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徙君
卫青一面想要继续让家人住上辈子的好地段,一面又纠结要不要先在长安城内比较便宜的地段先买一处小的宅院,所以这次休沐日回家他还没把搬家的打算和家人提起。
“可是什么?支支吾吾的。”刘彻斜依着柱子说道。
卫青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暂时还买不起啊。”
“这有什么难的,回头朕给你找块地方不就好了?这么大一个长安城,难道还没你落脚之处不成?”
“多谢君侯,等我日后拿了俸禄一定还钱。”卫青心中略动,如果刘彻给他的还是当初那处宅院,他是不是要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只悄悄试探便好,反正自己也不会告诉刘彻真相,一切还和现在一样……
“我还缺你那点钱不成?”刘彻没好气地说。
刘彻本来还提出想跟卫青一起去平阳侯府看看他家人,卫青心里警铃大作,心想难道刘彻还惦记着自己的姐姐不成?他答应三姐的事情,肯定会做得稳妥,所以他也不打算回家了,对刘彻说:“我还有点事要回建章营,等下将去病送回去就离开,君侯若是去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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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我也无法招待。”
刘彻在要事上从不含糊,听说军营有事,就让卫青快走,并吩咐他明早准时换好侍中服来承明殿报到。
卫青在侯府门口将依依不舍的霍去病交还给卫少儿,并且承诺下次休沐日还回来,霍去病方才一手抱着小剑,一边朝卫青挥手:“舅舅下次早点来啊。”
卫青下午本来没什么事,出了长安城,看眼前一片生机勃勃的新绿,远山含黛,春柳笼烟,顿时起了顽心,扬起马鞭,让乌云踏雪在山林里飞快地奔跑起来。
上辈子去世之前最后几年他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去世后又是困在建章宫的一缕幽魂,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骑在马背上纵马飞奔的感觉了。
跑了一个时辰,卫青才掉转马头,朝建章营的方向奔去。身体微微出汗,喉咙也有些干渴,看到路边有一家糖水摊子,卫青就跳下马买了一碗甘蔗糖汁,就着店家临时搭的凉棚,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边喝边乘凉。
甘甜的甘蔗汁落肚不久,突然听得有人在头顶上发声问道:“你可是卫青?”
卫青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汉子站在面前,他觉得蹊跷,连忙站起身来,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卫青心道不好,刚才的甘蔗汁里怕是下了迷药,上一世这个时候上林苑还没有被围起来,他一时大意了,这才记起刘彻提过一嘴已经将上林提前圈好,哪里会有店家突兀在路边摆摊,怕是一早有人设计在此。
刚才那个问句不是询问,只是动手前的确认。
忆起上世唯一经历的那次绑架,卫青连忙将手朝腰间的剑柄伸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脑后挨了一记闷棍,卫青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阴冷、逼仄、潮湿,这是卫青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受,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错觉自己穿越到了上辈子的这一时刻被窦太主派人绑架之后关在地牢,遍体鳞伤地等待着死亡的那个夜晚。
没错,他被关入的正是年少时曾经呆过的那个狭窄的地下囚室,只有头顶上一个小小的窗格将外面的月光投射进来,而这个窗格是小到以他少年的身形也无法钻过的。
好在卫青感受了下自己的四肢躯干,除了手脚被粗粝的麻绳绑着之外,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脑后被木棍击打过的地方还传递出来钝痛,不过这不要紧。
卫青开始迅速分析起来了目前的情况,虽然不清楚这辈子卫子夫都未曾进宫,窦太主还绑架他做什么,但卫青只知道,如果他不想办法逃走,那么他重生后的这条性命连同他北征匈奴的计划,都将消陨在这个阴暗的地方。
这辈子他和公孙敖相处才短短数日,并不是过命的朋友,也许对方根本不会来救自己。但卫青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平阳侯府的青涩少年了,靠自己他也能逃离这个地方,只是需要花一些功夫。
靠着听周围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腰间佩刀晃动发出的轻微声响,卫青判断目前牢里大概有四名带着兵器的侍卫。这和他上辈子的记忆吻合,如果按照上辈子的经验,那么外面的守卫也只有十余人,而且分布比较松散,这也是上辈子公孙敖带着几个建章营的兄弟就能从大长公主手上抢走卫青的原因之一。
卫青估算着以窦太主的性格,在杀他之前一定会过来蔑视一番,宣告他的生命就如同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蝼蚁一般,只要激怒她,在侍卫拖自己出去用刑的时候,迅速脱离钳制,将窦太主制住,那么就能成功回到地面上。
到时候公主别苑的墙也不高,靠近地牢的地方有一株梨树,卫青可以攀爬上去,翻墙脱身。
果然到了亥时,外面响起了车马的辚辚声,一个中年的女声响了起来:“让你们捉的那个叫做卫青的怎么样了?”
