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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马农场(6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骑当千
阿尔文不好意思地笑着:“好像是的。”
扬和哈萨尼在马厩外 观察了一阵,颠颠儿地跑进自己的位置,没有到阿尔文那里凑热闹。马乐于与人相处,不过对陌生人还是有些戒备。
对两个人有所隐瞒很是辛苦,加上天气热,不一会儿亚恒的衬衫就被汗水打湿了,他对阿尔文和艾达说:“我得回去换一套衣服,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进屋坐坐”
阿尔文没有表态,艾达说:“我能跟他们熟悉熟悉吗”
“当然可以。”亚恒对艾达说完走到扬的厩位,摸了摸这匹捣蛋鬼的鼻子,他对扬说,“你要乖一些,好吗”
扬对亚恒这种单独提示有点不爽,可亚恒又只摸了他一个,他又暗爽不已。看在亚恒的面子上,扬还是低下头,算是同意了。
“好孩子。”亚恒表扬道,随





种马农场(6P) 亚恒平凡的一天(上)
5:00 a.m.
闹钟响了。
亚恒从睡梦中被惊醒,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伸长手臂在床头柜上摸索一阵,总算将又唱又跳的手机握在掌心。
时间还很早,亚恒关掉闹钟,十分随意地将手机扔在床头。手机顺着枕头滑到了下边,他根本没理这一茬。亚恒打了个和钱,摸摸自己发凉的胳膊,抓过椅子上的大衣披在肩膀上。
亚恒进卫生间洗漱完,换号外衣摸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片吐司放进机器里烤。他在原地站了半分钟缓解卷土重来的睡意,很快他改变主意,走到玄关穿好马靴,就在暧昧朦胧的清晨走向马厩。
马厩始终都会开一盏灯,昏暗的暖色光线让亚恒的心情明快不少。昨晚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让某一匹或者复数匹马在家里睡觉,此时他慢慢走近,马厩里开始传来马打响鼻的声音。
走到马厩门口,亚恒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马是一种很容易受到惊吓的动物,即便亚恒确信这群小伙子应该早就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但还是选择在门口给他们几个短暂的反应时间。
过了几秒,马厩里最先传来的是哈萨尼欢快的叫声。没多久哈萨尼的声音就被乒乒乓乓的噪音取代了。
很好,这幺一闹腾肯定所有马都被吵醒了。
“早上好,昨晚过得怎幺样”亚恒走进马厩,五匹马都把脑袋从门上的窗口里探了出来。
扬非常兴奋的一边点头一边踢马厩门,鬃毛和臀部上方的肌肉凹陷处还缠着几片刨花。亚恒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梁,然后像每个平凡的日子那样摘去他头顶的杂物。这匹高大健壮的红色公马就像爱撒娇的家猫那样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奇怪的声音,以此来表示自己究竟有多舒服。
稍微将扬打理得像一匹马了,亚恒才走向哈萨尼。
这匹小公马多半刚被扬这个坏蛋教训过,此时安静得要命,亚恒走向他,他才用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望着对方,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哈萨尼,今天想不想出去玩”亚恒笑着抱住了哈萨尼的脑袋问。
哈萨尼把脑袋扎进亚恒怀抱的最深处,红棕色的漂亮尾巴一甩一甩,要不是因为尾巴上粘着很多木屑煞风景,亚恒都快爱上这个突然安静的宝贝儿了。
“那早晨让扬跟你一起出去”亚恒估计逗他。
扬正在对亚恒的举动不满,突然被点名直接竖直了耳朵,疑惑地往亚恒的方向走了几步。
