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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唐僧肉-穿越之侯门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牧木
“若是我引荐你去,你便不是不能登门,而是被打出来了。”张显又苦笑,这样的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脸上,叫这人芝兰玉树的气质也蒙上了一层灰,让人嗟叹不已。
“你和他有杀父之仇啊”童简鸾唏嘘。
“不过陈年旧事。”张显显然不欲多说。
小巷子拐了个弯,说巧不巧,碰上了苏谢。
张显看到他,脸上带上了喜色,“你来找我”
他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苏谢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了童简鸾脸上,方才阴沉的面色这时候忽然带上了笑,看了不看张显一眼,脚步朝着童简鸾过去,与张显擦身而过,“你没事”
“没事。”童简鸾恨不得抬手擦汗,本来只是想八卦一下,结果八卦中心的两人都出现在了面前,就不好玩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苏谢顿了一下,“请你喝酒。”
童简鸾咋舌,觉得自己命真好,顺从的跟着苏谢就要离开。
张显上前拉住了苏谢的袖子,苏谢甩不开他,反手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直接把那片被张显拉着的袖口给割了,看他的眼神也带上的寒意。
张显顿在了原地,表情很难过,还是那个站着的姿势,还是那个举着手的动作。
苏谢拧着眉头,提起一口气,想对张显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童简鸾却看懂了他的口型,明显是“滚”字。
苏谢转身的时候,袍角带起一阵风,空气中好像都形成了凌厉的杀气,能把人割伤。
他快步离开,童简鸾脚步加快,途中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张显还在原地候着,动也不动。
童简鸾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叹了一口气:“唉,你说,他会不会一直这么在这里等着”
冬日,夜,天气寒冷。
“让他等着吧。”苏谢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等够了,等知道要等的人永远回不来,就知道回去了。”
“只为半文钱,值当么”童简鸾半试探着问。
虽然不知道半文钱的典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两人真有天大的仇恨,估计苏小将军直接就上去把那人脖子给卸下来了,现在看来是有矛盾,解铃还须系铃人,童简鸾有点想替两人搭建沟通的桥梁。
苏谢回头瞪了童简鸾一眼,“你知道”
“我不知道。”童简鸾老老实实的摇头,“不过我只知道一点,人死了就不能交流了,只要活着,什么事情解不开呢”
苏谢不再和他交流,只在前方专心带路,三拐两拐,居然就到了当初童简鸾千金换酒的地方。
那个深巷里的酒家,把他全部的钱给掠走,后来他容玖带到了蓝府,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
再回首,发现不过短短几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连带失去的记忆都找回来了,只是也再不复当初吃喝玩乐当公卿的心情。
想到这里,童简鸾的心情也不免消沉起来。
苏谢推开门,院子里已经有一人在饮酒,看到他二人前来也不笑脸相迎,看起来真不像是酒家,反倒像是上门要债的二大爷。
只是这二大爷长得也忒俏了,不是俊,是俏,男生女相,正是当日把童简鸾的钱全部摸去的那人。
“苏小侯爷,童少。”那人遥遥举杯,眼带媚意,嘴角含笑,却有肃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不会因为他的容貌而轻视他。
“何卿何须这般客气。”苏谢和他十分熟稔,径直上前,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童简鸾也照做,觉得屁股下一片凉意。
这么坐着装逼,会感冒的吧。
