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就知道你在等这个。”贺迟冷冷一哼。
郗长林甩了甩头,躲开贺迟帮他按上他颈椎穴位的手,“我还在等你问我要怎么回报某位经纪人先生。”
“疼?”贺迟眉梢微蹙。
“有一点点。”郗长林敛下眸眼,轻声说。
“是时候减少你低头玩手机的时间了。”贺迟没好气地说,把郗长林后颈提溜回去,随后接上他之前的话,“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贾国平。”
“你希望我怎么对付他?”郗长林反问。
“哟,征求我的意见?”贺迟挑眉。
郗长林弯起眼睛:“偶尔也要听一下别人的看法。”
“我当然是希望能够用最方便的办法,把他送到应该去的地方。”贺迟道。
“该去的地方,法庭?但贾国平的情况属于被威胁着共同犯罪,是胁从犯,两次下手,两次未遂。在我国刑法中,这样的胁从犯一般会从轻发落或者除罪责。”郗长林声音幽幽的。
“所以,按照你的想法,肯定是打算把贾国平利用一番。”贺迟道,“你要去br,而关植的助理给贾国平开出的条件之一,也是让他去br,你打算从这里入手?”
郗长林声线平直,语气不咸不淡:“他分量不够,在br内掀不起什么风浪。”
此言一出,贺迟恍然大悟:“原来你困扰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贾国平?说起来也是,他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连棋子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个炮灰。”
“可我想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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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长林捏紧了手里的金属箭。
贺迟:“讲道理?”
郗长林摇头:“太轻了。”
男人又问:“抓起来打一顿?”
这话换来郗长林一个白眼,“多没意思。”
的确没意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够意思。毕竟于郗长林而言,贾国平是曾经陪着他走过那段艰难岁月的人。
这个经纪人保守固执,温柔笨拙,在乎的东西不多,价值也都不大,但视若珍宝。而现在,他最珍贵的宝贝被人用来威胁,所选择的只有鸵鸟到不得不为之的时候,对相较而言不那么珍贵的人下手。
很不幸,郗长林是后者。
如何惩罚这样的被逼无奈,实在是太难了。
“你有没有想过……试着去原谅?”沉默半秒,贺迟试探性开口。
郗长林嗓音瞬间沙哑下去:“迟迟,我很记仇的。”
“对啊,正是因为记仇,所以要让他内疚一辈子。”贺迟拇指描摹郗长林的眉骨,另一只手丢开吸水毛巾,抓住他的手,眸光低垂,语气轻柔,“贾国平不是你能利用起来反击的点,对于这样的人,不如让他这一生都活在事件的阴影当中,永远记得你,永远记得自己的罪。”
“真的能永远记得,不会因为被轻巧放过就自以为是?”郗长林问。
“如果是关植,肯定会,但贾国平不同。”贺迟手指嵌进郗长林的指缝,紧紧扣住他的五指,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这人的无名指,低声说,“这一点你自己很清楚。”
青年在额头抵到贺迟肩头,良久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别人告诉我,让我原谅一个两次三番帮助敌人杀我的人,我会把他一棍子敲死。”
贺迟笑起来:“因为我有幸成为了你口中不是别人的那个人。”
第63章
夜间十点半,emi终于将亲子鉴定结果传回,如先前贺迟所推测,关植和关佟不存在血缘关系,但关植与言歆婷……也不是母子关系。
报告最后一行结论表示,关植与关沥的亲缘关系是表兄弟,而与言歆婷,是姨与外甥的关系。
“咦,言歆婷竟然没给关佟戴绿帽?”郗长林讶然。
“当然不是。你没看之前emi搜集到的言歆婷的资料?她在与关佟结婚的第三年,就频频在夜店幽会男子了。”贺迟道。
