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着过呗

言琛当然能吃完，并且是吃一碗都不够，可时间太短，他也想不出再用什么理由留下吕旭逸了。
空气一度凝滞，好在吕旭逸似乎也不想揭穿言琛那丁点小心思，又或者是吕旭逸也乐见其成。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个人都不愿多问。
一碗小小的面，硬是被言琛分了一半给吕旭逸。等言琛几口解决掉自己碗里的面和汤汁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而旁边吕旭逸碗里的面却是一点也没动。
“怎么不吃？”言琛问。
吕旭逸慢吞吞地把面前的碗推到言琛面前，眉眼一弯，嘴角是让言琛心动的微笑:“我在国内吃腻了，倒是挺想吃牛排的，要不你帮我把面吃了，你请我吃牛排？”
和吕旭逸相识相知相伴了整整七年，言琛也经常问自己，到底喜欢这个人什么，可一直没有答案。直到这一切，他才知道让自己彻底沉沦的不过是这个人的一个微笑罢了。
郎眉星目，璨若星河。
心中蓦地一酸，言琛压下眼底的热意，胡乱地把面条往嘴里塞，一边点头道:“好，我记得酒店附近有一家西餐厅，牛排味道非常好，你一定很喜欢。”
吕旭逸又是一笑。
半碗面，吃完也就短短几分钟的事情。言琛飞快地拾好了碗筷，拿上钱包就对吕旭逸说:“走吧。”
因为餐厅离酒店不远，两个人也不用再打车。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染红了一片天，让两人背后拖上长长的泛着暖意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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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家情侣喜欢光顾的餐厅，舒适又隐秘。暖黄色的灯光从屋顶投下，使包厢多了一丝暖意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满整个餐厅，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弥漫，充斥着浪漫和激情。
可这激情在这两人身上显然不适用，吕旭逸一股纯正地伦敦腔，此刻正清楚地报着菜名:“牛排，五分熟，鹅肝酱一份，蒜蓉虾，两只？嗯……来四只吧。最后……我看一下，你还要吃什么吗？”
显然，这个时候吕旭逸才记起旁边还有一个要请客的人，言琛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吃饱了，你还想吃你就点吧。”
“那……就再来一份意大利面吧。”吕旭逸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了，此时此刻是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刚刚那句让言琛请吃牛排，当然也不是一句客气话。
然而言琛却是在吕旭逸把所有的菜都消灭得一干二净后，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时才反映过来。
“你多久没吃饭了？”言琛皱眉问。
“嗯？”刚吃饱的吕旭逸显然还没从美味的食物中回过神，愣了一会才说:“一天吧，早上睡过头了，中午不想吃，现在就一起吃了。”
言琛眉头还是紧紧地皱在一起，然而吕旭逸因为什么没吃饭，他比谁都要清楚。和吕旭逸整整生活了七年，这个从小就被吕母灌输各种养生观念的人，什么情况下他才会不想吃饭？
心狠狠地一揪，指责的话言琛说不出口，他也没有任何立场说，一道无形的门仿佛将两人阻隔，言琛还在原地，而吕旭逸早已消失不见。
一阵沉默蔓延，也不知过了多久，言琛才被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声给唤醒。
“下雨了？”吕旭逸这时也回过神了，微微站起身来把头探出窗外。
“别把头伸出去，会淋湿的。”言琛站起身来到另一边赶紧去拉，可他也没想过这样的一个动作就顺势让吕旭逸坐进了自己怀里。
吕旭逸似乎也被吓到了，整个人一僵，背挺得僵直，耳尖上慢慢爬上了一抹红晕。言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怀里的身躯是那么熟悉，吕旭逸的发间还残留着洗头液的清香。吕旭逸坐的地方又那么凑巧，刚好坐在言琛许久没有释放的地儿。
“你石更了。”吕旭逸转过头，透过冰冷的镜片，他眼里闪动着言琛心悸的异。
在气氛继续继续向暧昧发展纠缠不清时，言琛瞬间回神，搂着吕旭逸的腰，手上借着桌子使力，让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也不看吕旭逸脸上是何种神态，言琛脸上的情绪被敛的很好，也没能让吕旭逸多瞧出什么。
吕旭逸略微失望，低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等言琛终于整理好小言言出来后，就听吕旭逸道:“这儿离我住的酒店太远，现在下雨也不好坐车，我去你那儿借宿一晚，不会不方便吧？”
“刘亮和我一起住，所以房间不够。”言琛警惕道。
