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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北向终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雨倾城
吴邪动都没动,仰着脖子盯着那个几乎看不清的影子,使劲摇了摇头。
胖子叹了口气:“小哥那身手,咱们不用瞎操心,留着反而让他分心。喂,天真!你干嘛去?”
吴邪以他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奔跑,比在导盲犬学校参加任何一次测试的时候更拼命,他几乎是在对潘子嘶吼:“咬住蛇蜕!拉直,绊他娘的!”
刚刚救下潘子以后,闷油瓶就让吴邪帮他解开了系在身上的蛇蜕,当时谁也没当回事,就把那东西胡乱堆在地上,他这样一吼,胖子也明白了,他甩开大熊掌,几步就追上了吴邪,从他的小马甲里神秘兮兮的掏出什么东西。
吴邪顾不得他,他冲到蛇蜕旁边,一口咬住,那边的潘子比他速度更快,两条大狗一左一右,将那条坚韧的蛇蜕绕上一根顶天立地的钟乳石,系了个死结,然后拽着另一头,调整着角度,迎向大蛇挣扎的方向。
闷油瓶在上面也看到了,他发出一声急促的狼嚎,显然希望胖子能阻止那两只危险的动作,但胖子却拍了拍刚从吴邪小马甲里掏出的东西,对小哥吼道:“让这玩意张嘴,五秒钟就够了,小哥?”
吴邪已经选好了最佳角度,他知道,哪怕取巧,巨蛇的力量远不是他和潘子能够弄得住的,他赌上自己的性命,只是希望能给小哥争取一分钟的时间,让他可以从容脱离大蛇的身体,从胖子找到的通路逃生。
上面的闷油瓶明白,这时候的吴邪不是任何语言能够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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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只能用一声短促的狼嚎应了胖子的要求,同时把一只爪子从怪蛇的眼睛里拔出,做好起跳的准备。
怪蛇的位置刚刚好,吴邪轻轻撞了一下潘子的肩膀,后者早已准备好,咬着蛇蜕死命拉住,吴邪亦同时用力,绷直的蛇蜕如同绊马索,大蛇力不及,始终高高昂起的上半身狠狠栽倒,砸向地面。
闷油瓶就在那一瞬间起跳,却不是要落地,而是稳准狠地咬住了不断探出的蛇信,反身狠狠一拉,大蛇吃痛,不得不张开了血盆巨口,胖子以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相符的敏捷狂奔而来,在大蛇血盆巨口前狠狠一甩脑袋,嘴里叼着的什么东西噗得滚入大蛇口中。
吴邪和潘子最先支持不住,吴邪还想支撑,却只觉耳朵一疼,回头一看,闷油瓶居然已经跃到他的身边,咬了他的耳朵:“快走!”
胖子随后一爪子抄起潘子,扔在自己背上,反倒超到前面去了,吴邪还要犹豫,闷油瓶一爪子拍在他的屁股上,同时发出了那种表明催促的狼嚎,吴邪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爪子,追着胖子冲向那条通路,闷油瓶跟在他后面。就在闷油瓶的后腿蹬上通道的一瞬间,伴随着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全部四爪离地,用一种近乎于飞的动作,冲向了漆黑的通道。
吴邪用最后一丝力气咬住了闷油瓶的后颈皮,他想:“胖子竟然把这么恐怖的炸药放在我的小马甲里,他可真够心宽的!”
第54章
自从跟着雪橇队离开了初道白河镇,进入北极,吴邪的世界就开始上演非常惊悚的武侠片,经历九死一生,失去了包括大奎在内的很多伙伴以后,他们终于进入了终极,但是终极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热情好客,反而提供了更多不科学的东西,生生把武侠片变成了奇幻片。吴邪喜欢看电影,对充满挑战的生活也不排斥,但是活得如此戏剧性……对于他的心脏来说实在是不小的负担,所以,每次因为被怪物追、从高空坠落、跑得舌头耷拉到地上终于失去意识以后,他总是希望,一觉醒来他就在春暖花开的杭州,窝在暖气旁边,身子底下压着一块软绵绵的垫子,旁边么,最好摆着一个开好了的罐头,嗯,牛肉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翻个身,就能对上某只哈士奇淡漠的黑眼睛。
吴邪怀着这样美好的憧憬睁开了眼睛,心满意足地对上了那双熟悉的黑眼睛,他舔了一下鼻子,那双眼睛的主人将这个动作误解为口腹之欲,把按在爪子底下的一只罐头咬开,拨拉到吴邪嘴边。
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吃货吗?吴邪愤愤地想,还威胁性地皱了皱鼻子,可是这个动作让更多的午餐肉的香气进入了鼻腔,那气味仿佛有磁力,让吴邪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一不留神,半碗下肚。
胖子看着他的那个揶揄的眼神,分明就在说:“嗯,你就是,别纠结了,小天真!”