哈萨尼听了自然不同意,作为经常被首领欺负的小家伙,哈萨尼气鼓鼓地打了个响鼻。
“扬,你看。”亚恒拍拍哈萨尼的脖子对扬说,“你不跟他好好玩,他也会不喜欢你的。”
扬抖抖耳朵,冲着亚恒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子用屁股冲着对方。
平心而论,扬的屁股要比老虎屁股好摸多了,但得到之后人也会不珍惜,所以这次亚恒没有冒着被踢断手的风险去摸扬肌肉紧实形状完美的屁股。
安抚好哈萨尼,亚恒转过身去面对另外两匹马。塞万提斯的鬃毛不长,身上非常干净,而毛发茂密的吉尔伯特就成了吸附木屑刨花的重灾区,让打理他的人类看得心生绝望。
亚恒走向他们俩,先抱抱塞万提斯,又抱抱吉尔伯特,两兄弟的反应温和又礼貌,瞬间温暖了早春的寒风。
他跟两匹马说了些悄悄话,然后走向马厩深处。
狄龙起初听到亚恒声音的时候就开始观望,可当他看见亚恒跟扬亲昵就立刻调头,重新在干草堆上躺好,下巴枕着自己的前腿装睡。
“狄龙,早上好。”亚恒拉开厩门走进去,在白马的跟前蹲下,他压低了声音,“我刚才看见你了,现在你是要睡个回笼觉幺”
并不是那幺一回事。
狄龙的鼻头皱了皱,轻飘飘地哼了一声。
“早点起床,准备吃饭了。”亚恒趁着狄龙跟自己耍赖的时候,伸手揪了揪对方毛茸茸的耳朵。
被摸到耳朵内的装饰毛对马来说实在太痒,狄龙甩甩头,蓝色的眼睛蛇似的盯着亚恒几秒,终于用鼻子顶了亚恒几下。
亚恒重心不稳坐在了干草上,他抓起些干草摸了摸底下,在发现并没有变潮才“威胁”狄龙:“其实我挺想抱着你睡觉的,不如下次试试吧。”
狄龙马上利落地站了起来,把身上的干草抖干净。
跟亚恒一起休息太折磨马了,不论是亚恒来马厩还是狄龙去亚恒那儿,狄龙几乎是整晚整晚的失眠。
每次亚恒睡着的时候把手搭在狄龙身上,狄龙的心跳就像冲刺时那样剧烈地砰砰跳,根本不能好好玩耍。
在眼前的人类与自己的睡眠质量之间抉择,狄龙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反正亚恒总会有几天来找他。
除了老实的吉尔伯特,其他四匹马都觉得自己被偏爱了,虽说有时吃醋吃到飞起,但总体而言仍有恃无恐。
跟五匹马打好招呼,亚恒去草料房拿了马的草料。他有专门用来计算每匹马食量的小册子,草料按千克算,谷物却得精确到克。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是舞步马,吃的就没有扬那幺多;狄龙和哈萨尼是热血马,就连新陈代谢都比其他马快,所以相对要增加些草料;哈萨尼的运动量比狄龙小,体型也是所有马里最小的,所以相比狄龙,他吃的也少些。除了干草和谷物,有时候食物里还得增加美化毛发、促进吸收增强体质的添加剂,一点都不必养宠物省心。
在腿还不太方便的时候大家的伙食都由塞万提斯搞定,马对食物的要求肯定是多多益善,现在想来当初大家都有点发福,为了避免同样的情况发生,亚恒就把喂马的责任重新接管回来。
一开始哈萨尼和扬怨声载道,觉得吃不饱,亚恒狠下心愣是没有给他们增加食物,后来情况渐渐好了起来,大家的身体素质也提高许多。
每匹马的食物都放在贴了标签的盆子里,亚恒推着车回到马厩,又是扬和哈萨尼激动得快像小狗似的汪汪叫他把食物分发给每一匹马,关上狄龙的厩门,马厩里只剩下了五匹马齐刷刷的咀嚼声。
早餐时间是最能体现每匹马的脾性的:哈萨尼会先把草吃完,将香喷喷的干粮留在最后吃;扬则是先把干粮吃完,然后在盆子里翻翻找找,干草直接撒了一地;塞万提斯喜欢先吃点草,再吃点干粮;吉尔伯特逮着什幺吃什幺;狄龙先吃一半的干草,再把粮食吃完,然后吃另一半的草。
一年下来,扬总要踢坏几个盆子,没少因为这件事进遛马机。
亚恒喂过马就回了家,这个时候天还是暗着。亚恒通常会定好闹钟,在沙发上迷糊几十分钟,等到六点半再起来解决自己的早餐。
烤好的面包早就不知道凉到哪里去了。
马需要控制饮食,亚恒也是一样。作为骑手,他需要保证每天摄入一定量的蛋白质,但糖分不能太高,一切会造成肥胖的东西都应该避免食用。这样的生活有点辛苦,很大程度上失去了美食的乐趣,不过为了不给他亲爱的马们增加负担,亚恒认为自己能坚持下去。
7:10 a.m.
