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江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冬至
她脸上带着笑,走到了江秋尽面前,温柔道:“你要喂天鹅吗?”
江秋尽点头,本能的和她维持了距离。
“你真的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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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安柔把垂在胸前的马尾拨到后面,“别人都在关注着大湖上的船,你却关注小湖里的天鹅。”
江秋尽有些莫名奇妙,没有接话。
“不过,”安柔勾着一边唇角,“你可比这湖里的天鹅高傲多了。”
明明笑得很温柔,一脸无辜,声音却讥讽。
“你也喜欢林栖吧?”安柔走近他,“你看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自己是怪物就算了,还想勾引林栖。”她顶着那张单纯的脸,笑着说出恶毒的话,“贱/人。”
江秋尽皱眉,不欲和她纠缠,提着背包,就要走回去。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江秋尽听到她森然的声音:“既然是天鹅,当然要滚回湖里去。”
她话音未落,突然用尽全力把江秋尽推下湖中!她也因为惯性摔倒在栈道上,倒下的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江秋尽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躲闪,周围也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进了浑浊的水中,一时间湖中的天鹅纷纷躲避,江秋尽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甚至来不及产生肢体接触的病症,他本能的挥着手臂慌乱而徒劳的拍打着湖水,反而离栈道越来越远,带着草腥味的湖水涌入口鼻,一股压力席卷而来,挤压着他的胸腔,脖子似乎被死神攥紧了,胸腔里的空气正在抽离,四肢变得越来越冷,窒息的感觉渐渐夺取他的力量……
听说人在濒死边缘,会回想起一生中最重要最难忘的数个画面。
如今那些画面一个个排着队汹涌而至,江秋尽看到了狭窄变形的车厢中,坐在驾驶位的妈妈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糊了半脸,瞳孔涣散得一片漆黑,手肘折成诡异的角度,玻璃碎片扎在她的身上,裙子下摆被血糊成了猩红色,她的下半身还在不停的涌出鲜血……
江秋尽张大着嘴巴,泪水糊了一脸,徒劳的喊着救命,手中还拿着一张b超照片,照片中是她妈妈腹中三个月大的小孩……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死神无情的割着他妈妈和弟弟的生命。
画面一转,到了一栋大楼前,小小的江秋尽在警察的怀里挣扎着,朝十五楼楼顶上男人大声呼喊,求他活下来,可是他还是决绝的一跃而下,鲜血染红了还来不及铺设救生垫的水泥地面……
警察叔叔捂住了江秋尽的眼睛,可惜已经晚了,他什么都看见了。
最后,江秋尽回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空气中都是腐败的味道,苍蝇在空中盘旋,他伯父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他察觉自己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很快自己也会变成一具尸体,他想。
他又回到了冰冷的湖水中,身体渐渐的往下沉,除了窒息,还是窒息。
“你真的想活下去吗?”他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也心中质问他。
“你不是讨厌这个世界吗?”
“你还想在这冰冷的世界中苟延残喘下去吗?”
他忽然觉得很冷,不想再挣扎了。
“永远的睡过去吧,你不会再痛苦了。”这冰冷的声音正不断的透支着他活下去的意志。
就在这时,江秋尽忽然想起第一次进林栖房间的时候,他们坐在地毯上放黑胶唱片,当斑驳而温暖的旋律响起的那一刻,他抬眸看向林栖时,林栖也正默契的看向他,眼睛漂亮的像藏着浩瀚星河。
尽管这个世界很冰冷,但那人总是很温暖的看向自己。
他突然不想死了。
他有想要一起度过余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没有吃醋。”江秋尽木着脸说完,心里却在摇着一个叫林栖的小人,凶凶道:
“你不准跟她说话!”
“不准看她!”
“只准看我一个人!”
“想把你拿镣铐锁在家里!!”
