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罪同盟

第七十八章
楚晏虽然是一副坦然的模样，但推开了小门后还是警惕的打量了一番。
装修是很典型的怀旧风，墙上贴着深色的墙纸，挂有各种英伦风配饰，桌椅都是黑色的。因为还没营业所以霓虹灯没开，只有墙上几盏昏暗的壁灯闪着幽暗的光线。
楚晏没看到齐非，但尽头的吧台旁有一扇虚掩着的门，里面有一点灯光。估计齐非就在里面。
楚晏本来是打算一进来就引起齐非的注意力，但现在他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走过去能偷听到点什么。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轻手轻脚的走到虚掩的小门旁边，从那条缝隙中看了进去。
“非哥，老四说你太着急了，他暂时只能联系到这个仓库，要不再等两天吧？”
一个陌生的男人侧对着门的方向，而他旁边则有个人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正是齐非。
“不行，消息已经漏出去了，条子随时会找上门。”
齐非的声音有点闷，楚晏眉一蹙，立刻听懂了他们的意思。
“那王毛怎么处理？”男人看着齐非。齐非没有吭声，将剩下一半的烟慢慢吸完后才丢在地上踩灭：“继续看紧他，这个时候不能出命案。条子只要找不到他就拿我们没辙。”
“是，那我现在去安排，老四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男人说完就要朝门这边走来，楚晏一惊，赶紧找地方躲，却没想到旁边吧台的一个餐盘没有拾好，凸了一角出来，他的手臂刚好碰到了，发出了“咔”的一声响。
“谁？！”男人爆喝一声，打开门却空无一人，他警惕的四下查看，门的附近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男人疑惑的又看了眼被撞歪的餐盘。
“怎么了？”齐非的脚步声随后而至，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餐盘被撞歪了，但是没看到人。”
齐非没有说话，他看了眼有大半个人高的吧台，朝门外努了努嘴：“可能是老鼠吧，别疑心生暗鬼了。快去安排。”
男人领了命令出去了，外面的大门被关上。齐非勾起嘴角，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步履悠闲的绕到另一边进了吧台。
吧台约莫五六米长，宽度只能容纳两个人侧身，上面摆满了各种酒杯和调酒器皿，还有前一晚来不及拾的一些果盘零食，这种环境确实容易养老鼠。他打开冰箱门，找了一桶冰块和一颗柠檬，放在案台上开始制作调酒。
他哼着歌调制，动作熟练的堪比专业调酒师。等他终于把一杯薄荷色的鸡尾酒做出来后，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这才用眼尾扫了墙边的立式大冰柜一眼，估摸着该差不多了。
他拿起瑞士军刀，轻手轻脚的走到冰柜前面，这个冰柜前几天刚好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所以里面是空的。齐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门，果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晏被齐非拿刀抵着，脸色煞白。他在里面躲了一会，因为立柜只有一米五的高度，所以他只能半曲着，现在膝盖已经很酸了。
齐非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手里的刀抵着楚晏胸口：“真是好大一只老鼠啊。”
此时的另一边，地下室仓库。
郑硕进去的地方正好是一楼后厨，而通向酒吧的后门从内部被两道大锁给锁了，他和吴晶晶只得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打算看看仓库里有什么。
虽然很担心楚晏的安危，但郑硕知道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犹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证据或突破点，否则楚晏的暴露就毫无意义，甚至还会白白浪了这次机会。
“老大，这是什么？”吴晶晶压低声音问道，郑硕随着她转头一看，吴晶晶脚边是一些细微的粉末，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呈现白色的。
郑硕皱着眉蹲下，用指尖沾了点观察了一下，又放在鼻下闻了闻，脸色顿时一变：“氯胺酮！”
吴晶晶也瞪圆了眼，手机光线沿着那条白色的粉末一路往前，在拐角的一个小垃圾桶里翻到了一个空掉的透明密封袋：“老大！”
郑硕接过吴晶晶递来的纸巾，捏起那个空掉的塑料袋，确认了那就是装氯胺酮的袋子后命吴晶晶小心好，同时联系李哲宇汇报这个情况。毕竟他现在是放假中，没有职权直接申请行动。
吴晶晶拿出手机联系李哲宇，刚汇报完就听到楼上地面传来“咚”的一声。她和郑硕对视了一眼，郑硕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两人等了一会上面都没有动静。郑硕一咬牙，带着吴晶晶继续在仓库里翻。
