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大爷,这不就是你的店吗”我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果然摆着个陶土盆。
老人没回答我,眼皮却往下一扫,“你看看你的手!”
我下意识的低眼看去,浑身猛一抽搐,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我左手的手背上,竟然爬着一只猩红的大蜈蚣!
我急忙用力甩手,那蜈蚣却像是钉在上面,怎么都甩不掉。
抬眼再看,老人居然不见了。
正当我惊恐交集的时候,忽然间,有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我的肩膀!
“啊!”
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想要跑开,却是浑身猛一激灵,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徐祸,你没事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急忙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在车上,脑袋撞到了方向盘。
想起刚才见到的蜈蚣,我连忙抬起左手,却哪有什么蜈蚣,只有那道支楞八叉的伤痕。
回过头,季雅云和桑岚双双缩在后座上,挨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看着我。
季雅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
噩梦
我捂着生疼的脑门,往外左右看了看。
雨小了很多,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底下。周围哪儿有什么村落小店啊。
“怎么会在这儿”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
季雅云说“我担心雨大,再开下去有危险,就说找个地方停一停。你……就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停这槐树底下了。”
“槐树”
仔细一看,路边的这棵树,可不就是槐树嘛。
枝繁叶茂,树干粗的一人都抱不过来。
缓了一会儿,我才渐渐理清楚思绪。
这是昨晚没睡好,一停下车就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做梦。
可是梦里的小店和自称丁爷的老头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
槐树……槐园村……
经过一番惊吓,我也顾不上多想了,见雨停了,就翻出地图找到正路,直奔小桃园村。
终于到了小桃园村,找到张喜家的桃园,围栏的门却从外边上了锁,看桃园的窝棚门也锁了。
我给张喜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咕噜……”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回过头,顺着桑岚低着的头往下看了看。
她昨晚‘大洗胃’,早上胃不舒服,也没怎么吃东西,这是饿了。
看看表,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在老槐树底下,我竟然足足睡了一个钟头。
季雅云说“要不咱先吃饭吧,然后再试着打给你朋友。”
“吃饭……”
我倒是不担心联系不到张喜,关键上哪儿吃饭是个问题。
张喜家的果园在小桃园村,家却住县里。乡下村落里饭馆子可是不多见的。
“走,上车。”
饭馆没有,小卖部总归是有的,眼下也只能先买点方便面什么的对付一顿了。
“联系不上你朋友,咱是不是就白来了”桑岚问。
“切,这无所谓,大不了翻围栏进去。再说了,这里家家都种桃树,桃也已经下季了,找哪家老乡不能要几根木头啊”
我一边给娘俩宽心,一边开着车四下张望,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尾。
“那儿有个小店!”季雅云指着不远处说。
顺势一看,我浑身猛一哆嗦,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下去。
那的确是个小店,是一个对开的窗口,墙上用红漆写着‘小卖部’。
想起老槐树下做的那个梦,我忍不住心生寒意。
这小卖部居然和我在梦里见到那一家一模一样!
我停好车,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下车。
“有人吗买东西!”
桑岚对着小卖部里喊了两声,回过身,“好像没人。”
我径直走到正门,看着两扇关着的斑驳木门,呼吸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
“店开着,里面应该有人吧。”季雅云边说边去敲门。
她才敲了两下,手还没收回来,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啊!”
看清屋里的情形,季雅云和桑岚同时尖叫起来。
屋子里,正中间架起的门板上躺着一个穿着寿衣的老人。
条案上摆着香烛供奉,正中间赫然是一张放大了的黑白照片。
这居然是一间停尸的灵堂!
“走吧,快走啊!”季雅云哭着拉我。
然而此刻我已经全身僵硬,根本就挪不动步了。
照片里的那人,居然就是之前在梦里向我要烟抽的那个老人!
“你们是干啥的啊”身后有人问道。
恍惚中,我就听那人“哎呀”一声,“丁爷咋倒头了栓子,赶紧找村长去!”
我缓缓走进灵堂,看清停放尸体的面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屋外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
一个年纪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提着烟杆走到尸体旁看了看,又看了看条桌上的遗像摆设,喃喃道“老丁哥,你咋说走就走了呢……”
季雅云把我拉到一边说“我刚才向村民打听了,这老人家是村里的老绝户,就一个人开了家小店,种了一亩桃。这是知道自己快死了,给自己发送呢。”
“是你们发现他走了的”老烟杆走过来问道。
桑岚忙说“我们本来是想买东西,在外面喊,没人应,推开门,他就已经这样了。”
老烟杆沉声说“我是小桃园村的村长,老杨。我替老丁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撞见,隔个一夜他就得让老鼠给啃了。”
“不客气。”季雅云看了我一眼,道“杨村长,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
杨村长摆了摆手,转头冲外面问“问事的来了没”
“来了。”随着一声不愠不火的回应,一个五十来岁,身形瘦削的半大老头走了进来。
问事的,算是一种副业,也是一种职业。
一般都是德高望重,懂得礼法的人来担当。
哪家有红白喜事,负责主持和打理。
小桃园村的问事和张喜是本家,姓张,叫张安德。
季雅云要拉我走。
我说等等,再看看。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之前老槐树下的那个梦,绝对不是偶然。
更主要的是,在条案的一边,赫然摆着一个陶土盆!
