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宋巍斜他一眼,“想知道尽快把神医请来,我就告诉你。”
“你要不提,哥们儿险些都忘了跟你说这茬了。”徐恕一拍脑门,“是这么回事儿,民间所谓的神医呢,我是真没听说过,就算真听说过,哥们儿也不敢请啊!
毕竟是给嫂子治病,这年头,打着神医名号招摇撞骗坑害人的黑心王八蛋多了去了,这万一哥们儿眼瞎碰上一个,到时候害了嫂子,你也得找我拼命不是
昨儿个晚上问了我们家老太太,老太太说认识一位从太医院出来的老太医,年轻时候那医术在太医院是首屈一指的,只不过呢,他最近回去给老伴儿迁坟了,这外头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我估摸着他那把老骨头,一时半会儿的还赶不回来,你要是不急,就再等等吧!”
131、傻丫头
宋巍思忖了片刻,觉得徐恕的考量不是没有道理,给婉婉治嗓子是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宁愿多等些时日请经验老到的太医,也不能随随便便信个江湖骗子的话,否则一旦出了事,会害了婉婉一辈子,到时候他想后悔都来不及。
看了徐恕一眼,宋巍吩咐,“你随时帮我关注着,老太医要是回来了,我亲自上门去拜访。”
“呵,还挺上道”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听到“礼貌”俩字,徐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宋巍家,被宋小妹嫌弃没礼貌的情景。
当下再看宋巍,就觉得胸口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憋闷,“行行行,就你们全家有礼貌,我是个粗人,行了吧”
宋巍不明白徐恕为什么突然之间发疯,懒得搭理,也没跟他道别,直接回了家。
难得的,没见着小媳妇儿像往常一样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大门外等他,厨屋里也没有那道纤瘦而忙碌的身影,堂屋更是只有宋芳一人。
宋巍眉心跳了跳,“你嫂嫂呢”
正在腌咸鸭蛋的宋芳抬起脑袋,瞧了宋巍一眼,用下巴指了指旁边屋子,“歇着呢,她好像心情不太好,白天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我问她,她也说不了话。要不,三哥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嫁到咱家这么久,我还是头一回见小嫂嫂这样,瞧着怪可怜的。”
宋芳话音还没落,宋巍早就挑帘出去了,推开卧房的门,见温婉蜷缩着身子躺在床榻上,背对着他,从棉被里露出的小半截肩背,虽然穿着衣裳,还是难掩削瘦。
这副模样,的确看得人心疼。
宋巍放轻脚步,走到床榻前,视线落在温婉娇小莹白的侧脸上,见她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有些颤动,明显是装睡。
宋巍也没揭穿,伸出手,动作轻柔地给她掖了掖被角把露在外面的肩背盖住,之后就安静地坐下来,似乎没有要开口“吵醒”她的意思。
温婉没听到开门出去的声音,知道宋巍没走。
她本来就是装睡,这会儿又在人眼皮子底下,霎时间浑身都不自在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温婉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因为被相公盯着有些手足无措,就掩饰性地伸手揉了揉眼角。
“醒了”
宋巍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揶揄,像是压根不知道她装睡,刚等到她睡醒。
温婉点点头,才随便动了一下,每个月按时造访的小日子就不安分了,暖流一波接一波,窘得她想就此钻进被子蒙住脑袋别让相公看见才好。
“这几日身子不爽利”
成婚这么久,宋巍早记住了她每个月的那几天。
见她躺着,心下难免有所联想。
不过因着在宋家日子过得舒坦,过去的一年多,温婉每次小日子都没出现过情绪烦躁的情况。
今日是头一回。
可能经期也牵引了情绪,但这绝不是让她难受的主要原因。
这么想着,温婉藏在被子里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小腹,眼底有失落,也有害怕。
自打带着婆婆的嘱咐来到京城,她每天都在期盼着宝宝的到来,然而满心欢喜换来了一场空,哪怕相公并没有因为读书而冷落她,哪怕行房的次数不少,小日子还是如期来了,她还是没怀上。
温婉在娘家的时候,因为不会说话,没什么朋友,也不爱串门,后娘又不教,当爹的没法儿教,所以很多基本常识她都不懂。
头一回来月事,直接把十三岁的小温婉给吓哭,刚巧大伯娘来串门,好生安慰了她一通,又教她如何用月事带,嘱咐她该避讳些什么,才算是给她补了一课。
