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按住躁动的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烧一七
或许,他还是有救的。抱着这样的想法,顾泽又试探性的鼓励了他几次。
然而这条小狗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恩惠,一门心思又坚持不懈地追上来,在他身后摇着尾巴。有好几次看着他放光的柴犬般星星眼,以及那奉若神明的表情,都不忍心把他闭之门外。
仅仅只是几次的松动,却好像成了习惯。
只是一只突然闯进生活的小狗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凭借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与能力,他有条不紊的生活,以及明确的人生方向和处事准则,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意识到了小奶狗对他的心思,那一刻的感觉很微妙。
他不排斥同性恋,姜涵是这样,还有很多朋友也是。但看见是一回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
纠结困惑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释然了。青春期的男生缺乏成熟或定型的恋爱标准,缺乏理智,又极易感情化,正所谓一个荷尔蒙泛滥又对任何事物都不确定的年纪。
装作不知道,却不可能不上心。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做了一个稳稳当当的铲屎官。像是爱护雏儿一样,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犯了错就替他挡下来,若是因为睡过早读课,就吃一个记过处分,那也太不值了。
让顾泽欣慰的是,幸而他人缘很好,不会牵扯进打架斗殴里,否则纵使他有心包庇,也没办法救他。
可不久后,顾泽就发现,晏禾的人缘太好了,除了男生,还有女生。运动会时,看见班级里一个长相不错的女生挂在他身上嬉笑打闹时,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
似乎是一种发现自家猫偷腥的愤怒,似乎又是一种被辜负了信任和期待的心寒。他不懂,反正滋味儿不好受就对了。
那天心情好转,是因为他帮他洗了衣服。可后来那件衬衫,他再也没有穿过,却不懂自己整整齐齐叠在衣柜深处的理由。
顾泽和他相处了大半年,才渐渐发现自己竟然是有点喜欢他的。不同于老师对学生的喜爱,而是另一种。甚至在某天看见晏禾的裸`体后,呼吸竟然会下意识地一窒,那两条腿又细又直。一连好几天梦里都是那个背影。
想到他是个住宿生,每天可能都会光着身体在大老爷们中晃来晃去,胸口就堵得发闷,仿佛有团火在乱窜,然后就睡不着了。
顾泽迷茫地询问过姜涵这个问题,可后者完全不以为意,大喇喇地一摊手:“做你自己想做的呗。”
姜涵毕竟是情场老手,或许是应该听取一回他的建议。
但之后,顾泽发誓,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决定。当时他本可以了断一切,那他也就不用尝到所谓的“嫉妒”“伤心”“无措”“苦痛”。
后来,晏禾和他父亲发生了争执。
看着活蹦乱跳灵气满满的小鹿,哭丧着脸一蹶不振的样子,顾泽心仿佛也被揉在了一起,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让晏禾住进自己的家里。
然后事情发展地一发不可拾。
顾泽从来不知道自己理性的外壳下竟然还住着一只野兽。
他时常担心哪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而把面前的单纯善良的小羔羊拆进入腹,彻底吃掉。可是面前的小羊还天真地捧着习题册,指着题目,认真而努力地向他问着问题,一副完完全全信任崇拜的姿态。
每次在一边看着他专注演算的样子,时而抬头笑着喊他“顾老师”的样子,顾泽都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然而偏偏这只小羊羔还不自知地不断地在挑战着他的底线。
毛巾和牙刷要和他一起用情侣的,睡衣要和他买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乳用的是他的,晚上还要提防着他用各种借口混进自己的卧室。
顾泽很多次都在想:要不把他直接吃了得了。
他那么喜欢自己,吃了也没事。
可是那声声的“顾老师”又将他一下拉回了现实。