“没事儿，我就在沙发上睡一晚。”吕旭逸丝毫不介意这个，“你难道要让我冒着大雨回去？留我一晚都不行？”吕旭逸眉头一皱，语气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抬头看向窗外，雨的确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言琛瞬间没辙，可又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理由拒绝了，更何况现在雨的确是下得有些大。地中海气候就这样，下雨都没有兆头，还说大就大。
于是乎，两个人又淋着雨回到了酒店。唯一让两人感到庆幸的是，幸好餐厅离酒店近！没有让两人彻底沦为落汤鸡。
从房间拿出干净的浴袍和毛巾给吕旭逸，“你先去洗澡吧。”
吕旭逸也没跟言琛客气，拿了东西转身就进了浴室，洗澡洗到一半，还打开浴室半透明的玻璃门道:“言琛，给我找条内裤。”
早就被吕旭逸朦胧有赤条条的身子给弄得心猿意马的言琛，此刻又觉得一股热流直逼下腹。
一时间，又是心痒，又是心酸。百感交集。
第62章去哪儿了？
长叹了一口气,言琛还是挪着步子去卧室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去敲门的时候，吕旭逸又给他扔了一根难题。
“进来啊，你又不是没看过。”透过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吕旭逸清晰又平静的声音。
言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半透明的玻璃门，把内裤给吕旭逸挂在衣架上,就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站在花洒下面，裸着全身的吕旭逸面露怀疑,低头冥想是否是自己暗示的还不到位？
的确,在吕旭逸马不停蹄从国内飞到a国,看见言琛的周围又有那个女子的身影时，吕旭逸内心是非常挫败的。甚至有一刹那，他都想退缩了。
那又是什么支持他现在站在这里的呢？大概是他骨子里的不服输吧。吕旭逸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可他都和言琛结婚七年了，为什么事到临头，他连一个理由都不能知道呢？或许,也还有言琛生理反应吧……
想着破罐子破摔，为什么都要离婚了，还不能放纵一把？再说,他们还没正式签字，婚后性生活也是很正常的，可言琛这态度，让吕旭逸有点迷了。
不感兴趣？不,生理反应不会作假。吕旭逸的故意暗示，言琛也明白。可他为什么就没有任何动作呢？
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想着想着，吕旭逸关了水，换上了那条和尺寸并不太符合的内裤，披了件浴袍就出门了。
“我洗好了。”吕旭逸没有戴眼镜的双眼微眯着，带着一股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头上，他胡乱地甩了甩，也不管那一滴接着一滴从额头划下的水珠。
言琛正在整理沙发的手一顿，视线随之而去，心中微颤，又强制性地把自己目光给掰了回来，不再去看那副让他心悸的画面。
“刘亮晚上要回来，只有两间房，你先委屈一下睡我房间，我晚上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言琛尽量言简意赅道。
吕旭逸微微点头，视线随即来到沙发上，模模糊糊就看见一床薄薄的抱毯，眉头一皱，说:“你晚上就盖这个？”
“嗯，客厅有空调，不冷。吹风在我房间，你记得吹头发，我去洗澡了。”说完，言琛也不给吕旭逸找理由的任何机会，先一步踏入浴室，随后又是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你……”叹了一口气，吕旭逸有些茫然无措。他能听出言琛的婉拒，可言琛却丝毫不愿阐明原因。
气急败坏下，吕旭逸干脆也不管湿哒哒的头发了，把自己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准备就这样睡了。
或许，睡一觉就好。
睡一觉后，言琛或许就愿意再和自己谈谈，或许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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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琛之间的婚姻还有挽救的机会。
等言琛洗完澡出来，也没看见吕旭逸的影子，想着或许人在卧室，就去敲了敲门。可屋内一直也没听见响动，言琛眉头微皱，有些担心就直接推开了门。
床头墙壁上挂着一盏灯，此时正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把整个屋子裹在里面，给人一股子慵懒舒适的味道。蓬松的被窝中深深往下陷，一道偏瘦的身子闯入眼帘，他头下白色的枕头有一大块的阴影，走近一看，言琛才发现吕旭逸还是湿哒哒的头发。
心仿佛被人狠狠一揪，言琛眼睛发涩。嗓子干得冒烟，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结婚七年，言琛又怎么不会知道吕旭逸生活上的小毛病呢？除了洁癖外，还有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小癖好，就是不爱吹头发。可他不喜欢吹头发，却总喜欢晚上洗头。
