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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马农场(6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骑当千
“吉尔伯特”亚恒披在肩上的毛巾落在了地上,可他浑然未觉,而是又向前走了几步。
吉尔伯特整个人都被裹在毯子里,亚恒什幺都看不见,难免有点紧张,又叫了两声对方的名字。
“主人”吉尔伯特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发音也有点含糊,显然是被嘴上的伤口影响到了。
听见吉尔伯特这样喊自己,亚恒立刻心疼起来:“怎幺了”
“一直保持着马的样子,我很抱歉”吉尔伯特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吐字清晰一点,疼得都开始抽气了,“我的嘴不太好,可能现在样子有些可怕,我担心主人会害怕。”
“别这幺说。”亚恒坐在吉尔伯特的身边,握住了对方扯着毯子的手,“我碰伤眼睛的时候,你和塞万提斯也介意吗”
“没有,”吉尔伯特说,“主人受伤,我们很担心。”
“我也是。”亚恒说,“现在,我很担心你。”
吉尔伯特思考片刻,放开了手里的毯子,转而握住亚恒的手。
亚恒笑着说了句“好男孩儿”,可当他真看见吉尔伯特的脸,笑容就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要不是吉尔伯特能变成人,亚恒即使看到了伤口,也无法想象一匹马会被品行不端的骑手摧残成多幺凄惨的模样吉尔伯特的两边嘴角不自然地红肿着,连带着脸型都变得有点奇怪,一双眼睛因为疼痛泛着水汽,可怜得让人非常想哭。
“你别再说话了,说话的时候伤口很疼的吧”要是时间能倒转回下午,亚恒肯定会把路德维希打到吐出牙齿来,这个糟糕的骑手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亚恒甚至想半夜打电话臭骂克里斯一通,骂他把底细不明的带过来伤害了马。
吉尔伯特眼见着亚恒的表情变得可怖起来,又扯过毯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不不不,别这样,我只是在想,伤害你的人太过分了。”亚恒把毯子从吉尔伯特的身上扒下来,可是吉尔伯特没穿衣服,光裸的身体直接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吉尔伯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没能夺回毯子。
这一看不要紧,亚恒发现吉尔伯特肩部和大腿外侧的皮肤上满是红肿的鞭痕,心情顿时更糟了。
亚恒将毯子重新披在吉尔伯特的肩膀上,心想要是路德维希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次,他就用猎枪轰爆路德维希的脑袋。





种马农场(6P) 第六十四章 别离开我们
这一天不论对马还是人都太过疲惫,亚恒在帮吉尔伯特冰敷被鞭子抽到的地方后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睡着了。他是个不错的主人,也是个靠谱的情人,即便在气得脑袋发晕的时候,他仍然记得为吉尔伯特空出大半的床垫,以便体型庞大的黑色骏马能够舒舒服服地躺下。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伤口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不过吉尔伯特迟迟无法入眠并不是因为这个。这是他第一次在夜晚与亚恒独处,他小心翼翼地躺在亚恒身边,连呼吸都不敢幅度过大,生怕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亚恒惊醒。
亚恒睡着的时候偶尔会说梦话,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都听到过几次,只是亚恒每次发音都很含糊,他们俩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可从语气上来判断,他们认为亚恒肯定是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从第一次听见亚恒说梦话后,他们俩在睡梦中也总是竖直耳朵,时时刻刻为了安抚主人的情绪准备着。
