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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那一丝不苟的认真和耐心,让温婉下意识地放轻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宋巍才将视线从毛边纸上移开,侧目过来。

    不等他点评,温婉已经主动认错,“我保证,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睡觉,再不随意糟蹋纸和墨汁。”

    认错态度很诚恳。

    宋巍将毛边纸搁回书案,没有责怪她什么,只笑了笑,“看来今天受到的影响确实不小。”

    说着,修长的手指在毛边纸上点了点,“我记得你昨天回来时说过先生让写的文章,似乎并不是这篇。”

    温婉“……”

    她探身去瞧,发现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把以花为主题的文章给写成了别的,语句不通也便罢了,瞧着还有点东拉西扯的嫌疑。

    鸿文馆的学生们不用科考,先生让写的文章主题都比较浅显,照理说来,温婉哪怕是个新生,也不该把这么简单的文章写得四不像。

    眼下被相公当场撞破,温婉窘得想撞墙,脸色爆红。

    宋巍道“要有哪里不懂可以说,在自己家里,没必要拘束。”

    温婉小性子上来,偏不请教他,略有些赌气地道“并没有哪里不懂,只是先前注意力不集中罢了。”

    再给次机会,她一定能写好。

    宋巍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甚至还出言鼓励。

    ……

    晚饭后,进宝被宋巍抱去外面扶着走路,温婉重回书房,重新研了墨,把下午写得一塌糊涂的文章重新构思了一遍,开始落笔。

    偶尔瞅一眼外面,见到男人半弯着腰,从后面将儿子罩在怀里,两只大手轻轻握住小家伙的两只小肉手,一步一步引导着他往前走。

    宋巍跟京城里一些内外分明的大老爷们儿不同,他从不认为带孩子是温婉理所应当的义务,更不会觉得男人带孩子有损尊严。

    只要得空,他就会主动把进宝抱到一边去不影响温婉学习,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能一抱就是大半天。

    而事实上,他每天的心情都不会差,不是没碰上烦心事,只不过他从来不会把自己在外面的情绪带回来感染家人。

    盛夏的傍晚,夕阳洒进四合院,风并不凉,裹挟着微暖和花香。

    这样的画面,让温婉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感。

    她脑子里忽然来了更好的灵感,弃了先前已经完成一半的文章,重新落笔,这次几乎是一气呵成。

    ——

    原本按照宋巍的意思是等他休沐再亲自送元宝去国子监。

    元宝却不肯,说他已经十二岁,不就是入个学,又不是多复杂的事儿,用不着当爹的陪着去,再说他已经去过国子监,自己一个人能行。

    饭桌上,宋婆子听他这么说,当即就不同意,“十二岁咋了,不还是个孩子吗你上次就去了半天,估摸着啥都还没弄明白,这会儿一个人去,万一要有哪里做得不对了,入学第一天给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往后还咋安安心心在里头念书”

    宋婆子说完,眼神瞟向宋老爹,明显想让老头子帮着说句话。

    宋老爹看了宋元宝一眼,也觉得他一个人去入学不太妥当。

    温婉没说话,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宋巍。

    宋元宝也在看宋巍,他自然是希望当爹的能站在自己这头。

    宋巍搁下筷子,从温婉怀里抱过进宝来喂,好让她能吃口饭,这才缓声道“我那天带元宝转了几个地方,关键的位置,他已经记得差不多,头一天怎么去报道,我也有跟他讲过,如果一个人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三郎,他可还是个孩子。”宋婆子心疼大孙子,说什么也不乐意元宝一个人去国子监。

    宋巍没说他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已经独自面对了多少事,只颔首道“既然爹娘都觉得要我送着去,那便再等几天吧!”