为此，言琛和他好说歹说了很多次，也没见哪一次这个人真正放在心上了的。很多时候，就算你把吹风机放在他眼前，他也会视而不见。
后来渐渐的，言琛也习惯了。很多次，在吕旭逸忙了一天回家后，洗完澡洗完头倒床上直接就睡时，言琛就会默默地拿起一根毛巾轻轻地慢慢地把他这头乌黑柔软的发丝给擦干。可以说，吕旭逸这破毛病，也是言琛给惯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马上就要走了，这人破毛病怎么还不改？他又要去哪儿再找一个人，无条件地包容他这些破毛病？
气急后，言琛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很想让吕旭逸就这样睡到第二天，发一次烧，严重感冒一次，说不定这人就长记性了。可他又舍不得。他舍不得让吕旭逸红润地脸庞沾上丝毫病毒的气息。
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了酒店所有的干毛巾，又打电话给前台，让送了十根干毛巾来，言琛这才轻轻地在床边坐下。把吕旭逸的头轻轻从枕头上抬起来放在自己垫着干毛巾的腿上，开始轻轻地给他擦头发。
吕旭逸的发丝很黑，又很软，从他发间穿过无比的舒适。言琛做多了这种事，早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基本上是十分钟，他就能在不弄醒吕旭逸的情况下，把他一头湿发给擦干。可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动作一再地被放慢，好像总有一只无形的手，拉着他的双手逆行，让他慢一点，再慢一点。
毛巾擦着擦着就变润了，言琛左手慢慢抚着吕旭逸微干的头发，右手伸到床头，又拿了一条干毛巾。或许是姿势的变化，吕旭逸的头从言琛的腿划了下去，砸在床单上，吕旭逸眉头皱起，眼看着就要睁开眼，言琛赶紧用毛巾捂住了他的眼睛。吕旭逸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呼吸再一次归于平静。言琛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还没等言琛再继续动作，吕旭逸就由平躺改成了侧躺，整个脑袋都钻进了言琛分开跨坐的腿心，言琛整个人一僵。
吕旭逸平稳的呼吸打在言琛腿心，痒痒的。可似乎没了枕头没了腿，头躺在平平的床单上很不舒服，这个姿势还没过一分钟，吕旭逸又翻了一个身，手还在头顶上胡乱地摸着，终于摸到了一个高的软的东西。吕旭逸往上一拱一拱地，把头枕在了上面，双手还把这物紧紧地抱住，生怕它再跑了。
言琛的呼吸停了又加快，加快又骤停，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心脏病都快给吓出来了，好歹吕旭逸枕着自己的大腿还双手搂住自己的腰终于不动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言琛拿着毛巾准备继续，突然躺在自己大腿上毛绒绒的脑袋有动了动，吕旭逸突然张口道:“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啊，言琛。”
言琛呼吸一滞，赶紧看向吕旭逸的眼睛。吕旭逸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来，呼吸还算平静。
他没醒。
“我不想离婚……”还没等言琛细想，又传来了吕旭逸瓮声瓮气地一句话，“不想跟你离婚，我喜欢你，对不起。我不想离婚，不想离婚……”越到后面，吕旭逸的话就如同呢喃，越让人听不真切。
可听懂这一切的言琛刹那泪如雨下。
吕旭逸嘟囔完了，微微调整了下姿势，再没说一句梦话，可言琛心却仿佛被他这几句梦话给狠狠地破开了一道口子，冬天的寒风就从这里使劲地灌进去，怎么堵也不能把这道口子给堵住了。
紧紧地捂住嘴，言琛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由着止不住的热泪滚落。手指颤抖着在这个人脸上一一滑过，描绘他熟悉的轮廓。
夜静了，雨停了，清冷的月光有透过厚重的乌云，露出一点脸。整个城市还没安眠，除了安静的地方，还有彻夜的狂欢。有人失眠，有人熟睡，有人孤枕难眠，有人辗转反侧，有人恩爱相拥，也有人同床异梦。
可最令人悲切的是，有个人要把自己所有的爱全部回，藏在心底深处，不去找，不去想。去遗忘，去流放。
雨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吕旭逸在柔软的被窝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不敢相信昨晚自己竟然真的就睡着了。好像也没擦头发，看着自己头下的枕头，一摸居然也是干的！吕旭逸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把空调温度开太高了，所以自己今天早上压根没感冒，而且还把枕头给烘干了。