“你不要再到处散发荷尔蒙了你这个芳心纵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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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感应
就在江秋尽恢复求生意志的同时,一个人跳入了水中,从背后抓住了他,一只手臂从他的右手腋下穿过,将他抱出了水面,江秋尽在意识模糊之际听到了林栖的声音:“阿尽,我是林栖,坚持住。”
林栖抱着他,单手侧游回到了栈道边上,等在栈道上的王逍马上帮忙把他们拉上了栈道。
林栖马上张开江秋尽的嘴巴,清除口腔和鼻内的杂物,然后单腿屈膝,让江秋尽俯卧在他的大腿上,头朝下,让他把呛进呼吸道和胃内的水吐出来,吐干净后,江秋尽条件反射的咳嗽起来,当新鲜空气涌入肺中的那一刻,他觉得流失的生命力正在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王逍递了一件外套过来,林栖披在江秋尽身上,把他横抱起来,随着体温回升,江秋尽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才看到岸边围了许多人,安柔柔弱的倚在一个男生身上,小腿处一片擦伤,哭得一脸泪痕,她身边围了几个人正在轻声安慰她。
林栖看了她一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柔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江秋尽道:“是他、他要把我推下湖里,我反抗了,他没站稳才掉进湖里面的。”
“然后我喊了救命,你们就来了。”
“我的腿都擦伤了,好疼。”
安柔说完哭得更凶了,周围的人听了,瞬间用指责的眼神看着林栖怀中的江秋尽,像是在用眼神说“活该”。
扶着安柔的男生义愤填膺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太过分了!”
林栖冷冷看了安柔一眼,寒声道:“你碰了他?”
“就凭你,也敢碰他。”
林栖的声音里尽是隐忍着的怒气,他平时总是很绅士,他们哪里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安柔瞬间噤声,抽抽噎噎的不敢再哭了。旁边的人终于也清醒了一点,安静了下来。
他们忽然意识到,惹到了林栖,后果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林栖,先带阿尽去换衣服,我已经让你的司机开车进来接了。”王逍看他状态不对,及时提醒道,“这里我来处理。”
林栖生生压下怒气,抱着江秋尽走向公园的主干道,江秋尽趴在他胸膛上,哑着声音说:“林栖,我没事。”
林栖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冷静了下来,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还好老刘来得及时,林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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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总算消了一些。
老刘停车后,马上下车帮林栖打开了车门,林栖将江秋尽抱进车里,声音仍旧很冷:“回家,速度快一点。”
老刘应了一声,回到驾驶位后,马上将隔屏升了上去,后面的车厢完全隔绝成一个私密空间,车厢空间充裕,林栖冷着脸将江秋尽身上的湿衣服扒了下来,扔在座位下,拿大毛巾将他裹住,帮他擦头发,虽然林栖表情很不好,但是动作还是温柔的。
好在他怕今天泛舟玩水枪会弄湿衣服,所以准备了两套衣服,现在正好用上了。
但是两人换好衣服后,座位上也都湿了,就算开着暖气,也还是一片潮湿。
林栖情绪很不好,冷着一张脸,浑身萦绕着一股低气压,江秋尽莫名心虚,坐的胆战心惊,连动都不敢动。
到家后,林栖一言不发的拉着江秋尽去了房间的浴室,将他身上刚换上没多久的衣服全脱了,江秋尽闻到自己身上仍旧有一股草腥味,一抬头看见林栖把身上的衬衫和裤子脱下扔到一边,林栖最近好像又长高了,整个人高挑修长,逼近江秋尽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下一刻,林栖将江秋尽压在了浴室的墙上,单手将他的两只手腕扼住,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脖子。
