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夜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吞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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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走廊另一头。又等了一刻钟,炳佬等人还是没有出现。耀仔原本就没什么耐心,加之担忧阿明的情况,忍到如今已快忍无可忍。不多时,他便握着拳走到林展权身旁,咬牙道:“权哥,还要不要等?再等下去午饭都要变成晚饭,搞不好要改请那帮扑街吃宵夜呀!”林展权看了眼腕表,道:“别急,应该快了。”耀仔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回椅子里,把桌上凉透的茶水喝掉。半晌忽而想起什么,开口询道:“对了,权哥。刚才你在车上说什么以后就不同了……哪里会有不同?”林展权点了支烟,轻吸一口道:“现在是十月中旬,再过一个半月就是社团的尾牙宴,到时少不得请些已经退了的叔伯辈来。标爷这两年身体不比以前,阿毅又顶上了葵青的堂口,我看,他八成要把这桌宴办出其他意思。”耀仔闻言双目一亮,道:“哗!权哥你是说……”“全头全尾的时候激流勇退,好过今后被人赶下台。”林展权笑了笑:“他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应该退场就会退场,否则年青人怎么出头?”
耀仔一脸喜意:“权哥你想……”话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耀仔安排的马仔很快进门,告知两人炳佬一众即刻就到。“知道了。”林展权侧头过对耀仔道:“去叫人来点菜。”“是。”不多时,炳佬为首的数人出现在包厢入口,其中自然也包括前夜被他们带走的阿明。“阿权!”“炳叔,好久不见。”两人凑近寒暄了几句,各自言辞带笑,丝毫看不出先前曾多次发生过争执。言罢闲话,炳佬昂首道:“哈,路上有点塞车,没让阿权你久等吧?”林展权亦面带笑容,开口道:“没有,我也刚到一会。”炳佬今日是故意来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往日与他多有交锋的林展权对此却忍气吞声,反而和言善语地唤服务生点菜,如此一来,倒令屯门众人面露轻视神色。耀仔学不到林展权的心性,两只拳头紧握,捏得指节咔咔作响。他频频看向一旁被人钳制住的阿明,对方神色极差,面上有许多斑驳的淤青和伤口,显然伤的不轻。很快,冷盘、大菜、汤品等逐一上桌,炳佬低头挑拣着吃了几口,见林展权不紧不慢地饮着杯中红酒,当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阿权,今天你请我来,不是为了吃个饭这么简单吧?”林展权搁下筷子,平静道:“是啊,还要多谢炳叔这两天留我的人。”言罢,他提起桌旁的茶壶,倒了杯茶,再双手递过。“请。”炳佬并没有接,挑了眉看着他道:“阿权,你耍我呀!事情闹这么大,你倒杯茶给我喝,当擦粉笔字这么简单?”林展权唇角一弯,笑道:“炳叔说笑了。道上规矩,我懂。”话音方落,炳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神色立即由凶煞转为平和,不多时又微微一怔,随即抬眼看向林展权。“嗯……我手下的人在。”
“当然……行,知道啦,我能不卖人情给你吗?”
“好,下午一起喝茶!”将手机放到一边,炳佬冷笑道:“行,既然你找了阿彪,看在他面子上,我也不多说什么,这件事就此翻篇。”
林展权点点头,对他道:“是啦,以和为贵,炳叔给面子就好。”
炳佬将半温的茶水饮下,空杯重重搁在他面前,沉声道:“阿权,钱我下,人你带回去。以后,没事不要跑到我屯门来,否则再出什么情况就不是你打个电话食餐饭就能解决了,明不明白?”
