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许凶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绣生
楚向天被他那句“就告诉你一个人”说到了心坎里,心头软了软,凝肃的表情缓和下来,“没有影响就好。”
傅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推推他让他起开,想将凌乱的衣带系好。
楚向天却没有动,回头看了一眼跟之前没有不同的植物,将床榻上的小少爷挡的更严实一些,然后亲自给他将揭开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好。
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小少爷抱起来,一遍心里暗骂,以后再不搞这玩酸腐意儿了。
外面天色已暗,楚向天将人抱回房间里,然后又出去了一趟,将落在客房的药玉跟脂膏拿了回来。
傅本来已经换好衣服躺进被子里了,结果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又警惕的坐起来,结结巴巴的抗议,“我不要用这个!”
楚向天“啧”了一声,仗着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半点不害臊的道:“可是我太大了,不做点准备会伤到你。”
傅:“……”
他又往床里头缩了缩,“反正我不用……”
眼看小少爷神情坚定,又不能强来,楚向天只得将东西放在远处,自己凑过去将人揽进怀里,再把御医那里问来的东西给他他细细讲了一遍。
傅听的面红耳赤,暗自跟自己较了一会儿劲,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
生辰过完之后,天气越来越冷,但是大街小巷的热闹气氛却越来越浓厚,似乎一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新年。
傅家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红灯笼,门窗上贴上了对联和窗花,就连下人们也换上了带红的衣裳,一片喜气洋洋。
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祭拜祈福。
祭天祭地祭祖先,等到祭祀结束,一个白天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溜走了,到了除夕夜里,一家人才能坐下来吃年夜饭。
都是自家人,也不讲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没有分桌,四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段团圆饭,然后又在堂屋里点了暖炉,一起围着暖炉守岁。
暖炉之上还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温着热酒,守岁这一晚一整晚都不能睡,就只能靠喝酒闲聊撑过去。
傅有琴跟傅书月坐在一边,母女俩拿着绣绷绣花,傅则捧着一杯温酒懒洋洋的靠在楚向天身上,而楚向天拿着话本给他讲故事。
故事讲得的一只狐妖报恩的老套故事,说是庆阳城张国公府上,养了一只极为漂亮的赤狐,这赤狐是张国公去打猎时带回来的,养了一年之后,这赤狐忽然就消失了,张国公还着急上火的找了一阵子。找了三个月未果之后,张国公忽然带回来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那女子身段窈窕,面似美玉,尤其是一双斜斜挑着的眼睛,勾魂夺魄,跟妖似的。
张国公对这女子格外宠爱,再没有去过其他妾室的院子,就连国公夫人也冷落了,国公夫人心生妒忌之下,就叫了人去陷害那女子,结果去的人都有去无回。这之后没多久,国公府渐渐开始有下人一个个消失,还有下人说见着府里有吃人的妖怪,国公夫人于是去寺里请了高僧来做法。高僧一来就识破了狐狸的伪装,原来张国公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就是先前逃跑的赤狐所化。狐狸感念张国公的恩情,于是以身相报,只是野兽就是野兽,改不了兽性,才在国公府犯了杀戒。
“后来呢?”傅坐起身体,饶有兴趣的追问道:“狐妖怎么了?”
楚向天合上话本,道:“当然是被高僧服带走了,没多久国公也因为思念成疾过世了。”
傅小声嘀咕,“话本不都是佳人才子的圆满故事,这个怎么就死了?”
楚向天用话本点点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故意吓他,“因为这个故事……是真的。”
傅:“……”
他下意识的左右瞄了瞄,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外头黑漆漆的,是不是还传来几声爆竹声响,忽然说起怪故事来,还真的有些人。
见他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楚向天忍不住笑起来,“还真信了?”
