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仍在,再爱不迟时念卿霍寒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跃之妖妖
“……”宁阳当即噎了下。
连忙把眼睛收回去,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发现五分钟已经到了,宁阳连忙命令旁边的女仆从时念卿的腋下,取下温度计。
“398度,怎么又发高烧了!”宁阳忍不住皱起眉头。
而霍寒景在听见“又”字的那一刻,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问:“情况很严重!”
时念卿觉得整个人疲惫到极致。
她在不停地做梦。
梦里,画面不断地闪烁变化。
一会儿,时靳岩还好端端地活着,一会儿,宁苒还在院子里栽种栀子花。
一会儿,她还在学生时代,一会儿,她却又在碎石场,顶着炎炎烈日,坐在挖掘机里不停地挖石头。
一会儿,她被霍寒景拥在怀里,狂吻不止,一会儿,她又落寞看着霍寒景牵着古思媞的手,高调从她面前,款步而过……
惊醒的时候,她孤零零躺在床上,窗外,天色昏暗,雾蒙蒙的,时念卿头昏脑涨,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
口干舌燥。
时念卿支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喝杯水。
可是,刚坐起身体,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和睡衣,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主宅,静悄悄的。
时念卿走到大厅,竟然连位仆人都没见到。
心下狐疑:今日的总统府,怎么如此怪异!
厨房门口。
时念卿走过去,想进去倒杯水。
谁知,她刚把门推开一道缝,便瞧见里面有两名女仆正在料理台前,忙忙碌碌。
“你做什么!”一名女仆突然惊呼起来,“这蔬菜,切了三个小时,已经不新鲜了,你还放进时小姐的粥里,不怕总统大人知道了,生气么!”
另一名女仆,毫不在意:“三个小时的蔬菜,怎么不新鲜了!你不要大惊小怪了。时小姐什么时候醒,都不知道,其次,醒来也不一定要喝粥。按照总统府的规矩,单是清洗,与切菜的刀工技艺,已经够麻烦了,还不要说其他的。从中午开始,同样的粥,我已经熬制了四遍了,这是第五次,我快累死了。”
“你小声点,这话不要被其他人听见,传入总统的耳朵,你可要惹祸的。”
“我什么都没说,惹什么祸。”
“要不然,你还是重新再熬粥吧。把新鲜的蔬菜,切一切,再放粥里。今天府里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医生说,时小姐需要静养,总统大人便下令,撤走了主宅百分之九十的仆人,连主宅外面每隔三十分钟巡查的警卫,都撤了。我还听美菱说,今日,她在房内伺候时小姐的时候,宁医生拿着温度计欲帮她测量体温,总统大人却连时小姐的衣服都不让他碰。你就辛苦点,不要留下纰漏,不然,丢掉这份工作,可惜了。”
“这能说明什么!总统大人不让宁医生碰时小姐的衣服,是因为那毕竟是前妻,没看见还好,当着面,哪个男人受得了!其次,总统大人撤走佣仆和警卫,只是想时小姐好快点,不要再添麻烦了。你知道总统大人,为什么带着小太子离府么!好像是接到古小姐的电话,总统大人便带着小太子,去接古小姐用晚餐了。亲爱的,你不要一惊一乍,将时小姐太当回事儿,毕竟总统大人,现在根本不喜欢她,我们当仆人的,怠慢点儿,也无所谓……”
时念卿回到房间的时候,脸色很差很差。
路过房间内的卫生间时,透过里面的镜面,她竟然瞧见自己的额头,起了个青包。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撞的。
昨晚的记忆,说断片就断片,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接到宫梵玥电话的时候,时念卿刚刚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时念卿拿着手机,听见宫梵玥细细碎碎的好听嗓音,从听筒那头传来,时念卿莫名就很难受。那一刻,她甚至再也不想呆在总统府里。
所以她说:“宫梵玥,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想回家了……”
第155章 没有温度
昨夜,整晚未眠。天快亮的时候,宫梵玥疲困到极致,这才关了电视,起身上楼休息。
睡到正午,接到齐岳的电话,说c帝国的那批货到了,他又亲自赶去码头处理。
完事儿,再回到宫府,天已经快黑了。
此刻,管家正在准备晚餐事宜。
宫梵玥趁着空档,上楼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舒适的居家服,然后犹豫地拿着手机,纠结着要不要给时念卿打电话。
昨天,霍寒景显然是真正动怒了。
宫梵玥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冒失给时念卿打电话找麻烦。
可,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时念卿先是久久沉默,最后,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沉,很平静,可是宫梵玥却敏锐捕捉到其中的异常。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念卿那头,陷入死寂,好几秒后才传来低低沉沉,有气无力的声音。
她说:“没事,只是刚刚做梦,梦到我父母,突然很想他们,然后莫名就很难过很难过……”
宫梵玥挺拔的身躯,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幽暗的黑眸,危险地眯缝着,盯着遥远天际,涌起的黑云,都不等时念卿把话说完,他冷厉着嗓音,便森森地问:“霍寒景,又欺负你了!”
