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郎儿
这个时候,不能去找他。楚忆,负了就负了吧。
魏东棠头也不会地走了。
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我怎么看见那人这么像东棠呢?”
“哎你别胡思乱想了!”
“对,整天神神叨叨,你出现幻觉了吧!”
“不是,真的像啊,我没看清,但……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去看看。”
“哪儿有什么人啊?”
“你看嘛,这街上就我们三个大活人,连只耗子都没有。我都说你最近太累了,都累出幻觉了。”
“楚忆,别看了!走了!”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天色逐渐暗淡,庄园四周绿林环绕,却不闻虫鸣鸟叫,隐隐一股肃杀之气。阁楼内,魏东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物件递给楚忆。
“这是什么啊?”
那东西如指甲盖般大小,扁薄如纸,四四方方。楚忆轻轻放在手里掂了掂,瞧见那玩意儿在灯光下反射出银色的光。
“贴身上,紧急联络。”
楚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这科技都这么发达了?这么小个东西都能代替手机呼叫?他把玩着手里的联络装置,却并不急于带上,扯着嘴角冒出一句。
“这东西你也有吧,贴在哪儿?”
魏东棠不说话,敛下了眼睑,朝着他做了个吐舌头的动作。同样是小小的一块银片,抵在他的舌尖上。舌头霎那一个翻转,又把装置卷回嘴里,埋在舌苔下。
楚忆瞪着眼,看得眼睛都花了。“还防水呢?”
“嘴里放个东西还能说话吗?”他转念一想,怪不得这人说话瓮声瓮气呢。
楚忆捏着那东西,脸上要扭成一团了,死活下不去嘴。脏不脏啊就往嘴里放?东棠似是看出了这人的不情愿,又道,“就贴在皮带扣上也可以。”
“算了,我有时候还不栓皮带呢!”楚忆又说,“干脆贴这个上面吧。”
他两下扯开扣子把衣领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东棠看了一眼,默默地转过了头,视线却不自觉地重新落在楚忆身上。
楚忆捏着脖子上的一根红线,拽出末端的一块玉佩。“贴这上面。”
那人的脸色瞬间一变,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羞涩?别扭?不敢相信?还是什么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楚忆把玉佩拎起来,递到东棠面前。楚忆有心跟这人开个玩笑,也不打算还给他、你魏东棠欠我的多了去了,这块烂玉就当作利息好了。要是别人的,老子还看不上这破东西呢。
“我在你家找到的,咋了,不认识了?”
咋个不认识?当然认识了!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不知多熟悉这块玉佩,这还是当初他妈亲手交给他的,而且还郑重地叮嘱过他。
“这是给以后的魏家媳妇儿,你可要好好用心找,别遇见个女生就往外送!”
“这可是你太姥姥传下来的,只能给一个人啊,你要是敢花心,我……”
江茵说这话的时候,他爸还坐在一边,全然不敢出生反对。
东棠怎么也想不到这玉会到了楚忆手里,更没意料到楚忆会随身携带这块玉佩,应该还不是一时半会儿。那玉佩当初交给他的时候,还只是隐约能看见几缕红丝。刚才借着光线,东棠显然瞧见了那玉佩有一半都快变成了血红色。
有人说玉佩带久了会变色,魏东棠愿意相信。
看着这人发愣的模样,楚忆拎着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贴好了,怎么联系你?”
