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许凶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绣生
众人脸上都有些踟蹰,最后还是李庆年一拍板,“我信佑龄,我把我偷偷攒的私房钱都给你!”
他表态了,接着陆续有几个人都被说动,愿意入伙,但是也有人还在犹豫,估计是看大多数人都加入了,剩下的两三个人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们还要再想想。”
傅倒没有异议,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不入伙也没关系,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让庄子上多囤些粮食,不要着急卖了。”
这些少爷们都出身富贵,家里多多少少的都有几座庄子,庄子上产的米粮除去自家吃的,剩下的都会卖掉供一家花用。
放在往常这没什么,但是明年的旱灾之后,大片的庄稼枯死,粮商坐地起价,粮价会一路飙升,高到一个普通百姓买不起的地步。即使是富贵人家,也不一定能支撑长久。
如果他们能听进去,来年灾时也能顺利度过。
等交代完所有事情,太阳已经西斜,李庆年刚刚抱上了大腿,喜滋滋的提议道:“走,我请大家喝酒去,春风楼的姑娘们又学了新的曲子……”
他说就算了,偏偏还来拉傅,“走走走,上次摇骰子都没玩过你,这次再来一局。”
傅急急忙忙拍掉他的手,心虚的不敢看旁边的人,“我不去,你们自己去玩。”
“春风楼,姑娘?”楚向天磨牙,脸色越来越黑,“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不少?”
第66章
瞪了李庆年一眼,傅讨好的偷偷拉了拉楚向天的手指,一边对李庆年使劲打眼色,“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偏偏李庆年这个胖子,平时鬼鬼的,关键时候却完全没看懂傅的眼色,还以为他带着护院不太好意思,大手一挥对楚向天豪爽道:“你也一起去吧,到时候你家少爷喝醉了,还能把他送回来。”
楚向天:“……”
看一眼偷偷拽着他的小少爷,皮笑肉不笑的对李庆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庆年傻呵呵的笑笑,还用胳膊撞了一下傅,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用自以为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傅道:“等会儿还有更好玩的的,保准你喜欢。”
傅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
李庆年说完,就嘿嘿笑着去追前面的人,傅慢吞吞的跟在跟在后面,楚向天就落后半步走在他身边。
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傅讨饶道:“我们不去了吧?”
楚向天勾起唇,“我还没去喝过花酒,也想涨涨见识。”
听到小少爷趁他不在去喝花酒的一瞬间,他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恨不得将人直接抢回去按在床上好好教训一顿,但是看到小少爷讨饶的表情,心里那点子酸味就散了。
以傅的脾性,就算真去了,也就是喝喝酒吃点点心罢了。
酸味散了,楚向天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傅自觉理亏,但是听着楚向天说要去长见识,他心里也是不高兴的,鼓着脸哼哧哼哧的道:“我只喝了酒,你也只准喝酒。”
楚向天憋住笑,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春风楼的老鸨看见他们一行人,欢天喜地的把人迎了进去,还是上次的包厢,众人随意的盘膝坐下,姑娘们抱着乐器鱼贯而入。
很快就响起靡靡的乐声,李庆年他们已经玩起了骰子,傅没参与,就盘着腿坐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瞪着楚向天。
楚向天勾了勾唇,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不错。”
“马上还有更不错的。”李庆年嘿嘿笑了两声,傅头皮一麻,直觉不好,就见又有两个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不同于演奏乐器的,这两个舞娘穿着外族的衣裳妖娆而入,衣裳布料很轻透,一举一动都能看到看里面雪白的肌肤,傅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
“不是说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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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向天凑到他耳边,嘴唇若有似无的扫过敏感的耳垂。
“上次没有这个。”傅躲开他,使劲揉了揉耳朵。
李庆年他们已经不玩骰子,转而看起了舞。舞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动作妖娆大胆,配着薄透的裙子,更引人遐想。几个公子哥儿都新鲜的很,没一会儿就喝的醉醺醺的,胡乱将身上的玉佩金银往舞娘方向扔。
楚向天他们在靠里边坐着,此时众人的视线都不在他们身上,他的动作就更放肆起来。
略带粗糙的手掌在后/颈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傅可怜兮兮的缩起脖子,眸子水润润的看着楚向天,有些委屈却又格外顺从。
本来只想逗逗他的楚向天呼吸一重,倾身靠近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傅完全罩住,“我们去里间?”