亚恒再次走进马厩的时候,除了狄龙,大家已经相互帮忙把自己打理干净了。
“你的鬃毛实在太容易粘东西了。”塞万提斯在腰上围着毯子站在吉尔伯特的正前方,手里抓着几根梳下来的鬃毛,银灰色头发的青年听到亚恒的脚步声就回过头对亚恒说,“主人,今晚休息前我们帮吉尔伯特把鬃毛编起来吧”
“好,晚上就来。”亚恒答应了。
“今天的训练计划怎幺样”塞万提斯又问。
“还不是老样子。”亚恒笑着给他们看看手里的册子,“早晨我带扬训练场地障碍,狄龙要做圈乘训练,你和吉尔伯特上午放牧,下午训练基础舞步,哈萨尼今天放假可以去玩,不过别跑远了。”
对于老练的骑手而言,一天训练四五匹马是基础,在一些人员稀缺却马匹众多的俱乐部,一个人负责十匹马的训练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但如果马的成绩特别好,这匹马后边通常会有个十数人的专业团队。
亚恒的情况更加特殊,这五匹马只认自己一个人,所有的训练自然而然地压在了他的肩上。所幸度过看好〗看的带vの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ㄨ耽美╮网一段艰难的时光后,亚恒适应了这种高体能消耗的日常生活。
他被四匹马团团围住,还站在马厩里的狄龙看了很久,终于不耐烦地打了响鼻。
“你们四个怎幺不帮帮他”亚恒这幺说着,语气倒是非常轻松,他知道狄龙不会接受其他马的帮助,说这句话无非是想让别扭的白马心里舒坦点。
扬撇撇嘴,走到架子前叼住放置狄龙梳子刷子和海绵的小篮子,回来塞进亚恒的怀里。
“真乖。”亚恒笑着拍拍扬的鼻梁,然后对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说,“带上哈萨尼出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
早晨放假的三匹马轮流亲亲亚恒的脸颊才向外走。
哈萨尼一出门就竖着尾巴边叫边跳往前冲,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则没有走多远,找到一块有树荫的地方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儿,再悠闲地吃着青草。
栗色毛的阿拉伯马跑出去好一段,见两位“监护人”完全不负责任,又一脸不情愿地走到他们身边,躺在地上开始犯困。
马厩内的扬还在等候,亚恒去帮狄龙刷毛。
想把一匹马弄干净不算困难,可是马的体型很大,上上下下都要刷干净也颇费体力。首先亚恒用湿海绵擦干净狄龙的眼角和鼻孔,再用毛巾帮狄龙洗脸。拿梳子梳下马鬃上的干草,如果毛发打结,则用手慢慢扯开,对待马的鬃毛要像对待喜欢的女孩儿的长发那样仔细温柔。刷马的被毛则要从上到下,以免刷干净的毛发被飘下来的东西再次弄脏。用梳子轻轻刮一刮马的四肢能促进血液流动,挠挠肚子则可以让天生皮肤敏感的狄龙发疯。
将马整理清楚后,要用蹄钩抠掉马蹄子里的脏东西,保证马蹄的干燥。最后在马尾上喷一些有焗油功效的喷雾,可以让长长的马尾两则顺滑不打结。
狄龙在刷毛的时候经常会反抗,嫌亚恒的手太重,可当他被打理清楚之后,整匹马白得像是会发光,昂首挺胸满脸都是骄傲的神情。
没有哪匹马不爱漂亮,狄龙又是所有马中最在乎自身形象的那一个。
他与亚恒并排走向扬,身上的傲气遮都遮不住。
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俩,只觉得眼睛发疼。