宫梵玥驱车去到总统府,接到时念卿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天色,早已黑尽。
暮色中,总统府的大门建筑,在璀璨霓虹灯的映衬下,气势恢宏,奢华贵重。那静静立在正大门前方8888米、宽阔广场上的巨大的霍家滕图,是如今十二帝国最最尊贵的图案标志。
有了霍家姓氏的润泽,总统府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恍若都要比别处的砖瓦、花草都要气派金贵,好似自带金光一般。
可,穿着驼色风衣的时念卿,安静地站在那里,映着身后磅礴的建筑,却显得异常的脆弱孤寂,就连笼罩着她的灯光,都黯然凉薄。
宫梵玥从驾驶座推开车门,钻了下去。
时念卿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正盯着他这个方向,眼睛却是空洞死寂,没有任何的光彩与色泽。宫梵玥站在那里,喊了好几遍她的名字,时念卿才猛地回过神来,眼底才有了焦距。
去烈墓园的途中。
宫梵玥一边认真开车,一边时不时用眼尾余光去瞄坐在副驾,低垂着脑袋,安安静静一遍又一遍翻找抱在怀里的巨大纸袋内东西的女人。
在确定,时靳岩最喜欢喝的西湖龙井,的确没有在纸袋里的时候,时念卿忍不住询问宫梵玥:“刚刚在茶坊,我明明买了茶叶啊,怎么没有!宫梵玥,你看见茶叶了吗!”
说着,时念卿还忍不住转身,在副驾周围找了找,担心是不是掉车里了。
可,没有。
宫梵玥抿着薄唇,转眸看向有些焦急的女人,淡淡开口:“是不是店员忘记装袋子里了。”
“……”没有找到茶叶的时念卿,突然好像变得很沮丧,她坐在副驾,不再吱声。
她很久没有去看时靳岩了。
昨晚梦到他喝茶,时念卿便想去烈墓园,泡杯茶给他喝。
可,显然,时靳岩并不想见到她,所以,连买包茶叶都能漏掉。
宫梵玥默默开了一会儿车,在瞄到旁边的女人,低垂着脑袋,将整个表情都融在黑暗里,他好看的剑眉,先是微微一拧,然后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打了方向盘,调转了车头。
方向盘打得有些急。
调头的时候,惯性的缘故,时念卿整个人都被甩到了车门上。虽然系着安全带,但那股力的冲击感,很强。
时念卿抬起头,看着宫梵玥朝着烈墓园相反方向开去,她无比惊讶地问:“宫梵玥,你怎么调头了!”
宫梵玥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加快车速,呼啸而去。
宫梵玥是去找朋友,拿了最上等最名贵的西湖龙井。
他拎着包装豪华的茶叶,回到车上的时候,时念卿还坐在副驾,一脸的感伤。
宫梵玥将茶叶递过去,起初,时念卿并没有察觉到这是什么。
直到宫梵玥提醒她:“拆开看看。”
时念卿打开盒子的那一瞬,眼睛立刻瞪得又圆又大。
这里是私人豪华别墅区。
时念卿瞧见宫梵玥把车开到这里,以为是他临时有什么急事。
却没想到,居然是帮她拿茶叶了。
时靳岩最喜欢喝西湖龙井,所以时念卿从小就受到熏陶,能分辨茶叶的优劣。尤其是时靳岩离世后,宁苒仍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茶坊,一如既往购买时靳岩喜爱的茶。
那时,都是时念卿帮忙挑选茶叶。
最重要的节日,宁苒会买最贵的西湖龙井,然后带她去烈墓园。
时念卿拿起宫梵玥递过来的茶叶,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这是她见过,迄今为止,最好的西湖龙井。
“宫梵玥,这茶叶,太贵了。”时念卿本想把茶叶递过去。
宫梵玥已经驾车,再次朝着烈墓园的方向奔驰而去。
他看都没看副驾的方向一眼,只是认真又专注地盯着前方。
“这么贵的茶,我不能收。”时念卿说。
宫梵玥却淡淡开口:“我朋友在沿海地区,发现了极其小的一块地,特别适合西湖龙井茶的生长。据说,那一小块地,是十二帝国最能栽种出优质西湖龙井的地方。果不其然,那块地产出的茶叶,比任何地区的产的西湖龙井,都要清香醇厚很多。在茶市上,那块地产出的茶叶,几乎都无价。一年,最大程度都只能产出两公斤新鲜嫩芽的茶叶,我朋友自己都舍不得喝,却被我堂堂一国副总统,亲自登门入室,直接强抢两斤干货离开。时念卿,你到现在却跟我说:不能收!”