“那我改口,关佟这些年竟然没有替言歆婷养她和别人的孩子。”郗长林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桌上敲打,笑了一下,“不过,我还在关家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言歆婷和她的朋友在闲谈中提起怀关植的过程有多么痛苦,产后恢复又多么艰难。这种事情不像作假,而言歆婷……好像并不知道关植不是她亲生的,她对这个小儿子的态度,可比长子关沥要宠溺得多。”
贺迟“嗯”了一声,“她肯定认为关植是亲生的,毕竟关植与关沥长相是那么相似。我了解过言家内部的资源布局,在言歆婷能调动的那部分中,关沥关植两兄弟之间的分配明显存在不平衡,弟弟占据了大头。”
“按照言歆婷的性格,如果孩子不是亲生的,那肯定是想尽一切方法把东西攥在自己手里,不可能把天平倾斜过去。”郗长林偏过头去,弯起眼睛笑望贺迟,“不过人家两兄弟如此相亲相爱,谁占大头,谁只能得到小利,好像没什么区别。”
贺迟抬手揉了揉郗长林脑袋顶上被他擦得有些凌乱的黑发,低声道:“emi之前整理的资料中有言家家谱,上面清楚明白地写着言歆婷只有一个弟弟,就是宫二未婚妻的父亲。如果孩子是她弟弟的,那么鉴定结果应该是姑侄关系,而非姨和外甥。”
“那么我们可以这样做假设:言歆婷有一个流落在外、不被家族认可的亲姐姐或妹妹,这位女士生下了孩子,然后将他与真正的关植做了调换。”郗长林耸肩,“这样做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不好推测,不过我们可以将她找出来,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关植。”
贺迟:“二十多年前的做事留下的痕迹肯定很浅淡了,但好在现在全国各大医院联了网,这么些年来,她不可能不上医院看病做检查。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言歆婷的基因样本,可以在基因库中进行对比查找,大概过不了几天就能得到结果。”
“迟迟,你投资那家私立医院真的很有先见之明。”郗长林笑眯眯的,抬手轻拍贺迟脸颊,接着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搓。
对emi下达新的任务后,贺迟合上电脑,拎下郗长林两只爪子其中之一握在手里,缓慢从沙发里起身,“在商场上,布局十分重要。医疗行业是一轮不落的太阳,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生病,生了病离不开看病就医,所以市场对于医疗的需求永远不会减少。”
“对啊,因为宫倾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一顿大刀阔斧改革,将盛铭制药厂给扶了起来。”郗长林被贺迟牵着起身,赤足踩上柔软地毯,动作轻微地打了个呵欠,声音变得绵软,“你猜,言歆婷手上握着的盛铭股份,她会留给谁?”
“我猜是关植。”贺迟说。
“我也觉得是他。”郗长林脑袋轻轻往前一栽,抵在贺迟背上,语速慢吞吞的,“毕竟是辛苦怀胎十月、让她曾在鬼门关徘徊过一次的‘宝贝’啊。”
“想睡觉了?”贺迟偏了偏头,垂眸凝视郗长林发顶。
“我还能再撑一会儿。”郗长林嗖的一声抬起头,坚定地对上贺迟的目光,“这才十一点不到,怎么能够向睡神屈服呢?”
“早睡是会要了你的命吗?”贺迟没好气道,抬手在郗长林额前轻轻一点,落下时顺势扣住这人的腰。
郗长林一脸理所当然:“当然要命,而且我现在特别想吃拉面,吃不到会一晚上都睡不好的。”
贺迟挑眉:“你都已经刷过牙洗完澡,还要再出去?”
“再洗一遍咯,迟迟你也不还没洗澡?”郗长林无所谓地说。
“就算你不嫌再洗一次澡麻烦,但你确定那家拉面店会营业到现在?”贺迟抬起手腕,下巴一努,示意郗长林看时间。
青年抬起的头无力垂下去,一声叹息后,嘟囔了句“对哦”。
“怎么忽然就傻了呢?”贺迟手指在郗长林手背上摩挲着,语气无奈。
“你才傻!”郗长林不满地伸指戳了戳贺迟脊梁骨,不过几下之后泻下气来,低声说:“可我就是想吃拉面。”
“这是在撒娇?”贺迟弯起唇,“你亲我一下,我就陪你去。”
“我为什么非要你陪啊?”郗长林眯了眯眼睛,“我是断了手需要你喂,还是断了腿,需要坐轮椅由你推?我自己去,再见,不用送!”
