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我和老古面面相觑。
癞痢头忽然说“把资料给我看看!”
他说着话,已经把手机抢了过去,快速的翻到最上方,看了两眼后就开始不住摇头
“不对,不对。这上面的生辰是错的!不光生辰是错的,他也绝不能是齐巧山的儿子!”
我错愕的问“不是吧我知道你懂相术,可光看资料,怎么还能看出旁的”
癞痢头没回答我,而是急着向白晶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当年耳朵背后,是不是有一些小红疙瘩”
白晶茫然的摇摇头,“我哪记得这么清楚好像是……没有吧。”
“一定有!”癞痢头言之凿凿,跟着又连连摇头,“金蟾过山阴,猴子穿蜂针,想不到世上真有这么邪门的面相。”
我一头雾水,事实上,我听瞎子说过不少相面的门道,但像猴子穿针之类,却是头一回听说。金蟾过山阴是何意,就更闻所未闻了。
老古的反应倒是十分强烈,眼神闪烁间,挺直身子向癞痢头问道
“真有金蟾过山阴的人”
癞痢头又开始猛点头“有!有!不光有,我还亲眼见过!只不过,我没想到两种面相会集于一身!”
见白晶和我一样听的云里雾里,我摆手让他打住,问老古什么是金蟾过山阴
老古想也没想,张口就说
“佛道两家,都有‘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一说。所谓的‘山阴’,便是指灵台的背面了。金蟾并非寻常意义上的蟾,而是泛指蛇虫鼠蚁之类毒虫。
据说有人被毒虫咬了耳朵,经过救治,当时伤口痊愈。但在过后,另一只耳朵会显现出被咬伤的痕迹。那就是毒素没有完全清除,通过耳道进入大脑……或者干脆说,是经由人的灵台山阴,到达了另一边。”
“胡扯!那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癞痢头猛地摆手打断他,“要是有毒渗入方寸山,那人还不死球了”
这次他倒是没绕大弯子,想了想,对我和老古等人说
“金蟾过山阴,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这么的吧,我跟你们说说,我以前见过的那个有此面相的人。”
据癞痢头自己说,他运气一直不好,给人做工,不但工友欺负他,老板也总横挑鼻子竖挑眼。自己摆摊做买卖,每每也都是赔的血本无归,当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他是说自己运气不好,我却是明白,之所以干什么什么不成,问题还是出在他那张破嘴上。)
为了生计,他只能是做起了算卦相面的勾当。
那时候癞痢头不过才二十啷当岁,当日下午去赶一场晚集,本来还惦念着能多赚俩钱,不曾想熬到傍黑,买卖没开张不说,还忽然下起了雨。
别的商贩都急着收摊避雨,他却不紧不慢,等街上都没了人,雨越来越大,才收起摊在地上的‘卦布’,拔起插在地上的幌子,信步迈到附近一间包子铺的屋檐下避雨。
癞痢头自嘲的告诉我们,他本不是那么悠哉闲哉的性情,实在是身无长物、心念死灰,有些自暴自弃。
因为下雨,没到饭点,包子铺却比往常热闹的多。借人家的地方避雨,避雨的人都少不了照顾店铺老板的生意。
癞痢头是舍不得下馆子的,也没那个闲钱买包子,就只念叨着雨赶紧小些,他好赶回家,还能趁着天光未灭,去捋几把榆钱、挖点野菜蒸来果腹。
老天爷却像是和他作对,雨下起来就没个减小的势头。热包子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癞痢头心里肚里这个难受啊,就差没掉眼泪了。
实际上他是真掉眼泪了,不过是躲在旮旯,背着旁人。正擤鼻涕呢,忽然眼巴前出现一个白生生的大包子!
托着包子的,是一只挺细嫩的小手。同时听到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吃吧。”
癞痢头扭脸一看,就见一个长相一般,眼睛却十分灵动的中年女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癞痢头和那女子对视一阵,不慌不忙的接过大包子,却是揣进了随身的布袋里,“杨某人从来不食嗟来之食,不过,我看你方寸灵台黑气索绕,怕是不出三日,就会有血光之灾。你我既然相见,便是有缘。这大包权当是你的卦资吧,且让我替你卜上一卦。”
要说他这番话江湖不像江湖,世故不能圆滑,换了旁人,不给他俩大耳刮子,也得骂他不识好歹。
偏偏那女人脾气极好,不光没动怒,说话行事,却是比癞痢头还‘出人意表’。
女人像是变戏法似的,又从身后摸出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先不急着算卦,你把这个包子吃了,雨也就小了,到时你就能回去了。我应该和你顺路,等会儿咱们一起走,你,再给我好好编。”
包子递给癞痢头,女人顺手捋了下耳鬓的头发。
看到女人露出的右耳,癞痢头不禁一怔。这女人的耳朵,居然缺了一块儿!
