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佛海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长今日的大恩,陆豪定会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报恩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陆豪腿脚变利索了,三人行走的速度加快,杨天朗此时又向杨雄问道,
“师傅,既然你是幽冥教之人,那为何这幽冥教一直以来被武林中人称之为魔教呢难道这幽冥教之前干了很多荼毒生灵、残害百姓之事吗”
杨雄听到杨天朗问到此问题,叹了一口气,说道,
“此事说来话就长了,这一路之上也是无事,我就给你们讲述一下这幽冥教的来历、发展以及被武林中人称作魔教的原因。”
杨雄顿了一顿,用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讲道,
“幽冥教,听起来像是个阴森恐怖、邪恶无比的教派,其实我幽冥教原名本来是叫做“忧民教”,与那幽冥二字根本毫不沾边,只是逐渐被这朝廷官府所逐渐丑化、妖魔化,将我忧民教的名字逐渐变成了幽冥教。”
“那朝廷为何要丑化这忧民教呢这忧民教一直在与朝廷官府抗争吗”
“天朗,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杨雄用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音讲述起将这幽冥教的前世今生。
时值隋朝末年,天下大乱,中原大地内有朝廷,皇帝昏庸,奸臣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官府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从而引得各路英雄揭竿而起,造反起义。外有周边外族小国,对中原疆土一直虎视眈眈,趁着隋末中原大乱、群雄割据之时,尽皆挥兵南下,入主中原,想将中原这疆土瓜分殆尽。
一时间,外有强敌入侵,内有群雄混战,整个中原刀兵四起,天下再无太平之日。而且山贼、盗匪此时也趁机猖獗起来,致使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百姓家破人亡,生灵涂炭。
就在此时,我幽冥教第一代首领不忍见这百姓日日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也是集结众位英雄,揭竿而起,创立忧民帮派,不图瓜分天下,只为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内抗匪患,外御入侵,救百姓与水火之中。
我忧民教成立之后,在头领的带动下,便开始行动起来,只要是为富不仁的财主地主,亦或是官商勾结的商贾富户,便将他的财物、米粮抢夺而来,分发给附近的百姓。时间一长,忧民教的行动极大地掠夺了富人的利益,商贾富户纷纷求助于官府朝廷,希望官府能够协助剿灭这忧民教,但此时中原大地处于内忧外患、天下大乱之际,朝廷官府在这群雄割据的混战之中也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这忧民教的所作所为,因此,这忧民教趁着这段时间的作为深得民心,得到了众多贫苦百姓的积极响应,人员得以不断地扩充,实力也得到巨大地提升。
直到这大唐一统天下之后,朝廷在这众多富户以及官员的上报之下才对幽冥教进行了一次正式的围剿,但此时忧民教已经羽翼丰满,实力强大,一般的地方军队根本无法将其平定。
后来在这朝廷官员与当地富户的商讨之下,下重金收买忧民教内部之人,让这人假传消息,让忧民教行动失误,误杀众多无辜之人。而后这几大富户又出钱雇佣武林中人假扮这忧民教中人士,故意滥杀无辜,栽赃给忧民教,又派人散布谣言,说这幽冥教皆是恶魔的化身,全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这谣言又闹得满城风雨,忧民教被内奸出卖,遭到朝廷军队重创,头领被抓,被官府游街示众,要在闹市区开刀问斩。在这游街的路上,被锁在囚车之中的头领又遭到无知百姓的指责唾骂,被百姓用石头烂菜砸了一路,没有一人为这头领说一句好话。头领既满腹委屈,又恼怒之极,在这囚车之内向街道两旁的百姓大声骂道,
“我一生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你们穷苦百姓,为了你们不惜得罪官府,不惜牺牲我多少兄弟。朝廷官府不过使了点阴谋诡计,给了你们一点好处,你们就开始不分是非黑白,开始倒戈相向,你们都是一群愚民,根本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帮助!愚民,全都是愚民,根本不值得救你们,不值得……,哈哈哈哈。”