“那我亲你一下,你陪我去?”贺迟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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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极快,可说完并不等郗长林回答好与不好,就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住那双色泽好看的唇。
这是极为漫长的一个吻。只来得及轻轻“唔”一声,郗长林就被压倒了沙发上,姿势为妙,手除了攀上贺迟脖颈,或者环住他的腰,别无他选。他身上本就只裹了一条浴巾,在靠枕上扭了两下后松垮得不成样子。
那漆黑眼眸中漾开水光,潋潋清艳,就如被春花拂过的湖面。一点薄红在眼角晕开,郗长林手指抓住贺迟身上的白衬衫,用力一扯,在上面留下浅淡的汗渍痕迹。
一折腾就是二十分钟,郗长林情难自禁,将白皙修长的腿缠上贺迟腰间时,压着他的人却忽然抽身离开。
“你干什么?”郗长林撩起眼皮,歪过脑袋,用极轻的气音问。
“给你一点小惩罚。”贺迟回答他。
“可是现在这样,你不好,我也不好。”
“没关系。”贺迟哑着声音说,“反正我能忍。”
郗长林可怜兮兮地伸出爪子,脚趾在贺迟腿上踢了一下,喊道:“迟迟”
“谁让你早上不光不想着解决问题,还一个劲火上浇油呢?”男人捏住郗长林的手,冷哼一声将他从靠枕里拉起来,“现在还想不想吃拉面?”
郗长林不满地哼哼唧唧半天,在贺迟肩膀上咬了好几口,才说:“当然要吃。”
贺迟冻着一张脸:“但是十一点半了,你没得选。”
“迟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坏。”郗长林拖长语调,“芝麻馅儿汤圆,切开全是黑的,我不就调戏了你几次么,有必要记一整天?”
“我记一辈子。”贺迟说。
“行啊,信不信哪天我手起刀落,你就往生去来世了。”郗长林开始冷笑。
贺迟挑眉:“哦?这么舍得?”
“哼,有什么舍不得的。”郗长林皱了皱鼻子,“和你在一起吃不饱穿不暖还必须睡得早。”
“你自己说说,我短了你哪顿饭,少给你买了哪件衣服?而且现在十一点半了,还算睡得早?”男人神色复杂,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郗长林忽然语重心长起来:“迟迟,难怪你说以前我一直不太待见你。”
“为什么这么说?”
“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郗长林小指缓缓勾住贺迟小指,漫不经心说着,却倏然一把拽住这人衣领,把他脑袋拉到自己面前。
“迟迟,我要吃拉面,讲点道理,你不能什么都不答应我吧?拉面,拉面,拉面……”这混账每说一声“拉面”,就在贺迟唇上啄一下,声音响亮。
“看来我和拉面之间,你更愿意选后者?”贺迟边说边掐了一把他的腰。
郗长林不理这话,继续“拉面拉面”。
又被啄吻七八次后,贺迟终于服软,不过脸依旧板着:“既然这么想吃,还不去换衣服?”
“迟迟,你不是说,要亲手给我穿、亲手给我脱掉吗?”郗长林弯眼一笑,话虽这样说,但脚步飞快,一溜烟回到自己那间卧房,随手抓出一件衬衫,就开始往身上套。
贺迟也回房换了一件上衣。
两个人来到酒店大堂时,正好碰上夜戏工、回到酒店的剧组成员。
在宁海城影视基地拍摄的这些日子,只要郗长林到剧组,身后必跟着贺迟,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见怪不怪。
曾经和风娱有过合作的陈思明主动打了招呼,楼阳目光扫过郗长林时,着重看了眼他的唇,尔后眼眸一垂,沉默着和青年擦身而过。
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的施洛累成一条狗,被助理扶着走在最后,他眼底青黑,嘴角干裂破皮,为了演好一场角色不眠不休三日的戏,显然真的熬了夜。
“你们要去哪?”施洛看见了郗长林,一把甩开助理,瞪着眼走过来。
郗长林:“吃拉面。”
施洛又问:“去哪里吃。”
“还不知道哪家拉面馆开着,所以决定四处转一转。”郗长林说。
“我也要去!”施洛抻直脖颈,瞪着眼道,“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虽然是便利店,但是里面有卖拉面!”
郗长林笑了一下,刚要开口,但忽然的,手指缝隙间挤进了不同与郗长林体温的微热手指、再死死被扣住。
贺迟的态度很明显,郗长林手指在他手背刮了一下,接受的话改为拒绝:“就不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便利店里卖的拉面就是印着‘拉面’两个字的泡面?”
