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科高等数学
陶源点头,“老师你说的对”
班主任叹气,“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跟你说话,你听得懂,能明白,能思考,所以我不想和你说很多,你要是觉得对,你就心,你说呢?”
陶源低下头,看着班主任办公桌上那本自己来没来得及看完的基督山伯爵,苦涩的笑,他就是在心啊。
回教室,拿着基督山伯爵回教室,陶源在江风的注视下坐下,并再一次打开基督山伯爵看了起来,那就是江风第一次觉得陶源有趣。
陶源不看小说是在六月初,期间高子琪送了四本笔记本,全是数学,高子琪是理科生,第三次送来的时候,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我就只能帮你这个了”
每次送笔记本都伴随好吃的新鲜花样,教室不许吃东西,可高子琪总能在没人的时候送来,所以有次江风说,“真是贴心啊”
语气不阴不阳,陶源吃东西,看笔记,笔记很有用,陶源数学不太好。
有次上晚自习,陶源做着题,却飘过来一只纸飞机,陶源左看右看,发现是隔着三个座位一个走廊的江风扔过来的,他打开,里面画了一个头像,是他,陶源抬起头,再次看向江风,江风轻轻挑眉,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头像画的很好,是陶源认真做题的模样,放学了,陶源和江风并肩往外走,“你画画挺好的哦”
江风撇嘴,忍不住笑,“大哥,老子美术生诶”
恩?
陶源眨巴眨巴杏眼,抓脑袋,“不好意思”
江风摇脑袋,耸肩。
到校门口的时候,高子琪站在校门口等陶源,背着背包,右手还抱了个足球,用网子装好,放在脚上踢,远远的,陶源看见了,停住了脚步。
江风转头,就看见陶源眼睛发直,整个人像没魂了一样盯着校门口的人,让他没由来的眉头一皱。
陶源慢悠悠的走,一步一步的,像在小心翼翼接近什么似的,然后高子琪看到了他,一双桃花眼弯弯翘翘的笑了,从背包里拿出一盒棉花糖放在陶源手里。
“走,回家吧”
仿佛没看见江风似的,两个人并肩的离去。
江风插着口袋,看着两人的背影,脑袋里像什么闪过一样,突然自言自语的开口,“gay?”
而回家的路上,陶源看着手里的棉花糖发呆,高子琪则高高兴兴的跟陶源说今天上体育课的趣事,说的自己的都笑了,却看着陶源满脸木楞。
高子琪抿唇,“不喜欢棉花糖?”
陶源摇头,“喜欢”
“那就好”高子琪笑,“我就觉得你应该喜欢甜食”
陶源抬头,“为什么?”
高子琪恩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抿唇不说话,然后抓脑袋,轻声的说,“因为你看起来特别甜”
这是句非常容易让人心动的情话,所以让陶源浑身一震,在掀起巨大心跳的时候,陶源的脑海里闪过了苏凯,所以这份波涛汹涌的心跳被逐渐安抚,陶源看着高子琪,看着他弯弯的眼睛,嘴角羞涩的笑,突然一阵羞愧。
“对不起”陶源说。
高子琪不解,摇头,“怎么了”
陶源抬起左手,拉开袖子,露出手腕,和手腕上安稳的手表。
“我已经了一块表了”
陶源的话很温柔敦厚,那并不是自信且炫耀的语气,但仍然让高子琪如饮冷水,他别过头,看着已经走到的小区,点头。
“你到了,再见”
转身离去。
陶源握紧手里的棉花糖,看着高子琪的背影,突然一阵傻笑,笑着笑着,他就累了,很累。
高子琪有点像苏凯的,眼睛像,笑起来像,连踢足球的样子都像,可是又不像,比如‘你看起来很甜’这种话,苏凯就不会说。
回家,第一次,两人自苏凯上学分开后的第一次,陶源给苏凯打了电话过去,响了很久,苏凯才接,有些疲惫的声音。
“怎么了?”标准的普通话。
陶源咬着牙,不知道怎么回答苏凯的话,他怎么了?他还能怎么了?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吗?他不信,他不信苏凯没有一丝丝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
“我最近成绩下降了”陶源说。
苏凯在对面沉默了一阵,换了重庆口音,“啷个回事赛,你不要三心二意的哦我跟你说,好好学,不然高考有你哭的”
陶源笑,“好”
苏凯可能觉得陶源这个好很敷衍又让他摸不着头脑。
“小源,来北京吧,我等你”
苏凯说。
这句话让陶源摸不着头脑,“我去做啥子?”