林展权看他一眼,并不答话,反而笑道:“炳叔你慢吃,我临时有事,不多陪了。”
话毕,十余人来到门前将阿明接走,林展权也带着耀仔步出包厢,丝毫未管对方的反应。
离开酒店,耀仔立即驱车将阿明送往医院。
“权哥,对不起。”
阿明整个人倚在轿车后座,以手捂眼,满含歉意道:“我不该跑到兆康,明明知道那边是炳佬的地盘。这次被他抓到,权哥你为了捞我还得请他饮茶……都是我的错。”
“没事,耀仔已经和我讲过,是你女友的店面被他们砸,你才过去帮出头。”林展权递给他一支烟,道:“一顿饭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等下耀仔和你一起去医院,好好让他们检查,没问题就最好。”
“都是皮肉伤。”阿明吸了口烟,道:“之前和虎村的人打架,之后到了屯门总堂口,没人动我。权哥,多谢你捞我出来。”
“自己人,不说这些。”
下午两点,耀仔将阿明送进医院。阿兰和阿明的几名手下知晓林展权今天要去捞人,一早便来到医院等待,见人还算清醒,匆忙跑去叫医生。
入夜,林展权到阿明的消息,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好,这几天好好休息,没问题的话下周四和耀仔回元朗总堂口,我有事要你们做。”
第四十一章
修养一周,阿明浑身的淤青褪去大半,唯有被碎玻璃划破的脸颊留下一道明显伤痕。混江湖挂开花并不奇怪,况且这回已幸运地避开各处要害,他本人对破相的事倒并不在意。
“到啦,明哥。”
“嗯,我们走。”
拉开厢式货车的边门,阿明领着两名手下来到一处正在建造的楼盘入口前,还未向里迈步,自先吃了一惊。原来车辆驶来时他们从远处看到的黑色一片皆是人头,潮涌般将地产商还未开放的登记处团团围住。附近地面上散落着烟蒂、报纸、折叠凳,甚至还有彻夜排队的人带来的毛巾或被单。喧哗嘈杂间沸反盈天,各色方言汇在一处,流进耳里化作无法分辨的嗡嗡声。
十月已经入秋,天气却丝毫不见凉爽,白日近午时也有三十度的炎热高温。但纵使场中汗气蒸腾、吵闹不堪,排队的人潮间仍洋溢着急切和兴奋的气氛,每只手里都捏着装钱的小包或塑胶袋。
“!人多到扑街呀!”
“你老母,周围都是人!不用靠过去,我看到都要出身汗!明哥,我call那群人过来。”
“好。”
阿明掏出手机,拨通林展权先前发来的号码。不多时,地产商便十分客气地派出一名经理引路,将阿明与他手下带来的二十个异国面孔一道从偏门放进了登记处。
十点整,屯门维景湾楼盘正式开放购买意向登记,一条黑顶花腹的人龙当即顺着两道绳索隔出的直线钻入其中。渴盼选购到好位置的普通市民狂奔不止,甚至有十多个在拥挤中被扯烂衣服、踩掉鞋袜,只能赤足向前追赶。然而,苦苦排了若干小时的两百余人一进门便愕然发现,维景湾楼盘的所有房源早已被地产商售出一空。
见到如此情景,白忙一场的人群早已按耐不住冲天怒火,心中愤懑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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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立时高声叫骂着要负责人出来解释。然而十几秒后,场内无论老人还是青壮都悻悻地了声,因为他们梦寐以求的“房筹”正被一群显然有印度和巴基斯坦血统的人握在手中。
厚厚几叠纸张,每张都代表着某一间房室的优先选择权。
看着棕肤深目的异国人纷纷走到阿明一众身后,场中的买筹者立知地产商已将房筹转卖给了社团,任由他们提价卖筹。可纵使清楚这些行径也毫无作用,一来对方都是黑社会背景,普通民众根本不敢贸然反抗;二来场中还有二十名不明身份的印巴人,本地黑帮尚且不愿招惹他们,更不必说普通的买筹者。一时间,登记处内外的人索性放弃了无用的抱怨,转而思考自己手头还有多少钱财,是否能够买下这些高价房筹。
几分钟后,少部分人面露失望神色,提着包或塑胶袋垂头丧气地离开登记处。而更多人则愈发大声地嘶吼起来,想要引起印巴人的注意。
“我加一万!卖给我!”
“加一万?我加够两万!走开点……你老母,别挤呀!”
“五万!我有现金,卖给我!”
“三栋到五栋,只要有三层以上,我出十二万!”
“十五万,我要八栋上面几间!”
阿明坐在一旁抽烟,看着屋内无数买筹者面色通红、满头大汗,起身分了两支烟给手下。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疯狂的情景,跟他多年的两名马仔接过烟却并没有吸,反而怔怔地看着挥舞着现金的人潮。
“哗……好多钱……”
“明哥,这么多人,我们一次能赚多少呀!”
阿明吐出一口烟雾,笑着比了个“一”,道:“叫我计麻雀番就行,但问地产真的不懂。不过权哥讲,做下来起码这个数。”
“一……一……”
“……一百万……”
看着兴奋不已的两个手下,阿明摇了摇头,留下一叠烟酒钱让他们中午陪印巴人吃饭。
“我去打个电话,你们看着场子。”
“到!”
“ok,明哥你尽管去,这里我们来看!”
很快,阿明从偏门走到路边,看着不远处正在准备建造的另一块楼盘,笑着联系林展权。
“喂,权哥,我呀。”
手机另一端传来林展权平静的声音,询道:“情况如何?”
