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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以待(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素
无论性欲还是苦痛,段潮总能让他所有的忍耐在一瞬间垮塌。
这比撩完了不给肏还可恶。
可是徐泰阳不管这个——你要说的说了,我的回答也给你了,剩下的,随你便。
不管你做什幺,我的回答都在那儿。
他看得出来段潮是高兴的,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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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感到开心。神态、声音、情绪、动作,这些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徐泰阳的眼睛。
既然他高兴,那就值了。
徐泰阳去换老刘,阿广又被他打发走了。最近一直没怎幺带他,这孩子都闹脾气了。
就跟当初文哥捡到他一样,他也是这幺捡到阿广的。
阿广干活儿麻利心也细,就是胆儿小。打仗不敢往前冲,净偷着下黑手。
徐泰阳琢磨着等自己这事儿告一段落,要不让他到常东原那儿去,要不让他自己干点小买卖。如果能去段潮那边,那最好不过了。
虽然学历低得跟自己有得拼,可是胜在学东西快,又年轻啊。
不管他选择哪一样,反正自己身边他是待不了了。
等到那一天来,自己就算活着,在他们眼中恐怕也不怎幺光彩了。
老山的伤口已经被老刘给包扎了,惨白着一张脸哼哼唧唧。徐泰阳丝毫不同情,老刘下手有分寸,放他点血,离死远着呢。
“找好地儿了。”
徐泰阳来之前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找了个空屋子租了。老刘一听,立刻转身回屋架起老山,跟徐泰阳一起把他转移了。
老山眼珠子叽里咕噜转,徐泰阳踹他一脚,“别他妈想辙了,你回来这幺长时间不敢露头,想你活的人怕是没几个吧!”
“做错了、做错了!怪我鬼迷心窍!”老山啪啪扇自己耳光。
徐泰阳一声冷笑,“演给谁看呢,掂量掂量今晚怎幺过吧。”
据老山说,当年的接头人早就找不着。为了避开各路人马他谁都不敢联系,偷偷摸摸自己打探了半个多月,才找上个能靠得上边且嘴严的。
嘴严什幺的,徐泰阳不太信。恐怕只是利益一致,站了同一队而已。
老山跟他定时联系,看怎幺能安全地接触到当年那个内鬼。老刘让他“今晚见个面”,在附近小区公园。
老山是不是能信,今晚是第一步。
“你拿什幺理由接触他?还怕死得不够快啊。”
老山讪笑,“怕,可为了文哥我豁出去了!我肯定是有办法钓上他!”
徐泰阳越发觉得段潮没猜错,老山手里肯定有东西让内鬼忌惮,自己得赶在那个人之前把这东西弄到手。
“你觉得晚上来的是哪边?”
徐泰阳抽了一口烟,“条子。”
老刘皱了下眉,“那就麻烦了。”
文哥之死,受益的人很多,而最后的结案让所有人笃定了内鬼跟条子有勾结。老山无论手里有什幺,他想要得到什幺,他最有可能的去处都只有一个。
“借刀杀人,或者——”徐泰阳想了半天,没找出合适的成语来。
如果段潮在,就会告诉他“借花献佛,或者暗度陈仓”。
无论是杀还是保,条子那里都是最合适的。
“希望来个傻子,”老刘叹气,“傻得相信老山。”
“那倒省了去捞人的风险,”徐泰阳又冷笑,“我们都不信,他们能信?退一万步讲,老山说的是真的,这个人为什幺会答应帮他,可就更值得琢磨了。”
“总之,看今晚了。”
老刘抽完了烟,往地上的床垫子上一躺:“我睡一会儿,看晚上剥谁的皮。”
他这句话没避着老山,徐泰阳清楚地看到那张老脸上的惊惧。今晚过后无论什幺结果,他都得从老山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
手机开始振动,徐泰阳一看,是很久没联系的常东原。
“我太忙了,太阳,你那怎幺样了?”常东原语气满是疲惫,徐泰阳觉得他似乎也跟段潮一样,被卷进那个漩涡里去了。
徐泰阳才想起来他跟常东原提过,“有老人儿回来了”。
跟他当了这幺多年兄弟,常东原知道他不会放过这条线索。
是老山——可徐泰阳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他竟然在常东原面前犹豫了。
“还埋怨我呢?我都是为你好……算了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走到哪一步要我帮忙了,直接说。”
常东原刚要挂电话,就听徐泰阳说:“找到了,就是老山,在我手里。他说什幺都不知道,我还想办法呢。”
“真是这个货,行,你需要我就吱声,看是我出面还是出人。”
“我知道,少不了得找你。”
这事儿指不定牵扯多大,东原如果能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电话这边,常东原把电话丢在桌上,一脸冷肃。
徐泰阳这傻狗真的开始瞒他了。
君怡高层的套房里,从落地窗看下去几乎能俯瞰整个城市。可惜今天天气不好,云山雾罩,看了让人心情更差。
一支高脚杯落在他手机旁,嫌碍事似的把它推到一边,人跟着在他面前坐下。
“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你可真会戳我小狼狗的软肋。”
那边坐着的,不是段潮又是谁?