吴邪委屈的呜了一声,不可避的又被围观群众误解了,潘子非常同情地说:“小三爷又噎着了?”而闷油瓶则干脆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些坏人!吴邪悲愤地埋头,把一腔愤懑都发泄在食物之中,很快,罐头就被舔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吴邪忧郁地望着自己的影子,有点惆怅。
闷油瓶凑过来,吴邪想到自己刚刚独吞了一个罐头就觉得有点心虚,刚想说点什么,他动了动耳朵,然后,打了个饱嗝。闷油瓶那双淡漠的黑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自然而然地舔了一下吴邪的鼻尖,并且趁着他打嗝的时候成功入侵,带着肉刺的舌头舔过吴邪的牙龈,弄得吴邪的爪垫都红了,干脆咕咚倒在闷油瓶脚边,望着愁云惨淡的天空叹气:“咱们这又是在哪儿呢?”
“终极。”潘子说,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只是左前腿有点瘸,因此现在用三只脚站着,风吹动他铁红色的鬃毛,仍然是硬汉一条。
吴邪动了动耳朵,表示这个答案实在太没新意了,他扭头看向闷油瓶:“终极的房子真大,咱们在客厅还是厨房?”
闷油瓶点了点头,胖子凑过来,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张简略的地图,标明了他们到现在为止走过的地方,以及他自己记忆中终极的核心区所在的方位。他画完了以后,闷油瓶忽然伸出他那只有着颀长二指的爪子,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青铜门应该不远了。”
胖子审视那张地图:“如果青铜门是心脏,那么我们现在大概就在……胃的位置?”
吴邪在说正经事的时候习惯正襟危坐,歪着头表示他在很认真很严肃地倾听和思考,但这都是骗人的,事实上他正在走神,确切地说,是看着小哥留下的那个不太规整的梅花爪印傻乐。闷油瓶瞥了他一眼,显然并不打算搞清楚他的小脑袋瓜里又在琢磨什么奇怪的事,但他这种看似严肃认真的样子在其他人眼里还是相当有说服性的,潘子问:“小三爷有什么想法?”
吴邪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哦,那我希望终极没有胃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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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乃是要走医生路线,专门加血吗?胖子乐了,潘子还在琢磨吴邪的意思,闷油瓶不负众望地站了起来,昂着头似乎在倾听风的声音,然后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走。吴邪对于“跟随”这个项目非常有心得,第一时间摇着尾巴追了上去,闷油瓶淡淡地给潘子和胖子解释:“瞎子到了。”
话音未落,遥远的山口那边,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闷油瓶回应了一声,那边的狼嚎却变得短促,连续三次,闷油瓶停下脚步,吴邪立刻凑过去:“有情况?”
闷油瓶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潘子,那藏獒立刻大声表态:“我没事,小哥咱们快去帮三爷他们!”
胖子担心云,干脆一把抓起潘子,扔在自己后背上,当先跑了出去,闷油瓶碰了碰吴邪的鼻子:“跟紧我。”
吴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难道小爷很容易走丢吗?分明职业失踪人士是你好吗好吗!爪子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又往小哥旁边蹭了半步,闷油瓶显然对这种条件反射十分满意,纵身向山口方向奔了出去。
这段距离不算很远,其间闷油瓶和黑眼镜始终以狼嚎相互沟通,吴邪虽然对这门外语的掌握程度没有很高,但毕竟跟小哥一起行动很久了,而且闷油瓶也会用狼嚎来召唤他,所以还是听懂了那么一点点,知道情况是越来越危急,脚下也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
接近山口,已经能闻到刺鼻的硫磺味,听到山石不断掉落的震动声,热风扑面而来。出什么事了?