理性和魔性的挣扎中,理性险险赢得上风。
有天,晏禾一夜未归,回来时带着一身烟气和酒气,那副新奇却又不敢尝试的窘迫模样,让顾泽觉得有趣又可爱。
与其让别人教会他那些规矩,不如自己带他去。
喝醉了的晏禾闹腾还缠人,进入了某种杀马特意识流,几乎一下把平时不敢做的事情都做足了。仰着红彤彤的脸窝在沙发里又哭又笑,还会像只温顺的小猫一下一下地慢慢蹭着他,乖巧而诱`人。抬头时,还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顾泽盯着他看了那么几秒,而后欺身吻了上去。男人的嘴唇比想象中还要柔软香甜的多,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唇齿,然后长驱直入,和他的舌头一下就纠缠在了一起。纵使酒吧里音乐滔天,他似乎都能听见身下人细小的呜咽。
他的口腔湿润柔软,偶尔错开时似乎还能勾起一条细细的丝线。然而片刻的呼吸只有一瞬,下一刻顾泽又重重地碾压了上去,舌尖划过他每一颗牙齿,如同淫`蛇般勾起他的舌头进进出出,引起晏禾一阵战栗。
第二天醒来后,晏禾好像喝断片了,二人自然对当晚的事闭口不谈。顾泽的心却被狠狠动摇了一下,他害怕晏禾记得,他害怕从他心里走下神坛,变成一个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并对自己学生图谋不轨的人。
即便晏禾喜欢他,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对的。
也许他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重新开始自己规划好的生活,向他明确的目标迈进。
他不能再越界了。
他意外地得到了一个赴美学习的机会,美国对于心理学的研究向来是比国内深刻发达很多的,这对他未来创作也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摆在嘴边的鸭子,他竟然一点都不想吃。只要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没有了晏禾,去哪里都变得索然无味。
这个认知冒出来的一霎,他自己都被吓到了。好在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缓冲,用来思考和判断。
决定做起来并不轻松,却非常简单。随手在纸上列出了两个选项各自的优势,种种理由无疑都倾向于赴美,清晰明了。
顾泽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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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也终于又能如高墙般坚硬高大起来。
只是在为晏禾献上《宪`法》,过他的狗链和小刀时,心又会不自觉地痛了。
明里找到他的时候,几乎是质问的语调,咬牙切齿的样子里满是以他为耻的不屑。顾泽却平静地毫无波澜。他和晏禾的事,从来不需要外人干预。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那刻,他看着晏禾,表情淡淡的,然后淡漠又绅士地说出了长期以来一直无法说出口的话:“过几天,周末的时候,你拾一下,回家吧。”
晏禾机械的点点头,连声“晚安”也忘了说,一下“砰”的关上门。
然后他在晏禾的房门口,沉默地站了一晚上。
直到天亮时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烟已经空了。
似乎感觉不到他刻意的疏远,过了几天,晏禾不知怎么和他父亲,一起搬到了他家楼层的上面。
高考临近,是应该多找老师问问题的。
可是看他认真专注,脸颊微红的可口样子,顾泽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他害怕有人会取代他的位置,他害怕晏禾把他和其他老师一视同仁,他害怕现在这么害怕的自己。
晏禾从来不是个长情的人,对于喜欢的,从来只有三分钟热度。他害怕晏禾的喜欢只是他青春期荷尔蒙在作祟。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面前人的脸色惨白,像上了发条一般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
要不干脆就别走了。顾泽看着指间的烟微微有些愣神,他的烟瘾从来不大,最近却好像对此有了依赖似的。
过了片刻,他沉默地把刚冒出的想法,和零星的烟火,一同掐进了烟灰缸里。
