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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恶魔的秘密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innna
“人类可以准确的分清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但喜欢多少,喜欢到什么程度,他们完全说不清楚。”拉西格尔看着他,“你喜欢蛋糕吗?”
“我不喜欢食物。”克里菲斯特说,“虽然我的味觉和人类没有太大区别,但我不习惯口腔接触这些东西。”
“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喜欢的总是会习惯的。”克里菲斯特微笑。
“是啊。”拉西格尔点头认同,“可是对于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克里菲斯特的笑容慢慢的淡下来,“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克里菲斯特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拉西格尔一反常态的说这种话,天使想了一会,却并没有打算反驳什么。
他在拉西格尔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含义,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你看,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对你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的意思。
我并不是觉得没有区别,只是没办法表现出来。
若是这样的解释,反而更欲盖弥彰吧。克里菲斯特默默地想,拉西格尔今天表现的不同寻常,也许他刚刚经历的事影响了他。
没有任何恶魔的气息,服装看上去也心搭配过,究竟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么慎重呢?
第23章第23章
克里菲斯特跟穆里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后者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克里菲斯特有些莫名其妙。
“反正他不会是去偷情,你不用那么紧张。”
克里菲斯特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那个小术士下手不轻吧。”
“别那么幸灾乐祸。”穆里无奈的看他,虽然他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无法忍受疼痛,但疼痛对他而言确实还是……很少感受到的。
他当然不会因为很少感受疼痛而觉得新鲜,他又不是抖m,倒是欧尔每次摆弄着各种针剂的样子看上去特别s,让穆里看的胆战心惊。
“他跟我说不疼,那语气就像哄小孩一样!”穆里咬牙切齿的说,他的身体还因为未消散的疼痛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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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颤抖,牙齿因为寒冷发出轻微的碰撞的声音。
“等一下。”克里菲斯特靠近他,盯着他不有些发白的嘴唇,“你很冷?”
“别的疼痛还好,我不太能忍受寒冷。”穆里苦笑一下,他感觉自己骨骼被冰冷的海水浸透,他通常会藏匿自己的身体躲进梦境,在此前从未如此确切的感受过自己身体里居然有这些东西存在。
“是因为梦魔一直生活在温暖的南方吗?”克里菲斯特问。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穆里看着他,正色道。
克里菲斯特看了他一会,没有追问那个原因是什么。
“话说回来,你男人打算什么时候来把我弄出去?再这样下去我绝对会死在那个小术士手里的。”
“你不是说能搞定他吗?”克里菲斯特嘲笑他,“他不会舍得杀死你的,放心吧,你受到的都不算实质性的伤害,不如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那个术士有什么杀手锏,他敢一个人来这里,手上肯定藏着什么底牌才对。”
“他目标是你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让我帮他打探消息?”穆里有些难以置信的瞪他,不知道对方怎么能把这种损人利己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应当。
“你不是自称大哥哥吗?总要帮你不懂事脾气又不太好的弟弟做点什么吧。”克里菲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穆里看了他一会,天使眼神非常无辜,好像他并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不得不这么做一样,穆里和他对视一会败下阵来。
