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温婉宋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见着宋巍,谢正满脸无奈,“宋大老爷,您倒是免费帮人挂田一时爽,也不关心关心兄弟我,都快被人骂得不敢出门了。”
谢正和宋巍是表兄弟,宋巍给人挂田不收税,谢家那头要收,清水湾的人就骂他无利不起早。
谢正前头那些年光顾着埋头读书了,对于人情世故,接触的不是太多,如今被人一骂,才惊觉人性这种东西,果然没有下限可言。
他不给人挂田被骂,给人挂要收税也被骂,就非得比照着宋巍免费给人挂才叫不忘本才叫有情有义
他不过就是想借着自己的举人功名帮人挂挂田,缓解一下家里的清苦日子,就变成唯利是图的小人了
考了举人功名,撂下自己亲生爹娘不孝敬,放他们饿着,免费去给人挂田,这样的人叫有情有义
他要是有宋巍那条件,免费给人挂就免费给人挂,可他们家那么多口人,哪张嘴不得吃饭
合着他为了亲人想尽孝道也有错了。
谢正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在几天之内背上这么多罪名的。
说句实在话,他没有什么为朝廷效力的大理想大抱负,读书只是为了考上功名改换门庭让爹娘老来能少操点心多享享清福。
如今考了举人,可不正是孝敬爹娘的时候吗
为什么别的举人能做,到他这儿就行不通了
谢正的事,宋巍有听说过,当下对他道“以你的才智,还有往上升的空间,目光不必拘泥于眼前的四百亩。”
谢正明白宋巍所说的道理,但还是觉得气不过,“你说我就是想给爹娘尽尽孝,怎么就有错了”
宋巍淡笑,拍拍他的肩膀,“明年三月春闱,考场上再努把力,挣个两千亩回来,你想怎么尽孝都成。”
谢正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他一个读书人,总不能真跟那帮刁民吵嘴动手,否则一旦污了名声,会影响他仕途,倒不如忍住一时,等将来出息了,举家迁出去,眼不见为净。
——
屋内,谢姑妈也和宋婆子说了这事儿。
温婉、二郎媳妇、杨氏和谢涛媳妇儿坐在旁边听着。
二郎媳妇出主意道“那种人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撵出去,又不是谁欠他们家的,凭什么呀!”
宋婆子瞅她一眼,“要不怎么说你们两口子眼皮子浅呢你敢把人撵出去,回头人家就敢造你的谣,说你仗势欺人,到时候背了满身的脏水,谢正明年还要不要上京春闱了”
“谁说不是呢”谢姑妈长叹,“要不是想着我们家老大来年要上京,我说啥也不能让人给骑到头上来啊!”
二郎媳妇还是嘀咕,“那怎么着中了举还得由着人欺负谁家举人老爷当得这么窝囊的”
宋婆子看向二郎媳妇,“你一吭声儿,我倒想跟你说道说道了,当初要不是你这个当嫂嫂的出去乱传,说我们家三郎天生克亲,外头人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三郎他们要不过分,三郎也不会被逼得立下保证书免费给人挂田,三郎不免费,谢正就不会被人骂。
说白了,今儿个这事,全都是被你一张破嘴给引出来的,这会儿你倒有主意了,村人骂上门的时候,你咋不站出去顶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数落,二郎媳妇一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搁,“娘~”
“别怨我这个当婆婆的没给你脸。”宋婆子冷哼,“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这会儿撕烂了你又想缝补回来,又要脸又要三郎家的好处,天底下的好事儿你都想占全咋不能耐死你!”
“我这不是已经往好了改吗”二郎媳妇道“以前是我不对,不该往三郎身上泼脏水,三郎考了功名,我们家的田想免税全得靠他,三郎的好,我和二郎都记着呢!”
“光嘴上记着顶个屁用!”谢姑妈气得不轻,“往后要让我再听到你出去乱嚼,你婆婆没空收拾你,我替她收拾!”
“就是!”谢涛媳妇儿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二表嫂,我们家那四百亩名额挂出去,每年得收几十两银子的粮食,被你这么一搅,几十两没了,你赔啊”
二郎媳妇害得宋谢两家挂田不成,这是事实,宋婆子做不到替她开罪,直接放话,“往后你们要在哪听到二郎媳妇说三郎的不是败三郎名声,就跟我知会一声,我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这话,直接把谢姑妈婆媳三人和温婉都给震住了。
二郎媳妇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望向婆婆,见婆婆态度强硬,不像是说笑,一下子急哭。
“别跟我这儿挤猫尿装可怜。”宋婆子道“你提出分家的时候,老婆子我忍了,这么多年你没给老宋家添个儿子,我也忍了。想着你但凡要点儿脸,就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婆家作威作福没料想你欺我不成,跑出去到处败三郎名声,害他被村人骂成那样,还险些娶不上媳妇儿。
田素芬我今儿明着告诉你,我忍你,不是怕了你,那是我作为婆婆该有的大度;哪天我要瞧你不顺眼,扇你两个巴掌,不是我嚣张,那是我作为长辈该给你的教训。
你要不信,就继续作,你看我敢不敢一纸休书扔你脸上让你从宋家滚出去!”