此刻,他那朋友估计跪在家里,都要哭晕过去了。
“……”时念卿怔怔听着宫梵玥的话,有些不敢置信。抢!宫梵玥去抢别人的茶叶!会不会,太惊悚了!
宫梵玥接收到时念卿那惊诧到不行的错愕,隐隐勾了勾唇:“是不是被我帅气的模样,迷倒了!”
时念卿却冒了句,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一句话,她无比担忧地问:“你朋友报警的话,怎么办!被全国的国民知晓:你堂堂一国副总统,去抢人茶叶,会影响宫家声誉的。宫梵玥,你还是把茶,送回去吧。”
“……”宫梵玥都郁闷得要死了。
烈墓园。
时念卿跪在时靳岩的坟前泡茶,滚烫的热水,从保温杯浇灌至茶叶的那一刻,特有的西湖龙井的芬芳,便急速在空气中,传播而开。
宫梵玥说的话不假。
这茶,世间恐怕没有第二块地,能大规模产出了。
烈墓园里,熙熙攘攘点着光线幽暗的路灯。
时念卿跪在地上,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茶,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是因为:时靳岩,能喝到这么难能可贵的茶。
难过是因为:他不能活着喝。
时念卿忍不住想:时靳岩倘若好端端地活着,喝到这茶的时候,肯定会无比开心无比幸福吧。
烈墓园门口。
宫梵玥则坐在车头,静静抽着烟。他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时靳岩列墓碑的方向。
虽然,隔得太远,并不能看见时念卿的身影,但他也没有挪开眼眸的意思。
时念卿进园的一个小时后,宫梵玥半包香烟都抽完了,却仍然不见时念卿归来的身影。
宫梵玥待到将指尖最后半截香烟,一口气吸至燃烧到尽头,重重呼出烟雾,他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碾灭,这才迈着长腿,走进烈墓园。
找到时念卿的时候,远远的,宫梵玥便看见时念卿跪在时靳岩的墓碑前,身体前倾,然后将脑袋,轻轻抵靠在时靳岩的照片上。
宫梵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时念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时,心里突然就很难受,甚至是突突地疼。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整。
冬季的夜晚,温度降得太快。
记得李昀说过:女人怀孕的时候,自身的免疫力下降,孕妇很容易生病。
再加上时念卿身体很差。
上次肺部感染后,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都没来得及好好调理。
宫梵玥担心她晚上在外面呆得太久生病,所以,最终还是缓步上前,蹲在她身边提醒:“时念卿,世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借着远处投来的微弱的幽暗路灯光芒,宫梵玥发现时念卿的嘴角,居然是高高往两端上扬着的。
宫梵玥刚在心里揣测着:让时靳岩喝点最上等的西湖龙井,她都能高兴成这样!
正想着,时念卿低低淡淡的沙哑声音,突然纤细地响起。
她说:“宫梵玥,我父亲去世前,每天早晨,他叫我起床的时候,都会在我的额头上,印个吻。那不知不觉成为我和他之间的一个默契与习惯。这几天,我住在总统府里,安安睡觉和起床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亲下他额头。那时,我才知道:唯有喜爱到心坎深处,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宫梵玥,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亲吻,可是我刚刚发现,我用额头抵着他墓碑照片上的嘴唇,就好像他如小时候吻我一样。只是,这个吻,没有温度,太冷了……”
第156章 权力与女人,选谁
当年修建烈墓园,在选址的问题上,s帝国的全部国家首脑,纠结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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