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浮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佛海
过了好长时间,站立在屋顶之上的几人身上也是尽皆被这尿泡内的液体浇透了,上面的几个士兵也皱着眉头,强忍着这尿骚的味道。突然,其中一人向其他几人问道,
“哎,刚才扔过来的好多尿泡好像没有骚味了啊,你们闻闻看。”
旁边的几人闻听也是用鼻子闻了闻胸前和左右肩膀上的湿透的衣服,另一人说道,
“是啊,好像真不是骚味,这是什么味道来着闻着也挺熟悉的。”
于是几人又是努力地闻了闻,然后互相对了一下眼神,齐声说道,
“是油!”
“奇怪,怎么又洒开油了呢”
几人站在屋顶上想了一想,突然看了看脚下的铁屋子,当时明白过来,一齐大叫起来,
“不好!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点微微的火苗由远及近,飞速而至,“倏”地掉落在这铁屋之上,“噗”的一声,这铁屋子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站在屋顶上的几人急忙从四周纷纷跳了下来,扑倒下面的人群当中。有的运起不好的直接撞到了下面人手里的刀剑之上,或死或伤。有的跳的慢的,脚上已经被那大火引燃,随即这火苗快速地窜至全身,疼得躺在地上吱哇乱叫起来。站在最靠近铁屋的那一层兵士此时全部或多或少地被大火引燃,突然之间众人乱做一团,跑又跑不出去,只得在原地不停的打滚挣扎。
当然最惨的还是要数这铁屋子里的陈定川陈大老爷,自己给自己定制了这么一个大铁屋子,外面的人肯定是进不去了,但是陈老爷也甭想出来了。铁屋子顺便变成一个巨大的烤炉,自己也便如这笼中鸟一般,只能任人宰割。大火烧的陈定川在里面惨叫连连,将屋内所有的水甚至于尿桶里的尿都撒到了身上还是无法降低这炙烤般的温度,只能在里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经过好一阵的疏导,围在那铁屋子周边的士兵才尽皆散去。陈定川的徒弟听着师傅在里面如此遭罪,赶忙跑到这铁屋子外面想要搬起这铁屋子,怎奈一这铁壳子上面燃着大火,二是这铁屋温度极高,众人的手心都是肉做的,哪能受得了这极高的温度。一个个在外面急的摩拳擦掌。
众人在铁屋子外面忙乱了一阵,那陈定川的大徒弟高声喊道,
“快去找水,去屋里用木桶提水过来解救师傅,快点儿!”
众位徒弟又是七手八脚地向武馆的屋里跑去,时间不长,众人又纷纷第提着木桶向着铁屋跑来,此时那陈定川的呼声已经越来越低了,听声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大徒弟急的在屋外大喊,
“快点儿!快点儿!师傅要不行了,快!”
一桶一桶的水不停地向那铁屋泼去,铁屋子不停地冒着热气发出“嗤嗤”的声音,可这几桶水浇上之后,不但没有将这大火熄灭,反而这油上的火苗沿着水流也流到了地上,继续在水上面继续燃烧着,又让周围的众人大乱了一阵。
再次经过众人一阵奋力的泼水抢救之后,这才将铁屋上的大火扑灭,众位徒弟强忍着这铁屋子的高温,齐心协力地将那铁屋子掀翻过去,再去查看师傅状况之时,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第106章 上报朝廷
众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这铁屋子上的大火扑灭,然后共同将这铁屋子掀翻过来,再去寻找这陈定川之时,发现这陈定川趴在木床旁边一动不动,待细看之时,这陈定川早已经被烧成一具焦炭,浑身上下乌黑一片,连模样也无法分辨了。
众位徒弟一见师傅被烧成这样,纷纷跪地大哭起来,哭罢多时,几位入门较早的几个师兄弟开始埋怨起了大师兄,认为不应该弄这么个铁箱子把师傅关在里边,到头来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竟然成了作茧自缚了。
那大师兄于涛一听众人埋怨自己,当时就不乐意了,说道,
“让你们想主意之时你们都想不出,我想出个主意你们当时也没有异议,出事了想起埋怨我来了我这么做也是为师傅好啊,幽冥教的厉害你们都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各地的几个大户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没有逃脱这幽冥教的追杀,我这个方法目前来说应该是最保险的,可谁知道这幽冥教之人会用火攻呢,那你们说,除了我这个方法还有什么方式能让师傅躲过这个劫难,你们说啊,现在只要你们能说出来,我就承认我想的这个办法是个馊主意,想,使劲想!”
