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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两个人不再说话,风雨之声盖过了室内的暧昧声色,在玻璃上留下道道痕迹,新旧相互遮掩,汇聚成线蜿蜒流淌。
交叠在一处的人喘息渐歇,关沥从床头摸出一根烟,点上之后深吸一口吐出,云雾缭绕之中,关植凑过头来,和他接吻。
“就算郗长林抱住了贺迟这一条大腿,但也没什么机会掀起风浪。”关沥闭着的眼缓慢睁开,唇畔贴合于唇畔之际,他低声道。
关植蹭着关沥额头,说:“是啊,我不信贺迟会为了他,和整个关家作对。”
“你觉得他们是玩玩,还是真在一起了?”关沥问。
“有区别?该死的终归会死,郗长林从小被我们折磨得身体那么差,跑完一公里下来就跟脸色濒死一样惨白,脾胃更是虚,就算离开关家这些年尽力调养锻炼,但底子在那里,终归好不到哪去。要是……又失手,就给他用药,一半的剂量足够他去见阎王了。
不过那位贺先生嘛……”关植眼珠子一转,唇边笑意很深,他话语微顿,低头来到关沥脖颈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虽然贺家在国内只有风娱这一个公司,其余的都分布在欧洲,但风娱可真是一块鲜美的肉啊。”
关沥抽完一根烟,问:“你想吞掉风娱?”
“不是想,是一定。”关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风娱在背后帮郗长林做了多少事。”
关家大少轻声一“嗯”,抬手摸了摸关植的脑袋。
“吞掉风娱之后,就是扎根在德国的贺家了。”关植低声道。
“真的吃得下吗?”
“我吃不吃得下还有待验证……但哥哥你嘛,简直容纳百川啊。”
说完,关植再度将手往下探去。
又是一番颠倒摇晃。
关植抱住关沥,下巴搁在他肩头,许久之后,说:“哥,我明天早上要去隔壁庆市谈个项目,就先回去了。”
他得到的回复是一声“嗯”。
被关植折腾了几次,关沥实在是疲倦不堪,眼眸一垂,意识就渐渐弥散开去。关植从他身上爬起来,在他唇上啃了一口后,才走下床,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物。
*
酒店顶层套房内,郗长林盘腿坐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手捧一碗水煮牛肉,身前摆着酸菜鱼和毛血旺,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场真人直播。
“看起来关植技术还不错,就是关沥不太行,两三次就困成狗了。不过真没想到关植是上面那个。”郗长林语气平平,在心底对系统说。
系统挠了挠脑袋,一脸难为情:“老大,你的重点怎么是这个?”
“重点不是这个,该是哪个?”郗长林挑了挑眉,有些讶然,“毕竟关植看起来不像是攻,反而关沥气场更足一些。”
“不,我是说你不该一锤定音人家行不行。”系统声音低低的。
“……哦。”郗长林筷子在水煮牛肉里薅了薅,从一堆花椒辣椒里面找出了小块牛肉。
几秒钟后,郗长林不满地开口:“这家外卖也不太行,我点了三道菜,竟然不给配米饭。”
系统:“是因为你没看仔细,这家店的米饭需要单点的。”
“哦。”
郗长林只好挖了一勺从贺迟那边偷偷顺来的芝士蛋糕,就着吃这几道川菜。
“真是没想到关家这两兄弟不禁德国骨科,还想把手伸到德国去。”系统操着一口电子音冷笑,“他居然打算给你下药?是要把你弄成关佟那样?那还真是不用找借口了,遗传啦遗传,老子这样死,儿子也这幅鬼样子再正常不过。”
“然后公布我的身份,编造一些故事把我妈塑造成荡妇形象,不要脸勾搭已婚人士,再哭言歆婷不计前嫌养我等等,赚一波人心,让他们脚跟站得更稳。”比起系统的激动,郗长林语气可谓是冷淡。
系统叹息一声:“哎,真想用道具悄无声息地弄死这两个人。”
“可别,那多没意思。”郗长林放下只剩作料的豆芽的水煮牛肉,把盛放酸菜鱼的餐盒拨到自己手边,话说得漫不经心,“对付这种人,最好是在他们面前一样一样夺走他们心爱的东西,再慢慢摧毁它们。”
“他们最心爱的东西是什么?”