东棠脑子里还回荡着四个大字。魏家媳妇,魏家媳妇,魏家……他脖子往上的地方疯狂充血,脸颊红成一片。也得亏阁楼里光线不好,楚忆愣是没察觉到这人的异样。
“喂,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
东棠的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咳……咳,按一下就行。”他伸手握住那玉佩,轻轻一按,边上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
玉佩还带着那人的温润体温,暖暖的,滑滑的,像触电般从手心往某人的心脏传递。东棠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沉咛,脑子昏昏沉沉的。也就只有楚忆,能让这人的戒备心降到了最低。
“哦,懂了。”楚忆把玉佩回来,重新塞回了衣服里。东棠的手落进了看不见的地方,握得紧紧的,再缓缓松开。
“玉佩归我了,你还要不要?”楚忆好歹还不是个恶霸,知道问问这人的意思。
东棠的呼吸愈发沉重,十几年的思念似是化作了一团火,烧得人魂飞魄散。他猛地扭头躲开了楚忆的视线,他怕自己再看下去,那双眼睛会把自己活剐了。
“给……给你了。”东棠说完,脑子里又回想起老妈的交代。妈,我找着那人了,给了他,您没意见吧。
忙活了这么久,情绪又跌宕起伏,感到身体不适的时候,楚忆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还是个病人。肩胛骨处缝合的伤口缠着一圈纱布,从肩膀绕过腋下。早些时间剧烈的奔跑让伤口处的针线稍稍崩开了,还往外渗着血,洇红了雪白的绷带。
魏东棠担忧地问,“不要紧吧?”
楚忆还穿着一件病服,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抬了抬手臂,肩膀处瞬间传来一阵疼痛。他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伤着骨头,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说完他就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才从昏睡中醒来,此时脑子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全身无力。
他就坐在东棠边上,两个人的距离不足半尺远。
“我睡了多久了?”楚忆问。半秒钟之后,身边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三天了。”
“我昏迷,这么久了?”楚忆喃喃自语。说话的间隙都带着一丝疲惫的喘气,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下一秒就要停了。这人靠在东棠边上,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脑袋都快蹭到魏东棠的肩膀上了。
大病初愈的楚忆倍显虚弱,神萎靡。他努力抬眼望了望东棠的饱经风霜的侧脸,从未觉得如此安心。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有这人在身边,就完全不用焦虑了。那温柔宽厚的人,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楚忆露出了这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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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都没有过的微笑,安心祥和又满足的微笑。他的脑袋已经彻底放在了魏东棠的肩膀上,太阳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眼皮子时睁时闭,眼睫毛上下扑闪着,嘴里还嘟囔着。
“这事儿完了,一起走吗?”楚忆的声音似蚊子一般嗡鸣,一字一句却清楚地落在了东棠的耳朵里。东棠沉默着,心里去早已经有了答案,他就知道,楚忆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他从来都无法拒绝这人。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东棠轻轻地低下了头,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却坚定地吐出一句话,“嗯,一起回去。”
半响,身边都没传来任何动静。他转过看着那人,楚忆已经睡着了,静静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东棠微微一怔,心乱了。
他难得露出这样一副纠结的表情,要让别人瞧见了指不定吓出什么毛病呢。这人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意志坚定,面对任何突发场面绝对是冷静得可怕,再艰难的任务扛着枪就往上冲。后来的种种秘密任务,那也是杀伐果断,绝不犹豫。
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也没人瞧见他有这种表情,自遇见楚忆以来,他已经不知失神了多少次。
十多年的离别,只有相见的时刻才能发觉这有多难得。少年时亲密的两兄弟,那感情就像润物细无声一般,滋养着这一对璧人。最初还需要一些法子来找回童年时如胶似漆的感情,其实到了最后,连话都不用多说一句,只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了。