虽然，这和吕旭逸的想法完全不一样！讲真他昨晚直接那么睡，是真的有就这样生病，然后就可以赖在言琛这儿不走的意思。但事不遂人愿，第二天醒来整个人完全就是生龙活虎。难掩脸上的失落，吕旭逸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凌乱春光乍泄的睡袍，就这样直接地开了门走出去。
“啊！逸哥！”刘亮是一个非常懂非礼勿视的人，所以在看见吕旭逸衣衫不整的一瞬间，他就转过了头。
“啊，你怎么在这里？”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吕旭逸，等他慌里慌张整理好了浴袍，两人间的尴尬真的是可以看见的。
“我刚回来。”虽然尴尬，但化解尴尬的方法也只有说话了不是？
最终，还是吕旭逸脸厚，他面不改色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言琛呢？”
“对啊，我就是不知道琛哥去哪儿，所以才准备来问逸哥的，可逸哥你还在休息，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刘亮解释道，最后还追问了一句:“逸哥，你昨晚不是和琛哥住一起的吗？琛哥去哪儿？”
吕旭逸低着头看不清脸色，许久，他才无奈道:“我昨晚没和他一起住，他睡沙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第63章签字
言琛是临近午时才回来的,他是一个人出去的，回来时身后却跟了另一个人。
沙发上的吕旭逸浑身一愣，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场合,这个时机和慕青见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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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根本难掩自己眼里的错愕和悲恸。
刘亮在得知言琛不在酒店后就已经离开，只留下吕旭逸一个人待在酒店无所事事。他既想离开,又想等言琛回来，好不容易当他用任性战胜了理智留下来时,事实却总喜欢给他另一个暴击。
慕青进门后看见吕旭逸也是微微一愣,继而大方地对吕旭逸点头一笑。吕旭逸摸不清她的态度,但他却不能失了礼节，两人脸上都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气氛仿佛凝固，言琛却置若罔闻,率先走了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又把打包好的外卖放在吕旭逸的面前，说:“还没吃饭？给你带回来的,没吃就吃点吧。”
吕旭逸的确没吃饭，可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吃的下？脸上的笑容不变，接过言琛手里的东西问:“你吃过了吗？一起吃吧。”
“吃……”言琛想说吃过了,和慕青一起吃的，可这句话刚到嘴边，又被他狠狠地吞了下去换成:“还没，所以让打包了这么多。”
说完言琛转过头走到门口对慕青一笑,说:“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去忙吧。”
慕青一直站在门口，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听了言琛的话微微点点头，“那我就走了，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语毕，还不忘对吕旭逸微微一笑，才转身离去。
一直端坐在沙发上装镇定的吕旭逸都快把裤子缝给抓破了，可偏偏他又要维持自己脸上僵硬的微笑。等慕青一离开，门一关，他浑身的防御尽数褪去，整个人都陷入茫然的空洞。
言琛和慕青出去了？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要和慕青出去？慕青找言琛干什么？言琛以前说了不想和自己离婚是真的吗？还是说这只是言琛为了拖延时间的手段？言琛喜欢慕青？还是他们互相喜欢？吕旭逸整个人浑浑噩噩，思想往死胡同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甚至有越来越危险的想法。
好在，言琛察觉吕旭逸的神色不对，略微紧张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吕旭逸茫然抬头，眼底满是恐惧和慌乱，该有那隐藏不深的厌恶。言琛心尖一颤，紧张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还是……”
“没事。”吕旭逸低下头，不让言琛看清楚他眼底的嫉妒和厌恶，许久才瓮声瓮气道:“我饿了。”
言琛心底松了一口气，在吕旭逸对面坐下，打开餐盒，想了很久，才补充道:“刚刚和我一起回来的人就是慕青，我很好的朋友。”本来不准备解释，因为很快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可言琛却忍不住想解释，或许这也是他不想让吕旭逸觉得导致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因为别人。