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后,顾泽找到了姜涵,成功把所有的多肉植物托付给他之后,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直到他到了那条带着照片的短信:xx酒店xx0x,晚上8点钟,顾老师,你不来我就跳下去。
拨打的电话一直关机。顾泽焦躁地在路上按着喇叭,心里的恐惧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滴,逐渐在心里扩散。
到达时,还是晚了近一个小时。
前台是个不知变通的小姑娘,木讷地坚持只有房客才能进入。
顾泽快步走到一边,拿起了前台经理的名片。正准备拨号的手指顿在空中,他划开了界面上第一条,一个小时前的微博特别关注。
晏禾:
一gay我力giaogiao,安排![狗头][狗头][狗头]
(配上了和顾泽的聊天记录截图,和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的图片。)
面前的刚才还火急火燎凶神恶煞的男人一下像是顺不上气来,急的前台的小姑娘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心脏病,忙给他端来一杯热水,急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顾泽摇摇头,很不舒服似的揉着太阳穴。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恢复正常:“我给你们经理打电话,你帮我开一下房间。”
原本设想的十八般酷刑还没舍得实施,开门就看见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安稳又香甜。
桌边还有一大捧玫瑰。
虽然很想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摇醒,静默了片刻,最后顾泽还是无奈地轻声笑了笑,走到他身边蹲下。手顺着他柔软的头发,逐渐划到他微颤的睫毛,然后是高挺的鼻梁……顾泽用指腹轻轻按了按他自然嘟起的嘴。
面对这个人,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离开时,他叮嘱小姑娘不要说他曾来过。小姑娘红着脸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接到晏禾的那通电话时,他又回到了姜涵的店里。
那些话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扎在心上,痛的他喘不过气来,有那么几次他都想脱口而出“不是的”。但一看见吧台上自己的机票,他又狠狠地把嘴闭上了。
恨他也好,恨总比爱要来的容易放下多了。
或许,这种结局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解脱。
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晏禾竟然找到gra`vity来了。
那人笨拙的,小心的掩饰起自己的心伤,僵硬地坐在人群中,宛如一只离家出走的可爱的大狗。
他的心又开始痛了,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感。最后他不堪重负的,率先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也许他应该提前去美国,这个地方一分钟他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还是惦记着酒吧里的那个人。
晏禾的状态不好,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地回家。
这么想着,顾泽拨通了姜涵的号码:“喂,姜涵。”
电话那头一片吵闹,过了一会儿终于换到了清净的地方,他的声音听起来微醺:“你怎么这么快走了?”
顾泽揉了揉太阳穴:“帮我照顾一下晏禾。”
电话那头嘟囔了一声,随后就是姜涵大嗓门地在嚷:“门口那边一个一丝不苟穿着西装的?”
不知怎么,顾泽总有点不放心起来,但想来姜涵办事还算稳妥:“嗯。麻烦你了。”
“没事嘿嘿,记得给我介绍鸟大的帅哥就行了。”姜涵不着调地满口放炮,然后挂了电话。
姜涵歪在沙发上,头晕乎乎地睡意朦胧,一招呼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兄弟,顺利传达了顾泽的意思:“去,帮顾泽照顾一下那边的小弟弟。”
带头的看了一眼拘谨的晏禾,十分了然地冲身边几个男人挥了挥手,大笑着:“行,走!我们去‘照顾照顾’!”