进门那么多年,被婆婆损过的次数不少,二郎媳妇却从来没见过婆婆像今儿个这么严肃,每一句话,都像拿把刀活剐她身上的肉。
她心下害怕,身子抖个不停,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掉。
“大喜的日子,回你家哭去!”宋婆子很不耐烦,“我今儿说的话,你要觉得受委屈了,想回家找你娘告状让她上门来跟我说道也成,我敞开大门等着。”
二郎媳妇哭得更凶,再也待不下去,拉开凳子站起身就抹着泪跑回了隔壁院。
168、预感,流产(3更)
宋二郎没在这边待多久,吃完饭就回隔壁院。
进屋见他媳妇儿双眼红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忙问咋了。
二郎媳妇本来都已经哭停了,一见宋二郎,立马委屈上,抽抽搭搭地又哭起来。
宋二郎一头雾水,“谁又怎么你了”
二郎媳妇一边哭,一边说婆婆扬言要把她撵出去。
宋二郎皱皱眉,“你干啥了娘要撵你出去”
他家媳妇儿他了解,说话最会掐头去尾,他娘虽然精明能算计,却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要不是他家媳妇儿做了什么,不至于让他娘发这么大火,更别说放话要把人给撵出去了。
二郎媳妇抹着泪,“还能有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那些年是做得不对,不该到处说三郎的不是,可我不是已经改了吗三郎院考和乡试的时候,我哪次没早起给他们做干粮煮鸡蛋,合着我一番好心,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宋二郎还是没太听明白,“你别说一半留一半,把前因后果讲清楚了,今儿个是三郎中举摆宴的好日子,娘再没脑子,能当人众面地跟你翻旧账吗”
二郎媳妇眼睛望着地面,没吭声。
宋二郎也不逼她,“行,你要不说,我可下田去了,地里还一堆活儿没人干呢!”
等宋二郎扛着锄头一只脚踏出门槛,二郎媳妇才道“娘说都是因为我,谢家才会挂不了田。二郎,你说我冤不冤谢正被人骂,那是他没本事跟村里人处拢关系,能怨到我头上来吗”
宋二郎沉默片刻,说“我直接去问娘。”
二郎媳妇心下一慌,忙叫住他,“你别去!”
宋二郎转过头,“我要不去,娘真让你收拾东西走人咋办”
“我……我……”二郎媳妇说着,又想哭。
“行了,你有完没完!”宋二郎觉得烦,“到底咋回事儿,你倒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是我娘亲生的,能没你了解她吗我告诉你,今儿这种场合,要说你嘴巴没个把门的让她瞧不顺眼损你两句我信,但要说她没头没尾地直接跟你翻旧账,打死我都不信。”
眼瞅着快瞒不住了,二郎媳妇只得如实相告。
宋二郎听后,又是一阵沉默。
二郎媳妇红着眼眶看他,“二郎,我是生不出儿子,可我这么些年,田间灶头两边忙伺候你不说,还为你生了三个丫头,哪一个没有尽心尽力拉扯长大我对你们老宋家,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娘说休就休,还讲不讲道理了”
宋二郎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放下锄头,挨着她身边坐下来,给她擦擦眼泪,语气比先前柔缓不少,“娘要是不讲道理,你这会儿就没可能坐在我们老宋家跟我诉苦,而是收拾东西有多远被撵多远了。”
“连你也这么说,你还是不是我男人了”二郎媳妇将头扭向一边,心里憋屈。
“你要觉得我说错了,你就去找娘理论。”宋二郎直接撂话,“反正我之前劝过你那么多次,是你自个儿不听,非要处处要跟娘对着干的。”
“我怎么跟娘对着干了”二郎媳妇声音拔高,吼了一句。
“有没有对着干,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多年你没给我生个儿子,娘为这事儿怨过你一句还是用手指头挖过你一回了当初分家,是你自个儿提出来的,说什么三郎克亲,已经克死了大哥大嫂,要是再搭伙过,下一个就得轮到咱家,还说你生不了儿子,全赖三郎。
当时娘说啥了人家啥都没说,直接让咱们分,分开这么些年,你还不是照样没给我生个儿子。
要我说,这事儿压根就怨不上三郎,他成亲之前,日子过得也挺艰难的,你别看他不缺钱花,但凡出去,外头人全都指着他鼻梁骨骂他煞星转世,克死了兄嫂还有脸活着。
大哥大嫂刚出事没多久,我有回跟他一道走着,亲眼见到一群小娃娃跳出来问他咋不去死。
三郎今儿个能中举,就说明外面那些人传的都是屁话,这里头,也有你一份儿。