他心中嘀咕,却见那何氏丽人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童少有什么话尽管说,督主已经吩咐我好好招待了,当初掠千金取酒还是督主的意思,万望童少莫怪。哦,是了,童少莫不是还不知督主是谁便是九千岁。”
童简鸾:“”
他心中震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举起酒盏敬人,口中略带恭敬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何,名保保,”那人浅笑,“太保的保。”
他说话声音虽然不似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女声,却也略带尖锐,面嫩,体毛稀少,脸上似豆腐一样光滑。
童简鸾心中猜出了其身份,却不知道这人职位如何,便悄悄将认人这项技能提上议程,好叫自己尽快适应。否则那一页纸的人,该如何处置不提,见面了连人都认不出来就尴尬了。
“何卿司御马监,领腾骧四卫。”苏谢低声对他介绍。
、 第48章 买椟还珠
童简鸾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二人竟然都是容玖的人。
“督主对童少期望甚高,万望童少莫要辜负督主心意。”何保保再次满上酒,遥敬童简鸾,眼中带着敬重之意,那目光也甚是凌厉,大有童简鸾若是辜负了他口中的督主,这人便不得好死一般。
童简鸾输人不输阵,更何况他这人也输不得,便也举起了酒盏,与何保保碰杯。
“我一直知道容先生在等什么人,没想到是你。”苏谢低着头,“那日在万家楼偶遇,与你一见如故,之后容先生着人将你带走,我心道如果这人容先生不喜,便开口求他放了你。直到后来才知,原来你身份并不简单。也是有缘,敬你一杯,以后大概甚少会有这样平坐而饮的机会了。”
他这时候好似才卸下心防,不复刚才与张显见面时候的冰冷,手上动作不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虽在酗酒,身姿却如青松,腰背挺直,脸上也并不会露出失意的样子,要说至多有些沉重和偶或的茫然。
童简鸾想要阻止他,手却被他挪开,并不与他直视,只是说话间带了些许恳求,“你便叫我在这里喝个痛快吧,过两日便要上阵了。”
童简鸾看向何保保,却发现他一直冷眼旁观,并不劝阻苏谢,而是自斟自饮。他见童简鸾看着自己,嘴角上扬,“只管叫他喝,他心情不好。”
童简鸾无奈,只得放手,却不能人云亦云的做酒鬼,便开口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诡情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直想不开。”何保保说话带着嘲讽,却不见苏谢脸上变色,这二人交情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只有至交才能这么口无遮拦的批评吧。
苏谢这时候视线从酒杯上移开,眼睛澄澈,好似雨后天空,“你想知道”
童简鸾假作不好意思的推脱:“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现在不知道总归以后也会听闻的,我亲口告诉你,总好过你从其他人那里听到其他版本,那些话也难听的很。”苏谢自嘲。
“我信你。”童简鸾不由自主道。
他看苏谢还稚嫩的很,能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况且他看准的人,如果有什么难听的,肯定是其他人的不对。
苏谢低声开口,简单将他的故事概括说给童简鸾听。
苏家是锦绣起家,祖上领制造局事务,后来渐渐没落,在苏谢这一代勉强拿得出手,却也只能算作富贵人家。苏谢的母亲在生下他那年便逝世。父亲又是个多情种,长相俊美,运气好极了,又娶得高门之女,同年便生下一女。
后母不算苛刻,但人心隔肚皮,再者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苏谢从小虽然衣食不缺,却难得温暖,小他不到一岁的妹妹是掌中宝,他无人看管,便喜爱去一庙里,因为那边有老和尚教他功夫,与他对阵沙盘,博弈厮杀。
他便是那时候认识的张显,竹马成双,暗生情愫。
而起源说来可笑,便是那半文钱典故的由来。
后母生二胎的时候整个府忙上忙下,竟然无人看顾他,苏谢饿的受不了,便从后院狗洞钻出去,手上拿着的是房中的东西,想着去当掉然后买东西吃。路遇一家包子铺,停驻原地,肚子咕咕响。张显那时候花了五枚大钱,买了两个包子,两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吃了。
据张显说,他其实本来不想吃包子的,只是看苏谢那馋样,觉得他可怜,便买了两个包子,为了照顾苏谢的自尊心,假装自己吃不完,分了一个给苏谢。
