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仍在,再爱不迟时念卿霍寒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跃之妖妖
卧室内的衣帽间。
盛雅胡乱抓出几件衣服,瞧了瞧,又顺手扔了回去。
夏沫欣推门进来的时候,盛雅慌乱不已的在衣帽间转来转去,磨蹭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收什么。
“小雅,这次,就听一次你父亲的话吧。”夏沫欣走进衣帽间,捡起被盛雅凌乱扔在地上的衣服,重新挂进衣柜内。
盛雅却把手里,好不容易挑选的三件衣服,重新扔进衣柜内:“总统府里,什么都有,根本什么都不需要收。我换件衣服穿好就行了。”
说着,盛雅找了件她最喜欢的裙子,快速换上。
夏沫欣看着女儿的模样,眉头都深深地拧了起来。
在盛雅拿了一个包包,就要下楼去霍慕之的房间时,夏沫欣却拽住了她:“小雅!”
“母亲,怎么了!”盛雅终于正视夏沫欣了。
夏沫欣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只要霍寒景没有亲自来接你,就不要随随便便跟着楚易走。”
“为什么!”盛雅却问,“他让楚易来接我,和他来接我,有什么区别!”
“……”看着自己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夏沫欣很无语。平日里,她的女儿聪明伶俐,可是面对霍寒景的时候,就傻得什么都看不明白了。夏沫欣叹了口气,好言好语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霍寒景根本不在乎你,所以他让其他人来接你。但凡他心里有那么一丁点你的位置,他再忙,也会亲自来的。傻女儿,明白吗!”
盛雅却皱眉,甚至有些不高兴了:“楚易刚才都说过了,他是临时有事才没来。你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作为一国总统,哪有其他人那么闲!而且,国家大事,向来耽搁不得,有时候,稍稍耽搁一下,可是会出乱子的。母亲,你是知道霍寒景性子的,他如果不在意我,肯定不会派人来接我。如果我今天不跟着楚易走,万一他生气了,以后不来接我和慕之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我在盛家呆一辈子!父亲不怕人笑话,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小雅……”夏沫欣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盛雅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妈,你不要墨迹了,更不要杞人忧天。霍寒景再怎样不喜欢我,但他只要给我名分,我也是高兴的。我不相信,一辈子的时间,都没办法让我喜欢上我!”
最终,盛雅抱着霍慕之,上了楚易的车。
盛青霖和夏沫欣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暴雨,愈演愈烈。
夏沫欣看着映着昏黄路灯的夜晚,空气中全是模糊的白色雨雾,她第一次心慌得有些难受。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夏沫欣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对盛青霖说道:“老公,要不然,你开车跟过去瞧瞧!”
盛青霖却冷哼:“瞧什么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才呆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又回去了。向她这样呼来换去的性子,肯定会吃大亏。不过,等她吃点苦头,也是好的。等她彻彻底底看清霍寒景的真实面孔,就不会再那般天真无邪了。”
“可是,我眼皮子突然跳得厉害。老公,小雅,不会出事吧。”夏沫欣仍然不放心。
盛青霖一边冷哼着,一边转身回房间睡觉:“能出什么事!就像你说的,我好歹也是囯务爵,霍寒景再怎么放肆,也会有所顾忌。安心吧,随小雅去吧。不经历点什么,小雅不会成长的。”
霍慕之还未睡醒。
抱着盛雅的脖子,迷迷糊糊地睡着。
盛雅却异常兴奋。
夏沫欣总说:霍寒景不在意她,才会让楚易来接她。
可是,她却自信认为:倘若霍寒景不在意她的话,又怎么来接她。
必然是在意,所以最终还是让她回总统府。
车厢内,很静默。
除了雨声,以及车辆奔驰的呼啸声,再无其他。
盛雅觉得这样的沉默,有些压抑,于是想要随便找个话题,跟楚易聊聊天。
视线,从后视镜,落在楚易微微泛着淤青的眼角,盛雅问道:“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楚易听见询问,本能从后视镜,瞄了眼盛雅。随即,他平静得不动声色道:“你是知道我工作性质的,有点小伤,很正常。”
一听这话,盛雅立刻惊恐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寒景有没有受伤!”
“阁下没事。”楚易回复。
盛雅这才放心下来。
之后,盛雅又询问了些霍寒景的近况,楚易都一一回复。
上车后的第三十分钟,盛雅瞄了眼车窗外,当即发现了异常:“这,不是去总统府的路,楚易,你要带我去哪里!”