吕旭逸正在拿筷子的手一顿，先是欣慰言琛的解释，又是惊喜言琛口里的朋友，可惊喜过后又剩下了满腹疑惑不是前女友吗？怎么做了朋友？想问，但又不能问，吕旭逸只能把疑惑伴着饭菜全部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僵局终会被打破的，就算言琛不想不愿不舍，他也不得不。
沉默地从文件袋里抽出两份份文件，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也不去看吕旭逸的神色，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
“给你。”言琛道。
“这是……什么？”吕旭逸瞳孔随着看清文件上的字猛地一缩，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心被人蓦地揪起来，这个人很坏，他没有把整颗心揪在一起，而是选了心脏上最疼的那一小块，狠狠地揪住。
吕旭逸近乎窒息，许久他才喘着粗气，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言琛眸色一暗，声音微哑:“对不起，拖着你这么久。就像你说的，既然你累了，我就不应该这样拉着你不放。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两个人在一起，要的也不是什么天长地久，从始至终，我们追求的不过是好聚好散罢了。”
谎话好像一开口，后面的就顺理成章了“我们结婚的原因，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想笑，只是因为简单的一次约炮。其实这种现象很常见，成年人都需要找到一种神和肉体的寄托，当时于我而言，你大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我们结婚结的突然，也没有再进一步了解对方的人品和性格，结婚后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但我想你也发现了我身上的一些领你难以忍受的坏毛病，恰好你身上也有我不能接受的。”
“最开始不想签字，可能只是因为不想失去多年来庇护我的港湾吧，也可能也是对你把我的生活事业搞得一团糟后就想离开心怀怨恨吧。可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你的心一直都没在我这里，强求也无用。”言琛微微苦笑，翻到另一份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陪了我七年，至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曾经也快乐过，幸福过。也难为你了，辛苦万里过来拿一份协议书，本来我应该给你寄回去的。”用了极大的力气，言琛才控制住自己翻滚的情绪，继续道:“所以，吕旭逸，我已经签字了。”
刹那间，吕旭逸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的确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结果啊，可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刻他会这么难受？言琛不是不想离婚吗？为什么他要签字？为什么在自己还没好好地和他聊一聊，他就签字了呢？为什么连好好聊聊的机会都不给他？
眼泪一经夺眶，就再也难以回。可吕旭逸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管模糊一片的眼睛，也不管流了满面的泪痕。
言琛也不打扰他，只是垂下来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
“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可能是自己也嫌弃自己难看的哭相，吕旭逸胡乱地摸了摸满脸的泪痕问道。
“来a国后的一个星期。”言琛捂住隐隐泛疼的胸口，随口扯了个慌。
“是吗……”吕旭逸深呼一口气，嘴角扯出僵硬的一抹笑道:“那你现在是找到了另一个心灵和肉体的寄托？”
言琛顿也没顿:“对。”
接下来的问题不用再问了，吕旭逸并不想再留下来自取其辱。桌上躺着的两份离婚协议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吕旭逸破碎的心，字都已经签了，还有什么用？也对，他早该明白这两份离婚协议最先签字的本来就是自己，言琛现在不过是遂了自己的意，自己又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他应该高兴的，高兴……高兴什么呢？吕旭逸也不知道，恍惚中，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拿起桌上一份离婚协议，开始往外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转过头对言琛道:“对了，戒指……被我弄丢了，找不到了，我再赔给你一对吧？”
言琛微微闭上眼，又很快睁开，换成一副体贴的笑容道:“没关系，本来就不值钱，我的早丢了。”语毕，言琛扬起自己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