浴室里开了暖色的灯,然而林栖的脸色仍然很冷,一开口连声音都像是结了冰:“你今天差点死在那个脏兮兮的湖里了。”
“你猜一下,我知道你沉在湖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林栖安静的看着他,语气却危险,“我在想,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让害死你的人……”
“林栖。”江秋尽有些艰难的仰着头看向他,“我不会死的。”
“这种情况不会有下一次了。”
林栖垂眼看着江秋尽,忽然低头吻住了他,比任何一次亲吻都要更用力,几乎咬破了他的嘴唇,扼住他手腕的手也松开了,慢慢和他十指交握,江秋尽用手勾住了林栖的脖子,仰着头温柔的回应着他。
江秋尽知道,林栖在后怕,如果他出事了,林栖肯定会很自责,林栖比任何人更害怕失去他。
所以他会为了林栖,更加珍惜自己。
林栖冷静下来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在鬼门关走一趟的人是江秋尽,到最后反而要他安慰自己,林栖觉得很丢脸。
所以林栖冷着脸和江秋尽洗完澡后,一直处于一种很别扭的状态,连帮他吹头发的时候都是板着脸。
江秋尽其实没受到惊吓,反而因为这件事情心境明朗了许多,看着林栖别扭的样子心中好笑,等林栖把吹风筒好后,把林栖扑倒在了床上。
“林栖。”江秋尽眼睛亮亮的看着林栖,“我肚子饿了,给我做好吃的吧。”
林栖被他扑懵了,反应过来后转身把他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的脸颊:“喂饱你的话,有什么奖励吗?”
江秋尽把心一横,视死如归的说了句:“悉听尊便。”
林栖闻言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还不忘提醒他:“别忘了,今晚十二点前我还有你的任意支配权呢,小哥哥。”
江秋尽一口咬在林栖手臂上,故作凶狠道:“到底给不给饭吃。”
林栖的笑意到了眼底:“给。”
林栖原本打算今天和江秋尽在外面玩一整天的,昨天买菜只买了一天的量,到楼下打开冰箱一看,只剩下昨天买多了的大虾,和做配料剩下的香菇和胡萝卜了,鸡蛋倒是有很多,还有两个陈阿姨买的土豆。
林栖有些犯难,只好给秦暗罗打了电话。
“喂?”那边的声音懒洋洋的,“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事?”
林栖冷冷的说了声:“滚。”
那边轻笑了声,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林栖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脸有点疼,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
秦暗罗接了电话,调侃道:“儿子今天怎么那么听话?”
“少说骚话。”林栖冷笑,“今天阿睢不在,没人给你吃药是吧?”
江秋尽第一次见林栖和别人这样针锋相对的讲话,顿时竖起了耳朵。
秦暗罗惬意的喝了一口水,轻笑道:“小睢昨晚累到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林栖还没来得及怼他,就听到电话那头的秦大厨后院起火了,手机好像被抢走了,那边传来模糊的声音:“亲爱的我错了……我不该乱说……”
“你把手机还给我……小栖有正事找我呢……”
过了一会儿,秦暗罗安顿好了苏睢,跟林栖叹道:“他就是这样,皮这一下很开心。”
林栖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皮的人是谁。
林栖把冰箱里有的菜报了一遍给他,直截了当的问道:“现在能做什么菜?”
秦暗罗听完就笑了:“又是给你那小情人做的?”
林栖不满他的措辞,更正道:“不是小情人,是爱人。”
江秋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耳朵。
秦暗罗泼他冷水:“你才十七岁,懂什么是爱人吗你?我跟你说……”
“你追阿睢那会儿,也就十七岁。”林栖冷冷打断他,“你废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多?”
“你这是学习的态度吗?”秦暗罗状似委屈的捂住胸口,后来想起林栖看不到,抱怨道,“你有了小情人之后就没来看过爸爸了。”
“有了媳妇忘了爹。”
林栖被他乱七八糟的比喻气得肺疼,问他:“你到底教不教?”
“教,我教还不行嘛?”
