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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浪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乙醇烧
战场上,穿好你的机甲,端好你的枪,只管向前进。
我们虫星的人民,在后方等待你们胜利归来。
听到没有?”
“是!”新兵们齐声。
照理来说,部队里,入伍的新兵要进行至少三个月的集体训练才允许装配外骨骼机甲,不过,由于实战机会难得,上头还是点头同意带新兵来长长见识,真正作战时在后方即可。
入伍三年来,艾利斯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全息演习,大型跨区对练也经历有六次,却还是第一次亲身到达战场。
实在要怪他运气不好,军校毕业前,虫星面临领导人换届,外交军事方面正处于多事之秋。许许多多年纪轻轻却手握大权的军雌正是在此时频繁涌现。换届以后,随着新任领导人外交政策的推行,开始施行和平共处原则,尤其是位于虫星首府的军区更是要求作为典范,这一下便搁置了三年。
这是一场难能可贵的机会。
艾利斯要好好把握。
然而有时,艾利斯也会好奇虫星与塔塔尔星对峙的奇怪局面。
几乎所有虫星少年,对于塔塔尔有强烈敌视,毕竟它们制度,拥护皇族,最可气的是看不起虫星。拥有十朝古都斯明的虫星,代表了虫族社会最正统的传承。
然而塔塔尔,这个如同施舍一般留给虫星一个完整星球,离开母星的“国家”,在虫星发展到巅峰的二百年前,却在战场上秘密使用生化武器,致使生化危机通过退役军雌迅速传染到虫星上下,造成生育率锐减。恰逢当时千年难遇的天灾,实验基地大批研究成果毁于灾难,科研人员也死于天灾,造成今天虫星科技远不如二百年前的繁荣盛景。
这是虫星少年痛恨塔塔尔的理由之一。
民间青少年人愤慨,但成年以后的虫星人,对塔塔尔反而宽容不少,连艾利斯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发生如此改变。
等发现变化时,他已经完成了改变。
艾利斯依次又去看剩下三个营地,同中尉询问新兵状况,得到满意的答案以后返回到休息室,在心中再次检查了明天要负责的区域的出战计划。
艾利斯进入休息室,安吉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军帽歪戴着,上衣敞襟。
走近,艾利斯调侃,“明天就出兵了,不好好回去养蓄锐,来我这干什么?”
安吉低头摆弄终端,闻声抬头,嘴唇微红,眼睛很亮。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安吉声音沙哑,微笑道。
“你没事就别占着我的位置。”艾利斯转到桌后,踢安吉的军靴。
“说起事来,我还真有件事想问你。”安吉笑眯眯,“我给你的礼物试了吗?贴子呢,看过吗,效用的怎么样?”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明天就要上战场,今天还有闲工夫说这个。”艾利斯语塞。
“这不是太兴奋了嘛。”安吉扩大笑容。
“得了吧,你嘴里说出来‘兴奋’才真是不可信。”艾利斯眼睛一转,“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顺带验一下你礼物的成果。”
“哎,艾利斯,这次反应过来的挺快嘛?”
艾利斯拉起安吉,把他往门外推。“你笑得跟奸商一样就没好事,出去出去,我还要休息呢。”
“真是无情,算了,我还是去找欧文,他总不会拒绝我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关上的门。
床上的席天又一次醒来,小腿抽筋而疼醒。
额头大汗,身下床褥一片湿痕。
后生长期带来的身体拔高,使他着实体会了一把生长之痛。
个头生长看的不是很明显,但痛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夜间凌晨时醒来,除了跨年派对狂欢,席天很少有这样经历。
黑洞洞的夜晚,窗外月色透过麻布窗帘,细细映出几缕光。
熬过夜的人有所体会,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情绪洪流,随波逐流。
席天正处于这种状态。
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独自入睡,却因短短一个月间相拥入眠,变得难以忍受。
白天里的小小问题,在思绪里飘飘荡荡,生长成巨大问号。
他,还是过去那个纯粹,满心求知的席天吗?