“大概……除了已握在手上和没握在手上的资源,就是对方了吧?”
郗长林的话让系统眼前一亮,不过旋即话锋一转:“那你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小十九吗?”
“告诉他干什么?他一旦追问起来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说?把你刚才传过来的东西拷贝给他一份?”青年一翻白眼。
系统:“可是,贺老板现在正在向你的房间走来呀。”
“……”郗长林下意识抬头去看门锁,见自己之前偷偷溜出去拿外卖回来后反锁上了,顿时安心。他吃了几块酸菜鱼,又从毛血旺里薅出几块肉,才不慢不紧地拾盒子。
贺迟敲响房门时,郗长林正好推开了窗,他一边扬声问什么事,一边将整个外卖袋悬挂在窗户外面,顺带让暴雨给房间散散味。
“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东西。”贺迟低沉的声线透过厚实门扉传来。
郗长林慢悠悠地一“哦”,脚踩在羊绒地毯中,悄然无声地走去门边。
“你想到了什么东西?”开门走出去后,郗长林佯装漫不经心反手将门带上,仰起头来问贺迟。
“我对比了你、关家两兄弟、关佟,上一代关家家主及其兄弟、上上代关家家主的模样,发现你们家的基因很强大,只要拥有关家血脉,嘴唇都偏薄,可唯独这一辈的关植没有这个特征。”
郗长林晃到饮水机旁,弯腰抽出纸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笑道:“这个剧情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迟迟,你是改名叫奈德史塔克[1]了吗?”
贺迟根本不知道郗长林说的那人是谁,只道:“我觉得应该私下替关佟他们父子做一份基因鉴定。”
第58章
大概是出于一种害怕被抓包的心理,郗长林接的这一杯水十分具有贺迟特色,三分之一热水,三分之二凉水,中和在一起后温度微热。
他忍受着不喜欢,抿了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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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基因鉴定需要毛发、唾液或者血液,对于我们来说,这并不难集。不过既然要做鉴定,就做全套吧,他们一家四口,包括我的。”
郗长林是在少年时期偷听关佟和言歆婷在书房里吵架,发现他与关佟存在血缘关系的,这个真相于他而言无疑是一次猛烈的打击。
现在想来,这个经过简直就是一场巧妙安排,因为他在门口震惊得几乎要僵成一尊雕像时,关植出现在他身后,笑嘻嘻地把他拖走,边说:“现在知道了吧,你妈是个勾引男人出轨的贱人。”
那时郗长林嘴唇嗫嚅,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郗长林都希望能有个人站出来,告诉他那次偷听到的东西是假的。但是神明的眷顾从不落在他身上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关佟与他母亲的亲密合照。
即使是现在、知晓关佟当年欺骗郗纯这一真相的此时,即使是历经九次轮回、接上本源世界中时间线的此刻,在郗长林内心深处,依旧藏着这样一个可笑的心愿。
他有多思念那些逝去的人,就多希望能够证明自己和活着的那一个毫无关系。
但这一点,他不可能开口告诉贺迟。
于是说完后,他垂下漆黑漂亮的眼眸,凝视着水杯中浅浅的波纹。
贺迟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集样本的任务交给emi。”
郗长林“嗯”了一声点头,“别挑宁海城的医院或者机构做鉴定,这里全是关家的眼睛。”
“嗯,我让她亲自回一趟平海城。”贺迟对emi发完指令,迈开步子朝郗长林走去,不过距离青年三步远时,他竟驻了足。
男人鼻翼翕动,紧接着,眉梢轻轻皱起,“我怎么闻见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不过郗长林面不改色,也吸了吸鼻子,快速转动脑袋,将周围闻了个遍,然后说:“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见?”