“那店家从不一个一个卖,但凡来买包子的,必定成双成对。”苏谢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有些像霜打的花,带着恹恹的感觉,“所以后来我还他钱,还了三枚大钱,之后他又请我吃,我再还钱,吃吃还还吃还还,还还吃吃还吃吃,最后竟然再也算不清了”
苏谢醉的话都说不清了,童简鸾靠的极近,听他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终究运用了推理、脑补、去伪存真,终于把事情理清楚了。
这傻家伙就为了这半枚大钱就把自己给卖了,因为张显对他太好了,好到最后连感情的界限都模糊了。苏张两家最后一举搬入京城,还成了邻居,一时间传为佳话。
从垂髫小儿,长成风流少年,不过用了十年光阴,二人一文一武,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只是到了年龄,有些事情便由不得自己做主。当时又将至五年大选,千娇万宠的女孩,自然不愿意入宫枯等白头,纷纷找上了人家。
苏家长女窈窕,正是最好的年华,便想到了张显。墙头马上风筝误,少女芳心暗轻许,两家皆乐见其成。
张显不点头,直言自己心里有人,苏谢也言称不。太殷有娶男后的规矩,下面自然也可娶男妻,苏谢这么一说,两家人心中俱是清楚,大概这两少年想着龙阳分桃之好然而心中知道,并不代表允许。
两家依旧递了帖子,交了生辰八字,十分贴合,不顾当事人的意愿,将一切事务办理好,这事瞒着准新妇。而苏谢张显之事,只道一时间魔怔,到时候知道软香温玉的好处,便会回头。
张显跪了祠堂,苏谢去看他被家丁抓住,苏父大怒,直接将苏谢的腿给打断,这样到了他妹妹出嫁,也不会叫他出去打扰这美满姻缘。
“便是这时候,督主将我救了出去,且治好了我的腿。”苏谢眼角泛红,竟是流下了眼泪,“新婚之夜,我就在房顶听人墙角,还是我喜欢的人和我妹妹的,这可真是糟糕透了。不过自那以后我也明白,倘若没有能力,便是自己的东西,也有可能不再是自己的。”
“然后你就去了北疆”
“督主问我是愿意在京城,还是去北疆建功立业,我选了后者。”苏谢这时候略清醒了些,便不似刚才那般情绪外泄,无波无澜的样子,“京城势力盘根错乱,我那后母的娘家也在这边,想要出人头地,根本不可能,大丈夫何必拘泥情爱该放下的便放下。”
“那张显为什么现在又来缠着你”童简鸾听了苏谢的话,顿时又觉得这对话里张显的形象又不可爱了。
“我那妹妹和他新婚之夜,他被人下了药,把她当做了我。”苏谢漠然描述着这一切,“前尘终须灭,终究是辜负了。他死心眼,不肯放弃。我却不能不顾及他的名誉。”
毕竟已经成婚,木已成舟,和自己的小舅子有私情,这关系被外人知道,两家都要蒙羞。且张显身在朝中,前程似锦,官运亨通,苏谢舍不得他身败名裂。
“我离开之前留书一封,只叫他从此好好过日子。虽则我父亲对我下了狠手,嫁与他的女子却是无辜的,且我养好伤的时候,听到我那妹妹已经传出了喜讯。”苏谢道,“从此身在天山,心老长干。”
长干,便是当年苏家与张家旧时故居之处。
“只是他这人固执的很,每年都会酿一坛酒,第二年在万家楼等,一等就是三年。”苏谢轻声喟叹,“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如果只是这样,我决计不会如此难受,只是我那妹妹头年生产的时候,大出血难产,坚持要保住孩子,她离世的时候只来得及说了句对不起,便溘然长逝。”
童简鸾看他一边流眼泪,一边平静的说故事,心里替他难过,拍了拍肩膀,“从心所欲便是。”
苏谢今年才二十岁,放到他在异世的时候,这年纪多





将进酒-唐僧肉-穿越之侯门嫡子 分节阅读_27
数人还在没心没肺。
“回不去了。”苏谢摇摇头,“欠的半文钱,终究不再是从前那半文钱。况且当日督主救我一命,又开解我,我与他有三件事的承诺,终此一生践行之。大丈夫生当建功立业,驰骋战场,马革裹尸还葬耳”
他越讲越激动,自己倒是澎湃起来,将酒盏摔碎在地上,捧起酒坛就要饮酒发狂,只听得何保保凉凉道:“苏小侯爷,虽然你是我的客人,可这东西也不是说摔便摔的,回头我将银两算与你看,叫你府上的账房准备好银子还我才是。”
他这么一说,苏谢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终于静下来,坐在石凳上,像一只蠢蠢的呆头鹅,半点也无战场上风头无二的样子。
童简鸾却是双手覆在石桌上,颇为感慨道:“何卿,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放石桌石凳在这里了,因为搬也搬不动,砸也不好砸,这着实省钱省力省心。”