卫青再也不装昏迷,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好整以暇地端坐了起来。
房间里守着的侍卫马上跑出去汇报:“人刚刚醒了。”
“好,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兔崽子长了一副怎样的脸,把陛下迷得都给中宫甩脸子了。”
谁知道一进地牢,就看到一个俊俏的少年,云淡风轻,气定神闲地正襟危坐,仿佛他不是被抓过来,而是来做客一般。
卫青也端详着来人,这窦太主的穿着甚至都和上辈子他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身后还跟了一位美貌的少年。
不过卫青只是将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一瞬就闪开了,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家伙,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敢问大长公主,将下官私拘于此,是何用意?”卫青对窦太主气势汹汹的瞪视毫无感觉,只是充满好奇地询问,他真的很想知道这辈子窦太主还要抓他到底是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卫青:臣没钱了
刘彻:买买买
卫青:臣又被绑架了
刘彻:(怒)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等等我马上来
第11章建元元年10
馆陶公主冷眼看着卫青:“你还有脸问,当初在平阳侯府,是谁故意穿着女装勾引陛下的?”
没想到她还把自己的底细调查得如此仔细。当着众人的面被道破当初的糗事,卫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道:“大长公主误会了,当时情势所迫,下官并非故意……”
“满口谎言!”馆陶公主打断了卫青的话,“你入宫当夜便在陛下寝宫当值,谁知道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陛下当时任命臣为侍中,臣当夜宿在侍中当值之所,此时不信您可以派人询问春令。”
馆陶公主认定了面前之人以美色惑主,哪里肯听他辩解,只恨恨道:“你一个男人,做什么不好,偏生要去以色事主,不知廉耻,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什么叫做臣子的本分。”
“臣子的本分下官心里非常清楚,就不需要大长公主屈尊来教了。”卫青故意激怒馆陶公主,“想必您今日将我打晕劫来,并不只是为了教训吧?”
他原本看似恭谨下垂的眼睛突然睁大,冷冷地朝馆陶公主瞥去,眼神中蕴含的肃杀寒光,竟然令馆陶公主心惊地后退一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眼神,绝对一个普通公主府出身的奴仆所有。
卫青并不回答,只是望向馆陶公主,不发一言,却自带威压。
“是的,我就是要杀了你,现在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能奈我何?”被卫青平静的眼神注视着,馆陶公主突然就暴躁了起来。
眼前这个小少年并非池中之物,她想起了自己两个没用的儿子,仗着女儿当皇后,她曾多次向刘彻推荐皇后的兄弟,但都无功而返。
刘彻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太后弟刚刚封侯”,而馆陶公主的次子陈在景帝中五年就以长公主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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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为隆虑侯,长子陈须是侯世子,早晚要继承陈午的堂邑侯爵位的。
刘彻这么说的意思是你的儿子已经在先帝那获得过优待了,现在太皇太后的两个弟弟等到朕登基才获得侯位,作为皇后的兄弟怎么好意思跳出来抢太皇太后的兄弟的风头呢?还得往后面排队,慢慢等去吧。把馆陶公主气了个够呛,又没有理由反对。
但刘彻一边不给陈家两个儿子官职,一边就给才进宫没几天的卫青加侍中衔,又送入建章营,眼看着就要重用起来了,看得馆陶公主很是眼热。
“你以为靠这张脸就能荣华富贵了?陛下身边的姣童美色应有尽有,今天你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有些日子谁还记得你?”馆陶公主面露狠厉之色,谁让你阻了我们陈家的路,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我身边的董郎,长得比你更好看,我会好好训练他,到时候陛下重用的便是他不是你了。”
卫青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那个被馆陶公主一把从身后拽了过来,炫耀般地显摆着的有些瑟缩的美少年身上。
原来这就是董偃。他上辈子见到天下无人不夸的董君,已经是建元末到元光年初的事情了。那会卫青忙着河东买马,督造对战匈奴的环首刀等兵器,几乎很少在未央宫当值。
有次他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归来和刘彻汇报马匹购置情况的时候,就看到刘彻身边坐着一个巧笑嫣然的青年。
据说董君冰肌玉骨,刘彻怕他夏日受热,就命人专门给他打造了一座玳瑁床,这是其他人都不曾有的待遇。
谈话间刘彻不时用眼睛瞟向董偃,又看着卫青,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但卫青只是从头到尾平静地汇报完了军务,然后起身告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馆陶公主有句话说得没错,刘彻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是几年过去后呢?谁还记得失宠后潦倒而逝的董君?
