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在倒霉的娱乐圈黑心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把生锈刀
时间都是浪在挑选礼物上。
他原本是空手而来,下了飞机才突然想到应该买点东西。他先是让人开车找花店,却又嫌弃女老板插的花没品味,自己亲身上阵指指点点,配出来的颜色却更难看,最后只好挑了一大堆玫瑰,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县级市的水平实在有限。”沈顾阳冷着脸跟陆星垣抱怨,“连花都插不好。”
陆星垣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您说的对,这里生活水平也低,郁先生肯定等着您接他回去。”
沈顾阳觉得这句话让他身心舒畅。
过了一会儿,沈顾阳又说:“我觉得玫瑰花太虚,应该来点实在的。”
陆星垣眨了眨眼:“实在点的?”
沈顾阳问前方的司机:“这里有卖奢侈品的店吗?”
那位临时雇来的当地司机回答:“有倒是有,就是价格贵。”
“带我去。”
陆星垣挑高了一边的眉毛,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又不是以前那些玩玩儿的小情人,用这一套哄郁之宁不合适吧?万一被打出来就难看了。
沈顾阳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陆星垣直觉自己的老板可能要犯蠢,连忙提醒道:“那他以前喜欢什么?”
沈顾阳眼神微动,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沈顾阳才淡淡的回答:“他从来没跟我要过什么。”
在一起四年,前三年没能力为他买什么,后一年有能力为他买什么,两个人的沟通和交流却因为他的忙碌变少了。郁禾跟自己在一起,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和奉献,但自己在飞出牢笼之后,却只顾着振翅高飞,而忘记了回头问问郁禾:
你想要什么?
“他只跟我要过一样东西。”
沈顾阳失落的呢喃。
“什么?”
“柿子。我们别墅的后山有一颗柿子树,那年枝头上满满的都是柿子,小灯笼似的。他看得直流口水,我便偷偷翻墙出去为他摘柿子。”
想起当年那时的场景,虽然后来被沈夫人打到遍体鳞伤,沈顾阳依旧忍不住笑出声:“他吃柿子的样子太可爱了,狼吞虎咽的,像只小松鼠似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进沈顾阳的脑海!
“对,柿子!”沈顾阳两眼放光,“他喜欢吃柿子!”
于是超市今晚迎来了一个大客户,他买光了货架上所有的柿子。
整整一大框。
沈顾阳就这样提着一大筐柿子,几大捧玫瑰花,还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郁之宁租住的小公寓楼。
当叮的一声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准备接郁之宁回家的沈顾阳,突然额头绷起青筋,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
“你他妈怎么还没走!?”
沈满脸惊讶的从地上站起来:“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惊讶是那么的自然、清新、毫无做作,真是像极了一个离家出走被抓包的孩子。但是在沈顾阳眼里,这份自然更像是刻意雕琢过的演技,别有用心的表演,居心叵测的伪装。
即便心中早已经暴跳如雷,但面上依旧要维持一个长辈的威严与高高在上。
沈顾阳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洗礼过的男人,趁着回头挥退众人的档口,早已经把近乎狰狞的表情拾熨帖,再转头面向沈时,虽然依旧眉眼阴沉,但显然淡定了许多。
“这句话……”沈顾阳脱下黑色皮手套,从兜中摸出烟盒,慢悠悠的点上,“该是我问你才对。”
沈看着一边吸烟,一边倚上楼道口扶手的叔叔。他在淡淡的烟雾里眯着双眼,却遮不住浓浓肃杀,即便如此,夹着烟的嘴角却勾着一点弧度,似乎是笑着的。
沈双手插兜,显得有些浪荡不羁:“我为什么在这儿叔叔还不清楚吗?”
沈顾阳嘴角的弧度降下去。
沈见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一笑:“还不是为了躲着我爸。”
他啧了一声:“结果还是被您给找到了。”
“嗯。”沈顾阳长长吐出一口烟,借坡下驴,“行了,别闹脾气了,那你快点回去见你爸,他在家心脏病都犯了,你是要气死他啊!?”