他,陷入了爱情的陷阱,现在甚至在思念。
爱情为繁衍打造而成,宛如爬满虱子的华美袍子。
他对爱情嗤之以鼻。
虫星人是社会动物,他们互相需索,互相依赖。高度细化的分工与合作,造就了虫星现在前所未有的繁荣。
比如手腕上的终端,来自二百年前的科技编程支持,来自智脑的全虫星网络覆盖,来自殖民星的芯片原料,来自h612的能源支持,来自五十年前开放移民政策的移民的组装。
凝聚了无数人力,最终成为他手腕上一个普通终端。
无群体无以成文明,无依赖无以成群体。
爱情这种东西,不过顺应雌性雄性繁衍的需要应运而生,达成相对优秀的“繁衍组合”。
情与爱,本质上只是为了繁衍后代,维系一个种族生存。
剥掉爱情外衣,里面只剩下□□的私欲,为满足私欲,人们扭曲目的,美化赞颂私欲。
亚雌正是最好的例子。
不熟悉虫星历史的人,会以为虫族自古就有两|性三别之分。
最早,虫族只有雌性与雄性两种性别。在虫族人发展出部落文化,学会使用火,烤制熟食。亚雌依然是茹毛饮血状态。
远古亚雌是远古虫族表亲,今天的亚雌相当于远古亚雌里的雌性,远古亚雌中,雄性比雌性更为魁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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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但遇到远古虫族只有挨揍的份。
远古虫族发展壮大,侵占远古亚雌地盘,杀掉无用处的远古亚雌里无用处的雄性、身体畸形的雌性,只留下少部分能够为虫族雌性生育,体征与虫族相似的远古亚雌,成为今天的虫族第三类别亚雌的祖先。
归根究底,不过是为了完成扩大生存地盘,繁衍更多后代的私欲。
爱情是欲望的掩饰,欲望摧毁了一个种族。
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死亡的未来。
自他出生那时起,每分每秒,他都在死去。
被欲望缠身,为欲望汲汲于名利,四处奔走相求,这样子是多么丑恶。
为了欲望,走上婚姻。
为了情|欲,陷入丑恶。
就像现在,一边鄙夷爱情,一边思念不断。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不知何时,又陷入梦中。
第24章战场1
世间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
艾利斯满以为能打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乘坐飞机到前线上空,他同另外三个上尉一起,耳机听着来自操作屏那端上司的训话,飞机却意外遭到来自远方的轰炸。
这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所有人都毫无准备。
爆炸飞机是上尉所在飞机的右后方,流弹划过机身,机身从中间裂开,哀鸣着从云端坠落。
上尉们互相看一眼,当机立断,下令立即跳机。
成千上百穿着沉重外骨骼机甲的军雌纷纷跳出机舱,圆形降落伞自动拉开。
降落到战地,眼前所见远超出预计情况,艾利斯即时向上司反应。
上司也未预料会出现意外,按计划他还会在中午来到战场,沉吟几秒,道,“启用b计划。”,起身立即赶往战场。
另外三名上尉也到来信,各下属部队随即变换队列,重整阵势。
上司是这个军团的活阵眼,灵活度太高的军阵列队少不得需要上司亲临现场坐镇。
原以为这此只是小打小闹,也就放手让上尉去做,可是谁曾想出现变故。
敌方对己方反应仿佛早有预料,即使开始因为出其不意乱了阵脚,很快就反应过来,在他们阵列的薄弱处开始攻击。
这样与送人头无益!