楚易嘴角仍然浮着温婉的笑意,瞅着盛雅已经戒备地瞪大了眼睛,他低声说道:“其实,刚才在盛家,我没有跟你说实话。阁下并没有去第二帝宫处理政务。”
“那他去哪里了!”盛雅愈发觉得反常。
楚易笑道:“阁下说,要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具体是什么,暂时我不能透漏。”
“……”盛雅听了这话,高高悬浮的心脏,这才缓缓落地。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双颊浮出淡淡的羞涩红晕。
与霍寒景认识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惊喜。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她准备惊喜了!
也不知道,会给她什么惊喜。
无端的,盛雅很是期待!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盛雅是被楚易摇醒的。
后车厢,她抱着霍慕之正睡得沉。
“盛小姐,到了。”楚易已经替她拉开后车厢的一扇车门。
盛雅迷迷糊糊嘟囔了句:“寒景到底在哪里等我!怎么开了这么久,才到!”
楚易说:“你下车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盛雅抱着霍慕之下车,走了不到三米,大脑清醒的那一刻,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儿。
她蓦然顿住步伐。
“怎么不走了!”楚易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本能转过身看向盛雅。
这次,盛雅并没有理会楚易,抱着霍慕之拔腿就往后跑。
楚易眸色却彻底冷沉下去,声线都跟着阴霾起来:“现在才知道要跑,会不会晚了!”
第89章 时念卿死了
凌晨三点。
暴雨虽歇,遥远的天际,仍然被不断扩散的厚重乌云,沉沉压着。
位于距离帝城三百公里的隐蔽死亡监狱周围,仿佛那不断往下压的乌云比其他地方的厚得多、黑得多,目之所及,森压压的一大片,浑然见不到丝毫光亮。
光线昏黄幽暗的审讯室,充斥着腐朽、血腥、令人作呕的味道。
悲切,且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从审讯室溢出,不断回荡、盘旋、升至黑暗的天幕。
“放开我,不要碰我!”
“你们这些狗东西,放开本太子爷!”
“放开!!!”
“妈妈,救我。妈妈,救命!!!”
盛雅被霍家警卫死死按在地上,瞪着拿着硕大针头的注射剂,面无表情给霍慕之抽血的警卫,她的视线一片血红,歇斯底里地冲着那警卫咆哮道:“你们放开我的儿子,不要碰他,放开!!”
可是那警卫,却好似没听见她的吼声,依旧动作粗蛮又大力地抽血。
抽血的警卫,并未消毒,直接拿针头狠狠地往下扎,霍慕之又动得厉害,针头始终扎不进血管里,短短的几分钟,霍慕之纤细的胳臂,已经血肉模糊了。
盛雅转眸,恶狠狠地瞪向坐在一旁沙发上,只是冷沉着脸孔,没有丝毫表情的男人,她愤怒地吼道:“霍寒景,你让警卫停手。没瞧见慕之的胳臂流血了吗!你让他们停手,霍寒景……”
霍慕之疼得太厉害了,小脸惨白无色,只能泪眼汪汪地看向霍寒景,抽噎得声音沙哑地哀嚎道:“父亲,救我,父亲……”
霍寒景却罔若未闻。
此刻,他只是垂着眼眸,专心致志地凝视着掌心的黑色手枪。
极具杀伤力的枪支,却像玩具一样,在他指尖翻滚着。
“霍寒景,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慕之的手,流血了!!!”盛雅依旧卯足全力地吼,“如果你是在气我,前天在总统府打了时念卿,那么我向时念卿道歉好吗!无论你有什么气,全都冲我来。慕之,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你不要伤害我,我求求你。”
“怎么,心疼了!”霍寒景看都没看盛雅一眼,声线淡雅。
“……”满脸泪水的盛雅,全身都颤抖得厉害。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场景,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但是她竭力保持冷静,暗暗分析他说的那番言辞,所隐藏的太潜台词。
想了好半晌,她也没有理出头绪。最后只能主动出击,去套他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们。慕之是我的儿子,我肯定心疼……”
“心疼,就对了,继续好好受着吧。”霍寒景悠悠地哼道。
盛雅却被漫不经心的不屑语气,震惊得眼眸瞪至最大。她似乎完全不敢相信:霍寒景,居然会说出这样冷酷的言辞来。
继续受着!