一听这大师兄说得理直气壮,众位师兄弟也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于涛说的也是有些道理,当时众人确实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不好再继续去埋怨这大师兄。便又向这于涛问道,
“师兄,如今师傅已经去世,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这于涛一听又是白了众师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说你们脑子里没东西,确实没东西,师傅已经故去,首先,先把师傅厚葬,照顾好师母和师弟的情绪,帮助师母把师傅去世后留下的杂事和产业好好归拢梳理一下,我们师兄弟几个继续帮着打理。第二,这些官兵是师傅同观察使徐大人之处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擒拿这幽冥教乱党,如今这幽冥教不仅杀害了师傅,而且用计烧死众多官兵,我定要再次拜访徐大人,将发生的事情说明,让徐大人禀告朝廷,派下更多的官兵,助我们继续剿灭这幽冥教,好替师傅报仇雪恨!”
众师兄弟一听这大师兄将师傅故去之后的事情想得如此周全、安排的条理分明,不免又对这大师兄增加了几分佩服,众人七嘴八舌地又接连对这大师兄拍了不少马屁。
这大徒弟于涛看到师傅去世,在伤心的同时,心里竟也有些高兴,心想,
“这师傅既然已经故去了,那这武馆的接班人那就是应该非我莫属了,虽然师傅也有儿子,但年纪尚小,应该担当不了这等重任。就算这武馆不让我接班,那现有的买卖铺户也有不少会交给我来打理,嘿嘿,到时候这油水可少不了。师傅啊,您老就放心的走吧,您打下的这番家业和师母少爷等人就留给我替你照顾了,绝对会帮您老人家照顾的好好的。”
当天这于涛就同这官兵的校尉统领一同拜见这兴元府的观察使徐大人,将这幽冥教烧死烧伤大量官兵和杀害陈定川一事讲述一番。那徐大人当时正在书房中看书,听说这官军被袭击,死伤惨烈,而且这陈定川有重重官军保护却依然被杀之事大为震惊,当时将这手中的书本一扔,大声骂道,
“这幽冥教好大的胆子,连我兴元府官军都敢杀害,难道想造反不成!可怜陈老英雄威武一生,居然落得此等结局。不行,我得找机会禀告圣上,力求皇上能够派兵镇压这幽冥邪教,否则这幽冥教得势之后将来必成我朝廷心腹大患。”
那于涛一听甚为高兴,便抱拳向徐大人行礼说道,
“有劳大人费心,还望大人看在同我家师傅朋友一场的份上,能在圣上面前多多谏言,让朝廷派下天兵,替我师傅报此大仇。”
“嗯,此事我定会尽心去做,你在家安心等候消息即可。”
“好的,大人辛苦,那小的先行告退。但凡又是需要小人办理的,可随时差人传我。”
于华龙见徐大人如此说来,便安心地告辞回家,专心地安排师傅的后事去了。
那徐大人此时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之中,想想也觉得有些后怕,
“这老陈也真是的,那幽冥教不过是要钱而已,你舍掉几千两黄金换一条命回来难道还不值吗非得去跟这帮亡命之徒去斗,你在明人家在暗,就算今天杀不了你,明天后天总有机会的,你还能在那铁屋子里呆一辈子吗,唉!若是那幽冥教找到我的门上可如何是好不行,我还是抓紧时间进宫面圣去禀告此事吧,免得夜长梦多。”
次日,这徐大人打点行装,叫了几个随从,与自己一同向京城进发。
此时是大唐太和八年,文宗皇帝李昂在位。这一日,文宗皇帝早朝登位,文武百官朝拜礼毕,文宗皇帝在上言道,
“众位卿家,有本早早奏来。”
但见一人出班施礼曰,
“陛下,臣有本要奏。”
文宗皇帝向下望去,乃是中书侍郎李德裕,便说道,
“卿有何事但且奏来。”
“陛下,臣近日听闻十几日后的京城水陆会上,陛下将亲率文武百官前去凤翔法门寺中敕迎那佛骨舍利进宫,而后将那佛骨舍利在皇宫之奉三天,让文武百官瞻仰观赏,然后再送至京城各大小佛寺供养,让各寺僧人及香客礼敬膜拜,微臣认为,此事不妥。”
“哦”
文宗皇帝在上皱了皱眉头,复问道,
“卿认为有何不妥”
“陛下,微臣认为,这佛教乃是夷狄之法,并非我中原所固有,因而不合先王之道。佛乃是夷狄之人,语言服装皆与我中原不通,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臣君之义,父子之情,倡导众生平等,不提忠君孝亲之道,故臣认为不宜敬奉。微臣之前做过一些统计,目前我中原各地之上共有大小佛寺、招提、兰若总计达五万余所,寺中僧尼数量将近五十万人,这些佛寺得我大唐太宗皇帝颁政恩赐,可以免除税负,出家之人可以不服杂役、兵役,并且佛寺建设还屡有当地官府拨款协助,长此下去,我大唐边境若有祸乱,兵士稀少无人可补,钱粮短缺无财可拨,届时我大唐江山岂不岌岌可危矣!所以,臣认为佛教的兴盛大大削弱了我大唐的实力,加重了朝廷财政的负担,理应,理应废除佛教!”