沈眨了眨眼:“啧,那不行,我梦想还没实现呢,不能这么轻易的回去。”
“演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先回家,等我回去跟你爸沟通沟通,说不定能让他同意你出来玩儿两年。”
感觉事情成了一半儿的沈顾阳弹了弹烟。
“不是,叔叔,我说的梦想不是出来演戏。”沈笑得连犬齿都露了出来,“我的梦想是把我男神追到手。”
沈顾阳的烟僵在半空中,距离嘴角只有一厘米。
温暖的烟屁股在低温中陡然变凉。
过了半晌,沈顾阳突然冷冷的笑道:“真是巧了,我也是来追你婶婶儿的。”
沈好像难以置信似的:“真的假的?我已经有婶婶了吗?他是谁,人在哪儿?”
还伸长了脖子望了望狭窄的、空无一人的楼道。
沈顾阳哼了一声:“你又不是见过,干嘛装作不知道?”
沈一愣:“我见过?”
沈顾阳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的熄烟石上:“十年前,我带着他出席咱们沈家的家宴,你应该见过他。他叫郁禾。”
沈眼神一变,笑嘻嘻的说:“太久了,我哪能记得?那时候我才十三岁。”
“你那个过目不忘的脑子,不可能不记得他。而且你不仅记得他,还念念不忘。”
沈顾阳的目光穿过沈,落在郁之宁家的大门上:“要不然,你会守在你婶婶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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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当看门狗?”
沈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瓦解。
他第一次见郁之宁是在十三岁的寒假,那时自己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一切都不太适应。沈与父母聚少离多,感情淡的好像白开水,他国内又几乎没有朋友,只有几个同是富家少爷的同龄人,但又聊不到一起去。
家中管束严格,等级分明,不能随便跑出去玩,正处在青春躁动期的沈感到苦闷又无聊。
春节期间的家宴,沈参加的也并不情愿。作为晚辈,他只能束手束脚的呆在一边,听家中长辈的训诫。
直到沈顾阳带着郁之宁从大门中走进来,沈灰蒙蒙的眼前才突然有了亮光。
而且不仅仅是亮光,简直是宇宙爆炸般的绚烂!
那天郁之宁穿了一件白色过膝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红灯笼似的针织围脖,趁着他的双颊红扑扑的。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就像白雪公主一样。
沈看得呆了,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郁之宁瞧,直到他跟在沈顾阳身后,消失在人群中后,沈才发现自己的面颊似火一般烧。
这是他与郁之宁的第一次见面,却并非是少年时的唯一一次见面。
从回忆中回过神的沈叹了口气:“叔叔的记忆力才是真的好呢,连我跟宁哥第一次见面都记得。”
“当然记得,你撞倒了老宅的明朝瓷器,还是你婶婶儿给你包扎的伤口。”
沈顾阳一口一个你婶婶,叫得沈心中好不膈应:“叔叔,他算不上是我婶婶吧?十年前您就没承认过他,十年来您俩又分开了,这能算什么婶婶啊?就算曾经勉强是婶婶,那现在也是已经跟您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了。”
沈嬉皮笑脸的抱起胸:“叔叔,爱情面前无辈分,咱俩公平竞争吧!”
当把车泊进车位,郁之宁才发现郁小景已经在后车座睡着了。
知道孩子太累,郁之宁实在不忍心叫他起来,便打算背孩子上去。幸好泊车位就在电梯口附近,走不了几步就能回家。
就在郁之宁走下驾驶座,准备打开后车门抱出孩子时,旁边的电梯却突然打开了。
郁之宁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却发现有点奇怪
几个高大壮硕的男子正押一个不停挣扎的大男孩儿,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沈?”
郁之宁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有摸清楚状况,另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形也跟在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阔肩长腿,面目冷凝,一双凤眼吊起,似是怒气冲冲。
他拎着一篮柿子,在沈的挣扎声中,冷酷的仿若罗刹。
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牵引一般,那男人缓缓回眸望了一眼,正对上周身血液凝固的郁之宁的双眼
“……禾苗?”