阿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开了口:“维景湾的房筹已经全部拿到,位置好的筹价能翻五到八倍,少数几个单位可以到十倍,普通的位置也有二至三倍。”他回头看了眼无比热闹的登记处,续道:“除去给阿差的人工,这次应该能赚一千到一千五百万。”
“嗯。”林展权显然心中有数,对阿明所说的报价丝毫不觉惊喜,反而出言:“让你手下的人对他们客气点。”
阿明当即应下:“那肯定,中午请他们去酒店吃饭。”
林展权又道:“这两天屯门差馆都会做‘日常巡查’,炳叔几个堂口到风声不会出来。不过万一碰到他们的人,也不用担心,附近有差佬在看场……”
阿明闻言一怔:“呃……我附近呀?”
林展权笑道:“是啊,既然让你去屯门做事,自然早有准备。”他顿了顿,又道:“之前让强哥媚姐他们在荃湾试着做了几次,那个鬼佬loksir要掺进来一起玩,又刚好碰见他快升职,手长到能伸进屯门……之前炳叔对我撂过狠话,讲没事不要进他的地盘。现在风水轮流转,我就是要看看屯门究竟是‘女皇头’大还是他大,是否他讲是自己地盘就是他的地盘?”
阿明一拍腿侧,笑道:“原来如此,我还想这么大动静,怎么炳佬的人都没出来!”
林展权道:“从今往后,只要我的人出来做事,一定有差佬帮忙看场。现在人人想捞外快,呵,炳叔知道之后一定也要捞!他捞可以,但必须得等我捞完这一片!炒筹这种事强过开赌档,比跑小巴的士来得更赚。这次看在标爷的份上,事情我不做绝,但顶多是吃完肉给他留口汤。”
阿明连连点头,道:“权哥,我一定带人努力做,哪怕跑多几个场也行!这种无本万利的事,多多益善!”
说起学术性的金融理念,林展权、阿明这些来自街头、靠拼杀搏出位的人或许并不明白。但谈及“无本万利”、“以钱生钱”的投机行为,身为社团份子的他们却能无师自通,仿佛天生就会一般迅速理解如何去做,并通过帮会背景的庇佑将手上的资本尽快升职。
炒筹这种九十年代最为风行的赚钱方式,本身便与社团的盈利方式具有相同点,自然便极快的速度推广开来。而细细追溯香港地产、金融的升值历史,其本质也是一部投机者的发家史。
五十年代末期,经历二战疮痍后蓬勃发展的欧洲工业持续扩张,资本产业不断升级。至六十年代中期,港英政府将一系列落后淘汰的初级加工业从本土移植到殖民地,通过东南亚用工成本低廉的优势赚取巨额差价,地理位置绝佳的香港也是其中之一。七十年代,部分初级加工业被欧洲国家淘汰,资本通过各类经济手段转移给本地企业家,香港工业曙光乍现。然而,接踵而至的石油危机、经济危机,以及波澜诡谲的政治风云,令整个岛内人心浮动。至八十年代,撒切尔夫人访问大陆,不慎在人民大会堂前摔倒。这一跤虽然只是巧合,却也引爆了所有积聚已久惶恐不安的情绪,股市、楼市、地产、金融乃至汇率同时暴跌。八十年代中期,英国政府对继续管理香港不抱太大期望,于是如法炮制了在其他殖民地使用过的手段,即在去工业化的同时大力推动地产、金融业,令港岛成为纯粹的消城市,随后大量抽走资金。香港的本土工业体系非常单薄,企业家根本无法抵抗利润的诱惑。在每年近50%暴利的房地产业下,大量刚起步的轻工业厂房关闭,各大财团疯狂向楼市投入资金以求高额回报,其火热程度就连工薪阶层都有所察觉,无数普通家庭跟风买房。至九十年代初,香港楼市泡沫疯狂膨胀,楼价更日日攀升。上至社会名流、下至平头百姓,人人都期盼着以楼换楼。
从中,也衍生出各式各样的新式赚钱法,林展权近日花大力气去做的“买筹、炒筹、卖筹”一条龙已是各大社团最为惯用的手段。且因“和记”在岛内太过出名,无数地产、金融行业的人不必他们上门商谈也会主动前来攀附,其中的一部分商人甚至本身就具有黑帮背景。如此一来,数万元至数十万元表示购买意向的“房筹”在开盘前全被垄断,随后翻倍出售给购房者或炒家,少部分卖不出去的位置也可直接还给地产商。除去部分社团的人手用,房筹从头到尾所需的本金几乎为零,一度成为最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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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赚钱方式。