楚晏面色凝重的看着齐非，他们已经对峙几分钟了，齐非依旧维持着用刀抵着他胸口的动作，笑容游刃有余，眼底的光像看着猎物的猫。
“你怎么跟过来的？”齐非终于开口。
楚晏不想回答，困在冰柜里的姿势已经让他双腿开始发抖了，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但他依旧和齐非对视着，犀利的目光并没有因为眼前不利的局面而有所变化。
“楚晏，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挖空心思查那些有什么用？毁了楚天对你有什么好处？乖乖做楚家的少爷不好吗？”齐非讥讽的看着他。楚晏冷笑一声，既然齐非都不打太极了，那他也没必要再绕圈子：“我也不懂你在想什么，乖乖的做陈远军的情人不就好了，你折腾这些干嘛？吞的下？”
齐非很讨厌别人说他是陈远军的情人，毕竟在陈远军身边待的这些年，每个人都给足了他面子避开这个话题。都是男人，没有人愿意真的被人这样说。可楚晏偏不。他调查过齐非，齐非家里很穷，只读到高中就辍学了，后来在酒吧卖唱的时候意外被陈远军看上了。他长得很不错，在欢场久了又懂得取悦人，所以最终爬上了陈远军的床。
陈远军喜欢聪明人，齐非长得好看又聪明，还懂得尺度不会给他找麻烦，慢慢的陈远军也就越来越信任他，给他的权利也越来越大。
齐非的脸色一沉，抵着楚晏胸口的刀用力了几分，楚晏顿时觉得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薄薄的t恤已经渗出了一点血迹。他知道齐非被惹怒了，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握住齐非的手，就着这姿势从冰柜里走出来。
他的膝盖已经撑到了极限，刚踩到地面就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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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下去。齐非见状笑了起来，索性蹲下去，用刀尖继续抵着刚才被戳破的伤口。
“那你呢？卖*股给郑硕，交换他来帮你。楚晏，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当年搞死林逸海，现在又想搞楚天，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喜欢找刺激？要不我现在就让你刺激一回怎样？”
齐非邪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封口袋在楚晏眼前晃了晃，眼底的寒光反射出了楚晏惊恐的表情。
那是一小包黄粉，看着也就几克，可那鲜艳的明黄色却夺去了楚晏所有的感官，令他止不住的开始发抖。他恐惧的瞪着齐非，终于开始反抗了。
齐非早就料到他不会乖乖听话，刀锋一转就抵在了脆弱的脖颈处，楚晏立刻停下挣扎，瞪着血红的眼睛看齐非单手拆开封口袋，那些黄色的粉末犹如带着血腥气钻进了鼻子里，他的手指在地面用力刮着，试图压下心头的恐惧，但没有丝毫用处。
齐非狞笑着逼他张嘴，见他不肯听话，于是又加重了刀子的力度。刀锋抵着的位置正是上次被割喉的部位，因此他只是稍微一用力，那冰凉的触感就令楚晏条件反射想起了对死亡的恐惧。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楚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叫郑硕。但他只是刚张开嘴，那一包粉末立刻被洒进了嘴里，呛的他拼命咳了起来。
第七十九章
楚晏查了黄粉很久，他知道黄粉是无味的，只是齐非把黄粉洒进嘴里的时候他却没空去尝那玩意的真假了。因为过度惊恐，身体产生了自我保护意识，胃开始痉挛，他趴在地上拼命吐了起来。吐到满眼血红，泪痕布满了整张脸，吐到只剩酸水的程度才停下。
齐非好笑的看着他，就像在欣赏猴戏的观众。
“你可真浪啊，知不知道刚才喂你的那些足够瘾君子吸两个月了。”齐非站起来，一脚踩在他后背上，毫不留情的用力压下。楚晏被踩在地上无法动弹，胃到现在还在痉挛，他疼的额头一直冒汗，即便刚才吐了很久却依旧觉得嘴里还有残余的黄粉。
他闭上眼，强压下心头不断震颤的恐惧。他知道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吴晶晶如果拿到证据了肯定会冲进来救他，所以他只要再撑一会就好。如果真的有残余的粉末进入了体内，就这一次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吧。
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拿到证据的绝佳机会，他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放弃了。特别是他想起了齐非上次找人杀郑硕的事，原先的惊恐顿时被更大的怒火取代了，反而逼得他冷静了下来。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我放弃？跟你们同流合污？”楚晏边反击边想着该怎么制服齐非。这里就他们两个，只要想办法弄掉齐非手里的刀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当然知道只靠这个是不可能的，否则楚天和陈远军早就这么干了。不过嘛，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不舍得真的动你，可我没有顾虑。只要我把现场做成一个意外，你觉得他们能拿我怎样？”