反应过来的小少爷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
楚向天将笑容憋回去,给他顺顺毛,“不过也不完全是假的。”
“嗯?”傅被勾起了兴趣,原本在绣花的傅有琴跟傅书月也好奇的看向他。
“张国公一家是真的,后来死了也是真的,不过真相却不是这样。”楚向天缓缓开口,给他们讲故事。
国公夫人跟张国公是指腹为婚,两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长大,成婚初始感情也很好,但是后来张国公先变了心,不仅抬了几房小妾,还从外头带了个风尘女子回来,这女人长得好看,野心也大,将张国公哄得死死的,甚至想把国公夫人的位置给她。
国公夫人那时已经打算和离,只是她想将唯一的孩子一并带走,这才一直拖着。而带进府里的女子觊觎主母之位,恰好她又坏了身孕,仗着国公宠爱,就起了歹意。
她买凶杀了府里下人,原本是想栽赃国公夫人一个残虐疯癫的名声,结果不知道怎么出了意外,连带着将唯一的小世子害死了。小世子是国公夫人的心尖尖,知道真相后就发了疯。
她让下人在张国公饭食里下了迷.药,又将那个女子绑到国公面前,当着他的面,将那女子的肚子剖开,将里头的还没成型的婴儿挖了出来……
傅打了个寒颤,“张国公呢?”
楚向天道:“被国公夫人放干净血,又挖了心。”等官兵闻讯赶过去的时候,国公夫人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野狗,将他们的尸首也喂了狗。
当时的场面极其血腥,先皇知道后立刻就封锁了消息,国公夫人被打入大牢,原本要秘密处斩的,还是当时跟国公夫人母家交好的几个世家一力上书求情,才将人保住了。
后来出来后国公夫人也没有回母家,依旧住在国公府,深居简出,极少见人,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着
[重生]你不许凶我 分卷阅读123
传着,就传成了现在这样。
楚向天摸摸傅的头,“国公夫人……其实挺好的,等去了庆阳,我带你去见见她。”
周府跟国公府隔得不算远,他小时候调皮,经常溜出宫去找周传青几个发小玩,后来有一次误闯进了国公府,正好撞见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倒是没有宫里传言的那样面目狰狞,反而是个很慈祥和蔼的妇人,他们那时候偷偷摸摸在国公府里蹭了不少点心。
而且国公夫人对他也也算有点醒之恩,她虽然极少出门,却并不是对外面一事不知,他那时小小年纪能毅然去边关,就是国公夫人给他分析利弊之后的结果。
傅点点头,既然是楚向天敬重的人,他自然要当做长辈。楚向天见他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又凑近了一些,讲话说更明白,“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庆阳?母后他们都想见见你。”
反应过来的傅脸一红,原来这人绕了这个大个圈子,是在这里等着。
第89章
虽然某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傅还是认认真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也确实该去一趟庆阳了。
不说他自己,就说傅书月的婚事,也得两家见上一面,才好具体商议。
傅看向傅有琴,想征求她的意见,傅有琴也赞同,“是该去一趟庆阳了。”
她想了想,将先前有的想法也一并说了,“若是庆阳有合适的宅子,也可以置办一座,书月日后嫁进周家,你必然也要经常去庆阳,总待在这四方镇也不方便。”
说到底这四方镇傅家,到了傅这一代就彻底断了,守不守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不如由她出面,让两个孩子能自由的选择,更何况若是她想念孩子,也可以去庆阳住一阵子。
楚向天没想到她早就做好了打算,还愿意让傅家唯一的继承人跟着他去庆阳,说心里不感激是假的,他坐正身体,难得正正经经的道:“伯母放心,佑龄如今有侯爵在身,等去了庆阳,按理是要赐侯府的,煜王府旁边正好空着一座前朝的将军府,等回去了我去找皇兄讨来,到时候两座府邸挨在一起,佑龄还是在侯府住,也可以陪陪你,至于我,反正也是一个人,住在傅府也无碍。”
这是他一早就做的打算,却没有对傅有琴说过,此刻说出来,傅有琴神情怔楞片刻,失笑的拍拍他的手,“在哪里住都无妨,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好。”
虽然都讨论到了去庆阳后的事情,但当下,什么时候去还真的是个问题。
最起码也要等出了年,其他人的时间倒是都合适,除了事情最多的傅。他掰着手认认真真的合计了一遍,觉得怎么着也要等把这边的生意安顿好,再等春种之后再启程去庆阳。
虽然大部分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但是不亲眼看着种子变成秧苗种进地里,他还是不放心。
楚向天也知道这是关系到未来旱灾的大事,也没有着急的催促,只是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
除夕守完岁,就到了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傅有琴给小辈们发压岁钱,楚向天自然也有,而且还格外大些。傅看了看比自己大了不少的红包,笑道:“看来娘对你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楚向天满脸得意,将压岁钱揣进怀里,沉稳的应了一声,“就是可惜不能让娘抱个大孙子。”说完眼神还在傅肚子上转来转去。
“……”傅脸一红,他有时候都怀疑这人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但脸皮又比不过这十几年军队里混出来的兵油子,最后只能气恼的踹他一脚,甩袖去干正事,不再搭理他。
楚向天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小声嘀咕,“怎么最近越来越凶?”