这么多年,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魏东棠的脑子里都想着楚忆。两人从大院儿里跑过,在防空洞偷偷玩闹,在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脚印,满满的都是回忆。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喜爱之情。青涩的童年回忆就停留在嘉陵江边的那个晚上。
楚忆主动扑倒他,挥洒着汗水,那一刹那,荷尔蒙直冲天灵盖的时候。两人肆意地鱼水欢乐。他印象里的楚忆就停留在那个阶段,酷酷帅帅,眼高于顶,像只小凤凰一般把周围所有人的光芒都掩盖了下去,可是他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悲哀秘密。
或许是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亮,晚风很凉快,渔船的号子都比平时响亮。东棠也只跟这人有过感觉,再后来就都找不回当初那份悸动的心绪。或许是看不见那个月亮,也吹不见晚风,听不见号角。总而言之,就是再也没有对谁动心过了。
魏东棠缓缓地转头,直直盯着身边的那张脸。楚忆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更显红润。睡着的楚忆有一种更吸引他的魅力,不像人前那般争强好胜,反而是一种乖巧,出奇地安静。
东棠发自内心地想保护他,潜意识里这人就该被自己好好护着,谁都不能欺负。可楚忆也显然不是个安于被人笼罩的家伙,从小就是这样,他的占有欲不比东棠弱,保护欲望更加突显。
楚忆的力量或许不如东棠强大,但不论如何,他心里的东棠就是小时候那个傻小子。两人的初心都没变,不用相互诉说衷肠,不用唧唧歪歪扭扭捏捏,只消简单地打个照面,一切仿佛能回到童年的时候。
肩膀上的脑袋逐渐往怀里蜷缩着,东棠把楚忆的脑袋放到他大腿上,让这人能安安稳稳地休息一会。他小心翼翼地搂着这人的腰,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的干壳。
怀中的人时不时地打个冷颤,东棠的眼神落在楚忆的脸上。他的手鬼使神差地移到楚忆的头上了,指腹慢悠悠地拂过这人的侧脸轮廓。一向粗鲁的魏东棠竟然像个小媳妇穿针引线般小心谨慎,粗大的手指骨节带着厚茧,怎么看也不像做这种细活的手。
他动作轻慢,似乎害怕惊醒了怀中的人。楚忆在他怀里时不时发出两声梦呓,都能让东棠的心跳迅速加快跳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东棠的手指从这人脸上走了个遍,仔仔细细地把粘在头发眉毛里的细碎的已经干涸的血块。
东棠自己都没发现他动作已经愈发亲昵。只觉得脑子里的思念、渴望全都汇聚在了指尖,沿着颅骨送进这人脑袋里。让他看看,这份感情,有多真挚!
他脸上那杀伐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殆尽,转而替代的,是无尽的温柔。魏东棠发现自己的眼神已经离不开这人了,他忍不住了,低下头,轻轻地在楚忆的头上印下了一个深沉的吻。
那张脸背对着东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逐渐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位于美国西部的旧金山,沿着海岸线往南走。已经是七月了,天气热得人心发慌。只有位于半山腰的别墅区,空气稍微不见得那么燥热。再往上走走,基本就鲜少能看见人烟,唯独在快到山顶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庄园。
林中,一个白人男子隐蔽在密林之中。他掐着手表,不停拨弄着指针,半响过后,压低了嗓子对着手表说了几句话,转头又拿起一个望远镜,聚会神地盯着不远处的庄园。透过高度的镜片看进窗户,几人的动作无遗落在他的视野之中。
屋内,楚忆,陈鹿白和老何,三人成掎角之势坐着。
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神色凌厉,眉头紧锁。桌子上的烟头堆积成山,在灯光的照射下挥散着肉眼可见的灰尘。
老何率先开口,清了清嗓子无奈地道,“手术完了也要靠药物吊着,可是上哪儿找去啊?”
他的脸色难看得紧,一张老脸上的皱纹都快挤在一起了,还是无可奈何。
楚忆咬着手指甲,他也没办法,只好看着师傅。没有药物,手术完了也白搭。美国这边暗地里早就安排好了,他们绝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搞到药物。
老爷子生命垂危,可几人却还在为了药物发愁。
老何支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陈鹿白不开口,楚忆也闭口不言。空气中的气氛渐渐凝重,仿佛一步步侵蚀着三人的心跳。
三人也是实在没有了办法,颓靡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无神。老何不住地叹息,脑子里一团浆糊。
就那么一会儿,楚忆就看见老何突然怔住,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直,眼睛里迸发出一阵明亮的光线。
老何发疯似地扒拉完全身,掏出手机,手却在空中停住,眼神在片刻间又迅速暗淡了下去。陈鹿白看着他一副魂不守舍,欲言又止的模样,打断道:“想什么招了就快说。”
老何摇了摇头,讪讪地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
“不说算了,楚忆,我们走!”