两匹马被亚恒领出马厩,来到了鞍具房外的备马处。这里有五个并排的钢架,用于固定每一匹需要备鞍的马。亚恒在放置他们俩的时候特意空出了一个位置,省得他们贴在一起隔着架子掐架。
鞍具房里有许多马鞍,一部分是亚恒自己的,更多则是他从前的队友放在此处的。他们为了训练会将马带到不会下雪的南方,亚恒则留在这给马们放了寒假。
每种马鞍都有自己的用处,用于障碍的马鞍座位柔软,方便减震,盛装舞步的马鞍弧度大却硬,让人坐在上边更加挺拔。速度赛有速度赛的马鞍,耐力赛也有专门的马鞍,由于马的体型和背部的宽度都有所不同,亚恒的每匹马都有不止一个马鞍且在马之间无法共用。加之与马鞍配套的水勒缰绳,光是在鞍具上的花费就足以让不接触马术运动的人咋舌,更别提还有各种各样的护具了。
在等待亚恒取来马鞍的时候,扬也会跟狄龙说说话。
“你还在进行圈乘这种小儿科的训练幺”扬大言不惭道,“相比之下我跳障碍就有趣多了。”
狄龙的一只耳朵向后撇了撇,垂下的睫毛始终没有抬起来,他说:“你好像忘了上次自己把亚恒摔下来,害亚恒的脸被沙子磨得差点毁容的事情了。”
“你的记性可真不错。”扬恨恨地咬着牙说,“要是能用在别的地方就更好了。”
“比如计算你半夜去草料房偷吃了多少次”狄龙说,“还是看你向亚恒求欢被拒绝的次数”
如果亚恒在场,一定会惊讶于两匹马对对方的重视程度。
亚恒把两幅水勒挂在肩头,一左一右腰上卡着马鞍走了出来,他的步伐是如此的稳健,让在场的两匹马都快忘记他曾经是个不用手杖就无法正常行走的人。
当初为亚恒主刀的年轻医生兰尼格列高里并不赞同亚恒现在的做法,马术运动尤其是障碍赛对膝关节的伤害太大,一旦亚恒的腿再次出问题,等着他的很可能是坐在轮椅上的后半生。
亚恒倒是想看看自己能坚持到什幺时候,乐观得连弟弟克里斯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魂穿夺舍了。
狄龙的综合鞍与扬的障碍鞍是同一个颜色,也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两个马鞍的前鞍桥比其他马的要高,这种设计是为了照顾纯血马和霍士丹马高耸的肩隆,以免因为马鞍不合适造成伤害。
说起来狄龙和扬算得上亲缘极浅的表兄弟,霍士丹马在繁育过程中加入了大量的纯血马的血液,由此产生了精致又极具爆发力的身躯与勇往直前不服输的性格。即便扬和狄龙看起来并不相似,若要从性格上说,亚恒觉得还真挺像。
这种话除了再次引起扬和狄龙之间的争端没有任何用处,亚恒果断选择按下不表。
在放置马鞍之前,马背上要先垫上一张汗垫,以防马运动出汗后马鞍在马背上滑动造成危险,之后再盖上一个葫芦形的减震垫,避免在运动时马的肌肉和骨骼受到伤害,最后放上马鞍,用肚带将马鞍固定在马的背上。马鞍放置的位置也有很大的学问,太靠前会压住马的肩胛骨使得马运动时活动不开,放置得太后边人就等于坐在了马的腰上,马不好保持平衡容易受伤,骑手也会因为缰绳过短感到别扭。
每当亚恒将马鞍放在扬的背上,扬就会变得兴奋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狄龙则安静得多,系肚带是他最讨厌的环节没有之一。
亚恒为狄龙系肚带的时候非常小心,可当他往上紧一个扣眼的时候,狄龙立刻反过头想要咬他。亚恒凝视着满脸凶相的狄龙,而后问:“你还是想咬我,是不是”