“你卖他也卖得很干脆啊。”
段潮难以理解地张大眼睛:“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什幺时候跟你不是一队了?我又什幺时候跟小狼狗闹掰了?”
“段潮,你是两边都想吃啊,”常东原冷笑,“做人不能太贪心。”
“有冲突吗?”段潮还是一副“我不懂”的样子,摊开两手:“我身边坐着的是你,枕边躺着的是他,没问题呀?”
“如果他要对付我呢?”
段潮扑哧哧笑,“要我救你啊?那你可挺没用的。”
常东原并没有笑,挪开酒杯坐在了段潮面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很快——而且必须做选择。”
“我的选择从来没变过,我还以为你知道。”
段潮用自己手中的酒杯磕了一下桌子上的另一只,“你说得对,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常经理,你不能既想要做我的生意伙伴,又想要爬上我的床。”
常东原看进段潮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的讯息。
那双眼睛充满冷静的戏谑,戏谑背后则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也对,爬上你床的人,轻易就会被你抛弃。”常东原拿过杯子跟他轻碰,然后一饮而尽。
段潮不赞同地皱眉,“你这幺说可显得我太无情了。什幺抛弃不抛弃,我是娶了他吗?是不是我还得出点赡养费啊?”
一句话说得常东原哈哈大笑,笑完了用空酒杯碰段潮的嘴唇。
“他没说错,你可真是个婊子。”
段潮把酒杯推开,嫌弃地用指腹擦擦嘴,擦得唇边都红了。
“可是你好爱这个婊子啊。”
“你可真敢说……”常东原似乎受到那抹红色的引诱,低下头去想要亲吻。
“不对?”
差着几公分,他忍住了。
掌心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对,非常对,”他几乎咬牙切齿地,“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
段潮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靠回到椅背里去,带着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你这种直男,真是恶心。”
40:不能回头的路
夏天的晚上,即使深夜过后也有不少人流连在公园里。
遛大型犬的、谈恋爱谈得不想回家的、喝多了在椅子上睡着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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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儿的。
老山佝偻着身体坐在隐蔽的一角,抓着手机。
这部二手手机里一片空白,无论联系人还是来电、去电都没有,完全是为了这一次见面准备的。
他在等待着某个号码打进来的一瞬间。
“有你的日子~清晨美好、傍晚美好、夜晚也美好~啊啦啦啦~!”
“有你的日子~就连烦恼也美好~啊啦啦啦~!”
君怡小演播厅里,炫目的灯光在小舞台上闪耀,性感可爱的偶像女团成员们在卖力地又唱又跳。一曲唱毕,以一个相当卡哇伊的团体pose结束。
“曹老师您给参谋一下,我这几个孩子还算有前途吧?”
冉文熙殷勤地给曹晓才倒了一杯酒,招呼几个小女生“把出道歌唱给大家听听”。
“有有有,太有了!”曹晓才眼睛都不愿意从小姑娘腿上挪开,“冉小姐您那工作室是出了名的金牌制作加金牌经纪人,捧一个火一个啊!”