第60章番外04
番外04直男的心事
据顾泽所知,和晏禾一起在大学共事的分团委秘书长范,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身材苗条,擅长装扮,学识丰富,谈吐得体。从他们同框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了晏禾对这个同龄女生的依赖和欣赏。
虽然早就知道了晏禾的性向和常人不同,但是不还是有点担心。笔直的自己被掰弯了,弯曲的晏禾可能也有被敲直的可能。
更何况那个女生弥补了他不在的几年内的空白,他缺失的这部分,都被别人替代了。而那个叫范的女生也对晏禾有意,虽然是自己的粉丝,但交流起来三句不离晏禾。
这让顾老师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是他不说。
可他也不是一点暗示都没有。他在晏禾吃饭的时候提到过分团委,在晏禾打游戏的时候提过分团委,在晏禾洗澡的时候还提到过分团委。
他就想看看那个迟钝的人什么时候能发现。
显然顾泽明显高估了晏禾的情商。晏禾嘴里嚼叭嚼叭着冰淇淋,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小黄人》乐呵呵的,一边刷着微博消息,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我们学校分团委吗?挺好的吖。”
然后他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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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姿势,含着一大口冰淇淋含含糊糊地:“唔,秘书长也不错。”
每当顾泽想听他后面的话时,那人却偏偏又不说了。
于是,顾泽苦恼地想了个办法,天天披着马甲去微博底下问晏禾他们学校分团委秘书处的事。
终于有天晚上,疲力竭的晏某人懒懒地躺在床上,围观微博上的傻吊网友时,眉毛忽而重重一皱,握着手机的爪子突然闯进顾泽视线里:“哎,顾老师,你看这个人,有病吧,天天问我分团委怎么怎么样,一看就是小学生。啧,我这届粉丝不行。”
顾泽看了一眼,笑道:“是啊。”
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顾泽把手机里的微博卸载了。以防万一,他得偷偷捂好自己的马甲。
可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晏禾很晚回家。
起初只是以为学院里的工作很忙,开会要开很久,但事情似乎不像自己预料中那样,他发现晏禾把那枚宝贝戒指摘了,然后经常到晚上才打电话给他,语气温柔的说“顾老师,你今天别等我了,先睡吧。”
一次、两次,顾泽还能找得到理由说服自己,但次数只增不减,饶是顾泽顽石般坚硬的心也开始有了丝丝裂缝。
他睡不着。每次晏禾凌晨回来时,都会带着一身的烟酒味,然后洗完澡后,才疲倦地爬上床抱住他。
顾泽更加难以入眠。
睡眠质量下降,直接影响了写稿的速度和品质。
好几次,编辑都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催稿,最后只能嘤嘤嘤地带着铺盖枕头在顾泽家门口打了个简单的地铺。
被缠的没办法,一向自律谨慎的顾老师答应第二天肯定交稿。
得到承诺,编辑欢天喜地哭哭啼啼地走了。
可是,这一天的晚上,晏禾又在10点钟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顾泽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接你。”
电话那头一愣,听上去竟然有点心虚:“辅导员请学生会干部吃饭呢,你来干什么呀?”
“什么辅导员那么有钱,天天请?”
“唔……”晏禾还在踌躇着,编个什么像样的理由,就听见身边一阵喜气洋洋地喧闹起哄:“晏主席!!!磨磨蹭蹭什么!!!!和你女朋友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晏禾慌忙地想捂住手机,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头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咬牙切齿地:“地址。”
底气不足的晏禾战战兢兢地报了个餐厅名字,挂完电话,手脚都忍不住直冒汗。
一顿饭终于吃饭了,一伙儿又要吵着去蹦迪唱k,每个人都要去,不许不去。
晏禾硬着头皮拉过范,扯出一个职业假笑:“我得送我女朋友回家了……”
周围人又一阵了然于心的起哄:“春宵一夜值千金~~~~~”
眼看着那伙人终于走远了,晏禾才松了口气:“谢谢你,还要装我女朋友,真是辛苦了。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范很能理解地笑了一下,有点疲倦似的:“本来就是互惠互利,如果没有你,我接下来几天可能都要被其他学院的分团委拉过去联谊了。”
临近主席团和分团委换届,天天要和手下的不同部门约一次饭局,约完自己院里的,还有学校其他学院的。想到给单身汪安排的那哭笑不得的联谊,晏禾也苦笑了一下。
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顾泽还没有来。这大晚上的,让一个女生自己回去也不安全。
晏禾叫了辆车:“我送你吧。”
已经是多年的搭档了,范自然不拒绝:“行。”
上了车,晏禾正想给顾泽编辑一条短信,喊他别来了,他马上就回去。
突然身边一直闷闷的范,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倒吸口气惊叫出声。本来就红扑扑的脸更加兴奋,结结巴巴地:“后面,那,那是不是ralph的车?!!”