因为说要去庆阳,即使还没出年,傅也开始着手合计生意上的事情,将现有的几家庄子铺子以及里头的人手理了理,他心里逐渐有了计划。
出了年之后,他叫上李庆年还有另外两个少爷一起去了兴东郡。
三个准备干大事的小少爷坐在马车里,个个踌躇满志。
李庆年兴奋,“少爷也是要干大事的人了!”
孙致灏缩缩脖子,“我我我有点紧张……”这个是孙家的三少爷,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
“神点,这怂样让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骂他的是王家二少王天卿,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他才不会蠢得说出来。
这个时候傅就显得格外的稳重,给他们续了茶,安慰道:“没什么难的,就两家米铺,我已经送信让朋友帮忙物色合适的管事,顺道还给你们请了个有经验的老管事,你们跟着学一阵,很快就能上手了。”
傅适时的又给了他们一点动力,“你们也知道,我以后时常要去庆阳,南边儿的铺子还要接着开,各个郡县都要有,我到时候肯定管不过来,你们要是能管的好,到时候就都交给你们了。”
三人被他说得两眼放光,到底都是少年人,容易热血上头,被傅忽悠了一阵,到了兴东郡的时候就个个都是神饱满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了。
傅说的朋友就是柳青,他回了四方镇后,跟饶去念偶尔也有一两封书信往来,这趟来之前就提前跟饶去念打了招呼,拜托柳青帮忙物色了合适的铺子跟管事。
一行人在饶家先落脚休息,听说傅到了,饶去念急急忙忙赶来,显然很是想念这个趣味相投的好友。
南明郡的消息没有传到这边来,或者说传过来了但也少有人知晓。饶去念就半点不知道他如今的身份,热情的拉着他去书房看自己搜罗的新书,半路上还撞见了准备出门的饶父。
傅打量着饶去念,他的气神比之前好了太多,面色红润,神情平和,看起来心结已经解开了。
“你跟柳青和好了?”
刚刚还笑眯眯的饶去念顿时脸红,片刻后别别扭扭的道:“嗯。”
傅笑起来,见他不好意思,也不提这事,跟他一起去了书房。
柳青办事很可靠,傅到了的第二天,铺子还有管事人选就都列出名单送了过来。
傅细细看着上头列出来的信息,圈出来几个中意的,一抬头就对上了柳青打量的目光,他有些奇怪,“我脸上有东西?”
柳青摇摇头,想起来从南明郡传过来的消息,到底没有向傅求证,不管傅如今是什么身份,他没有说明,那就当他还是以前的朋友好了饶去念将他当做好友,柳青便也自发将傅当做了朋友。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囤地开米铺?”