何保保这话听进去了,还颇为喜欢,“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天下间再也没有比钱更好的东西了,自然是能省则省,这主意还是督主出的,督主说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多少人来这里都以为这是夏日乘凉来着,没想到你却一言道破了玄机,真不愧是督主看重的人,想法居然不谋而合。”
童简鸾只是随口称赞了一下,哪里料到还有这么一出,被人这么一夸,却不愿像在容玖面前那样肆意表现,自夸自演,只干巴巴笑了两声。心里却洋洋得意,我当然与容玖不谋而合,我们不仅心合,身也合。
他没想到容玖居然有这般大的魅力,叫这么多人都追随他,对他死心塌地。虽然心中知道容玖与他们多半只当上下级来相处,然而好玉蕴含光华,吸引识货之人,以后只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追随,到时候他想捂都捂不住。
算了,捂不住,就努力提升自己,叫自己成为配得上好玉的盒子。
、 第49章 永不相负
既已交心,推杯交盏便比刚才自然了许多,三人喝了个酩酊大醉,这时候却从树上轻飘飘落下一人,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照你们这么喝,醉的有人站在树上,也听不到,什么乱糟糟的事情都叫人听去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然而听的人汗流浃背,何保保和苏谢跪了下来,齐齐喊道:“见过督主”
童简鸾却没有动静,双目涣散,两眼无神,已经醉的不能再醉了。
古时的酒和现在的酒毕竟不同,况且何保保这里放的是好酒,童简鸾舍命陪君子,想着和苏谢要拉近关系,交友,尤其是谋士,需得拿着真心,换取真心。
况且他嘴巴也紧,这席上竟是全然把别人的话给套出来,别人问他,也全然被一两句给掩盖了过去,他二人知道的事情,全是容玖告诉他们的,童简鸾也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绕圈子打太极。
但是容玖还是不满,究其原因,这不满还是因为童简鸾敢在别人面前喝醉,这般称兄道弟,终究叫他心里有些扭曲的愤怒。
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条素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童简鸾双手束在身后,用素绢捆住童简鸾,把他扛在肩上,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那二人,“今日之事我不多追究,没有下次。”
说罢朝着门外大步走去,消失在了门后。
何保保和苏谢面面相觑,脸上神色诡异。
督主今日,有些反常。
童简鸾头昏的很,再加上被容玖这么头朝下倒置,气血逆流,腹部有硬物捅着,叫他难受的很,闻到那熟悉的桂花香,便放心的呻吟了两声,然后哼哼:“放我下来放我下去”
容玖没有对童简鸾多温柔,直接把他抛进了车厢里,老马识途,知道容玖要前往何方,自顾自的行路,因为无人看路,走的很慢,使得车厢有些像是小船,晃来晃去。
童简鸾头更晕了,看到容玖的脸一个变成两个,后又变成三个,但个个都是美人,叫童简鸾恨自己只长了一双手,一次只能摸两个。
咦,手伸不出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自己的手给压了,酥酥麻麻的,扭了扭,再抬头,三个容玖变成了一个。
童简鸾对着容玖嬉皮笑脸,容玖眯着眼睛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来一颗丸子给童简鸾吃。
童简鸾只觉得容玖的怀里藏了一只小叮当,不然为什么他什么都拿得出来,但他根本看起来还是个平胸呢于是他拿自己的头去抵住容玖的胸膛。
这时候容玖的手已经在童简鸾的唇边,童简鸾张口咬住,那药丸结果被容玖弹进了嘴巴,把童简鸾的嗓子给呛住了,咳嗽的天翻地覆,脸色涨红,差点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咳出来。
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童简鸾也变得眼泪汪汪,无他,生理泪水,毕竟咳成这副鬼样,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变成他这副娇花模样,除非本身就是李逵夜叉状,那一定是大王花的变种。
“醒了没”容玖靠在车厢上,样子有些慵懒。
“没醒”童简鸾嬉笑,结果便听到自己脚上“咔咔”两声,竟然从车厢底部钻出来两道冷光,钢箍圈住了脚踝。
他惊的一动也不敢动,身体都僵在原地。
“现在呢”容玖就那么静静的看他。