艾利斯气愤,与安吉、欧文、另一个上尉德洛夫紧急商议,只得采取他们所仅知道的最后一个阵势。
撑到上司赶来时,人员竟已经折损十分之一。
既然上了战场,断然没有中途撤退的道理。
战火纷飞,尸横遍野,残垣断壁,满目狼藉。
所有初始的初衷全部忘记,所有轻笑嘲弄敌军的声音全然喑哑。
人员不断补充,不断死去。
血流成河的场面,从最初的触目惊心到麻木不仁。
“如果再有机会,我决不要再上战场。”艾利斯与安吉趴在壕沟里,端枪直视前方,如此说道。
“这些东西,可不是你想要就有,你不想要就再不会出现在你眼前。”安吉满面灰尘,敛了战前的嬉笑。
连日战火,士兵们同住一处,同食一处,炮火里的友谊迅速生长出来。
四个上尉,欧文被流弹划伤臂膊,退到临时医疗处养伤去了。
德洛夫是军人素养最出众的一位,他带领先锋队深入前头探查敌方情况。
“以前想法单纯,只以为军人伟大,可没想到会随时把命搭进去。”
“不然,你以为呢?”安吉冷笑,“军人福利高,待遇好,都是那一条条无辜生命换回来的。”
每一天,操作屏上都会打出死亡人员名单,外骨骼机甲一废,主人也凶多吉少。
“我参军目的,自私一点,就是为了离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远一点。以前,比起结婚来,我更不喜欢丢弃生命。”
“情感上可以理解,但别指望我赞同你。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信念,不能为了自己的信仰献身。”安吉利落地给枪上膛,瞄准镜里,对面鬼鬼祟祟的人扣动扳机,人倒下。
同学四年,同事三年,纵然他们朝夕相处七年,艾利斯自问从未真正了解安吉。
安吉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坚毅的心脏,他心思深沉,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不为人所赞同的坚持。
“你说话还是老样子,和大学时一样没变。”艾利斯道。
“大学?那么久远谁还记得。”
“每一件事,”艾利斯笨重的外骨骼机甲手指敲敲钢铁头盔,“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刚入学,你的自我介绍上的对自己的期愿上写:尽我毕生之力,肃清余孽,还我虫星海晏河清。当时班里人都笑谁口气这么大。”
“就你记忆好,就是不用在正地方,全用来研究电影,哪一年期末,要不是我和欧文拉着你去背书,恐怕你就得挂科了。”安吉道。
“这不都是过去的事了。”艾利斯看到两点钟方向,掩体后方缓缓驶出一辆装甲,摸腰上口袋里的地雷,笑开来,“又有送人头的来了,今天结束我一定要去地下酒吧喝两杯酒,该好好放松了。”
“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而有些事,永远无法过去。”安吉喃喃低语。
“安吉,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晚上叫上欧文一起,我请客。”
“好!”安吉跟在艾利斯身后,悄悄向装甲逼近。
没人能想到,装甲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敌人是在空中。当飞机俯冲而下,□□丢下来时,谁也没来得及准备,□□直直朝他二人而来。
千钧一发,安吉猛然向艾利斯扑过去,艾利斯被推得飞出三五米远,□□带起的沙铄与灰尘狠狠砸在脸上,右臂上的显示屏不知受到什么冲击彻底报废。
不曾反应过来,安吉已经不见了踪影。
艾利斯大脑一片空白,头顶的飞机盘桓几圈嗡鸣离去。
艾利斯连滚带爬,只看到□□爆炸的焦黑痕迹。
他跪在地上,在每一寸沙土间疯狂翻找,却连一丝血肉也没见到,只看到一枚刻着安吉名字的铭牌。
多年未犯病的胃部旧疾发作,突然抽搐起来。
艾利斯面无血色回到军营,平静而低声向坐着养伤的欧文陈述这件事。
欧文紧闭双目,脸色苍白,喃喃道“不会的,一定是假的。”
“是真的。”艾利斯把每个军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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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不离身的铭牌递到他眼前。
欧文手掌紧紧握住方形刻有名字编号的铭牌,硬锐金属深深嵌入肉中。
艾利斯深深闭眼,“是我害死他的,我不该让他陪我去看那个装甲,我应该早点发现孤零零的装甲单独出现是不对的。”艾利斯痛恨自己现在的冰冷无情,可是他真的觉得现在做不出任何表情。
欧文睁眼,看到自手心垂下的铭牌锁链,泪盈满眶。
热烫的泪噼里啪啦滚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说好要一起并肩作战,怎么会先走了呢。”
“你他妈的怎么能在第一场战役就走了呢?!”