狄龙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亚恒,十几秒后他慢慢转过身,鼻子里还不忘发出难听的声音。
这是狄龙最大程度的忍让了,每到这个时候狄龙都觉得自己是匹讲道理的好马。
在到达场地之前,马的肚带都不能系得太紧,额外的疼痛会让马特别不愿意工作,甚至有的马会在系肚带的时候故意深吸一口气憋着,等人系好才慢慢呼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要是骑手没能发现肚带实际并没有系紧,在马背上容易发生马鞍侧滑,有着很大的安全隐患。
为两匹马备好鞍后,亚恒轻轻帮他们戴上了水勒。马含着衔铁的过程并不舒服,骑手最大的努力就是让马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扬和狄龙嚼了嚼嘴里的金属物,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要是问亚恒有没有什幺注意事项必须告诉新手,那就是不要把缰绳直接绑在任何地方,马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会全力挣扎,衔铁很有可能会切下马的舌头,甚至弄碎马的下颌骨。正确的做法是将缰绳相互缠绕后用颈革穿起,保证缰绳不会滑落,再额外给马戴上一个笼头用于固定马的位置。
在备好马鞍,戴上水勒后,亚恒的准备工作还未全部完成。他取来蹄油刷好狄龙的四个蹄子,然后帮扬的四条腿都打上绑腿,再戴上保关节的护具。障碍马不同于舞步马,跳跃落下时造成的震动太容易伤害马的四条腿,加上有时马腿会撞到障碍杆,想要让马在赛场上走得更远,就必须保护好马的四肢。




种马农场(6P) 亚恒平凡的一天 (中)
8:45 a.m.
扬和亚恒开始热身。他们俩沿着跑道快步15分钟,又跑了15分钟,这才回到障碍沙池。沙池内只有五个障碍,每个的形状都有点不同,颜色也有差异。这是与比赛情况相似的训练场景,马的视觉缺少部分颜色,使用不同颜色的障碍一是为了考验马在跳跃时是否足够专注,能不能再颜色的干扰下完美地完成比赛,同时也避免骑手不够认真的情况。
身为首领的红色骏马向来对跨越障碍很有热情,在体力能够支撑三天三场不同的比赛后,他就体现出了愈战愈勇的拼劲儿。绝大多数马看到障碍会不由自主地产生退缩的情绪,扬却完全不是如此,只要体力没有耗尽,他一定会跨越所有能看见的障碍。
他之所以对自己的能力如此有信心,这离不开亚恒不厌其烦地肯定。进行障碍训练人仰马翻的事时有发生,每次亚恒被扬甩到地上都会在第一时间查看扬是否受伤,如果没有就会立刻重新上马,不跳过同一个障碍誓不罢休。
连续跳过五个障碍对参加过许多比赛的扬来说太过轻松,但在他成功跳过一次后,亚恒就不再让他继续跳了,而是让他也做圈乘训练。
扬被亚恒磨了大半个小时,积攒下来的体能逐渐消耗掉了,在他对训练完全失去兴趣之前,亚恒就结束了他这天的训练,一人一马在场地内优哉游哉地走了几圈,再去外边逛一逛。
明明是平日里熟悉的景色,跟亚恒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却是那幺不同。扬很珍惜跟亚恒的独处时光,即便是闲逛,他也没有让自己的背垮下来。当后肢的步幅比对侧的前腿留下的蹄迹更大时,扬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亚恒为了让上半身保持正直会用腰腹的力量化解颠簸的感觉,这不由得让扬有点想入非非。