秦暗罗虽然骚话很多,但还是仔细的问清楚了各种菜的数量,组织好菜谱后告诉他了,还给他发了文字版的步骤。
菜单很简单,一道大虾意面,一道土豆烘蛋,一道香菇虾丸,都是快手菜,不用花什么功夫,比起昨天那些要花时间力做的大菜难度低了不止一点,林栖利落的做完后,还按照秦暗罗教的方法煮了姜茶给江秋尽驱寒。
江秋尽本来就很饿,再简单的菜也觉得是稀世佳肴,香菇虾丸里有胡萝卜和冬笋丁,吃起来很鲜美,汁水充沛,土豆烘蛋也意外的很好吃,放在木案板上切好,吃到里面的洋葱时会有惊喜的感觉,大虾意面里的芝士和奶油已经渗入到意粉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搭配了柠檬和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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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弱了甜腻感,味道恰到好处。
最后江秋尽是揉着肚子瘫在沙发上的。
林栖在他旁边坐下,让他把头放到自己腿上,顺便看了看表,发现还没到下午一点钟。
林栖用手顺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有心灵感应?”
“嗯?”江秋尽像只餍足的猫,整个人看起来都懒洋洋的。
“你出事的时候,我本来是在跟王逍商量要租哪种型号的电动船,突然之间我的心脏就很难受。”
“像被什么攥紧了一样。”
“我马上往回跑,听到安柔的尖叫后,跑到了湖边,看到水面上浮着你的背包后,果断跳了下去。”
“对了!”江秋尽听到了这里,忽然睁大了眼睛,“我的背包!里面有我的手机!”
“………”
林栖无奈的扶了扶额头:“等会儿我给你一个,我有备用的。”
江秋尽松了口气:“还好电话号码我都记得。”
过了一会儿,江秋尽忽然道:“林栖。”
“嗯?”
“心灵感应什么的,我不知道存不存在,但是在我快放弃的时候,是因为想到了你才决定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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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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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动静
虽然上午运动量很大,又受到了惊吓,但是洗了澡吃完饭后,两个人都神的很,江秋尽也不午睡了,两人就在沙发上聊天。
“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栖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怎么被她推到湖里去了?”
江秋尽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推的我?”
“她说了谎,”林栖沉声道,“如果不是她推的,她根本没必要说谎。”
江秋尽小声问道:“你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吗?”
“我又不傻,当然不信。”林栖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江秋尽坐了起来,将上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林栖说了一遍。
林栖越听脸色越冷,最后深深吸了口气,告诉他:“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人,离她远一点,直接给我打电话。”
江秋尽脸红了红,解释道:“我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那么狠。”
“所以不能以貌取人。”林栖皱了皱眉,“吃一堑长一智,你可长点心吧。”
江秋尽连忙答应了,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林栖你会画画吗?我看到你二楼有画室。”
林栖轻轻摩擦着他的脸颊,笑道:“在我以前的学校,画画是必修课,学过,但是不算通。”
林栖其实谦虚了,画画是必修课不假,但是在学油画之前,林栖就先学了国画,林栖的外祖父虽然从商,但却是国画大师,他外祖父最惋惜的就是林栖有天赋,却对绘画热情不足,但是想到术业有专攻,倒也尊重林栖的选择。
“想看我画画吗?”林栖对他轻佻的笑了笑,“我以前在学校因为画画太帅,迷倒了很多女孩子噢。”
江秋尽哭笑不得,倒是没有怀疑他说的话,在r大附中,他单凭这张脸,就能迷倒很多女孩子。
林栖又靠近了他一点,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问道:“想不想看?”
江秋尽结巴道:“想、想看。”
林栖看着江秋尽有些白里透红的脸蛋,有些心猿意马,把他困在沙发的角落上亲了好一会儿,才牵着他上了画室。
林栖的画室风景视野很好,被布置得很文艺,置物架上整整齐齐的堆满了各色颜料、画具以及各种写生道具,木画架上架着画板,几张木椅子,墙边还摆着静物台,静物台上铺着干净的白布,墙角有一株叶色浓郁的散尾葵,墙上也挂着一幅和它如出一辙的写生油画,画中的散尾葵羽片雅致,枝干弯曲的弧度曼妙,画面留白很多,意境很美。
这间画室林栖是用来画素描和油画的,地板上没有铺地毯。
林栖给江秋尽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想看我画什么?”