包厢里有隔间,是供客人小憩的,不等他点头,楚向天就半挟着人往隔间去,傅满脸通红的埋在他怀里,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隔间的光线有点暗,光透过五的纱幔,落在人身上就氤氲出一团模糊又暧昧的光晕。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楚向天就将害羞的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狠狠的吻住了。
傅半闭着眼,揪住他的衣服稳住身体,喉间发出含糊的哼哼声,直到楚向天放开他,才小声又委屈的说:“我没有看过。”
楚向天当然知道他没有看过,他用鼻尖在少年脸颊上轻轻磨蹭着,直蹭到他敏感的耳蜗后,才用又低又沉的声音说:“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个理由亲亲你。”
委屈又顺从的不反抗的小少爷实在太诱人,楚向天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可惜地方实在不太对,楚向天只能克制又隐忍的亲了他一会儿,将人弄得眼睛鼻头都红了,才半抱着人出去。
外面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两个舞娘不见踪影,傅看了看,发现少了两个人,想也知道做什么去了。
“以后少跟他们玩。”
嫌他们把小少爷带坏了,楚向天用脚尖踢了踢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的李庆年,十分不善的哼了一声。
给李庆年留了个字条,傅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才跟楚向天一起回去。
回了府里,渐渐回过味儿来的傅这才意识到这人根本没生气,都是装出来故意逗他玩的。
气鼓鼓的瞪了某人一眼,傅道:“我去书房,你不准来!”
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踩了楚向天一脚。
“嘶嘶”吸了两口冷气,楚向天看着小少爷走远的身影,缓缓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来。
傅去书房是要处理正事,前阵子西山庄,也就是西山寨众人落户的那座庄子传来消息,说就这几天要准备稻谷了。
西山庄当时种的是傅给的新稻种,所以傅格外关注庄子上庄稼的长势,如果确实跟老农说的效果一致,那他们就可以大面积的换用新稻种,还可以抢在大旱彻底来临之际,再种一季稻谷,多囤点粮食。
将各个庄子铺子送上来的文书仔细看过一遍,最下面剩下的,就是西山寨的文书。
文书写的很详细,跟先前预估的差不多,几天前西山庄的稻谷就开始割了,这个时间要比其他的庄子都要早些,但是就每亩田上来的粮食,却反而更多些。
现在割的稻田,最少的也能有三石粮食,多的有四石多近五石,在这种时候,实在是鼓舞人心的喜讯。
傅站起身,高兴的转了几圈,让人去传口信,过几天他要亲自去一趟西山庄,让他们将割的粮食全部放着,一点都不能往外卖。
激动的拿出算盘算账,西山庄有一百八十多亩地,如果每亩地能产三石粮食,那就是五百四十石粮食。
换成贫苦百姓,一亩地可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了,要是省着点吃,养活两户人家也不成问题。
更何况他这还是按照最少的在算,按现在报上来的数据,产量肯定要超过五百四十石。
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直到用过了晚饭,那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散开。
代福给他将头冠卸下来,见他这样子有些疑惑,“少爷有喜事么?”