“这里往北不远是艾伦的墓地……我想拉西格尔可能会去那里,人类的墓地和教堂相似,会拒绝恶魔,虽然不会影响到他什么,但对人类来说总是不够尊重,我想这是他隐藏魔力的原因。”
克里菲斯特等了一会,确认他已经说话之后,问,“我还有一个很好奇的事,那些猎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猎人?”穆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是指被自己杀死的那几个,“人类在睡梦中非常脆弱,尤其是这样经常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类,我让他们在睡梦里死去,然后让血魔吸干了他们的血液。”
克里菲斯特点点头,穆里看不清他的态度,有些疑惑的试探,“你总不会介意这个吧,只是几个人类,他们的生命那么短,早点或晚点死根本没区别。”
“正是因为短暂,所以才有区别。”克里菲斯特低声反驳,然后直起身体,“我还确实挺介意的,你先在这里陪那个小术士玩一玩吧。”
穆里盯着他走向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天使推开门前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我忘了说了,那个术士知道你更害怕寒冷……我猜他也是故意的。”
克里菲斯特说完就关上了门,把对方的咒骂关在了另一边。
往北……往北的方向是哪里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片海,虽然不是艾伦的故乡,却是拉西格尔永远无法遗忘和舍弃的地方。
穆里关于寒冷的记忆不是那么真切,那对他来说是相当久远的事了,更何况他还做了一个比岁月更久远的梦,梦的另一边所经历的,于他而言已经是无法触碰的彼岸了。
可是始终难以忘怀的寒冷确实是存在的,他每次想起就会惊颤不已。
他想他不是真的那么害怕寒冷。
穆里从混沌的回忆里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欧尔的脸,仿佛从无尽的冰川深处看过来,透骨的寒冷从眼底最深处迸发,这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想这不是什么恐惧,他只是无法面对而已。
欧尔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穆里忽然意识到那张脸和人类比起来苍白的过分,就好像冰川一样。
“你的家乡,是在很寒冷的地方吧?”穆里莫名想要这么问。
“嗯,不过对恶魔来说就微不足道了。”欧尔说。
“我想也是……我曾经被困在非常寒冷的地方几百年,醒来后连骨头都是冰的,如果人类去了那里,肉体大概会被立刻冻成冰屑吧。”
欧尔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忍不住联想了那个画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想就算是我的身体,在那里也坚持不了太久,还好那只是一个梦。”
“梦?”
“别人的梦,荒野冰川,几百年的时间我一直被困在那里,没办法从那个梦里走出来。”
“会这样吗?”欧尔轻声问。
“很少,但梦境对梦魔来说是最好的监狱,可以足够残酷,却不会造成伤害。”穆里看他,微笑,“我找不到出口,大概没用几十年我就差不多认为自己原本就应该生活在那里,你明白的,梦境有时让人分不清现实。”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梦嘛,总是会有醒的那一天的。”穆里用相当具有欺骗性的眼睛看着他,“所以寒冷,我已经习惯忍受了,只是不受控制的恐惧而已。”
欧尔靠近他,似乎受到他的情绪感染,连呼吸都轻柔下来。
“那这里,其实是关不住你的,对吗?”欧尔问道,声音温和,但说出的话却笃定。
穆里有些意外的看他,随后笑了,他倒是乐意演一场受尽伤害的戏,奈何对方一点也不配合,这个人类确实没有那么容易欺骗。
穆里遇到过很多善良的过分的人类,听到他的故事就会悲伤,悲伤到甚至让他心怀愧疚,但欧尔和他一样,并不把对方当成正常的、平等的生命对待,就无所谓同情一说。
虽然明知如此,穆里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穆里下一次再说这个故事的对象变成了克里菲斯特,看到天使沉默的转开视线,穆里在心里欣慰的叹气。
还好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个冷血的术士一样无动于衷。
他最擅长的就是欺骗和谎言,那些谎言真假参半,总能让不少人类动容,他很长时间不理解,善良究竟是什么样的品格,似乎只会让好人痛苦,让坏人获益,居然还会被人类歌颂。
这种品格更似诅咒,而他擅长诅咒。
“我看你是搞不定欧尔了,拉西格尔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不如我先放你出来吧。”沉默了半晌,克里菲斯特才说。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看上去很可怜?”穆里笑着问。