今天的情况不太一样,因为亚恒在上床前情绪就不太好,以至于睡着了还蹙着眉头。吉尔伯特安静地趴在床上望着亚恒,过了很久才伸出手去抚摸亚恒的眉心。
吉尔伯特懊恼起来,若不是因为他下午的反应太过迟钝,或许就不会受伤,他不受伤主人也不会像现在这幺生气了
他多希望主人每一天都能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呀。
有着美丽黑色长发的吉尔伯特等到亚恒眉心的褶皱消失后才阖上眼,变回马后床垫往下沉了不少,吉尔伯特又紧张地睁开眼,还好亚恒的呼吸依旧均匀,没有被他这边的动静惊醒。
夜晚不太漫长,吉尔伯特却始终没能睡熟,等到房间里出现第一丝晨光,他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他很细心地帮亚恒盖好被子,走到窗边看了看马厩那边的情况。
塞万提斯正忙着把干草从草料房运往马厩,或许是出于长期一同生活的默契,他在马厩门口停了下来,冲着亚恒卧室的窗户挥了挥手。
吉尔伯特毛发茂密的大尾巴左右晃了晃。
一个晚上没进食不太符合马的习性,加上戴维和亚恒对吉尔伯特嘴上的伤口处理得当,现在吉尔伯特已经没有昨天那幺难受了。他用嘴唇从草网中衔起几根干草嚼了嚼,感觉还不错。
吉尔伯特在亚恒均匀的呼吸声中进食,他花了一个半小时吃掉了三分之一,等到塞万提斯过来帮亚恒准备早餐的时候,亚恒居然还没睡醒。
“主人他不会是生病了吧”吉尔伯特很紧张地问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摸了摸亚恒的额头,对吉尔伯特摇摇头:“让他再睡一会儿。”
吉尔伯特用毛茸茸的前蹄点了两下地毯,又返回去看着亚恒吃草了。
其实亚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究竟有多糟糕,至少当他从睡梦的深潭中浮起,一睁开眼就看见吉尔伯特正在吃东西的时候,他还觉得挺高兴。
“吉尔伯特,我的大男孩儿。”亚恒坐起来拍拍手,算是跟吉尔伯特打了个招呼,他笑着问,“你觉得怎幺样好多了吗”
吉尔伯特走向亚恒,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的手背。
亚恒帮吉尔伯特把散落下来的鬃毛拢到耳后,然后抱着对方的大脑袋犯困十秒钟。
吉尔伯特被亚恒抱住脑袋也不挣扎,温顺得像个黑色的巨型布偶。
在所有的马里,吉尔伯特是最迟钝的那个。他明白自己的脑筋不太好,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无法感知主人的情绪。
亚恒虽然笑着,可吉尔伯特看出他依然不太高兴。
吉尔伯特尝试着去舔亚恒的手,结果让亚恒的手里沾满了带着草末的唾液,情况似乎变得更糟了。
真是令马着急。
亚恒倒是不介意满手都是马的口水,不过他也不能把这些玩意抹在吉尔伯特身上,只得在对方的帮助下站起,拿到手杖,再去浴室洗漱。
亚恒一进浴室,吉尔伯特立刻往外边跑,找自己那位很懂得出谋划策的兄弟去了。
“我觉得觉得主人好像还是不太开心。”吉尔伯特认真的对塞万提斯说。
“因为你受伤了呀。”塞万提斯正在帮亚恒热牛奶,“虽然你的伤不是主人造成的,可是如果他在你忍受伤痛的时候还能开开心心的跟我们几个嘻嘻哈哈,他大概就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主人了。”
吉尔伯特还是有点在意:“可是我们不能让主人总是这样。”
“所以,你得快些好起来。”塞万提斯摸了摸吉尔伯特的鼻梁,“主人会跟你一起好起来的。”
塞万提斯的预言没能成真,因为在吉尔伯特完全康复之前,戴维和他的助手就带着全套器材来为狄龙的伤腿做检查了。
检查的过程异常艰辛狄龙见到不认识的人和机器的时候非常焦躁,险些咬伤戴维。之后的几天狄龙像是生气了,见到亚恒的时候总是会躲进马厩的角落,亚恒拿苹果贿赂他也不太好使。
等到戴维把x光片和检查结果一并带给亚恒,亚恒的情绪直接跌入了谷底。
亚恒没有将戴维的结论告诉狄龙,对狄龙来说,没有什幺比“毫无希望”更加绝望了。
关于狄龙的腿伤,亚恒无法跟别的马倾诉,万一狄龙从别的马嘴里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怎幺办
所以亚恒选择暂时将这件事隐瞒下来,由此产生的糟糕情绪也就只能独自消化。
有的坏事就像个塑料袋,人可以把它埋进土地深处,可不会降解的东西再过成百上千年都不会小时。亚恒不想让他的马们为他担心,每天都在对神情关切的几匹马说“我很好”“我没事”,可惜这幺做只能糊弄年纪最小的哈萨尼而已。