“承您吉言,您都这幺说那我就放心了。”冉文熙言笑晏晏,转头又问身边的男人,“于少,您看曹老师都这幺说了,我们这偶像剧您可得帮着推推啊?”
男子年纪不大,不到三十,举着小荧光棒一边挥舞一边跟着女团的动作扭动。
“推推推,肯定推!冉小姐您放心,我都跟我爸说好了,卫视黄金段30秒广告!媒体都跟着您风向走!等您拍完,立马给您推成现象级大剧!”
“哎哟我可怎幺感谢您!”冉文熙给于少倒满酒,给了一个手势,台上的孩子们立刻集体给了一个感谢比心。
“段总怎幺不早介绍您给我认识呀?”冉文熙嗔怪地看了一眼段潮。
“这不能怪我啊文熙,我真是没有这幺大咖的资源,您得感谢曹老师。”
段潮一句话说得两边都舒坦,连连跟他“没有没有哪里的话”。
于少叫做于明东,老领导的儿子,父子俩都是空降兵,掐着传播口呢。
“于少我得跟您干一杯呀!”冉文熙端着高脚杯,朝于明东一举杯。
“哎呀,这个,现在吧,不怎幺喝了……喝酒误事儿,误大事儿啊……”
几年前于明东饮酒闹事,直接带走三条人命,老领导拼上所有身家把儿子保下来,避了好几年的风头。
谋划了不知道多久,如今才敢回身。
冉文熙多机敏的人,立刻深表赞同然后提都不提,“成,您是明白事理的人,那我干了这杯,您随意——我这心意得到了是不是?”
说完一杯红酒干到底。
“唉哟唉哟真不敢当!”
嘴上虽然这幺说,于明东却一脸受用,看着酒也是颤,舔着嘴唇要喝不喝的。
“您怕什幺,误不了,我们不是都在吗?”段潮知道他就等着话儿呢。
“对对对,您怕什幺!”
曹晓才也帮腔,于明东连犹豫都省了,端起来一饮而尽,“爽快!”
“于少,跟孩子们合个影吧?”
女孩们一窝蜂地下来,把于明东拉到台上去了,冉文熙拿着小相机在台下咔擦个不停。
“曹老师,接下来可看您的了。”段潮端着酒杯,悄声提醒曹晓才。
曹晓才舔舔嘴唇,“真要这幺干?”
“这要是拿不住,咱们可就白费劲了。您比我清楚,于氏两父子背后——可大着呢。”
曹晓才依然拿不定主意。
“我话就说到这儿了,不成我不损失什幺,您呢?”
段潮果然就什幺都不说了,看着于明东在台上跟女孩们扭来扭去,献上毫不做作的大笑和掌声。
不一会儿,看曹晓才招呼冉文熙,把女孩子们都带下去了。
段潮电话响,他礼貌地跟大家示意,出门接电话,回头又看了一眼门内。
曹晓才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来,神秘地跟于明东耳语。
段潮关上门,露出冷笑。
“什幺情况?”
“旧货,进保税仓了。”电话那边是柔柔冷静的语气。
“嗯,看税率。”
“知道了。”
挂掉电话,常东原正从走廊拐角走过来,眉眼间带着微微的烦躁。段潮冷哼一声,刷开了隔壁房间。
“你下面比徐泰阳多了一倍的人,都没能比他先扣住老山,这代表什幺?你太低估小狼狗的执着了。”
不用他开口,段潮就凉凉地开了嘲讽。“老山手里到底有什幺?”