李德裕最后一句话惊得朝堂之上一片惊讶之声,旁边的几位大臣听得这李德裕如此说来,皆是为其捏了一把冷汗,纷纷低头议论道,
“这李德裕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废除佛教这话也敢轻易乱说,佛教乃是我太宗皇帝极为推崇之宗教,他这么说将太宗皇帝置于何处!看来李德裕这官是做不长了,祸从口出啊!”
文宗皇帝再上听李德裕道来之时就一直眉头紧皱,待其说完之后,便倚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
这时又有一人出班行礼,说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第107章 二李辩佛
文宗皇帝闻听李德裕所奏正在愁眉不展之时,百官之中又有一人出列,说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文宗抬头观看,见是宰相李宗闵,便说道,
“嗯,李卿讲来!”
“禀圣上,刚才李侍郎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臣感觉还是有些太过绝对。佛教在汉代之时便已传入我中原大地,距今时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在我中原已有广泛的民间基础。佛教在这几百年间屡有兴衰起伏,也恰恰是对各个朝代兴衰更替的一个真实写照。佛教在我朝太宗皇帝时期开始兴盛起来,而后达到鼎盛时期,正是说明我大唐当时的国力强盛之极,朝廷钱粮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我太宗皇帝的文治武功、雄才伟略不仅被我大唐百姓所称颂爱戴,而且放之四海之内,其他外族各国对我大唐亦是心悦诚服,一时间可谓说是万国来朝,四海臣服。我太宗皇帝也是胸襟宽广,因此其他宗教像景教、摩尼教、蕃教、东巴教等宗教也逐渐在我朝落地生根。所以,臣以为,佛教在我中原大地能发展到今天的盛况,完全是我大唐国力强盛的体现,而并非是圣上或是百姓推崇所至。再者,那佛门寺院以及僧尼的数量在我朝并不算多,臣记得那前朝北魏北周之时,僧尼数量已达三百多万之巨,和我大唐比起来,这几十万僧侣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寺院不交税负、僧尼不服徭役乃是不成文的规矩,前朝历代君王早已有之,我太宗皇帝不过效法而已,也是我太宗皇帝的胸怀宽广,仁慈大度的表现。况且那佛教寺院的僧尼本身就没有主要的钱财收入来源,寺院也不从事任何盈利的营生,不过是靠着香客的香火钱以及当地官府的接济来生存。我大唐乃是天朝大国,四海之内皆来觐见,若是连寺院这点香火钱都要收取税负,那岂不是显得我大唐朝廷行事过于小气吝啬,岂不让市井百姓及外族各国耻笑吗!届时我天朝颜面何存
旁边的众位大臣听完这宰相李宗闵之言,又是议论纷纷,这个说,
“这李相国所言甚是,自古历朝历代都极少有对宗教收税的,我大唐也不好开这个先例啊。”
那个道,
“对啊,对寺院收税这规矩要是制定下去,岂不让那边陲小国笑我大唐寒酸吗。不妥不妥。”
文宗皇帝坐在上方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那李德裕仍未服输,又言道,
“李相国所言,在下不敢苟同,刚才相国提到那前朝北魏北周,岂不知那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皆是在全国下达了废佛灭经、拆毁寺庙、销熔佛像的法令。退佛寺用地还于农耕种植,化金铜佛像用于铸造通币农具,这一法令的实施不仅增加了朝廷的纳税人员,而且极大地补充了国库的财税收支,并且让荒无的田地有人耕种,老幼皆有人赡养,国家更加趋于稳定,臣觉得圣上应当效仿实施。”
