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徙君
卫青觉得他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刘彻,因此坏心眼地想看他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
没想到刘彻这回并没有一点就燃,而是淡定地回答:“皇后怕是冤枉朕了,自朕登基以来,哪曾和什么人鬼混过?就算之前有个韩嫣,那也是朕早年的伴读,宫里传过流言蜚语,朕还不是将人打发出宫,为的何尝不是安皇后的心哪。”说完脸上还露出假惺惺的委屈神色。
这一世韩嫣居然出宫了?卫青听了心中疑惑,看向刘彻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惊讶,难道这个刘彻转性了?他还没来得及感叹一番,就听见陈后说:“韩嫣是出宫了,可我听到他出宫时你还问他打听他家的弟弟来着,谁知道是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卫青顿时觉得陈后说的也许属实。
刘彻飞快地回头瞥了一眼卫青,对陈后说道:“你胡说什么?总之朕现在每日忙于国事,根本没空去找什么花花草草,今晚也没有带什么美人回宫,哦从姐姐那回来是带了一个歌姬,只是朕单纯想要听歌,走到半路怕皇后误会,已经把人送回去了,不信你可以去平阳侯府亲自瞧瞧,今晚献艺的歌姬是不是全须全尾地呆着。”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陈后也犹豫是不是下人真的打听错了消息,她可以大半夜去找刘彻闹,但也不好意思闹出宫去平阳侯府真的查看,最多明日派个心腹去瞧瞧刘彻所说是否属实,于是今晚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刘彻又好言好语哄了几句,陈后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竟然非常自然地没有想过要留宿皇帝寝殿。
好容易送走了陈后,刘彻转过头看着卫青,又恢复了霸道的模样,哼道:“刚才你没少在旁边看朕的笑话吧?”
这天降一口黑锅,卫青自然是不能接下,他连忙躬身道:“臣岂敢,方才陛下和中宫言论,哪里轮得到臣这样的人说话,但臣心里一直是为陛下担忧的。”
“滑头,骗子。”刘彻埋怨了几句,到底没有继续发作,“算了,还是睡吧。”
“是。”卫青连忙将刘彻服侍睡下,替刘彻拢好锦被之后,卫青正欲往后退出寝殿,却被刘彻扯住了袖子不肯放手。
“陛下您这是……?”
刘彻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侧面朝向卫青,用含糊的鼻音嘟囔道:“你别走了,在这里陪朕一起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刘彻:爱我~~~别走~~~~
卫青: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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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一天只码一千字,眼看着存稿渐渐变少,好慌qaq
第6章建元元年05
“臣不敢逾矩,陛下若是无法入睡,臣可以在这里守到陛下睡着,再去外面侍中所居的单间听候圣命。”卫青想也不想就马上拒绝了,自己若是被刘彻从平阳侯府带回来第一天就同榻而眠,就算什么事情都没做,第二天佞幸之名就能插着翅膀飞遍未央宫和长乐宫。
刘彻看起来也只是随口一说:“侍中用的中空枕,睡着不舒服,我让春令给你另外安排了歇息之处,你且去吧。”
所谓的中空枕,是为了皇帝有什么事使唤的时候执勤的侍中能随时惊醒,用木头做成了中空的枕头,睡起来非常硬,让人睡不踏实,一条细绳从龙榻连着枕头,空心的部分系有一串铜铃,当皇帝在寝殿内扯动绳索的时候,铃铛便发出声响将侍中唤醒。
上辈子卫青也只在刚开始当侍中的第一天里睡过这种枕头,很快被过来看望的皇帝要求换了个舒适的房间。
卫青重生之后马上要面对刘彻突击平阳侯府这样的大事件,根本无暇他顾,现在好不容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挨着柔软的枕头,开始思考了起来。
五日后便是休沐日,他得先回家一趟,得阿母和兄姐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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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尚是稚童的霍去病也未曾去看望,还有陛下这边……有些事情似乎和上辈子不太一样了,他还是要去摸清这建元元年的情况。