傅沉吟了一会儿,柳青帮了他不少,他也不吝啬的含糊透露了一些,“多囤点粮食,没有坏处,饶家不也还有大片的田地么,今年早些了,就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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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挑眉,思虑着他话中的意思,他当然不可能想到傅能提前预知旱灾,他想到的是傅传闻中的身份。
有南明郡来的商人说,四方镇的傅家出了个侯爷,还跟煜王定了亲事,柳青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名姓,但是四方镇、傅家,加上楚向天的名字,这三者结合,想来想也只有可能是他了。
傅如今这么着急卖地囤粮,说不定是从煜王那边得了什么消息。
“我知道,多谢傅兄提醒。”柳青笑着道谢。
傅本来没指望他能信,没想到他却这么认真的道了谢,愣了愣笑眯眯道:“就当是还你帮忙的人情了。”
在四方镇待了十天,将米铺置办好,又安顿好三个玩伴之后,傅就撒手回了南明郡。
他没有直接回四方镇,而是转道又去了一趟上明镇。
上明镇的两家米铺如今是最挣钱的两家,都是小乔跟常喜在打理,这次傅过去,是想带他们俩一起去庆阳。
上明镇乃至南明郡的都太小,他既然要去庆阳,那傅家米铺必然也要在庆阳落地,小乔能将上明镇的米铺经营的如此好,不应该只做个小小的管事。
楚向天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上明镇,应该是提前已经跟小乔他们说过,傅刚到,常喜就兴高采烈的凑过来,“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去庆阳?”
边上的小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觉得十分丢人。他还不知道楚向天的身份,一心想着去庆阳说不定就能见一见传说中的战神,要是能打一架就更好了!
这可是战神啊,在二愣子常喜的心里,他曾经还一度想要去参军来着,只是可惜造化弄人,没参成军,反而进了土匪窝,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战神的敬仰。
傅不知道他这曲折的心思,算了算道:“铺子接手的管事挑选好了吗?”
常喜连连点头。
傅道:“那就可以拾行李了,等庄子上春耕结束,我们就启程去庆阳。”
常喜闻言高兴的不行,干活的时候都格外卖力。
傅来这一趟,也是为了安排好这两间米铺,确定新提拔上来的管事并没有大问题后,这一行人才终于回了四方镇。
这一趟出去再回来,已经到了二月里,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庄子上的佃农们接着去年没挖完的沟渠,又开始继续挖。
或许是今年有了新期盼,他们的动作也格外的麻利,都赶在了春耕前将水渠全部挖通。
第一批秧苗就在充足的灌溉中长了出来。
土地肥沃,水源充足,这批秧苗长的格外健壮,挨挨挤挤的在一块,绿油油的喜人。
傅绕着育秧田走了几圈,越看越高兴,忍不住蹲下来对着这些还未长成的秧苗絮絮叨叨的说话。
“你们得好好长大,今年的成可就靠你们了。”
他将去年上来的稻谷,全部留做了稻种,今年所有的庄子都换上了新稻种。
这些秧苗还未长成,懵懵懂懂的不会说话,傅念叨了一会儿,却忽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心悸感。
他一下子没蹲住,朝后坐在了地上,下意识的按住胸口,那种汹涌莫名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散开。
神情怪异的看着这一片秧苗,傅总觉得这来莫名的感觉跟眼前的秧苗有关,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发出声音,但傅没来由的知道,它们答应了。
第90章
从庄子上回来后傅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跟那些的秧苗的联系第一次如此强烈,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掌控那些植物,从生到死,亦或从死到生。
这种感觉很莫名,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没有任何的理由但他就是知道他可以。
混乱又莫名的想法充斥着他的脑海,下了马车后傅有些浑浑噩噩的。
经过院子时,目光扫见刚刚长出新芽的花苗,傅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心里胡乱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见那株花苗枝桠上的小小嫩叶肉眼可见的长大了一圈,分叉处的甚至又冒出了尖尖的嫩芽……
指头大小的嫩绿叶芽舒展开来,叶片拉长变得宽阔圆润,颜色也从嫩黄色变成了深一些的嫩绿色,俨然是两片长大后的绿叶了。
傅见鬼似的瞪着两片忽然变大的叶子,再回过神来时头脑愈加的昏沉,伸手揉了揉眉心,傅摇摇晃晃的往东院走,还没有走两步,就摇晃着倒了下去
“佑龄!”
见他还未回来。出来寻他的楚向天正好看见这一幕,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人接住,楚向天将人打横抱起来,匆匆回了东院。
代福也吓了一跳,“少爷怎么了?!”