老何看着两人作势就要走,就算知道陈鹿白开玩笑呢,也不得不上前拉住这人。他讪讪地问道,“你还记得那人吗?”
“谁啊?”陈鹿白反问。
老何放开陈鹿白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到,“二十年前,在萨科门托街。”
“你……还能去找他吗?”老何的语气低沉,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了最后都带着些哀求的意思。
边上的楚忆
楚忆 分卷阅读53
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看老何的样子,师傅是在旧金山有位故人,可两人的模样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师傅和这人有什么深仇旧怨?
老何又拉住陈鹿白,“你去找他,一定能解决的。”
陈鹿白漠视着老何,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似乎对他口中那人毫无任何感情。可就那眼神,硬生生把老何给盯得羞愧难当。
老何那张老脸一扯,变幻出无限的花样,随即一狠下心来,“算了,不提了,老子另外想办法。他当年干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你不能再去找那孙子了!”
这事儿绝对不简单了,楚忆在一旁彻底目瞪口呆,到底老何提到的那人在二十年前干了啥事儿?让一向挺和蔼的老头都爆粗口了?
陈鹿白始终一言未发,直挺挺地站着像个局外人。他并未回应老何的一翻恳求,自始自终就没说过话,也看不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老何似乎还沉浸在气愤之中,嘴里骂骂咧咧地停不下来,直到陈鹿白吐出两个字,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电话!”陈鹿白淡淡地说道。
“啥?”老何木讷地回应。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联系他。”陈鹿白说。
“不会吧,你不会真想再去找他吧!”老何急了,“我真的就随便说说的,你别干傻事儿啊!”
陈鹿白脸都没转,唯独重重地合上了眼皮,再睁开时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就打个电话。”
“你不能去找他的啊,万一……”
“没什么万一,二十年了,我早该放下了。”
老何还欲说些什么,被陈鹿白挥手打断,“你别说了,我自己掂量着呢,大事儿要紧。”
“你让我跟他谈,他会帮我这个忙的。”老何见劝不动陈鹿白,气恼地跺着脚。自己这嘴巴,没事儿干嘛提这一壶水啊?
再无奈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是走投无路,老何说什么也不会让陈鹿白去找那人的。
老何拿着手机,长嘘了一口气。陈鹿白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有他电话?”
“碰到过一次,还好特意留了。”老何悻悻地说。
陈鹿白有意回避徒弟,打着岔,“反正这附近都被监听着,你就用手机打吧。”
从老何手里接过电话,陈鹿白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手机离开了会议室。他找了个小角落。四周黑黑的,直到瞧见没人才按了拨通。
楚忆心里早藏了一万个问题。可既然师傅避着他,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儿,他也没有偷听的习惯。看着陈鹿白走出会议室,安静听着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懒散中带着疲惫的倦音,先用英文打了个招呼。
陈鹿白低着头:“是我。”
那头有些疑惑,转而换成了中文,“你是?”
“陈鹿白。”
三个字一出口,电话另一头那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呆滞。
“喂?喂?”陈鹿白又喊了两声。那边还是没声音,半响之后只听见对面“咚”地传来一声巨响。
陈鹿白顿感莫名其妙,手几乎要按到挂断了,电话那头猛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在,我在。别挂断,别挂!”
那人的声音显得很是急促,慌乱之下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好了,反反复复说着几个字。
“你回来了。”哽咽的声音传来,是什么竟让一个男人痛哭流涕。
“别想多了,我来办公事。”陈鹿白冷着脸道。
“我知道我知道,知道的。”电话那头的人还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说话始终有些不稳定,激动之下大声地反复说着。
“帮我个忙……”
陈鹿白再说什么,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听清楚没有。反正他一说完,那边只是重复地回应着。
“不白帮,算我欠你的,你帮我弄到药…..”陈鹿白把手机拿远,低着嗓子说。
“我明白的,是我欠你的,我不该…….阿仁的事儿!”那边的人仓乱地仿佛要解释些什么,语气略显慌乱。
“别提了,二十年前,我也对不起阿仁。”陈鹿白也是有些懊悔,自己没事儿干嘛总提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总得有个了断。他慢慢朝着电话那头开腔,“有些事儿不是说些什么就能当作没发生,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们就两清了。”
“你原谅我了?”