贺迟:“是一种让人觉得惊奇的味道。”
“哦?惊奇的味道……”郗长林思考片刻,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自己看看时间,虽然算不上深夜,但很多人都已入睡,现在正是食梦貘出来觅食的时候。你闻到的味道大概是梦貘为了进入猎物的梦境,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
贺迟大步跨过去,一巴掌拍在郗长林脑袋上,板着脸,沉声道:“我闻出了辣椒、花椒、香料、葱、姜、蒜等等东西糅合而成的味道,鲜香麻辣,很刺激感官。”
青年眼疾手快将纸杯搁在饮水机顶端,后退半步,打算绕着贺迟溜走,谁想被抢先一步拽住手腕。接着身后的人手一,将他摁进怀里,低下头来在他身上轻嗅。
“酸菜鱼?还有……水煮肉片?”贺迟眯了眯眼睛,问。
郗长林:“没有,我晚上就喝了一碗杂粮粥。”
贺迟冷哼,抬手按到郗长林肚皮上,“喝粥是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肚子是鼓的?”
“有句话说得好,老虎的尾巴摸不得,但你知道猫哪儿不能碰吗?”郗长林眯起眼睛问。
“猫咪柔软的肚皮。”贺迟说得没半点犹豫。
郗长林凉丝丝地说:“所以你现在是想我顺势给你来个过肩摔,以庆祝我们之间友谊长存?”
贺迟“啧”了声,又捏了两下郗长林肚子上的软肉,才依依不舍地放手,“难怪你之前摔门摔得那么快,是不想被我发现?”
郗长林拖长调子:“贺二十”
“又降我份位啊。”贺迟笑起来,“如果妾身今晚侍寝的话,能挽救一下妾身在相公心中日渐下滑的地位吗?”
“不能。”郗长林干脆利落地踩了贺迟一脚,拍开这人伸过来想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那只好天天侍寝了。”贺迟叹息一声,跟在郗长林身后。
郗长林不言,拧开门走进卧室,作势又要猛地拍上房门,却被贺迟迅速抵住、透过门缝钻进去。
卧室内窗户大开,疾风骤雨呼啸着涌入,打湿靠窗一侧的羊绒地毯和地板。被郗长林挂在窗户外的外卖袋仍坚挺着没有摔下去,一下又一下撞击墙面,发出不同于风雨的声音。
贺迟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没忍住笑:“被雨一淋,难不成你还想接着吃?还不如直接抛尸窗外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素质?直接丢下去,砸到过路的人或者狗怎么办?”郗长林不咸不淡地开口。
“是是是,我们郗喵教养特别好,和那些往窗户下丢砖头的熊孩子完全不同。”贺迟顺着他的话说道,接着目光扫过桌上被挖出几个坑的芝士蛋糕,走去窗边将被雨湿透的外卖袋取进来,再丢到客厅茶几上。
郗长林重新盘腿坐进沙发里,贺迟回来后,靠在他门边,低声问:“这个房间地板都湿了,要不要去我那边睡?”
青年刚想拿起电容笔在pad上写点什么,闻言抬起眼眸,说:“你负责暖被窝吗?”
“除了我,这里还有谁能负责?”贺迟挑眉。
“电热毯大兄弟啊。”电容笔在指间转出漂亮的弧度,郗长林背靠上抱枕,笑得漫不经心。
“你打算夏天用电热毯?”
“我空调打20度,然后开电热毯,有什么问题?”
贺迟一脸无语:“……有必要吗?”
郗长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那夏天也没必要暖被窝呀?”
这混账就是这样,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问题,却总喜欢在最后甩锅给别人,但偏偏站在门口的那个毫不介意。
贺迟走进来,一手拿开郗长林手上、腿上的电容笔和平板,另一只手撑在这人脸侧,低声问:“虽然没必要暖被窝,但我还是想问,愿意跟我过去吗?”
郗长林弯了弯眼睛,伸手捏住贺迟下巴,慢条斯理地说:“迟迟,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心软的。”
“那你心软啊。”贺迟跟着笑起来。
贺迟湛蓝的眼眸深邃又清澈,宛如大海也好似天空,都那么宽阔明亮,等着某个人来翱翔。
他们之间隔得不算近,但不妨碍郗长林从贺迟眼中看见自己。
“你真的会心软吗?”贺迟说,“心软之后让我有机可趁。”
郗长林和他对视良久,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道:“心软的话我会觉得很奇怪。”
“嗯?哪里奇怪?”贺迟慢慢俯下身去,试探性地吻了一下郗长林脸侧。
郗长林只颤了颤眼睫,没推开也没拒绝。贺迟的唇往下移,啄了啄青年嘴唇:“是这样很奇怪?”