年少的身体到底经不起劳累,卫青才想了一会,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在他入睡后,方才有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推门走了进来,用手指描摹着少年稚嫩的五官,在榻侧合衣而睡,直到斗柄西沉才起身离开。
今天是早朝的日子,因此天色还黑着,太官令寅时便起来为皇帝的平旦食而忙碌。卫青睡醒的时候,刘彻已经在春令的陪同下开始用餐了。
“臣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卫青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去世前他也是卯时准时在未央宫正殿外侯朝的,就算身体时好时坏的最后几年也从来没有迟到过,后来他在建章宫里莫名其妙当了十五年游魂,不知梦醒,不辨晨昏,自由散漫久了,一朝重生回过去,早上到了时辰竟然睡过头。
“你目前又无实职,无需早朝,不用起那么早。”刘彻倒没有怪罪,招手道,“既然来了,便坐下来陪朕一起吃。”
卫青也不拘束,在刘彻右手面的次席跪坐下来,等小黄门将和刘彻一样的各色早点都上了一份,才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刘彻看他吃得香甜,面露微笑:“喜欢便多吃些,朕先去早朝了,你吃完可以自己回去再休息一会,等散朝后春令会前来领你去承明殿,见见其他的侍中们。”
卫青抬起头,刚刚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一丝光亮,将刘彻离去的身影笼上了耀眼的金边,看着那个影子越走越远,卫青竟然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刘彻初登基不久,早朝看来并没有什么要事,只一个时辰便结束了,春令将卫青带到了承明殿,只见已经有一些年轻人在那里等候,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不断从外面走进来都是些在侍中加官外有其他官职的。
卫青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意气风发的严助,此人在建元年间是刘彻侍中里最受重用的,也不过刚刚二十出头,一身素雅的儒生打扮,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
而和严助一路相谈甚欢的竟然是张骞,卫青记得他上辈子并没有加衔侍中,更是确定了重生后有不少事情和上一世并不相同。
况且这承明殿卫青虽然来过不知道多少次,熟悉得闭上眼都能描摹出里面的每一个细节,却也发现比起重生前,有了许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大殿两侧多了许多用屏风隔开的坐榻,上面都铺着柔软的蒲团,小几上摆着各色瓜果和酒水,那些等候的侍中都三三两两随意地坐在上面,并不是拘谨地等候皇帝驾临,而是高谈阔论,各抒己见,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去墙壁上悬挂的小柜子里拿出笔墨,在竹简上将观点记叙下来。
卫青看得有趣,正欲上前询问,就感觉有人轻轻地在后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背,转头就看到一个长得和自己一般稚嫩的少年,手里抱着一卷竹简,正热情地招呼:“你就是新来的郑侍中?”
“正是在下。”卫青好奇地打量对方,一时没认出是谁,“不知道侍中如何称呼?”
“我叫桑弘羊,你来了之后,这儿年龄最小的就该从我让位给你啦。”桑弘羊打量着对方,“你是有什么才能被陛下看中的?”
原来来人正是十三岁的桑弘羊,上辈子为了打匈奴筹集军,卫青和刘彻都没少找他薅羊毛,卫青熟悉桑弘羊后来瘦削而明能干的脸,对着这么一张如刚剥壳的鸡蛋一样白嫩还带点婴儿肥的脸,一时没有认出来。
桑弘羊是个神童,靠心算被刘彻赏识,大概天才儿童总归是有些傲气的,他看到卫青便不自觉有了一丝比较的心思。
看着眼前少年瞪得圆滚滚的眼睛,卫青差点没忍住伸手摸头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二岁,因此面上露出点久违的天真来,笑着说:“我也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对打仗有些想法,刚好对了陛下的胃口吧。”
桑弘羊虽然出身商贾,却是一个积极的强权派和主战派,他听卫青这么说双眼一亮,连忙拉着卫青找了一处空着的坐榻,开始向他讨教起兵法来。
卫青和桑弘羊聊了一会兵法,桑弘羊对他一见如故,卫青趁机询问:“这承明殿的坐榻和吃食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桑弘羊面露出崇拜的神色,“是我们陛下想出来的英明决策,说是承明之庐,集聚群英,大雅宏达,启发篇章,所以让我们这些侍中在这里可以边休憩边议论,陛下每次早朝之后还会来这里询问我们对朝政大事的见解。”
卫青从桑弘羊的话里总结出,刘彻早在建元元年便有意将内朝搬上议程,并且和外朝同样形成了五日一朝的规矩,难道这辈子的刘彻竟然是更加聪慧?