这忧民教的头领此时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已达极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囚车行至闹市中央,刽子手正准备行刑之际,我忧民教残余教众倾巢而出,浴血力战大批官军,最终取得惨胜,将这头领救回。但这头领已经身受重伤,弥留之际,向剩余教众吩咐道,
“我忧民教众人不计得失,一心为民,没想到居然得此下场,既然这朝廷官府、富商百姓皆骂我忧民教是妖魔、恶鬼的化身,那我忧民教便成为魔鬼,成为人人恐怖畏惧的教派,让你们知道我忧民教变成魔鬼之后的恐怖。还有,我忧民教众位弟兄的血海深仇都要替我一刀一刀地报回来,用仇人的鲜血来祭奠我在天之灵。”
头领说完,便咽下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众位兄弟在伤心之际,毅然决然遵从头领的命令,不再帮助那愚昧无知的百姓,自此将教名改名为幽冥教,广招武林之中能人异士,邪门歪道之人也尽皆收留,又过了几十载,我幽冥教已成为武林之中武功独树一帜的武林门派,但这魔教的称呼在这武林和朝廷之中也是根深蒂固了。
杨天朗和陆豪听完杨雄的这一番讲述,二人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可叹一个好好的教派就这样变成人人恐怖的魔教。
第99章 阎罗令牌
初秋江南道江州刘府
此时虽已立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太阳高高地挂在中天之上仍是不遗余力地散发着自己的火力,将这初秋时节吹过的一丝凉风又再次变成了热气。街上的行人仍是挥汗如雨地走着,感慨着今年的天气为何比往年还要炎热。
往年盛夏时节,这江州城的富商大户家里往往都要买上些大冰块摆在大厅之中,起到吸热降温的作用,而且这冰块也可以用工具捣碎,里面再加些煮好的糖水,制成冰糖水饮用,既消夏解暑又能补充水分,而且爱好发明创造的人家还会加些水果碎块或是果汁浇在冰上,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一道独特的解暑饮品。
此时在这刘府之中,虽然天气炎热难耐,但这刘府之中上至刘老爷,下至管家、家丁,没有一人感觉到这天气的炎热,反而一个个的打着冷战,不寒而栗地共同聚集在这刘府的正堂之中。刘老爷端坐在正中的桌子旁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刘老夫人更在在一边愁容满面,不住地唉声叹气。旁边的管家和几个护院家丁也站在旁边,一个个的也是沉默无语。
只见这正堂中央的桌子上方,钉着一块黑色的金属牌子,有巴掌大小,形似盾牌。上写着幽冥二字。令牌后面钉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七日内准备黄金一千两置于刘府大院正中,等待幽冥教宋帝王领取。而后在江州市面之上赊粥三月,以赎你今生恶行,刘志昌方可续命三年。否则,七日之后,刘府上下,无有完人!”
此刻坐在这桌子旁边的正是这刘府的老爷刘志昌,刘志昌在这江州城内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买卖众多,什么当铺、钱庄、酒楼、客栈等等,涉及行业众多,这一千两黄金对这刘老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钱财,但这刘志昌发愁的却不是这一千两黄金的事,而是怕这幽冥教要起钱来没完没了,这幽冥教要是隔几天就过来要一千两黄金的话,那再大的家业也维持不了多久啊。
那管家刘福在一旁说道,
“老爷,要不咱报官吧,刺史老爷那边和咱家的关系也不错,看看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
旁边的刘夫人一听说要报官,急忙向这刘老爷说道,
“老爷,我看还是不要报官了吧,咱家以前也招过一些蟊贼强盗,但是哪一个也没有像这幽冥教这般冷静阴狠的口气说话,我看这一千两黄金也不是很多,那就给他们就是了,就当破财消灾了。”
那刘志昌坐在一旁仍是一言不发,旁边那管家刘福又说话了,
“老夫人,您可不能惯着这什么幽冥教,他要是要钱要顺腿了,每个月都来这么一回,那咱们家那受得了啊偌大的家业还不得让这幽冥教给败光了啊”