第1220章 金蟾过山阴(2)
癞痢头不是不饿,而是饿极了、馋极了。收起先前女人给的包子,不是为了装腔作势,是想带回家给老娘虎婆子尝鲜。
他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第二个大包狼吞虎咽下去,正要替女人‘指点迷津’,雨竟骤然小了下来。
那女人无声的笑了笑,迈脚就往前走。
癞痢头一看她走的正是回自己家的方向,连忙跟了上去。
毕竟雨还没停,要他没皮没脸的在雨里路上跟人搭话,也不可能。
(如今的癞痢头已经有了‘自知之明’,自嘲说,那时他早因为自己这张嘴,把临近自己家市集上的人都得罪了,所以遇到女人的那个集市,离家差不多有十多里地。)
要想回家,癞痢头倒是能抄近路,可经过那近路的时候,前面走的女人却没有改道的意思。
癞痢头是穷刁了,心想我本来就是糊弄人为生,用不着为了两句虚话绕远,当即故意落后几步,抹脚就往近路走。
才刚走出一步,身后就猛然传来那女人声音“你要非得抄近路,你这小命可就难保了。”
“啥意思同行”癞痢头转过头,狐疑的看着对方。
这女人除了一双眼睛分外灵动,姿色平庸,穿着更像个农村妇女,怎么看也不像是‘走江湖’的,而且从古至今,也没听过有女的抛头露面给人算卦啊。
女人没再说话,眼盯着那‘近路’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改了主意,“也成,不走这边,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癞痢头的近路,是一片树林子。一见女人大步走了过去,那还不赶紧跟上前。
这回他心里更犯嘀咕起来,这女的怎么就比自己还神叨呢
一犯嘀咕,就更仔细观察起女人。
这一仔细看不要紧,看到女人缺了一块儿的那只耳朵后面,竟又看出些蹊跷。
他加紧两步,追上女人,仍还捏着腔调说
“金蟾过山阴,命在心尖担啊!”
女人停下脚步,也不转头,漫不经心的说“你这就开始替我算卦了”
癞痢头心里没底,嘴上却硬,“你可能听不懂我说什么,可要是我说,你三步一坎、五步一难,总是真的吧”
女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抬头看了看天,接着往前走。
癞痢头追着她说道“你是劫难不断,那万事就必须得今天,你应该趋五行之金,避五行之水、火、木……”
女人猛地停住脚步,扭脸瞪着他。
癞痢头急着往下说“你下雨天出来就不对,要是钻树林,肯定得遭火灾!”
女人又抬头看了看天,又继续往前走,口中低声说了句什么。
前头癞痢头没听清,后面却是说
“算了,谁让我欠了债呢。”
(下雨、穿树林、遭火灾……听癞痢头说到这些,我都想骂街。所以,我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个女人前半句肯定是小声骂脏话。但这‘算了,谁让我欠了债’,可是有点耐人寻味了。)
癞痢头本来是想糊弄着把白拿人包子的事变得‘冠冕堂皇’,可据他所说,他是越看那女的,越觉得不对头。
最后一次追上女人和其并肩,他干脆就伸手拦住女人,“你不能再往前走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再往前,真进了这树林子,就肯定得应了你的面相,进去一步伤、两步残、三步命归天!”
女人猛地转过身,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闭嘴!”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把癞痢头给打愣了。
然而女人的巴掌并没有收回去,而是一把抓住他肩领,狠狠朝着眼前的树林子里甩了过去。
下雨泥地本来就滑,癞痢头脚下不稳,硬是一头栽进了林子里。
不等他爬起来,就觉身后一热。
他感觉像是有个人扑在了自己背上,可偏偏这人的分量很轻。
他急着想要扭脸,可才一转脖子,就听“砰”的一声炸裂的声音!