齐非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打火机，“啪”的点燃火，在楚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往旁边的洋酒柜扔去。
那是专门用来寄存客人没喝完的酒，因此每一瓶都是开封过的。楚晏目瞪口呆的看着打火机在空中翻了几圈，接着撞翻了一瓶gin酒，火舌沿着流出来的液体一窜，顿时在地上燃烧了起来。
“你疯了！？”楚晏再次挣扎了起来，但齐非却重重一脚踹在了他胸口，踹的他眼前一黑，只觉得呼吸受阻，疼的差点晕过去。
“我是疯了，既然你会跟到这里，那我这仓库可能已经暴露了。与其再冒风险被警察查到，不如一把火烧光了。虽然损失挺重的，但是能干掉你也算太值了。钱嘛，以后是赚不完的。”
齐非大笑了起来，火势沿着桌椅开始蔓延。楚晏捂着痛到发麻的胸口，挣扎着想爬出去，却被齐非拉了回来，手在他后颈上用力劈了一下，他立刻失去了知觉，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火光点亮了黑暗的酒吧，也照亮了齐非眼底的疯狂。虽然很想一刀捅死楚晏，但他知道伪装成火灾的意外更方便洗脱嫌疑。虽然这家酒吧是为了藏毒而设的，明面上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还是小心为妙。
齐非走到吧台上又拿过几瓶高浓度的洋酒，分别砸在不同的角落，辛辣的酒液一流出来就被火舌点燃，不出两分钟就蔓延成了大火。齐非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楚晏，终于弯起嘴角从小门离开了。
“老大，你觉不觉得有股烧焦的味道？”吴晶晶叫住了前面正在埋头翻垃圾的郑硕，郑硕看了她一眼，又用力吸了几口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好，你在这继续找，我上去看看。”
他说完就跑上旁边的楼梯，只是刚踏上几步就猛地停了下来。吴晶晶诧异的跟过去一看，只见那原本被从里面锁住的小门打开了，齐非正一脸惊慌的和郑硕对视。而齐非的身后，已然有黑色的浓烟不断的涌了出来。
“齐非！”吴晶晶刚叫出齐非的名字，就看到齐非拔腿往外跑，而郑硕则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扑倒了他，两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吴晶晶惊呼一声，本想冲上去帮忙的，结果被郑硕一吼，让她赶紧去把楚晏弄出来，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掉头跑进火场。
本来论体能和格斗技术齐非是远远不及郑硕的，但郑硕现在是带伤外出，身体根本就没恢复过来。齐非好歹是个成年人，用起蛮力来也不是轻易就能压制的，郑硕又担心楚晏的安危，一个不注意居然被齐非一拳砸在了胸口上趁机逃脱了。
齐非飞快的跑到了外面，郑硕被他那一拳打到了之前子弹的伤口，痛的几乎站不起来，只得赶紧拿出手机打给陈琦。好在陈琦一直监视着这里。看到齐非惊慌的窜门而出就猜到不对劲，立刻冲过来抓住了齐非。
齐非本来还想挣扎的，被陈琦用手铐铐在了旁边的水管上，陈琦这才冲进去把郑硕扶起来，郑硕一把推开他，让他盯牢了齐非，自己则往火场里冲。
大火已经蔓延的非常厉害了，即便是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浪。陈琦哪里敢放郑硕进去，他让郑硕在原地等着，自己进去看，却被郑硕再次推开了。
郑硕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只觉得滚烫的空气吸入肺里像着了火一样难受，手上的汗毛被高温炙烤卷曲着，烫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围都是呼啸的火舌，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屋顶。他飞快的扫视了一番，同时大声叫着楚晏和吴晶晶的名字，但除了不断炸裂的玻璃瓶声音外，没有人回答他。
郑硕瞪圆了眼，先冲到最近的吧台处，用杯子接了水从头浇下来，又拿过两块抹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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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了捂住口鼻，这才朝火烧的最厉害的地方冲去。
地上是随处可见的碎玻璃，还有燃烧的不完全的桌椅柜子，以及一些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焦黑装饰物。郑硕一边闪避一边继续大叫着楚晏，好几次都差点被头顶落下的灯泡碎片和墙块砸到。