施洛那点可怜的小心机被识破,犹如被哽住了喉咙般半天说不出话来,郗长林难得耐心等他找出一句话来回答,没想到蹦出的竟是:“你这是看不起泡面?”
“我当然很看得起啊,但某些人看不起。”郗长林眼里的笑意味深长。
沉默半秒之后,施洛飞速看了贺迟一眼,移回目光,他定定对郗长林说:“那就去找别的拉面店,总不会一起吃个夜宵都不行吧?”
这人眼神里明显有话,郗长林指腹在贺迟手背缓慢摩挲,眼睛弯起来,说:“这么饿啊?行,那就一起吧。”
在一旁和酒店绿植站在一块儿,把自己当成一个摆件的施洛助理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先是对贺迟投去一瞥,才试探性开口:“郗先生,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营业到深夜两点的日料店,距离酒店三百米左右,步行几分钟就到,要去吗?”
郗长林笑着看向他,还没说话,助理背一挺,又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我去过好几次,每次带过去的朋友都成了回头客!”
施洛也嗖的一下扭头瞪向自家助理,那眼神在郗长林看来,大概是说:“既然这么不错,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两人行变成四人行,助理走在最前方带路,郗长林被贺迟和施洛夹在中间。三人并排,但亲疏立显,一路走得鸦雀无声。
到了日料店,郗长林要了一份清淡的豚骨拉面,贺迟点了叉烧拉面,施洛的则是一份变态辣地狱拉面,助理战战兢兢,坐到了一旁的吧台上。
施洛为自己泡了一杯荞麦茶,龙头中出水滚烫,杯子几乎拿不住手,他被烫得“嘶”了一声,赶紧捏了把湿巾,然后说:“过几天就要去录《学习使我快乐》这档脱口秀节目了,你做准备什么没有?”
郗长林竟然“啊”了一声。
“你没准备?还是说你忘记了?”施洛惊讶道。
“我还真忘了。”郗长林无所谓道,他本身就有些反感国内综艺,贾国平又不在他耳边念叨这事,忘记实在是太正常了。
“需要做什么准备?”郗长林问。
施洛:“前段时间节目方通知的,说最好是准备音乐有关的,因为节目组不仅请了我们,还请了某个知名乐团。”
郗长林平平一“哦”,印象里贾国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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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提过此事,不过不难猜想出原因,无非是来自关家的打压。
“现在准备也不迟。”施洛说。
这时贺迟给郗长林递过去一杯糙米茶,他让老板送来冰块降温,因此半点不烫手。郗长林接下,抿了一口,才笑着说:“我不用准备。”
“哦,也对,你会很多种乐器。”施洛垂下眼眸,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蠢。不过没几秒他就拾好了心情,回头瞪了眼自己的助理,后者立刻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这是一个信封,颜色是深沉的檀黑,边角用金线勾勒装饰,简朴中透着贵气。
“我记得你弹古琴很厉害,但琴不怎么好,这是一个拍卖会的邀请函,你可以去看看。”说完,施洛加了一句,“专门的乐器拍卖会,据说有好几把古琴。”
郗长林眉眼仍然弯着,但眼底的笑意浅了几分,他垂眸轻瞥被推到面前的邀请函,隔了小片刻,才说:“你为什么会去弄乐器拍卖会的邀请函?”