胖子也很敏锐,他放慢了脚步,闷油瓶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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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一边跟黑眼镜沟通,一边小心地选择前进的路线:“小心脚下。”
不用他吩咐,连吴邪都发现了,脚下的石头路正在变热,大地不断地开裂,一股一股高温的液体在其间流动,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
黑眼镜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这里的能见度很差,混合着硫磺气味的蒸汽像浓雾一样笼罩了整个空间,为了不被地上滚烫的水流烫到,他们不得不谨慎选择落脚的地方,行进的速度因此越来越慢,耳边能够定位的只有一声一声越来越急促的狼嚎。
一直跑在最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停下来,吴邪一时没注意,鼻子撞到了小哥的尾巴骨上,疼得他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闷油瓶似乎是叹了口气,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吴邪眼前平平的扫了两下:“吴邪,咬住。”
这是羞辱!对于一条能记住二十种以上不同路线的导盲犬来说,这样的建议本身就是最大的羞辱!吴邪恨恨地哼了一声,闷油瓶回过头,幽深的黑眼睛在雾气后面若隐若现:“吴邪?”
吴邪纠结地低下头,闷油瓶银灰色的尾巴摇了一下,像是邀请。“吴邪!”闷油瓶的声音里肯定有什么蛊惑性的咒语,吴邪下意识地低下头,那大尾巴蹭了蹭吴邪的鼻尖,弄得他痒痒的,想要打喷嚏,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那尾巴尖立刻钻了进来,闷油瓶再次重复:“吴邪,咬住。”
事已至此,吴邪在心里纠结了一下,随即用“反正老子也没拿证”、“反正谁也看不到”之类差劲的理由说服了自己,顺从地咬住闷油瓶的尾巴尖,紧紧跟着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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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尖一定是闷哈的敏感带吧哈哈哈哈哈哈!出乎意料的,山口附近的雾气反而散了一些,向来神出鬼没的黑眼镜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嘿嘿一笑,吓得吴邪差点咬断闷油瓶的尾巴,窘迫地汪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我妹子呢?”胖子听见声音,背着潘子冲了过来,黑眼镜带着他们沿小路上山:“陈皮阿四到了,花儿爷他们没事。”
吴邪向来不擅长攀爬,又不像胖子那样身大体长,那些岩石又都滑溜溜的,爬了没多高,爪下一块岩石因为他用力过猛,咕噜咕噜滚下山坡,他更是站不稳,整个狗四爪腾空,打着滚地滑了下去。
闷油瓶反应最快,扭腰转身,飞一样冲下山崖,胖子长叹一声,放下潘子,也跟了过去。他们俩的身手极好,几下就赶到吴邪前面,胖子伸开双爪,直接捞住了跌得七荤八素的吴邪,而闷油瓶则绕到前方,替他们警戒。
吴邪抬起眼睛,只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们。
那是陈皮阿四。
他还活着,左手缠着带血的绷带,瘸了一条腿,本来就有一道恐怖疤痕的眼睛上又添了新伤,他的一只眼球不知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只留下一个结了痂的血洞,看起来半人半鬼,十分恐怖。
出发时庞大的队伍已经被恐怖的终极吞噬殆尽,他一个人站在那里,阴测测地舔了下嘴唇,嘶哑地笑道:“不错,一锅好肉。”
无论是闷油瓶还是胖子,都非常了解陈皮阿四手里这种轻型机枪,在这个距离,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胖子低声对吴邪说:“我和小哥分散他的注意力,天真你赶紧跑,到雾气里藏起来。”
这不可能!吴邪愤愤地睁大了眼睛,刚要说些什么,陈皮阿四已经瞄准了体型最大、最具攻击性的胖子,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闷油瓶微微退了半步,一跃而起,从侧面扑咬陈皮阿四,可惜对方也是练家子,缠在绷带里的左手一翻,抽出一柄短刀,反手戳闷油瓶的喉咙,闷油瓶的反应极快,在空中扭腰闪身,躲开了要害,短刀掠过脖子的侧面,银灰色的毛纷纷落下。
胖子抓着吴邪,扭头就跑,吴邪虽然担心闷油瓶,却不敢过分挣扎,生怕迟了一秒,连胖子都要死在陈皮阿四的枪下,这么一犹豫的工夫,他听见一阵枪声,接着,有什么热热的带着腥味的液体落在吴邪的鼻尖上,他惊悚地抬起头,大量的鲜血正顺着胖子的肩膀往下流。
“胖子!”吴邪大吼,胖子使劲抹了一把脸,速度丝毫没有减慢,仍然拖着吴邪往雾气最浓的地方冲:“没事,不是胖爷!”