林展权也从中大肆攫取钱财,除去人手用、上缴帮会的用和给洛狮山的分红,月内便有八千万纯利进账。
第四十二章
十一月例会上,和兴胜现任龙头标爷告知各区话事人,今年的社团尾牙宴提前到下个月底举办。
“尾牙”是华人的民间传统之一,起源于对土地神的崇拜,信奉者以农历十二月十六日作为每年最后的祭祀活动。而到了现代,“尾牙”不仅仅与农业有关,更多地联系上工商业,就连黑帮也同样参与其中,各个社团配合着临近除夕的气氛,安排多种聚餐活动犒赏手下。
往年和兴胜的尾牙宴多是安排在腊月正中,而今年则提前了将近一整月,其中深意十分值得推敲。各区话事人连带手下头马都心知肚明,此次标爷将尾牙宴安排在十二月底,又请来许多老人参加,正是要将其作为自己龙头生涯的最后一次宴会。但更令众人感兴趣的是,紧接社团尾牙宴之后,还有一场“和记”八大分会的除夕聚餐。
自洪门众分帮在香港以“和”为首形成联合以来,至今已有八十多年。虽然之中少不得有相互倾轧、同门反目的惨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六七十年代以暴力夺取地盘的岁月终是过眼烟云。而曾经在江湖上风生水起的“义气仔女”们活到如今,也大多成了叔伯姨婆,不愿将家庭卷入社团争端之中。其间,势力相近的八家“和记”分会长期维持着表面和平,数年间竟也算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出于同在江湖的情谊道义,辞旧迎新时欢聚大宴一场,渐成了和字头约定俗成的规矩。
一场尾牙宴、一场除夕宴,是和兴胜每年最为重要的事宜,相较之下后者要更盛大于前者。但最为道上兄弟关注的,并不是这场除夕宴的排场究竟有如何奢华,而是“和记”八大分会会今年由何人带领各区话事人参宴。若干年来,除夕宴上首的一台百年红木八仙桌只有各家龙头可坐,可以说是江湖中权威与地位的象征。
标爷已暗示自己只主持社团年末尾牙宴,却未有一词一句提及和字头的除夕宴,这即表示他将会退下龙头的职位,而新任龙头定会在腊月十五至腊月三十日两周间决出。
“有心的可以先行准备。下个月那餐饭,叔伯辈的都会来,到时我要正式宣布这件事。”
标爷的目光在眼前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元朗区话事人林展权面色平静,闻言对他点了点头;屯门区话事人炳佬环顾四周,急于打量其他人的神情;荃湾区话事人雷公走到角落,踩灭脚下的烟头。而葵青区话事人阿毅和大埔区话事人光头辉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对标爷道:“这次我不参加。”
“嗯。”
标爷闭上眼,摸着腕子上的手串,道:“没其他事的话就到这里,大家可以回去了。”
开完会,林展权驱车赶往自己位于汀九的海景别墅。
社团中要处理的事宜过多,整个十月他有大半日子住在元朗或荃湾,即便别墅就在三地之间,林展权还是没能抽出空闲回家照顾哑仔。偶有两次匆匆来去,也不过搂抱亲吻片刻,根本来不及做更多亲昵之事。
为着例会,林展权将行程空下一整天,但标爷今日有关重选龙头的一句话,将众人早已准备好的种种例行汇报全压了下去。有心参选本届龙头的话事人早在暗中盘算,无心参选的也要考量支持哪一方才能在之后的几年更好立足,如此一来,倒空出下午加晚间的闲暇。
且哑仔几日前曾给他打过电话,虽然不过是一番“嗯嗯哼哼”,但林展权听得出对方想要和自己交谈。不过当时他正与几家地产商讨论房筹的事宜,并没与少年通上多久的消息。
在楼下停好车,林展权开门进屋,maria闻声出来迎接。
林展权看了下表,顺口询端茶过来的maria:“他睡醒未?”
maria道:“sir,mum三点左右起来洗了脸,现在应该在房间里。”
“好,我去看下他。”
将外套脱下,林展权松了松领带走进卧室,床上的被褥里鼓出小小一团。
踩着柔软的地毯,他刻意放轻脚步靠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蜷着身子的少年正津津有味地翻漫画,当即被眼前的光亮弄得吃了一惊,险些打翻身旁放的一碟饼干。他惊讶地抬起眼,看见含笑的林展权,当即喜不自胜地丢下书直扑他怀中。
“嗯……嗯!”