    除非休沐,否则他不轻易告假,新晋官员有事没事就告假,对将来的考核有影响。

    “爹,我自己能去。”宋元宝还是坚持,“当初虽说有爹陪同,最终娘还是一个人入的学,娘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

    宋婆子想说他才十二岁,宋老爹却突然改了主意,“既然元宝要自个儿去,那就让他自个儿去吧,三郎衙门里事儿那么忙,你别为难孩子。”

    宋婆子没再说反驳的话,只是神色之间仍旧能看出几分担忧。

    宋巍自始至终持“均可”的态度,元宝要自己去,他不会反对,要他亲自送,他也不会不同意。

    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宋婆子尊重了大孙子的意见。

    只不过嘴上同意,心里难免不放心,吃完饭把大孙子留下来好一番交代。

    温婉插不上话,见所有人都搁了碗筷,她站起身,帮着金妈妈把桌子给收拾了,等宋巍给进宝喂完饭,她抱着儿子回房去。

    ——

    元宝进学的日子,是宋婆子亲自翻了黄历的。

    对此,宋巍和温婉习以为常,并未进行劝阻。

    等了这么久终于能进国子监,元宝心情格外的好,入学的头天,都不用曹妈妈帮忙,自己把房间收拾得干净又整洁。

    大概是兴奋了半夜,次日起床的时候,温婉见他双眼有些乌青,问他是不是没睡好。

    元宝只是心虚地点点头。

    温婉大概能猜出元宝的心情,就跟她当初入鸿文馆的头天晚上是一样的。

    洗漱之后,宋巍、温婉和宋元宝三人简单吃了早饭,一块儿走出大门。

    林伯已经套好马车。

    宋巍在马车旁止了步,目送着母子俩上车,然后隔着帘子叮嘱了温婉几句。

    之后等马车离开,他才转身去往翰林院方向。

    马车上,温婉瞧出宋元宝兴奋的同时又有些“你之前不是在镇学念过书吗你就当是寻常的入学好了,别紧张,国子监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宋元宝没好意思承认自己紧张,说是因为太激动了。

    温婉没戳穿他,吩咐外面的林伯,“咱们先去国子监,等元宝下去以后再掉头去鸿文馆。”

    马车在国子监大门外停下的时候,为了避嫌,温婉没有下去,只是挑开帘子,仔细嘱咐宋元宝一会儿去见学正的时候该注意些什么。

    宋元宝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一直安静听着,时不时地应上两声。

    温婉并不知道,自己虽然没下马车,容貌却已经从窗口露了出去。

    而看见她的,不是旁人,正是相府那位四少爷苏尧启。

    苏家的变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位心性单纯的少年,他颓废过那段日子之后,又被逼着继续来国子监上学。

    苏家遭逢巨变,起因就是他的“单恋”,这一点,苏尧启已经深刻反省过,并且在他爹跟前发过誓,往后不会再感情用事。

    然而有些口头上的承诺,终究抵不过意中人的匆匆一眼。

    再见温婉,苏尧启自认为已经淡下去的情愫毫无预兆地被唤醒,他不管不顾,直接朝着温婉的马车走来。

    而这边,温婉刚刚交代完宋元宝,放下帘子准备去对面鸿文馆,却不想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姑娘请稍等。”

    温婉认识的外男并不多,再加上少年音色特殊,她一下子听出来是谁,并未作理会。

    “我是苏尧启。”像是怕对方已经忘了自己,他忙自我介绍。

    温婉没有要跟他深谈的意思,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四少爷,鸿文馆上课的时辰快到了,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一步。”

    苏尧启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多说句话,马车已经快速离开。

    他只好看向身旁的宋元宝,面上带着十分客气的笑,“这位小兄弟,先前那位姑娘是你们家什么人”

    宋元宝想了想,说“她是我姨。”

    他知道娘在鸿文馆是“姑娘”身份,不能暴露的,显然这位少年也把他娘当成尚未出阁的姑娘了。

    苏尧启眼神微微亮了一下,“真的啊”

    宋元宝问他,“你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太过情绪外露,苏尧启咳了咳,正色道“我跟她是朋友,意外见到她来国子监,上前打个招呼罢了。”

    宋元宝又不傻,哪能看不出苏尧启眉眼间藏都藏不住的爱慕,他眼珠子一转,“你要想知道我姨更多的事儿,带我去找学官报道吧!”