“去叫大夫。”沉声吩咐一声,楚向天将人放在床榻之上,轻轻叫他的名字。
傅此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里,像是睡着了但却仍然有意识,说清醒着,却又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之中,抽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转换。
他置身于一座山谷中,山谷中绿树掩映,对面的小山坡上开满了牡丹花,姹紫嫣红争相辉映,却唯独只有一株白色的牡丹,远离牡丹花丛,生长在地势更高一些的山坡上。
白牡丹花茎近丈高,硕大的白色花朵无一丝杂色,纯白无暇,仿若玉雕。
傅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亲近,他下意识想靠近看一看,脚步一动,眼前的画面却又变了。
两军对阵的战场,刀枪相对,气势震天。傅懵懂站在中间,视线被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男人,他站在主将身边,一身白色长袍在甲胄中格外惹眼,容貌冶丽却不显女气,上挑的眼睛淡淡扫过傅的方向时,仿佛带着凌厉的刀锋。
傅瞪大了眼睛,目光定定的盯着男人看,男人像是察觉了他的视线,忽然转过脸朝他笑了笑。傅神色一懵,缓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
眼前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琉璃瓦折射着夕阳的余晖,给这富丽的宫殿笼上了一层愁绪。
不远处的树下传来说话声,傅寻着声音过去,就见战场上的白衣男人神色冷然的站在树下,他对面的男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正气急败坏的说着什么。
“慕丹,你当真要跟他走?”
“是。”
“我哪里比不上他?朕富有天下,他不过是个商人!”
白衣男子抬眼扫他一眼,冷淡的眉眼一瞬间生动起来,勾起一个笑容,“你的天下,原本也有他一份。”
他说着甩袖离开,“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皇宫束缚……”
傅下意识想要追上去,眼前却忽然一黑,像是沉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耳边是另一道声音温柔唤道:“慕丹,我们走吧……”
意识渐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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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醒的意识变得模糊,傅不自觉的皱起眉心,手指紧紧抓着被子。
楚向天在他额头上轻轻顺抚,坚持着小声叫他的名字。
大夫来看了,也没有查出问题来,只说或许是累着了,睡一晚就好了。但是楚向天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来,想起来傅那离奇的重生还有诡异的能力,心脏反而更揪紧了一些。
这一晚傅都没有醒,只是偶尔说些含糊不清的呓语,楚向天守了他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发白时,昏迷的人才缓慢的睁开眼睛。
心里的担忧惶恐一瞬间散开,楚向天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你醒了?”
傅眼中还有茫然,瞪着眼睛迷糊道:“我怎么了?”
“你昨天忽然晕倒了,昏睡了一晚上。”楚向天亲亲他的手指,眼底布满血丝,“吓到我了。”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卧房,他握住男人的手轻轻晃了晃,“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撑着手臂坐起来,傅晃晃脑袋,将残余的晕乎劲儿甩开,疑惑道:“我梦到先祖了。”
“嗯?”楚向天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先祖?谁?”
傅使劲的回忆着族谱上的那点内容,缓缓道:“慕丹。”
族谱上记载,傅家先祖傅卿退隐四方镇,未娶妻,于二十七岁时与好友慕丹结契相守,三十岁时又养了一名弃婴,这才有了后来的傅家。
两人将梦里零碎的片段分析了一遍,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先不说慕丹跟他隔了多少辈,傅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么梦到他。就说家谱上寥寥数语记载,慕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合计来合计去,傅找不到头绪,只能将这归结于睡糊涂了。
谁还没有梦见点稀奇古怪的事情。
昏睡了一晚,傅的神却并不差,不再纠结奇怪的梦境,他骤然想起晕倒前的事情来,让代福搬了一盆牡丹花苗进来。傅关紧门窗,神秘兮兮的拉着楚向天叫他看那盆牡丹。
楚向天满脸莫名,“这花怎么了?”
傅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目光紧紧盯着牡丹枝桠上的嫩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牡丹花却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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