晏禾回头一看,瞬间惊出了一身汗,隐隐觉得屁`股有点痛。
可那却是范最高兴的一晚,因为他偶像的车,就这么跟了他们一路。
回到家,被抵墙上的晏禾心虚地偷瞄着顾泽的神色,气若游丝:“顾老师,你听我跟你解释……唔……唔唔唔!!!”
被按在顾泽经常用的书桌上时,晏禾心里只有一个字:惨。真的非常惨,他们还一同在这儿探讨过问题呢,如今却由顾泽来探讨他了。恍惚间,余光瞄到了他曾经的背得死去活来的语文书,如今真的是懂了韩愈的那句“师者,传道授液解惑”……
……
第二天,编辑张灯结红红火火地拿到了一整礼拜的稿子,而人文院的中干们发现一向爱岗敬业的主席,竟然翘了一整天的课。
-
好景不长。
临近期末,顾泽又奇异地发现晏禾偷偷摸摸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什么。
有人打电话给他,他就跑进他原来住的客房里去接,还顺手把房门给锁了。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顾泽直截了当地问:“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晏禾的眼神很是飘忽,心不在焉地:“和顾老师你没关系。”
没准儿又是一个误会呢,想到上次的乌龙,顾泽放心下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多心了。晏禾就是弯的,弯成蚊香了怎么可能再直起来!
没有了顾泽质疑的询问和眼神,晏禾一连几天都越发大胆。
十一点多还是吃饭时间,晏禾打着电话,从客房里出来。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夹着筷子,迅速利落的夹起几个菜放到自己碗里后,无视顾泽紧盯的目光。依旧打着电话,端着饭,到客房去吃了。
门自然上了锁。
将近12点,他终于捧着一个空碗走了出来,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非常开心。
“交给我,还会有什么搞不定的事吗?”
“哼哼,我才不想做你最爱的人。”
“话不要多,请我吃饭吧!”
“哈哈,想你,想你。”
一直在关注面前人动向的顾泽立即警戒起来。这回他听清楚了,是个女生。
是范?还是其他人?
顾泽沉默地拾起碗筷,然后走进了厨房。打开水,任凭水哗啦啦地冲刷着碗碟,声音大地仿佛能把他的烦心事一起冲刷掉。
他和晏禾将近在一起快大半年了。
也确实到了疲倦期。
虽然之前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这大半年中,除了床上的事,晏禾竟没有和他发生过一点儿争执。
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压抑在心里的愤懑如果不发泄出来,只会越积越多,然后一次性爆发,好的结果是彼此包容,可最差的结果就是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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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镳。
他不认为自己好到会让晏禾没有一声怨言。
除非是他已经不愿意对他说了。
这天,顾泽拉住他,尽量心平气和地,不让脸上露出一丝破绽:“我们聊聊吧。”
晏禾刚跟那头的人通话完,“哦”了一声,随即在顾泽的身边坐下了。
屁股刚一沾到沙发,才发觉身旁人的脸色很不对劲,忧心忡忡地:“顾老师,你没事吧?”
顾泽轻轻拂开触碰到他手背的那只手,问:“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啊……”晏禾有点懵,却也如实回答:“没有啊。”
顾泽皱了皱眉,心情更加沉重了。他的声音尽可能柔和:“晏禾,你才21岁……”
“20!”晏禾纠正道,“实打实的来说,我才20岁,今年我生日还没过呢……”
顾泽笑笑,手下意识地紧了:“嗯。所以你如果做出其他选择,我也不会怪你。”
晏禾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什么选择?”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不会怪你。”声音的最后竟染上一丝颤抖。
还是没法做到平心而论。
顾泽的心陡然紧,有点呼吸不过来。
晏禾愣了愣。
“也许你是应该找个女人……”接下来的违心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口,顾泽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晏禾呆看着顾泽十几秒,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下抱住顾泽的脑袋,迫使那张极力掩饰着痛苦的脸,面对着自己。
“不是啊,不是啊,顾老师,我没有喜欢上别人啊!你别乱想!”
“我只是……”晏禾像是生吞下了一枚鸡蛋,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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