娘当年难产,险些大出血,到鬼门关打了个回转才生下的三郎,你见天儿地朝外头败她心肝肉的名声,她一个当娘的,能没点脾气吗这要换了你,指不定早就跟人撕破脸,娘能忍到今儿才跟你发作,已经够给面子的了。”
二郎媳妇还是头一次听说婆婆生小叔子的时候难产,她愣了好一会儿,“那……那我以前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就能乱说”宋二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这性子往后得改改,再不改,到时候娘真让你走人,我也保不住你。”
二郎媳妇低下脑袋。
一开初,她原本也没想跟婆婆对着干,只是自己一直生不出儿子,心虚,怕婆婆凭着这点欺负到头上来,索性自己先强横上,打算借着性子压婆婆一头,想着自己都这么横了,婆婆被压下去,往后就不敢拿生儿子说事儿。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碰了个硬茬子。
宋家这位婆婆,你横,她比你更横,你不讲理,她比你更不讲理,跟她吵
不好意思,长这么大,二郎媳妇还真没见过比这位婆婆更能吵的,她能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儿,就把你骂得狗血淋头全身冒烟。
要不然,周家那位来了怎么能闪到老腰灰溜溜地被人给抬回去
要知道,周家那位可是十里八村勉强能跟婆婆相提并论的“泼妇”了,连她都吵不赢,其他人就更别妄想。
反正在婆婆身上,你要做得不合她心意,软的硬的都不好使。
二郎媳妇当年发现自己摊上个不得了的婆婆以后,不是没想过找法子补救,可惜没用,人家压根儿不吃这一套。
婆婆太精明了,甭管你想做什么,她几乎都能一眼看穿。
她嫁过来这么多年,就没有一次是从婆婆手上讨过好的。
所以那天见到哑巴妯娌得了婆婆亲自照顾,二郎媳妇才会嫉妒得险些发狂。
婆婆那么傲的人,竟然亲自伺候儿媳妇哑巴妯娌这是给婆婆灌了多少**汤啊!
想当初自己怀着身子的时候,婆婆也只是多给了点银子让去买补品,啥时候亲自伺候过她
宋二郎又说“你看三弟妹,人家一天到晚一句话都没有,不会出去惹是生非,娘对她好吧都亲自伺候上了,说明娘就喜欢那样的。你往后多跟人学学,少说话,多干活儿,娘也不至于见你一回损你一回。”
二郎媳妇道“我这是天生的性子,一时半会儿的,哪改得了”
“改不了就找针线把嘴缝上!”
“宋二郎!你能耐了是吧”
“听听,这才一句话不对头,你就横上了,你再看看隔壁三弟妹,她能跟三郎这么说话吗”
二郎媳妇不服气,“那是因为三郎宠着她,不让她干活儿,不让她吃苦受累,我要有她那待遇,我也能见天地笑脸对着你,想咋温柔就咋温柔。”
宋二郎抬手遮住半边眼,小声嘀咕,“你倒是想温柔,也不撒泡尿照照,有人家那身段那模样吗”
二郎媳妇“!!!”
——
温婉觉得二嫂子最近有点不对劲,见天地往他们这边院里跑,来了也不太说话,就是陪她坐,偶尔唠几句家常,害得婆婆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留神儿,二嫂子对她使坏伤着小孙子。
温婉跟二郎媳妇完全沟通不了。
二郎媳妇不识字,也看不懂手语,温婉本来有好几次犯困想让她走,二郎媳妇都没看懂,还在那儿干坐着。
最后还是宋婆子出面,让二郎媳妇哪来的打哪去,少来跟前碍眼,二郎媳妇才不敢过来的。
温婉想着,二嫂子肯定被婆婆说要休了她的那句话给吓坏了,所以想过来找自己取经怎么讨好婆婆,只可惜自己说不了话,二嫂子白算是跑一趟。
——
中了举,明年三月就得上京参加会试。
宋巍和谢正约定好了,等开了年,正月上就走。
宋巍在京城有房子,不用担心吃住问题,到时候去了,谢正可以直接去胡同小院住,节省了安顿的时间,能多温习两本书。
还没过年,温婉在年关上就开始出现不同的预感,每一次都预感到上京路途中,她肚子里的宝宝没了,化成一大摊触目惊心的血,吓得她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
宋巍察觉到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温婉惨白着脸,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才抖着手把预感写出来。
意思是她此去京城,宝宝会流产,预感里流产原因太多,她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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