月事是懂了,可没人教过她生娃的经验。
她一直以为,夫妻一旦行了房,就一定会有宝宝,妻子要是没怀上,那就是身子出问题了。
之前的一年多,她没怀上是因为每次到关键时刻,相公都会及时退出。
相公说那叫避孕,她还小,太早怀上对身子骨不好,生产有风险,就算顺利产下,将来老了也容易落下一身的病。
可是上京之前,相公明明已经准备要孩子了,过去这么久,她都没怀上,她是不是患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这几天情绪波动本来就大,温婉又胡思乱想了一通,越想越难受,竟是不顾相公还在跟前坐着,吸吸鼻子就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宋巍被她吓得不轻,忙把人往怀里搂,轻声问,“婉婉是不是想家了”
小丫头打小和她爹相依为命,在宁州那会儿还好,毕竟婆家娘家隔得近,要是想了,随时都能抽空回趟娘家看看,可眼下是在京城,她要觉得哪里憋屈了,不乐意和当相公的说,只想跟当爹的倾诉,宋巍还真没辙。
温婉没理宋巍,靠在男人胸膛一个劲地哭,等哭够了,也没力气解释了,两手一抹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宋巍“……”
把人挪到床榻上睡平,宋巍指腹轻轻拂去她眼睫上的泪珠,盖好被子,推门出去。
宋芳的咸鸭蛋已经全部腌完了,正在洗手准备给宋巍做晚饭,见他这么快就回来,顺嘴问了句,“小嫂嫂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要紧事,过两天就好了。”
哪怕因为小丫头那一哭而牵动了情绪,宋巍面上也没有兴起波澜,一如既往的沉静,让人瞧不出端倪。
宋芳听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会儿吃完饭,我给嫂嫂煮碗红糖水,三哥亲自送过去吧!”
入夜,宋巍去给温婉送饭,知道嫂嫂小日子来了,宋芳特地做得清淡,还加了碗红糖水。
温婉要起来自己吃,宋巍没让,想着她待在自己身边都能想家想到哭,定是觉得自己冷落了她,说什么都要亲自给她喂饭。
温婉拗都拗不过。
在相公的悉心照料下,温婉吃了小半碗饭,又喝了红糖水。
哭过一场,心情没有白天那么郁闷了,最终把自己哭的原因解释出来。
宋巍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楚楚可怜又是害怕,似乎怕他一纸休书把她赶出去不要她了。
他先愣了一下,随后有点啼笑皆非。
这傻丫头,他们才备孕一个多月,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
132、不信拉倒!
休沐这一日,陆晏清在外面疯玩,被昌平长公主派人直接给绑了回去。
此时的长公主府正厅内,气氛很凝重。
长公主赵寻音和驸马陆行舟一左一右坐在上头。
陆晏清双手被反剪,由护卫押跪在地上,他没敢看他娘,眼睛一直盯着地砖,脑袋低垂。
长公主性子冷,可对上陆晏清,总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晏清,娘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送你去国子监,是为了让你好好读书学会怎么为人处世,你怎么就是不听,三天两头要给我惹是生非”
陆晏清满嘴不服气,“有人欺负我,我不得欺负回去吗要什么都不做由着人欺负,我还活不活了”
“谁欺负你了”长公主面色骤冷,“鞋子脏了也是你动手打人的理由”
陆晏清哼声,“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贡生,明明穷酸,还非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活该挨揍!”
“陆晏清!”长公主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落下去,摔成碎片。
陆晏清吓傻了,嘴巴张了张,一声没敢吭。
陆行舟侧目,看着身旁容色绝美的妻子,眼底有着难以置信。
对这个儿子,她向来严厉,但严厉归严厉,该好好说的时候还是会好好说,很少有直接生气动怒的时候。
今日这样,还是头一遭。
想了下,陆行舟还是出言劝说,“阿音,我之前已经教训过晏清,他也早就认错了,你别动这么大的火,仔细身子。”
长公主看向陆行舟,“在国子监被人说养子不教如养驴的时候,驸马心里也不好受吧”
陆行舟想起当时在医药房,霍源说的那些话,虽是大不敬,可字字句句如针尖,戳的都是当爹当娘的脊梁骨。
长公主没想跟他争锋相对,见他沉默,语气缓和了几分,拉回视线,“驸马和母后一样,太过纵容他,早晚有一天,他会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陆行舟没有反驳,看向陆晏清,深邃的眼眸里,目光复杂。
“你要是真为了晏清好,就不该什么都由着他,打今儿起,但凡他哪里做得不对,无需同我商量,直接家法伺候!”