“刘福,你在我刘家当管家也当了不少年头了,你好好想想,凡是到我刘府之中偷盗之人哪一个顺利得手过,府上养的家丁护院众多,一般的蟊贼不是被当场擒拿便是被打得抱头鼠窜,你见过哪一个上门找钱的人有本事将这令牌钉在我刘府正堂墙壁之上的,没有吧”
这刘福听这老夫人一说还真是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实是这样,自打自己进这刘府当管家以来,这十几年来好像没有一个来偷钱的蟊贼强盗能够囫囵地从这刘府出去过。这一次却不知这令牌是何时被钉在这墙上的。
刘福走上前去,用手去拔钉在这墙上的令牌,只感觉这令牌钉得很紧,拔了老半天才拔了下来,只见这令牌的正面写着幽冥二字,反过来一看,这北面居然也刻着字,上写十殿阎罗第三殿宋帝王。刘福将这手中的令牌交给刘志昌观看。
刘志昌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幽冥教是什么来头,实力如何,从来没有听别人细说过,只是在十几年前隐约听到过这幽冥教的传闻,好像是已经被官府剿灭了,怎么此时又冒出来了”
那刘福一听顿时想了起来,说道,
“对对,老爷,好像十几年前是有这么个事,据说是那官府派了数万军队,还有庙里的众多和尚一块前去围剿的这幽冥教,打得那幽冥教教众四散奔逃,连这幽冥教的老巢也连根拔起了。既然这幽冥教已经被剿灭了,那此次前来的估计是些残余势力,那我们还怕他干嘛不如再多找些护院打手,在这刘府上下日夜看守,我料那幽冥教中人即便武功高强,也是势单力薄,不敢对我们贸然出手。然后我再通知官府,让刺史老爷派兵加强巡逻戒备,伺机抓捕这幽冥教贼人,老爷,您看这么处理怎么样”
那刘志昌沉思了一下,觉得此时这刘福所说还比较稳妥,便说道,
“嗯,那就先这么去办吧,你去多找些人来,我一会儿去跟刺史老爷打个招呼。”
那刘福听完老爷吩咐,赶忙出去找人去了。旁边的刘夫人一见这刘志昌不准备出这黄金,而是打算和这幽冥教抗争下去,又在一旁苦劝道,
“老爷,你何必跟这些亡命之徒过不去呢,一千两黄金对我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你不如先把这黄金给了他们,若是他们还来搅闹你再去报官或是多招些护院也不为迟啊,万一惹毛了这帮强人,你要是有个闪失,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呢!”
“哼,妇人之仁,我刘志昌辛辛苦苦打下这一份产业,难道说何人来要一千两黄金我都拱手相送吗送完了我刘府上下这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去吗”
“老爷,此时不同往日啊,我看到这令牌就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啊,此时怕是来这不善啊,你要相信我的知觉啊!”
“不要再说了,我刘某人在这江州地面驰骋三十余年,还从未怕过谁,我看这幽冥教能把我怎样,哼!”
那刘志昌说着将那手中的令牌往那桌子上一扔,随即背着双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刘夫人见自己苦劝无用,便坐在一旁摇头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扭头瞅了一眼这桌上的幽冥令牌,此时正好门外一道阳光闪过,照射在这令牌之上,那刘夫人恰好看到令牌上幽冥二字的下方有个东西闪烁了一下,待刘夫人好奇靠近仔细观看之时,才看清楚在那幽冥二字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骷髅标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仿佛直直地望着刘夫人正在狞笑。
第100章 幽冥惩恶
刘府上下为了这幽冥教造访之事,上下开始忙活起来,那管家刘福从市面上又找了不少的护院打手,整日在这刘府大院里来回溜溜达达地到处查看巡逻。刘志昌也同当地刺史方老爷通过气了,每日上午、下午、夜间、凌晨都有一队官兵绕着刘府多巡查两圈,以防闲杂人等靠近。
一连过了四天,这刘府家中倒也安然无事,但这刘夫人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离这七天的日期越近,便感觉心中越是慌乱,整日坐在家中惴惴不安,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这刘夫人再也坚持不住了,找到老爷刘志昌说道,
“老爷,我这几天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老是有种预感,害怕我们这刘府要出大事,你要是实在不听我劝说的话,那我先带着咱闺女和两个丫鬟先回娘家避两天吧!”