等他终于冲到火势最旺盛的地方时，却看到吴晶晶趴在地上拼命的咳着，气息已经很弱了，而她身边的楚晏则一身狼藉，露出来的好几处皮肤都被不同程度烫伤了。郑硕吓得赶紧扑过去抱起楚晏，但无论他怎么呼唤楚晏都没有反应。他只得拿起那块湿抹布捂住楚晏的口鼻，同时把另一块递给吴晶晶。他问吴晶晶有没有办法走？吴晶晶虚弱的点头。她只是吸入了过量的浓烟头昏而已，现在有了湿抹布顿时觉得好多了。
郑硕抱起了楚晏，刚转身想出去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软差点抱着楚晏一起摔倒了，好在身后的吴晶晶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老大……你……你没事吧……”吴晶晶用力喘着气问道。郑硕咬紧牙，抱着楚晏往外走，根本没心思回答她。
室内的高温炙烤着他们，郑硕只觉得裤腿都开始裹着热浪蜷缩。他低头看了楚晏一眼，楚晏的脸色煞白，神情却像睡着了一样安宁。他心急如焚，避开了来时的那些障碍物，好不容易看到出口了，却忽然被吴晶晶用力一拉。
郑硕后退了两三步才稳住，正想发火，眼前却落下了一大块墙面，砸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溅起了一片尘土。
吴晶晶气喘如牛，虽然吸入了过量的浓烟，但她多年的职业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观察力是本能。刚才要不是她及时发现了头顶的墙面摇摇欲坠，郑硕肯定会被砸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郑硕来不及说什么，现在先安全的出去才是最关键的。但火势已经在吞噬入口了，地面窜着半人高的火舌。他抱着楚晏是不可能跨过去的，于是在吴晶晶的帮助下把楚晏背在了背上。但他试了几次想跨过去，都因为火势太猛烈而失败。
吴晶晶眼角泛着泪光，警察做了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经历这么绝望的事。明明出口就在眼前了，他们却被火困在了原地。身后是越来越响的炸裂声和倒塌的声音，极度的高温已经烤的他们意识都有些涣散。
“老大……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吴晶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但郑硕没有回答。滚烫的火焰照亮了那张俊朗的脸，也点燃了漆黑的双瞳。他低头看着楚晏，是啊，他不能让楚晏死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楚晏有事。
想到这郑硕一咬牙，在吴晶晶还没反应过来前就迈开了腿，一脚踩上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第八十章
“老大！”吴晶晶的惊呼乍起，但立刻就被身后一连串重物掉落的声音掩盖了。她吓得转头去看，只见天花板终于承载不住重量，连着几盏烧红的水晶灯陆续脱落，砸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轰响。
一大片烟尘被火光炙烤着四处飞扬，吴晶晶即便用湿布掩住口鼻也觉得呼吸困难，更不要说被烟尘刺激的眼睛都开始变模糊了。
但她只是分心了几秒就又回头去看郑硕，郑硕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背着楚晏，双腿都迈进了火焰里。西裤的裤脚已经被点燃，滋啦的冒着浓烟。这惨烈的景象让吴晶晶彻底崩溃了，她跪在地上，哭喊着让郑硕快退回来。
明明只有五六步的距离，在火光冲天的画面中却像看不到尽头。
吴晶晶泪眼朦胧的看着郑硕往外走，除了哭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郑硕并没有像她害怕的那样中途摔倒，而是坚持走到了火焰对面。吴晶晶这才振奋的直起身体去看，却终于看到有人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陈琦！”吴晶晶开心到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郑硕背着楚晏刚跨过火堆就摔倒了，好在陈琦及时冲了进来，拿起手上的灭火器就给郑硕的双腿灭火。
“快点……晶晶还在里面。”郑硕剧烈的喘着气，他顾不上已经被烧的有些血肉模糊的双腿，指着火焰的另一面叫道。陈琦赶紧用灭火器对着堵在门口的那堆火焰一阵猛喷，白`皙的泡沫纷飞，顿时把冲天的火光浇灭，只有徐徐白烟不停的从冒着热气泡的地方涌出。
吴晶晶终于松了口气，见陈琦要过来扶自己赶紧制止。她只是吸入了过量的浓烟没什么大碍，但是郑硕和楚晏就伤的很重了。特别是楚晏，吴晶晶从口袋里拿出个还残余着一点黄粉的封口袋，急的声音都不稳了：“快点把楚晏送去医院！我在他身边看到了这个空的袋子，他的领口也有点黄粉残余，我怀疑齐非强迫他吸食了黄粉！”
郑硕刚缓下来的情绪在吴晶晶的这句话后又像拉紧了的弦，他猛地扶起楚晏，掀开那单薄的眼皮检查，瞳孔还是正常的，又探了颈动脉，脉搏跳动的时快时慢。而且就像吴晶晶说的，楚晏的领口上沾着一点黄粉，嘴角也有不太明显的呕吐痕迹。郑硕顾不上痛到发麻的双腿，抱起楚晏就往外走。