意思,他还要让警卫扎霍慕之!
盛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冷漠气息的男人:“霍寒景,你说什么呢!慕之也是你的儿子,你这样伤害他,难道你不心疼吗!霍寒景,虎毒尚且都不食子,更何况你是一国总统,更应该……”
“你他妈的还敢说那野种,是景爷的孩子!”立在霍寒景身后,打从盛雅被警卫押进来的时候,便扭曲着脸孔,露出一副欲吃人表情的陆宸,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话。
以往,每次看见盛雅的时候,陆宸都觉得赏心悦目。盛雅的容貌,是那种很温婉的古典美人,单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毫无条件地缴械投降。
然,此时此刻的陆宸,却觉得她的一个头发丝,都辣眼睛。
盛雅听了陆宸的话,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她怔愣了三秒,似乎还没从陆宸那番言辞所表达的意思中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她才情绪激动地大吼道:“陆宸,你胡说八道什么!慕之是野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不怕死无全尸吗!慕之出生之时,以及晋升为太子爷时的验身礼,可都是验过身份的。十二帝国的所有国民,都亲眼目睹。你污蔑我不要紧,污蔑霍家血统,可就是重罪了!”
“……”陆宸怎么也没想到,盛雅强词夺理的本能居然如此厉害,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不脸红吗!那振振有词的模样,仿若霍慕之真是纯正的霍家血统一样。
陆宸都要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聪明绝顶,筹划的一切阴谋都能顺利瞒天过海!”陆宸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敢不敢,现在即刻抽霍慕之的血,再验一次!”陆宸不服,欲跟她较真。
徐则却冷冷地哼道:“来路不明的野种,也配与霍氏血统比较!陆宸,那只会污了霍家血统的高贵性。”
“是啊。”楚易附和道,“损了霍家的声誉,不值得。”
“……”盛雅被他们的话,气得身体颤得更厉害了。她血红的双眸,刚要跟他们争辩,霍寒景却淡淡地开口:“那次,在医院里,顾南笙说,是你害得时念卿流产的。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
盛雅听了问题,几乎想都未想,直接否认:“怎么可能!当初你不是查过,那期间我一直在英……”国吗!
盛雅的嚎叫,还没说完,霍寒景顺手抓起旁边刑具架子上的一条锈迹斑斑的粗大铁链,眼睛不眨地就重重抽在盛雅的身上。
铁链,扫过盛雅的脸。
殷红的血,急切从盛雅的口鼻冒出的同时,她漂亮的小脸,瞬间夸张地肿起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已经面无全非。
霍寒景的眼,一片平静,仿佛刚才他抽的,不是人,只是没有生命、没有任何知觉的木头一般,他再次冷冷地开口:“你还有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盛雅当时脑袋就嗡嗡地响。
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
摇晃了好几下脑袋,挨过那眩晕感的时候,她哭着说:“霍寒景,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我!是不是因为时念卿再次跟你睡过,在你耳畔随便吹吹风,你就信尽了她的所言所语!她的孩子流产,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当初,她可亲口承认是自己堕掉的孩子!!你不要把她的罪,全部都赖在我的……”身上。
啪!
那条粗大的铁链“唰”的一下,方向一转,直直朝着被摁在木桌上的霍慕之飞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后,盛雅看着失去警卫的依托,直接重重滚在地上的霍慕之,一动不动地蜷在那里,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在霍寒景拽着铁链再次抽霍慕之的时候,她目光呆滞地重新看向那冷血的男人:“他,只是一个孩子。”
“你现在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孩子。”霍寒景眼底涌起可怕的猩红,“盛雅,当你把我儿子关在暗室里,抽他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霍寒景雷霆万钧的咆哮,尾音刚落。
“唰”的一下,再次落在霍慕之的身上。
在车上。时世安陷入沉睡的时候,迷迷糊糊跟他说过一句话。他说:“阁下叔叔,你能不能不要像那些叔叔和阿姨一样,抽我的血,好痛。”
当时他问他,那些叔叔阿姨,是谁。
时世安只是口齿不清地说:“看不见,房间里,从来没有光。”
而,在总统府,霍寒景给时世安换睡衣的时候,他亲眼瞧见,他瘦小的胳臂上,密密麻麻全是愈合之后的白色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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