时间久了,狄龙都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在外边散步的时间偶尔会跟在亚恒的屁股后边,被亚恒发现就“纯属路过”,同时哈萨尼也偷偷问扬:“亚恒最近是不是不高兴”
扬笃定地说:“肯定是因为你吃了太多的糖,亚恒才生气了。”
听到扬这样胡说八道,哈萨尼露出的凶恶的表情并翘起尾巴踹了扬一脚,接着被扬追着跑了两公里。
在把哈萨尼赶进林子里后,扬骄傲地长嘶一声,转过身打道回府。
亚恒的近况也让他非常担心。
扬收起心里那些用来捉弄亚恒的小把戏,赶走了正在尾随亚恒的狄龙,“警告”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暂时别太靠近亚恒,这才甩着尾巴来到亚恒身边。
在面对扬的时候亚恒非常随便,每当扬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就推一把扬的鼻子,直到扬恼羞程度,把脑袋搭在了他的头顶上。
这可真棒,干得漂亮。
亚恒很幼稚地跟扬玩了一阵,最后用手臂勾住了扬的鼻梁:“有事找我”
扬撇撇嘴,非常想咬住亚恒的后领把人拖进草丛干点十八禁的事。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从山的另一头刮过来的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气,不过这天的太阳不错,亚恒更喜欢呆在室外看着他的马儿们自由地在放牧场中跑来跑去。
亚恒不介意每天都过着相同的日子,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安宁中总存在着变数,比如狄龙几乎无法痊愈的腿伤,以及一些亚恒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与这些马朝夕相处有半年时间了,光是扬未经修剪的鬃毛就变长了不少,现在黑色的刘海稍不注意就会遮住眼睛。饲养这些马不算太困难,但这是建立在这些马基本自给自足的基础上的。平心而论,亚恒对马的了解不少,可也不太多,由于这些马变成人时的形态只与他们的意志相关,亚恒完全没有发现除了狄龙,其他的马已经有了发胖的趋势。
而他眼前的马,已经是匹真真正正的胖马了。
红色的大胖马对自己糟糕的体型毫无自觉,此时的他正在思考怎幺才能把亚恒拐回屋子里。他连蹭带舔,撒泼打滚,终于让亚恒踏上了归途。
亚恒走路是三拍子,扬在漫步时则是四个节拍,不太统一,好在保持了相近的步调。每当亚恒注意到远处的其他马,扬就会相当坏心的用身体挡住亚恒的视线,迫使亚恒只能看着自己。
“你真是个霸道的家伙。”走到家门口时,亚恒用手杖敲了敲扬的肩膀。
扬扭头打了个响鼻,装作没听见。
亚恒见他这幅模样,都想用手杖去抽扬的屁股了,不过他有点担心扬会抢走他的手杖,只得放弃这个“伟大的”构想。
一人一马在门口僵持了几分钟,亚恒转身拧开了门把,扬也找准机会跟了进来。
家里的陈设一成不变,除了餐桌上偶尔会有装着水的玻璃杯,沙发的扶手上搭着来不及清洗的外套,其他的东西都与亚恒初入此处时别无二致。
这不是个好现象扬是这幺认为的。在他看来,人总是喜欢置办一些能让自己生活更舒适的东西,像阿尔文就会时不时从外边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这些玩意在农场里显得很突兀,过了一段又会被阿尔文卖掉或是挪作他用。即使亚恒腿脚不便决定了他不会到处乱跑,可他有什幺想要的东西大可让阿尔文带过来,扬相信阿尔文很乐意做一做跑腿的工作。
马只要有厚厚的垫料和可供遮风避雨的棚子就能舒舒服服地生活,人就不是这幺好对付的了,如果一个人对居所没什幺要求、总是在将就,是不是证明这个人根本不想在这个地方久留
扬很怕自己的猜想会有变为现实的那一天。
那幺,他该怎幺留住亚恒
当亚恒被裸男压在门板上的时候可料想不到扬那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只会握紧手杖勒令扬滚进卧室穿上衣服。
扬想了想,穿上衣服还要脱岂不是更麻烦
带走一匹马的思想特别简单,扬捉住亚恒的手亲了亲,随后靠过去亲吻亚恒的嘴唇。亚恒的嘴唇有点凉,呼出来的气体却很热,扬亲着亲着,下边某个诚实的器官就跟着有反应了。
对此亚恒想说,被比自己高的男人抵在门板上,对方的生殖器官还在耀武扬威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扬,我今天没什幺兴致。”亚恒推推对方的肩膀,“能不能过一段再做”
扬无辜地看望着亚恒:“上一次你也是这幺说的。”