“我需要另外一个人去转移拉西格尔的注意力,他最近似乎有点过于关心我了。”克里菲斯特手指轻轻触碰着绳子,让那些缠绕的魔力一点点散开,直到最后的光芒消失在他指尖。
“真过分。”穆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梦魔可以从魔力塑造肉体,但这个身体他不过使用了十年,浪了实在可惜,所以欧尔说关不住他的说法并不准确,他还是不太想用这种方法逃走的。
“如果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一定会拉上你垫背的。”穆里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抬脚就准备往外面走。
“等一下,你要换一个新的地方藏好你的身体……这里是我的建议。”克里菲斯特叫住他,递给他半张城市地图和一张照片,“他叫周凯,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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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警察。”
“警察?”穆里扫了一眼照片,“你靠不靠谱啊,上次是猎人这次是警察,你不是在蓄意报复吧。”
“当然没有,蒙西家不是很安全吗?”克里菲斯特笑着说。
“是啊,安全到我都被抓这里来了。”穆里摇摇头把照片连同地图一起塞进口袋里。
“找到你的又不是拉西格尔。”克里菲斯特一本正经的反驳。
黎明将至的天空是呈现着有些暗淡的夜的紫色,夹杂着初日的红光,星辰在身后还未褪去光辉,这时候的世界是一片浓黑,直到喷薄欲出的日光降临这片陆地为至。
在这里,罪恶萦绕,妖孽纵横的黑暗,一旦天亮就会消失无踪,换上另一幅温和平静的面孔,而那副面孔并不会让人觉得虚伪,只是会知道,本来就应该是这样而已。
黑暗与光明交替,罪恶与正义并存,残忍与善良妥协,这个世界如此矛盾,却又如此理所应当。
他想人类本应该就是这样的生物,在混沌里成长,同时从光与暗中吸着养料,然后死去,尸体也留在这样的混沌里。
拉西格尔在太阳真正升起前离开了这片海岸,脚边的湿气像沼泽一样拖着他的脚步,湿气是灰白色的,像纠缠的丝绸一样牵绊着他。
天完全亮起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天边被染上白色亮光的洁白云边,像天使的翅膀一样闪着光的白色,不由弯了弯嘴角。
他喜欢人类,那些交错在黑暗与光明中间的人类,但大部分人类并不能意识到这些,所以永远是苍白无趣的灰,并不值得他提起兴趣而已。
初生的光芒击破黑暗,世界即将迎来重生。
进攻的人鱼退回了海中,拉西格尔看到其中一只对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可惜你们永远不会成功,只要这黎明一如既往的来临。拉西格尔看着海面逐渐散去的薄雾,默默地想,连恶魔和天使也做不到,他们只能适应这人间的一半,而人类才是天生的主人,他们就应该在这样的世界生存。
拉西格尔是逐渐的意识到这件事的,不管是天堂还是魔界,都不适合克里菲斯特。
他出生在天堂,但早该降落在人间。
他并非好奇魔界而来到自己身边,而是本能的追寻着自己所应该拥有、却没能拥有的另一半灵魂。
拉西格尔抬手把拉索寄来的信扔进海水里,一瞬间卷来的海浪吞没了那张薄薄的白色纸片,像被吞没的蝴蝶的翅膀。
似乎是被这些动静吵醒,小龙从他怀里动了动,探出脑袋来,拱了拱他。
“别急,马上就带你回去见他。”拉西格尔摸了摸他的头,对它说。
小龙满意的在他手心蹭了蹭,磨磨唧唧的想探出身体,却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立刻缩了回去。
拉西格尔笑了笑拉紧外套,带着它离开这条狭长的海岸。
第24章第24章
克里菲斯特这几天似乎格外嗜睡,天亮了大半才醒,完全清醒也要用很长的时间,他抱着被子盯着洁白的天空,意识不自觉飘得太远,无法集中,直到小龙扑着翅膀飞过来才渐渐回神。
克里菲斯特抱住它,却看到他歪歪扭扭的从双手的缝隙里钻了出去,用尾巴卷着站在门口的拉西格尔的衣角把他拖了进来。
拉西格尔只好跟着它走过去,坐到床边,在克里菲斯特开口问些什么之前,抢先开口,“你最近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我知道……”克里菲斯特说,身体里的魔力像装在瓶子里的水,越是满溢则越稳定,而他消耗的太快,恶魔和人间的魔力对他的瓶子来说都太过浑浊,勉强塞满也只会消耗的更快,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那个瓶子千疮百孔,已经到了不管装什么都会漏出去的地步,只有扔进水里才会让它不会漏出来什么。
这确实是,属于人类的身躯。
在千万年后克里菲斯特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
克里菲斯特的沉默让拉西格尔不安,他知道克里菲斯特很有分寸,不会把事情拖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而那个时刻,也许就是现在了……
“只是太累了,我会注意休息的。”克里菲斯特定了定神说,感觉到小龙在他怀里一动一动的试图钻进他的被子下面,揪着它的尾巴把它扯了出来。
“怎么把它带过来了?”