欧文嘶吼着,深深低下头颅。
良久,抬起头,泪痕的眼闪烁坚毅的目光。
恍惚间,艾利斯竟然觉得欧文此时像极了安吉。
欧文走向机甲,受伤的臂膀被钢铁装置咬合,鲜血从伤处崩裂,他丝毫未觉,扫荡一般拿走临时营地里的枪支器械。
艾利斯呆愣在原地,他的的胃又开始抽搐了。
他眼睁睁看着欧文走出营地,大喊“谁不怕死,跟老子闯进塔塔尔这孬种营地里,一锅端了它。”
艾利斯赶忙冲出去,劝阻欧文。
欧文反对他道,“我必须要出了这口气,要不然以后梦里都是他来找我的碴。”他拍了拍他的肩,“营地里必须要留一个上尉坐镇,艾利斯,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艾利斯说我跟你一起去,又听欧文道,“我这算违抗军令,私自行动,不能拉你下水。艾利斯,你是个快要成家的人,别任性,你雄主还在斯明等你回去呢。”
艾利斯第一次痛恨自己如此软弱,竟然轻而易举被这话说服,只能眼睁睁看着欧文带领小队离去。
那一天夜里,欧文是被担架抬回来了,全身上下,遍体鳞伤,深可见骨。
见到艾利斯时,他竟然还有力气笑,随机昏了过去,手里依然紧紧抓住那块铭牌。
听幸存的士兵讲,他们打得敌方措手不及,凭着不要命、不怕所的狠劲,愣是干掉一百来号人。
然而,欧文却在覆灭这些人以后,跪在黄沙赤血中,声如孤狼,泪流满面。
经过军医紧急做了手术,尽管打了消炎针,半夜时欧文高烧不退。
军医说,退烧针已经没用了,只能等他自己挺过去。
艾利斯一夜未闭眼,忙前忙后,为他打水降温。
高烧糊涂的欧文说了不知所以的话,断断续续,零零碎碎。
艾利斯终于听清楚他说什么时,已经是凌晨三点,热烫终于下去。
欧文说:你是我掌中的雪。
艾利斯手中的毛巾瞬间掉在地上。
那是大学安吉随手写在书签上的诗,
风淡淡漂流,
云皑皑飞掠。
上苍负载霜雪而来,
将你托付于我。
你是我掌中的雪,
融化在我心间。
欧文,竟然和安吉在一起。
这样一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以往的相处,他们的关系早就展露无遗。
可笑,他竟然如此迟钝没有发现。
艾利斯晚上没吃东西,照顾人到半夜,胃又抽搐起来。
他开始猛烈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他赶紧跑出营外,大口喘气,大声咳嗽。
他痛得厉害,禁不住蜷缩身体,抱住自己,这是他感觉好一点。
喉咙痒得厉害,咳嗽到肺疼,一股液体吐了出来。
他,竟然吐血了。
可笑之感油然而生。
他害自己的朋友死了,他拆散了自己的朋友,他凭什么还活着,还配活着。
就因为这可笑的吐血吗?
艾利斯笑了起来,旁边值班的军人看到他,赶紧叫来人,叫来医生,把艾利斯扶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艾利斯其实不是个合格的军雌
我不会写权力阴谋,所以主角也不会卷入权利中心,顶多擦着权力的边过去,所有事情的出现没有深意。
第25章战场2
战火持续,每天同样的子弹爆裂声,飞机盘旋的嗡鸣,伤兵痛苦的哀号,折磨着艾利斯本就脆弱的神经。
一向苛刻严格的上司对于欧文全凭冲动的行动并未下达实质性惩罚,只进行了口头警告,他冷若冰霜的脸上就如三年前站在新兵的他们面前进行训练一般,毫无变化。
安吉的逝去将艾利斯的心思也带往另一个世界,连日来被他用麻木眼光观察、打上敌我标签的人瞬间变得鲜活起来,他们的惨叫,他们的狼藉,他们身躯佝偻,状如野狗,一个个走进他的视野,活跃在他眼前。
当欧文走进来他的休息室时,他甚至没有发觉。
欧文走到身边,坐下来。
“今天睡着了吗?”