“李大人,那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灭佛的原因在下还是知道一二的。北魏太武帝是因为有人聚齐十余万之众举兵谋反,朝廷发现在这谋反之地的寺院之中藏有大量的兵刃军械,认为这寺院与那谋反之人勾结,引起那太武帝的大怒,从而下令毁寺灭佛的。至于那北周武帝宇文邕,刚才在下已然言道,那北周版图不大,却有僧尼从业数量达三百万之巨,于国于民皆无好处,所以才下令清理那佛教僧尼,与我大唐此时的情况实不相同,李大人不必在此危言耸听。”
“哼,李相国岂不闻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之说吗据微臣听闻,那菩提寺已经我中原大地划分为四大地域,分别为南海、北原、东岛、西山,又分别派四大高僧进驻各地管理当地寺院以及相关佛学武林门派,只怕是日久天长,那佛门众人成了气候,在那各地高僧带领之下一旦心生异变,我大唐天下内有僧尼作乱,外国边陲小国侵扰,届时岂不是岌岌可危矣!”
“哈哈哈哈,李大人若说防微杜渐尚在情理之中,说那僧尼想要作乱,怕是有些异想天开,荒谬之极了吧!我中原佛寺众多,各大寺院历受我朝各代皇帝厚恩,一心思报尚且不及,何来造反之说李大人无凭无据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我大唐自开国以来,屡受边陲胡人小国侵犯,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我大唐国势日渐衰弱。那佛教乃是胡人之教,在我朝内日渐强盛,倘若生有二心,造起反来,那我大唐岂不是作茧自缚吗!”
“李大人,圣上出行恭迎佛骨舍利之事几月之前已经昭告天下,你在此时出班奏请,到底是何用意难道让圣上取消此次出行,让我京城百姓认为圣上不守誓言,不尊承诺吗”
“那佛骨舍利不过是那胡僧的骸骨而已,有何尊贵之处值得我大唐天朝皇帝亲自迎接供奉!依微臣看来,应将此佛骨交于司法部门,投入深水或烈火之中毁掉,永绝后患,让天下百姓断了此等念想,让后世之人不必再顶礼膜拜。”
李德裕此时说话已经说到气头上了,完全不顾忌那文宗皇帝及众位大臣的感受了,凭着自己耿直的性格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听得那文宗皇帝脸色铁青,心中一股怒火直欲燃烧待发。
那宰相李宗闵本就与那李德裕不睦,一见李德裕在这里被气得大放厥词,心中高兴,便再次出言相击,说道,
“李大人,那佛骨舍利乃佛教圣物,想当初我太宗皇帝尚且礼敬三分,你却在此不以为然,难道你自认比我太宗皇帝还要英明吗”
李宗闵这一番话,让李德裕彻底醒悟过来,方才发觉到自己刚才当着这文宗皇帝的面前说话确实太过放肆,丝毫未顾忌君臣之礼,赶忙跪倒在地,俯身说道,
“圣上恕罪,微臣绝没有对太宗皇帝及圣上您有丝毫不敬之意,臣一片忠心耿耿,只是站在为国为民的角度上来考虑这佛教的问题。臣刚才畅所欲言,有些口无遮拦,还望圣上恕罪!”
那文宗皇帝一肚子的火气只待那李德裕继续乱说之时便想发泄出来,岂料这李德裕突然收尾,把文宗皇帝打了个措手不及,文宗铁青着脸色在上面说道,
“李德裕,你公然在众位卿家面前斥责朕恭迎佛骨舍利的行为,又口口声声说着佛教的种种不是,莫不是心里把朕比作昏君一般”
文宗皇帝一言把李德裕吓得赶忙又是伏卧在地,连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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