傅点点头,爬到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大喜事。”
府里最近也没有什么喜事,代福想了想还以为他指的是楚向天那事,惊得吸了一口冷气,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等代福出去了,傅想起什么似的,光着脚跳下床,将卧房门从里面栓住,这才高高兴兴的抱着被子睡下了。
于是夜袭的某人,就黑着脸被挡在了外头。
这才记上仇了……楚向天无奈叹气,转了一边去推窗户,好歹窗户没锁上,就利索的从窗户爬了进去。
屋里蜡烛都没吹,幽幽的烛光被带进来的风吹的晃了两晃,楚向天走到床边,就着昏黄烛光看向床上睡熟的人。
小少爷闭着眼睛睡的很沉,楚向天眯起眼睛,恶趣味的用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触。
不胜其烦的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前站着个高大的人影。
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就看清了人脸。
被半路吵醒的小少爷很不高兴,“你怎么进来的!”
楚向天指了指窗子,笑得不怀好意。
“还在生气?”
傅哼了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向天缓缓凑近他,低低的说:“那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你要怎么赔罪?”傅还记着他翻窗子,没好气的斜眼看他。
楚向天嘴角一勾,将外袍脱了只剩中衣,语气暧昧道:“罚我给少爷暖床如何?”
第67章
没想到这人连这么厚脸皮的话都能说出口,傅憋了半天,只能骂一句“下/流”。
然后气呼呼的往床里挪了挪,背对着楚向天空出一个刚好睡下一人的地方。
身后传来衣物细碎的摩挲声,空出的位置往下一陷,一具带着暖意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傅没动。
谁知道某人得步进尺,长臂一伸将他揽进怀里不说,还贴着他的耳朵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只对你下/流。”
温热的鼻息打在后颈,低沉的声音在深夜里滋生出暧昧,酥麻的感觉从后颈传开。
“不许说话!”
再次被调戏的小少爷气恼转过身,伸手捂住楚向天的嘴巴,凶巴巴的命令,“睡觉!”
楚向天垂着眼睛看他,平日里总是含着凛冽寒意的眼睛此时盛满温柔,以及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情绪。
嘴被捂着,他就伸舌在捂着他的掌心舔了舔。
湿漉漉,酥麻麻。
傅受惊的回手,眼神又无措又气恼,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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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整个罩住。
这下可真把人惹急了,楚向天起坏笑,露出个无奈的表情,伸手轻轻扯扯裹成一团的被子,“不闹你了。”
被子里的人闷声闷气的哼了一下,不理他。
又不能用强,楚向天这下没辙了,只能伸手把被子往怀里捞捞,轻轻拍哄。
等到小少爷真的睡了过去,才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亲了亲然后心满意足的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两人一夜好梦,只是把端着水盆的代福又吓了一跳。
昨晚他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只有少爷一个人,结果过了一晚上,床上躺着的人就变成了两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震惊惶恐的情绪压了下去,努力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将窗户推开,代福又去拿了一份洗漱用具进来并排放好,才小心退了出去。
傅被悉悉索索的动静吵醒,迷糊的打了个哈欠才清醒过来。
腰上还勒着一条手臂,想着昨天晚上这人各种恶劣的举动,傅恶从胆边生,伸手捏住了熟睡着的人的鼻尖。
呼吸不畅的楚向天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少爷笑吟吟的脸。
“调皮。”
本能的将人箍进怀里亲了亲,楚向天坐起身看外面的天色。
外面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早过了他平时打拳的时间。
傅挣开他的怀抱,捞过放在一边的衣服穿。
“今天去西山庄,你去吗?”一边将衣领仔细整理平整一边说道。
“嗯。”
楚向天坐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给他细好,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傅道:“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匆匆披上外袍,就往外大步走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块鱼形的玉佩。