“不是我去弄的。”施洛板起脸来,故作冷漠,“是别人送给我的。”
说完,又是不等郗长林回答,便补充道:“你拿着吧,去不去都随你,反正在我手上是肯定浪了。”
“施少爷竟然还会在乎浪不浪?”郗长林惊讶地挑起眉梢。
施洛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好在老板及时将拉面端上来,替他解了围。
这是一家还算正宗的日料,豚骨拉面汤头鲜醇,酱牛肉切片铺成排,溏心蛋一分为二,又放了海苔和鱼板,一看就知道格外爽口。
郗长林抽出两双筷子,其中之一递给贺迟,然后用汤勺将汤碗中的面和菜拌匀,喝了一口混着海苔的汤。
青年悄咪咪从贺迟碗里夹出一大块叉烧,随即还以一片酱牛肉,贺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后来他试图往自己碗里塞辣椒,被贺迟一把拎住爪子。
“迟迟,这是个人口味问题,你不能歧视辣椒。”郗长林将声音压得很低,和贺迟讲道理。
“如果你非要用‘歧视’这两个字,那我只能说我歧视的不是辣椒,而是你吃辣椒这件事。”贺迟不错目地看着郗长林,话语微顿后,他捏了捏郗长林手指,又道,“再说了,加辣椒会破坏豚骨汤的口感,乖,要学会温柔地对待食物。”
对面的施洛抬头看了这两人一眼,默默喝了一口变态辣的汤。
和贺迟“讲道理”讲不通,郗长林垂下眉眼,不再向那瓶辣椒酱伸爪子。喝了几口自己碗里的汤,他眼疾手快地夹走男人碗里最后一块叉烧肉,并且没有回礼酱牛肉。
后半截,除了中途让老板再加一份煎饺,三个人都吃得安静。
一顿夜宵很快结束,郗长林放下筷子,抬眼正好对上施洛的视线,比起之前欲盖弥彰的冷漠和讨厌,这一次,施洛的眼神格外真诚真诚到除了这两字,郗长林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贺迟眼皮一掀,将湿巾拆开递到郗长林手上,站起身来,先一步走向门外。
迎门的风铃响过后,这间营业到深夜的日料店内只剩下施洛和郗长林两个人。
灯光昏黄,桌旁的隔断矮墙上摆放的各色酒瓶瓶身映出柔和微芒,凉风从斜对面的窗户吹来,将天花板上悬挂的招旗摇晃。
施洛捏着那杯渐冷的荞麦茶,深吸几口气后,终于开口:“你和他……是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在一起吧?不是那什么钱色交易,就……两个人心甘情愿谈恋爱。”
“不对,是两情相悦,不是心甘情愿。”
“哎也许并不是两情相悦,总之就是在一起了!”
施洛一旦开始紧张,话就会变得多,郗长林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但偏偏这个人自己不清楚,无意之间将情绪暴露得彻底。
郗长林抿了一口手边的糙米茶,不太喜欢凉透后的味道,便端起先前贺迟的水杯,喝了一口没加茶叶的温水。
水杯放下时,在桌上发出一声略显沉闷的响,郗长林撩起眼皮,笑着看向对面的人:“跟你想的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玩意儿还能用‘差不多’来形容?”施洛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瞪眼过后扬高音调。
“好吧,我和他在一起了。”郗长林耸肩,如施洛所愿,给了他直白的答案。
施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嘴唇嗫嚅,隔了好几分钟,又确认性地追问:“不是他逼你的吧?”
“他不敢逼我。”郗长林笑道。
施洛垂下眼眸,低低“哦”了声:“你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
“比我和你认识还久?”
“久得多。”
“这样啊……这样也,挺好的。”
施洛笑了一下,却比哭更难看,但这幅表情只存在了一瞬,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眸眼中透出桀骜与玩世不恭。
“就这样吧,我去结账,今晚算我请你们。”说完他起身就走,迈腿时一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明显很痛,却一声不吭和郗长林擦肩而过。
他询问坐在银台后的老板,得到了这桌的钱已经结清的答复。点点头推门,等助理迎上来,施洛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把半身重量靠在他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昏黄灯光下,郗长林又抿了一口白水。
贺迟从偏门打帘而入,走到郗长林面前,向他伸出手:“回去洗澡睡觉?”
郗长林仰起头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将手搭在贺迟手心,轻笑着问:“完全不困,要怎么办呀?”
“孩子半夜不睡觉,揍一顿就好。”贺迟把郗长林拉起来,搂住这人的腰。郗长林脑袋抵在贺迟胸前,垂眸瞥了眼桌上那封黑色邀请函,刚眨了下眼,就听得身旁人又说:“真的不打算去拍卖会看看?时间在明天晚上。”
郗长林不言。
“你很少对不亲近的人发火,但上次在清名山的时候,却因为我叫你去乐器展览会而撕破伪装。所以……既然很在乎那段过去,就让我和你一起去面对,好不好?”贺迟捏住郗长林手指,声音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施洛:大家好,我就是来送个道具,然后顺便失个恋,接下来就没我的戏份了,大家再见
第64章
第二天,郗长林和贺迟又去了一趟关家新宅,但无甚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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