“那陛下登基迄今,有无推行新政?”卫青压低声音询问。
“什么新政?”桑弘羊听得一头雾水,“没有听说过啊,陛下只说现在还不是时机,让我们将议论所得都记在竹简上,留待日后使用。”
竟然连建元新政都没有推行,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一辈子都锐意进取,不折腾个翻天覆地不罢休的陛下吗?卫青越想越心惊,他先前只觉得自己重生回了过去,但现在看起来却并非如此。
突然所有人都匆忙跪在地板上,桑弘羊也扯着卫青一起行礼:“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在承明殿中无需拘礼。”刘彻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卫青低着头,听着刘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果刘彻也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那么他确实会提早来到平阳侯府,会为了保存实力暂且不提新政,会将内朝雏形做得比上辈子更加完善……
“还不起来陪朕走走。”刘彻的声音自卫青头顶传来,“郑侍中……”
卫青抬起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失落。是啊,如果刘彻是重生的,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将自己唤作郑侍中呢?
刘彻不知为何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浑身散发着一股不高兴的情绪,明明早上分别之前还是开开心心地吃东西,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特别关照。
在进行完了侍中例会之后,刘彻对严助和张骞说:“这位新来的郑侍中,这几日就由你们多加照顾,熟悉一下宫里的各项事务。”
周围顿时传来艳羡的目光,大家都知道在承明殿里这么多人里,最受刘彻喜爱的除了为首的严张二人,就是有算术小神童之称的桑弘羊了,现在这位郑侍中一进门就和神童交上朋友,又搭上了严张二人的线,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即将飞黄腾达。
卫青宠辱不惊地上前和严助、张骞二人打招呼,上辈子他去世的时候博望侯早已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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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严助坟头的树据说都已经高耸了,重生遇故人,他很想和两人多聊上几句,却被刘彻喊走了。
力充沛的少年天子想要去长安城外骑马溜达一圈,也不问卫青骑术如何,直接让人给他牵来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高大胡马。
卫青有些惊喜,上前亲昵地摸了摸马脖子上的鬃毛,不为别的,只因这匹马和他还颇有些渊源上辈子他初任建章监的时候,刘彻送给他的第一匹好马便是这匹乌云踏雪。
马是好马,当时年少的卫青虽然识货,但却不识马价,高高兴兴地谢完恩后很是淳朴地说:“怎么好意思让陛下白送臣这么好一匹马?等臣攒够月钱就把购马的用还给陛下。”
刘彻哈哈大笑:“这匹马价格可不止千金,把你卖了都不够抵一半的。”
建元年间的风仿佛穿过了几十个年头迎面拂来,带出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温情画面,只是此时的卫青再也不能像少年一般说出懵懂无知的话语了。
他和眼前这个同样被唤作陛下的刘彻,隔了整整一个甲子的岁月,很多事情并不能当做从未发生过,从他冒姓卫的那个时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和卫家的荣辱兴衰维系在了一起。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承明殿的部分描写引用自班固《西都赋》:“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于兹为群,元元本本,周见洽闻,启发篇章,校理秘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相逢拌酩酊,何必备芳鲜。”出自宋代陈著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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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建元元年06
许多年轻健壮的骑郎已经在未央宫的南阙宫门口等待,卫青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公孙贺和公孙敖。
刘彻骑在马上,凑过身对卫青低语:“你不是说要建一支骑兵吗?看看朕这期门军如何?”