江秋尽快速看了林栖一眼,踟蹰道:“画什么都可以吗?”
林栖点头:“当然了。”
江秋尽闻言小声说了句:“那、那画我也可以吗?”
“画你?”林栖双手撑在他的椅背上,凑到他耳边问,“你想让我画穿着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江秋尽低了低头,被林栖调戏得脸又红了些,低声说:“穿着衣服的。”
林栖闻言叹了口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不是说好今晚十二点前让我任意支配?我想要画不穿衣服的可不可以?”
江秋尽捂住了脸,有些难为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几乎是默认的态度。
“逗你玩呢。”林栖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那么乖?”
林栖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那等你成年了,我们再画不穿衣服的好不好?”
江秋尽别过脸,闷声道:“再、再说。”
林栖宠溺的亲了亲他发顶,说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点道具。”
过了好一会儿,林栖捧着一束花儿进了画室,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根白色的蕾丝丝带,将白芍药、绣球花和一些三角梅枝叶捆在了一起,倒也漂亮。
林栖把花递给江秋尽,告诉他:“你捧着花坐到那颗散尾葵旁边。”
林栖调整好画架和画板的位置,贴好画纸,把工具摆在另一张椅子上,然后帮江秋尽调整了一下姿势,也调整了一下他手中的花束,然后坐了下来,拿着铅笔开始打稿。
林栖笑道:“你放松一些,刚开始十五分钟内最好不要动作太大,等我打完稿你就可以随便动了。”
江秋尽点头,一开始还有些局促不安,听到了铅笔在画纸上排线的沙沙声后,反而安心下来了。
虽然他觉得捧着一束花坐在这有点傻,但看到林栖认真画画时帅气的脸,江秋尽又觉得值了。
林栖画画的时候,姿态很优雅,双眸时而温柔的打量着江秋尽,时而凝视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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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握着铅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且有力,每落下一笔都经过深思熟虑,慢慢的在画纸上勾勒出江秋尽的轮廓。
十五分钟后,林栖勾完大形,提醒江秋尽:“现在可以随便动了。”
江秋尽闻言放松了下来,很好奇画纸上的内容,又不能过去看,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林栖的身上。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林栖挑眉,“我可就画不下去了。”
江秋尽看着林栖带笑的唇角,把目光回了一些,拨动着怀中的芍药花,问道:“那我们可以聊天吗?”
“会不会影响你?”
“还知道自己会影响我呢?”林栖轻笑,“你想聊什么?”
江秋尽笑了笑,问道:“你想考哪个学校?”
林栖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考你要去的学校。”
“q大吗?其实h医学院虽然和q大合并了,但是不在一个地方,不过离得也不远,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
“半个小时还不远?”林栖皱眉,“十分钟我都觉得远了。”
“不算远吧。”江秋尽笑了笑,“你觉得远的话,我可以去找你。”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江秋尽也不觉得拘束了,一个半小时后,林栖停笔了。
江秋尽把花放了下来,揉了揉手腕,活动了下身体,走到林栖身边。
刚看到画纸上的画像时,江秋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画的太像了。
画面很干净,画中的少年微侧着头,睁着一双灵透的眼睛看向前方,眼神忧郁明澈,眼睛的形状和江秋尽的如出一辙,眼尾之下有一颗标识性的泪痣,繁复的绣球花和芍药花安静的躺着他的臂弯。
林栖的笔触很细腻,但没有处处刻画,少年的左半边脸画得很虚,和身后的散尾葵一起慢慢变浅,更显得缥缈。
林栖牵住他的手,问道:“喜欢吗?”
江秋尽忙不迭的点头:“喜欢。”
“过几天我把它裱好画框,再送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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