苏凯想了想,握着手机,答非所问,“我最近在做兼职,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可我觉得没意思,我想和朋友一起开个网号搞创作”苏凯说,然后在陶源的一阵沉默中,苏凯继续开口,“小源,我还是很喜欢画画,可惜,我画的不好,没天赋”
说完,两人开始沉默,沉默了很久,久到陶源咬着唇快崩溃的时候,苏凯说,“小源,你说我能行么?”
陶源眨眼睛,突然问苏凯,“苏凯,你觉得我看起来,甜么?”
平时的话,苏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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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嘲笑陶源,陶源问完都觉得整个人落入了石缝里,想挂电话。
苏凯想了很久似的,被陶源突然提问而懵到,苏凯突然说,“你,你,笑起来就就,特别甜”
说完,苏凯挂了电话。
就是这一刻,陶源像活过来一样,像有人点燃什么一样,生出一个美好而脆弱的想法。
苏凯,也许刚好也是喜欢他的。
2017年的七月底,陶源将步入高三,按照惯例,要在炎热的寒假补课一个月,在陶源补课的第四天,苏凯回了重庆。
那天居然下了一点小雨,点缀品一样,在午后,通过一个上午乌云的预谋,急促的打在窗上。
江风转头,悄声给陶源说,“放不了高温假了”
陶源抬头,望向窗外,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
江风撑着下巴,看陶源。
两人又坐同桌了,陶源期末考的很好,难以置信的是,江风也考的很好,以美术生来说,那成绩可以用漂亮形容。
所以,假期补课换位的时候,江风当着班主任的面把桌子搬到了陶源旁边,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陶源靠着窗。
陶源念了这么一句,就低头继续背书了,江风打了个哈欠,拿出了自己的素描本。
等到放学时候,江风刚好笔,一副残荷落雨的场景跃然纸上,陶源看着,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
“江风,你以后的目标是画家?”
问完,陶源想起苏凯曾经的梦想是一个画家。
“不是”,江风摇头,“画画不赚钱,以后我开画廊卖画”
陶源嘟嘴,弱弱的说,“好巧,我爸就是开画廊的诶”
江风转头,较有兴趣的哦了一声,“带我去看看?”
陶源礼貌的微笑,“放学了!”
说完,背上书包,江风跟着,两人的家不在一个方向,基本校门分手,所以江风远远看见校门口的时候,挽上陶源的肩膀,提议。
“撸串去?”
陶源摇头,“累了,想睡觉”
江风失望的叹气,“饿不饿,我背包里有巧克力”
听到巧克力,陶源抬头,眼睛有了光,“你怎么开始藏零食了?”
江风笑,从包里拿出来,还不少,一个小罐,包装完好,德芙黑巧克力。
陶源看着撇嘴,“苦的诶”
“苦的好吃”
“苦的哪里好吃?”
“这样你刚好中和一下”
“啊?”
江风皱眉,“你今天吃了三个甜甜圈和一杯香草奶昔还有一大碗汤圆!”
陶源点头,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
江风摇头,“陶源,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糖罐的!”
陶源给江风一个白眼,打开巧克力罐子,吃了一颗,然后皱眉嫌弃,“苦死了!”
江风就笑了,看着陶源奶白奶白的小脸一脸委屈的样子,就笑了,他就是故意买的黑巧。
陶源气,把罐子放在江风怀里,转身就大步走,江风抱着罐子跟上,一前一后,两人一路打闹。
等到了校门口,江风颇为惋惜的感叹,“陶源,真不去撸串?”
陶源摇头,“不去”
江风就拉开陶源的书包,把黑巧罐子放进去,陶源回头,“你做啥子?”
江风撇嘴,“本来就买给你的,你不带回去做啥子?”
陶源睁大眼睛,一脸戒备,“突然给老子买巧克力做什么?”