“没有,晚上声音很吵。”
欧文从皱巴巴的上衣口袋掏出充满划痕的金属烟盒,按动拨片,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火。
“来一支?”欧文深吸一口,眯了眼睛,吐出烟雾。
“不了,谢谢。”艾利斯下意识拒绝。
“来一支吧,你好几天没睡,神太差了。”欧文两指掐烟,塞到艾利斯口中。
“谢了。”艾利斯接过欧文给的火,苍白的手指微颤,点燃香烟。
尼古丁带来的烧灼感受在口腔里漫延开。
艾利斯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把连日来的郁挫一并吐出。
“……安吉,找到了吗?”艾利斯半睁着眼,从眼缝里窥视欧文的表情。
看向欧文,
“找到了,早找到了。”欧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背却瞬间绷直,食指与中指的力度将烟柄夹成椭圆,“在你说的弹坑东北一百米左右,找到了只剩一半的机甲和面目全非的尸体。”
“那,那真是,太惨了。”艾利斯哆嗦着,回视线,他觉得欧文故作镇定的表情实际上是充满对他了嘲讽与诘问。
“说起来,为什么他本人却被炸出那么远,铭牌却在你手里。”欧文故作轻松道,“而且,你只看到他铭牌,没找到他的尸体,就急匆匆回来和我说他死了,这还真奇怪啊。”
“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我就以为他死了。”
“然后他就真的死了。”欧文嗤笑一声,摸了摸艾利斯的头发。
艾利斯与他们同龄,但他和安吉都一致认为艾利斯心理年龄只




虫族之浪荡子 分卷阅读30
有三岁,想法单纯,思维简单,行事全凭一股冲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就会投入极大热情,憎恶同样一心一意。
“我知道你只有三岁,但听到消息时,我何尝也不是变得只有三岁。”欧文目光飘向远方,“我也希望他没死,可惜事与愿违。”
“欧文,你发烧的晚上,我听到你昏迷中说的话。”
“嗯?”欧文吐出一口烟雾。
“你说了欧文最常念的那首诗,你说‘你是我掌中的雪’。”
“嗯。”欧文笑了,掐灭烟,抬鞋底捻灭烟蒂,“大学时候他写来嘲笑我的,我和他一开始不是互相看不对眼,虽然意外各与你成为朋友,但都没停止过暗地里挖讽。”
最早他和安吉互相看不对眼,安吉说他是空有体格的莽夫,他嫌安吉是满脑子不实用的废料,你来我往明嘲暗讽几个回合,人人都知道他们不要好,偏偏和他们最近的艾利斯看不出来。
“他给我写诗,用的是粉红色信封纸,他不缺钱,也不缺纸,里面偏偏是皱巴巴的撕下来还带毛边的厕纸,还用脚踩过一个脚印,上面就写了这首诗。”
欧文慢悠悠念起来:
“风淡淡漂流,
云皑皑飞掠。
上苍负载霜雪而来,
将你托付于我。
你是我掌中的雪,
从我指缝落下,
坠落在地,
沾染泥土,
洁白的身躯,无辜地
被我踩在脚下。
便如此纸!!”
欧文忍不住笑起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这首诗改写在书签上,还夹在课本里,走哪里都带着。”
“我现在问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艾利斯小声道。
“其实没什么,两个多月前在一起,那时候关系刚定下来,想等稳定一点再告诉你。”
当时他和安吉在一起,第一个考虑到的倒是艾利斯的感受,怕艾利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两个同性好友在一起,他和安吉都有家庭,艾利斯却是个孤儿,怕他感觉被抛弃,就没有告诉他。
但这现在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唉。”艾利斯叹息,“你们表现的那样明显了,我却没有看出你们已经在一起。那天安吉明明在陪着你,我却让安吉陪我上战场,最后还害了他……”
欧文听艾利斯对这个情景讲过数次,情感上他心中不是对艾利斯不埋怨,但是设身处地,哪怕是他和安吉,但炸|弹扑来时,他也会本能将身边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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