难道是小哥的血!?吴邪感觉自己的心脏没有了,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进大脑,他顾忌不了任何事,拼尽全身力气,挣脱了胖子的大熊爪,只想到小哥身边去。
枪声又响了,至少三颗子弹擦着吴邪的耳朵尖飞过,把他身子侧面的一缕毛都烧焦了,但是吴邪根本没停,就这样一直跑,只要他活着,他就要和那只哈士奇在一起。
也许是子弹用尽,又或者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枪声忽然停了,吴邪冲出雾气就看见闷油瓶已经扑倒了陈皮阿四,他的牙齿顶在了陈皮阿四的喉咙上,可是陈皮阿四却挣扎着抓起了短刀,扬手刺向闷油瓶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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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要暴走了!
世界上最热爱和平、从来没有想过攻击人类的金毛愤怒了,他像子弹一样冲过去,锋利的牙齿毫不犹豫地插进了陈皮阿四的手腕中,滚烫的人类的血涌进口腔,一瞬间就激发了身体内部最隐秘的狂性,吴邪的胸腔里发出像潘子那样恐怖的威胁声,他的爪子刺进了陈皮阿四的身体,狠命一拧,竟然将那只左手血淋淋地整个撕了下来。
与此同时,闷油瓶咬断了陈皮阿四的喉管,他跳下那具仍然抽搐着的人体,走到仍在狠命撕咬那只断手的吴邪身边,发出了温柔的、好听的狼嚎:“吴邪,吴邪。”
这是最好的镇静剂,吴邪抬起头,嘴里仍然衔着那只断手,可是眼神却不是刚刚那样凶神恶煞。闷油瓶再走近一步,淡漠的黑眼睛那么温柔地看着吴邪:“吴邪,我在。”
吴邪嘴里的断手啪嗒掉在地上,闷油瓶凑过去,跟他碰了碰鼻子,吴邪似乎从梦中醒来,紧张地发现自己满嘴人血的味道,他退了半步,闷油瓶立刻上前半步,伸出长长的带着肉刺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吴邪的鼻尖,嘴唇,牙齿。
吴邪咕咚一声倒在闷油瓶脚边,一个爪子都不想动,他望着闷油瓶,半晌却只能说出一句:“小哥,你没事吧?”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熊吼,那么撕心裂肺,吴邪赶紧打了个滚站起来,转身就跑,边跑边跟身边的闷油瓶解释:“胖子好像受伤了,刚刚流了好多血……”
“不是他。”闷油瓶刚开了个头,吴邪已经看到了,胖子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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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那么温柔地拢着一个小小的浑身是血的尸体云死了。
吴三省说,在吴邪、胖子和闷油瓶去救潘子以后,剩下的人决定绕过山口过去找他们,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见了陈皮阿四和张启山,那两个人大概给养缺乏了很久,陈皮阿四看到驯鹿和狗就想要杀了吃肉。情况十分危急的时候,地下忽然开裂,涌出混着硫磺气味的热水,解雨臣才有机会驮着云爬上半山,后来黑眼镜下去接吴邪他们,不知怎的又被陈皮阿四发现跟了过来,刚才枪响的时候,云替胖子挡了不知多少颗子弹。
胖子的眼睛都红了,却没有眼泪,只是一声一声地发出恐怖的熊吼,那声音就像是受了重伤的困兽,充满了绝望和痛楚。吴邪下意识地贴近了闷油瓶缺了一大片毛的胸口,不是害怕这样的胖子,而是难过,更觉得后怕如果出事的是闷油瓶,那么……他又要怎么办?
吴三省劝了好久,胖子终于平静下来,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葬云,潘子突然大叫一声:“喂,这老东西的尸体怎么回事?”
吴邪悚然回头,只见那喉咙上被开一个大洞的陈皮阿四居然直直地立了起来,眼神迷离,看着他们,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诡异之极的微笑。=================tbc================
诈尸了!这不科学!
【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这不算神马,小金毛都会咬人了!这才是真正的不科学有木有!胖子狂性大发,挥舞着大熊掌就冲了过来:“操,干不死你了!看胖爷送你回姥姥家!”
吴三省觉得不妥,却又不敢阻拦这个显然已经疯了的北极熊,只能求助似的看着闷油瓶,闷油瓶却望着远方,似乎那雾气深处,隐藏着什么更危险的东西。
尽管胖子是缩水的北极熊,但是一巴掌下去,仍然不是人类的尸体可以抵挡的,他一下就拍碎了陈皮阿四的胸骨,可是尸体却仍然站着,甚至连嘴角诡异的笑容依然不变,两只僵硬的手臂死死抱住了胖子的一只前脚。
潘子见状连忙冲过去帮忙,正在气头上的胖子却一声嘶吼,人立起来,两只爪子举起陈皮阿四的尸体,原地转了几圈,狠狠向地上一砸。这一下的力道极大,可以看得出来,陈皮阿四的脊椎骨完全被砸断了,可是他的手臂居然不松脱,追过去想要帮胖子咬开的潘子发出一声惊呼:“操,蛇!”