江风一脸正气,“我这不是怕你得糖尿病!”
陶源白眼,“滚!”
江风没滚,突然贼兮兮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要”
不是陶源的话,他张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这两个字,两人回头,看见了身穿灰色t恤的苏凯。
苏凯是洗了个澡才出的门,太热了,此刻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靠在一旁的路灯杆上,眼睛瞅着对面的两人,眼神阴沉,让陶源莫名其妙的觉得背后一凉,继而用一种江风的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的姿态,悠悠的走过去,抬头,说了句。
“你回来了”
声音特别低,一旁的江风几乎听不到,苏凯嘴角扯了扯,抬手,陶源自动的把包递过去,两人肩并肩,抬步,陶源回头,给江风点了点头,算是说了声拜拜,然后江风就看见高高的男人挽上陶源的肩,而陶源的身子无意识的靠了过去。
江风站在原地,双手插袋,脑袋微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苏凯,这个男人有点高,至少高过重庆男人的平均水平,从刚才的场景里可以想象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江风还没有看过那样子的陶源,怎么形容,乖巧?
不,温顺。
甚至溢出些性感。
性感?
江风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突然微微一笑,无人察觉,笑容里的怒气。
而转角处,苏凯突然用挽住陶源的手,捏陶源的脸,“那谁啊?”
陶源轻声,“同桌”
“不正经!”苏凯吐槽。
陶源咬唇,笑,身子微微的软下来,靠在苏凯怀里,“正经的”
苏凯冷哼,手上用力,继续捏的陶源脸,陶源吃痛,“疼了嘛”
放开,苏凯撇嘴,四目相对,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有什么在翻滚一样,陶源的耳朵红了,低头,“怎么才回来啊?”
“我和朋友在画连载,刚好画完,才回来的”
“漫画?”
“算是吧”
“什么样的?”
“不跟你说”
“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正经”
“我正经的”
“哼!”
陶源轻笑,拉开书包,拿出颗黑巧,打开,给苏凯喂,苏凯别过头,“我可听见了,人家送给你的”
陶源捏住苏凯的嘴巴,赛了进去,“恩,你喜欢的黑巧奥”
苏凯口味青奇,喜欢苦瓜,喜欢黑巧,苏凯吃了,突然对着陶源伸舌头,“要不要尝尝?”
这下,陶源耳朵彻底红了,推开苏凯,“不正经!”
苏凯笑。
到了陶源小区,苏凯把书包放过去,却把巧克力拿出来,“我替你吃”
陶源撇嘴,“不要脸”
苏凯耸肩,一脸那又怎样,然后让陶源进去,陶源点头,却不动,苏凯问他干啥?
陶源红着耳朵,不知道说什么,他们很久没见面了,苏凯仿佛又长高似的,胡子刮的很干净,一张脸,消瘦又乖,苏凯还是很乖,乖的很。
苏凯摸陶源的头,“好了,进去,明天还要早起上学的,我明天也来接你,恩?”
陶源点头,“那我进去咯”
苏凯点头,陶源转身。
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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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源却走得很慢,慢到几步,便回头,看苏凯走没走,苏凯没走,给他挥手,他就回头,不好意思继续走,走到里面了,转身,看见苏凯离去的影子,一脸的不舍。
这是美好的一天,对陶源来说,他回家,欢快的给爸妈打招呼,说要吃抄手,洗头洗澡,吃了抄手,刷牙,回屋。
在房间里转圈圈,转的晕头转向的躺下来,他拿出手表戴上,看着被定格的时针,笑。
天啦,陶源捂着脸,天啦,苏凯好帅!苏凯怎么那么帅!好久不见的苏凯太帅了!