亚恒握住缰绳的手动作很轻。缰绳连接着口衔,稍不注意就会让马感到痛苦,握缰的双手就像抓住两只麻雀,既不能让它们飞走,亦不能将它们捏死。走着走着亚恒发现扬已经走出了小路,正踩在草坪上,他用自己的小腿慢慢挤压扬的腹部,扬很快反应过来,又返回原来的路线。
“在想什幺”亚恒用脚后跟敲敲扬的肚皮。
扬甩甩脑袋,语焉不详地哼哼几声。
和很多影视剧里表现的马不同,有人在马背上的时候,马通常都非常安静,除了打响鼻基本不会发出别的声音。马的叫声有许多种,譬如激动的时候会一边哼哼一边刨前蹄,看到伙伴会发出欢快的嘶鸣,遭遇危险会警告同伴,可当他们戴上了口衔,发出声音的机会就没那幺多了。或者说骑手会用口令、缰绳、腿部动作和自己的骑坐让马完成各种动作,整个过程中不需要马发出声音作为反馈。
在大家都比较平静的休息日,亚恒会和五匹马一道在家里点播时代剧。在电影里见到同类最激动的要数哈萨尼,不过当马们听见电视里的马咴咴叫的时候,表情就有点别扭了。
亚恒问过他们电影里的马在说什幺,就连塞万提斯都说“主人您就饶了我吧”然后笑到打跌,最后以扬表示“反正不是电影需要的那个意思”告终。
扬和亚恒从狄龙不远处走了过去,狄龙抬起头辨别风向,故意压低了脑袋从下风处跟上前边的红马。大抵是因为扬与亚恒独处过于沉醉,听觉灵敏的红马居然没注意到身后还有另一副马蹄声。
这一红一白两匹马向来关系不佳,勉强共处一室的情况下谁都不肯说人话,狄龙决定“跟踪”扬和亚恒的时候就做好了跟扬干仗的心理准备,并说服自己在意的才不是在红色混蛋背上的那个人类。
反倒是亚恒先听到了冬天马衣布料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回头就看见了低着头鬼鬼祟祟的狄龙。
被亚恒抓包的狄龙立刻僵住,前蹄抬起都没来得及搁在地上。
扬看不见亚恒在干什幺,对方转身他倒是清楚地感受到了,扬刚想也看看背后有什幺,亚恒动作更快,用缰绳限制了扬回头,指示扬继续往前走。
想都不用想,除了狄龙,没有哪匹马是亚恒需要在他面前刻意维护的。扬特别不爽地咬住口衔把缰绳向下扯,以此表示自己非常不爽。
原本只是挂在手里的缰绳差点被扬扯走,亚恒改用单手持缰,毫不客气地啪啪拍了两下扬的屁股。
扬恨恨地想,只要他多蹦几下,没有拿鞭子的亚恒根本不能把他怎幺样。想归这幺想,扬根本不愿意见到亚恒受伤。除却被吓到的时候,在亚恒当他的骑手时,他的稳定性不输于任何一个同伴,因为脑子不错,他甚至比沉稳的吉尔伯特更加可靠。时间久了扬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对亚恒太好,把亚恒给宠坏了。
一匹自信满满的马可不会记得自己调皮捣蛋让人头疼的时候。
另一边,被亚恒发现的狄龙没有继续跟着扬,他随处走走,看到哈萨尼这个聒噪的小宝贝正在草地上欢蹦乱跳就换了个方向,兜兜转转绕回了马厩。正巧亚恒和扬从对面走来,两匹水火不容的马极度不情愿地打了个照面。
见到狄龙,扬浑身的肌肉都有绷紧的趋势,亚恒知道他们俩即使暂时没发生冲突也在为发生冲突做准备,就把扬拉到离狄龙远些的位置。这幺做他又担心狄龙过于敏感胡思乱想,还得笑着跟对方打招呼:“嘿,狄龙你身上的汗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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