“还是这样很奇怪?”这次吻的地方变成了这人脖颈。
接着,贺迟亲上郗长林锁骨,在上次咬过的地方,重新印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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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等郗长林因吃痛轻轻“嘶”了一声,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或者是……这样很奇怪?”
郗长林敛下眸光,紧紧抿了一下唇后,摇头道:“是另一种奇怪。”
“哪种奇怪?”贺迟追问。
郗长林不太受得了他的目光,与这人在他耳边低声说话的方式,头一偏,终是说出实话:“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
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另一个人的爱和温暖才能生活。
在那段数不尽的时光中,他为自己竖起了一道坚硬厚实、刀枪不入的铁墙,逢场作戏过多少次,没有人曾走进过郗长林心中。
有的时候他也说不清被自己关着的到底是什么,算起来,应该是那份孤独感。他三岁丧母,十二岁失去了抚养他长大的外公,二十多年来从未得到过父爱,孤独如影随形,如同死神的黑色斗篷将他紧紧笼罩,迟早有一天会将他拖下地狱。
但孤独感并非一无是处,它仿佛是一根永远竖起的战旗,陪着只影伶仃的人斩断荆棘所向披靡,穿过漫无边际的时光,回归刹那的终点。
它就像是郗长林的老友,虽未照面,但至始至终相依。
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想要陪在他身边。就像光驱逐黑暗,陪伴会赶走孤独,那根一直飘扬在身后的战旗折断,消弭在越来越轻的风中。
孤独在向他告别,而他不舍孤独离去。
被贺迟用深情的目光注视,郗长林的手开始颤抖,过了大概两三秒,他低下头去,捂住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舍不得……
明明人是群居动物,孤独的搭配词通常是恐惧或者害怕,可郗长林将它当做朋友,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人和孤独生就是在一起的。
孤零零一个人来到世上,孤零零一个人走回虚无,就算是用了一辈子的皮囊骨肉,都留不住、带不走。
贺迟垂眸看着郗长林,这个人用手遮住脸,让人觉得他快要哭了。
过了几秒,贺迟坐到青年身侧,一手扣住他肩膀,另一只手环住腰,倾过身去,亲吻这人的手指。
“郗喵,不要怕好不好。”贺迟温声道,“就算真的会失去一些东西,但你得到的更多,不是吗?”
“得到的会比失去的更有用吗?”良久之后,郗长林问。
“我知道,一旦会心软心疼,将某些东西舍弃,就不再向以前那样刀枪不入。但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些世界了,我们不用想着非完成任务不可,不用把每个人都看成敌人,不用把自己打造得固若金汤。”贺迟的声线在静谧的室内漫开,像是奏响的大提琴音,低沉磁性,“人就是因为存在弱点,所以才显得美好不是吗?”
郗长林的声音瓮瓮的:“曾经经历的九个世界并非虚拟世界,是一个又一个平行空间。人都是相似的,否则不会在相互独立的地方存在相似的文明。有人的地方,就会人吃人,无论到哪,吃人都不会吐出骨头。”
“你不相信我能保护好你吗?”贺迟吻开郗长林遮住脸的手,轻轻触碰他额头。
郗长林又一次摇头:“我不要你的保护。”
“那我们就并肩作战,这样行不行?”贺迟说。
郗长林沉默片刻,从贺迟伸手就能触碰的范围里挪开,缩在沙发角落,将脸埋进抱枕中。
“郗喵?”贺迟偏了偏头,轻唤一声。
青年没作声,只挪了挪抱枕,示意自己听见了。
贺迟不再说话,过了片刻,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橙子,缓慢地给它削皮。
在这场似乎漫无边际的沉寂中,橙子,桃子,苹果,火龙果,蜜瓜等水果将最大号的圆瓷盘摆满。
贺迟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打开正要淋上时,郗长林终于开了口:“可是贺二十一,我好嫌弃你的。”
贺迟一挑眉,对于又无缘无故被降低份位不予评价,只问:“你怎么就嫌弃我了?”
郗长林答非所问:“跟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人都不会幸福的。”
“你说说看原因?”