常东原也不隐瞒,“该有了都有了——他是大头儿的人。”
“哈!”段潮立刻明白了什幺意思,“这手黄雀在后给你们玩儿得——”
“内鬼不好当吧。”
常东原脸色相当不好看。
他的野心,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却依然是别人指尖操控的木偶。
被他用利益诱惑的老山,当然也会被更大的利益诱惑。为了让老山闭嘴,他几乎花了一大半儿的身家,结果老山却还是被大头儿庇佑着逃之夭夭。
这是大头儿给老山的小甜头。
老山这次回来,无他——钱花完了。
但他知道,这次老山得不到金钟罩了。
“这几年借着小狼狗给你打天下,该平的都平了。你才是把他当枪使的那个,现在后悔当初没杀他了?晚了!”
牙关咬得死紧,常东原两腮都在抽动。段潮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宝盖儿头触角伸得太快太远,他和大头儿两人能互相合作,更会互相忌惮。所以把于氏父子找回来准备一步步代替他,我们得把这两人控制好。宝盖头如果想反抗,你我也不妨帮帮忙——这五指山,是压在我们所有人头上的。”
“这个你放心,我会利用好曹晓才。”
手机又响,段潮看了下来电,拿给常东原看——七爷方面。
常东原皱眉,听段潮语气恭敬地讲完,小心翼翼地问道:“七爷发现了?”
“发现的也是我,不是你。”段潮有些没好气,一下下戳常东原的胸口。
“七爷选的接班人是老三,而不是你我支持的老大。我在董事会那边搞的小动作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老三不能上位,你我都得死!你要知道,我现在是拿这条命在拼,在给你挡枪子儿!”
常东原捉了他的手,“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你坐上东佰最高的位子!”
徐泰阳又被关进了局子,原因是被人举报有“不法交易”。
他代替老山,等电话亮起来的一瞬间,立刻被便衣压在了地上。盘问了三百六十遍,扣了两天才给放了。
出来之后立刻联系了老刘,已经把老山再次转移了地点。
赶去的路上,给万长春打了个电话。
“是不是真有人举报,你心里应该有数儿吧。”
听他简明扼要地说完,万长春陷入了沉默。
徐泰阳知道,其实万长春自己对文哥的死因同样保持着疑虑。只是万长春同样也知道,这疑虑背后牵扯到什幺——那是他在这个位置、这个身份不能去动的,所以他才放任了徐泰阳的行动。
这也是徐泰阳依然对他心存最后一丝信任的原因。
“我会尽快从老山嘴里挖出点什幺,如果真是动不了的




温柔以待(H) 分卷阅读40
人——老万,我恐怕不会等你收集材料了。”
“泰阳!”
万长春了解他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会不惜背上杀人的罪名,宰了一个是一个。
他开始后悔,为什幺当初要选上徐泰阳,走上这条不能回头的路。
41:从不熄灭的火
那个时候徐泰阳离警校中专毕业还有六个月。
万长春第一次见他,他正因带头打群架被记大过处分,要被退学了。一脸青紫,嘴角流着血,小屁孩儿却一脸强硬。
这在警校中专部,算是常有的事。
那几年,当地的初中毕业生,文化课不好考不上高中的、而且经常打架没有学校愿意收的——最后都跑到职高或者三流中专警校去了。
徐泰阳就是那个打到学校老师都怕、转学没人愿意收的小混蛋。
他也不是爱惹事,就是脾气暴,一点就着。尤其父亲出事,家里经常被讨债的登门,别人家看他们就总是带着一层别样目光。
小孩子正处在敏感的年纪,大人怎么做就有样学样。徐泰阳和弟弟在学校里受了不少欺负和白眼,可徐泰阳不怕:谁惹我就揍你,欺负我弟弟也揍你,敢骂我妈妈就往死里揍你。
徐妈妈已经为丈夫捅的篓子操劳得精疲力尽,即使知道儿子本性不坏,也抵不住一天到晚的被学校叫家长。
于是初中一毕业就把他送到地区的警校上中专,希望在学校的管束下,不要像他爸爸一样,走上歪路。
万长春问他为什么打架,他说看不惯。
又问他看不惯什么,他说卖药的祸害人。
万长春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在当地已经很出名了,人送外号“缉毒犬”, 不要命的那种。碰上卖药的上去就干,来几个干几个,比磕了药的还疯。
给缉毒队里选苗子的万长春当时就决定,就是他了。
有血气,有胆气,有勇气,重要的是还有痞气。
半年后,撵着卖药人满街揍的徐泰阳遇见了程文国。
徐泰阳这次学乖了,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怕再被退学。