“总不能一直麻烦拉索。”拉西格尔伸出去摸了摸它,小龙扭过身子讨好的舔他的手指。
“看上去相处的不错?”克里菲斯特看到他的动作后冲他挑眉。
“嗯。”拉西格尔笑着说,“它不记仇,我喜欢这样。”
“喜欢不记仇?”
“我脾气不好,有人很记仇的话我会很困扰。”拉西格尔说。
克里菲斯特隐隐觉得他在暗示什么,原本放松的心情稍微警惕起来,没有搭话。
“你也不太记仇,我也时候觉得这样不太好,不过只有这样你才能忍受得了我吧。”
“你最近怎么了?”克里菲斯特觉得有些奇怪,就直接问了。
拉西格尔忽然发现自己的情绪的不稳定已经太明显了,有些错愕,他不太会在别人面前流露这样有些脆弱或伤感的情绪,但在克里菲斯特面前似乎很难控制这些。
“最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算了,反正是他。拉西格尔看到对方金色的眼睛关切的看着自己,无可奈何的想。
“不管发生什么,我肯定会站在你身边的。”克里菲斯特主动亲吻他,随手拉过被子把好奇的小龙埋进去。
克里菲斯特熟练地试探着恶魔的欲望,在拉西格尔进入状态后很快的交出了主导权。
天使柔韧滑腻的舌头格外热情的纠缠着,其实这不算是常有的状态,因为克里菲斯特的嘴巴敏感的要命,稍微舔一下他的下颚就会让他腿软到站不稳,他把对方放倒在柔软的床上,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色,像柔软的羽毛扑扑的在他心里扇动。
不必伪装,袒露欲望,将自己毫无防备的交给另一个人,这是千年来再也没有过得体验。
一些深黑色的记忆从羽毛散开的裂缝里蔓延出来,他猛然睁开眼睛,抬起头大口的喘息。
克里菲斯特睁着金色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那双眼睛看上去近乎是透明的纯真,仿佛从太阳的一角剪下来的金色的流光。
那是过去的某个日子,记忆里那一年仿佛都是夏天,太阳很大很亮,天空白的晃眼。
他给他最好的朋友送行,他去了军队,一身戎装在车站冲他挥手,太阳把他照得通透,仿佛树一般挺拔,那个身影在阳光里慢慢消融,融进一片白光里。
而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个朋友。
对方的家忽然搬走,他寄出的信也没有回音,每一次同学聚会提到,所有人都困惑的摇头,似乎谁也没有消息。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个人很久了,可这一天他忽然重新在梦里见到他。
梦里他回到了少年时代,在灿烂的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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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送行,那一张有些孩子气却过分忧郁和严肃的脸还是那么熟悉,他看着他,车声轰隆隆的掩盖了世界的所有声音。
一秒钟后世界停止了、破碎了,周凯从这个梦里醒过来,在黑暗里喘息着抓起床头的水杯,咕噜咕噜的喝光,他盯着黑暗的房间,心跳的飞快,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张原本应该极为熟悉的、属于好友的脸忽然模糊扭曲,让他痛苦的□□出声。
那张脸……居然和他幼年时撞到的、杀死了他的小白狗的恶魔,一模一样。
他缓慢的调整着呼吸,童年中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拼凑起来,那张脸的主人随着梦的颜色逐渐褪去而变得模糊不清,可周凯清晰地记得和他上学放学、逃课游戏的所有事情,只是那个身影永远笼罩着迷雾,看不清也摸不到。
梦境远去了,光线消失了,周凯重新闭上眼睛,星辰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是黎明前的漆黑,太阳正在苏醒的时候。
这天下班后周凯专门路过了朋友的家,那里和十几年前他们一家人搬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墙角的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斑驳的墙壁,门上落满了灰,院子里依稀可见丛生的杂草。
他们家的邻居也是周凯旧时的同学,见到他的时候还打了一个招呼,看到周凯看着那户人家,主动提起了以前的事。
“你们当年关系真的很好啊。”儿时的女同学感叹道,黄昏的阳光落到她身上,让她已为人妇的身影变得格外柔和,让周凯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童年时代。