之前叫来的两个支队员到了，陈琦把现场留给了他们，而指挥中心安排的支援也快来了。陈琦要送他们去医院，便叮嘱两名队员盯牢齐非，绝对不能让齐非逃跑。
开了临时警灯的车一路呼啸着往医院疾驰。郑硕用力握着楚晏的手，紧绷着嘴角不说话，神情很吓人。吴晶晶知道他在害怕，只得不断的说话安慰他。
陈琦现在没空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踩紧油门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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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齐非被抓了？！”陈远军正在给窗台上的植物浇水，冷不丁接到这么通电话，拿着水壶的手顿时一松，整壶营养液砸在了地上。
打给他的正是之前在酒吧里和齐非对话的男人，他不过出去打了几通电话安排黄粉转移的事，没想到回来就发现酒吧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而现场到处都布满了警察，消防车，救护车等。齐非被拷在一辆警车里，身边站着几个持枪的特警。
男人大惊失色，急忙给陈远军打电话汇报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远军一手插在裤袋中，镜框后的双眼折射出迫人的寒光。站在他身边的管家皱了皱眉，上前去把那壶还在往外漏的营养液拿开了。
男人在那头汇报的内容估计激怒了陈远军，他急躁的来回踱着步，电话挂了以后还恼怒的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老爷，有麻烦吗？”陈远军的管家身份特殊，知晓他很多事，是少数他可以放心的人。听到管家这么问，陈远军疲惫的捏着眉心：“酒吧的仓库被烧了，楚晏昏迷被送到医院去，齐非被警察抓了。具体的还不清楚，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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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老刘叫来，我有事交代他办。”
管家顺从的出去了，书房门被再一次关上，沉稳的步伐顺着木制楼梯缓缓而下。在他没注意到的门后阴影处，一双眼睛裹着愤怒藏匿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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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救室外站着三四个人，个个神色严峻双眼泛红。案发现场已经交给李哲宇带队指挥了，技术队的人也都到场待命。在消防把大火完全扑灭后，等待了冷却时间就立刻冲进去采集所有还来得及补救的证据。
因为齐非这次是纵火和蓄意谋杀被抓的，所以无论是禁毒还是刑侦的警察们都神振奋，毕竟齐非不是小喽，而是陈远军身边最亲密的人。这次被抓了个正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李哲宇要求禁毒一支所有能出勤的队员全部到场，配合技侦以及痕检队员们的工作，尽全力集现场的所有证据回去化验。
医院这边则派了法医陈庭安和他的助手待命，等急救结束后尽快给他们几个做伤情鉴定。
吴晶晶是受伤最轻的那一个，身上只有三处很小的烧伤，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和陈琦，陈庭安一起站在急救室门口等着。
“怎么样了？”林手里抓着车钥匙，一出电梯就朝他们飞快的跑来。吴晶晶一看到林，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泛滥了：“林队！老大还好，只是双腿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楚晏就很严重了，医生在他体内检测到了过量的毒品，正在用药加速代谢排出。但是黄粉这种东西之前我们都没有相关的临床数据可以依赖，所以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有其他应激的症状。”
林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郑硕不是在放假吗？你们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还遇到齐非了？”
“林队，我来说吧。”陈琦让情绪又激动地吴晶晶先坐下，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的跟林说了一遍。林听到郑硕偷偷跑出去的时候还说了好几次“胡闹”，责怪陈琦他们怎么可以纵容郑硕这样的身体还去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