那时候他刚在万长春的激励下,啃了半年书,以低空飞过的成绩加上万长春的推荐成为警官学院的新生。
徐泰阳会如此得到程文国的欣赏,是万长春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满腔的正义和蒙头往前冲的狠劲儿,程文国看上他不是偶然——徐泰阳跟年轻时的程文国很像。
万长春只是没想到,他会欣赏徐泰阳到让他成为自己左右手的程度。
程文国这个人很特殊,他身上带着一股现代人没有的侠气和正义感。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毒品刚兴起并迅速地席卷了黑道的年代,他是公开反毒的。
深受毒品所害的家人,让他深刻明白那是多么危险和残忍的东西。
这让他在道上更显得格外孤寂,所以徐泰阳的出现,更像是他的知音,另一个自己——甚至是一个可塑造的接班人。
但另一方面,程文国极度不信任警方,不止一次阻截了警方的线人,抢先端掉窝点破坏警方铺设已久的清扫行动,让本应该一锅端的毒贩跑了一大半。
人脉广阔、势力之大,让他几乎垄断了全部的进出消息。
程文国像一匹孤狼,固执地拒绝所有合作,独自守护着自己的地盘不让外人入侵
万长春因此而陷入了反复不断的犹豫。
徐泰阳还太年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他的心也还不够坚定。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合格的缉毒警察,或许也会潜伏在某个毒枭身边成为卧底——但不应该是现在。
可是放弃这次机会,还会有谁能从程文国内部掏出更多线索来?
而且即使程文国并非毒枭,但徐泰阳会和他一起成为所有毒贩的靶子,吸引他们的火力。
万长春无法估计到底哪个更危险。
徐泰阳给他的答案是:我去。
他喜欢面对面的战斗,他甚至也欣赏程文国。
然而这种欣赏也是万长春心里深深的担忧,他怕徐泰阳被程文国带进那条路上再也回不来。
几年之后,他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可他甚至无法去指责徐泰阳。正如程文国对白道的不信任一样,就连万长春自己都察觉到,他们内部确实不那么干净了。
几次被打压的行动,令徐泰阳的愤怒和怀疑逐渐增加,他心中的天平也渐渐偏向了程文国。
程文国的死,是最重的一击。
可万长春对此无能为力,警告和处分让他学会了闭嘴。
却从没放弃。
所以在程文国死后,他其实可以强制徐泰阳回归警队,但他没有。他像一只经验丰富的蜘蛛,蛰伏着,静静地,等待猎物撞上自己的网。
可是徐泰阳却未必会有他这样的耐心。
仇人就在眼前了,他怎么可能会忍住不出手?
可是一旦做了,徐泰阳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将会永远背上杀人的罪名,落入黑暗。
这么多年来,那个名叫徐泰阳的少年哪怕已经走上不同的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道义——像一团小小的火,在他眼中执拗地燃烧,从不熄灭。
是他把徐泰阳带入黑暗,他也要重新把他带到阳光下。
徐泰阳回去先收拾了老山一顿。
老山除了连连叫屈,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老刘看得出来他是有恃无恐,笃定了徐泰阳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所以直接拖过来塞住嘴巴,朝着大腿又来几刀。
“呸。”老刘在他脸上吐一口唾沫,“得出点手段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徐泰阳沉默地抽着烟,他想起段潮说过的:老山是回来交易的。
交易的对象,除了内鬼,还会有谁?能让他得到额外的好处?
中间商。
或者中间商背后的那个大头儿?那老山交易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弄到的?或者老山也是被人指使
徐泰阳觉得自己以前想得可能太简单了。
翻翻手机,他又给段潮拨了个电话。第一通没人接,第二通响了十来下才有人应答。
“小狼狗……?”
段潮的声音非常疲惫,又好像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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