无数小小的独眼的青绿色怪蛇从陈皮阿四的尸体中爬了出来,那诡异的样子甚至连胖子都吓了一跳,赶紧掰断了陈皮阿四的手臂,跟着潘子拔腿就跑。吴邪想要问问小哥的意见,一回头,却发现闷油瓶已经越走越远,几乎已经接近了那座传说中布满了青铜铃铛的白玉石桥。
那种铜铃会使人产生幻觉,吴邪记得黑眼镜是这么说的,以小哥现在的身手,可能过不去。那么,如果他太过接近,一定非常危险!吴邪想着,脚下又加快了步子,几乎是用一种类似于“扑”的动作,挡在闷油瓶身前:“小哥,有危险!”
闷油瓶的黑眼睛非常清亮,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任何不良影响,他跟吴邪碰了碰鼻子,“嗯”了一声表示一切正常。吴邪只好半信半疑地跟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浓雾深处,一座白玉石桥仿佛凭空出现,它有两辆解放卡车并排那么宽,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石桥上方,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银白色的丝线,上面挂满了六角形的青铜铃铛,在雾气中摇摇晃晃,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现在已经凑得很近,吴邪几乎能看清铃铛上的花纹,他不由自主地按住闷油瓶的一只前爪,低声劝阻:“小哥,黑眼镜说这里很危险。”
闷油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吴邪对于自己的听觉十分有信心,他摇了摇金色的垂耳:“下面有水声。”
“不是。”闷油瓶昂起头,闭上眼睛,然后向前走了半步。
吴邪立刻跟上,爪子接触到白玉石板的一瞬间,他就痛苦地倒了下去,惨叫、鬼哭似乎透过了厚厚的毛,从每个毛孔钻进他的身体里,让他觉得那么绝望那么痛苦,爪子离开石板以后,那种声音就消失了,吴邪艰难地站起来,揉揉眼睛,看见闷油瓶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北向终极》第十一章4完=============
小金毛表示连一座桥都会咬人哦不咬金毛了,这太不科学了有木有!
实在没有勇气再踩上那个诡异的石桥,吴邪绕了个大圈子,回到小哥身后,试探性地咬住小哥的大尾巴,轻轻往回扯。闷油瓶转过头,那双黑眼睛里没有任何痛苦,他回到吴邪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吴邪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哥,你没有听到吗?鬼哭声和惨叫声,就在那石桥上面。”
闷油瓶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很迷惘。吴邪知道他有失忆的历史,因此非常担心,绕着他转了好几圈,不由自主地焦虑起来。
“我记得那种声音。”闷油瓶说,“但我并没有听到。”他接着告诉吴邪,上次他们进入终极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困在这里,没有人能忍受踩上石桥的时候,传到脑海里的恐怖的声音,最后闷油瓶和黑眼镜是搭了绳梯,像耍杂技一样走过去的。
吴邪遇到不明白的事习惯坐下,歪着头认真思考,他想了想说:“可是,我听到了。”
“嗯。”因为理解被那种魔音穿脑的痛苦,闷油瓶主动凑过来,舔了一下吴邪的鼻尖,“我以为是这个身体的原因,但是你却……”
“哈士奇可以走,金毛不能走吗?”吴邪下意识地瞪了那石桥一眼,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好吗,要这样欺负金毛吗!
闷油瓶似乎被他这种想法逗笑了,他小幅度地摇头,刚要说些什么,石桥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张起灵。”
吴邪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一样,噌得蹦了起来,紧张地弓起身子,低声说:“小哥,是张启山!”
闷油瓶也听见了,他第一时间挡在吴邪前面,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河岸。暗色黏稠的河水缓慢地流动着,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雾气,依稀可以看见无数暗绿色的爪子沉沉浮浮。张启山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沉没,但他仍然站着,双手插在袖筒里,那样子依然和坐在雪橇上的时候一样悠闲,仿佛胸有成竹。
对于吴邪来说,张启山虽然可怕,但不像陈皮阿四和他手下的叶成等等那些人那么讨厌,对付鬼车的时候,张启山甚至救过他的命,更何况小哥说他们是亲戚,所以看到他陷在密洛陀之中,吴邪还是有点不忍心的,他左看右看,发现河边有一个破损的登山包,于是走过去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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