陆晏清一听,急眼了,高声嚷道“娘,没您这样的,爹刚都说了,我已经认错,凭什么还要家法伺候”
长公主伸手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来人,把小侯爷送到陆家祠堂去跪祖宗灵位,没有本宫的允许,禁止任何人给他送吃食,什么时候小侯爷认错了,什么时候再带他回来见本宫。”
陆家祠堂在陆家老宅那边,陆晏清一旦过去,非得让几房的人看全笑话丢尽脸面不可。
陆晏清气得狠了,话没经过脑子就直接冲着长公主大吼,“动不动就罚我,我压根就不是您亲生的!”
长公主闭了闭眼,挥手示意府卫动手。
陆晏清双手被绑,动弹不了,只能不停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外祖母,让她给我做主!”
等陆晏清的叫嚷声彻底消失在公主府,陆行舟才站起身,绕到长公主身后,力道均匀地给她捏着肩,嘴里轻叹,“阿音这惩罚,对他来说太残酷了,晏清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长公主睁开眼,凝视着窗外寒风中徐徐绽放的腊梅,抿了下红唇,“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姓陆,不姓赵,江山是赵家的江山,天下是赵家的天下,在赵家的地盘上,轮不着他一个外姓人出来撒野。”
说完,长公主回神,轻轻推开陆行舟的手,“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陆行舟嗯了声,走到门口又回头,“我去年埋在枣树下的那坛酒准备开封,阿音要不要尝一尝”
长公主回望着他,男人平稳的目光不掺一丝杂色,唇边微微笑着。
他本就生得英挺俊朗,气质成熟阳刚,这样和煦的画面,容易让人心绪缭乱。
微微阖上眼眸,敛去眼底那一丝挣扎,长公主什么也没说,像是已经睡了过去,眉目间的疏冷,始终退散不去。
夫妻之间这样的相处不是一日两日了,陆行舟早已习惯,没再多说什么,收回视线后抬步离开。
——
没请到神医,宋巍都不帮补课了,徐恕亲自去老太医家门口蹲了半个月的点,终于把人给蹲回来。
徐恕是个急性子,二话不说拖着老太医就往宋巍家去。
老太医刚给老伴儿迁完坟从祖籍回来,还没进门就遇上“强抢老人”的糟心事儿,坐在徐家马车上,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指着徐恕,你你你半天憋出一句“你个臭小子”来。
“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这不得抓点儿紧吗”徐恕双手合十,拜托道“您要真给人看好了,别说臭小子,就是喊我臭孙子都成。”
李太医老眼一瞪,“老夫跟你家老太太同辈,你本来就是我孙子!”
“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咱先不扯这个,孙子跟您说说情况,是这么回事儿,我那位同窗呢,他家娘子小时候起烧坏了嗓子,之后就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同窗求上我,让我帮忙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给看看能不能治好。我一想,咱这京城里谁的医术最高那必须是爷爷您啊,我这不就专程找上您老人家了吗”
李太医哼哼两声,眯着眼睛,“有日子不见,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只可惜啊,这次没拍着。”
徐恕一听不妙,“……甭逗了,您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太医院的这个。”
说着,冲李太医竖起大拇指。
李太医继续眯着眼睛,只留一条缝,“你今儿拍断马腿都没用,小时候不抓紧看,都过去多少年了才想起来,这会儿还请什么大夫,直接庙里烧高香拜菩萨请大罗神仙去。”
他说完,让车夫停下,撩开帘子就想溜。
徐恕眼疾手快,扑过去保住李太医的腿,“哎呦喂,爷爷,孙子的好爷爷诶,您可不能这个时候撂挑子走人,否则我没法儿给人交代啊!”
“臭小子,松手!”
“不松!看都没看过,怎么就治不好了这不是糊弄您孙子吗”
“那还用看”李太医一吹胡子,“十年以上,没得治。”
“我不信。”
“不信拉倒!”
133、恢复不了也没关系
李太医一把老骨头,到底还是犟不过小年轻,没能挣扎到最后,被他徐孙子死拖硬拽到了宋巍家。
本来还想寻个机会溜的,没成想一下马车就和宋巍来了个脸对脸。
李太医瞪向徐恕,“得,这下真被你个兔崽子坑到点儿上了。”
徐恕殷勤地上前来搀扶着他,“只要您能把人给治好,要多少好酒,孙子都给您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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