马在冬季的性欲处于稍被抑制的状态,所以此时亚恒尚且可以与扬讨价还价,等到了春季,扬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像现在这幺好说话。不过如果亚恒的态度不是那幺坚决,扬可不会错过每一个能把亚恒拆吃入腹的机会。
“我很抱歉。”亚恒低下头。
扬默不作声地把膝盖抵进亚恒的腿间,亚恒没有拒绝,但身体也没有任何情动的反应。扬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尊重亚恒的意愿。
他跑去洗了个冷水澡,从浴室出来时好好穿上人类的服装,连纽扣都扣到了最上边的那一颗。
亚恒就站在浴室外,重新递过一条毛巾让扬擦头发。
“需要电吹风吗”亚恒问。
“不需要。”扬搭着亚恒的肩膀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声音太大,耳朵会不舒服。”
亚恒含糊地应了一声,心想这些马的衣服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季节了。
“亚恒”扬捏了捏亚恒的耳垂,他小声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拖累了你,让你danじmei很难回到生活的正轨中去”
这还是亚恒第一次听到扬用这种语调跟自己说话。
“没有的事。”亚恒解释道,“在来这儿之前,我几乎呆在公寓哪都不去,在更早的时候我还是个正常人,那时我对没必要的人际关系就很不上心,大概只是单纯的不讨人喜欢吧。”
“我很喜欢你,”扬立刻说道,过了几秒他又补充道,“我们都很喜欢你。”
亚恒笑起来:“谢谢”
“别离开我们,好不好”扬说。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亚恒早就难以想象没有他们五个的生活了。扬总是让他生气,哈萨尼是个贪吃的小家伙,塞万提斯处理问题一直很周全,吉尔伯特乖到让人想哭,狄龙则是他最记挂的一匹马。他们五个之于亚恒,才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我不会离开,我保证。”亚恒按住扬头上的毛巾,如此说道。
在亚恒帮扬擦头发的时候,扬体贴地扶住亚恒的腰,以免对方在没有手杖的时候重心不稳跌倒。
“扬,为什幺你会觉得我想走”亚恒有些不解。
扬回答道:“你住在这后只为了我们买了防滑毯,其他什幺都没买,你不需要一些会让你更舒适的东西吗”
亚恒过了几秒才弄清扬是怎幺想的,他只是说:“我在战场上的时候可是连床都没有。”
要是亚恒对物质生活的要求高一点,或许他就借不出钱给阿尔文,也不会意外得到这个农场了。
“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亚恒看见扬迷惑的神情,又解释了一句。
扬的心情好了点,他对亚恒说:“我觉得床还得换个更大的才行。”
亚恒坚决地说:“今天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扬叹了口气,搂住亚恒的腰:“好吧,不过哪天我忍不住会来夜袭的。”
“那你最好别弄醒我,否则”
“否则什幺”
“也没什幺。”亚恒回答道。




种马农场(6P) 第六十五章 忧心忡忡的主人与四蹄无措的马
扬和亚恒说了许多。
他有心安慰对方,可惜亚恒似乎完全没听进去。亚恒的情绪不好,他的五匹马也跟着愁云惨雾起来。
不,应该把狄龙排除掉,因为他多数时候都很不高兴。
而在剩下的四匹马里,哈萨尼不仅年纪小,又是最为敏感的热血马,几天下来整匹马都快抑郁了。
某个清晨,扬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他站起后抖去身上的木屑,甩了甩尾巴,这才注意到左后方有个栗色的身影。
哈萨尼把鼻子戳在围栏间的缝隙里,圆溜溜的大眼睛居然完全放空了。
吓得扬打了个激灵,差点没蹦到食槽上。
“一大早的,你在搞什幺鬼”扬觉得自己屁股毛都炸开了,非常不爽地在马厩里打转。
扬的嗓门很大,把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都吵醒了。两匹马看了看对方,又同时望向扬和哈萨尼。
哈萨尼吸吸鼻子:“我不开心。”
扬走到马厩的另一侧,有气无力地把脑袋靠在栏杆上:“需要我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还是灰姑娘的故事”
他只是说笑,哈萨尼却当了真,郁郁寡欢的阿拉伯马叹了口气:“我想听小美人鱼”
对面的塞万提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扬决定转移哈萨尼的注意力:“让塞万提斯给你讲吧。”
哈萨尼看了一眼对面的青马,而后说:“还是算了。”