馆陶公主这招棋下得当时不能说不对,但过后却也是错了。
“你杀我,陛下会生气的。”卫青明白说什么更能进一步激怒馆陶公主,虽然这辈子的这个陛下他不了解,但如果是上辈子的陛下,肯定是会生气的。
果然,馆陶公主听完冷笑道:“如果我划花了你这张惹人怜惜的小脸,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引诱陛下吗?”
说完她命侍从将卫青从牢房里架出来,绑在刑架上。这些贵人有时候会用到这种私下刑囚的场所,卫青甚至可以闻到木架上传来的陈年的血腥气,当年卫青可没少吃苦头。
不过现在他可不是那个初次见识权贵家族黑暗的毛头小子了,馆陶公主的每一步动作,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为了将卫青两手分开捆上刑架,侍从解开了绑住卫青双手的麻绳,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只见卫青将双手迅速从还未绑紧的绳扣里抽了出来,接着整个人朝右侧方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侍从,在那人惊呼着朝后跌撞去的时候,卫青伸手从他的腰间拔出了佩刀。
“快抓住他!”馆陶公主后退一步,大声呵斥。
房间里剩下三名侍卫马上冲了过来,卫青双手虽然解开束缚,双脚的脚腕却仍被捆在一起,刚才一撞后就失去了重心,朝地面栽倒下去。
若是一般的人,这种时候肯定会摔倒然后被轻而易举地重新捕获,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但卫青是从刀山火海的战场上不败的将军,他也曾身先士卒冲杀入敌军,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丢了性命,而夺取敌人的首级,往往也在一瞬之间。
所以在倒下的半途中卫青就瞅准时机,借势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了侍从们的第一扑,在坐起身的时候,迅速用手中的刀斩断了脚上的绳索。
现在卫青完全自由了,而区区四个侍从,完全不是卫青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放倒两个,在董偃的惊呼声中,一把将馆陶公主拉了过来,冰冷的刀锋抵在她金贵的喉咙上。
“得罪了。”虽然这么说,但卫青的语气里完全没有惶恐的意思,就好像问候天气那般随口一说,“请大长公主屈尊为下官引路吧。”
房间里的侍从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看起来好像待宰羔羊般蜷缩在牢里的柔弱少年,突然如同一只凶猛的小豹子一样,转眼就将他们的主人劫持了。
“还愣着干嘛,放下刀,让他出去!”董偃护主心切,生怕卫青伤了馆陶公主,连忙喊道。
走出牢房,被清凉的月辉笼罩,卫青脸色冷峻,仿佛一件开锋的凶器,院子里其余十几个侍从手里拿着武器敢过来,却迟疑着不敢接近。
地牢里的空气太过沉闷,直到出去之后,卫青才呼吸到了掺杂的甜甜花香的新鲜空气。想到上辈子公孙敖来劫狱的时候,他是一副凄惨无比的样子被背出来的,而重生一回,他却是从容信步走了出来。
不过此刻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卫青不是那种以一当十的猛将,刚才以少年的体力对抗四个成年侍从,已经耗了他不少体力,而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通往这处私家宅院的大门,则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长则生变,卫青当然可以挟持馆陶公主出门,但在这段通往大门的路上,他随便一个破绽就会被这群瞪着他的侍从一拥而上制服。
卫青的眼角余光落在身后不远处那株梨树上,他带着馆陶公主缓缓后退,并且威胁地将刀往里面递进了半寸,冷道:“把你们手里的刀剑都扔在地上,再退后十丈,否则明早因为没有保护好大长公主,掉脑袋的可是在场的各位了。”
馆陶公主生怕他真的下刀,连忙喝道:“都按他说的做。”