摸着手表,陶源继续探索他和苏凯,如果,如果苏凯也是喜欢他的,那么苏凯就应该对他这么好,就应该在回来的当晚就去校门口接他,然后吃无关紧要的醋,这样想,陶源觉得自己幸福的要晕过去了,他想着苏凯灰色t恤的模样,苏凯身材好,穿什么都有型,苏凯挽着他,触碰他,身上热热的体温,都让陶源有些陶醉。
猛然间,陶源睁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真是太高兴了,高兴的忘乎所以了,他不过好久没见到苏凯了,就高兴的以为可以做梦了,陶源睡下,盖好被子,他还是微笑的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苏凯回来了的喜悦当中,因为不管怎样,苏凯回来了,来见他了,苏凯挽着他,跟他说话,他甚至还能回忆起苏凯的体温,热热的,和夏天一样,让人有些炙热。
仅仅这样,就让还在青春期的陶源,做了羞人的美梦。
苏凯回重庆的第二天,于飞回到了重庆,行李箱都没带,两人通完电话,苏凯不解的问于飞,“林风呢?”
“不知道”于飞说。
不知道?
苏凯不明白,林风在六月二十几号就去杭州找于飞玩了,现在于飞回来了,却不知道林风在哪儿。
苏凯给林风打电话,“在哪儿?”
“重庆”
“你他妈怎么回事,回来都不吱一声”顿了顿,苏凯皱眉,“你不是去找于飞浪去了,你们两还分开回来是几个意思?”
“苏凯”林风轻声的说,“出来喝酒吧”
苏凯抬头,看着中午热辣辣的太阳透过窗子打进来,皱眉,“大中午约酒?”
“老地方”
林风挂了电话,苏凯盯了手机一会儿,无奈的起身,在十分不情愿的心情下,打开家门,在一阵压抑的热风中去赴酒局。
老地方其实不是老地方,他们四个人的老地方是烧烤店,要晚上才开门,而林风和苏凯的老地方是一家冰淇淋店,在滨江路旁,店前有一个不宽不窄的高台,被木头围着,颇有几分情趣,白天主打冰淇淋,夜晚则是半个酒吧。
苏凯到的时候,林风就着啤酒吃冰淇淋,白t恤,驼色短裤,一双人字拖,脸上胡子拉碴的,一身颓废样,还不坐空调店里,偏偏坐在外面,苏凯皱眉,看来杭州之行出事了。
“啤酒兑冰淇淋什么味?”苏凯坐下,皱眉问。
林风抬眼,看了苏凯一眼,就大口大口的开始吃冰淇淋,苏凯抬手,叫了一杯奶油巧克力冰淇淋,双手抱胸,用纸擦头上的汗,“咱能进屋好好说话么?”
林风吃完了,向后靠在椅子里,捂着肚子,“出出汗挺好的”
好你头!苏凯白眼,“说吧,你们俩又怎么了?”
接过店主送过来的冰淇淋,苏凯问。
“我们俩?”林风突然笑嘻嘻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们俩能怎么?”
“你自己回忆回忆,你哪次不是和他闹别扭就这幅死样子”苏凯吃着冰淇淋,没好气的说。
“是么?”
“是”
太热了,林风抬手,又叫了冰淇淋,和一瓶冰镇啤酒。
苏凯被热的受不了了,“赶紧的说你们浪个了,老子要热死了!”
林风徒手开啤酒,喝了一大口,摸着自己脸上的胡渣,眼睛直勾勾的没了焦距,幽幽的开口,“苏凯,于飞是个gay”
“哈?”
苏凯太热了,也抬手叫来了瓶啤酒,回头就听见这么一句,苏凯放下手,满头大汗的,看着林风没了焦距的眼睛。
“然后呢?”
“然后?”
“恩,然后呢?”
“然后我撞见他男,男朋友了”
“然后呢?”
“然后?”
“恩,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
苏凯开啤酒,也喝了一大口,突然没好气的盯着林风,“林风,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说完,苏凯被热的受不了了,拿着啤酒进了店里,顺便又叫了冰淇淋,进屋,空调的冷风一阵袭来,让苏凯觉得自己到了天堂。
过了一会儿,林风一身汗水浸湿的进来,把啤酒瓶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坐在苏凯对面,“你他妈凭什么说老子不是东西!”
苏凯看着颓废的不像样子的林风,突然冷着语气,轻声的说,“他喜欢男人,瞒了我们这么久,被你撞见,你什么都没说,就跑回来,你就跑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处境?”
“他什么处境?”林风睁大眼睛,有些发红的,“他妈的和男人玩着什么处境!老子不跑回来,看着他恶心叭唧的跟个男人手拉手玩亲嘴嘛!”