没想到这一世刘彻连期门军也提早弄了出来,不过饶是谁看到上辈子被自己统领了许久的队伍,也无法非常惊喜地夸赞出来吧。
卫青只是微笑着恭维:“陛下真是英明神武。”
刘彻对这种标准答案并不满意,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扬马鞭:“走,跟朕去在建的上林苑里逛逛。”
上林苑应是刚刚破土动工,山林里许多秦时旧宫还是一片断壁残垣,只是那水边桃红柳绿,山岗上梨花片片如白雪,还是一片绝好的春光。
许多从冬天苏生过来的动物幼崽,毛茸茸、圆滚滚地在草丛里爬行,刘彻也不射猎,只是从树洞里掏了两只熊崽子扔给卫青,然后去了建章营暂歇。
建章营驻扎在秦时旧宫建章宫内,说是宫但建筑范围很小,只够刘彻带着随从临时歇脚,而在行宫西侧则是大片用木头搭建出来的军营,人气比破败的宫殿倒是旺了许多。
刘彻一进入行宫,公孙敖就忙前忙后,张罗人将正殿拾妥当,请刘彻入座,又亲自去提了一篮新鲜采摘的水果。
“这位是骑郎公孙敖,目前替朕管理建章营的事务。”刘彻对卫青介绍道。
“公孙大哥好。”卫青看到尚且年轻的旧友,语气里便带了一丝亲热。
公孙敖见刘彻带了一位面目俊秀的小少年,正摸不清底细,现在看对方亲切地和自己打招呼,也憨厚地回以笑容。
刘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倒是一见如故。”
“哪里哪里。”公孙敖连忙摆手,“我只是见这位小兄弟面善。”
卫青一手抱着一只小熊,偏偏这小熊不怕生,在他怀里分外活泼,有一只都快蹬着腿爬上肩头了,他应接不暇,也懒得应付刘彻了,只是顺着公孙敖的话说:“我也是如此。”
刘彻正在吃着篮子里的甜枣,突然站起身来,将一个鸡蛋大小的枣子递到卫青面前:“这枣子尝着不错,要不要来一个?”
卫青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从刘彻手中取食,正处于尴尬两难的境地,趴在他右边臂弯里的那只小熊终于千辛万苦爬上了肩膀,看到散发着清香的枣子在不远处,就探头“啊呜”一口咬了进去。
“这小家伙倒是淘气。”卫青不由得笑出了声,转头打量刘彻,“不知道有没有惊着陛下?”
刘彻不服气地将那只小熊从卫青怀里抢了过来:“朕可是手格熊罴的,区区一只小熊,还能吓到朕?你莫不是说笑吧?”
所以接下来巡视建章军营的时候,刘彻和卫青全程一人抱着一只熊,画面一时间有些滑稽,以公孙敖为首的建章军人们跟在后面,憋笑憋得有些辛苦,又不敢笑出声。
比起上辈子卫青刚去时还是草台班子的建章营,这里倒是初具规模,刘彻还登上一座小型的点将台,让骑兵们分作两队绕着沙场跑了几圈,又在马上做对战训练。
一时间刀光剑影,旌旗飞扬,骑在马上的儿郎们各个神抖擞,将骑术和武艺都尽情在皇帝面前展露出来,使人忘记了周围的春光,恍若置身于两兵相交战的广袤战场。
“郑侍中觉得如何?”刘彻出声询问。
但卫青已经许久没见过建章营训练的场景了,这里有些面容后来战死沙场,再也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如今故地重游又见故人,卫青有些恍惚。
再加上他对郑侍中这个称呼实在是不熟,刘彻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连忙低头请罪:“还请陛下恕罪,臣一时看得入迷了。”
“怎么样?觉得这支骑兵的军威如何?”刘彻追问,“这里可是朕瞒着太皇太后私下搞的秘密基地。”
卫青点头赞道:“军威齐整,若多加训练,日后对战匈奴,定是锐之师。”
“你上次给朕说的那些训练骑兵的方法,朕十分感兴趣,能否运用在这支骑兵队伍上?”
“肯定能。”卫青心情正激动,忍不住主动请缨,“如果陛下能让臣训练他们,臣保证能让他们骑射和作战能力都大有提高。”上辈子实战的那么多经验都可以提早给大家开小灶了。
“此话当真?”刘彻拍了拍卫青的肩膀,“那朕便封你为建章监,统领建章营骑兵。”
“臣多谢陛下。”卫青连忙将小熊放在一旁,跪下谢恩。
“起来吧。”刘彻一把将人拉了起来,又觉得自己此举过于热情,就找补道,“熊都跑了,还不看着点。”
公孙敖笑嘻嘻地将已经迅速爬到点将台边缘的小熊抱了回来。
这么正经的时候,陛下能不能少惦记着熊?卫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刘彻不光惦记着熊,还惦记着眼前的人,他有些忐忑地开口:“朕对郑卿也是一见如故,卿如此年少有为,日后必将为国之栋梁,今日卿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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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监,替朕训练骑兵,来日可愿为朕之将帅,替朕统领三军?”