十丈是这个庭院可以退的最远距离了,这样等下卫青翻墙的时候,这些侍从先要跑回来,再捡起武器,给卫青留下了脱身的足够时间。
卫青渐渐退到梨树旁边,突然将刀一抽,把馆陶公主猛得往前一推,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三两下攀爬上梨树,再沿着伸展的枝丫迅速跳到高耸的围墙顶上。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捉住他!”馆陶公主从未被人如此欺辱过,此时愤恨地指着墙头那人下令。
等你们过来我早走了,卫青得意地转身欲跃下墙头,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对危机的敏锐感觉却使得他停下脚步,迅速扭头朝右侧望去。
一支白羽箭堪堪从他脚尖擦过,如果不是卫青刚才有所预感,恐怕在跳下去的瞬间就被射穿了。
在卫青视线所看向的一株高大的树上,有个黑影若影若现,弓箭手!卫青忌惮地看着那个方向,警惕对方随时会射出的下一箭。
“还愣着做什么?直接用箭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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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公主再一次审视了眼前少年的才华,此人如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仿佛一个在心中盘亘很久的遥远声音重复说着,必须要趁他还没有出头的时候就扼杀他。
卫青瞳孔骤缩,敌在暗我在明,他现在站在墙头就如同一个活靶子,而院子里的侍卫也仿佛回过味来,纷纷去拿弓箭。若是被两面夹攻,就算卫青插翅也难逃了。
正在这个时候,从围墙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姑母是想要射什么?”
得得的马蹄声如风而至,火把簇拥下,刘彻端坐在最前面的一匹红马上,黑色的披风在身后飞扬,火光将他英俊的面容照得如同天神一般高贵,说出的话语如同寒冰一样令人畏缩。
看着墙上那个看起来毫发无损的人影,刘彻今晚攒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还好,这次总算及时赶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彻:这次我要做第一个英雄救美的,公孙敖在建章营值班,不准过来
一头雾水的公孙敖:???
第12章建元元年11
馆陶公主听到墙外刘彻的声音,自然不敢让手下继续射箭,而是急匆匆从大门出来迎接圣驾。
刘彻并不理她,而是策马向前,朝着墙上的卫青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住你。”
卫青感觉到无数焦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仇视的,有好奇的,他只好朝下面一跃,刚好被刘彻接住,侧坐在马背上,被双臂环绕中。
刘彻一扬缰绳,马儿发出长长的嘶鸣声,撒开蹄子飞奔了起来。
夜风扑面而来,卫青终于从刚才见到刘彻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他这次被人绑架的时候在荒郊野地,周围都是馆陶公主事先安排的手下,被劫持到这处馆陶公主在城外的秘密宅院,根本不会有人知晓。
“陛下怎么会来?”卫青转过头,疑惑地问。
“你说要回建章营,朕傍晚过去一看,你并不在那里,卫家的人却说你出了城,所以朕就怀疑你遇到了事情。”刘彻这会说得轻描淡写,但当他听公孙敖说了“卫青一个下午并未回来”之后,当时内心的动摇可谓惊涛骇浪。
上辈子的记忆终于纷至沓来,将一个个分隔开来的片段拼接成了完整的链条,刘彻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也大怒这辈子居然还有不长眼的人胆敢绑架卫青。
不过仔细一分析就知道了,卫青这辈子刚刚崭露头角,卫子夫又并没有进宫,绑架他的缘由自然是因为他这几天受到刘彻的分外赏识,那么动手的人除了他那个三番两次想要推荐儿子的姑妈还有谁?