“比如,我们两个人在饮食和习惯上存在很大的差异。”郗长林把脸从抱枕里抬起来,满是怨气瞪视贺迟,“你,老年人,老年人饮食习惯,老年人作息,我就不一样了,我很年轻,还在如鲜花一般的年纪,需要廉价美味的垃圾食品来灌溉成长。”
贺迟手一倾斜,将半盒酸奶倒进果盘里,没好气冷哼:“我只大了你五岁。”
“这不是重点好吗?”郗长林揪住抱枕边角,仰起头来,“重点是饮食差异和生活习惯才对!”
“让你早睡早起,不准你吃重油盐辛辣,都是因为你身体底子不好,需要慢慢调养。”
“这样的人生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活着和死了的区别!”
郗长林站起来,垂着眼角轻摇脑袋:“不,你不懂活着。”
贺迟一声冷笑,将拌好的果盘塞到郗长林手中。
青年当即拉长一张脸:“我不吃。”
“我说给你吃了吗?”贺迟冷哼道,“帮我捧着,我一会儿端出去慰问夜戏才工的剧组工作人员。”
“好吧好吧,既然投资商先生这么体恤员工,那我就帮你跑个腿。”郗长林转身往外,一刻不耽搁,话却是不慢不紧,“当然了,我会告诉他们这是贺董亲手做的果盘。”
“站住”贺迟扬声道。
郗长林置若罔闻。
贺迟脸色一黑,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拉住郗长林手臂。
“小二十一啊,自己说出口的话,可不能言而无信啊。”郗长林偏过脑袋,凑近贺迟,低声说。
“这些水果都是给你削的。”贺迟低敛眼眸,声音失去了刚才的气势,听上去有些软。
郗长林把这直径小半米的果盘往上抬了抬,挑眉问:“你养猪呢?我能吃这么一堆?”
说完话锋一转:“还有一点我很好奇,为什么酒店房间里会出现这么大的餐盘?”
贺迟:“我提前让emi准备的,她买了一整套,这个是其中最大的。”
“听上去可供挑选的很多,但你偏偏挑了最大的一个”郗长林话音微顿后,语气一扬,“所以我们的饮食习惯真的存在特别大的差异!”
“那我给你换一个容器?”
“不用了,我不喜欢哈密瓜蘸酸奶。”
“重新给你削一个哈密瓜?”
“不饿。”
“喝一杯牛奶睡觉?”
“你又想给我下安眠药?”
贺迟不着痕迹地把果盘从郗长林手中抽走,再拉着他从卧房里出来,边说:“那就不喝。”
路过墙边装饰性立柜时,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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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果盘放下,又道:“今晚睡我那边?你房间的地毯湿得太厉害了。”
郗长林反驳:“虽然地毯被打湿了,但我人又不睡那上面,对我有影响?”
“湿气太重。”贺迟想也想就回答,没想到恰好给了郗长林发挥空间。青年头一抬,说:“开空调会导致室内干燥缺水,它湿着,这不正好中和吗?”
“郗喵……”贺迟无奈地垂下眼眸,轻声叹息,“你知道我的意思。”
郗长林盯着贺迟看了一阵,抬手戳上贺迟胸口,眼含戏谑,问:“贺二十一,你就这么着急想侍寝吗?”
贺迟否认:“也不是,就想早点把名分正一正。”
“但我好嫌弃你,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郗长林慢条斯理地说。
“可以允许你每周吃一次那些不健康的食品。”贺迟道。
闻言,郗长林咬住下唇,眼尾低垂,片刻后轻声道,“迟迟,一周只吃一次,这种人生很不快乐的。”
贺迟仔细想了想,做出让步:“那就一周两次。”
郗长林边比划边冷笑:“一天三顿,一个周加起来就是二十一顿饭,你这是在扼杀我人生中所剩不多的小美好。”
“反正即便我不准你吃,你也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叫外卖。”贺迟冷哼一声,扣住郗长林的腰将他带入怀中,以这样的姿势把这人弄进自己的房间。
被这样束缚着,郗长林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特别想笑。他没有压抑,肩膀不住耸动,贺迟又一把摁住这人后脑勺,让他脑袋埋在自己胸前。
“不想和我睡同一间房也行,你今晚睡我这边,我睡你那,等明天酒店的人处理好了地毯,再换回去。”贺迟把郗长林按在自己床边坐下,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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