苏凯轻轻一笑,突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风,“林风,我们小学就认识了,你好好回忆一下,恩?好好想一想,哪怕有一次,于飞让你难堪过吗?有吗?!”
苏凯抿唇,让自己冷静,继续开口,“他喜欢男人,为什么瞒我们?恩?他不就是怕你这样觉得他不好嘛?他把你当兄弟,把我们当兄弟的!林风,他不想失去我们才不说,而你,你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给了他多么大的难堪?”
林风不言,看着苏凯,眼睛慢慢的加红,过了很久,突然哽咽的开口,“我没把他当兄弟么?苏凯,苏凯!你知道我对他多好!我把他当!当最亲最亲的朋友你知道嘛”
别过头,林风轻笑,“可他把我当什么?一个傻逼,一个十足的傻逼”
“你接受不了他是个gay是么?”
“是”
“我知道了”
说完,苏凯起身,往外走去,林风看着苏凯的背影,“你去哪儿?”
苏凯停下,“我去安慰受伤的于飞”
说完,走了出去。
林风坐在店里,盯着门口,突然拿着啤酒瓶扔在了玻璃门上,碎了一地,受伤!到底是谁受伤!
苏凯走的很快,迎着热辣辣的夏风,说没有被冲击到是不可能的,但是怎么说,于飞从小就对女性没什么兴趣,苏凯一直有察觉到,他们这么好的朋友,知道于飞因为母亲的离开有一些阴影,但是林风突然这样生气的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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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苏凯在惊讶之余,居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他给于飞打电话,于飞接了,于飞说在家里,苏凯说好,我去你家找你。
于飞家没有搬过家,住在一个老小区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沙坪坝的小区不算很旧,只是看上去,有了些年代感,于飞家住九楼,两室一厅,苏凯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于飞和他爸爸两个人住在一起,于飞父母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的过程似乎很激烈,于飞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一脸阴霾。
于飞正在大扫除,围着围裙,给苏凯拿冰箱里的啤酒,“不好意思,老汉就只买了啤酒在家里”
苏凯笑,“喝点冰啤酒刚刚好,今天太热了”
于飞笑,起身,下客厅的窗帘,“我也是服气我老汉了,家里没一个地方没灰的”
苏凯走过去帮忙,“你还不晓得迈,我们男人哪个是勤快的哦”
下了窗帘,于飞放进阳台的大盆里,放水,放洗衣粉,踩了进去,于飞踩窗帘,苏凯就靠在落地窗边,喝着啤酒。
于飞和林风是恰好相反的长相,林风冷冽,于飞则淡雅,眉淡,唇色淡,一张白脸。
可能从小喜欢文学的缘故,在苏凯记忆里,于飞总是荣辱不惊的模样,说话慢条斯理,即使这样,却总能在林风锋芒毕露的时候,压上林风几分,虽然已经大了,说那些初高中的事很幼稚,但苏凯当年确实体会过什么叫仰望。
当年的林风和于飞总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彼此碰撞,那是苏凯不可能体会的情绪,林风对于飞的爱护,苏凯相信,很大一部分是心心相惜的缘故,林风曾用一句‘我们都是第一’这样很简短的话来解释过他和于飞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苏凯曾觉得那是自负,现在想来,那不是自负,甚至都不是骄傲,那可能是无可奈何的一句叹息。
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再无别人了,那正是人生中最为狂躁和孤独的年纪。
“我去见林风了”苏凯坐在落地窗边,轻声说。
于飞踩着窗帘的脚微微一顿,点头。
“于飞,你不要生他的气”苏凯放下啤酒瓶,轻声的说。
于飞低着头,摇了摇头,“没有的”
苏凯点头,“你知道他的,解数学题厉害,却是一根筋,你给他一点时间吧”
于飞抬起头,继续踩,笑着看着苏凯,“不管怎样,他是我永远的朋友”
于飞说,苏凯看着于飞的笑容,那是一抹甚是落寞和几乎落泪的笑容,苏凯可以想象,林风无言的离去对于飞来说,是一份多么痛苦和悲伤的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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