“陛下为什么会知道臣在这里?”一个之前在卫青心中若隐若现的疑问呼之欲出。
当然是因为刘彻也是重生回来的,他迅速集结建章营的人马,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就朝馆陶公主城外那处别院杀了过去。
“你又如何能准确估算出姑妈身边的守卫?”刘彻反问道。
他赶到的时候卫青能够逃至墙头,当然是掌握了对手实力后采取的计策,唯一错算的,是上辈子公孙敖劫狱时并没有出现的那个弓箭手。
想到这里刘彻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他晚来一步……若是朕的将军有什么差池,他定会将那个弓箭手碎尸万段。
感觉到箍住自己的手臂略微紧,卫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陛下,臣没事。”
这句话提醒了刘彻,他刚才怕姑妈犯糊涂继续伤人,带了卫青就纵马狂奔,这会才想起来还没有查看卫青身上有没有伤。一时间什么质问、疑惑都统统抛在脑后。
“吁”刘彻一勒马鞭,胯-下的马匹在溪流边停了下来,刘彻翻身下马,又将马背上的卫青抱了下来,放在溪边一块平坦的大石上,也不顾后面跟着的建章营骑兵众目睽睽,伸手就要去解卫青的衣裳。
“陛下,臣真的没事。”卫青连忙握住刘彻的手臂重复了一遍,总算制止住了刘彻的动作,但月光下刘彻也注意到了卫青手腕上的擦伤。
原本用粗麻绳捆绑多时就已经勒出几道深深的红痕,再加上卫青从绳套脱身的时候强行快速抽出,手腕上的皮肤多处都被割破,有着一些不明显的血迹。
“这叫没事?”刘彻怒气冲冲地半推半拉卫青来到溪边蹲下,耐心地用清澈且冷冽的溪水为卫青清洗伤口里还沾着的绳屑和土灰。
看着月色下刘彻认真的神情,卫青心里一暖,嘴上却说:“这些皮外伤根本不是事……”
刘彻瞪了卫青一眼,他知道眼前这人上辈子每次出征,身上都会带回来一些伤痕,在沙场上这点伤也许并不算什么,但这是在长安城,在他刘彻眼皮底下!
“朕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溪水折射着粼粼的月光,在刘彻黝黑的眼珠里投射出盈盈波光,刘彻握着卫青的手,说得分外真挚。
清理好伤口之后,就有建章营的军医过来,将卫青的两个手腕还有脚腕都涂上伤药,然后用白布将他手腕包扎了起来。
“朕和建章监有几句话要说,你让大家在这里等候。”刘彻对军医下令,然后转头朝向卫青,“跟我走几步吧,仲卿。”
上林苑之所以被刘彻看中变成皇家园囿,固然有帝王的战略考量,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风景是真的非常不错。
夜晚的山林非常安静,只有脚畔的溪水发出叮咚声,而溪边一丛丛的灌木开着淡黄色的花朵,不远处的树荫里还有一两株红玉般的桃花。
如此美景,卫青却无心欣赏,他跟在刘彻身后,直觉接下来刘彻要跟他说的话一定非常令人惊讶。
果然在确定身后再也看不到建章骑兵的身影的时候,刘彻在一片芳草地上停下了脚步,他的长袍拖曳在沾了夜间露水的绿草上,而草叶间沾着点点或粉红或洁白的花瓣。
刘彻目光深沉地看向卫青:“我先前一直奇怪,为什么如此年轻的你却懂得那么多,建章营一别,我马上派人调查了你的过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我去皇姐家拜访的前一天。”
那是卫青刚刚重生来的那一天。
卫青不发一言,但骤然看向刘彻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情绪,一个最不可能的猜想在他心中跃然欲出。
“其实在你取名仲卿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到了,你还记得是谁为你取字为仲卿吗?”
一阵风从山岗上吹来,卷起落英缤纷,卫青单膝跪在地上,神情恭敬:“是陛下。”
那一瞬间,再也无需言语,谜底已然揭开,重生在建元元年两具年轻的躯体里的,是名为刘彻和卫青的两个已近苍老的灵魂。
“那之后我找了你很久……”刘彻将卫青扶了起来,“没想到真的奏效了。”
卫青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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