“嗨,妇人家就是单小时,我这刘府外有官兵守护,内有护院看家,已经固若金汤,那幽冥教势单力薄,哪里还敢上得门来”
“老爷,我还是先回娘家避避吧,整日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早晚会得病的。”
“好吧,那你们先回去吧,过了这七天之限我就派人去接你们,这几天家里也乱,你们过去散散心也好。”
这刘夫人听见老爷应允,就回屋简单地收拾了点衣服之类的物品,当天下午就带着自己的闺女和两个丫鬟坐车去娘家了。
刘夫人连夜赶回了娘家,晚上终于睡了个踏实觉,又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到了第八天的头上,丫鬟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刘府的下人过来接了,谁知从日出等到日落也不见刘府有人过来。刘夫人便开始有些担心,心说,
“难道是家里事情太多,没顾得上派人过来家里的伙计多的是,别说最近又多招了这么多人手,难道真出事了”
刘夫人此时开始害怕起来,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在当地雇了一辆马车,让闺女现在自己娘家住着,自己带着一个丫鬟让赶车的快马加鞭地返回了江州刘府,快到这刘府附近的时候,这刘夫人从车上就看到这刘府大门紧闭,大门周边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走动,和往日的情形大不相同。
刘夫人心中一惊,感觉大事不好,赶忙连滚带爬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刘府的大门就开始狂拍,却是好半天也无人应答,刘夫人心中着急,边拍边连喊带叫的,那丫鬟赶忙叫着这赶车的伙计一块过来拍门。那赶车的嗓门较大,在门口喊了半天也是无人回应。
刘夫人此刻急的叫这赶车的伙计赶紧想办法,一定要把这大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这赶车也不知道从车上哪里弄了把匕首过来,从这门缝里用刀尖开始挑着拨拉里面的门闩,挑了半天,终于挑开了这门闩,刘夫人一把将这大门推开了,顿时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情形把刘夫人惊呆了,只见这刘府上下五十几号人齐刷刷地跪在这大门后的院子里,那刘志昌浑身鲜血淋淋,跪在最前面,双腿从膝盖处已经被齐齐砍断,右臂从胳膊肘处也被削断,若不是身后有个椅子靠着,那刘志昌根本无法“跪”在地上。
刘志昌身后是那管家刘福,只见刘福左腿和右臂被人斩断,只能靠着左手撑在地上苦苦地支撑着。再往后便是那刘福的护院家丁们,一个个地全都跪倒一片,不是缺胳膊,便是少腿,没有一个囫囵的。家丁后面是那刘府里的老妈子和丫鬟们,这些人倒是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有的头发被削断了,乱糟糟地披散在身上,有的小指被割掉了,有的耳朵被割去一小块,皆是捂着伤口部位跪在众人之后。
那刘夫人一见这刘志昌惨状急忙扑到其身前,大声哭道,
“老爷,我就劝你给他们这一千两黄金,你偏不听,如今弄成这副样子,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刘夫人说着当时就泣不成声,那刘志昌也是痛苦万分,眼里不停地滴着泪水。刘夫人哭罢多时,转过身来看着这大门后面,当时又是吃了一惊,只见这门后的左右柱子之上又分别用这令牌钉着两张白布条幅,左边的写着,“一、官商勾结、欺行霸市。二、哄抬物价、缺斤少两。三、欺凌弱小、鱼肉百姓。四、为虎作伥、丧尽天良。右边的条幅上写着,“自即日起,罚跪三日,不得言语出声。三日后准备黄金三千两放于院中,并赊粥半年方可续命三年。否则,刘府上下,无有活口。”
那刘夫人看完这条幅上的内容,又哭着对刘志昌说道,
“老爷,赶紧给他们吧,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家里要再多的钱也没用,咱下半辈子够用就行了。放心,缺胳膊缺腿的咱不怕,有我在,下半辈子我来照顾你。”
那刘志昌此刻泪流满面地冲着刘夫人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心来带着一点欣慰又多了些许悔恨,可就是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
河北道,卫州,杨府
这卫州杨府的杨宏泰杨大老爷在当地是有名的大粮商,经营着周边十几个州的粮店米铺,在外地也有大量的分店。每年朝廷的军粮或是赈济灾民的救济粮也有很多是从这里采购的。近些年来外族小国不断侵犯边境,朝廷军队所需粮食日益上升,让这杨大老爷赚的盆满钵满。不过这杨老爷生意做大了,心也开始变得黑起来,与这朝廷以及当地官府的关系也都处理的比较好,所以就开始在这粮食之中掺杂大量的沙子,米也以次充好,这朝廷采购相关的官员也被杨老爷打点的比较到位,所以也没有人去管这米的质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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