这声音不算太响,但十分空旷,而且分辨不太清方向。
但是,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癞痢头就觉头顶中间猛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贴着头顶飞了过去。
跟着癞痢头就听到“砰砰、啪啪”好几声响,而且每一下都差不离是在自己个上面穿过……
癞痢头当时完全吓懵了,等到稍许回过点神,就听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大声道
“他没事!就头皮被子弹扫到了!”
癞痢头猛一惊,才觉前额中间有些温热,不像是雨水流淌下来,用手一抹,凑到眼前一看,居然一手的殷红!
……
听癞痢头说到这里,停下了话头,我急着问“然后呢”
癞痢头本来说的很是激扬顿挫,这时却有些臊眉耷眼,抬起眼皮看了看我,“你拿我当弟兄,我就不跟你吹牛皮。我……我有点晕血,当时就吓晕过去了。”
“后来呢!”
我算是好脾气了,老古年纪虽然大,但脾气绝不好,听癞痢头关键时候卡壳,他是连巴掌都扬起来了。
相比老古,白晶的反应更激烈,也更粗暴,直接一把薅住了癞痢头稀疏的头发,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快说!接着往下说!”
癞痢头被她抓的疼了,挣脱不了,急道
“是逃犯!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一个逃犯,被公`安围进那个树林子了!那是个杀人犯,手里有个‘土炮’!公`安一早就设下包围圈了,可没人想到当天雨下那么大!逃犯想借下雨往外跑,公`安想借下雨,往里包抄!我和那女的刚进树林子,两边就开火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公`安没拦我和那女的。那狗日的逃犯失心疯了,听见动静就开枪……”
“呼……”
我一下靠进驾驶座。
我日,还以为这癞痢头忽然转性,说事不再绕弯了呢。敢情这特么又是不知不觉,被他给带到沟里去了。
他说了这一大通,敢情就是场意外这和什么‘蛤蟆’过山阴有毛关系啊
老古是年纪大,但脾气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和我对视,也是连翻白眼。
白晶仍是薅着癞痢头的头发,并且往后扯,胸口猛烈起伏,瞪着他的眼神很是有些悻然
“我听到现在,也没听明白什么是金蟾过山阴,可我知道了一件事——你是活了一条命,但你可是害苦我了!我要你自己说,当时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说!”
第1221章 坐肩师父
我本来觉得白晶的反应有点激烈过头了,听她这一说,才发觉这事似乎别有隐情。
老古做起和事老,让白晶有话好好说,先把手撒开。
见癞痢头狼狈不堪,我暗暗叹气,这家伙,真是把‘祸从口出’体现的淋漓尽致了。
癞痢头畏惧的看了白晶一眼,虽然也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战战兢兢的继续说起了那次的经历。
事实上,他也没能再说出什么名堂。
癞痢头说是晕血,其实更多是被吓坏了,才会晕倒。晕了的人是没有时间概念的,照他说的,他醒来后,被击毙的逃犯尸体还在,估摸着那也就不大会儿的工夫。
他心倒是不坏,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想找那个救了自己命的女人,却发现那女的居然不见了。
问在场的便衣,都说就只见到他一个人磨磨悠悠的往树林子里走,压根没见到什么中年妇女。
奇怪的是,癞痢头是头皮被流弹擦伤,但后背靠近腰部的地方,却有一片血迹。
癞痢头回忆起来,当时女人扑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绝对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他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忍不住,提了汽油灯,又回到傍晚出事的地方。
癞痢头虽然嘴不好,眼睛却贼的很,在那附近转悠了一阵,发现一丛灌木上,沾有一些血迹。
他提着灯,顺着血迹一路找过去,越往树林深处走,越是惊疑不定。
沿着血迹,一路的野草都被压断了,但那绝不像是人走过的痕迹,而像是什么猫狗之类,拖行造成的。
走到一棵老榆树下头,忽然就听一个声音低喝道“站住!别过来!”
癞痢头可是又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听出,这声音就是那女人的。听起来,女人似乎就在老榆树后面。
癞痢头这一路来已经觉出苗头,这救了自己的女子,九成不是普通人。加上才死中得活,哪还敢上前。
听树后女人喘息粗重,他小心的问“你受伤了我送你去看大夫你别担心,我……我送你去看兽医。”
“你……”树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过了半晌,女人才气淋淋的说“我该还的债,也算还的差不多了,就算还不够,我也不想还了!”
癞痢头心里寻思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哪来的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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