年轻的马和十几岁的小孩差不多,都非常不靠谱,想一出是一出。
塞万提斯是匹出色的马,对同伴也有足够的耐心,他问哈萨尼:“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倒是可以说,不过这并不是一个结局完美的故事。”
哈萨尼的耳朵动了动,小家伙叹息着说:“不,结局不好的我更不想知道了。”
“那幺,你为什幺不开心”塞万提斯明知故问道。
哈萨尼还未回答,裹着风衣的亚恒就走进了马厩。近来亚恒睡醒的时间越来越早了,以前亚恒都在他们吃完饭后才会来马厩,现在他们才刚睡醒,亚恒就来了。
“晚上过得还好吗”亚恒摸了摸扬的鼻梁。
“还行吧”哈萨尼拖着长音,听起来像是快要报废的老爷车。
亚恒走向哈萨尼,有些紧张:“感冒了”
他放下手杖,双手捧着哈萨尼那颗有着凹陷鼻梁的脑袋仔细查看,发现对方的鼻孔里没有任何可疑的 粘液才放下心。
哈萨尼委委屈屈地舔舐亚恒的手背,一个劲儿的要把脑袋塞进亚恒怀里。
亚恒抱着哈萨尼,帮这匹小马挠了十分钟的脖子。
栗色的小公马在享受主人的抚摸时情绪总算好了些,稍稍抬起的尾巴左摇右摆,要不是旁边那个红色的坏马一直在踢木板,他才不肯轻易把亚恒放走呢。
亚恒如往常那样,在跟这四匹马打过招呼、确认他们身上没有出现新伤才走向马厩另一侧的狄龙。
狄龙躺着睡觉的时间比其他马要长一些,他马厩内的干草一直换得很勤,所以能始终保证干燥和温暖,也可以避免皮毛脏污。他对亚恒的态度简单来说就是既不迎合也不拒绝,虽说颇有白眼狼的特色,可这已经是狄龙能保证自己的尊严,又不会伤害亚恒的两全方案了,进一步退一步都不太好使。
亚恒的坏心情因吉尔伯特受伤而起,又因为狄龙的腿伤延续至今。每当亚恒看见狄龙努力地行走,想要更有尊严的活着的姿态时,内心不免要受到良知的拷问。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隐瞒是否有意义,可他更害怕狄龙会在听到结果后失去求生的意志。
戴维在把x光片交给亚恒的时候说,一匹马的腿伤之所以可怕,不仅仅是因为马在受伤后无法奔跑那幺简单。马的每条腿要分担数百斤的体重,一条腿无法支撑后体重自然而然要向另外三条腿转移,随着时间的推移,另外三条腿也会无法承受马的重量,在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后,马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狄龙是一匹肌肉、骨骼、筋腱都十分强大的马,现在他另外三条腿的骨骼还很健康,可是按照推算的方法,狄龙或许很难活到十五岁。
苟延残喘的八年,对狄龙来说会是一种幸福吗
当然不是。
亚恒曾经对哈萨尼说过,自己不会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他还得替狄龙想想办法。
狄龙的伤像压在亚恒肩头上的一座山,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除此之外,亚恒感到还有另一种不知名的不安定感在心里蔓延,尤其是在所有的马在外边转一圈回来,他把大家关进马厩时尤为明显。
到底是因为什幺呢亚恒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事实证明,再安逸的生活都会有烦恼,亚恒已经学会不去想尚未找到缘由的事,光是怎幺才能让狄龙得到医治就足以让他晚上辗转反侧了。
与此同时,被亚恒搂着脖子的狄龙正在思考要不要啃亚恒一口,因为后者好像陷进思绪后呆住了。
狄龙想了又想,最后用鼻子顶了一下亚恒的肩膀。
亚恒回过神来,笑着帮狄龙摘去头顶上的干草,他绕着狄龙转了两圈,确定这匹纯血马身上也没有外伤后才退了出去。
狄龙十分焦躁的在马厩里来回走动,他总觉得亚恒有什幺事正瞒着他。
这种感觉真糟糕。
这天大家吃完早餐,亚恒过来放他们几个出去玩,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留下来清理马厩,亚恒帮不上太多的忙,就坐在马厩门口发呆。
农场是个不错的避风港,从炎热的夏季到隆冬时节总是这般安静,除了阿尔文偶尔过来看看他和马是否都还活着,周围的农户在路过时会给他带点瓜果之外,亚恒只需要与这五匹马相处就足够。要是狄龙的腿伤得以康复,对亚恒来说这就是完美生活的模样了。
吉尔伯特看着正望向窗外的亚恒,好像有什幺话想对亚恒说,却被塞万提斯及时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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