑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已经看清那墓碑的碑石的确是在散发出暗红色的微弱光芒。
碑上刻了字,可不知道为什么,石碑发光,我反倒怎么也看不清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感觉桑岚浑身发抖,我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紧了紧。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这会儿我大脑虽然混乱如麻,可我还是想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发生在她身上的情形。
潘颖和她的家人都说过,她这段时间的行为很反常。可别在这个时候,她又出什么岔子吧。
真要是历史重演,娘俩双双出状况,我就又把自己给陷坑里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她,却看不出她有被附身的迹象。
“你看我干嘛快去把我小姨找回来!”桑岚急得飙泪,往后甩了甩散落到前额的头发。
这本来是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可我看在眼里,却猛然间想到是哪里不对了。
因为我被泥娃娃的怪笑耽搁了一下,比她晚一步追出来。我出来的时候,大雨骤停,也就是说,她追出去的时候,应该还在下雨。
为什么她的头发、衣服一点都没淋湿
还有季雅云。
虽然双方一直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从背影轮廓上却能看得出来,她好像也没被淋湿。而且在她消失前,雨后的夜风吹过,她的发丝还被风吹的飘逸飞扬起来……
尽管发现了这个异状,可结果却只是令我更加混乱。
我又仔细看了看桑岚,一咬牙,决定不管怎么,先弄清墓碑为什么会发光。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墓碑正前方的时候,忽然间“扑棱棱”一阵轻响,鬼鸮从夜幕中飞了下来,落在了我肩膀上。
黑暗中,它那对眼睛更是像绿宝石一样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桑岚忽然颤声低呼。
我一怔,把目光从鬼鸮转向她,却见她正满眼惊恐的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先发光的墓碑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道拱形的石门!
石门内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正散发着先前那种暗红色的光!
桑岚抹了把眼睛,问我
“怎么会有个门的小姨会不会进去了”
我想了想,把身上唯一的竹刀塞到她手里,低声说
“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可既然她是在这里消失的,那我们就只能进去找她了。”
我说的是大实话。
我就想不明白,在看过鬼灵术后,我对‘另一个世界’的认知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半吊子了。
可是一个桑岚,一个季雅云,发生在这娘俩身上的状况我似乎永远都弄不清楚,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到是怎么个情况。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女人就像是上天注定跟我绑在一起了似的,要么是出了状况找到我,要么就是因为我出状况……
进了石门,桑岚和我贴的更加紧,身子却不像刚才那么哆嗦不停了。
我提起十二分的戒备,拉着她亦步亦趋的向前走。
鬼鸮则一直停在我肩膀上,时不时的侧过头看我一眼。
随着距离拉近,两人已经看清楚红色光芒的来源。
通道尽头的一侧,赫然又是一道石门,红光就是从门里透出来的。
“咳……”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石门边的时候,忽然,门里竟传来一下轻咳。
咳声虽然轻,可我和桑岚一路走来,几乎都大气都不敢喘,冷不丁听见声响,同时都是猛一哆嗦。
紧张过后,我反倒很快镇定下来。
咳声不是季雅云,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可既然这里有人,那季雅云多半也在这里。
我朝桑岚使了个眼色,把她拉到身后,缓步走到石门边,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里看去。
只一眼,我就觉得心猛一抽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同时心里的疑惑在刹那间全然被愤怒取代。
门内是一间石室,一道道分不出颜色的布幡从石室顶部垂落,几乎拖到地面。
每一道布幡上或是画着巨型符箓,或是写着古怪潦草的文字。符我不认识,那字迹我只觉得有些眼熟,却认不出那是什么字。
透过布幡之间的缝隙,正中竟是一座法台,法台的两边各点了两盏灯,灯罩却是红颜色的。
我们看到的红光,就是灯火透过灯罩发出的。
法台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法台上布置着什么。
男人不着寸缕,赤```裸的身体画满了和布幡上相似的符箓,单看背影,就让人觉得诡异森然。
让我愤怒的原因是,我看到了季雅云。
季雅云确实是来了这里,但她没有在男人身边,而是正躺在法台前的一张石床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了,就那么一丝不挂的平躺在石床上,两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原本以为是我塑造阴形,害季雅云出了状况。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样,而是有人刻意作法把她引来这里。
男人一丝不挂,她也被扒的精光……这人将她引来这里的目的还用得着说嘛……
这时桑岚从我肩后探出头,朝石门里偷眼观望,看清状况后忍不住脱口惊呼
“小姨!”
法台前的男人明显是听到了动静,猛然转过了身。
看清这人的样子,我更是怒火冲顶。
桑岚则是愤怒的再次惊呼出口“是他……朱安斌!”