“醒了。”童简鸾手心背上全是汗,心想如果自己的脚刚才没有在这里,那岂不是要被刺穿脚踝于卧榻,车厢中藏金丝雀
啊,这个死变态,他腹谤了一句。
“醒了就好,我还以为要多费点功夫呢。”容玖终于不再是刚才那副冷漠的模样,叫童简鸾觉得心惊胆战,但现在显然也没有好多少,他带着戏谑笑意时候更让人觉得恐怖,“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要带小的做什么呢”童简鸾知道大概自己触及容玖的霉头了,很识时务的正经起来,狗腿的问了一句。
“定于蓝长钰的罪,应该是通敌卖国,我并未查出来真正的原因,只是隐约知道,他与北疆戎狄王有来往,两人似是因为一件物什而作此交易。”容玖低声道,“但那物什是什么,我现在也不清楚。”
“那你捏造一个罪名不就成了”童简鸾小声嘀咕。
容玖笑的有点诡异,“你方才说什么”
这话的语气有点阴森森。
“您老英明”童简鸾腰背抻直,连忙应声,内心泪流满面,觉得自己与容玖半点不像是以后能成君臣的模样,反倒是狗腿和主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怎么会无端定人罪呢,我只是能找出罪因。”容玖曼声说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空穴来风,没有空穴,哪里有风既然有风,定然是有洞。
“这两天蓝长钰都不会回府,你到书房去检查一下,我怀疑”容玖说到这里竟然踟蹰了一下,还是告诉了童简鸾,“他想换的那样东西,是金缕玉衣。”
童简鸾愣在当场,半晌没动。
“这话我只与你说过,”容玖沉声,“当年的事情,我身边的人知道的并不多,大概只有你才能从一些线索中察觉缘由。”
和当年的事情牵扯起来,那必然与童简鸾的那对父母逃脱不了关系,事实上当年之事,怪异地方甚多,蓝长钰为何背叛太子,容明皇的尸首又在哪里,诸如此类。
而今牵连的也甚广,譬如容玖的猜测是对的话,那蓝长钰为什么要换金缕玉衣,难道他想当皇帝亦或者,他想保存尸首,如果是这样,那保存谁的尸首呢
“这么重大的任务,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啊,这么相信我”童简鸾强笑着问。
“这只是个开始,”容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我替你除掉,然而之后的事情便不得不由你亲自出谋划策。”
刚才那一瞥,叫童简鸾都觉得那眼神简直深情脉脉起来,虽然知道八分是假的,还是忍不住想弄假成真,语气上也变得有些温柔,“不是还有你吗。”
容玖倒似是被这句话困扰到了,随即笑了笑,也不反驳,似乎不以为然。只是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吐出五个字,“天子,寡人也。”
童简鸾觉得这话不太吉祥,生怕一语成谶,便开口打哈哈道:“难道我以后娶老婆,还能叫寡妇这是不会发生的,我保证。”
他盯着容玖的眼睛,神情十分认真,“我保证,对你永不相负。”
容玖噗嗤一声笑了,“这些容后再说吧,大业未成,还需努力,何必先说这些”
却是把“以后”这两个字轻易的避开了去。
、 第50章 白头吟
童简鸾也不逼他,总归两人已经踏上了同一条船,没有谁先下船的道理。就算真的到时候谁想下船了,捆也好,绑也好,都不放过。
说起话来竟然叫人忘了时间,马车在将至永安侯府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容玖终于把童简鸾给放开了。
解开手后的素绢,还有打开脚踝上的桎梏,童简鸾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脚腕。
无他,麻了。
容玖在童简鸾离开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在童简鸾心中窃喜,以为这是舍不得的表现时,容玖便又给了他一份礼物他狠狠的咬在了童简鸾的手腕上
“痛痛痛死了”童简鸾要抽离,发现容玖竟然咬着不松开,牙齿已经渗透了皮肉,叫他觉得连骨头都被啃了,一手抓住车厢门框,指骨都要抓破木头,对容玖的行为目瞪口呆,都瞪出眼泪,才咬牙切齿的问他:“你是属狗的吗见我就咬”
容玖还维持着那个咬着他的手腕的样子,只是头微微昂起,对他笑了一下,那个笑只是简单的将嘴角上扬,眼睛弯弯,却因为沾染了血迹,颇有种暴力美学的味道。
可那是我的血啊
童简鸾欲哭无泪,恨恨的咬着衣角,才迫使自己没有喊出来,心中不断的自我暗示:不就是掉一块肉么,破菊之痛也不过如此,老子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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