半蹲着身体将玉佩挂在傅腰间,楚向天眯着眼看看,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好了。”
“这是什么?”好奇的将玉佩拿起来端详。
玉佩是一条将身体弯成一个半圆的鲤鱼,雕工很细致,鳞片片片分明,神态活灵活现,要不是白玉颜色,放在水中宛若活物。
“定情信物。”楚向天勾起唇,“下了,就是我楚家的人了。”
傅握着玉佩瞪他,“你这是强买强卖。”
楚向天厚颜无耻的点头,“嗯。”
“你这么讨人喜欢,得抢回家里藏起来才放心。”
傅:“……”
说不过他的歪理,傅只能转身去洗漱不再搭理他,但腰间那块玉佩,却到底没有取下来。
吃过早饭,跟傅有琴打了个招呼,两人就去了西山庄。
将人骑马过去,远远就看到天地间的一片金黄,田间不少人在劳作,忙着割谷子,走进了,就发现都是西山寨的熟面孔。
换了新地方,这群昔日的土匪们格外有干劲儿,田地不少,男人们忙不过来,连女人们也下了地。
傅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下马查看庄稼的情况。
金黄的稻谷高至腰间,根茎粗壮,上头顶着颗粒饱满的稻穗,沉甸甸的弯下腰来。
西山寨的人都喜气洋洋的,这可比在山上贫瘠的田地里种庄稼好了太多,庄稼长的好获也多,这些天他们为了防止时间长了空壳,都在马不停歇的赶着割。
在田间看了看,一人引着他们去了庄子上,一路上看到的,庄稼已经割了大片,只有一小半还在继续割。
到了庄子上,看着送上来的账簿,上面按照傅的要求记录了每亩田地的产量,上面的数量要比傅预估的要更多些。
来之前傅就有了打算,现在数量超出预期,反而更有利于他的计划。
“上来的稻子,你们留一部分做下一季的稻种,剩下的也不要卖,我用足量的粮食跟你们换。”
西山庄既然已经被送给了小乔,又转而成了西山寨民众的生活的地方,实际上跟傅的关系已经不大,只是他们感念傅的恩情,所以一直愿意配合傅。
傅提出来的交易他们并不吃亏,说到底这次的稻种还是人家无偿提供给他们的,所以对于交换稻谷的提议没有任何人反对。
在庄子上住了两天,等到西山庄的庄稼全部割完毕,傅才跟着运送稻谷的车队一起离开。
这些稻谷运回去后,要分到各个庄子上新一季的稻种,尽可能多的提高粮食的产量。
临走前西山庄派人来送行,傅依旧提醒了一遍,让他们不要着急将粮食全部卖了,要是不缺钱,就先多囤一阵子。
不管大家愿不愿意听,他都得提醒一次,也算是全了他们帮忙的情谊。
将粮食运送回去后,傅让人找地方把这些稻种好好的保存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盘算买地的事情。
眼看着就快到十月,时间就剩下这么点,傅也有点着急。
楚向天陪他在书房思考对策。
傅向他坦白后,他就已经修书送往皇城,他跟皇兄从小亲近,两人一文一武,皇兄镇守朝堂,他平定边关,并没有外人眼里的忌惮和猜疑,反而因为幼年母子三人在后宫如履薄冰的生活,感情超出常人的好。
但傅重活一次的事情到底诡异,楚向天不愿意将傅置于危险跟猜疑的境地,就在书信中直言自己遇见了一位老神仙,老神仙预言明年恐有大旱,届时民不聊生,让皇兄早作准备。
楚向天之前从不语怪力乱神之事,接到书信的皇帝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兄弟俩几次书信过后,皇帝到底还是相信了自己的亲弟弟。
楚向天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况且本来运河已经在开凿中,如果明年真有大旱,朝廷要做的就是加快运河的开凿进度,然后再让地方加快农田水利建设,除此之外,也只能多囤粮。
好在四方镇的金矿储藏量不小,解决了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除了拿出银子加快运河开凿速度,皇帝也曲线救国,让心腹伪装成大商人,从大粮商手中低调购了不少的粮食。
不管预言真假,目前做的这些防范措施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即使旱灾没有应验,运河水利都是利国利民的,也算不上吃亏。
当然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中,楚向天跟傅提过一些,并没说的太详细,因为傅此时的重心完全放在了买地买庄子上。
傅看中了南明郡隔壁的兴东郡,两郡间相隔不远,而且气候土地都跟南明郡相差无几,要想种植新稻种的话,兴东郡是风险最小的。
甚至他已经看中了几个连在一处的庄子。
楚向天看着底下人的报上来的价格,眉头微微皱了皱,傅看中的三个庄子,环绕兴东郡,又靠着即将挖通的运河河道,位置很不错。面积大,水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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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价格自然也高出不少。
且不说主人家愿不愿意出让,就算主人家愿意,真的要买下来,价钱也不低。
“银钱够吗?”把文书放下,楚向天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少爷拉到怀里。
傅下意识的跟他蹭蹭脸,想起那还没来得及看过的藏宝库,仰着下巴豪气道:“缺什么都不缺银子。”
楚向天下巴抵在他头顶上,低低的笑,“少爷这么有钱,不如把我买回去?”