我本来正想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那孙子一顿,可是听她一喊,我不禁一愣。
瞎子因为特殊癖好,曾经用电子望远镜偷拍过朱安斌家里的一段录像。
在那段录像里,朱安斌和找上门去的‘季雅云’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一直认为,季雅云绝不会做那种事,也就一直没跟她提起。
然而现在撇开这些全然不管,朱安斌早在年初就出了状况,一部分魂魄还在五宝伞里,他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嘶……”
想到这里,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是朱安斌没错,只不过他不是原来的朱安斌,而是夺了他肉身的荫木傀!
第230章 邪降
“你个混蛋,我杀了你!”
桑岚发狂的大叫一声,就要扑上去。
“别过去,他不是朱安斌!”我急忙一把将她拽到身后。
这一冲一拽,两人已经迈入了石门里面。
我已经通过鬼灵术的记载,知道了五行邪煞的厉害,却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荫木傀。
因为急着追出来,我就拿了一把竹刀。现在竹刀交给了桑岚,我却再没应对的法器了。
眼看季雅云赤果果的躺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一咬牙,心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都不可能丢下她带着桑岚逃走。
好在鬼灵术上记载了一些徒手结印的法门,奋力一搏,能带着两个女人出去也不一定。
我低声对桑岚说
“他不是朱安斌,是僵尸。等会儿我去抱你小姨,我一动,你就往回跑,千万别回头。我一定把她带回去。”
“僵尸……”桑岚悚然瞪大了眼睛,“那我小姨……”
我摆手示意她别再多说,眼下哪还能顾得上想季雅云是怎么个状况,面对这么个煞星,只有尽力先把人弄回去再说了。
朱安斌转过身后,脸上露出浓重的戾气。
可奇怪的是,在我和桑岚进来后,他的戾气竟有所减弱,神情变得有些疑惑。
我也顾不上想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了,把桑岚推向一边的同时,顺手拿过了她手里的竹刀。
我抿着嘴唇,把一只手藏在背后朝桑岚摆了摆,示意她准备走,另一只手紧握着竹刀,缓步走向石床。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朱安斌并没有做出其它反应,反而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积蓄力气想要发动,但却突然发现,他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聚集在我的身上,而像是毫无目标,只是拧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不解的事。
我又往前走了两步,暗暗咬了咬牙,准备拨开身前的布幡,将竹刀射出去的同时直接去抢人。
可当我伸手去拨布幡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就呆了。
我竟然碰不到那布幡!
看着布幡上画的符箓,我心里的疑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细想起来,石门、石室的出现就已经是无比古怪了。
现在我居然碰不到布幡,难道说……
不等我想明白,朱安斌突然动了。
我下意识的就想把竹刀射向他,没想到他动是动了,却不是向我发动攻击,而是双手合十,缓缓弯下腰低下了头。
“徐祸……”
桑岚忽然声音颤抖的喊了我一声。
没等我回头,忽然,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从未接触过的阴森气势贴上了我的后背。
下一秒钟,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从我的身体里慢慢的挤出来一个人!
没错,就是挤出来的。
我先是看到我下巴的部位冒出半个脑袋,然后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人从我身体里挤了出来。
我错愕的瞪圆了眼睛,一时间不知所措的呆愣当场。
等我醒过神来,从我身体里‘挤出’的那人,已经走到朱安斌面前,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在他头顶轻轻拍了一下。
朱安斌原本像是在恭恭敬敬的向谁施礼,被他一拍,才把身子直了起来,却仍然微微低着头,似乎不敢正眼和这人相对。
这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了我一把,转眼间,就见桑岚拉住我的衣服,朝一旁努了努嘴。
我心里也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忙跟着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一边。
桑岚朝朱安斌和那人看了一眼,踮起脚把嘴贴到我耳边
“那个人是从你身体里穿过去的。”
我转头和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别多说。
我已经有点明白眼下的状况了,可是还不能确定,季雅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仔细看后来的那人,这是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看年纪约莫五十多岁,身高大约一米六多,有些花白的头发又短又粗,支楞八叉的,从后面看活像个大刺猬。
他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侧脸给人的感觉很白净,不但不显得阴森,甚至还让人觉得有些随和。
可他身上却偏偏有一股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气势,这种气势让人本能的想要远离他。
现在已经能够确定,我和桑岚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到这里的,朱安斌刚才就是在向这人行礼,两人是看不到我和桑岚的。
如果不是这样,单是接触到这‘刺猬头’的气势,我就得不顾一切的逃走。
“事情办好了吗”刺猬头向朱安斌问道。
他这一开口,我就浑身一阵发麻。
他的声音居然像是铁刷子刮铁锅一样,嘶哑难听却还带着一股金属质地般的铿锵。让人听了耳朵发酸,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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