沈顾阳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喃喃的喊出了郁之宁的名字。
郁之宁手中的零食袋跌落到地上,爆米花散了一地。
耳膜在心跳巨大的轰鸣声中不断颤抖,郁之宁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宁哥!”沈的求救划破天际,也拉回了郁之宁的理智,“救救我!”
第三十八章
在沈说完公平竞争四个字后,沈顾阳隐忍的双眼顿时杀气腾腾。
沈虽然知道自家叔叔性格冷酷,在商场上也是雷厉风行,但对于沈家的晚辈,却态度和蔼,开放包容。如今见叔叔六亲不认的表情,自然也是一愣。
可是沈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却突然吃了狠狠的一拳!本就饿了一天的沈瞬间疼得眼冒金星,冷汗涔涔的顺着墙滑了下去。
沈顾阳将滑落到额前的头发梳回脑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沈:“沈,虽然你父亲于我有恩,我平时也很是宠你,但也不能纵容你任性胡来。你父亲年纪大了,他又只有你一个儿子,偌大的家业你不去承担,谁去承担?”
沈疼得直抽冷气:“……在你们眼里,我姐姐就是个摆设?她能力那么强,又那么努力,你跟我爸又不是看不到!”
沈顾阳冷哼一声:“哼,女人。”
他似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单手揪起沈的前襟:“跟我回去。”
闻声而来的四个保镖在沈顾阳的授意下,将不断挣扎的沈押进电梯。
“叔叔!”沈大喊,“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去继承家业!你就是在搞打击报复!”
“我知道你跟宁哥十年前就分手了!我凭什么不能追他?你放开我!”
“你死心吧,他宁愿删了微博退了演艺圈也不愿意再跟你有瓜葛!你俩早就一刀两断了!你就别来打搅他的生活了!”
“你们困得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世,我早晚还会回来!宁哥缺的就是我这种一心一意对他的人,我早晚会跟他天长地久!”
面无表情的沈顾阳突然扯下领带,卷成一团,捏着沈的下巴塞了进去。
沈就这样呜呜恩恩的被拖了一路,直到看到郁之宁才把口中的领带吐掉!
“宁哥!”沈向远处踟蹰不前的郁之宁喊道,“救命啊!我这么回去我爹肯定会打死我的!”
沈顾阳回头瞪了沈一眼:“闭嘴!”
说着接过陆星垣捡起的领带,还想堵住他的嘴。
郁之宁惨白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从汽车旁绕过来,跑到沈顾阳身边,颤着嗓音问他:
“你要做什么?”
多日不见心中的人,突然就这样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沈顾阳的心口扑棱棱乱跳。
他捏紧了手中的篮子,故作淡定的回答:“当然是……咳,接你回家。”
难却有些羞涩,沈顾阳咳嗽一声,逃避似的将视线移向远处。
所以他没有看到郁之宁眼中的嘲讽与失望。
郁之宁冰冷的指着动弹不得的沈道:“你放了他!”
沈顾阳难以置信的看向郁之宁:“咱俩这么久没见,你跟我说的第二句话就是让我放了其他男人!?”
郁之宁瞪着他:“如果不是这个‘其他男人’,我连第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
沈顾阳疲惫的闭了闭眼:“好了,禾苗,好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我今天呢,就是来跟你道歉的是我不好,是我骗了你,但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认为我们之间还需要时间的缓冲,没必要一次性都说开让你承受太多的压力。尤其是我们两个已经有孩子了,我也不希望他被事实冲击……”
郁之宁近乎咆哮似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沈顾阳,我再重申一遍:郁小景跟你没关系!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一、个、人、的!”