第68章
傅少爷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买你回来做什么用,浪大米吗?
然后就被求爱不成直接造反的护院按住狠狠亲了好长一会儿。
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傅揉揉发红的耳朵跟脸蛋,故作镇定的跑了。
楚向天看着他有些慌乱羞涩的背影,唇角勾了勾,不慌不忙的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让小厮带了口信送去驿站。
又隔了两天,傅就准备出发去兴东郡看地,就在出发的前一天,许久没闹腾过的闻则明再次找上了门。
门房拦着他不让进,闻则明就在门口大声嚷嚷傅不孝,一条条数落他的罪状,不多时,傅家门口就引来了不少人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傅接到下人通报,慢悠悠现身的时候,闻则明已经在门口闹腾了好一会儿了。
如今的闻则明比傅初见他时气神差的远了,面色蜡黄,脸颊凹陷,眼角下垂,里头闪着算计的光。
没有半点文人气,完全就是一副于算计的市井小民模样。
傅微微皱眉,目光冷淡的看向他,“有事?”
闻则明被他看的脸皮一紧,傅一身锦缎长袍,身形挺直的站在那里,就足够叫人移不开眼,他跟曾经闻博礼口中的那个废物活成了两幅样子。
双眼被刺痛一样,闻则明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后又被心中的不甘牢牢钉在了原地,梗着脖子像个落败却不肯认输的公鸡,连眼睛都是通红的,“父亲病重,想见见你。”
傅微愣,一时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时至今日,他跟闻博礼早就已经是见面眼红的仇家了。
“明天我要去兴东郡办事,我让代福代我去一趟吧。”
没有直接拒绝,傅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他要是表现的太过强硬,指不定这些人又要胡乱编排什么,在这些人的眼里,人死为大,如今闻博礼都病重了他还不肯去看看,说不定就要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不愿意平添麻烦,傅这才松口同意让代福去看看。
然而闻则明却不愿意见好就,他愤愤道:“父亲病重都还在记挂你,你却连亲自去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
缓缓抿起唇,傅皱着眉头没有应声。
闻则明还在不依不饶,假惺惺的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道:“大夫说了。父亲他……他撑不了几日了。”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你一面。”他捂着脸神情哀痛,仿佛做错事的那个人是傅一样。
围观的人群发出小声的讨论,甚至还有人故意大声道:“到底是亲生骨肉,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去见,未太冷血无情。”
如此种种的话语繁多,闻则明借着袖子的遮挡,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
“既然如此,那代福也不用去了。”
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他不知道闻则明这么一心想让他去看闻博礼是因为什么,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闻则明可不是这么有孝心的人。
让门房送客,傅转身往里走。
“傅你这个不孝子!”
闻则明脸色一变,想追上来拉扯他,却被门房拦在了外头。
走远的傅忽然又折返回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一则我跟闻博礼早就没有关系了,二则闻博礼也不可能临终前还惦记着我,他如果真的要死了,也是在惶恐的求医,会有心思惦记我?”
轻轻的勾起嘴角,傅眉头微挑,“虽然不知道你非要我去看闻博礼做什么,不过我猜……肯定不会是好事。你又在算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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