“他们当年搬家的时候也没有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他们去哪了。”
“那时候我在出差。”周凯也微笑着,过往破碎的时光如同黄昏的风一样纷至沓来,迷乱了眼眶。
“真是太可惜了……那时候大家都忙,原本以为以后有机会可以再聚,谁知道就再也见不到了。”
“是啊。”周凯应和着,眼前重新浮现出他离开时的模样。
他从没想过那是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离开朋友的家后,周凯顺路去了一趟海边,这座城市离海不远,但离周凯家还有一段距离,周凯小时候很喜欢来海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怎么来了,想来也是因为那位朋友的缘故,他喜欢海,后来就去做了海军,虽然他原本想要成为远航船上的水手,在夕阳下的海上吹响他的口琴。
周凯站在港口看着晚归的渔船,腥咸的海风夹杂着海水吹来的时候他有些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海水平静的拍打着他的脚下的港口,渔歌悠悠,可是忽然雷鸣交加,眼前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他在狂风交加的冰冷海水里起伏,头顶雷鸣大作,雨像是巨大的瀑布一样从头顶大片大片的落下,他嘴里全是腥咸的海水的味道,努力从海中探出脑袋呼吸,有人在远处喊他的名字,让他坚持住。
……什么?
他有些记不清了。
那天的海水、那天的狂风、那天死去的……朋友。
他一个人被海浪冲回了海边,在雨后温和的金色沙滩上,被来寻找他们的大人送回家,从此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景色开始破碎,他重新回到港口,雪白的海鸥在他眼前盘旋,他被这景色晃得眼前一片发黑,踉踉跄跄逃跑一般离开了这里。
谁知道就再也见不到了……
女同学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
那不是说他的远去,而是一种……永远的离开。
他死在了这片他向往的大海里,只有周凯一个人活了下来。
可那个人又是谁?在他成长后的时间里,陪伴他的、又被他送走的、再也不曾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的那个人又是谁?
周凯一个急刹车,在即将撞到墙的一刻硬生生的停下来,他趴在方向盘上低喘,始终无法从记忆里再找出任何关于那个人的影子。
头痛欲裂,一切记忆在他脑海里如同破碎的镜子一样,反射着不同时代的片段一一闪过,他看不清也找不到,甚至不明白那是不是真的。
周凯再次见到欧尔时,这个一向运筹帷幄的术士难得看上去不安,他在和局长交谈,周凯路过办公室时刻意多停留了几秒欣赏这番景象,然后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很快他听到欧尔的脚步声,抬起头时看到那个炼金术士的微笑格外勉强,“你们局长说,如果需要调查什么的话可以来找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周凯开着车,耐心的等他给自己解释什么,结果等了半天,对方也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甚至没说要去哪。
“喂,我说你……”周凯忍不住开口。
“我让那个梦魔逃跑了。”欧尔看着川外,对他说。
“你不是早就……”周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猛踩一脚刹车把车停到路边,“你是说你之前抓到了那个梦魔?!”
“是。”欧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机械的回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可是一个恶魔,一个杀人犯,你知道他逃跑的后果是什么吗?这个城市下一秒就有可能有人死去,而这都是你的错!”周凯甚至想抓住他的衣领对那张一直在逃避对视的脸怒吼,可顾忌是在公共场合,还是稍微压低了声音,即使如此还是引来一些路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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