    苏尧启求之不得,“好,你跟我来。”




252、我姨是个败家娘们儿(3更)
    国子监这地方,前不久宋巍带着宋元宝来过一回,只不过那时候宋巍是有差事在身,只能粗略地给他介绍一下,没办法带着他四处转一转。

    苏尧启就不同了,他对宋元宝有所求,办起事儿来自然就认真,进了大门以后,出于礼貌,他客气地问“小兄弟是刚来的新生吧你叫什么名字”

    宋元宝如实道“宋皓。”

    京城里有姓宋的官宦人家,苏尧启一时半会儿没往那位钦差大臣身上想,他满心满眼都是温婉。

    说来也悲哀,单恋人家姑娘这么久,竟然连对方的芳名都不晓得。

    不过他如今一点也不着急,毕竟认识了宋皓,往后要想靠近那姑娘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敛去思绪,苏尧启说“我看你还年幼,怎么这么小就来了国子监”

    宋元宝一听,顿时愁眉苦脸,“我们家穷,我要是不早早来读书出人头地,过不了多久,全家就得饿肚子了。”

    “……”苏尧启听得有点懵,“你不是官宦子弟吗”

    正五品以上才有名额进来,他们家再穷,总不至于穷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吧

    宋元宝听罢,又是一阵唉声叹气,“那是你不知道,我们家有个败家娘们儿。”

    面对苏尧启投过来的疑惑眼神,宋元宝脸不红气不喘地给他道出“家门不幸”来,“就刚才送我来的那个,她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虚荣心强,又爱跟人攀比,每次上街,不贵的她都瞧不上眼。我们家再有钱,也经不住她这么败的,我爹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让我早早出来读书,争取早日考个功名替他分担点儿。”

    “不可能!”苏尧启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不是那样的人。”

    宋元宝挑眉,“她是我姨还是你姨”

    “自然……是你姨了。”苏尧启声音弱下去大半。

    “那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苏尧启心虚低头,没吭声。

    宋元宝又说“你连我姨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心中所有的美好幻想在一点点碎裂,苏尧启难以承受这个事实,眼周泛着红,目光带了几分无力感,“你别说了,反正她在我心里怎么都好。”

    “老话还说人不可貌相呢!”宋元宝拿出一副老生常谈的架势,“我姨那张脸长得是挺好看,可是除了好看,她也就只剩下好看了。”

    分明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二岁,一个是少年,一个是孩子,两人谈话的角色却好似完全颠倒过来。

    “……”苏尧启心痛如割,声音因为情绪过激而稍稍拔高,“我不信!你在扯谎,你说她是你姨,那她为什么会在你们家,又为什么会去鸿文馆”

    宋元宝面不改色,“这还不够明显吗我娘不在了,我姨是来照顾我的,结果没来多少日子,把我们家银钱给霍霍光了,我爹没办法,才会把她弄进鸿文馆的,你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说她今日准备装病告假出去逛街,让我别告诉我爹,晚上给我带好吃的。”

    一直以来,温婉在苏尧启心里的形象是美好纯粹不染尘俗的,非要用句话来形容,那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事实上,温婉并没有苏尧启理想中的那么美好,只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宋元宝一边往前走,一边提醒苏尧启注意脚下的路,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他家那位“姨”的不是。

    苏尧启不打算再走,停下步子,双手抱着脑袋,神色很是痛苦。

    宋元宝望着他,“你要不要紧”

    苏尧启自己生了会儿闷气,抬起头来,“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骗我的,对不对”

    宋元宝觉得,这人八成是脑子有毛病。

    “我骗你干什么”宋元宝道“我提前跟你说明白,是为了你好,看你的模样,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就算是个官二代,家里的银钱你自个儿也做不了主吧做不了主就别打我姨的主意,否则到时候她伸手问你要钱,你拿不出来,她一准跟你翻脸。”

    苏尧启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鸿一瞥,当时他几乎一眼认定,那就是自己这辈子最想娶的人。

    后来也有亲自去鸿文馆见她。

    不管是远观还是近看,她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无可替代的。

    可是有一天,她身边的亲人突然告诉他,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所有的美好都是装出来的假象。

    一切都还处在萌芽状态,苏尧启的心态已经彻底崩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宋皓是怎么自己找到学官报道,自己又是怎么告假离开国子监的。

    杵在国子监大门前,苏尧启望着对面大门前空无一人的鸿文馆,很想过去问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可是他做不到,他怕自己问得越多,知道的“真相”越多,心碎得更厉害。

    站了没多会儿,苏尧启果断坐上马车回家,途中经过酒馆,从来不会喝酒的少年打算进去一醉解千愁,结果一口酒还没完全咽下就被呛出眼泪来。

    旁边有人投来目光。

    苏尧启面皮薄,没好意思继续待下去,酒也不喝了,重新坐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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