张安德先向停放的尸体拜了几拜,然后在灵堂内四下打量一番。
“嘶……”
看着供桌,他忽然吸了口气,“这灵牌……”
“咋了”杨村长问。
张安德回过身,和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转过头来,眉头还微微皱着。
很快,他舒展开眉心,大声对外边的人说“丁爷的情况咱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乡里乡亲的,咱就一起送他一程吧!”
杨村长走到门口,招呼村民站好。
张安德走到条案前,拢了拢上面的一把香,看着遗像叹了口气,低声说着什么。
“爸。”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走了进来,冲张安德点了点头。
张安德把三支香用烛火引燃,交给他“给你丁爷上香。”
那人点点头,走到停放的尸体正前,双手捧着香,大声的说道“丁爷走好。”
说着,便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但是,就在他刚弯下腰的一瞬间,尸体的眼睛猛然间张开了!
第8章 摔盆
见尸体睁眼,不少人都吓得惊叫起来。
张安德也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桑岚倒是没显得多害怕,挨在我身边小声问我“你是学法医的,这用你们的专业术语来说,叫神经反射吧”
我斜了她一眼,“也叫死不瞑目。”
桑岚瞄了我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作为村里的问事人,死人睁眼这种事张安德不是没见过。
此刻,他却是皱着眉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缓步走到尸体前,一边念叨着“人死灯灭,一路走好”之类的话,一边试着帮死尸合上眼睛。
可就在他的手抹下来的那一刻,死尸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几乎全都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
这一次,尸体不光睁开了眼,而且还斜着眼珠,凶狠的瞪着张安德!
杨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老人到底是见得多,见情形不对,纷纷走过来问张安德这是怎么回事。
张安德眉头紧锁,半天才指了指摆遗像的条案
“他这是没人发送,不愿意走啊。”
“这个老丁也真是的,他无儿无女,还想有人给他摔盆咋地”一个老人气哼哼的说道。
张安德微微摇头“恐怕还不止这样。”
他沉吟了一下,抬头问道“你们谁知道丁爷的全名是什么吗”
杨村长说“丁福啊。”
张安德摆了摆手,指着灵牌说“那应该不是他的全名。”
这时其他人才留意到,灵牌上‘福’字的下面空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漏写了一个字似的。
张安德对杨村长等人说“丁爷是有些门道的,他这么安排,咱村里肯定是有人知道他的大名。”
想到老槐树下那个诡异的梦,那个由始至终都没看清样子的黑脸人进来的时候好像喊的是……
“丁福顺。”我下意识的脱口道。
“丁福顺”
张安德微微一愣,大步走了过来,“小兄弟,你知道丁爷的大名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不认识,可是……他应该就叫丁福顺。”
张安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却也没再多说,走到条案边,略一犹豫,提笔在灵牌的‘福’字下面加了个‘顺’字。
最后一笔刚落下,就有人惊呼“丁爷的眼睛闭上了!”
张安德明显松了口气,我却是一口气卡在了胸口,堵的难受。
丁爷果然就叫丁福顺,这么说来,那个梦就不是巧合了。
他说我带了一双阴煞,还说我就快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张安德开始招呼人上香,可这时,怪异的事又发生了。
香,点不着了!
“香怎么又点不着了这老先生不会是有冤枉吧”桑岚小声问。
这会儿我的脑子已经有点麻木了,点着自己的鼻子涩声对她说“我才冤枉呢。”
“你怎么了”桑岚问。
“你怎么知道老人家的名字的”季雅云也问道。
对着这娘俩,我欲言又止。不禁又想起了丁爷在梦里说的那番话
‘一个是红袍子喜煞,一个是被火烧死的子母凶,被她俩缠上,你自身难保了!’
季雅云被红衣鬼纠缠已经毋庸置疑。
至于桑岚……
见张安德和杨村长等人还在议论,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指了指条案上的陶土盆“先烧纸,后上香吧。”
张安德微微一怔,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到底认不认识老丁这到底是咋回事”
“托梦。”
我好歹算是个阴倌,知道有些话必须点到为止。
张安德眼皮一跳“丁爷让谁给他摔盆”
我看了看桌上的陶土盆,再次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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