他目眦尽裂:“而且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我受够了你的虚伪。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我就该认清你的真面目的,可惜我傻了十年……可是我不会再傻下去了。”
沈顾阳怔忪的凝视郁之宁猩红的双目,片刻之后轻轻的低喃:“小禾苗,别闹了,乖乖跟我回家。”
“不。”郁之宁冰冷的摇头。“休想。快点滚。”
沈顾阳枉顾郁之宁的拒绝,将那一篮柿子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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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柿子。这个季节买柿子可不太容易……”
郁之宁低头看着那一篮廉价的橙色柿子,突然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接过那一篮柿子。
沈顾阳微微翘了嘴角他终究还是买对了。
“啪!”
郁之宁将那些柿子统统倒在了地上!
那些软软的果肉瞬间被摔的乱七八糟,汁水横流!
沈顾阳的皮鞋上溅满了橙色的汁液,他却愣在原地,一动未动。
郁之宁冷笑着抬起头来时,泪水早已经淹没了脸颊:
“沈顾阳,咱俩的爱情就像这滩烂柿子,再也别想回来了……”
地下停车场顶部的自动感应灯坏了一个,垂死挣扎般的闪烁。
脸色铁青的沈顾阳从那一地的柿子上抽回目光:“郁禾,你疯了?”
郁之宁扯开被自己咬出血的嘴唇笑了笑:“我爱上你才是疯了。”
他看到了他脸上的愤怒,狼狈,发自肺腑的难以置信,仿佛郁禾被什么鬼怪附身,做出了绝对不可能是他做出的事。
在沈顾阳的心里,大概自己就应该跪着仰视他,乞求他,跪在地上卑微的索取他高高在上的爱意。
可是沈顾阳忘了,他曾经因为荣华富贵抛弃过自己,现在的回头又是什么目的?品味初恋的美好?寻找纯美的回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东西”。
郁之宁自嘲的想,自己跟沈顾阳在一起四年,又等了他十年,但两个人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彼此就像自己从未发现沈顾阳是那样自私虚伪,而沈顾阳也不知道自己对爱情掺不得一丝杂质。
郁之宁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他依旧那般俊美无双,衣着考究,看起来风度翩翩。
然而当初这些让他着迷的东西,此刻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现在再看看这个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顾阳那伪装的淡定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他急躁的抓住郁之宁的双臂,“我大老远的跑过来跟你道歉,你就跟我说这些?”
他五官狰狞的指着不远处的沈:“是因为他吗?”
“你才跟他认识几天?说过几句话?就稀里糊涂的跟他好?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烂东西?”
“我们两个的事跟别人没关系!再说了,我跟谁好,也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沈顾阳双目赤红,一时间口不择言:“你他妈的让我都给烂了还跟我没关系!?”
“啪!”
所有的争吵都停止在一记耳光的回响里。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鸦雀无声,连挣扎的沈都屏住了呼吸。
郁之宁颤抖着双唇,看着自己一阵阵发麻的掌心。
透过指缝,隐隐约约的看见沈顾阳被打偏过的脸。
头发从脑后散了下来,凌乱的挡住了他的双眼。
郁之宁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沈顾阳,也曾经被沈夫人扇耳光。
只是那时,沈顾阳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母亲打。年轻的他就像今天这般低头站着,默默承受所有的辱骂与责打。
只是物是人非,情深不再。
“十年前,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分手,你就把我赶走了。上一次也是,我连招呼都没打,就偷偷跑掉了。”
郁之宁强打微笑:“我欠你一个正式的告别。”
内心那些悲恸难以抑制的汹涌而出,让他喉咙中的声音都是破碎的,近乎分崩离析的:
“我不爱你了,沈顾阳,我们分手吧。”
郁禾带着沈和熟睡的孩子上楼以后,沈顾阳眼前的世界似乎都凝固了。
他似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又似乎看见了太多混杂在一起的色,像脏乱的调色盘,喧嚣、嘈杂而扭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了车。
当夜晚昏黄的灯光穿过车窗,一小片一小片的闪过他的面颊,他还以为是郁禾打向自己时,冰冷的掌心。
“我不爱你了。”
沈顾阳皱起眉头,他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涵义。
他扭过头去问陆星垣:“他说他不爱我了,是什么意思?”