看着哑仔亮晶晶的双眸直直盯着自己,林展权心情大好,伸手将对方捞进怀中。
“有没有挂记我?”
“嗯!”
天气已经不再炎热,甚至还带了些凉意,但哑仔的穿着依然十分单薄,大部分雪白柔嫩的皮肉都裸露在外。好在他还记得林展权禁止自己在家中光着身子乱跑,于是上面裹了件樱桃花纹的背心,下面配一条浅粉色的小内裤。
看着对方的打扮,林展权轻笑道:“穿成这样等于没穿。到底是挂记我,还是挂记被我搞?”
“嗯呀……”
撒娇般蹭进男人的怀中,哑仔轻声哼唧起来,又微微撅起双唇索吻。
林展权将他压回床间,俯身轻轻吻着少年的额头、眉心和鼻尖,很快挪到泛着水光的小口,再微微探入其中与柔软滑腻的粉舌细细纠缠。男人的两只大掌也丝毫没有空闲,顺着娇嫩纤细的双腿反复搓揉,最终捉住了哑仔不停乱蹬的小脚。
“天气这么冷,在家还光着脚。”
林展权打开他的床头柜,从中取出一卷丝袜。
哑仔已经有些时间没和男人做爱,方才被他按在床上一番爱抚亲吻,脸颊彻底泛出娇艳额桃粉色,纤腰软臀亦轻颤不止,仿若抽筋般瘫软在床频频颤栗。而林展权仿佛亵玩得不够彻底一般,不仅肆意抚摸着他的双腿和嫩足,还替他穿上丝袜。自己则拉下裤链,用渐渐膨大的龟头抵着绵软的足心狠狠搓揉。
嗅到对方阴茎和体液散发出的腥膻气味,欲求不满的少年彻底被撩拨得晕头转向,下身玉茎不知不觉已经勃起,硬翘翘地将内裤撑出小小的鼓包,更打湿了顶端指甲盖大小的布料。哑仔缓缓将手探下去,两处嫩穴在情欲蒸腾之下也全然失控,滑腻腻的热流竟同时从前后缓缓淌出,还带来一阵难耐的奇痒,乞求着能与对方交合。
“呀……嗯……”
“很久没做了,有没有自己摸?下面湿得很厉害。”林展权俯身咬咬少年的耳廓,笑道:“你这只淫猪猪。”
看着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哑仔只觉一阵骨酥筋软,微颤着的双足乖巧地抵住了对方青筋毕露的阳根,用两只嫩软的小脚反复搓揉与套弄起来。粉色的足趾立即感受到热烫的阴茎轻轻跳动,皮肉上则黏着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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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腥腻,少年不由心中狂跳、双颊绯红,神色也愈发淫荡露骨。随着林展权的体液渐渐打湿了半透明的丝袜,留下几道颜色较深的印痕,哑仔腿间的两瓣花唇也猛然颤了几颤,自行夹挤双腿无法纾解的欲望,竟在嗅到液的气息后化作一股淫水喷涌而出。
“给人足交都发情到流这么多水,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呜……呜呀……”
“嗲猪猪,只剩整天呜呜叫扮清纯,其实里面淫荡到出汁,是不是?”
“嗯……”
因足交而大开的双腿间,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哑仔已经濡湿的私密之处。林展权舔了舔唇,将指节在他身下一勾,少年裆部湿淋淋的内裤便被整条拽了下来,更有几道银丝黏在他软嫩的花唇边。剥开眼前的两片嫩瓣,男人的大掌轻轻搓揉颤动着开合的嫩穴,更缓缓爱抚湿黏软腻的肉壁。他的一指缓缓没入少年粉白酥嫩的臀丘间,轻柔缓慢地顶入后穴,惹得哑仔一声嗲叫,酣畅淋漓地泄出许多汁水,连身下床单也打湿了。
“乖,知道你可怜,这段时间都吃不饱。吃不饱就没有宝宝,所以赶着回来喂你。”
“……唔……唔?”
林展权将少年的双足架到腰侧,挺起阳物向他腿间一顶,硬烫火热的阴茎顺着湿漉漉的肉瓣直直插入。肉刃无比凶残地捅入,狠狠挤按蹭磨着少年的穴心,引得他淫叫连连、娇啼不止,不时在男人怀中胡乱扭动。哑仔享受着阵阵酥麻酸痒的快感,紧紧缠在林展权的身上,勾引男人将他娇小软嫩的身躯彻底贯穿。往日清纯乖巧的脸上,终于只剩沉迷于销魂性爱的淫荡神情,少年在甜美的快感间欲仙欲死,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也跟着点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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