卫青心想陛下你这辈子现在就考虑这个想得有点远吧,谁知道就这片刻工夫,刘彻误会了他在犹疑,语气里竟然带出了三分委屈:“你竟然不愿意吗?”
“能为陛下效劳,臣百死莫悔,怎么可能不愿意?”卫青连忙反驳,他可不想惹了刘彻生气,毕竟他现在身无寸功又无权无势,刘彻想发火都不会看他面子。
刘彻听他这么说,顿时非常高兴,将手上的熊一并塞给公孙敖,挽着卫青的手朝行宫方向走去:“既然卿答应了,便写个保证书吧,日后不准反悔。”
没想到这一世的陛下如此孩子气,卫青心里也有些无奈,不过以他的实际岁数,看十七岁的刘彻就和看自己儿子一般,语气里不自觉就带了哄的意思:“好,好,都听陛下的。”
行宫内早有人准备好竹简和笔墨,刘彻向卫青问道:“是朕念你写?还是你自己写?”
卫青心想要刘彻念这要写的指不定有多文绉绉一堆,所以他连忙答道:“臣自己写就好。”
刘彻笑盈盈地看着卫青在案前跪坐下来,用笔蘸取了墨,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在青色的竹简上写下一行字:“臣愿为陛下之将,征伐四方。”
“郑侍中原来会写字啊?”刘彻将竹简拿在手里,边看边啧啧赞道,“这字写得真是不错,你之前在平阳侯府做奴仆,也学识字书写?”
上辈子是真不识字……卫青心想,刚才竟然忘了掩饰自己会写字这件事,不过他马上面不改色地胡诌:“臣原先也是不会的,是臣跟着府上会识字的先生学习,因此才懂一些。”
刘彻听到他这番话,却皱起眉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总不至于会写字也能惹刘彻不悦吧?卫青心里没底,这辈子的刘彻和上辈子这个时候性格颇有些差异,他摸不准对方的情绪变化。
没想到刘彻板起脸不过片刻便重新舒展眉目笑道:“既然会写字,便在这竹简上署名吧,只是你既然已经在朝为官,以后同僚间互相称呼是要用到字的,郑卿可有取字?”
卫青本来想要说没有,但他也不想继续用郑季这个名字,而且说没有万一取个不习惯的字,反而不好,上辈子那个字用得习惯了,还是照旧罢。
“回禀陛下,臣字仲卿。”
“仲卿,仲卿……”刘彻将这个字念了两遍,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是个好字,寓意好,发音也好听,是谁为你取的字?”
上辈子的刘彻取的。但这个答案是不可能回答出口的,卫青略微低头,避开刘彻热切的目光:“是臣自己取的。”
刘彻并没有追问下去,他看着卫青在那份保证书上签下“仲卿”两字,让春令好生好了,又惋惜地说:“可惜你没有印章,回头朕着人给你做一个,再在这上头加印上去。”
原本刘彻是想逗留到晚上,干脆就住在建章宫不回去了,结果宫里急匆匆来了人,说太皇太后请陛下前去听道德经。刘彻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在老太太面前表面功夫还要做足,只好悻悻地准备回宫。
卫青不想去听经,这种场合一般窦太主和陈皇后都会在场,上辈子偶尔陪刘彻过去的时候,那两位的眼刀就快将他活剐了,难得重生了一回,卫青可不愿意再经受一回。
于是他便对刘彻说道:“臣新任建章监,想要留在这里和兄弟们多打打交道,陛下觉得如何?”
刘彻一眼就看穿他是不想去,再加上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核实,就准了卫青的请求:“准你在建章营呆上三日,记得准时回承明殿。”
“臣知道了。”卫青嘴角上扬,想到马上就能和他那些久违的袍泽兄弟们交流了,显然心情很是愉快。
刘彻看到他这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鼻子:“那两头小熊也要妥善安置,若是有一头没养好,朕唯你是问。”
“敬诺。”卫青心想,所以陛下其实还是很喜欢熊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刘彻:熊朕惦记,仲卿朕更惦记,熊可爱,抱熊的那个更可爱,这没毛病
刘彻:签了保证书,以后仲卿就是我了的,要反悔都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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