陆星垣的面目也是模糊的。
他的回答也是模糊的。
车经过了一片热闹的广场,欢乐洋溢的音乐钻进他的耳中,他听到有句歌词唱道:
“滚滚红尘,你是我一生所爱。”
你是我一生所爱……
沈顾阳咀嚼着这句话,似是想着什么。他突然让司机停了车,也不允许任何人跟着他,向着那人流汹涌的地方走去。
广场上,全部都是一对对的情侣。
大约是到了高`潮处,广场中心舞台的主持人高喊一声:“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有人都在欢呼,甚至有很多情侣在一起热烈的拥吻。
沈顾阳站在拥挤的人群中,面无表情的环视周围相爱的人们。
他眼中混乱的色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灰,仿佛与这暗夜融为一体了。
人群逐渐散去,浑浑噩噩的沈顾阳在变得空旷的广场上漫无目的的走,直到走得累了,在一处冰冷的长椅上坐下。
他将冻得僵硬的手插进满是冷汗的头发。
他深深的埋进了两腿间。
“砰”
远处一声清脆的响,灿烂的烟花腾空而起,在浓浓的夜幕中璀璨的绽放。
沈顾阳听见那些情侣的欢笑声,或者是暧昧的喃喃低语。
他突然想到十年前,自己在车内的痛哭。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的那样伤心了因为是自己背叛了郁禾,背叛了最爱自己,也是自己最爱的人。
曾经,是他抛弃了郁禾。
而今天,郁禾抛弃了自己。
他不要他了。
因为他不爱他了。
沈顾阳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些古怪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想捂住嘴,却发现那声音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对男女的嬉笑声传来,沈顾阳听见那个女人对男人说:
“看啊,那个人,哭得像条狗一样……”
第三十九章
厨房中红色的火星一明一暗。
当沈轻轻推门进去时,冷空气裹挟着淡淡的烟味扑上他的面颊。
郁之宁嘴边正叼着一支烟,趴在窗边,呆呆的凝视远方升腾的烟花。
沈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落寞的背影,轻声唤他:“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郁之宁抽出烟身,轻轻弹了弹烟灰:“嗯。”
沈顿时有些尴尬,他只好扯开话题:“小景睡的可真沉,这么折腾都没醒。”
绚烂的烟花在郁之宁的脸上倒映无数色,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他低下头,嘴角的烟令他的声音含混不清:
“他跟他爹一样,只要是睡着了,哪怕是天蹋了都醒不了。”
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景真的是……是我叔叔的儿子啊?”
郁之宁回过头,犹豫了一会儿:“小景还不知道。”
“我不会说的!”沈跑到他跟前,“哥,你留我好不好?我会做饭,会做家务,吃的也不多,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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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补贴家用呢!我跟我叔那种事儿多脾气又臭的渣男绝对不一样!留我很划算的!”
郁之宁忍不住笑,他指指门外:“你也看见了,除了客厅就一个小卧,我留你,那你住哪儿?”
“沙发呀!”沈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打地铺也行。”
郁之宁摇摇头:“沈,你还是要快点跟你父亲和解,毕竟他是你父亲,不会害你的……”
“沈夫人不也一直想毒死我叔吗?”沈冷下脸,讽刺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沈家是什么做派,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从来没有遵循过。谁是他们权力的绊脚石,他们就踢开谁,我叔是,我爹也是。在他们那种人的眼里,孩子有价值才会培养,没价值就扔掉,不听话的就更惨了,可能连小命儿都保不住。”
他委屈的瞪着郁之宁:“哥,你千万别让我叔把小景带走,更不要让他变成我叔那样的人。”
郁之宁的指甲掐进掌心,转身离开厨房。
沈目送郁之宁那不安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唇角。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那隐藏着针孔摄像头的角落,挑衅的竖起了中指。
沈顾阳迟迟未归,直到凌晨三点也毫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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