“你别别说了......”陈鹿白垂下了头,“我原谅你,对得起阿仁吗?”
电话那头似是怔怔地答应了一声,陈鹿白已经不想再继续和这人说话了,拎着手机:“今天下午我来取,你还在老地方吧?”
那人刚应了一声,电话就被掐断了。
陈鹿白转身进了会议室,坐会原位,把电话扔给老何。他的眼眶有些红润,老何的表情也是难看得紧。两人心里都明白,陈鹿白为了这事儿去找那人,是给老何帮了天大的忙。
陈鹿白瘫在沙发里,一闭上眼就仿佛又看见了阿仁倒在他面前的场景,他吐出一口浊气,转头询问楚忆,“今下午,你去拿吧。”
正好,此时就楚忆还闲着呢,他刚答应下来,门口闪过一个人影,闷闷地答道;“我陪他一起去。”
林中,白人男子对着手表按了几下,随即消失在密林深处。
山下,几个监听着电话录音的人,回报了几人的行动。
萨科门托街区的一间小店内,一个黄皮肤的男人推开后门,进入了一个硕大的地下工厂。
四方云动,一触即发。
魏东棠在外面站了许久了,来来回回也听了个大概。他实在不放心楚忆一个人去,安排好了各种监视和保护任务,手中拽着陈鹿白给二人的地址,一路下山去了。
两人都知道这关乎着老爷子的生死,对此事不敢不上心。开车行驶在山间路上,提防着一切即将到来的危险。
魏东棠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真要有人在这路上弄心思,会出人命的。
他对自己倒是看得开,可车子上还坐着另一个人呢,要不是担心楚忆的安危,他也不会就这么跟出来了。
下山的路弯弯曲曲,要注意的可不是路,怕的是有人埋伏。
车外的风景美如画,可两人却都没心情欣赏,又不是郊游。
楚忆侧着头看向窗外,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不断敲击着膝盖。微风吹过,带着一阵浓烈的大海气息。没人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总之不会好过就是了。
下了山,路就变得有些直了。沿海的公路两侧,一边是高耸直立的棕榈树,另一边是浩瀚广阔的太平洋。旧金山湾区的风景羡煞世人,可两人的心情总不会好起来。
果然,没走多久,麻烦就来了。
在东棠加速的瞬间,楚忆也发现不对劲了。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白色的车,死死地咬着他们的车屁股。不紧不慢,却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抓紧点!”东棠眯着眼睛道。
楚忆刚抓住扶手,车子瞬间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知道
楚忆 分卷阅读54
麻烦会来,只是两人都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第三十六章
楚忆一个扭头,望见后面的车在霎那间已经被甩开了几百米远。他脸上带着些潮红,紧张之余竟然有些想笑,“真他妈刺激嘿!”
车子从山路转向西海岸笔直的公路,东棠稳稳地抓着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到了底,窗户里“呼呼”地灌进强劲的海风,吹着人脸颊疼。
楚忆拉紧着安全带,靠在椅背上。
□□的指针已经快到达极限了,稍稍拨弄方向盘,车轮胎就会在地上磨出“叽叽”的噪音。可这毕竟只是一辆普通的车,身后追赶的那辆车在几分钟后就又追了上来。
东棠死死地咬着牙,油门踩紧,额头上也渗出细微的汗。楚忆紧张地望着后视镜,透过窗户甚至能看清后面车上的司机。
两车一路飞驰,在岸线上画出一道直直的优美残影。汽车的引擎声如嘶吼般震天动地,一前一后响彻整个西海岸。
东棠冷着眼,低低地骂了一声,“操,还甩不掉了?”
两车很快就路过了一道光卡,迅速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拿着对讲机,加入了这场追逐。
眼前就是金门大桥了,可两人根本来不及欣赏这美景。关键时刻,必须得甩掉这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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